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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学转型文化研究论文

文艺学转型文化研究论文

1从文艺学学科问题看文艺学转型思路

二十一世纪以来,文艺学发展中的问题层出不穷。理论研究者既没有前辈们在社会变革中那种冲锋陷阵的勇气,又没有逐个解决当下文艺学具体问题的耐心,各种空喊的口号衬托出来的是研究者们内心的空虚与浮躁。文学理论的危机很多,国内的文学理论研究更是如此。首先,文学理论与文学实践脱节。从高校教学到学术批评,文学研究者们不再关注具体的文本现实,一味构筑自己的理论框架,不再对具体的文学作品进行批评实践。文学理论不仅对当前中国出现的新思潮和新特点有所隔膜,而且对当前世界上文学新现实也有所迟钝。文学理论是一种普遍性的学科知识,不仅对本民族本国家具有适用性,同样也可以解释世界上其他民族和国家所出现的一些文学现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文学实践中得出来的理论才是令人信服的真理。同时,对于新世纪所出现的网络、传媒等新现象,研究者们虽然有所关注,但研究的进程远远跟不上这些新现象发展的步伐。文艺研究中的很多弊病,在自己的懈怠中暴露的愈加明显了。马克思曾经说过:“理论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针对文艺学学科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们首先应该明白的一个根本问题就是,文艺学研究对象和学科本体问题。一门学科未来发展转向的问题,应该首先明白这门学科的独特的学科本体,这是决定这门学科存在和发展的根本。文艺学的研究对象,是用来架构连接感性与理性、主体与客体而存在的。感性主体和实践主体是文艺学学科主体最鲜明的体现。“众所周知,文学艺术作为人所特有的一种精神现象,它的本质属性归根结底是由人的本质属性所决定的。这就决定了文学艺术研究最深层次的问题仍然是哲学问题,是以哲学的方式对从人的本质到艺术的本质的追问。”因此,文艺学本质上受哲学世界观的影响,脱离现实基础就是要让文艺学失去对客观真理的探寻,丧失文艺学最基本的学科任务。对文学现实实践的忽视和对潮流的浮夸将最终使文艺学背离学科本体,失去学科独特性的文艺学将会在整个人文学科体系中丧失自己原有的地位。因此,任何脱离学科本质或者消解学科边界的行为都最终将文艺学带上不归之路。我们的文艺学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基础之上,因此,在面对文艺学转型这一现实问题的时候,我们必须重新确立马克思主义辩证思维。马克思主义告诉我们,任何事物的本质都是由其所处的历史的运动与发展中所规定的,是绝对的和相对的统一。当前面对文艺学转型的讨论有两种观点,一种是高举宏大叙事的旗帜,推崇文学本质的传统和权威;另一种是模糊文艺学学科的界限,运用后现代主义的思维进行跨学科的探讨,期望能够重新定义文艺学的文化身份。这两种观点归根结底就是本质主义和反本质主义。前一种静止地看待文学的发展,一成不变地规定着文艺学的界限,后一种以社会发展中的特殊现象来否定或者模糊事物的普遍规律,自身的体系建构尚未完成就企图来颠覆原有的理论基础。面对这样的局面,我们应该运用马克思辩证思维来看待这两种观点,吸取本质主义和反本质主义的积极成果,在绝对和相对的统一中积极地进行文艺学的转型。在此基础上,论者认为当下的文艺学转型应更多地关注现实,从现实中汲取理论的营养。同时,历史的看待社会的发展,以历史化的观点指导文艺学对社会的批评实践。

2文化研究能否代替文艺学

文艺学转型的现实趋势已经势不可挡,文艺学转型的方向更引起了学界广泛的讨论。在众多的被讨论关注的领域中,文化研究在文艺学学科重建过程中表现最为高调。文化研究于六十年代缘起于欧美文艺学界,进入九十年代,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西方的文化研究这一在中国看来新潮的事物在国内获得了持续发展和广泛讨论,当文艺学问题越来越突出的时候,文化研究因为其自身特点,逐渐被拿来当做文艺学发展的未来方向。那么,持这一观点的研究者为什么会认为文艺学转型的方向会是文化研究呢?首先,这些研究者们清醒地看到了现阶段文艺学的问题,认定文学是唯一的研究对象,追求理论化的唯一答案,最终将文艺学学科推向了一个僵化的知识体系,严重制约了文艺学发展。同时,在大理论之后,西方文艺学界高举文艺终结的旗帜,更加使国内的文化研究者们坚定了转变现有理论体系的决心。其次,文化研究脱胎于文学研究,从曾经的文学经典走向大众文化,从纯粹的审美研究走向综合的文化分析。针对文艺学原有的漏洞,文化研究高姿态地对传统文艺学采取强烈的批判态度。他们自认为文化研究有着更宽阔的视野,更科学的方法和更广泛的基础,所以文化研究应该成为文艺学的未来替代品。但事实果真如此吗?“文化研究是一种没有体系的言说,没有边界的理论,没有结论的思想,从本质上讲,这不是一种理论,而是一种话语堆积。”文化研究本身不是一个什么学科,他没有自己的学科属性,任何东西都可以说为是文化研究,但任何东西又都可以不是。文化研究本质上是一种后现代的范式,是一种反学科,反本质主义,反理论的事物。文化研究注重政治社会大众等文化言说。值得肯定的是,文化研究在很多方面提出了很有见识的观点,打开了文学研究的视野,把文学作品放到了更广阔的文化语境当中,这种多元化的视角,开阔性的话语空间确实为文学研究带来了巨大的活力。但是,这种带着浓重的意识形态意味,夹杂着功利性的政治意义,脱离文学审美的意蕴,对文学文本的讨论不是进行深度的阐释,而是碎片化的利用,使得文学文本并不是研究的主体,反倒成了一种为了实现某个目标的工具。因此文化研究不能代替文艺学,至多只是文艺学发展中的一种补充,而不是主体,否则,文化研究代替文艺学带来的将是学科的一次灾难。而这场类似的事件,在文化研究的起源地——欧美文艺界,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美国理论界,他们已经鲜明地指出文化研究就是一种垃圾,文学研究在一步一步被这些带上文化研究的帽子的垃圾残片化,文学研究最精华的部分也在文化研究的步步为营中慢慢蚕食。在文化研究诞生的这块土地上,欧美文化研究先行者们已经强烈感受到文化研究所带来的危害,当垃圾充塞原本应该装满精华那部分时,学界的有识之士高声呼喊“文学已死”来惊醒沉醉其中的人们。文化研究的缘起地——美国,具有良好的文化语境和理论基础,当他们都已经开始反思文化研究的弊病的时候,我们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文化研究,掀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潮,举旗者自以为和国际接轨,其实是否带着一厢情愿的情感呢?因此,论者认为,文化研究不是文艺学转型的未来方向,而至多是一个可以参考借鉴的知识源。文化研究可以影响文艺学的学科重建,但绝不能代替文艺学。

