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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文化论文

儒家文化论文

儒家文化论文范文第1篇

婺州南宗从创建孔氏家庙始,后经历朝历代不断拨款修葺,至清末年间遭焚烧破坏,到民国初期重建已有880多年的历史。正如刻在家庙门柱上的对联“脉有真传尼山发祥燕山毓秀,支无异派泗水源深桂水长流”所说,孔子的后代们在燕山(榉溪山名)一带像桂水一样源远流长。婺州南宗的发展将儒家文化在江南之地进行着广泛的传承,同时也经历着文化的变异和演变。

(一)儒家文化在婺州的植入与传播

早在春秋战国期,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就已经被称为“显学”。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儒学取得了“国家意识”的合法身份。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儒学对中国社会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可以说,儒家文化构成了中国文化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然而儒家文化的这种影响明显表现在以北方为政治中心的黄河流域。在南方,尤其是江浙一带儒家文化是何时进入的呢?在吴越贤者的《越绝书》以及赵晔的《吴越春秋》中都提到了子贡这个人物,二书称赞说,“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霸越”,并认为“子贡被认为和孔子是唇与齿的关系,相去不远,其角色就是亚圣”[3](135)。由此可见,儒家文化早在春秋时期已经进入了浙江一带,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南宋时期,孔子后裔的一支定居婺州榉溪,由此奠定了中国孔子的第三圣地——婺州南宗。婺州南宗孔氏家庙的建立对儒家文化在当地的发展有着重要的、直接的联系,儒家文化的广泛传播对当地人的文化和生活起到了重要的影响和潜移默化作用。婺州南宗确立之后,孔氏后裔们秉承孔氏家族的理念,传承孔子儒学文化,对内忠孝持家、教儿育孙,对外开办学堂,教授邻里。据《榉溪家谱》记载,“杏园书塾当时由山东曲阜携带的书籍文物均珍藏于此,评事公端躬和松阳县丞孔挺公曾在此开檀教学”。[1](65)此外,婺州南宗的孔子后裔们还以儒家精髓思想命名建造了多个建筑,警醒自己和后人们谨记先人教诲,如“九思堂”“学忍堂”、“九德堂”、“上宗祠”等。“九思堂”取自《论语•季氏》,孔子所倡导的“九思”,“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在榉溪建的九思堂以及学忍堂、九德堂、上宗祠等均是从不同的方面体现出“仁”、“义”、“礼”、“孝”等儒家文化的精髓。孔氏后裔们以“明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治隆平”[4](170)为宗旨,人人都恪守着儒家的“礼”,传播着“仁”,促进了南北的区域认同,促进了社会和谐。

(二)吴越文化语境下,婺州儒家文化的发展和变异

吴越文化指有人类活动以来存在于先秦时代吴、越立国地区的一切文化现象,主要是存在于江、浙、沪地区及皖赣之一部分。吴越文化的地域位于长江中下游,江河湖海润泽了江浙人,形成了独特的文化传统。其主要特征是“工商皆本、求新求变、崇文重教、务实趋利”[5](1170)。而儒家文化则是存在于北方的齐鲁文化的核心,儒家文化倡导血亲人伦、现世事功、修身存养、道德理性,其中心思想是孝、弟、忠、信、礼、义、廉、耻,其核心是“仁”。其文化特征是:“重农抑商、尊礼重教、守成求稳、重义轻利”。[6](74)两者早在春秋时期就有了交流,而随着孔子后裔的南迁于婺州、衢州,儒家文化与吴越文化开始更加密切的联系,碰撞和融合。婺州地区自古以来就是学术繁昌之地。宋元以来,以陈亮为代表的永康之学,以吕祖谦为代表的婺学,以何基、王柏、金履祥、许谦为代表的北山学派,都对中国文化的演进产生过深远影响。[6](74)孔氏南渡使之得以“近圣人之居”[7](519)。榉溪孔氏与婺州学者的交游广泛而密切,他们对榉溪孔氏十分敬仰、评价很高,对婺州南孔士人的学养、品行、忠义精神与诗礼文化推崇有加。据《磐安县文化志》载作为“北山四先生”之一的宋濂为丹山书院山长孔克英(榉溪人)撰写墓志铭。孔克英系孔子55代孙,元朝学者,宋濂曾在金华山听其讲学,并说道“缙绅方满座,而府君扬擢古今,陈义甚高者,盖忻然无倦色”[1](65)。在儒家文化与吴越文化相濡以沫的几百年间,它们相互影响具有吴越特色的大儒辈出还涌现了南宗永嘉学派、永康学派等多个学派与学说体系。他们所倡导的“义利双行”的价值观、“知行合一”的认识论,求真务实的理性精神已经不是儒家文化或者是吴越文化的单纯体现了,而是在吴越文化语境下儒家思想文化在发展传承的同时也经历文化的变异。这种变化更适应吴越的文化语境,更符合当地民众的精神诉求,同时这种变化何尝不正是儒家文化自身的发展和完善。婺州南宗不但克服了文化横移过程中的水土不服现象,也没有产生“桔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的现象,同时儒家传统文化在保持正统性的同时又表现出与吴越本土文化和谐共荣的独特性。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说,中华文明体系具有“多元一体”的特征,儒家文化和吴越文化这两支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主体文化,它们互相存在,互相撞击、互相融会、互相补充,从而成就了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刚柔互济、绚丽多姿、绵延不绝的特性。[8](70)

