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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主要思想观点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范文第1篇

关键词 儒家思想 日本文学 影响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00/ki.kjdkz.2015.02.073

Impact Analysis of Confucian on Japanese Literature

WANG Meilin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Haihua College, Shenyang, Liaoning 110167)

Abstract The thought of Confucianism is the traditional thought of China,represents the China traditional culture, has the important influence in the long process of historical development. Confucianism has been the world's attention, has a far-reaching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world.Influence of Confucianism on many Asian countries maximum, especially with China's neighboring countries, like South Korea, Japan and so on, especially in japan. Have a great influence in China's Confucian Thought on Japanese culture, customs and so on, are still highly Confucian thought, this article has carried on the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e of Confucianism on Japanese culture.

Key words Confucianism; Japanese literature; influence

孔子是我国儒学思想的代表,是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正是由于这位大家四处游历,进行儒学的传播;到了西汉,汉武帝“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思想才具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到了后来的程朱理学,儒家进一步发扬光大。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通过丝绸之路、东渡、下西洋等各种贸易途径一起,将儒学思想传播到全世界。日本是受儒学思想影响最大的一个国家,历朝历代的“遣唐使”将中国的儒学带到了日本,日本文学的许多方面充分借鉴了我国的儒家思想,可想而知,儒学思想的影响力与感染力,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1 儒家思想概述

儒家思想是中国的正统思想,代表着我国的传统文化,对社会生活、处世态度、做人等都有所规范与标准。“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这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每一个字都蕴含有深刻的哲理,是规范人格的要求。①传统的三纲五常都是来自于儒家思想。《论语》是儒学思想的代表作,在我国的历史文化中拥有无可动摇的地位,是儒家思想的典型文学作品。《论语》是孔子以及他的学生们共同编纂而成的,充分体现了孔子的政治主张以及做人的道理,是典型的教育性著作,其中蕴含的诸多观点至今受用。例如,《论语・述而》中“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句话的意思为:几个人在一起行走,其中必定有我值得学习的老师。我应当对他们优秀的方面加以学习,对不正确的方面加以改正。其实这句话的本质观点就是要始终抱着谦虚好学的态度,学习别人的长处,摒弃他们的短处,进行自我反省,重视自我修养和自身的进步,都充分体现了做人的道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智)也。”这句话的意思是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才是聪明的。就是做人应当抱着诚实的态度,不应当不懂装懂,是与人相处的基本要求。儒家思想中蕴含多种教育的观点,赢得了世界的关注,对亚洲各国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 儒家思想对日本的影响

由于儒家思想的强大影响力和独特魅力,“俘获”了很多国家的芳心,使多国的文化都受到了深远的影响,日本是其中典型的代表。儒家思想对日本民族、文化、音乐、政治等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日本是一个岛国,以大和民族为主,效忠日本天皇。日本从古到今都与我国具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在公元600年,唐朝期间,日本大量派出“遣唐使”到我国学习,学习我国的文化思想,继而进行了著名的“大化改新”。直到现在,虽然两国存在着岛屿纷争,政治态度存在分歧,但是中日两国仍旧保持着密切的合作,两国之间依旧保持着频繁的贸易往来。日本的大和民族音乐充分借鉴了我国儒家思想的观点,充分体现了“仁”的思想。日本的唐乐、伎乐以及散乐都是由我国传入到日本的。其中唐乐重视将“善”与“美”的结合,是儒家思想的典型代表。唐代的唐乐流传到了日本,得到了日本人的欣赏,并且发扬与继承下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流行的雅乐,是对儒家思想的继承与发扬。日本的黑田调就是有唐代的《越天乐》的旋律加上日本人的填词而形成的,是中国儒家思想对日本的影响之一。②

我们都知道日本的大和民族的主要特点就是团结,拥有着崇高的民族信仰。而中国的儒家也有“和”的思想,中国人提倡“以和为贵”。因此,儒家思想对日本的民族精神和民族信仰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一直到现在仍旧影响着日本。武士道精神是日本特有的精神,也是日本的一种文化,充分体现了日本人对于“武”的定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其本质上体现的是一个“忠”字,是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一辈子为日本天皇效忠。抗战题材影视作品中我们也经常看到,日本人一旦被打败,就会剖腹自杀,这是日本人的传统。日本人对于“忠”字有很高的要求,是传承中国儒家思想的典型代表。另外,儒家思想对于日本文学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日本的诸多文学作品中都蕴含了大量的儒家思想,与中国的传统文化拥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么,我们就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的影响做一下深度解析。

3 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的影响

3.1 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中宇宙观的影响

中国传统的儒家思想早就对宇宙观有所涉及,在著名的《易传》就有记载,阐述了超脱自然、贯穿自然的世界观、宇宙观,是体现宇宙观的重要历史材料。在西汉时期,董仲舒对原有的宇宙观进行一定的补充,将《易传》中的“五行”与儒家的“五常”进行完美的结合,注重阴阳结合,天地合二为一。这样的宇宙观对日本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遂将阴阳结合,天地合一的宇宙观设定为国家信仰,引起了日本人的重视。《古事记》是日本的一部文学作品,是由日本天皇下令编纂的,记载着日本的发展历史,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③在这部文学作品中,体现了中国文化,因为这部作品中大都是用汉字编撰而成的,可想而知,中国文化对日本的影响程度;这部作品以神话为题材,在其中涉及了诸多的宇宙观:阐述了阴阳结合,天地乾坤等内容,对宇宙观有了明确的描述,是体现宇宙观的代表性作品。同时儒家思想也涉及宇宙观的观点,与日本的《古事记》有异曲同工之处。而且《易传》属于战国时期,战国时期在公元前,而《古事记》是在公元的712年,可以明确得出,日本的《古事记》是借鉴了我国传统的儒家思想对宇宙观的阐述。

宇宙观,也可称为世界观,是人们对宇宙、天文地理、阴阳等的界定,是对世间百态的想法。不同的人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角度也不同,不同的国家会形成不同的世界观与宇宙观。而日本《古事记》中的宇宙观与《易传》中的宇宙观很相似,很切合儒家的宇宙观,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作品影响的表现形式之一,在日本的发展与进步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日本的《古事记》中是采用汉字的形式书写的,所以更是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影响力,是日本信仰与传承中国文化的典型代表,是体现儒家思想的典范。《古事记》是日本最早的文学著作,是对日本发展的历史记录,体现了日本的历史文化,也是日本重视宇宙观的萌芽时期,因此来借鉴儒家的宇宙观,来提高日本国内对世界观的认知,他们主张的宇宙演变的过程是“混沌-天地-国土-万物”。日本人将这样的宇宙演变过程作为自己国家的宇宙观,其实这样的宇宙观也是来自中国的古典儒家思想。

在我国的古典著作《周易》中,阐述阴阳结合孕育了世间万物,在《古事记》中也涉及有阴阳的知识,是将阴阳更加细化,将男女性别作为对阴阳的界定,将其供奉为日本人心目中的神灵。由于《古事记》是记录日本历史的一部文学作品,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日本人会尊重这部作品中阐述的诸多观点,也是将儒家思想传承下去的重要原因。根据以上的论述,《古事记》是体现儒家思想的典型文学作品,具有一定的历史真实性,是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影响的典型作品,对日本文学的发展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3.2 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中政治观的影响

