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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政治与哲学

高中政治与哲学

高中政治与哲学范文第1篇

【关键词】高中思想政治 生活与哲学 结合

【中图分类号】G6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3)07-0063-02

课堂教学是学生吸纳知识的主要途径,当今的课堂教学早已不同往日,如今的教学要求课堂必须焕发朝气,从而改变课堂从前死气沉沉的教学气氛,加强课堂内容与学生生活之间的联系,从而极大限度地激发学生学习思想政治的兴趣,这些都是当今思想政治课堂教学模式改革的大势所趋,立足于学生现实中的生活经验,进而进行思想政治学科教学内容的扩展,把理论的阐述寓于社会生活中,使高中思想政治课堂教学更加注重生活化,是当今高中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的首要目标,正因为如此,把高中思想政治课堂教学中的哲学观点与生活结合是课堂改革的迫切需求。

一、课题研究的意义及价值

我们存在于现实的生活中,周围发生的事物与我们息息相关,同时生活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活哲理,可以说生活是教育的源泉,高中学生所学的知识不仅来源于生活,还应当学以致用,做到所学的知识能够为生活服务,只有这样,高中学到的知识才有意义。高中的思想政治课堂教学必须与生活相联系,只有课堂走进生活,课堂所学的内容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思想政治课堂教学注重哲学和生活相结合具有几个基本的特点,首先要把课堂生活化,换句话说,就是指政治课堂上应当把一些融合生活、贴近生活的东西与当前的教学内容相结合,把理论知识归于实践当中。此外,教师一定要明确,高中思想政治课堂上的教学是学生现实生活的一部分,因此教学内容不仅仅要反映学生的现实生活,更要注意学生在课堂上的学习生活。高中政治课堂的学习一定要从学生已有的知识和生活经验出发,联系课堂上所学到的知识,把生活上的经验融入到政治课堂中,充分发挥政治哲学教学源于生活、寓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的教学理念。

在高中思想政治课堂的教学当中,教师应当正确引导学生结合自己的生活积累对政治的相关理论进行学习,教师应当注意倾听学生的心声,关注他们的生活,从而激发学生对思想政治学科的学习热情。教师在保证基本的教学任务完成的前提下,结合当前的国际形势,把经济、文化、哲学等领域的进展成果融入到哲学课堂教学中来,不断填充教学内容,拓展多方面内容,使政治课堂多元化,如此一来,既可以使学生充分掌握课堂内容,又可以拓展学生的视野,思想政治的教学内容也显得具有时代感和趣味性。此外,通过现代教育的几次重大的教育改革,学生早已经成为了课堂的主体,传统的思想政治教育模式已经不适用于当前的教育形势,素质教育要求学生能够全面发展,最大限度地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所以在高中思想政治课堂教学当中联系学生的生活实际,可以充分发挥学生学习思想政治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处于高中教育阶段的学生身心发育逐渐趋于成熟,这个时期,他们已经能够根据教学的内容独立去观察各种现象,并对现象进行独立的思考和分析,他们已经可以用辩证的观点看到生活中发生的事物,所以把哲学与学生的生活相结合,可以让学生充分吸纳课堂所学的内容。

二、哲学与生活相结合对于教育工作者的要求

(1)新课标要求,当代的教育必须要革新教学理念,教师应该引导学生独立地去看待这个社会、看待自然、看待生活,让学生的双手不再受到束缚,让学生去实践、去实际操作,解放学生的大脑,使他们从被动听课向主动思考转变,从而培养学生的发散思维;同时一定要给予学生充分的自由,在课堂上充分给予学生主动提出问题,思考问题的时间和空间,除了课堂知识的讲解,应当对课外相关的知识进行拓展,教师不应占用学生的课余时间,把课余时间还给学生,让学生在课余生活中去发掘生活中的美好;在课堂上,应当实现教学理念的转变,把从前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模式逐渐向以学生为中心进行转变,教师更应该成为学生的朋友,成为学生探究知识的引路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学生真正体会到知识给自己带来的成就感和乐趣,学生体会到了这些,掌握课堂知识便成为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们应当把高中政治必修4《哲学与生活》的教学目标设计的更加精细,不要太高、太大,就具体到某一环节或者某一方面,使用一些较为精确的行为动词,对价值观及情感态度进行表述时应当尽量使用行为动词,如此一来,被虚化的教学目标则更加具有可操作性,也更有利于教学目标的实现。

高中政治与哲学范文第2篇

关键词:高中政治;哲学教学;诗词渗透

高中政治哲学一直是高中教学体系中的重要学科,在新课改之前是思想政治课,在新课改后转变成政治哲学,但本质内容基本没变,只是在原来马克思主义哲学、毛泽东思想及市场经济发展理论的基础上增加相应的生活哲学,这让原本就很枯燥乏味的哲学知识教学难度增加,使学生因政治哲学的抽象性、理解难度大等失去学习政治哲学的兴趣,导致学生学习政治哲学遇阻。为提高高中政治哲学的教学质量及效率,本文作者根据自己多年的政治哲学教学经验,详细分析了高中政治哲学教学中的诗词渗透思路构架。

一、高中政治哲学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虽然随着新课改的深入,高中政治哲学的课程教学质量得到提高,但在实际教学中仍然还存在学生难以理解哲学知识、学生缺乏学习积极性、学生学习热情降低等问题,增加了高中政治哲学的课程教学难度。

二、诗词渗透在高中政治哲学中的重要意义

诗词渗透在高中政治哲学中课程教学中,不但有利于政治哲学教学情景的构建,提高学生对政治哲学的学习兴趣,还有利于学习氛围的活跃,强有力的调动了学生对政治哲学的积极主动性,更有利于学生在政治哲学教学中主体地位的实现。

三、诗词在高中政治哲学教学中的渗透分析

1、加深政治哲学概念的理解.学生在学习哲学知识过程中融入诗词,不但能夠有效加深学对政治哲学概念的理解,还能够为学生找到正确的哲学立场。

例如,在“量变引起质变”的教学中,老师可以融入“九仞之积,犹亏一篑之功”的诗词,该诗词的解释为堆积九仞高的土堆,就是差一筐土也不能成功,说明没有量变的积累就不会有质变的发生,是量变引起质变。

2、政治哲学知识通俗化。高中政治哲学本身就是哲理性很强的学科,其知识点难了解是最主要的特点,使政治哲学具有系统性、抽象性的知识体系,如果在教学中不能够让学生透彻理解哲学知识原理,将不利于学生辩证能力的培养。所以要将诗词融入政治哲学知识教学中,以此将政治哲学知识原理通俗化,降低哲学知识原理的理解程度。