(三)婺州南宗与衢州南宗、曲阜阙里的区别与联系

曲阜阙里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也是儒家文化的核心。婺州南孔与衢州南孔是在同一历史时期、相同的文化背景下南迁的,孔子四十八代嫡孙衍圣公孔端友受封定居衢州,而因为父守墓的孔端躬定居婺州榉溪。同为孔子圣地,为什么衢州南宗被人广泛关注而婺州南宗却鲜有人知呢?众所周知,儒家文化强调“礼”,且“礼”在国家秩序方面表现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家族中表现为长子嫡孙制。孔子的嫡派后裔们有一个世袭封号,世袭封号西汉元始元年开始,当时汉平帝为了张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褒侯。到宋仁宗至时期改封为衍圣公,后代一直沿袭这个封号。而历代衍圣公都成为孔氏家族的核心。同为孔氏后裔的两支孔氏族人分别定居衢州与婺州,而衍圣公孔端友无疑是朝廷与社会认同的儒家的核心。南宋时期从孔端友到孔洙衢州共有六位衍圣公,他们希望南宋统一国家、收复失地,“具言陛下食不重味,居不求安,思雪大耻,图复故疆之意”[9](91),可见其在政治中的重要地位。衢州南宗的这种重要地位在元朝建立之后、孔洙让爵时期发生改变,之后衢州南宗经历了200年之久的家道中落,直至明初南宗复爵。但是衢州南宗始终与国家的历史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历史也还衢州南宗一个倍受关注、广为人知的南孔圣地的盛名。除了身居深山、地理交通不便等自然条件之外,婺州南宗的孔氏后裔们恪守“礼”道,恪守“兄友弟恭”的先人教诲,不争名夺利,儒家思想的“谦”、“和”或许是婺州南宗不被人知的深层人文原因。婺州南宗如榉溪的流水一般默默地流淌,传承着儒家文化,默默地支持衢州南宗的孔氏正统。正如婺州南宗孔氏家庙的对联中所说—“支无异派”,同是孔氏后人的婺州南宗和衢州南宗两支派系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同时也与曲阜阙里保持着血脉相连的沟通。据记载,“榉溪孔氏曾先后6次前往曲阜谒林,清朝乾隆皇帝赴曲阜祭孔,衢州婺州也各派代表参加大典”(见榉溪孔氏家庙内前言介绍)。元皇庆元年(公元1312),孔济中一行北上谒林,曲阜宗长孔思凯《赠孔济中还南稿》诗云:“派出尼山本一宗,孙枝绍祖德修同。金衢岁久成家业,湖海心诚谒圣容。祖宴醉归槐市月,春衣香惹杏檀风。还期南北同思勉,宦泽书香万古隆。”[9]婺州与衢州的孔氏后裔们不仅在孔氏家族事务方面有着密切的联系,在文学方面也有着深刻广泛的交流。其中许谦、吴师道、黄溍、胡翰、宋濂等婺州的名儒们与衢州的学者最为密切,他们的交流推动了儒家文学在江浙地区的传播和发展。婺州南宗与衢州南宗以及曲阜阙里的频繁交往,促进了南北文化之间的融合,同时也密切了同宗共祖的孔氏亲情。

二、婺州南宗:“活”在古村落中的儒家文化

儒家文化论文范文第2篇

一、日常教育,构建师生的弘儒之礼

班主任少不了和学生接触,更少不了对学生言行的敦促。但现在的学生自主意识强,逆反心理重,在和学生的交谈中如何把握分寸、掌握好度呢?这是我常思考的一个问题。孔子的有教无类打破了学生受教育的等级束缚,让下层人民的子女也享受了受教育的权利。在我们现在的教学中,也应该做到对学生一视同仁,用统一的尺度对待学生,不能歧视差生而只重视优生,要尊重每个学生,给予他们以尊严。孔子的诲人不倦更是为后代的教师树立了一根标杆。无论怎样叛逆的孩子,如果感知到你不倦的教诲,你真诚的态度,他们也会报你以坦诚和听话。孔子的因材施教更给了我启迪,为了使不同的学生都能学有所得,学有所长,必须根据每个学生的不同特点从学生的实际情况出发,针对他们智力高下的不同因材施教,有针对性地进行辅导和教育。在平时的教育工作中,儒家教育的理念启迪了我,让我处好了师生之道,增强了教学实践能力。

二、品读延伸,渗透处事的弘儒之道

儒家文化论文范文第3篇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而儒家文化又是其中一颗璀璨的明珠。儒家文化是前人不断积累下来的宝贵精神财富,其所包含的内容也是丰富多彩的。儒家文化中含有的人生道德修养给思想政治教育很大的源泉,我们可以从中汲取很多优秀文化。儒家文化中的仁、义、礼、智、信,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并在社会的发展中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1.儒家思想文化以仁爱为本

这种思想强调人际关系的和谐,正确处理产生的各种矛盾。仁爱也是其思想的核心和最高精神境界。当人与人相处时,要相互帮助,团结友爱,对于人们的立身处世会产生积极的影响。

2.儒家文化注重伦理道德中的责任和义务

父母有责任抚养自己的子女,当父母老了之后子女也有义务照顾他们。这些都是伦理道德中的重要内容,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现代生活中依旧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3.儒家思想文化重视树立崇高的社会理想