政治观是对政治观点或做法的一种想法,是对当前社会政治或国家政治发展观点和信仰。古代的政治观是对统治阶级的界定,是对当初社会统治阶级、统治体制以及思想观点的体现,具有一定的政治性。在政治方面,儒家思想对日本产生了很深的影响,在日本的文学作品中也有所体现。我们都知道,日本信奉天皇,天皇是国家的象征,日本人都是誓死为天皇效忠。在日本的一次改革中,在中国引进了大量的文学资料作为参考,来改革日本的政治制度。《论语》、《礼记》、《周易》等都是引进的对象,日本人根据这些资料,制定了相关的宪法和政治制度。在宪法中规定族群的和平、服从天皇、思想统一等相关内容,是对政治的改革。在日本的诸多政治资料中,大都引用了儒家思想的内容,儒家思想多次出现在天皇所实施的政治思想中,对当时的日本来说,儒家思想已经渗透进日本的政治统治中,主导着日本的政治方向和思想意识。

“仁、义、礼、智、信”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仁”是儒家思想的核心与基础,重视亲爱、仁爱,是人的思想道德的最高境界,注重人的品德修养。这样的仁爱之心在日本的《古事记》中也有所体现。《古事记》中将日本天皇设定为最为完美的人,是对统治者的最高评价,阐述了日本天皇的“仁”是借用了中国传统的儒学思想的内容,日本人认为日本天皇是他们心目中的神灵,思想道德高尚的完美之人,被日本人朝圣。因此,日本后来又出现了诸多歌颂日本天皇的文学作品,表达对日本天皇的称赞,歌颂日本天皇的高贵品质。像《怀风藻》、《万叶集》等都是其中的代表性作品。日本人对统治者天皇的效忠,也充分体现了儒家思想中的“仁君”、“为政以德”,是对儒家思想的深度解读。政治思想是影响一个国家政治统治的关键,会对国民的思想和行为产生影响,尤其是通过对文学作品的解析。部分文学作品中渗透着对国家政治的解读,读者通过阅读会受到启发,从中得到一些观点,通过传播与分享,最终实现对国民政治思想观的笼络。而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的影响,也正是体现了这一点,将儒家思想中的为政的观点运用于日本国家的统治中,通过文学作品的传播与体现,使得日本的国民对儒家思想会越来越重视,实现对儒家思想的传承与发扬。

3.3 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中价值伦理观的影响

伦理观是对一些伦理问题的看法与观点,重视对外在道德问题的探究,是对人行为的规范与界定,充分体现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伦理道德代表着个人修养和节操,要体现超凡脱俗,洁身自好的特点。价值伦理观是对人生价值的体现,是充分体现个人品格、个人素养的重要内容。《方丈记》是由日本作家鸭长明因著作而成,这部作品写于鸭长明因仕途失意后的生活描述。在书中的第二部分,描述了鸭长明因的隐居生活,隐居的生活安逸而寂静,怡然自得,充分体现了其超凡脱俗的境界,使作者放下了政治抱负,享受生活的人生态度。在《论语》中,“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体现了对山水生活的向往,提倡简单、清贫的生活作风。美好的生活不在于奢侈的生活条件,而是享受生活的态度和观念,不能只停留在利益与地位之间,那是束缚人生的枷锁。在《方丈记》中,鸭长明虽然仕途失意,但是也乐观积极生活,以一种超凡脱俗、享受田园风光的人生态度来面对生活,也是对人生价值的体现。清贫享乐、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会对人的伦理道德进行熏陶,教育人们不为世俗所牵绊,会形成的不同的人生目标,不再流连于高官俸禄,实现对人性美的解读。

“忠孝”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内容之一。传统的儒家思想主张“忠孝”,是对人伦道德的标准和规范,是体现道德修养的评价方式。“忠”是主要讲述的是忠诚,“孝”是孝顺,是对父母的赡养与对长辈的尊重,是评价一个人品德的基本标准。我国传统的儒家思想中,《论语》对孝道与忠诚也做出了相关规范,但是对忠、孝并没有明确的界定,一般会将忠孝放在一起,对国家可以称为忠,也可称为孝,所以二者基本上不存在一定的分歧。一提到“忠”,日本人是将忠发挥到极致的国家之一。日本人信奉天皇,将天皇信奉为神灵,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忠诚,是传承儒家思想的重要表现之一。《古事记》中将天皇的形象神化,对天皇进行高度的歌颂,可以了解到日本天皇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地位,高度体现了日本人的忠诚度。“忠孝”注重体现在君臣之间的忠诚度以及在国与家的选择上,《平家物语》是体现武士对忠孝选择的代表性作品,重视对忠孝的抉择,充分表现了儒家思想中的忠孝思想和伦理道德观。在《太平记》中,也引入了我国具有代表性的儒家经典著作中的内容,像《礼记》、《周易》等,其中富含了大量的儒学思想。儒学思想是在日本文学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影响了日本人的价值伦理观,得到了日本的传承与发扬。

4 结束语

儒家思想是我国传统思想的代表,是象征我国历史文化的典范。我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是儒家思想的产物,在世界上拥有着深远的影响力。儒家思想是社会政治、伦理道德的衡量标准,仁、义、礼、智、信是儒家思想的代表,也是传统社会的“五常”,对日本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儒学思想渗透进日本的文化中,儒家的诸多观点都在日本文学作品中不断出现,是最具影响力的传统思想。

注释

① 严桂林.浅谈儒家思想对日本文学的影响[J].剑南文学(上半月),2014.8:62-64.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范文第2篇

关键词:儒家思想;核心思想;积极影响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在生活方式和r值观念等方面对中国社会产生了重要影响。在多元文化互相碰撞的现代,对儒家思想进行发掘,对于中华文化的复兴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儒家思想核心价值观概述

(一)儒家思想核心价值观产生的背景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其中包含了儒释道三家思想。不过从律法制度和人民生活方式来看,儒家思想占据的比重更大。但是儒家思想不是在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各家彼此争论和碰撞,历经岁月的磨合才能在封建社会占据主导地位。在西周时期我国先民就树立了“惟允歉ā钡募壑倒勰睿把关注点落在人民身上;在春秋战国时期,各家围绕社会理想进行思想辩论,形成了“百家争鸣”的盛景,儒、法、道和墨家的影响最为广泛。儒家崇尚的是仁义礼乐,法家主张以法治国,道家提出无为而治,墨家提倡兼爱非攻。各家的价值观都不尽相似,在思想上容易引起辩论[1]。虽然儒家在先秦时期就与墨家齐名称为“显学”,但是并没有受到重视,反而是维护君国利益的法家学说在当时得到重视。帝国统一之后的汉朝亟需理论来维护人伦关系,确立等级制度,于是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汉武帝采纳后结束了百家并存的局面。从此以后儒家就成为中国传统社会的思想主流,一直延续了几千年。

(二)儒家核心价值观的内涵

价值观是人们对某件事物的认识、判断和选择,也是反映社会文化的一个方向。价值观对于个体的活动具有导向作用,而且它是在价值认识的基础上形成的心理结构和信念,儒家思想核心价值观是指对中国社会产生影响的儒家经典体系,囊括崇德贵民政治文化、礼乐文化、伦理文化和远神近人等内容的儒家思想。

二、儒家思想在社会层面的核心价值观

(一)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意识

责任是每个社会成员处于社会当中根据自己个人能力应当承担的社会义务,从哲学层面来说,责任经常会和因果关系联系起来,具体来说就是人们的行为会对社会产生影响,而且这些行为是由实施者控制的,他们大多可以预见这些行为的后果。社会责任意识是儒家思想的主要内容,“以天下为己任”就是它的一种表达方式,蕴含着追求天下太平的思想。“天”在我国古代社会具有多重含义,儒家将其发展为讲求“仁义礼智”的心怀天下的责任意识,儒家人士都怀抱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把国家和社会利益摆在首位,非常重视对他人和社会群体的责任。

