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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之美的故事

成人之美的故事

成人之美的故事范文第1篇

关键词:彝苗虎故事审美比较

中图分类号:G122.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959(2008)05-0083-05

“文学是人学”,一部文学史,就是一部关于人的生存状态、生命体验的符号显现史。如果说,由于人类基本生活模式的类似,文化发展的共同性在日常语言运用中表现得更为明显,那么,在审美意蕴特别浓烈的文学特别是民族民间文学中,各民族的文化差异就表现得非常充分;通过对民族民间文学符号系统的进一步考察我们可以反观丰富的民族艺术思维及审美心理特点,了解多彩的人类文明发展进程。中国是一个在传统上与虎结下了不解之缘的古老国度,关于老虎的民俗信仰、神话传说和故事,在中国民间文化中占有重要位置,西南民族民间故事中,虎故事尤为普遍。在中国ISBN中心刚刚出版的《中国民间故事集成・贵州卷》中,就有苗、侗、仡佬、壮、彝等民族的虎故事二十余个,其中苗族彝族该类型故事较有特色。本文试就彝族、苗族的虎故事进行比较,拟对其故事的形成演变、民族文化审美心理特征等作一初步探求。

一、审美的表述:彝苗虎故事类型分析

关于虎的记载,早在,《周易・乾卦文》中就有,到了《山海鳓,老虎已成为古代中国最大的图腾神之一:“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虚,有神人面虎身,文尾――戴胜,虎齿,豹尾。”从上古时的虎神话、中古延续至今的虎故事到深入民间的各类虎俗事项,虎已成为渗入中国各民族生活的一个重要审美形象。

1.彝族虎故事类型分析

我国的虎文化源于西部,以“昆仑山”为中心,不断向东方发展。彝族原为乌蒙山、金沙江地区的土著,现分布于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四省。远古的时候,彝族曾迁往西北的甘肃、青海,称为“羌戎”,是“羌戎”部族的分支。现今彝族有三十几个分支,其中人口最多,分布最广的属“罗罗”分支,其族称与虎称相同都是“罗罗”(罗为彝族称虎的汉译音),他们自命为虎的后代、虎的民族。《山海经・海外北经》载“有青兽焉,状如虎,名曰罗罗。”就是指崇虎的彝族。

彝族有自己的文字,彝文《老虎历书》主要解释天文宇宙,认为太阳围绕地球转,并有虎抱蹲着地球的绘图,春夏秋冬依虎方位而定。彝历八、九年或十一、十二年要举行一次祭祀虎祖大典。彝族祭司认为,彝族人死后经火葬,其灵魂便能还原为虎。彝族古老神话史诗《梅葛・创世》中就已有了关于虎的肢体化生神话:“虎头莫要分,虎头作天头;虎鼻莫要分,虎鼻作天鼻;虎耳莫要分,虎耳作天耳;虎眼莫要分,左眼作太阳,右眼作月亮;虎须莫要分,虎须作阳光……”接下去叙述虎牙作星星,虎油作云彩,虎气成雾气及化生树林、秧苗等等。由此可见,虎不仅作为彝族的图腾,还是其宇宙观的古文化符号载体。

彝族虎故事中,较有代表性和研究价值的是流传于黔西北的《两兄弟和两姊妹》,其情节结构如下:

(1)古时,雷公发洪水淹没人类,两兄弟躲在葫芦里而幸存。

(2)为了繁衍人类,两兄弟到处寻找配偶成亲。

(3)遇到“两姊妹”,两兄弟被拉到洞里准备成亲。

(4)趁“两姊妹”外出请客吃喜酒,洞中一被“两姊妹”抓去的老太婆告诉两兄弟,说“两姊妹”是虎,请客是叫其他虎来吃两兄弟。

(5)两兄弟逃走。

(6)“两姊妹”追赶,现出原形,被杀。

(7)两兄弟到另一洞中找到两姊妹,两姊妹是真人,与两兄弟成亲。

(8)繁衍后代,人类免于绝种。

这一故事和其他民族及后面要谈到的苗族同类故事相比,基本内容相同,但增加了第(1)、(2)和第(8)情节单元。在细节上,这一故事中的两兄弟不仅与母虎装扮的两姊妹准备在洞中成亲,而且与真人两姊妹也是在洞中成亲。不难看出,这一故事是古老的原生态的东西,其与苗族故事的比较,我们留待后面分析。