其思想认为人生最大的快乐应该是跟随自己的心追求一种高尚的精神生活。而在精神追求当中,最重要的是道德追求。以一种高标准的理想道德来要求自己,对于培养自己的良好情操起到巨大的作用。

4.儒家文化强调对自身的道德修养

儒家文化把道德修养和教育连成一个整体,达到知行合一。儒家文化重视培养人的信念和人格,并立志向善。这些对于我们成为一个高尚的人有很大帮忙。

二、儒家文化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运用

我们现在所说的思想政治教育是指:“社会或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或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从内容上来看它属于文化教育的一部分,是一种文化现象。从方法上来看,它通过对人的不断引导教育使其全面发展。儒家文化自古以来就一直对人们进行熏陶以及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人们养成伟大的仁爱精神。儒家文化的这些特点给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宝贵的借鉴资源。儒家文化和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刚好实现了古为今用。这种结合方式既是对历史的一种回望,同时也是对古人带给我们的这些优秀成果的一种尊敬和佩服。

1.儒家文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基础

文化是一个国家不断发展的动力源泉。一项有关思想政治教育的报道中强调,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将继承优良传统与改进创新相结合,国民教育系统必须承担起保护和传承民族文化精神的重任,儒家传统文化教育应当而且必须成为传承中国文化的主载体、主阵地、主渠道。根据儒家文化能很好地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功能,陶冶一个人的个性品德。儒家的代表人物孔子开办了很多私塾,让更多的人能接受教育获取知识。儒家一直秉承教书育人的宗旨,形成了中华民族的深厚传统,这也形成了现在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根基和源泉。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根本。现在也有愈来愈多的国家开始拥护自己的文化,积极培养人们的文化意识。这让更多的人了解自己国家的风俗、习惯、历史等,从而激发起对本土文化的热爱和保护。儒家教育艺术的最大特点就是因材施教和启发诱导,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针对这种现实差异,正确引导学生走适合自己的道路,发扬儒家精神。儒家文化有几千年的文化历史,包含了传统道德和核心价值。思想政治教育应该从儒家文化出发,充分吸收其所体现的价值观、道德观和人生观,唤醒人们内心的民族精神和文化道德,给国家的发展提供动力。

2.儒家文化使思想政治教育得到提升

步入21世纪以来,国家的经济、政治和文化得到了飞速的发展,这也迫使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的儒家文化回到我们的身边。纵观一些发达国家,他们对自己国家的传统文化也越来越珍视,例如美国、英国。思想政治教育应该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现代化新时期,我们应该把儒家文化作为教育的主要内容,培养人们的民族精神和文化信念,避免文化教育上的失误。中国文化教育不断受到来自外界环境因素的各种影响。这使得中国文化教育慢慢地淡化变弱甚至失去了原有的风格理念,也让更多的本土人对本国的文化感悟知之甚少。儒家文化凭借其几千年的文化根源,刚好可以提供一个方向标。这对于当前情况下确立一种文化主题,加强人们对自己文化的自信,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有重要作用。近几年越来越多的高校认识到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一些学生在对传统文化的理解上很欠缺,这就迫切需要对他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用儒家文化的思想分析其道德文化的迷失,让他们树立正确的文化自信和处世态度。将儒家文化拉入到思想政治教育中来,并把它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很多高校开设有《诗经》《论语》和《周易》等传统文化课程。这让学生们对我国传统文化有一个更好的认识,明白其中的价值意义,并培养良好的道德情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当高校在对学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时,应该加强对他们进行传统文化教育,因为其中就蕴含有许多的民族精神和处世态度,同时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好处。

三、儒家文化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发展

儒家文化论文范文第4篇

论文摘要:中国古代宗教思想的特点决定了其影响意境说的方式,横向剖析可以清楚地看出意境概念基本内涵的形成及其融合都来自于儒、道、佛的影响,纵向考察则可以轻松理出儒、道、佛思想对立统一影响意境说生成、成长及成熟的轨迹。意境说是中国古代宗教思想与中国古代诗学、美学共同孕育的一朵奇葩。

意境说作为中国古典艺术理论的核心范畴,内涵丰富、深刻且有着光彩夺目的民族特色,它的孕育发生发展以至最终完成都离不开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滋养。它深深植根于儒、释、道对立互补共同作用积淀而成的文化心理结构中,是我国古典文化的精华,在形成过程中始终沐浴着中国特有的宗教思想的灵光,可谓中国宗教思想照耀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一朵奇葩。

中国人的宗教意识很浓、很泛,却也很随意。一般中国人没有严格的,也很少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们对神灵的态度往往处于信与不信之间。无忧无虑时,哪路神仙都不怕,哪种神灵都不信;有灾有难时,见到庙宇就烧香,见到神灵(塑像、画像)就跪拜。大多数古代中国人尽管崇尚实用,但由于深受古老的“天人合一”、“万物有灵”观念影响,在潜意识中还有对神灵的畏惧、崇拜甚至迷信,所以思想中宗教意识也是很强的。另一方面,由于影响着中国人的儒、释、道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宗教,彼此之间相对宽容,这就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同一个人可以既崇孔子为师,又求仙访道、吃斋敬佛。“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成了文人们的人生信条。元代画家兼诗人的倪赞表达更为鲜明,他说:“居于儒,依于老,逃于禅。”