(二)以和为美的和谐思想

“和”字最早是用来形容声音的和谐,后来在古代典籍中逐渐被用于天地万物之间。因此,“和”可以视为多种事物的和谐共处,也可以解释为统一、均衡和协调。追求和谐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一种精神要义,先秦儒家在这方面尤为突出。孔子说过“礼之用,和为贵”,荀子说过“万物各得其和以生”,从他们的言论中我们可以看出儒家思想中的和谐观念,它是以个体身心内外的和谐为起点的。具体来说儒家思想的和谐观念包括三方面:第一点是天人关系的和谐。儒家思想的天论和天人学就是对天人关系的思考,这种天人关系论可以简单概括为人可以在认识自然、利用自然和发展自然方面发挥作用。第二点是人际关系的和谐。儒家思想认为伦理关系是维持人际关系的纽带,孔子也提过“推己及人”的主张,由此说明人际关系的中心在于和。第三点是个人身心的和谐。儒家非常注重个人身心修养,向世人不断宣传仁爱精神,希望能够达到天道和人道的统一,从而促进个人身心的内外和谐[2]。

(三)伦理本位的义务观念

义务二字在中国古代的语言体系中的含义范围比较宽,义、务二字合用是指专心致志地从事某种事业,出于多种需求去履行自己职责的一种行为。儒家思想非常重视义务,梁漱溟也在他的作品中说过伦理关系就是一种义务,个人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而存在的,而是和他人共同存在的,在他眼里义务就是人际关系中某人对另一个人的责任,从而形成一种社会伦理关系。在儒家思想体系中,义务并不是局限于家庭这一个方面的义务,而是一个开放的概念。孟子也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话,儒家的思想家认为义务观念是义务对义务的均衡,主体的义务规定了他应该履行的行为和责任,客体对于主体应该履行的责任也是知晓的。

(四)“能群”的群己观念

儒家的群己观念是儒家学者通过继承前代学说形成的如何处理个体与群体关系的一种理论学说,《辞海》中对于“群”的解释是合群,“己”是表示自己,与他人相对,由“能群”思想出发,儒家对个人和社会的关系表现出群体至上的思想倾向。首先是将群体本位作为价值取向,这也是儒家群己思想的根基;其次是追求个体修养,崇尚道德素养。儒家的群己思想是在人伦道德的基础上提出的,提出这个思想也是为了进一步完善社会道德取向;再次是重义轻利,当利和义发生冲突时,应该先抛弃私利。由此可以知道儒家的群己观念主张个人完善和社会完善的一致性,强调在群体中实现个人完善。

三、儒家思想核心价值观在当代社会产生的积极影响

首先,儒家核心价值观是社会核心价值观的理论基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指在社会主义主义时代形成的主导性价值观体系,而儒家思想经过几千年的积淀和发展,是我国传统中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思想理论也是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依撑。其次,儒家思想是国家增强凝聚力和民众认同文化的基础,民族认同和文化身份是个体找到民族归属感的依据。民族文化身份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象征性身份和民族形象,另一部分是民族价值观和价值尺度。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儒家思想中的仁义礼教思想是构成中华民族凝聚力的根本因素,也是中华儿女自我认同的基础[3]。再次,儒家核心价值观是推动传统文化向现代转化的重要动力,在世界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各个国家和民族都在努力推动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转变。而以“内圣外王”为宗旨的儒家价值体系非常重视内省和自我反思而且保留了仁义和诚信等积极因素,剔除了等级制度和三纲五常中的不合理因素。这种现代化的转变,是民族文化在自我反思的过程中对现代化社会出现的弊端进行的补充,对于构建和谐社会具有特殊贡献,这也可以作为重构现代性的起点。

四、结语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概括,也是它的核心内容,可以反映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涵和要求。而我国传统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传统文化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产生的根基,我国在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时也要重视传统文化的影响发挥好传统文化的积极作用。而儒家思想作为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因此,我国要重视儒家思想,注意提取其中的有益精华去完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

参考文献:

[1]尼莎.论儒家思想在社会层面的核心价值及对当代社会的积极影响[J].大庆社会科学,2016,21(04):93-95.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范文第3篇

一、两种倾向

这种分解,当然需要建立在对于儒家伦理的近代分析加以清理的基础上。这是因为,近代以来对于儒家伦理的分析,已经形成了某种支配人们对待儒家思想的惯性思维。不清理这种惯性思维,就不足以促使人们形成合理看待儒家伦理的理性眼光。而且,不进行这种清理,我们也无法走出以二元对诘的方法对待儒家伦理的方法困境,将儒家伦理的历史内容完整地还给儒家。进而,在提供一个儒家伦理思想的完整图象的基础之上,来讨论儒家的“现代”处境问题。

自近代以来,儒家伦理的处境,可以说是一直处于一种双面受敌的状态之中。这里的近代以来,当然是一个历史定位。它还可以进一步划分为三个阶段来看。第一个阶段是晚清,这一个阶段中国处于与西方接触的早期状态。人们还习惯于在自己的文化视野中观察了解与自己文化传统不同的相异文化。因此,愿意引进现代西方伦理来审视儒家伦理的人士,还没有将两种伦理传统对峙的思路。而意欲为儒家伦理辩护的人士,也还没有一种将儒家伦理一定要抬举到高于和优于西方现代伦理的强烈愿望。即使在引进与拒斥之间发生非此即彼的分歧时,也还只是在双方的动机上做文章而已。这个时期的典范人物可以说是康有为。他既为儒家伦理辩护,又着意引进西方先进的政治制度。[2]第二个阶段是民国。这个阶段是一个对峙儒家伦理与西方现代伦理的特殊时期。一方面,这种定势的形成,是因为中国现代化的严重迟滞,使得中国人极度地焦虑起来。文化焦虑导致人们无法在中西伦理思想中寻找到兼综两者优势的契合点,而只能将两者关系处理为或为优点云集或为缺陷集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寻找中国现代化迟滞的原因只留下了思想层面的问题。所以,人们一定会在伦理思想的检讨上,陷入一个从思想观念上否定传统伦理的整体主义思维误区,走入一个所谓的“全盘反传统主义”的境地。典范人物就是陈独秀、鲁迅、胡适。[3]第三个阶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早年历史时期。这个时期,由于意识形态的需要,即为了建立起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权威,客观上需要将本性上与任何传统都对峙起来的马克思主义[4]放到与以传统伦理面目出现的儒家伦理的对立面上去。于是,对于儒家伦理的严峻批判与彻底否定,就势不可免。即使愿意对儒家伦理表示某种亲合的人士,到后来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思想立场,加入到否定儒家的大合唱队伍当中。典范人物就是冯友兰。[5]

这里所说的双面受敌,则是指儒家既要对付来自单纯的夸奖带给它的不实之誉,所构成的对于儒家伦理的“捧杀”的危险。又要对付来自简单的否定带给它的过当指责,以及由此构成的“棒杀”的危机。前者,使得儒家伦理被理想化了,似乎它只具有值得我们表示敬意的道德理想主义内涵。后者,使得儒家伦理被妖魔化了,似乎儒家伦理只具有伦理中心主义的成分。就道德理想主义而言,它是一种基于人生的道德安顿而言述的理想主义。它具有不因为时代和地域因素变化的永恒价值。而伦理中心主义则是一种基于社会政治控制需要建构的伦理论说,它具有一种因为时代和地域变化而有的暂时性和缺陷性。从前者看儒家,则儒家可爱。从后者看儒家,则儒家可恶。但是,任意选择其中之一审视儒家,实际上都是在损害儒家伦理在其元初阶段形成的双旋结构的健全肌体,是对于儒家伦理的一种倾向性的、而非健全的评价。