2.苗族虎故事类型分析

苗族是一个有着古老民族传统和悠久历史文化的民族,传说中,苗族祖先远古时代就生活在黄河之滨,后向洞庭湖一带迁徙,大约春秋战国时期才离开洞庭西迁。苗族崇拜龙也崇拜凤,西迁苗岭后又以枫树、蝴蝶妈妈为图腾。在田兵选编的《苗族古歌》“开天辟地”一章提到虎,说古时哪个生得最早,虎排在第六位;在“十二个蛋”一章中说蝴蝶妈妈生了十二个蛋,白的是雷公,黄的是姜央(苗族祖先),花的是老虎,黑的是水牛,红的是蜈蚣,蓝的是老蛇――由鸟爸爸来孵。他们出生长大后,“雷公在天上管雨水,水龙到大海管鱼虾,虎坐高山称霸王,姜央得地开田又开土”。在苗族古歌里,人和龙、虎、牛都是同胞兄弟。

苗族虎故事类型非常丰富,在《中国民间故事集成・贵州卷》中,有虎故事16篇,具体类型为:

(1)恶虎型

A寓言亚型:用寓言体来表现人格化的老虎习性,如老虎的凶残、霸道、愚笨等(彝族也有类似故事)。

B狼外婆亚型:如《放鸭姑娘》,该故事在中国最早载于清人笔下的《虎愠传》,它富于儿童情趣,寄寓着人们从长期的社会斗争中体验积累的深刻教训,包含生活哲理。

C婚媾亚型:该类故事的核心母题是婚恋,数量较多,情节多为虎强占人为妻(或夫),人虎斗智斗勇,最终回归人间。 (在黔西北各县部分苗族村寨及云南的东北、西南文山地区,该类故事的异文都在万字左右)

(2)义虎型:该类故事有3篇,它以人格化的老虎重义气、报恩为主要内容,展示了社会中人与人并存的一种基本关系一依存关系和协作关系,蕴含着浓烈的人情伦理意识。

(3)化身型:这类故事有7篇,情节奇幻动人,以《阿方变虎》为代表。故事后面的附记中专门说明,该类故事在贵州凯里市舟溪乡与雷山、丹寨等县交界一带的苗族村寨里普遍流传,以人化虎或虎化人展开故事,诸多故事中的老虎都明显地具有多方面的人性美。

二、心理感知的起点,群体心态的铸合:彝苗虎故事形态比较

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国人的审美心理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和民族特色,民俗和民间文学是人的族类综合凝结体,没有比它更能凝聚和体现人的族类力量和心理共态。普列汉诺夫对民族审美心理的形成提出了一个著名的看法:“任何一个民族的艺术都是由它的心理所决定的,它的心理是它的境况所造成的,而它的境况归根到底是受它的生产力状况和它的生产关系制约的。”从发生学角度说,有什么样的生存环境才会有什么样的生产生活方式,也才会有相应的审美心理。通过比较彝族苗族的虎类 型故事,也可看出其不同的审美心理和文化组合。

彝族是一个以虎为图腾的民族,其古老的神话和现实的民俗活生态中,崇虎痕迹明显,关于虎的民间故事数量反而不如苗族,但故事中所保留的原生态东西较多。《两兄弟和两姊妹》开头和结尾都一再提到洪水遗民繁衍人类而寻偶成亲,很明显,这一苗族故事中不曾有的情节是从洪水神话中借过来的,它也是原始氏族社会初期族外群婚制的社会生活缩影。作品中的“两”是个复数,不单指“两个”,两兄弟与两姊妹成亲,即一氏族的许多男子与另一氏族的许多女子成亲(群婚)。摩尔根在《古代社会》一书中谈到群婚时说:“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兄弟倾向于与他们的妻子相互通室,或者,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姊妹倾向于与他们的丈夫相互通室……”。汉字“婚”古为“昏”,古代婚姻生活是在昏夜,同时多在洞中成亲。不难想象,这种婚姻生活常常会遇到毒蛇猛兽的危害,作品叙述的母虎吃人,也是这一现实的写照。

《两兄弟和两姊妹》对群婚起因的解释,是洪水后两兄弟找不到人成亲,只找到虎,后来找到真正的两姊妹才繁衍了人类。不难看出,这一不科学的解释反映了重要的民俗心理,我们知道,一个故事的产生和流传都有一定的民俗心理、民俗背景作依托,其中也深植有图腾崇拜的影子。彝族民间故事中的虎,更多地同渊源于远古图腾崇拜和巫术文化的民俗活动和民间活动联系在一起,在生产活动中共同构铸了彝族人民的审美实践活动。民俗及活动中那种对虎的激情和其中蕴含的价值观念,同时也成为其审美情感和审美价值,这种审美思维所遵循的不是理性的逻辑思维程序,而是情感的、意愿的、欲念的趋向。族类文化所笼罩着文化精神氛围和情趣、风调,正是其民族美学风格之所在。