这种现象正透视出中国宗教思想的一大特点:“泛神”、“准教”。

中国人特有的这种宗教思想特点也影响到古代中国的文化艺术。儒、道、佛相互融合,积淀于中华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之中,形成一种连续不断的思想文化氛围。意境说作为中国古典艺术理论的核心概念,也无一例外地打上了宗教意识的烙印。

而古代中国“泛神”、“准教”特点所带来的儒、释、道对立统一现象也决定了其影响意境说的方式是多重的,而非单一的。

关于意境的概念与内涵尽管至今尚无一个人人可以接受的定论,但通过文论工作者的共同努力,对意境的内涵也已有许多共识。笔者在此将这种共识概括为:意境是艺术家创造出的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艺术整体,这个艺术整体能通过欣赏者的直观把握和审美想象产生溢出作品本身的韵味。意境的内涵也可由此概括为三个方面:一是情景交融,二是虚实相生,三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韵味。

我国诗文自古就有写景抒情的传统。《尚书?尧典》中提出“诗言志”,强调诗歌要注重感情思想的抒发,《诗经》所用“比兴”则是通过言他物(写景),来发心志(抒情)。孔子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也是一种景与情的结合,尽管景只是作为抒的媒介物出现的。人们真正将自然物象的“景”当作独立的审美对象,则得益于道佛自然观的影响。老庄主张回归自然,他们把“心斋”的空明、虚静当作对自然万物做自由观照的条件,认为只有通过这种非理性的直观思维方式方可达到物我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如《庄子?齐物论》中所写:“昔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速邃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老庄还认为,只有达到这种境界才能领悟那“惟恍惟惚”、不可捉摸、难以把握的二道”。佛家认为大自然的水流花开、鸟飞叶落,与其追求的那种淡远任运的心境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的瞬间永恒感是合拍的,所以佛家对大自然也倍加青睐。道佛对自然的钟爱,引起了诗人对山水风景的关注,使田园风物自觉地走进诗歌,由诗中的背景升腾为主要审美对象。尽管早在《诗经》中就出现了情景交融的诗作,但那只不过是暗合了艺术创作的规律。有意识地将山水田园作为“主角”写进诗歌,则始于道、玄、佛流行的魏晋南北朝时期。诗家对道禅自然观的心领神会,使他们在对自然风景的抒写中确实做到了情与景合、意与象偕,清新、自然,形神毕现,形成迥异于西方艺术再现自然的表现性山水风格,同时,道、佛追求的物、我、道(梵)统一的境界,又在一定程度上启示了文论家将情与景统一起来,从而较为快捷地解决了情景关系问题。

诗家虚实之说也来源于道家的虚无论与佛家的色空观。老子曾对“有”“无”关系作过说明,在《老子》五章中,他认为“有无相生”,“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庄子说:“虚室生白”,“唯道集虚”。可见,道家“以虚无为本”也并非一概否定“实”。作为一种哲学的宇宙观,道家将宇宙本体看作是虚实、有无的结合。佛教认为物质世界各种色相全是空幻不实的。修行者接触色相时应“不于境上生心”(《坛经》),不迷恋、不思念任何色相。佛教色空观,看似有否定一切的嫌疑,实则以“中道”这一有着辩证思维特点的观念又解除了这一危机。“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种“空”否定一切的同时,也肯定了一切。先秦道家的这种虚无观在魏晋之前已为文人重视,被当作玄学的核心。魏晋时,随着佛教思想的流布,佛教色空观因其与道家虚无思想有着相通的精神,而强化了对文人们的影响。既然在道家与佛家眼里虚实并生、色空一体,那么在深受佛家思想影响的文论家眼里,就自然有了虚实统一的可能性。虚可涵盖少、情、隐、气、神、意、主观等,实则可含蕴多、貌、显、骨、形、象、客观等,既然通过直观思维的“悟”,可以发现虚就是实,那么,通过直观的艺术思维也会做到以少总多,情貌无遗,隐显一体,气骨合一,意与象合,形、神、理的统一。这样虚实关系的解决,就带动了这一系列概念之间关系的解决,虚实关系也就成了各关系的统帅与核心。

诗家追求言外之意的传统也得益于道、佛思想的影响与启迪。佛、道都将语言视为工具,否定其本体意义。正是这种语言观上的契合,使他们合力冲击,一举取得了言意之辩的胜利。这种契合也引起了诗家的重视,以至在魏晋时即开始了对语言的反思。他们未费周折便认识到语言的局限,体悟出语言潜在的能力大有作为,从而明确了对言外之意的追求。许多诗人开始注意突破语言局限,充分发挥语言的张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笔墨节俭,字锤句炼,以有限的文字负载无限丰富的内涵,在诗文中留有大量语义“空白”,有待读者“填充”。这种诗歌创作,要求欣赏者的积极参与,读者也不再满足于诗歌语言的浅直、单一,而喜好朦胧、多义;不满足于形似,而求神似;不再满足于实景的展露,而欲求虚景的蕴含。