例如,在教学或学习“矛盾统一性”过程中,老师可以通过像“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类型的诗词,来解释矛盾统一性,“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是指不管在任何一种情况,任何一个对象,都可以使用同样方法解决相似的问题,故具有统一性。

3、政治哲学方法形象化。在政治哲学知识教学中融入诗词,不但可以将哲学知识形象化和具体化,还能够将哲学知识的学习方法形象化。在传统的政治哲学学习中,学生的哲学知识学习是以理解哲学知识为重要前提,以发展和应用哲学知识为学习目标,以死记硬背为哲学知识的学习方法,这不利于学生对哲学知识的高效记忆。所以要在政治哲学中融入诗歌,以此形象化哲学学习方法,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和主管能动性。

例如,在“矛盾斗争性”哲学知识教学中,老师可以将““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融入“矛盾斗争性”哲学知识讲解中,通过解释梅花与雪花的不同及存在意义,让学生深刻了解到每一种事物都有矛盾的争斗性,这要才会形成不同事物都有不同的特点和作用。

四、树立学生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

诗词是历史文化的承载体,它不语言优美,还具有很大的文学价值,在诗词中蕴含了优秀的人文道德观,在政治哲学中融入诗词,尤其是具有历史性的诗词,不但可以加深学生对政治哲学的理解,还能够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使学生在未来的学习中健康成长和发展下去。

例如,进行“唯物主义”政治哲学知识教学时,老师可以将与之相关的诗词融入唯物主义的解释中,并以此引出与唯物主义相关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比较典型的诗词:“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说明事物是在不断发展户变化的,人们要不断转变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

五、结语

综上所述,在高中政治哲学课程教学中渗透入诗词,不但可以提高老师的课堂教学效率,还可以帮助学生正确理解哲学知识原理,有效提高学生学习兴趣,帮助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

参考文献

[1]刘娜.浅谈高中政治哲学教学中的诗词渗透[J].科学大众:科学教育,2016(7).

[2]欧惠芳.把古诗词融入哲学课堂教学中[J].课程教育研究:新教师教学,2014(5).

[3]张艳.高中《生活与哲学》教学中古典诗词的运用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2014.

[4]裴维燕.高中政治哲学教学中的诗词渗透[J].中学生导报:教学研究,2013(47).

高中政治与哲学范文第3篇

关键词:哲学与政治;政治哲学;列奥・施特劳斯;苏格拉底;柏拉图

中图分类号:D0-0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7408(2016)03-0042-04

任何哲学研究,不管其研究的对象域是否是“政治”,都在客观上具有不同程度的政治后果。哲学研究的这种政治后果,根源于哲学的思想方式,而不仅仅是根源于哲学对“政治”的研究。因此,政治哲学研究的主题不是“政治”,而是“哲学与政治”。这里有必要讨论和辨析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的论说。在西方政治哲学史上,列奥・施特劳斯学派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的独特理解和论述,基于该学派对“哲学”与“政治”之特质的独特理解和把握;反过来,为了搞清楚该学派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的解说,我们也就必须先分析该学派对“哲学”与“政治”特质的理解与论述。

一、“哲学”为何游离于“政治”

哲人之名定义的是爱智之人。在古典用法中,哲学表明了一种生活方式,其目的是探索或“沉思”真理。哲人与任何特殊的社会地位无关,哲人生活方式的确定也与道德卓越无关,哲学生活的特征是对所有习传的、甚至是值得赞赏的信念和观点都极端质疑,目的是为了发现真理。关注哲学必然导致超越城邦,哲学无法劝谕非哲人或曰普通人,因为哲学不是一种政治权力,它超越了属人的、转瞬即逝的事物,因而具有非政治性。根据苏格拉底对哲学家所画的肖像,哲学家生活在闲暇和完美的自由状态下,他与修辞家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则屈从于法庭的种种必然事物的奴役;作为市场上和其他公共场所中的完全的异乡人,哲学家只是身体居住在城邦中,而他的思想则地下天上无处不在。

为此,苏格拉底向我们描述了一个洞穴,我们人类便囚禁在这个洞穴中。他将洞穴描述为城邦的影像,政治社会是“封闭的社会”,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以隐喻的手法所说的“洞穴”。这里所谓“封闭的”,是相对于“开放的”而言,正如“洞穴”在与“阳光普照的大地”的对比中获得其含义。“封闭的”之含义,首先就是指任何政治社会都是裸的或半遮半掩的“种族中心论”,任何政治社会都把自身看作是优异的,认为在自身之中“至善”与他们的“一己之善”结合在一起,任何政治社会也因其自认的优异而把自身看作区别于其他政治社会的“特殊的”人类群体。而“洞穴”的隐喻告诉我们的则是,任何政治社会的群体和个体的政治思考和政治行为,并不是以理性及理性的思考为基础和根据的,而是被其 “特殊的”的信仰、传统和习俗所支配的。正像柏拉图所说的“洞穴”是被“意见”所支配,而不是以“知识”为基础和根据一样。而植根于“特殊的”信仰、传统和习俗之上,自认优异的各个“封闭的”政治社会之间,无疑并不是能够和平相处的人类大家庭式的关系,而是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冲突或潜在的冲突倾向。在该学派看来城邦本质上是其他城邦的潜在敌人,而对于任何“特殊的”政治社会内部的成员而言,其他任何外部政治社会的成员至少都是潜在的敌人。在本质上不可避免的潜在敌对关系中,任何政治社会的首要任务,都是防范或者以主动的态势进攻作为潜在敌人的其他政治社会,从而保卫自己和维护自身的完整。当然,为了主动地承担这个首要任务,任何政治社会自身都要加强内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明智的做法就是强化自身的信仰、传统和习俗及其优异的“特殊性”,增强该政治社会内部成员对其特殊的“世界观”的认同,因为这种特殊的“世界观”正是政治社会内部团结的情感纽带。

如果政治社会的特性如此,那么这与“哲学”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该学派看来,“哲学”与“政治社会”之间的联系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这种关系本质上还是冲突的或至少是潜在冲突的,“哲学”与“政治社会”之间的冲突根源于“哲学”的本质。因为,相对于政治社会的“封闭性”和“特殊性”而言,“哲学”恰恰是“开放的”和“普遍的”。换言之,“哲学”基于无保留的提问,不会在任何其证明仅由权威提供的答案面前止步。哲学的提问和思考的基础是“理性”,是理性地怀疑和理性地探究,理性地质疑“意见”是理性地探究的前提;“哲学”的思考指向普遍性的“知识”和“智慧”,而不是偏狭的“意见”。“哲学”这种以“理性”为根据的怀疑和探究,必然不可避免地使政治社会本身以及作为其根基的特殊“世界观”或“意见”受到威胁,因为“哲学”的怀疑和探究不可避免地会揭开政治社会以及作为其根基的特殊“世界观”或“意见”的真相,从而切断它与“至善”和优异之间的本质联系,当然最终结果就是瓦解作为政治社会内部团结纽带的特殊“世界观”或“意见”。而正像“哲学”对于“政治社会”是危险的和有害的一样,政治社会为了自身的健康和存续,也不可避免地对“哲学”充满敌意。所以,不仅“哲学”与“政治社会”之间的冲突根源于它们各自的本质,而且这种冲突关系对于双方都是有害的和危险的。苏格拉底被雅典民众所质疑并最终被雅典城邦处死,就是“哲学”与“政治”之间本质冲突关系的体现和结果。