儒家伦理自近代以来遭遇到的这种双面受敌情景,最终使得儒家伦理的处境变成为两种对峙的评价观的战场:一方面,站在抨击儒家伦理的伦理中心主义视角的激进主义,对于儒家伦理坚决的予以拒斥,并且不承认这种立场有任何妥协的可能性。[6]而站在捍卫儒家伦理的道德理想主义立场的保守主义,对于儒家伦理则坚定地予以辩护,认为儒家伦理是解决中国现代困境、乃至人类困境的良方。[7]

而且,从态度上讲,激进主义拒斥儒家伦理,自始就是一种全盘的拒绝。这种拒绝,既落在社会政治控制上,也落在人伦道德的理想导向上。其基本理由是,其一,就社会政治控制而言,儒家伦理导致了专制政治。其二,就社会生活来讲,儒家伦理的守成取向,约束了中国人的创造力。其三,就儒家伦理的人伦关系调整功能分析,它引发了“以理杀人”的恶劣情形。其四,就儒家伦理借以存在的封闭社会文化性格来讲,它使得中国陷入了自我锁闭的状态,而难以推动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8]

保守主义对于儒家伦理的辩护,则需要区分情况来对待。早期为儒家辩护的保守主义,是政治保守主义与文化保守主义合一的形态。因此,这种辩护愈是坚定,就愈是难以自圆其说。因为这种保守主义无法解释近代中国在社会政治的运动上面,为什么不能与他们认为的落后的西方媲美。他们的辩护,显然与时代脱节。到后来,保守主义逐渐裂变为政治保守主义与文化保守主义。后者,即文化保守主义对于儒家伦理辩护的理由,着重点并不放在儒家伦理可以发挥的政治功能上,而是放在儒家伦理可以发挥的整顿人心秩序的社会功能上,以及它应当的、或潜在的政治功能上面。因此,他们为儒家伦理辩护的基本理由则在于,其一,儒家伦理与专制政治没有必然的联系。儒家伦理乃是一套建立在道德理想主义基础上的实践伦理体系,它是要使人成为人,成为高尚的人。其二,儒家伦理是具有导向创新的思想特点的。其三,儒家伦理对于心性问题的强调,与“以理杀人”不仅没有联系,而且是尊重人性的、尊重日用理性的。其四,儒家伦理推动的是一种中庸态势,因此,它对于中国人避免偏激,择善而从具有积极意义。[9]

两种倾向的评价,显然是难以调和的。造成这种以对峙态度来对待儒家伦理的原因是多样的,但是归结起来,不外两个方面:一是对于儒家伦理的外在社会功能的理解与评价的差异。二是对于儒家伦理的理论结构的认知区别。两种倾向的论说各自具有自己的历史理由,它们从各自论说轨迹上来分析儒家伦理也具有其自圆其说的理论态势。但是,在两种论说的框架内理解儒家伦理论说,则具有明显的局限性。

二、双旋架构

这种局限性,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假如儒家伦理的思想内容结构真正如激进主义或(文化)保守主义所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如何可以将他们各自声称、却又互不调和的历史真实性与儒家思想的本真结构吻合起来?另一方面是,假如儒家伦理对于中国古典社会发挥了如此积极或如此消极的单一性作用,它如何可以与以完整的形态存在的古典社会--即一个既有优长之处、又有短绌之点的社会结构有效地结合在一起?前者,是从儒家伦理的自身结构完整性上着眼看问题的。后者,是从儒家伦理的社会效用与社会依托上着眼看问题的。显然,我们只有将儒家伦理视为一个既具有“优点”、又具有“缺限”的完整思想体系,我们才足以全面地审视儒家伦理,既给予历史上的儒家伦理以一个健全的伦理结构,而避免肢解原本和谐地共存的儒家道德理想主义与伦理中心主义内涵。同时,也给予历史上的儒家伦理一个完整的作用于社会的状态,使得人们足以理解儒家与古典中国社会内在地互动的真实状况,并避免就其积极作用而单纯赞扬儒家、或就其消极作用来单纯否定儒家。

于是,如何凸显儒家伦理的历史真实结构,就成为我们勾画儒家伦理的完整面貌的前提条件。很明显,假如我们站在激进主义或则是保守主义的坚定立场上对待儒家伦理,就无法完整地看到儒家伦理的全貌,相应地,也就无法给予儒家伦理一个理性的评价,更无法勾勒儒家的现代处境和未来远景。我们只有寻求一个兼综激进主义与保守主义分析儒家伦理的方法优势、以及兼综二者伸张的儒家伦理在当下的或积极或消极作用的作用机制,才可以指望对于儒家伦理有一种健全的理解与评价。舍此,没有合理理解与评价儒家伦理的路径。

其实,只有从儒家伦理元初就具有道德理想主义与伦理中心主义的双旋结构,来看待儒家伦理的思想结构与社会功能,才可以指望真正理解儒家伦理的历史形态,也才可能构想儒家伦理的“现代”出路。这是儒家伦理自身显示而出的一种自己要得到理解的理解进路。它不是一个善意的或恶意的理解者所可以依靠自己的善良意志或恶劣心境就能够改变的一种理解路径。

因此,反观儒家伦理的历史结构形态,就变得格外重要了。从一部儒学史来看,构成它的核心观念体系--儒家伦理,既作为一种历史相沿以下主题一致的思想体系而延伸,又作为一种与古典中国历史和谐而在的观念体系与行为方式而演变。从其诞生以来,就以其双旋的构成显示为一种具有复杂性的思想体系。一方面,它以其道德理想主义为核心的个体心性儒学支撑着古典中国的理想思想世界和理想政治世界,适应着古典中国社会运行对于理想精神的需要。另一方面,它以其伦理中心主义为核心的社会政治儒学支持着现实社会、现实政治的有序运作,发挥着社会政治的控制功能。这两个思想层面是同构的,是水乳交融地作为一个思想体系的两面,由儒家思想家提出、阐述和付诸实践的。同时,这两个方面又各有指向,以道德理想主义指向人心秩序,以伦理中心主义指向社会秩序。[10]

具体分析起来,这一双旋架构乃是儒家伦理从元初结构(原始儒家)到晚清时期(实学理学)一直延续的一种理论结构形态。我们当然看到儒家伦理的双旋结构这一说法所具有的一种偏离历史组合,而形成的理想化的儒家伦理结构的性质。因此,仅就其历史的具体结构而言,儒家伦理在不同的儒家伦理思想家那里,是具有明显倾向性的思想体系--在某个具

体的儒家思想家那里,或则他思想的道德理想主义色彩要浓厚一些,或则他的伦理中心主义

偏向要强势一点。但是,他们的思想指向则始终是双向的。这种双向指向的偏重点,受到思想家思想兴奋点和时代指向的影响。这正是有所谓个体心性儒学与社会政治儒学区分的理据

所在。也是个体心性儒学排拒社会政治儒学,指斥后者歪曲了儒家伦理道德理想主义真精神,而社会政治儒学批评个体心性儒学,指责后者迂远而无力处理实际的政治事务的原因所在。因此,要恰切地解析儒家伦理的双旋结构,首先要坐实在双旋结构的偏重方面,然后才可以透入到双旋结构的整体结构之中,展示这一结构的完整内蕴。