上述三方面足以证明意境基本内涵与道家、佛家的关系。“但如果只有佛道诗学,则诗成了褐语、‘玄言诗’和‘理学诗’,全是‘出世’货色,也就从根本上否定了抒情诗和意境说了。意境说的形成还有待于儒家思想的支持与融人。首先,儒家重视艺术与审美。尽管孔子把诗歌看作是“迩之事父,远之事君”的伦理政治工具,有损诗歌内部规律的探讨,但可贵的是他将诗歌的功能不仅概括为“观”、“群”、“怨”,而且同时指出了其审美功能“兴”。可能正是源于此,才使儒者千百年来与诗文不离不弃,从而在客观上促进了艺术的发展。其次,儒家对情与景的认识对意境基本内涵与特征的形成也有影响。儒家也重情,讲好恶,讲“乐道”、“忧道”、“思敬”、“思哀”,讲真性情、赤子之心。这个“情”不是道家所主张的纵情宣泄,而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是经理性精神梳理后的。与道、佛一样,儒家也重景,但只是把它当作“比德”的工具:“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在这里儒家离间了情与景的关系,将景一清的直接关系,变成了景一清一理。但这并未阻碍意境说的形成,因为意境中的情不是过分强烈的,而往往是蕴含着一定理趣的。情、理、形、神的统一才能构成意境。再次,儒家的中庸观念,刻意追求各种对立因素的和谐统一,要求每一因素在量上的发展与安排遵循“适度”原则,克服“过”与“不及”。这大大启示了人们在诗歌创作中不惟情,不惟景,不惟理,而努力做到情、景、理浑融一体,这就把看似分离开来的情与景又紧密联系在一起,最终也与道、佛两家殊途同归,促进了意境基本内涵的形成与发展。

意境说形成与发展的历史可以透视出儒、道、佛对立统一的历史。儒、道、佛的对立统一影响和促进了意境说乃至中国古代艺术的发展。

作为意境说得以形成的最初内核,古老的“比兴”、“易象”说与孕育儒、道思想的原始宗教有着密切的关系。“兴”是借“他物”起兴,这又必然联系到物象。章学诚先生在《文史通义》中也曾指出:“易象通于诗之比兴。”从言志到比兴、“易象”,标志着我国诗歌艺术的一次飞跃。推动这一飞跃的直接动力正是“天人合一”、“万物有灵”的原始宗教观念。正如赵沛霖先生所说:“人们最初以‘他物’起兴,既不是出于审美动机,也不是出于实用动机,而是出于一种深刻的宗教原因。”周魏晋是意境说的萌芽期,也是三教合流的开始。东汉末年,佛教作为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宗教由印度传人中国。汉帝国的高压政策,儒家思想的长期禁锢,魏晋时的战火纷仍,使士大夫知识分子常常陷人个体与社会对抗、主观与客观分裂的矛盾状态而痛苦不堪,为了减轻现实生活的重压,他们谈玄说道、纵情享乐。但强乐无味,反而使他们更加不堪现实的重负,于是纷纷去寻求解脱之途。佛教的“苦”观“空”观,抹杀时空,不假外求而重心要。这种观念和超脱方式恰好与士大夫的心理合拍。于是他们如饥似渴,很快接受了这种外来的文化。同时士大夫心中原有的儒、道思想也使佛教改头换面,儒、佛贯通的思想直接影响了当时的文论家如刘姆的文论研究,而正是由于他的研究,才使意境说呈现破土之势。在《文心雕龙?物色》里,专门阐述了情景关系,他说:“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这段话意为诗人不仅要以感官感知景物,而且应该以心灵拥抱景物,这样才能写出好的诗作;他又说:“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意象”说,《文心雕龙?神思》有云:“然后使玄解之宰,寻声律而定墨;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这里所谓“意象”正是情景交融的产物。刘樱还开始提倡“隐秀”,他说:“隐也者,文外之重旨也;秀也者,篇中之独拔者也。隐以复意为工,秀以卓绝为巧;斯乃旧章之兹绩,才情之嘉会也。夫隐之为体,义主文外,秘响傍通,伏采潜发,譬艾象之变互体,川读之锡珠玉也。”在此,刘舞已经意识到诗歌语言的含蓄、朦胧、多义的特点,强调追求重旨、复义、秘响,从而得到文外之义,潜发之采。这样看来,刘担的这些论述已经直接触及到意境的基本内涵,为意境说的形成准备了必要的理论条件。

在唐代,意境说破土而出,成长为美学与文论的一个重要概念。这个时期也正是儒、道、佛融合的强盛期。意境说由盛唐诗人王昌龄首次提出。他在《诗格》中说:“诗有三境,一曰物境。欲为山水诗则张泉石云峰之境,极丽秀绝者,神之于心,处身于境,视境于心,莹然掌中,然后用思,了然境象,故得形似。二曰情境。娱乐愁怨,皆张于意而处于身,然后驰思,深得其情。三曰意境。亦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则得其真矣。”