二、“政治”为何远离“哲学”

柏拉图从这一事实入手:整个政治生活的特征就是在更好和更坏的政策之间作选择,在被信以为更好的政策和被信以为更坏的政策之间做选择。但是,如果不同时相信某物完全好,就不可能相信某物较好。换而言之,每个诸如“一项特定的政策更可取”这样的信念所立足的理由如果得到适当阐述,则可揭示出一个关于最佳政制之构成的信念。然而,有必要把这一信念转化为知识,有必要探寻有关最佳政制之构成的知识,这种求索就是政治哲学。政治生活是一种对最佳政制的探索,政治生活因此指向政治哲学,亦即指向对“什么是好城邦”和“什么是好公民”的最佳政制的求索。

哲人所面对的问题,是这种城邦精神(共同性)的逐渐瓦解。这种逐渐瓦解不是哲人造成的,在思想史中,一种流行的思维定势是将应对困境的思想家看作是导致这种困境的始作俑者。[1]因此在政治思想史研究中往往充斥着对哲学家个人的抱怨与责备。当苏格拉底把自己刻画为一只牛虻的时候,他知道,对于雅典公民而言他必定是极为触目的。苏格拉底恭维城邦是一匹高大而高贵的马,而这匹马正趋于懒散。它(城邦)自己并不能清醒地对如何能够变得善与正义的问题加以认识,它僵固在习惯中,即便这些习惯是坏的。牛虻进行攻击,以便让它一次又一次从中惊醒过来。作为[牛虻,刺棒]的哲人因而是扰乱者,是令人败兴的人,是一个可疑的主体。他不仅进行劝服,他甚至还出现在不受欢迎的地方,留在那里,不停地进行咒骂。是神派遣了这样一个人,这句话不是以反讽的方式说出来的。因为他只能被当做负担来接受。确实,多数人把牛虻式的审查经验为一种挑衅,亦即一种恰恰并不容许的要求。对他们而言意味着扰乱的东西,对政治哲人而言意味着幸福。

城邦对[牛虻,刺棒]的反应也具有攻击性,[牛虻,刺棒]生活在一种永远的受迫害的危险中,这对苏格拉底而言显而易见。出于这一原因,他必须以退隐的方式生活。隐退地生活完全不是指放弃牛虻式的哲学思考,而是寻求一种如此这般的哲学思考在其中得以实行的生活方式。到最后,一位“哲人”的声音被我们闻知的方式将会跟比如说一个成功的健美教练一样。[2]以追问正义并且在其实践中坚守正义的方式而想要为正义进行斗争的哲人,必须为此寻找一个免于临近着的迫害的位置。这个位置必须提供给他这样的可能,不干涉政治事务,而是关心城邦本身。苏格拉底的出发点是,以哲学的方式对那种反思严肃以待――亦即对有关正义,有关城邦本身的事物的反思――,也就是牛虻式的哲学思考,与城邦的利益,与其生活的[技术]相抵牾。

埃利亚异乡人苏格拉底的主要内容就是哲学危害政治生活,而非有益于政治生活。政治生活的建立或崩溃都仰赖于其秩序的稳定性(《治邦者》,301a),而政治哲学相当于是在挑战那些秩序的合法性,就此而言,它会暗中破坏城邦的根基并使生活变得艰难起来。事实上,事情是如此严重,以致最好禁止技艺和科学领域的任何探索――从而阻止其进步――否则这些探索就会使人质疑城邦的法律,因此,“政治”应该远离“哲学”。

三、政治哲学的悖论

城邦同时意味着秩序与失序,没有秩序或者没有失序,城邦就不再是城邦。哲学在本质上也具有这种双重性,只有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秩序的世界上,哲学才是可能的。因为只有在一个有秩序的世界上,那些根本问题才能够逐渐显明。然而,如果我们生活在完全秩序井然的世界上,哲学便既不必要,又不可能。因为不彻底的目的论既是哲学的必要条件,又是政治生活的必要条件。如上所述,“哲学”与“政治”之间存在着不可避免的冲突,最好的政制需要政治哲学,却承担不起对政治哲人的认可,这是政治生活的根本困惑。这种政治哲学的悖论可以表述如下。

政治共同体需要哲学,因为只有深入灵魂的哲学眼光才能显明政治在德性方面的限度,也只有记住这些限度,城邦才有望奠立和维持有益的法律、习俗和制度。哲学需要一个秩序良好的城邦,因为只有这样的城邦才会运用具体措施扫除通往哲学天性之完善的诸多障碍。但是,追求哲学仍然以各种方式与公共生活相龃龉。现实的共同体不认同哲学的政治重要性,因为大多数人由于缺乏哲学因而也缺乏自我认识和对真正德性的本质的认识。不仅如此,在现实的共同体中,大多数倾向于哲学的天性都被败坏了,而那些极少数能够“以一种有价值的方式与哲学站在一起”的人像野草一样在自生自灭。再者,这些极少数哲人也不愿意投身统治。这个一般情形造成了政治哲学的悖论问题,苏格拉底最终无法解决这个问题。[3]