和彝族故事不同,苗族虎故事一是数量较多,二是类型丰富,三是内容多为与虎婚媾和斗智斗勇的故事,四是故事中的虎多有浓烈的人情味和多方面的人性美。前面说过,历史上苗族是一个战争频繁,迁徙无常的民族。几千年来,苗族人民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不断携老带幼,自北而南,自东而西不绝地流徙,特殊的生活背景使他们传承带人了不少中原的老虎故事。中古时期,我国的不少文章典籍就已有了虎故事的记载,如唐代《广异记》中的《张鱼舟》和《范端》,《集异记》中的《崔韬》,至明清时虎故事更为流行,由此可见,虎故事的产生应在中古之前,苗族人民在迁徙中的吸收传承应是其虎故事数量较多、类型丰富的原因之一。

迁徙无常的生活,村寨的平安,族类的生存使苗族人民更加重视亲属关系和自身人口的繁衍、发展。而虎在苗族古歌中一直被视为人祖姜央的同胞兄弟,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苗族民间故事中的虎形象会具有浓烈的人情味和多方面的人性美。

关于化身型虎故事,著名故事学家刘守华先生在其《中国民间故事豆》中已有专述:“关于人化虎或虎化人,源自民间的原始信仰。《谈虎》在记述《人虎报》故事之前对此有一段评述,颇有价值‘粤西之瑶壮,滇属之黎人苗人,濒死或死后,有化为虎者。镇雄诸苗,王姓尤伙。既葬旬余,穴地而出,不知所之。夜闻门外悲啸有虎迹,知其为虎矣。饮斗米,覆以鸡食之。别施符咒,即去,不复至。苗人将化为虎,则其人呆木,颈有赤痕如环。去使就春,可治,去死终亦不远矣。按《淮南子》:公牛哀以病,七日为虎。《人虎传》:诗人李征,悲愤为虎。《支诺皋》:王用食黑鱼,冥谪为虎。苗人黎人以变虎为常,而苗部又频见于王氏,皆不可解。’”

东方民族几千年来都相信万物是有灵魂、灵性的,灵魂不死,任何生命都是轮回周转的,人的灵魂在千变万化中可转变为各种动植物。动物植物和人的生命本质上是一致的,是同情同构的,这就是东方的“生命一体化”观念。东方美学的审美基础是万物有灵论和万物同情观,它以强烈的主观性为重要特征,主体的直觉感受与体验就是对事物美丑的唯一衡量标准。苗族也不例外,万物有灵观及对生命繁衍的追求和历史传说中与虎的兄弟般情感,加上迁徙到高原森林中与虎的生活接触,虎成为其审美对象,虎故事的现实化、生活化,虎化身故事、婚媾故事的数量和类型繁多也就不难理解。

三、生命美学的直觉体验:彝苗虎故事留给我们的美学思考

人是自然的一部分,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上,越往前追溯,人与自然的关系就愈加密切。不同的环境提供了不同的自然条件和自然资源,由此使生活于其中的民族选择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建立相应的社会组织,最终形成了具有鲜明地域特色的民族文化和民族审美心理。东方美学是生命美学,东方美学思想的哲学思维基础是万物有灵观和万物同情观。它产生于人类与自然万物交往的实践活动之中,它以自然万物对人的生命是否有益有害为美丑的判定标准,也就是说,东方美学思想的最核心部分就是关注人的生命,以旺盛生命力的形式为美的形式。这种人本主义的美学思想同东方人本主义的宗教观念、东方人本主义的伦理观念一起构成了东方哲学思想的精髓。由此,导致了东方民族无一例外地以生命为美,以生机盎然的动物、植物的形态为美的特点。

彝族苗族虎故事有着相同的审美心理起点,那就是原始的“万物有灵观”。我们知道,民间故事是民众生活的百科全书,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乃至人类共同体心灵的窗口。“民间故事涉及人类经验的一切方面,这便是社会学,人类学,文学,语言学等专业学科的另一表述方式。”原始初民在万物有灵观的支配下,深信各种形式的生命在本质上是一体的、相互感应的、彼此渗透沟通的,甚至可以相互转换。这一诗性思维的漫长发展,加上民族本身的生存繁衍对生命的关注,形成了以“生命”为核心的独特审美心理。故事中虎形象的加入,也就是对族类生存繁衍的关注,对显示旺盛生命力的形象的关注。虎的气势,虎的深沉,虎的生机盎然,虎的生动之态无疑都可以作为健旺生命形式“以己度物”的类比和象征。