儒家文化论文范文第5篇

“内圣外王”一词最早是由庄子提出来的,儒家将其发扬,使其成为是中国古代一种伦理政治观,儒学中的“内圣外王”有修身治国之意,讲究内修圣人之德,外施王者之政。所谓“内圣”就是修己,是人格理想,“圣”是中国古代的人格典范,是个体自我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通过修身可以成为圣贤之人格。“外王”就是安人,是政治理想,在内圣的道德修养的基础上,把圣人的王道理想通过社会生活和国家政治体现出来,实现治国平天下的圣王理想。张载将这种理想人格概括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2]19“内圣外王”是我国传统德育的整体目标。在人才培养目标上,儒家推崇培养“仁智统一”的理想人格,将“内圣外王”作为个人追求的道德境界的最大目标,同时也是社会道德教育的终极目标。在儒家看来,个人的价值就是成人,成德,要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仁人,关键在于自身修养即“内圣”,正所谓“克己复礼为仁。一曰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3]114“我欲仁,斯仁至矣。”[3]58个人价值的实现就在于“外王”,子曰:“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儒家以“修己”的人格理想为起点,从而实现“治人”、“安人”的政治理想。内圣和外王是相互统一的,内圣是基础,外王是目的。只有内心不断修养,才能成为“仁人”、“君子”,才能达到内圣;同时,也只有在内圣的基础之上,通过外王之道,才能达到济世救民、安邦治国的外王目的。中国古代,道德和政治有着直接的同一性,“内圣外王”的思想体现了传统社会道德与政治的统一,人格理想与政治理想的统一,同时也体现了个人自我完善与社会奉献、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的统一。这对大学德育目标由“泛政治化”倾向转向政治性与个体道德教育相统一,重德性培养有重要的意义。我国大学德育目标随着时代的变化、社会的需要在不断完善。从建国初期至20世纪80年代,我国大学德育目标是以政治要素、思想要素为主要内涵,紧紧围绕“共产主义理想教育”和“党的方针政策教育”而开展,“三育”“五爱”是高等学校德育目标的重要内容,到90年代,大学德育目标在“五爱”和“三好”的基础之上又提出“四有新人”的目标。

进入21世纪,大学德育增加了使命感、责任感的教育,增加法律意识、公德意识等学生思想品德和道德修养方面的内容[4]。很长一段时间,我国大学德育存在着目标政治化、内容空泛化的特点。“泛政治化”的德育造成的直接后果是德育内容、形式、方法和措施等都被染上政治色彩,德育目标表现为极端的政治功利性。一方面,理想化、空泛化的政治理论教育,难以将社会的要求内化为学生的道德情感和道德价值;另一方面,过高过空的德育目标、大而不当的德育内容使学生产生逆反心理,最终影响了德育的实效性。“泛政治化”的大学德育,其实质是违背了以人为本的原则,将理想与现实、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个人发展与社会需要相分离,严重影响了德育的实际效果。大学德育目标对德育过程起导向性作用,既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既要代表社会的要求,也要代表教育对象的要求,要将社会的要求与个体发展需要相统一,将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统一。现代大学德育要继承传统德育的合理性,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培养学生积极进取、勇于担当的精神,使大学生成为具备良好思想道德素质、人格素质、精神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的合格建设者和可靠接班人。因此,大学德育要从“泛政治化”的目标转向重在德性培养的目标上来。要把政治性渗透在爱国主义、法律教育、价值观教育等内容之中,以大学生日常活动为载体,将政治性植入大学生的思想意识中,使大学生在无形中接受社会价值渗透和政治要求。要加强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道德规范教育,人格心理教育。要把宏观目标教育与德育对象的实际生活需要直接结合起来;将道德理想与社会生活结合起来。要着力开展以爱国主义、集体主义为核心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教育,开展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为重点的公民道德教育,加强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和民族精神的培养,让学生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自觉将个人价值与社会的责任统一起来,从内圣入手,不断充实自我、完善自我,以便将来成功地拓展理想的“外王”之道。

二“以人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与现代大学德育

“以人为本”是中国文化基本精神的重要内容,具有独特的哲学思维特色。张岱年认为“以人为本”与“天人合一”、“刚健有为”、“贵和尚中”并列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四大要点[5]286-295。“以人为本”,通俗地讲,就是指以人为根本来考虑和解决一切问题。以“仁”为核心的“以人为本”是儒家道德文化的核心,不但包括人对于同类生命的基本的同情和关怀,也包括对自然界一切生灵和万物的热爱,具体表现在仁爱、德治的人格理想和政治理想中。儒家以“仁”为核心的人道主义精神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在人性本质方面,儒家提出“仁者,人也”[1]23的命题,认为“仁”是人与自然界其他事物区分开来的本质特点,因为有德性、有人道、有思想,人并非完全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所以,“惟人,万物之灵”[6]31-33,“君子不器”[3]8-12。在人与神之间,儒家提倡以人为中心,孔子“不语怪力乱神”,当学生季路问鬼神之事,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3]102强调以人为本,鬼神次之。在天地人之间,儒家提倡以人为中心,强调重人事。有一次,孔子家的马棚失火,孔子退朝回家,看见焦土断垣,他首先关注的是伤了人没有,而对财产只字不提。因为“仁”,人区别与自然万物,高于万物,可以“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相参”。“仁”是人之为人的根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格尊严,每个人都需要自尊自爱。在人际交往方面,儒家提出“仁者,爱人”,将“仁”作为人际交往最基本的道德规范。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相互关心、相互爱护是其仁爱道德思想的实质,具体表现为“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7]136。在儒家看来,人群间的“仁爱”关系可以以孝悌血亲之爱为本,推己及人,由内而外,由近及远,可“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从而实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7]136的大同理想。其所谓“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3]102