政治哲学受到这两种现象的威胁,这种现象复又集中在同一个危险里。一方面,政治哲学仿佛被边缘化了,城邦不再对哲学感兴趣,哲人对于城邦的归属也完全被忽视了;另一方面,政治哲学也受到了摧毁,在这个地方哲人把哲学“移位”到与城邦不相干的领域――以这种方式,他从他本人这方面撤回了对城邦的归属。在这两种情况下都出现了一种漠不关心――城邦对哲人漠不关心,哲人对城邦漠不关心。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来应对和化解两者之间的冲突呢?对此,人们可能会想到,为什么不尝试通过“哲学”的“普遍化”,即哲学家通过“启蒙”非哲学家的民众,使民众认同和分享哲学的“精神”和成果,从而改造“政治社会”并使其建立在哲学的“知识”和“智慧”的基础上呢?列奥・施特劳斯学派对这种可能性是持断然的否定立场的。在该学派看来,这种可能性方式之所以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原因就在于:哲学家与民众之间的对话和交谈是不可能的,民众就其本性而言只能是一种“宗教的动物”。民众无能享用哲学的“知识”和“真理”,相反,对于民众而言,哲学的“知识”和“智慧”乃是毒药,因此哲学家和民众的普遍情感之间的敌对关系是永远不变的。哲学的“启蒙”并不是化解哲学家与民众或“哲学与政治”之间不可避免的冲突的切实途径,那么,“哲学家”放弃哲学的思考,不就是化解“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的另一条便捷的途径吗?但是,对于这样一种化解冲突的可能性途径,列奥・施特劳斯学派也是持断然的否定态度的。原因在于:正像民众不能放弃自己政治社会的“特殊的”世界观从而“享用”哲学的智慧一样,哲学家也不可能放弃哲学的智慧,而“享用”政治社会的“特殊的”世界观或者“意见”。因为哲学思考的美妙或者隐秘的快乐也使“哲学家”心醉神迷。所以,这种不可能性也是基于人性。分析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对于列奥・施特劳斯学派而言,强调人的本性是不变的,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具有相同的本性,而是说哲学家与民众之间的区别,是永恒存在而又不可改变的。与此相联系,我们当然也就不难明白,对于列奥・施特劳斯学派来说,所谓“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实质上乃是“哲学家”与“民众”之间的冲突。

“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促使“哲学家”惊醒,这不仅是因为这种冲突对于“哲学家”是生死攸关的,或者说,冲突可能危及“哲学家”的生命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因为这种冲突使“哲学家”认识到哲学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出于“好奇”的自娱自乐的沉思。哲学的思考具有其政治后果,“哲学”是政治性的,“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是一个政治性的问题。一旦意识到这一点,被迫“惊醒”的哲学家就不得不把“哲学与政治”的关系问题,纳入自己反思的意识中,而在对这一问题的思考中,“哲学”变成了“政治哲学”,但正因为“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关系是一个政治性的问题,是一个同时与“政治”和“哲学”的“存在”相关联的问题,所以,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就绝对不是一种单纯的“意识”行为。对于“哲学家”来说,“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不是通过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的观念性梳理就能够化解的,应对两者之间的冲突,需要的是“哲学家”的存在方式的根本性转变。或者说,为了思考和应对“哲学与政治”之间的冲突,哲学家必须寻找和转向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当然哲学家的生活方式转向是政治性的,或者说哲学家实践这种新的生活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明智的政治行为,因而在这种生活方式的转向和实践中哲学家就不再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哲学家”了,“哲学家”变成了“政治哲人”。而由于“哲学家”与“民众”之间的分化和差异是永恒存在的,“哲学家”转向的这种新的生活方式,就既不可能是“启蒙”和“启蒙运动”,也不可能是对“哲学”的放弃。既然“民众”不可能被“启蒙”,那么应对的明智策略就只能是一种“欺骗”。同时,由于这种“欺骗”至少对“政治”是无害的,甚至“欺骗”还能化解“民众”对哲学家的敌意,所以,这种“欺骗”也就成为一种“高雅的欺骗”。“哲学家是在从事一种高雅的骗术。”[4]而这也就是“哲学家”转向的“生活方式”。不过“高雅的骗术”无疑只是应对“民众”的明智策略,哲学家之间以及对于本性使然的“爱智慧”的年轻人,明智的生存策略则是隐秘的对话和智慧的分享。这种两面性的“生活方式”,使“民众”与“哲学共同体”之间相安无事。

在政治共同体的法庭前为哲学辩护,意味着基于政治共同体来为哲学辩护,亦即其所凭借的论据并不诉诸哲人本身,而是诉诸公民。为了向公民证明哲学可被允许、可被欲求,甚或必不可少,哲人不得不仿效奥德修斯,从普遍同意的前提出发,或从普遍接受的意见出发:他不得不视人的具体情况进行论证,或者说“辩证地”进行论证。从这种观点看来,在“政治哲学”这个短语中,形容词“政治的”所表达的与其说是一个论题,不如说是一种处理方式;从这个观点出发,“政治哲学”首先并非意味着对于政治的哲学处理,而是意味着对哲学的政治性处理、公众性处理,或者说对哲学的政治性引介――即力图引导有资质的(qualified)公民(甚或其有资质的儿子们)从政治生活走向哲学生活。[5]“政治哲学”的这层深意与其普通含义若合符节,因为在这两种情形下,“政治哲学”的顶峰都是对哲学生活的赞美。无论如何,哲人之所以必须理解政事,恰如在政治生活中理解政事一般,归根结底是因为哲人意欲在政治共同体的法庭面前因而也在政治商讨的层面上为哲学辩护。

不过,在列奥・施特劳斯学派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的以上解说中,存在着明显的“疏忽”。即就是说,“哲学家”与“统治者”之间的关系问题没有得到讨论。但“政治社会”无疑并不只是“民众”的聚集,“政治社会”是由“民众”和“统治者”共同构成的。所以,追问和澄清该学派对“哲学家”与“统治者”之关系问题的思考,无疑是全面把握其对“哲学与政治”之关系问题解说的内在构成部分。但是,可能会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该学派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却并不多见,这一点与该学派所推崇的最纯正深刻的古典政治哲学家柏拉图颇为不同,柏拉图对该问题的讨论就系统和明确得多了。造成这一差异的缘由无疑颇为耐人寻味,不过,此处我们无意猜想这种差异形成的缘由,还是让我们回到“哲学家”与“统治者”之间的关系问题上来吧。

“哲学家”与“统治者”之间是一种怎样的关系,取决于“统治者”的品性或本质。如果“统治者”像“民众”一样,也只是一种“洞穴”中的“宗教动物”,那么“哲学家”与“统治者”之间的关系,就与“哲学家”和“民众”之间的关系具有相同的性质。这样一来哲学家应对“民众”的“高雅的骗术”,对于“统治者”也同样有效。但如果“统治者”本身同时就是“哲学家”,那么“哲学家”与“统治者”之间的关系,按理说应该是融洽而又亲密的,但事实上与此截然相反的情形也并不罕见。不过,不管两者之间实际上是怎样一种关系,有一点无疑是确定的,即在这种情况下,哲学家也就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了。当然,这两种情况实现的概率都是非常低的,更多或更常见的情况可能处于这两者之间,即统治者既与“民众”相区别,也不是“哲学家”。在这种情况下,“哲学家”与“统治者” 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相当复杂了,它既可能有冲突的一面,也可能具有亲和性的一面。在这种情况下,“哲学家”与“统治者”之关系的理想状态,无疑是“统治者”成为“哲学家”的学生,像柏拉图曾经设想和期待的那样。但这种可能性不仅像统治者成为“哲学家”一样的罕见,而且对于“哲学家”来说,这种师生关系也并非总是令人感到惬意的,柏拉图的叙拉古城邦之行就是最好的例证。相对而言,较为理想的状态是统治者既不大对“哲学”存有敌意,又在闲暇或者有心情的时候愿意听取“哲学家”的教诲。不过,更为常见的情况可能比以上所说的这两种可能性都要糟,敌意与分享哲学智慧的意愿可能同时掺杂在一起,而又不可预料地变幻不定。但不管实际的状况怎样,如果哲学家为自己置身于其中的政治社会的存续和最佳利益的实现着想,他们应该对统治者不时地提出告诫和教诲。当然告诫和教诲是会存在风险的,而如何以明智的策略应对,正是下文中列奥・施特劳斯学派所提出的政治哲学的任务。