成人之美的故事范文第2篇

要想把一则故事通过电视手段向观众娓娓到来,要选择吸引人和教育人的题材,并对题材进行清晰的构思。

“叙事即故事”故事讲述的人、动物、宇宙间的异类生命、昆虫等身上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故事中包括一系列按时间顺序发生的事情,即叙述在一定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比如历史故事,由于其凝结着一个民族赖以传承的情愫,往往以其大情大义,撼动着后来人的心扉;有体现人间温情的美德故事,有利于民族凝聚力的认知与开发;还有见证时代变迁的公益故事,展示时代的风貌。

中央电视台的《子午书简》从大量的历史素材中筛选历史故事,提炼主题,经过精心组织,烘托历史意义和时代精神,让观众在古人的故事里得到启发和教育。

中华民族有着优良的传统美德,它是凝聚民族精神的重要源泉。文化的力量,深深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之中。通过弘扬民族情感来培育民族精神,在一定条件下转化为强大的物质力量。像中央电视台的《道德观察》,将美德诠释得感人而深刻,通过媒体的宣传,所产生的社会效应不可估量。

电视作为媒体有其社会责任,电视故事类节目当然离不开时代背景,时代的发展变迁是由一件件大事小情构成的。这一件件大事小情见证着社会的发展,有是构筑历史的具体素材。重大事件和典型事例中所蕴含的故事,无论是对其横断面的剖析,还是沿着时间的纵轴进行记录,都会毫无争议的展示时代的风貌。那些看似宏大的故事,实际上也离不开平常人的生活。象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无论是抗击非典还是抗震救灾期间,都能及时制作播出感人至深的人物故事,让观众看到英雄的人物,感受民族的力量。还有山东台的《说事拉理》,老纪用通俗的话语在老百姓的平凡小事中阐述社会伦理道德。

社教类电视节目所讲的故事,必须是事实,这是新闻第一性的要求。 但故事比事实有前进了一步,故事不但要有新闻性,还要有趣味性。西方学者最新的传播理念是“新闻的本质是故事”。他们认为,记者在采访过程中,如果找不到“故事在哪里”,就写不出好的作品,电视节目既然是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的反应,就离不开生动活泼的叙事手段,因而讲故事已经成为电视新闻专题节目的一个重要流派。

当前,媒体已经实现了从资讯文本向叙述文本的跨越,用以满足受众对诸多生活体验参与和分享的需求。如果说资讯类节目受众对信息的渴求,文艺类节目可以满足他们对于娱乐消遣的需要,那么故事类节目则满足了他们对资讯深层解读的要求,满足了他们呢对人类情感家园的追寻。在纷繁复杂的信息海洋里,人们更希望在节奏较慢内容深刻的故事类节目中放松心情,在细细倾听的同时联想到自己的生活,或多或少的受到教诲。

如今,从中央台到地方台的故事类节目逐渐增多,满足了观众的精神需求,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故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的呈现出来,故事悬念设计和当事人的讲述构成了跌宕起伏的故事脉络,有一个情节过度到另一个情节,使得节目呈现戏剧化的色彩,吸引着观众从开头看到结尾。

作为一个社会人,都喜欢在人的故事里得到一点精神食粮,如爱国、伟大、无私、敬业,或者同情、欣慰、心理平衡等等,总是在欣赏故事的同时,把里面的任务和自己进行比较。这就要求故事中人物选择需要考虑到社会影响。“故事人物化,人物个性化”是当前故事类电视节目的外在特征。故事是思想的载体,无论是整体构架,还是细节铺排,都要为故事所包含的思想服务。这就错在一个故事如何选题的问题。

电视社教类节目中的故事不是电影,必须是真实的。不能虚构和夸大情节,不能扭曲生活的真实;其次要反映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不能让滥情主义、兜售隐私、举止轻浮的人成为故事的主角,防止内容流俗;再次是避免选题单一,故事雷同,注意用多样化、多阶层的人物故事来反映多姿多彩的现实生活。