“君子之于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8]31儒家这种以仁爱为核心的人本主义精神,通过相互尊重、相互关心和爱护,从自爱到爱亲,爱人到爱物,其“人”的范畴不单是指个体、群体,更指向了人类,这是一种更高意义上的博爱,真正意义上的以人为本。在社会管理方面,儒家认为“仁乃为政之本”,主张“仁政德治”。早在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曰:“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6]31-33在儒家看来,“以人为本”的仁爱道德规范不仅是人之为人的本质所在,同样是人与人交往的需要,而且是兴国安民的需要。因此,周公提倡“以德配天”“敬德保民”,孔子提倡“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民有耻且格。”[3]8-12指出“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3]8-12各统治者坚信“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作为自己的警世训导。在儒家看来,“仁”既是人之为人的本质,又是个人的道德理想,同时也是社会的政治理想,以仁为核心的道德既是个人立身处世的行为准则,又是国家兴旺发达、长治久安的根本保证,儒家这种仁爱精神由“亲亲”到“仁民”,由“仁民”到“爱物”,最后达到“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体现了中国古老而朴素的人本主义思想,这对创新和加强现代大学德育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大学德育出现的目标政治化、内容空泛化、方法机械化、过程简单化,其实质是德育过程中“人性化”的缺失。“以人为本”的德育原则,就是要以学生为本,尊重学生发展的需要来制定德育目标,选择德育内容,就是要以学生为主体,以教师为主导来实施德育的全过程。第一,在德育目标上突出理想与现实、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相统一的理念,充分尊重受教育的对象,从人本主义出发,使德育更好地体现人本性、和谐性和全面性,体现个体需要与社会责任的统一。德育目标既要面向未来,把握时展的趋势,又要立足于现实,着眼于学生的实际生活。要充分激发学生的主人翁意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协调学生的个人价值与集体价值和社会价值之间的关系,使德育工作既能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也能满足学生的个人成长的愿望,将学生个人成长需要与社会的要求结合起来,真正发挥高校德育的功能。把一定的社会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转化为个体的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培养造就千千万万具有高尚思想品质和良好道德修养、掌握现代化建设所需要的丰富知识和扎实本领的优秀人才。”[9]第二,在内容上注重政治性(爱国主义、集体主义、价值观)和一般性(公德教育、人格教育,心理教育)相结合的理念。

首先,要加强以“仁者爱人”为基点的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让学生从自爱、爱亲到爱人、爱国,将个体的仁爱意识上升到集体主义、爱国主义的高度。精心设计课程体系,增加传统文化的学习,在大学生中加强“自强不息”“刚健有为”的进取精神,“厚德载物”“兼容并包”的宽容心理,“天下为公”“匹夫有责”的责任意识,“尙中贵和”“天人合一”的和谐思想的教育,不断增强学生的文化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其次,要加强社会公德、人格心理的教育。倡导仁爱谦让、敬老慈幼等伦理规范,让每个大学生有了“仁”的理性知觉,了解人之为人的道理,将“仁爱”作为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道德规范,将传统社会人伦关系中倡导的尊人自重、正己安人、诚实毋欺、宽容豁达、敬业乐群、勤劳勇敢、坚强不屈等个人美德,经过现代意义上的体认和升华,直接变为当代大学生应有的美德。第三,在方法上突出德育人性化、生活化的理念。改变传统德育中以灌输说教式的形式来完成概念原理的传授,采取人性化的教育方式,贴近大学生生活实际,让大学德育起到润物无声、潜移默化的作用,让共产主义人生观、价值观内化为大学生的道德意识和道德情感。以教师为本,充分发挥教师的主导作用,激发教师不断创新德育方法,利用多样化的形式在教育过程中因材施教,在充分考虑受教育者个体差异的基础上,有计划、有目的地选择合适的德育内容和实施办法。总之,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采用丰富多彩的形式,让大学生在大学德育过程中陶冶情操,磨练意志,将个人价值和社会责任有机统一。