四、政治哲学的任务

政治哲人不应是个“激进的”党徒,亦即不应较仲裁而言更为醉心于在内战中得胜,这一关于政治哲人的职责的观点也具有政治性起源:好公民有责任平息内乱,并通过劝谕使公民之间达成一致。政治哲人首先以好公民的身份出场,他能以最好的方式、在最高的层面践行好公民的职责。为了践行其职责,他必须提出种种秘而不宣的问题,也就是在政治舞台上永远不会提出的问题;但在这么做的时候,他并未放弃自己的基本取向,亦即内在于政治生活的取向。只有此基本取向遭到抛弃时,只有政治生活所做的基本区分仅仅被视为“主观的”或“不科学的”并因此而遭受冷遇时,如何接近从而理解政事这一问题才会成为一个根本问题,才会确然成为唯一根本问题。

政治哲人苏格拉底饮鸩之前明白了这一点,在因提议高贵的谎言而出名的《王制》中,他示意,只在“明智的朋友”中间讲真话是“安全的”。这里,在答辩辞中,他默示,雅典人极少是“明智的”。[6]据说,柏拉图倾其一生都在回应“苏格拉底被雅典城邦审判”这一事件,柏拉图对政治哲学的奠基人苏格拉底的学说既有传承,又有所不同。正如学界越来越深刻认识到的,柏拉图不同于苏格拉底,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在于“修辞”。唯有当我们认识到柏拉图不同于苏格拉底后,我们才有可能接近柏拉图的真相。[7]苏格拉底在《申辩》中自述不善于修辞,那当然就很不幸,他把矛头直接对准希腊城邦,死亡判决也就在所难免。中古哲人阿尔法拉比最先清楚地看到了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之间的区别:在哲人与城邦的永恒冲突面前,苏格拉底选择了不妥协,也就选择了死亡。但柏拉图则通过在言辞中建立高尚城邦,为苏格拉底之命运所提出的问题找到了一个解决办法,具体说来,就是在智术师或修辞家与纯粹的哲人之间寻找一条中间道路,或者说在大众与哲人之间实行多重写作,兼收并蓄各种修辞手段。柏拉图解释了特拉叙马霍斯的方法,搞懂了特拉叙马霍斯在形成青年人的品质和教导大众方面,比苏格拉底更能干;苏格拉底只具有对正义和德性进行科学研究的能力,以及一种爱的力量,却并不具有形成青年人和大众的品格的能力;而哲人、君主和立法者应该有能力运用两种方法:对特权阶层(按指精英)用苏格拉底的方法,对青年人和大众用特拉叙马霍斯的方法。[7]

阿尔法拉比的这个洞见,让人在哲人与城邦这一天然冲突的无望纷争中,看到了一种解决的希望,施特劳斯把它概括为:柏拉图的方式与苏格拉底的方式有区别,是把苏格拉底的方法与特拉叙马霍斯的方法结合起来;因为苏格拉底的不妥协(intransigent)方式只适合与哲人和精英打交道,而特拉叙马霍斯的方法,则更适合与大众打交道。法拉比的意思是,柏拉图通过把苏格拉底的方法和特拉叙马霍斯的方法结合起来,就避免了与大众的冲突,也就避免了苏格拉底的命运。[8]

由于“哲学”与“政治社会”的本性及两者之间的冲突,“哲学写作”本身也是政治性的和充满风险的,所以,为了使“哲学文本”不至于产生哲学家并不期望的政治后果,哲学家需要一种“写作的技艺”。哲学家通过实践这种写作的技艺,向他们身处其中的政体的道德取向讨好,但也能引导一些机智的读者走出来,转向哲学家们相互对话的乐土。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些真理,是任何体面人都不会公然宣告的。”[9]这里再次表明,写作必定向少数人透露真理,而与此同时将大部分人引向有益的意见。恰当的写作将“表现出那种言说的奇迹,对少数人公开而对多数人沉默”,在这奇迹中“作者并不倦于在每页纸上明白地确认a是b,却在字里行间暗示a不是b”。[9] 一句话,这种“写作的技艺”使“哲学文本”能够满足不同的人群的需要,得到他们该得的东西,但同时又巧妙地使不同的人群得不到他们不该得的东西,政治哲学的任务就是运用这种“显白教诲”和“隐微教诲”相结合的方式教育民众和统治者,从而开启深入思考“哲学”与“政治”关系的道路,正确处理“哲学”与“政治”的关系问题。

参考文献:

[1]洪涛.本原与事变:政治哲学十篇[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36.

[2][德]彼得・特拉夫尼.苏格拉底或政治哲学的诞生[M].张振华,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34.

[3][美]郝岚.政治哲学的悖论――苏格拉底的哲学审判[M].戚仁,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2∶2.

[4]宋宽锋.论证与解释:政治哲学导论[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9.

[5][美]列奥・施特劳斯.古典政治理性主义的重生――施特劳斯思想入门[M].潘戈编,郭振华,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11∶113.

[6][美]莱波维兹(David M.Leibowitz).苏格拉底的反讽答辩――《苏格拉底的申辩》义疏[M].蒋明磊,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17.

[7]程志敏.阿尔法拉比与柏拉图[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78.