成人之美的故事范文第3篇

一、故事之于儿童

道德生命成长的深刻意蕴

故事之于道德教育有其独特的优势和深刻的意蕴,表现出特有的魅力,因为从价值判断上来看,故事可以唤醒儿童的道德生命。

故事的深刻意蕴之一:让儿童获得一种身份,确立起道德成长的责任意识。爱尔兰的哲学教授理查德•卡尼在他的著作《故事离真实有多远》中,一开头就这么认为,讲故事对人来说就像吃东西一样,是不可或缺的。事实上,饮食可使我们维生,而故事可使我们不枉此生,因为,“众多的故事使我们具备了人的身份”[1]12。故事是在人类社会中才会发生的文化现象,讲故事是人特有的文化行为,是故事让我们认识了人类,认识了世界,也认识了自己。这种认识是一种价值判断。20世纪的思想家汉娜•阿伦特认为:“特定的人类生命,其主要特点……就是它充满着最终可以当做故事来讲的事件……”故事关乎着人类生命,人类特定生命就是精彩的故事。对于儿童来说更是如此。故事往往把孩子带到一个遥远却又近在咫尺的世界,从故事中他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也许故事中他所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这种自然的比照,让儿童逐步认识到自己该是谁,自己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对身份的寻找和认同,使儿童逐步形成了对道德追求的责任感以及光荣感。显然,这种身份的确认具有丰富的道德意义,无形中形成儿童道德生命成长的力量。同时,我们不妨这么去认识:儿童的道德生活具有生动的故事性,抑或说,他们的道德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叙事生活。就是在故事的阅读、讲述、倾听中,儿童提升了自己在家庭生活、学校生活和公共生活中对身份、对道德责任的认识。

故事的深刻意蕴之二:将儿童的时间人格化,让儿童在快乐的道德生活中塑造自己的人格。故事总发生在过去。老外婆总是这么起头去讲她那古老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下子,孩子跟着老外婆的讲述来到了悠远的历史上的某一天。所以,虽然时间已过去很久,但一旦回想它,它就会带着故事中诸多人物历史的体温,悄悄地来到孩子们的现实生活中,来到孩子们的身旁。故事在“时间”中将人凝练,人格在故事的进行中清晰起来、丰富起来。是故事赋予“时间”以人格意义:“叙事故事就是将时间从零碎的时刻与一个个无关的消逝向一种模式、情节、神话转变,从而将时间人格化。”[1]13不难理解,儿童在阅读、讲述、倾听故事中,将过去的时间拉近,将自己融入在故事之中,和故事中的人感同身受,同喜同悲,一起经历与感悟。更为重要的是,儿童也在“时间”中创造着自己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用时间书写着自己的道德经历与感受,用时间表达着自己的道德诉求与期盼,用时间演绎着生命中的遭遇与解决问题的智慧。可以说,儿童怎么对待时间,就是怎么对待生活;有什么样的生活,就有什么样的故事;有什么样的故事,就会有什么样的人格养成。今天,我们让儿童去阅读故事、讲述故事、倾听故事,正是引导他们用故事中所提供的模式,为自己铺设快乐、幸福的生活之路。时间就是这样,让故事、生活、人格形成链条;故事就是这样,让时间具有了人格意义――时间与故事就是这样,引领着儿童的道德生活。

故事的深刻意蕴之三:故事是一个可以分享的世界,儿童在分享的世界中获得了向上向善的道德力量。故事具有“公共性”,意即故事是让大家阅读和评说的,而且类似事件的积累,会转变成社会的共性,具有普遍的社会意义。所以,故事是一个开放的世界,这个世界面向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入这个世界。因而,故事是一个可以分享的世界,阅读故事、讲述故事、倾听故事就是分享这个世界所提供的知识和经验。儿童总是不自觉地和自己的经历、体验联系起来;即使儿童从未经历过、体验过,故事也总会激起他们的兴趣和想象,于是无形中又与故事中的人走到一起来,在想象和现实的联系中,故事似乎成为自己的故事。其实,这是儿童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一种方式。意大利瑞吉欧小镇幼儿园创始人马拉古齐创作了一首诗《其实有一百》,第一部分就说:“儿童/是由一百组成的/儿童有/一百种语言/一百双手/一百个念头/一百种思考、游戏、说话的方式/……/一百个世界,去探索去发现/一百个世界,去发明/一百个世界,去梦想。”[2]当儿童打开一本故事书的时候,当儿童托起腮帮儿、睁大眼睛准备倾听故事的时候,他是在准备进入这个由一百组成的世界,他期盼在这个丰富的世界里发现真、善、美,创造人类快乐、幸福的学习、工作、生活的方式,而且去梦想五彩绚烂的未来的可能的生活。正是在这个可以分享的世界里,儿童把故事中所蕴含的道德意义逐步内化为自己的道德认识,丰富着自己的道德情感,影响着自己的道德实践。而这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都是无痕、无音、无形的。阅读、讲述、倾听故事,对儿童来说,充满着诗意和魅力,是一个多么令人陶醉的道德生命成长过程啊!