从双旋架构具有的各自的思想指向,各自的作用对象,各自影响中国历史的状态,各自存在的理由上来看,儒家伦理在阐释它的具体思想家那里,都不尽相同。就个体心性儒学而言,它在两个历史时期具有特别的衍伸能力--一是春秋战国时代,一是宋明两朝。前者以子思、孟子为代表,后者以陆九渊、王阳明为典范。他们围绕的伦理思想主题主要的是道德理想主义。关注问题的思想进路是由内圣而外王。化解外在紧张要素对于内在理想道德的挑战,是他们最为紧要的思想聚焦点。而这一儒家伦理形态对于古典知识分子--士人的影响是最为深刻的,它维持着上层精英社会的价值世界。它对于中国古典历史来讲具有着一种促使人们追寻理想生活的动力功用。因此,它的存在理由深深植根在人之为人的尊严和社会之为社会的秩序之“人性”的土壤之中。就社会政治儒学来讲,它也在两个时期显现了某种辉煌--一是战国末期至秦汉时期,二是明清之际。前者以荀子、董仲舒为代表。后者以明清之际三大家(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为象征。他们围绕的思想主题是如何使得混乱社会走向秩序井然的社会。他们对于伦理道德如何可以成功化解与其他社会要素的紧张关系,从而能够将社会纳入一个由自然秩序提供了正当性支持的和谐体系之中。这一儒家伦理体系主要以影响政治家和社会各类人士为主,它维系着古典中国的政治秩序,支持着古典中国的礼教结构,制约着大众的社会性行为。它使得古典中国足以将现实社会政治生活组织起来而不至于陷入紊乱状态。因此,在儒家伦理理论中一直凸显的两大主题--以仁为核心的、道德理想主义的个体心性儒学,以礼为核心的、伦理中心主义的社会政治儒学,就分别由各有源流的“两派”儒学家们进行了专门精深的阐释。[11]

在分别审勾勒了儒家伦理的双旋结构的各自存在情形之后,我们就可以进一步追问:儒家伦理的双旋架构如何或紧张、或和谐地构成为完整的儒家伦理体系?这是由三个理由所注定了的。[12]其一,从思想主题上来看,不论是倾向于道德理想主义的儒家思想家,还是倾向于伦理中心主义的儒家思想家,在思想的主题是都是围绕天人关系、人性善恶、内圣外王与德主刑辅四个问题域,展开其伦理运思的。其二,从所有儒家思想家的思想意图上来看,则都是围绕既整顿人心秩序、又整顿社会秩序两个目标展开思想历程的。他们都是在“伦理政治化,政治伦理化”的思想对局中陈述自己的伦理观念与政治主张的。其三,从儒家思想家设想的理想政治蓝图与实际政治状态来看,在前者,他们都是对于基于理想的大同社会表示认同的。在后者,他们都是对于现实政治的非秩序状态表示强烈的不满,因此要加以规制化的。因此,所有儒家思想家之所以有理由被成为“儒家”思想家,可以说是基于同一个理由,即他们对于“三纲八目”都有共同的、积极的认可--从一个道德理想出发,改善社会人生现状,达到一个最为理想的状态:其体现为一种道德理想状态,就是“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体现为一种理想的人生境界与社会政治生活状态,就是“正心、诚意、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果说古典中国历史上对于这一理想原则没有认同感的话,那他就不是儒家思想家了。所以,即使是被心性儒学思想家蔑视的外王派儒学思想家,也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伦理陈述中,对心性问题完全掉以轻心。反过来,心性儒学思想家对于政治问题的连带关注,历来就是体现他们思想特质的地方。所以,荀子要讲“伪善”,王阳明要讲“杀心中贼”紧要的同时讲“杀山中贼”。在儒学史上,没有绝对偏离儒学双旋结构的儒家思想家。

儒家伦理以其个体心性儒学的道德理想主义指向,和以其社会政治儒学的伦理中心主义指向,两条环绕儒家伦理之以内圣外王为中心的理论中轴,形成为儒家伦理的双旋结构。没有前两者略为偏离儒家伦理言说轴心的理论结构,就无法显示儒家伦理丰富多彩的理论内涵。而没有后者显示的中心性,就无法显现儒家伦理的统一理论结构。因此,儒家伦理以内圣外王为轴心统合了个体心性儒学与社会政治儒学。

三、理想寄托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范文第4篇

一、新儒家文艺美学的特点

(一)遵循心性,天人合一

传统儒家学说,是现代新儒家的传承根本,将西方文化和思想与儒学进行融合,逐渐形成中国现代化发展的独特思路,并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和发扬,是现代新儒家学派的己任,试图以儒家心性之水,浇灌传统文化之田,不但需内外兼修,更要天人合一。现代新儒家文化主张进行自身道义的分解和融合,在传统文化中需做自我反省,以达到道德层面约束的作用,而西方文化则严格遵循逻辑的推理和分析[1]。此观点形成中,较为著名的新儒家学者主要包括:牟宗三、徐复观等人,其主要理论观点为:国人的生命及智慧,是使生命确定形态和定向的基础,不仅要摒弃西方文化的全面融入,更应将我国的儒家心性之水提取出来,以发展中国的传统文化,使天理留存于心性之内,做到万物的生命与宇宙相通且共融,达到天人合一。此外,儒家心性的观点提出,艺术源自艺术家的内心,只有艺术家将艺术在精神层面上勾勒出来,则说明其个人的情感与领悟,甚至生命,就会一并融入进创造的心性之中,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就是从文艺创作的精神中,提炼和感悟出美的观点及追求美的意识,此观点也从另一角度体现出,中国文艺之美,实质上真正来源与人的内心和精神,而内心的变化,则是心性最佳的体现,在进行文艺美学的审视与评判时,必须要有心性作为根本。而现代新儒家审美的最高境界,则是心性与外界皆可忘却,主观与客观浑然融合,此天人合一也。

(二)德美兼顾,美善相连

有些现代新儒家,将儒家思想进一步分解与细化,提出儒学中的道德观点,并将其引入传统文化之中;有些现代新儒家,则认为艺术之美应与道德并存,只有德美兼顾,将美善相连,才是真正的美,并且,此种形式之美,与文艺作品所涉及的表现形式无关,美只来自于内心,此观点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心性为上的特点;而有些现代新儒家,则将文艺作品中的思想性与人的内在品德与修养结合起来,认为两者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对等的,并在美学思想中指出,“西方谓之美,出自表象,而中国人论美,在德不在色”。也是从德行角度印证了现代新儒家对于文艺美学的理解观点[2]。

(三)生命相通,美学相融

现代新儒家将哲学中的生命问题,归结为与宇宙万物实为一体,无论是自然之美还是文艺之美,无论是个体生命还是宇宙整体,都是可以相互连接,相互融入的。在此基础上的文艺美学,被称之为具有互通性的“生命美学”此种生命美学是关乎生命的,通过万物的造化与开拓,形成原始生命的勃勃生机与汩汩活力。在对西方哲学和美学进行研究和讨论后,现代新儒家们提出“生命相通,美学相融”的“生命美学”体系,其将追寻的艺术之美、人的创作品德与生命之美做出贯通和融合,提炼出现代新儒家学说中人的艺术精神,并明确指出,此种艺术精神,对生命的构成及艺术之美的体现,均有深入的涉及。