高中政治与哲学范文第4篇

[关键词]哲学教育;思政教育;意识形态

思政教育是我国教育体系中极为特殊的内容,在学生的培养与发展中扮演着极为关键的角色。一直以来,思政教育也是教育体系中问题较多的内容,这和思政教育内容的抽象性以及教育性质的意识形态属性有着很大的关联。哲学教育作为一种独立的学科教育,其在教育内容、教育属性上与思政教育都极为不同,但二者同样有着很多关联之处,这就为教师在教育中综合协调地开展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提供了前提条件,比如,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都离不开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又如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都有一定的政治属性。对此,教师在思政教育中要善于把握其与哲学教育之间的关系,使二者相为表里,互为补充,提升各自的教学效率。

一、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

思想政治教育是高校教育中的主要内容,指社会或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社会要求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包括课程教育、实践教育、主题教育等多种类型,课程教育,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等课程教育是思政教育的主要内容。哲学教育是针对全体学生的通识教育,包括哲学原理、中国哲学史、西方哲学史等多门课程,以培养学生的哲学思维为目标,二者具有一定的关联性,可以在教育中实现互动。

二、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的关系

(一)教育内容上的关联性

思想政治教育与哲学教育是两种不同形态的教育,在高校教学体系中的地位也有着不小的差异。思政教育是与知识教育、体育教育等量齐观的教育形态,在高校教育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与极为特殊的作用。哲学教育属于通识教育的范畴,以哲学原理、哲学史、哲学方法等为教育内容。思想政治教育与哲学教育尽管在主体内容上有一定的差异性,但在具体的教育实践中,很多内容是相通的,有着极强的关联性。就以思政教育为例,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是思政教育中理论性最强的内容,也是培养学生树立马克思主义观点与共产主义伟大理想的核心内容。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现代哲学中的重要分支,在世界范围内有着非常广泛的影响力,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哲学教育中自成体系的教育内容,无论是中国还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都是哲学教育中不可忽略的内容,可见,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串联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的重要桥梁。

(二)教育目标上的一致性

如前所述,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二者在性质上与形态上有着较大的差异性,思政教育是一种兼有智育、德育的意识形态教育,意识形态属性是其基本属性,哲学教育是培养学生的哲学思维,发展学生智慧的教育,但同样有着隐藏的政治性,哲学课程的政治性多隐藏于哲学教育的表象之下。可以说,二者都以改造学生的思想为目标,教育目标上有一致性。当然,这里所谓的教育目标一致性是从长远角度出发的,而非指的是特定阶段、特定教学内容的教育目标。思想政治教育虽然在组成形态上极为多元,既有哲学教育的内容,也有中国近展历程的内容,既有中国文化层面的内容,也有形势与政策层面的内容,看似多样化的教学体系,其实本质目标是相通的,培养学生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同样,反观哲学教育,尽管哲学以思辨为主要特征,但在教育中,政治属性也非常鲜明,最终的落脚点仍然是学生的健康成长与全面发展。

(三)教育方法上的相似性

教育方法是教育实践中最为活跃的元素,也是不同学科教育教学中可以相互影响、渗透的元素,相比于教育内容以及教育目标而言,教育方法的跨学科属性更为明显,同一种教育方法可以在两种截然不同的学科课程教育中使用,对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这样在内涵与目标上有着很多相似性的课程教育而言,教育方法更是有很多相通之处。比如,建构教学情景,开展情景教学。无论是思政教育还是哲学教育,其教育内容都以抽象而著称,学生在理解上存在着不小的难度,学习兴趣也较为一般,情景建构以既有的学习内容为基础,创设相应的教学情景,对学生吸收和掌握知识内容大有裨益,比如法律规章教育中案例情景的引入等。又如,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哲学教育和思政教育都以学生“三观”培养为目标,且“三观”的形成离不开丰富的实践活动,因此,在哲学教育、思政教育中,教师要经常性地举办各种教育实践活动,为学生实践能力的发展乃至综合素养的提升奠定基础。

三、综合开展哲学教育与思政教育的策略研究

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并非两种截然不同的教育,相反,它们在很多层面有着关联,从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的关联属性出发,采取好相应的教学策略,不仅可以提升各自的教育效果,对学生的全面发展与整体进步也有着非常积极的作用。

(一)以哲学教育丰富思政教育内容

哲学教育对不同学生而言,有着不同的内涵与意义,对哲学专业学生而言,哲学教育是专业课程教育,涵盖哲学史、哲学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思想史等多门课程,而对一般学生而言,哲学教育是一种通识教育,融合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文化概论等课程中。哲学教育内容博大精深,其中不少内容对思政教育有着良好的补充与完善作用,因此,积极地以哲学教育来丰富思政教育就显得尤为必要。思政教育以改造学生思想,培养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为目标,兼有理论性与实践性双重属性,而哲学教育中的许多内容正能够推动此一目标的实现。比如,培养和激励学生的爱国情感与民族自尊心、自信心是思政教育的重点内容,哲学教育虽然不直接引导学生的爱国情感,却能够借助中国灿烂思想文化的呈现来引导学生间接地生成爱国意识与民族自尊心,比如宋明理学中关于天理与人性的论述、王阳明心学中关于致良知的论述等,都是思政教育中值得吸收利用的重要资源。

(二)以哲学教育提升思政教育层次

思政教育作为我国教育体系中别具一格的教育内容,在学生的学习、成长、发展中,都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与意义。但一直以来,思政教育中也存在着不少的问题,最为典型的便是教育内容缺乏吸引力,教育层次较低。这和教师未能准确把握思政教育不同属性之间的联系有着很大的关联,思政教育兼有学术性、政治性与意识形态属性,其中最为鲜明的为意识形态属性,而最为基础的则是学术性,意识形态以及政治层面的宣教内容必须与扎实的学术内容紧密关联起来,才能实现预期的教育目标,而这正是当前意识形态教育中所欠缺的,也正是思政教育中所欠缺的。很多时候,教育体系中的思政教育有沦为空中楼阁的风险。事实上,单纯的宣教不仅难以实现预期的教育目标,很有可能导致学生的逆反心理。哲学教育不同于思政教育,尽管也有着明显的政治性,但更为重要的则是理论性与学术性,哲学教育中的不少研究内容对丰富与充实思政教育而言效果显著,是整体性提升思政教育层次的有效手段。

(三)以思政教育规范哲学教育方向

哲学是人们关于世界的整体认知,以求真为目标,本身并不具有政治性。哲学教育虽然以哲学为教育内容,但归根到底属于教育,因此,哲学教育具有政治性,部分哲学教育课程甚至有着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典型的便是哲学教育中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论述。在当前的哲学思想教育中,一些教师没有辩证地认识哲学教育中的求真属性与政治属性,在教学中存在着明显的偏差,影响了哲学教育的政治性,一些教师片面地强调以哲学来启发智慧,在教育中任由错误的思想在课堂中传播,这对教育效果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对此,思政教育对哲学教育的方向有着很好的规范性。不同于哲学教育的隐性政治性,思政教育素来将意识形态作为教育大旗,旗帜鲜明地规定了教育的方向以及目标,这对处于夹缝中的哲学教育有着很好的指导作用。在哲学教育中引入思政教育的内容,可以规范哲学教育的整体方向,对新时期高等教育中哲学教育育人作用的发挥与实现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关于此点,需要教师在教学实践中予以落实。