二、故事之于儿童道德生命成长的特质

故事于儿童道德成长之所以有这么丰富而深刻的意蕴,是与故事所具有的道德教育特质分不开的。笔者认为,这许多优势和资源凝练成并呈现出一种特质,那就是:故事是对儿童道德成长的一种积极的暗示。

所谓暗示,是采取某些隐含的手段和措施,对人的心理状态施加影响的过程。故事,正是巧妙地把教育意图隐藏起来,很艺术地把教育要求暗含在故事的情节和人物的言行中。故事的这种暗示具有积极的意义,成为一种唤醒力量,使儿童的心理状态发生积极变化,使儿童的心理潜能得到有效开发。

一者,故事具有鲜明的文学性。故事的文学性,不仅让儿童喜欢故事,更让儿童得到解放。《哈利•波特》小说之所以能吸引世界儿童的眼球,是因为作者具有儿童文学解放儿童的理念。J•K•罗琳女士说:儿童文学不是一本教科书,不是叫孩子把脸转过来,在他脸上打一记耳光,让他牢牢记住教训,而是让孩子摆脱成人世界对他的束缚,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去。儿童文学应是解放儿童的文学,作为儿童文学样式的故事,当然也应是解开捆在孩子身上绳索的一种力量。解开绳索,解放儿童,已不仅仅是一般意义的暗示,而是对儿童心灵的唤醒。正是在心灵被唤醒、被解放的过程中,儿童敞开自己的胸怀,认同并接纳故事的暗示,建立起道德的审美意义。

二者,与文学性联系在一起的,是故事的亲和力。不可回避的是,故事总有教育性的,故事的教育意义不显山不露水,相反,显现的是一种亲和力。这种亲和力让儿童产生亲切感,从而去亲近它,进而信任它。因此,读故事、听故事,就是和同龄的小伙伴谈心、交流,即使是故事中的成人,在儿童心目中,也会把他们当做可以交谈的大朋友。当代儿童需要的是成人对他们的尊重、信任,需要的是倾心的交谈、平等的讨论,而非一本正经的教育,更非严厉的训诫。故事的亲和力营造了和谐、宽松的环境,让儿童快乐地走进故事世界,去经历人生初始的一次又一次美丽的相遇,去逐步感受社会的要求、教育的期盼以及自己的道德成长。

三者,故事的趣味性。故事应当是“好玩的”,是有意思的。对于儿童来说,有意思比有意义更重要。古罗马哲学家爱比克泰德说:阅读能让我们快乐平静地生活。英国哲学家斯宾塞说:孩子在快乐的状态下学习是最有效的,牢牢抓住这把钥匙,就能开启儿童一生幸福的大门。儿童有许多美好的心愿,据调查,上海儿童的第一心愿是快乐学习。何止是上海儿童呢?我们反对娱乐化的低俗和娱乐的唯一存在,我们也警惕“娱乐至死”的可能,但从不反对故事的趣味性,生动、活泼、有趣的故事吸引孩子,而教育的意义、道德的要求就在趣味之中。我们常常欣喜地发现,就是在儿童的笑声中,道德的绿芽开始萌发。这样,故事的教育暗示插上了快乐的翅膀,飞进了儿童的生活世界。

故事的这一积极暗示是一种轻轻的点击,是一种悄悄的点化,是真诚的建议,是一种没有任何承受之重的启发。这种暗示可以转化为儿童成长的力量,这种力量温和而又强大,不需言明而又十分清晰。正是这样的力量,往往使儿童的心灵在刹那间震撼,在刹那间醒悟,在这种激情或是冲动的推动下,开始了道德想象和道德实践。

