风险虽大，但是可以控制

这一轮的金融自由化是多方面的。包括了银行所有权，利率汇率制度，资本帐户和国内债券市场的改革。管理层展现出在多方面同时进行改革的意向这将会成为更为全面改革的催化剂。当自由化的力度进入更为深入的阶段时．顺序及程序将变得非常重要。这是避免由于不妥善的改革顺序而引致隐患的重要因素(例如1980年代拉丁美洲债务危机)。在关于金融自由化的文献里，传统观点指出国内自由化应该先于对外自由化。在对外自由化过程中汇率制度的自由化应该先于资本账户的自由化。不然，一个不成熟的资本账户开放过程会导致波动大且不稳定的资本流动令本国本来脆弱的金融部门更加恶化。就算最近实施的非常谨慎的试点计划也伴随着风险。由于金融交易通常都是通过电子系统完成，跨境的投机活动很难被控制。因此试点区域会吸引全国的资本流入，以寻求由自由化措施带来的更高回报率这同样会给地方区域的金融市场带来混乱。在这一点上，政府需要订立法规使试点区域免受投机资本的干扰。另一个与正在进行的金融自由化有关的风险是中小企业融资渠道的拓宽。当经济减速时．中小企业比任何时候都更容易受到冲击，一些新型的以中小企业资产作为抵押的金融产品呈现出风险。总体来讲．这一轮的金融自由化虽然存在风险但是在控制之下。但是当改革更为深入时，风险一定会更大且更为复杂。权力机构应更为关注这些潜在风险以及采用系统的方法推进改革。只有这样，整个金融部门的稳定性才不会受到改革政策的影响而处于风险之中。

金融体系改革的次序是关键

(一)取消利率管制并使竞争环境更平等

国内银行自由化的关键是取消利率管制以及加强市场竞争。因为借贷利率的下限现在并没有约束力借贷利率的自由化应该较容易实现，成为利率自由化的第一步。乐观来看未来几年内这就会发生。另一方面，储蓄利率的自由化更加有挑战性在现阶段的5年计划即2015年之前都较难实现。不过我们仍然预计在未来几年储蓄率的灵活性相比现在会更放开。与放开储蓄利率的管制相对应，需要实行全国性的存款保障计划以应对银行在储蓄率上竞争而带来的负面后果。存款保险的设立已经在计划中开始进行，如果进展顺利在3年之内就可以实现。与之平行的是国内大型国有银行的垄断地位应该被打破，允许更多私人资本和外国银行进入信贷市场，特别是那些以中小企业和住户为主要潜在客户的。这会使所有金融机构的竞争环境变得更平等。这些措施不仅可以促进被不确定性环绕的本国经济，还可以对中国经济结构再平衡，提振本国需求和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这些措施预计在未来5年稳步推行。在5年计划中．决策层计划大力发展证券及债券市场，为存款提供更多的投资选择。为实现这一目标，可以允许地方政府和私营企业发行债券从而加大市场深度和提高流动性。统一之前分散的银行间债券市场．开放一个债券交易市场并允许国外投资者进入。

(_二)浮动率是资本账户开放的前提

固定汇率的改革应该在资本账户开放前完成。现阶段的全球经济放缓给予中国一个良好的契机以提高人民币的浮动范围而不会导致大幅度的升值和削弱庞大出口部门的竞争力。我们预计决策层会在未来几年扩大人民币的每日浮动区间。虽然外部环境充满不确定性，在2015年前人民币汇率完全浮动并不是胡乱的推测。资本账户的开放应该是金融自由化的最后一步。决策层在逐步增加跨境资本流动项目的额度，例如QFII(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DlI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RMB—OFlI(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和RMB-QDII(人民币合格境内机构投资者)。不过在2015年之前不太可能实现完全的可兑换性。以上预测是建立在下个5年内没有尾部风险变成现实的假设上，也即是欧洲债务危机的显著恶化以及美国经济陡然下降。也即是说如果像国内经济硬着陆或者外部不稳定加剧等负面情况出现改革进程会被暂停。

中国银行业的机遇

首先，这个计划强调了金融部门在调整经济结构和经济再平衡并促进国内需求(特别是国内消费，见图3)中的重要作用。另外使GDP和居民收入在2020年翻番的目标如果成功实现将为中国增加21Z-3亿的中产阶级(年收入高于1万美元2010年)。这是对擅长零售业务的银行的利好消息。同时这为非银行金融机构(例如消费金融公司和汽车金融商)打通了高速发展的道路。经济快速发展伴随着居民变得更为富有，进而为财富管理和养老金创造了巨大机遇。第二，当利率控制被取消时．银行的融资成本会显著升高。这可以驱使它们把贷款业务中心转移至中小企业和居民，从而获得更高的收益率，虽然同时要承受更高风险。那些已有这方面业务经验的银行最为收益。不过，银行会面临来自于精通电子商务网上交易平台公司的激烈竞争。第三提升直接融资比例的目标(计划中规定15％以上的社会融资总量)会大幅推动投资银行业务(图4)。同时．这也会使一大部分银行的大型企业客户转向债券市场。此外，扩大证券及债券市场(发展直接融资的结果)令银行可以提供更丰富的零售银行产品给客户。最后．虽然此项计划没有涉及到外资金融机构(除了开放保险市场)，资本账户的自由化和人民币的国际化仍然会给大型外资金融机构带来蓬勃商机。此项计划的目的在于国内及国际金融市场的双边开放并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创造便利条件。同样的．外资银行也可以帮助其国际客户进入中国资本市场。此外，外资银行同样可以参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融资和提供其他形式的金融服务例如财务咨询。

本文作者：夏乐史蒂芬·施沃茨艾西亚作者单位：西班牙对外银行研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