(四)以思政教育拓展哲学教育研究

任何学科都处于不断的发展之中,哲学也是如此。哲学教育在注重哲学原理、哲学史等内容教育的同时,也要注意引导学生将哲学中所学的内容与现实生活相结合,培养学生的哲学思维能力,这是深化哲学教育效果的根本目标。哲学课程不同于一般性课程,有着非常强的理论性与学术性,其看待事物、问题不纠结于表象,而是从事物、问题的本质出发,做哲学层面的思考,紧扣现实生活中的问题,强化哲学课程研究,是新时期赋予哲学教育的主要任务。哲学教育中的新课题并非无源之水,它来源于实践,只有在实践中出现的问题,才有哲学研究的价值,而哲学学科也才能在问题研究中实现自我的发展与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则是哲学教育发展的重要契机,不仅可以为哲学教育提供新的研究课题,也能够有力地推动哲学社会课程的建设与发展。因为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的对象都是人,面临的问题也有着很大的相似性,都以改造思想为目标,差异点在于思政教育为显性教育,而哲学教育为隐性教育,但思政教育中出现的问题同样是哲学教育中所需要关注与解决的。

四、结语

思政教育与哲学教育有着很大的关联性,在思政教育中引入哲学教育的内容可以丰富思政教育的内容,提升其教育的层次性,而在哲学教育中,引入思政教育的内容则可以规范哲学教育的方向性,一举两得。

参考文献:

[1]顾钰民.哲学社会科学课程与思想政治教育关系研究[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06(1):27.

[2]胡凯.论思想政治教育的哲学根基[J].思想理论教育,2008(7):47-49.

[3]张辉.构建高校哲学社会科学育人功能发挥的实现途径[J].内蒙古教育(职教版),2015(9):33-35.

高中政治与哲学范文第5篇

[关键词]中国政治哲学;宏观理论建构;微观政治主体;述评

政治哲学作为一门“对政治事物的一般性的反思而深入地理解人的生存和世界本性的学问”,自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受到我国学者的关注和研究。近十年来,无论是从从事政治哲学研究的学者人数,还是从政治哲学研究所取得的成果来看,政治哲学的研究都取得了比较大的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政治哲学在当代中国已然成为一门显学。本文以发表的学术论文为线索,对近十年来中国政治哲学的研究作一综述和简要评论。

一、从宏观理论建构到以问题为中心的转向

政治哲学研究在中国的兴起,激发了诸多学者对当代中国政治哲学进行理论建构的兴趣。

从政治哲学的学理结构角度探讨中国政治哲学的体系。有学者指出,政治哲学的学理结构是从哲学的人学理念推演出伦理学的道德原则,进而再引申出政治价值学说来展开逻辑的。这也就意味着,规定着政治活动的性质、任务和目标的政治哲学之思想来源,是某个特定时代的人学理念和道德原则的政治学演绎和逻辑结论;而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治哲学体系应该坚持的逻辑起点和基础是马克思主义的人学本体论,辨证地继承我国的优秀文化传统,建立起一种既鼓励物质文明,又提倡精神文明的哲学、道德伦理学和政治哲学体系。

从政治哲学的基本问题讨论中国政治哲学的建构。有学者认为,价值性和事实性的关系,构成了政治哲学的基本问题,任何一门政治哲学的建构,都需在理论内达成价值性与事实性的某种统一;而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的建构之路应该从理想性转到现实性,即从经典马克思主义致力于理想社会的理想性政治哲学到依据现实生活的现卖性政治哲学的转变。

从理论综合的角度讨论中国的政治哲学建构。有学者指出,政治哲学是对政治权力的来源及其行使的正当性,以及理想社会模式等问题从根本处进行思考的一门学问;对于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研究者来说,一件充满着挑战的理论工作应该是在综合中国传统政治哲学、近现代政治哲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三大思想的基础上,形成社会主义现代中国的政治哲学的思想体系与新的传统。

对中国政治哲学进行理论建构是近十年中国政治哲学研究的一个趋势。这些研究成果涉及政治哲学的基本概念、政治价值论、方法论等,对中国政治哲学的研究有着重要意义。但是,这种宏观建构的政治哲学理论体系有着不可忽视的缺陷:一个是玄之又玄,其表现就是在概念中转圈子,从一个概念转到另一个概念;一个是空发议论,其表现是依据某个政治价值,比如公正、自由来批判宏观现象与大制度,而不肯去切实地分析身边的小问题与小制度。

对此,有学者着重强调,政治哲学研究在中国刚刚起步,中国的政治哲学研究不是要亦步亦趋地与当代西方学术“接轨”,而是要自觉地形成中国的批判意识与独立视野。中国学者研究政治哲学的基本任务有二:一是批判地考察西方政治哲学的源流,二是深入梳理中国政治哲学的传统。对中国学界而言,今日最重要的是在全球化的时代能够始终坚持自己的学术自主性。无论对施特劳斯学派,还是对自由主义、社群主义、共和主义或后现代主义等,我们都主张从中国的视野出发进行深入分析和批判性讨论。中国政治哲学的开展,毫无疑问将有赖于重新深入地研究中国的古典文明传统,特别是儒家这一中国古典政治哲学传统。但是,深入地研究儒家和中国古典文明不是要采取理想化的方式,而是要采取问题化的方式,重要的是要展开儒家和中国古典传统内部的问题、矛盾、张力和冲突,以及儒家和中国古典传统在面对现代社会和外部世界时所面临的困难,对此我们并不需要回避、掩盖或否认,恰恰需要充分展开并加以分析。中国政治哲学的开展,同时也必然以日益复杂的中国现代社会发展为动力。当代中国已经是一个高度复杂的现代社会,同时又处于前所未有的全球化格局之中,我们对中国古典文明的重新认识和重新开展,无疑必须从现代中国和当代世界的复杂性出发才有生命力。

因此,以问题研究为中心,特别是以当代中国的现实问题为中心成为了近年来中国政治哲学研究的一个基本转向。

二、以现实问题为导向的政治哲学研究

以问题为导向的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研究,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当前中国社会的现实问题。对此,有学者认为,当前国内政治哲学界存在的问题是缺乏对当代中国社会类型的准确定位。这不仅在理论上严重影响了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的发展,而且在实践上对政府决策和社会治理也产生了不利影响。发现和确定当下我国社会处于何种类型应是我国当代政治哲学的出发点。该学者认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社会总体上是属于在根本利益上无对抗、无冲突,但在具体利益追求上体现多元的个性化差异状况,这种差异化主要表现为:(1)差异化的生产关系,即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外资、民营等多种所有制经济成分并存的生产关系;(2)差异化的政党关系,即一党执政,多党合作;(3)差异化的社会阶层关系一“两个阶级化为十大阶层”,即由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化为国家与社会管理阶层、经理人员阶层、私营企业主阶层、专业技术人员阶层、办事人员阶层、个体工商户阶层、商业服务人员阶层、产业工人阶层、农业劳动者阶层、城市失业半失业人员阶层。因此,差异性社会无疑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所面临的最大现实,其社会类型是“差异性社会”。因此,差异性社会与和谐政治是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的基本向度。