(四)崇尚人文,家国情怀

对于现代新儒家学派来说,他们不仅有渊博的学识,且文化视野较为广阔,更具有忧国忧民的家国情怀。从文化角度分析,中国传统文化本身便具有强烈的人文精神,其中涉及人生、人格及人伦等部分,不仅涵盖人生追求更体现了人格价值。从文艺美学角度分析,人文精神之美与家国情怀之美,是发自人内心的,并且是与品德相互关联和共存的[3]。更有现代新儒家指出,中国传统文化的表现形式,主要是人文精神的表现形式,在人文精神中不仅可以表现出人格,更能体现人的价值。也有一些现代新儒家学者,认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主要体现在道德精神和艺术精神两个方面,两者中,道德精神支配艺术精神,且无论是精神层面之内或是现实生活之中,道德影响艺术,而艺术升华道德,两者互通互补,缺一不可。

二、新儒家文艺美学思想存在的价值

从本质上说,现代新儒家对中国传统文化、人文精神、教育理念、生活状态等都有着较为深刻的影响,结合中国传统文化,现代新儒家对其进行了改良与创新,不但为儒家观点的现代化转变与应用创造出理论基础,更对道德与文艺美学的挖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同时,作为中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展现出了自身的文化精神与民族特性[4]。将人文、道德、心性、生命等要素,与儒家学说一起,融入进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之中,文明的规范,是西方文化中较为重要的观点,这与现代新儒家学说中的修身养性,形成了良好的互补关系,可以为西方文化发展所借鉴。此外,为增强现代新儒家文艺美学的时效性,也应使其与中国其他传统文化相互结合,从而为我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转变做出积极的贡献。

儒家主要思想观点范文第5篇

关键词:儒家 现代化 调适

儒家对现代化既有反抗,又有调适。儒家现代化的过程就是一个充满反抗而又不断调适的艰难曲折的过程。“新儒学”形成以前的传统儒家对现代化以反抗为主要形式,此后的儒家以调适为主要形式。“新儒学”形成以前,儒家的调适以“中体西用”为主要的调适方式。“新儒学”形成以来,儒家的调适以“创造性转化”为主要的调适方式。[1]

一、民族危机与早期的调适

(一)早期的调适

“新儒学”产生之前的儒学调适,我们称为儒学的早期调适。大体经过以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两次鸦片战争之间(19世纪40——60年代),儒学虽然有了“师夷长技”的思想,但相对“夷夏大防”思想来说,那只是“沧海一粟”。严守“夷夏大防”的儒家知识分子占绝大多数。就是主张“师夷长技”者如林则徐、魏源等,我们也不可说他们就没有了“夷夏大防”思想。因为他们所指称的“夷之长技”,仅仅是战舰、火器、养兵练兵之法,再加上量天尺、千里镜、龙尾车、风锯、水锯之类。

第二阶段,洋务运动期间(19世纪60——90年代),儒学调适的进程明显加快,对西方的认识已经实现了由“夷”到“洋”或“西”的突破。不论儒家顽固派,还是开明派,都不得不从不同的角度试图去观察和理解“西方”、“洋人”和“西学”了。顽固派在不断地、甚至急剧地发生分化,同样洋务派也在不断地分化着。顽固派蜕变为洋务派,而洋务派又向维新派蜕变,维新派甚至在向革命派蜕变。正视西学,实现西化,在不同的层次上化为他们的政治行动。日趋主流的洋务派在与西方正式交涉,引进西方技术,开办现代工业,创办新式学堂,编练新式军队,派遣留学生,翻译西方书报等各个方面,都开始了现代化进程,除政治方面触动不大以外,其它方面的变革是深刻的。相对于中国这样的东亚文化内核型大国而言,转型的难度是极其大的[2],洋务派的贡献不可埋没。虽然洋务派抱着“中体西用”的态度来实行儒学的调适的,但这种调适的实际效果确是社会的深刻变化,为维新派和革命派的登台,准备了极好的条件。

第三阶段,从维新运动到(19世纪90年代——20世纪初),儒学的调适出现转型,开始了以“西学”诠释“中学”的新时期。康有为、梁启超、刘师培、孙诒让、章太炎、甚至孙中山等,都在试图用“西学”来重释“儒学”,国人往往称其为“比附”,严格说来,“比附”说是不确切的。“诠释”说更为可取。他们的“诠释”趣旨在于以民族主义为底蕴去吸纳西学,或者说,他们是把异己的“西学”置于可认同的“中学”范畴,以减轻“中学”对“西学”的“排异反应”。这时中国还没有经过五四洗礼,各种西学思潮涌入中国,纷繁迭出,国粹文化处于显要地位,无政府主义业已冒头,马克思主义也开始播入中国。各种西学思潮纷陈己见,从不同的角度参与了对“中学”的诠释,以西学诠释推动的“国粹重光”、“古学复兴”运动,被国粹派宣称为“中国的文艺复兴运动”。

(二)早期调适的特点

早期调适的特点大体说来有:第一,对西学的认识既不全面、深刻,也不冷静、客观,尚未认同西学,对西学有严重的排斥和排异。第二,儒学的现代化过程就是儒学与西学的调适过程,调适的进程是越来越呈现加速的趋势。第三,儒学与西学的调适过程是一个不断地由儒学外缘向其内核深入的过程,第四,“中体西用”是儒学调适的基本方式、基本指针和基本纲领。

二、“现代化共识”的形成与儒家的调适

(一)“现代化共识”的初步形成与儒家的调适

儒学的“现代化共识”初步形成于。前后对儒学的大破坏、大解构,促使知识分子激情高昂地宣传西学,主体是“民主”与“科学”,社会主义(后来是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是两大主要思潮,自由主义此时还是主流。陈独秀和胡适是其中的旗手。虽然“现代化”作为一个新词还要到三十年代使用,但儒学的“现代化共识”(我们指称的“现代化共识”是指儒学已经放弃了对西化和西学的全盘反抗,对西学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亲和和认同,决定在中国本位的基础上去吸纳西学,承认西方的优点和长处,但要求西学适应中国的特殊国情,这就相当于提出了要“现代化”但不要“西方化”的思想)已经基本形成。(不过,在三十年代,系统的、有影响的现代化理论尚未形成,“现代化”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梁漱溟的儒家现代化理论和实践影响有限,而且实际针对的乡村改造,不是一个全面的现代化理论)原因是,经过五四的洗礼,传统儒学业已完全丧失了号召力,西化思潮已经广泛地播入知识分子之中,“新儒学”的建设者只好借助于“西学的本土化”来号召人心,从20年代到30年代,经过几次大的论战(包括20年代的东西方文化论战,30年代的中国现代化道路论战,本位文化与全盘西化论战,从20年代直到40年代的工业化与农业化论战),儒学的“现代化共识”得到进一步的淘洗,儒学得以抗衡西化的武器就是“中国本位”或“本土化”。对西学的“物质”武器,儒学已经基本上放弃了抵抗,对西学的“精神”武器,儒学还在顽强地抵抗着。但随着“新儒学”建设的推进,“西学”与“中学”的“精神”资源也在走向融合。最终呈现“和合会通”和“创造性转化”的新面孔。