3如何更好地处理文化研究和文艺学的关系

文化研究缘起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英国,他们避开文学的核心经典,在各个学科的结合点进行着学术游击。他们从文学研究中来,同时又结合了传播学,民俗学,社会学,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等学科,以其较为宽阔的视野对处于低谷的文学研究进行批判,期冀以其新潮的理论基础和社会语境来使文艺学转向文化研究。但我们知道文化研究根本不是一种什么学科理论,没有共识的学理目标,而仅仅是一种嘈杂、凌乱的话语方式,所以根本无法作为当代文艺学转型的方向。但是,文化研究具有多年的发展成果,在当前文艺学转型的讨论中,有很多思想资源值得我们借鉴。众所周知,文化研究的精华是大众文化,“在大众文化的意义上,最言简意赅的定义如下:文化是意义被生产、流通、交换的社会过程的集合”文学研究从未拒绝让普通大众更多了解我们的体系,而只是拒绝为了迎合大众的低俗化、平庸化。如果文学能够在这一文化语境下进行研究,那么我们对文学的理解将更加广阔而深入,既能使普通大众更好地认识到文学作为一种审美意识形态这一知识,又能使得文学研究更加符合当下现实实际的发展。同时,文化研究具有跨学科语境,跨学科的研究带来的是跨学科的思维方式和研究方法。当前社会语境下,纯文学已经很难做到纯粹,在自己的一方净土上坚守自己的阵地固然可贵,但只会离现实发展愈来愈远。很多复杂问题的研究已经无法用一种研究方法来解决。因此,就有必要借鉴其他学科的思维方式,多个角度多个层面审视和考查对象,这样文学研究就能更全面把握研究对象。但是,文化研究对于文艺学的理论效用也就是这些了,文艺学需要保持自己“审美维度”这一基本的东西,对“文化维度”这种东西的引进就必须适可而止。这不是危言耸听,文化研究已经给欧美文学研究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发生在1996年的那起“索卡尔事件”至今让人记忆犹新,一个物理学家以一篇披上后现代主义的“诈文”居然骗过了享誉世界的文化杂志,这充分暴露了文化研究者在理论上的脆弱和混乱。曾经担任过耶鲁大学校长的柯南教授,在见证文化研究一步步掏空文学研究的精髓之后,忍无可忍的发表了《文学已死》的专著,表达了对文学研究的凭吊,警醒世人警惕文化研究的侵袭。当欧美文艺界已经开始行动时,中国文艺界应该在文化研究还没有产生灾难性的后果时,认真思考自己到底该做什么,如何处理文化研究和文艺学的关系。西方的文化研究诞生欧美后工业时期,他们已经进入了已消费为中心的文化语境中,良好的理论基础也为文化研究的产生提供了逻辑支持。但是,我国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发展水平远没有达到以消费为主导的水平,国民经济依然是以工业为主,教育水平远远落后与于欧美发达国家,国民素质的提高还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即便我们现在转变发展方式,提倡建立消费大国,但文化消费远没有成为中国大众社会消费的主要内容,更多的人仍在为自己的温饱而奔波着。所以,在当下的中国文艺学界,文化研究远还没有达到研究者必须面对的课题。但是,为了更好地促进社会的发展进步,我们有必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眼光来看待问题,站在更高的维度,用更长远的眼光来看待问题,提倡符合人类历史进步的事物。基于文化研究在中国发展的事实,我们应合理地调试文化研究和文艺学的关系。钱中文先生曾说“文化研究并不能取代文艺研究,而文艺研究不能忽视文化研究的存在;文艺研究既要与文化研究结合起来,又要保持自己的独特性。”文艺学要坚守自己“审美维度”的边界,借鉴文化研究已经取得的成果和良好的研究方法,但要保持平行的发展轨迹,扎实做好文艺学发展中所遇到的具体问题,为文艺学发展和建设做出积极贡献。

作者:汪亮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