三“知行合一”的践行方法与现代大学德育

“知行合一”是明代大儒王阳明在批判地继承先秦儒学和程朱理学相关思想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王阳明“知行合一”的“知”有两层含义:第一,是“良知”,指仁义礼智信等伦理道德观念。王阳明强调“良知之外,别无知矣”、“知无不良”。第二,是“真知”,指在实践后对客观事物正确的认识。王阳明主张“亲身履历而后知”。“行”也有两层含义:第一,是指人们心理上的意念活动,所谓“一念发动处,便即是行”。第二,是“笃行”。“笃者,敦实笃厚之意。已行矣,而敦笃其行,不息其功之谓尔。”王阳明常把“行”解释为“体究践履”“实地用功”,“行”在这里就是“实践”[10]。王阳明认为知中有行,行中有知,倡导知行合一。从道德教育上看,道德意识离不开道德行为,道德行为也离不开道德意识,强调实践在认识论中的重要作用,提倡道德躬行。所谓“路歧之险夷必待亲身履历而后知,岂有不待身亲履历而已先知路歧之险夷者邪?”[10]这种重视“身亲履历”、重实践,将道德认识与道德实践统一的思想,对现代大学德育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第一,大学德育是个人道德修养和社会理想相统一的实践过程。道德教育的过程是内化和外化相统一的过程,道德修养又是内化和外化的关键。儒家在道德修养的方法上有很深的研究,值得我们发掘借鉴。《大学》提出的“明德”“亲民”“至善”道德修养的三纲领要通过“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八个步骤来实现,“格物”就是指在实践中求知,通过学习、认识、实践来穷尽万事万物之理,做到万事万物无不知晓;“致知”就是求得真知,通过认识、实践、再认识不断循环反复的过程,对事物从粗到精,由表及里,由部分到整体形成真理性的认识;“诚意”就是意念诚实;“正心”是指要除去各种不安的情绪,不为物欲所弊,保持心灵的安静。在求知的过程中要做到“正心、诚意”。同时,儒家提出在修身的过程中要经常“自省”“自讼”,所谓“自省”,就是内心反省,对功过、成败、悲喜的情感体验都在内心进行。所谓“自讼”,就是自我批评,是直接对自己行为方式,或者由他人行为方式所联想到自己行为的是与非、当与否的思考和分析。孔子“吾日三省吾身”,“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3]27,“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不善而自改之。”[3]169“自省”“自讼”具有自我约束的心理功能,它通过反思对自我进行再观察、再认识,知过必改,得能莫忘,它的目的在于调节自我行为,不断强化自我的道德意识,处处以正确规范要求自己,不断弥补自己的不足,在反躬自省、解剖自己、克己自律的修身过程中,形成良好的人格素质。修身既是格、致、诚、正的结果,又是齐、治、平的起点,大学设计的人生奋斗步骤,自上而下、自内而外把总目标层层展开,形成了一个以修身为本、纲目结合的网络体系,体现了由个体道德修养到实现社会理想的循序渐进的实践过程。加强大学生道德建设,培养四有新人,我们可借鉴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步骤,并赋予它们以时代的内容和新的含义。通过“内省”“慎独”加强自我修养;通过“齐家”端正家风,使家庭成为社会主义道德教育的场所。“治国”就是要实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共同理想。“平天下”就是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11]。这样就将大学生的个人道德修养和社会理想、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在道德实践的过程中有机统一起来。第二,大学德育是道德认识与道德践行相统一的实践过程。大学德育是道德教育与道德实践相结合的过程,只有在道德实践中,一定的社会理想、道德准则才能转化为个体的道德品质。道德教育的目的在于道德实践,道德教育成功与否也要靠道德实践来检验,因此,道德实践在大学德育中具有不可代替的作用。大学德育要取得实效,就要改变过去那种“重教育,轻实践”的做法,要紧扣时代脉搏,在教师、学生等主要群体中积极搭建道德实践的平台。例如,在管理服务队伍设立“共产党员示范岗”,在教师中评选“大学名师”,在学生中设立“青年志愿者”,将道德教育与道德实践紧密结合。同时,必须建立强有力的激励和约束机制为之提供动力和保障,增强道德规范的约束力,将道德规范融入各种管理制度中,如各高等学校的《大学生作弊处分条例》将诚信道德规范以制度形式加以强化。要不断创新德育方法和手段,切实将教育与实践相结合。

一是要开展丰富多彩的学生乐于接受的社团活动及社会实践活动,以各类活动为载体,吸引学生普遍参与道德实践。二是要为学生提供更多的机会参与学校的民主管理,让学生在校园内的人际关系和社会活动中获得成功的体验,并从中学会社会活动的规则,增强人际交往的能力。三是要在各类活动中树立学生自己身边的榜样,让学生学有榜样、赶有目标、见贤思齐。四是要加强师德建设,发挥教师为人师表的作用,以身立教、践德体行,把德育渗透到学校教育的各个环节,努力提高教学质量,让学生拥有良好的思想品德,掌握扎实的理论基础和过硬的专业技能。第三,大学德育是继承和发展相结合的实践过程。“高等教育是优秀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和思想文化创新的重要源泉。”[12]大学德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要在继承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的成果和建国以来各高等学校积累的成功经验的基础上,不断创新发展。“优良传统之所以能代代相承,是因为它正确地体现了我们民族的道德价值取向和理想追求,是优秀民族精神借以传承的客观载体。”[7]5然而,传统不能代替现实,时代在变化,事物在发展,只有在合理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改进和创新,才能真正完成对文化的传承和超越。继承不是简单的照搬照套,是一个批判继承、创新发展的过程,要完成这个创新,我们必须积极挖掘、提炼传统文化的精华,使之与现代接轨,实现传统向现代的转换。首先,要深入研究优秀传统美德的现实价值,对优秀传统美德作出现代诠释,使其与现代大学生道德建设相结合。其次,要找准优秀传统美德与当今新道德的结合点,使传统文化与时代精神相结合[13]。再次,要通过行之有效的方法,使传统文化与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相结合。要积极开发优秀民族道德教育资源,利用各种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进行历史和革命传统教育,利用各种重要节日、纪念日等宝贵的道德教育资源,加强爱国主义教育。要不断充实富有时代特色的道德教育内容,推广“通识教育活动”、“人文社科系列讲座”等高品位、高格调的校园文化活动和学术讲座活动,营造健康高雅、文明向上的校园文化氛围,弘扬民族精神,坚定学生理想信念。要组织学生参加适当的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活动,帮助他们认识社会、了解国情,增强社会责任感。开展必要的礼仪、礼节、礼貌活动,规范人们的言行举止,增强公民的礼仪、礼节、礼貌意识,不断提高自身道德修养。

四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