五四以来的儒家调适新时期大致可分成三个时期。

第一时期,从1919年到1927年,是儒学的解体时期。儒学遭到全面批判,旧儒学走向消亡,儒学发生重大蜕变,“新儒学”开始萌芽和成长,儒学的解体派(“破坏主义者”)和重构派(“建设主义者”)同时登台,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是儒学的主要解体派,“新儒家”和文化民族主义者是儒学的主要重构派。儒学破坏与儒学建设交相辉映,形成学术争荣之局。由于先进的知识分子力主先破后立,因而儒学破坏派占据主流。他们积极输入儒家稀缺的自由、民主与科学资源,高扬着思想启蒙的精神。但他们对传统全盘否定、对西学完全照搬的做法,又暴露了他们思想和行为的机械,有着严重的“启蒙心态”[3](惟物质主义或物质利益至上论、惟科学主义或科学万能论、人类中心主义或人类万能论、竞争与进化中心主义或社会达尔文主义等,是严重的“启蒙心态”,“启蒙心态”是“启蒙精神”的极端发展形式或变态形式)。对文化深层的心灵建设关注不够是他们的致命缺陷。儒学的建设派也在这时顽韧崛起,为了接续民族文化的命脉,重寻民族文化的老根,他们积极呼唤和致力儒学的新生,但不可否认,儒学破坏的声浪汹涌澎湃,儒学建设的辨说几至湮没。此时,儒学的“现代化共识”(要“现代化”,不要“西化”)基本形成。

第二时期,从1927年到1949年,是儒学的建设时期。从总体上看,儒家解体派的批评声浪已经削弱,虽然还有因陈序经发表《中国文化的出路》而引发“中国本位”与“全盘西化”的再次论战,但儒学的解体派已是强弩之末,接续传统,重建传统,甚至复兴儒学的观点已经普及于世。儒学的建设派已经从后台转向前台,由弱势渐趋强势。“新儒学”的系统建设已经开始,“新儒学”的理论体系流派纷呈。梁漱溟的儒家现代化理论——“乡村建设理论”、熊十力的“新唯识学”、冯友兰的“新理学”、贺麟的“新心学”、钱穆的“新国学”等“新儒学”流派已然成形。1932年熊十力删定《新唯识论》。1934年冯友兰刊《中国哲学史》,接着有1939年的《新理学》、1940年的《新事论》、1943年的《新原人》、1945年的《新原道》、1946年的《新知言》、1948年的《中国哲学简史》(美国版)等问世。1938年贺麟发表《知行合一新论》,创“新心学”。钱穆1928年成《国学概论》,1937年成《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1940年成《国史大纲》。与此相呼应,学术界要求发扬中国文化传统,关注中国文化精神,建设中国新本位文化的呼声不断加强,如1935年1月10日王新命等十教授发表的《中国本位文化的建设宣言》。政府也发起了所谓的“新生活运动”。抗日战争以来,以传统文化凝聚民族精神的要求,愈加导致人们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回归。

第三时期,从1949年至今,是儒学“融和性再重构”时期,这一时期还远未结束。80年代以前,中国大陆对儒学的态度是政治取向的、是异常严峻的,儒学基本上没有栖身的余地,“破四旧”和“批孔运动”使儒家命运更是雪上加霜。在高校也只是被批判的对象,没有对其进行学理性的研究,更没有信仰的同情,虽然在精神层面上,中国人的儒家心态并未得到超越。在海外,尤其在港台,儒学保留着一份席位,但花果飘零的局面并未得到改观。随着政权在大陆的溃败,港台的自由主义对开始了对儒家新的攻击,大破坏又空前高涨。在这种严峻的生存环境中,“新儒学”的提倡者和同情者,夹在传统和现代之间,从事儒家传统的艰难接续和创造性转化。杜维明、余英时、牟宗三、徐复观、唐君毅、方东美、林毓生、金耀基、成中英、刘述先等人从事的正是这样的工作。在80年代以后,随着大陆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行,思想解放和文化交流的结果是,儒学又从海外回到大陆,海外儒学对大陆儒学起到了激活和换血功能,儒学的“合和性”建设重新启动。大陆“新儒学”也发出声音,如蒋庆、盛洪等。二十一世纪以来,儒学的“一阳来复”似乎可期。国家领导人在各种公开场合已经表示了对儒家传统的同情理解。当然,我们不可能再做新时代的韩愈、朱熹,接续儒学道统,让中国重回儒学世界。我们也不太可能全盘西化,遂了西化派的心愿,一成不变地沿用西方的制度文化与人文态度。我们也不可能全然认同佛教要义,来个佛教复兴,是中国成为佛教国家。中国文化建设的前途只有一个,在对传统进行再重构的前提下,进入文化融构的新时代,完成文化融构的光荣任务,建设别具特色的中国新文化。我们当然要发扬儒学的真精神,超越儒学的旧形态,使儒学在中国文化大融构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儒家调适的新特点

五四以来儒家调适的新特点如下:第一,传统儒家彻底消亡,新儒家不再全盘地、盲目地抵制西化和西学,相反,新儒家恰恰喜欢用西学的各种概念和范畴来诠释儒学。第二,新儒家在对传统儒家的批判的同时,重点在于接续儒家传统,但由于对儒家的偏爱,对儒家的深度反思往往不足。第三,尽管“现代化共识”形成以来,中国人要求建设“中国本位”或“中国特色”的呼声越来越强,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也越来越理性,但儒家的命运并未得到改观,相反,对儒家厌恶情绪未能摆脱,对儒家的政治批判反而越来越严厉。似乎谁对儒家略有同情,就是思想保守的表现,就是中了封建余毒。知识分子对儒家的态度并未改观,政治批判压倒了学术反思。如杜维明所观察到的:“‘五四’以来的困境是:该抛弃的没有抛弃,该继承的没有继承,该引进的没有引进,该排拒的没有排拒。”[4]第四,儒家调适的根本走向,在1949年以前是走向自成独立的体系,形成系统的新儒家理论,如“新理学”、“新心学”、“新唯识论”等;在1949年以后总体走向是融入其他的思想之中,或者说化解于无形(当然不否认有个别的系统理论)。种种“会通论”、“和合论”、“融构论”为此做了注脚。

(二)儒家调适的动因

关于儒家调适的动因,我们认为主要是两大压力:第一是民族主义压力,即民族危机不断强化的外在压力。随着西方殖民主义势力对华侵略不断升温,儒家内部的“经世意识”、“忧患意识”、“反叛意识”和“抗议精神”得到张扬。儒家是入世的,又是民族文化的重要认同来源,儒家在民族危亡和认同危机的双重压力下,只有实现自身的蜕变,才能实现对自身的超越,实现对西学和现代化的调适。而只有实现了对西学和现代化的调适,儒学才有可能为自己创造继续存在下去的条件。第二是工业主义压力,即生产方式与经济结构变迁的内在压力。工业主义自18世纪以来就“以动力横决天下”,与之相伴的自由主义和市场主义也横行世界。由于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内在逻辑和成本优势,任何民族国家都没有逃脱资本主义的网笼。以农业主义立论的儒家思想只有在工业主义基础上实现“创造性转化”才有根本出路。

(三)儒家调适的性质

儒家的调适,从其本质意义上说,是革命性的,是由以农业主义立论过渡到以工业主义立论。当然,其立论不仅要遵循工业主义的逻辑,还要注意避免工业主义的陷阱,如过度的物质信仰,过度的外在诉求和人的异化。因此,儒家的解体派(即破坏派)和建设派(即调适派)之争,并不是传统语境中的前进与倒退的意识矛盾,更不是“革命”与“反革命”的思想斗争,而是共同希望中国发展的先进知识人在如何适应新时代,建立什么样的新文化问题上的内部争执。

三、儒家调适的方式、方向与前景

(一)儒家调适的方式

从儒学现代化的整个历史进程来看,儒家调适的方式至少不下十几种,大体上包括:“西学中源”、“中学西源”、“中体西用”、“西体中用”、以“西学”释“中学”、“中西会通”、“全盘西化”或“充分世界化”、“接续主义”、“本位文化”、“创造性转化”、“合题”、“解体与重构”、“和合”等。“新儒家”形成以前的调适以“中体西用”为主要方式,此后的调适以“创造性转化”为主要方式。本文主要介绍这两种调适方式。