故事道德教育的特性和魅力有两大重要支撑,即两个“基于”:一是基于故事与儿童生活的契合。故事植根于生活,儿童故事更是植根于儿童生活,故事中的人仿佛是他们的伙伴或是他们所熟悉的、所喜欢的人,故事中的事仿佛就发生在他们身边,甚或就是他们自己所亲身经历的。故事是“他人”的,但儿童认为是自己的,是现实的。故事不仅关照着儿童的现实生活,而且引领着儿童未来的生活。故事往往是对儿童未来的生活、未来的世界发出的一种信号,充满着未来对他们的期盼,因而他们对未来有无限的憧憬和追求。显而易见,故事的暗示性对儿童道德成长具有重要价值,因为,价值就是理想中的事实。二是基于儿童的可能性。儿童就是一种可能性,“面对着儿童,就是面对着可能性”[3]。所谓可能性,既是“还没有”,还没有成熟,还没有确定,还没有完成,又是“将会是” “将要是”。正是这种未确定性、未完成性,才使儿童充满着无限的创造的潜能。儿童的希望,更在未来,在于未来他们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将会有一种什么样的道德水准。故事之所以发生暗示,是故事中的道德现象、道德问题、道德追问,与儿童的道德生成的巨大可能性相契合,激发他们道德成长的愿望,激起他们对美德的追求,激开他们道德的困惑,进而转化为道德情境中的选择。如果儿童的心灵世界中没有这种发展的可能性,故事的暗示特质将会失去根基。

三、故事之于儿童

道德生命成长的实现方式

故事充溢着对真善美的赞美和歌颂,饱含着人类对儿童的期待,可以说,美德就在故事中。但是故事中的美德不可能直接进入儿童的心灵,这需要过程,即在一定方式的推动下,经历转化的过程,逐步内化为儿童的道德认知,外化为道德行为。方式就如渡船,让儿童完成一次具有道德意义的摆渡。智慧的方式,就有可能使儿童拥有一个故事,好比是获取了一道“美德护身符”。

其实,智慧需要与道德同行,或曰,没有道德的机智、聪明,是不能称之为智慧的;道德是智慧的题中应有之义,甚或是智慧的内核。所以,作为一种实现道德意义转化的智慧的方式本身就应是道德的方式。当然,智慧还具有其他一些特征。运用故事进行道德教育的方式,无非是阅读、讲述、倾听、讨论以及表演、实践等。问题是,在运用这些方式时是需要智慧的,因此,重要的是,要透过这些方式寻找智慧的因子。智慧的方式,说到底,就是让故事里的生活与儿童现实的生活相联系、相融通,让故事里表达的情感与儿童的心灵发生共鸣,让故事里的儿童与现实中的儿童走到一起来,让现实中的儿童与故事里的儿童有一次次美丽的相遇、一次次倾心的交谈。这种基于儿童生活和儿童心灵理解的方式,才是智慧的,因而是有魅力的。

比如,无论是讲述、倾听,还是阅读、思考,都是将故事文本里人与事,“移植”到儿童自己生活的时空之中。首先,这种“移植”是一种比照,是生活情景的比照。因为比照,儿童就会自然地进行比较,在比较中,发现道德差距,而去追求故事中所表现和阐释的美德。其次,这种“移植”是一种想象。生动的故事在生动地讲述与静心地倾听中,儿童会就故事中的生活展开联想,想象自己的未来,构筑理想生活的图景,开始酝酿一种新的生活。最后,在发生“移植”前,儿童要作一番道德价值的判断与选择。这一判断、选择的过程,是儿童情感与理性相交融的过程,是心理、心灵的一种“移植”。

比如,让儿童阅读、讲述、倾听,还有表演。儿童表演,是饰演故事中的某一个角色,这种角色的互换,让儿童亲身去体验和感悟,真切地理解和领会。故事表演,将儿童与故事中的人与事融为一体,是一种深度的对话,已超越了故事文本的移植;是一种道德践行,但已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道德行动。当然,我们并不赞成所有的故事都让儿童表演,也不赞成故事表演的匆忙与仓促。儿童道德生命的成长,关键是儿童整体人格的形成,而整体人格的形成来自儿童内心的价值积累。正如日本金井肇博士所坚持的那样:坚决反对每开展一个道德项目(德目)教育之后就匆忙谋求道德价值的实践化。显然,在没有很好理解和丰富积淀的情况下的故事表演是低效的,甚至是无效的。

比如,讨论。我们不能满足于故事的阅读、讲述和倾听,讨论是促进故事中道德意义内化的很重要的方式和环节。好的讨论具有以下一些功能:一是分享。通过讨论,使故事成为一个可供分享的世界,而且使讨论过程也成为一个分享、交流的过程。二是启发。每个人对故事的理解都有自己的视点,而这些视点无不具有个人领悟的独特之处。正是在讨论中,某个人开启了一个新的视角,让大家看到了故事中不同的美丽侧面。三是矫正。讨论中出现了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的,出现不正确的想法和看法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让不正确的意见影响儿童的道德价值却是不行的。正是讨论,可以互相补充和修正,可以在价值意义澄清中提高儿童的道德认识。

故事是人类对儿童的一种馈赠,寄托着社会和时代对儿童无限的期待。从另一个角度看,每个人的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一份故事;再往深处看,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生活创造一个故事。儿童更是这样。儿童是缪斯性存在,具有无限的创造性,具有在生活中创造故事的可能性。故事之于儿童道德生命成长的深刻意义,在于用故事引领儿童对真善美的追求,在于在对真善美的追求中开启自己道德生活的新世界,用自己的生活创造属于自己的、具有道德生命的最好故事。因此,故事对儿童,具有特殊的魅力――唤醒儿童的道德生命。

参考文献:

[1] 卡尼.故事离真实有多远[M].王广洲,译.桂林:广西师大出版社,2007.