有学者指出,当代中国的问题很多,但从政治哲学的视野看,现实的和最重要的原因是权力至上的金字塔式的社会层级结构带来的官本位、权力本位的政府运作体制和政治体制。社会层级结构的讨论和建构虽然不能说是解决当下“中国问题”(当然主要指国内问题)的惟一有效途径,但根据马克思社会层级结构理论,立足社会结构变迁,从学理层面和社会层级结构的讨论无疑可作为破解“中国问题”、建构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的一个重要而独特的分析进路。作为凝结和展现当代人社会政治地位‘c全息图”的社会层级结构既是当代中国问题的总根源,也是消解诸多中国问题的着力点,因而社会层级结构分析对诸多社会乃至政治问题就具有相当的解释力,应该成为当代中国政治哲学的基本论域。

还有学者认为,政治哲学研究在中国的兴起,主要动力并非来自西方学术界的刺激,而是来自中国发展的内在要求。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中国发展进入经济起飞阶段之后,政治起飞的任务得以彰显,而政治起飞应该是中国思考的问题意识。因此,中 国政治哲学研究必须直面中国社会发展的核心难题一政治发展与政治起飞。该学者指出,面对中国发展的政治起飞问题,我们的政治哲学研究应当回答:中国社会的政治起飞如何可能?人类在古代城邦公民政治或君子—大人政治和现代权利政治之外,能否发展出第二种可能的政治(哲学)模式?若能,那么东方政治(哲学)传统能否发展出人类第二个政治(哲学)类型?从当代世界发展看,政治领域的最大特征是西方的霸权与东方的崛起。于中国哲学研究而言,我们的根本问题是,如何在批判地扬弃中国传统王道政治哲学与西方现代权利政治哲学的基础上,创建新的政治哲学范式?围绕这一问题,我们的政治哲学研究还必须创造性地回答的重大问题有:良好的社会如何可能?在西方主导的世界上我们如何进行政治思考?中国的政治起飞如何实现?

三、从宏观政治制度研究到微观政治主体研究

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政治、经济、文化与社会的各种现实问题逐渐暴露出来,中国现代社会日益走向复杂性,这也推进了中国的政治哲学研究以问题研究为导向。正如我们所知,政治哲学所要面向的问题很多,有宏观问题和微观问题之分。近十年来中国政治哲学发展经历了从以宏观政治制度问题为导向到以微观政治主体问题为导向的转变。

有学者认为,政治哲学参与现代中国社会改革,其原初的目的就是解释阻碍中国社会发展与正义的“中国结”。但是,其理论维度从一开始就超越具体的问题之外,而直接深入到“结”之编组的原因与根据。也就是说,直接探讨一般国家政治制度的正当性问题,比如讨论土地的所有权、政府的基本原则,或者立法的正当性基础等此类的问题,不是提出解决具体问题的实用对策。极其重要的一点,中国在与现代世界,尤其与西方世界对话而制定共同的政治规则时,社会一历史的差异,使中国的政治哲学学者更趋向于选择社会一历史的宏观视野来讨论政治哲学的问题。因此,从政治哲学角度研究宏观的制度问题也就引起了我国学者的关注。

有学者从社会现代转型的角度,以(个人)自由与(社会)秩序的矛盾为中心线索,把制度放进马克思主义价值学的视野中,集中考察了制度在促进人的自由,形成自由秩序的过程中所具有的价值及其实现机制。该论者认为,随着中国社会的深刻变革和全面转型,政治建设与政治发展问题凸显出来。如果说经济和军事实力属于“硬实力”,而政治价值观属于“软实力”,那么,政治制度建设则是存在于“硬实力”和“软实力”之间。通过政治制度建设,不仅可以将“硬实力”和“软实力”整合起来,而且是“硬实力”和“软实力”提升的根本途径,将推动“硬实力”和“软实力”的提升机制化。因此,该论者认为,制度建设和制度创新是政治文明建设的核心。

与此不同的是,有学者指出,尽管以政治制度为中心的宏观政治研究范式在政治哲学研究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面对高度复杂的现代社会,宏观政治模式也有重大的缺陷:正是在宏观政治哲学那里,政治哲学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另外一种理论哲学,心甘情愿地受“自然科学化”的理论哲学或意识哲学范式的支配。它习惯于抽象掉内在于社会生活各个层面和日常生活世界之中的多态化的、多样性的、边缘性的和微观的权力结构和控制机制,把中心化的、宏观的权力运作和国家制度安排等宏观政治活动,以及周期性的经济活动机制,即一种理性化的政治权力或经济权力放大为人类社会历史运动的普遍的、绝对的规律和力量。对此,该论者进一步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由于理性的危机而重新审视日常生活的意义和价值的时代,生活在社会结构、社会分层、社会机制日益多元差异,非中心化的微观政治权力和文化权力结构日益发展的时代,自觉地开辟微观政治哲学的领地,显然是对马克思实践哲学的新发展。因而,在当代中国语境中,推进微观政治哲学研究更具有启发意义。

有学者认为,在现代法制社会条件下’提升每一个个体的“政治主体意识”的自觉程度,以形成广泛介入的政治参与和政治监督,是实现权力制衡、促成民主政治的必要条件,而这需要有政治哲学层面的深层论证。该论者指出,政治主体分为“社会政治主体”与“政治权力主体”两个层面。中国传统政治哲学思维的根本缺失是“社会政治主体”认识的缺席与“政治权力主体”认识的强化,致使社会一般成员的政治认知、政治人格及政治参与意识先天不足,更缺乏政治权利意识。因此,当代中国政治哲学要关注微观的社会政治主体研究。

我国著名学者韩庆祥教授指出,马克思哲学本质上是一种实践生成论哲学,其主体是人,目的也是人,人是在实践中生成自己与实现自己的。而要真正使人成其为人,能力问题很重要。能力原则能培养人的先进性:第一个先进性是能力本位内在要求公正,有能力的人就希望公正,希望有平等的机会,这种公正,相对于等级而言是先进的;能力本位还会产生第二个先进性,就是它欢迎民主;能力本位还会产生第三个先进性,那就是使人具有相对独立的人格。过去我们的政治行为围绕权力做得太多,今天我们应该围绕能力来组织政治行为、政治活动;把能力原则引入我们的政治活动,用能力而不是权力来增强我们政治的权威及其影响力。以此,当代中国的政治哲学研究应由权力本位的政治哲学走向能力本位的政治哲学,最终的使命就是使政治人在政治行为中真正成其为人,使从事政治活动的人真正成其为人。

四、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