1、“中体西用”

“中体西用论”,是近代中国流传时间最长、影响最大的一种儒学调适理论,也是近代以来第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系统的现代化理论。它在近代中国有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如“中道西器”、“中本西末”、“中主西辅”、“中内西外”、 “旧体新用”、“中国精神,西方物质”、“中静西动”等等。

“中体西用论”的大致观点是,儒学或“中学”、“旧学”偏重“穷理”、“身心”、“伦常名教”、“道德”、“义理”、“精神”,“西学”或“新学”偏重“格物”、“富强之术”、“艺事”、“世事”、“机器”、“物质”,因此要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中学为本,西学为末;中学为主,西学为辅。

“中体西用论”是由鸦片战争后先进的中国人迫于西方的压迫而产生出来的“赶超西方”的一种现代化理论,源于林则徐、魏源的“师夷长技论”。洋务运动之时,形成系统的学说。由于洋务运动在全国的展开遭到儒家顽固派的驳议和抵制,“中体西用论”是作为儒家开明的一派回应儒家顽固派的驳议的理论产物和理论武器,也是作为儒家洋务派和维新派(维新派的“中体西用论”已经蜕变为“以西学诠释中学”的思想,性质上与洋务派的“中体西用论”已有根本区别)向西方学习的有关目标模式的指导纲领。冯桂芬、王韬、薛福成、王文韶、沈毓桂、张之洞、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从不同的角度对它进行了阐释。其中以张之洞的《劝学篇》的阐释为最系统,也最有影响。这种理论最终被“中西会通论”取代。

2、“创造性转化”

倡议“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的是林毓生。他对这种调适观的解释是:“简单地说,是把一些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加以改造,使经过创造性转化的符号与价值系统变成有利于变迁的种子,同时在变迁的过程中,继续保持文化的认同。这里所说的改造,当然是指传统中有东西可以改造、值得改造,这种改造可以受外国文化的影响,却不是硬把外国东西移植过来。”因此,“如何进行‘文化传统创造的转化’,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

林毓生强调我们这个国家的惟一出路是开出自由和民主。虽然“我们知道中国传统并没有民主的观念。但传统中没有,却不蕴涵现在也不能有;同理,传统中有的东西,现在也不一定仍然会有。何况民主的观念被介绍进来已快一百年了。” 林毓生认为儒家思想经过“创造性转化”是可以开出自由和民主的。“在理论上,儒家思想可以作为自由主义的道德基础,过去我们的历史并没有发展出这种中国的自由主义,是因为受了环境的限制,并非我们没有这种潜力。历史是向前发展的,不能说过去我们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西方的自由和民主思想是可以和儒家思想发生亲和和化合作用的。“儒家‘仁的哲学’确可作为我们为了发展中国自由主义所应努力进行的‘文化传统创造的转化’的一部分基础,借以与康德哲学的‘道德自主性’的观念相衔接,以期融合而发扬光大之(甚至在理论上发展出一套比康德哲学更美好的中国的自由主义)。”同理,“虽然我们没有民主的观念和制度,但却有许多资源可以与民主的观念与制度‘接枝’,例如儒家性善的观念可以与平等观念‘接枝’,黄宗羲的‘有治法而后有治人’的观念可以与法治的观念‘接枝’。”[5]

林毓生所倡议“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近似“以‘西学’诠释‘中学’”的调适思想,但自由主义和民族主义一身兼任的林毓生从中西哲学比较和自由主义的视野对中西文化进行了同情的理解和深度的反思。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真正要“转化”或“诠释”的重点都是西方式的“自由”和“民主”。

“中国文化传统的创造性转化”,从儒家调适的实践上来说,从“新儒家”形成以来就一直从事这种工作,他们运用的转化武器就是“西学”,他们的目标是儒学或儒家思想的现代化。通过儒家思想的现代化,他们艰难地接续着儒家传统。“新儒家”对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和文化认同再三致意,目的是中华民族的“凝聚”和“复兴”。他们非常强调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社会整合,希望儒家思想成为现代化的动力而不是阻力,以确保现代化的可持续,而不会功亏一篑。因为社会整合的不足,发展中国家往往不得不遭受现代化中断和崩溃的苦痛。

(二)儒家调适的方向

儒家调适的总体方向,我们认为是朝着以下几条轨道:第一,由以农业社会立论过渡到以工业社会立论;第二,由绝对地拒绝现代化到主张实现接续传统的现代化;第三,由西化与现代化混为一谈到能够分梳西化与现代化;第四,由简单地接受物质的现代化到认识到制度与文化现代化的重要性;第五,由对“中体”的感性或感情认识过渡到理性认识,认识到经过“创造性转化”的传统不但不是现代化的阻力,反而可以作为现代化的动力和助力,起到社会整合、民族凝聚、文化认同的作用。罗荣渠教授就辨证地看待和积极地评价了传统的功能:“传统与现代性是现代化过程中生生不断的‘连续体’,背弃了传统的现代化是殖民地或半殖民地化,而背向现代化的传统则是自取灭亡的传统。适应现代世界发展趋势而不断革新,是现代化的本质,但成功的现代化不但在善于克服传统因素对现代化的阻力,而尤其在善于利用传统因素作为现代化的助力。”[6]

(三)儒家调适的前景

我们在前文谈到儒学的生命力的时候,已经对儒学的现代化前景做了一定的分析。分析儒学所拥有的精神资源以及它可能转化性创造出的精神资源和现代化所需要的精神资源,就大致可以看出儒学的生命力,即儒学的发展前景。

话又说回来,大部分新儒家学者对儒学的发展前景并不看好。当然也不是绝对悲观。儒学的发展前景不能孤立地从儒学本身的精神资源来看,作为影响中国两千多年的精神资源,儒学的思想宝库绝对是丰富的。对人的深度发现是儒学深厚的资源所在。但儒学的发展前景与儒学存在的当下环境、现行语境和儒学发展所需要的动力是密不可分的。儒家的调适需要知识分子长期的学术反思和学术建设,还需要有信仰的需求。

从理论和实践结合的角度来看,儒家调适的前景大体不出五种可能性:其一,自成体系地发展,成为多元思想和信仰的一种,但不会是主导性的。其二,自成体系地发展为一种吸取其他思想文化之长的主导性思想文化。其三,为其他的思想和文化所吸收,消弭于无形之中。其四,与其他思想和文化融合成一种新的主导性民族文化认同思想。其五,彻底消亡,为其他思想文化覆盖或取代。第一种和第四种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基本上是赞同第四种的。

要言之,如果说世界真的会出现一个新的文化轴心时代,那么中国的新轴心文化将是以科学的唯物主义为“轴”,以新儒、释、道和其他中国化的思想文化为辐辏的新组合和新融构。

[1] 关于儒家对现代化的反抗,我们另有文章讨论,此处不论。

[2] 关于东亚文化的内核和外缘的历史和理论,以及中国作为东亚文化内核转型之难的考察,可参考盛邦和:《内核与外缘——中日文化论》,上海:学林出版社1988年版。

[3] 杜维明主张“继承启蒙精神,超越启蒙心态”。关于“启蒙精神”与“启蒙心态”的分梳,参考杜维明:《化解启蒙心态》,《二十一世纪》(香港),1989年创刊号。

[4] 参考郭齐勇、郑文龙编:《杜维明文集》(第五卷),武汉出版社2002年版,第23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