[2] 刘晓东.解放儿童[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152―153.

成人之美的故事范文第4篇

关键词:谭恩美 喜福会 话语风格

Abstract: Story and discourse are two different concepts.The success of a novel depends not only on a good story,but good narrative strategy.The case is the same with The Joy Luck Club,which impress the readers with its various narrative strategies.

Key Words: Amy Tan The Joy Luck Club Narrative Strategy

中图分类号:H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09-0000-01

故事和话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故事“涉及‘叙述了什么’,包括事件,人物,背景等”,话语“涉及‘是怎么叙述的’,包括各种叙述形式和技巧”。[1](p13)一部成功的作品,不光靠一个精彩的故事,更需要作者高超的叙事技巧。谭恩美是近年来活跃在美国文坛的华裔女作家,和汤亭亭一起被称为是“当代美国华裔文学的两个高峰”[2] ( P9),几部小说都很畅销。处女作《喜福会》深受读者喜爱,荣获各类大奖,还被美国许多大中学校选为必读文学作品。小说的巨大成功,不单靠一个好故事,更依赖作者独特的话语风格。

《喜福会》讲述了华裔女性在旧中国的悲惨遭遇和在西方世界夹缝中的生存和挣扎。这不是个新鲜的主题,但是谭恩美却将其讲的非常生动,有着独特中西合璧的魅力,无疑是靠其高超的叙事手法。不过一直以来,学术界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文化和伦理方面,而忽视了作品的话语风格。谭恩美自己也曾在报社的采访中指出:人们往往关注她的小说所反映的美国移民历史或中国传统文化,而忽视了作为“文学本身,即故事、语言和回忆”的美学价值。[4](p78)其实,谭恩美是一名语言学硕士,其小说无论在叙述结构风格,叙事视角,叙事语言,写作技巧等方面都有着独特性。

1.叙事结构

《喜福会》采用后现代无序拼贴叙述手法,类似中国章回体小说,打破人们熟悉的叙述模式---“顺序、倒叙、插叙”。小说中诸多小故事彼此相互交错,都没有按照单一的时间线形结构发展。作品包括四部分,每部分均以寓言开头,字体刻意印成斜体,以区别主题部分主人公所讲述的故事,如同一部乐章的序曲。而每个部分又有四个故事构成,一共十六个故事。这十六个故事,看似相互独立,自成一体,只是主人公分别讲述自己在旧中国和美国的经历;细看却彼此相互关联,关注同一主题,即处于双重边缘地带华裔女性的命运。小说中的“喜福会”是一个以麻将为娱乐的华人聚会活动,而整个小说的叙述方式也如同麻将,其中四组故事和四对母女如同麻将的四个花色。四对母女轮流坐庄出牌,讲述自己的经历遭遇,形成了具有多个声部的“结构的复调”,即“依靠作品的结构使每一个人物的故事成为不同的声音,构成互为对立、互为补足的复调形式,靠后设命题一致,奏出一个和声”。[5] ( P185)

另外,小说中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小标题,小标题都巧妙的含有隐喻。比如在小说的第三部分,故事的标题是“美国翻译”, 暗示那些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女儿们实际就是中国母亲的“美国译本”。

2.叙事时间和空间

《喜福会》的十六个故事,时间跨度很大,有的发生在二十年代初的旧中国,有的则发生在八十年代的美国。故事的叙述不是简单地按时间先后发展顺序,而是过去和现在不断相互交替。大多数故事都没有一次性讲完,而是分成几部分讲述,彼此前后呼应。而这种表面的非通畅性反而增加了故事的悬念,引起读者极大的兴趣。

除了叙事时间的大跨度转变和过去现在的反复交替,小说中涉及的地点也是非常的多:桂林,太原,无锡,宁波……但是在各个地方发生的众多故事并未让读者感觉混乱,反而使在不同地方发生的故事如贴画般的精致,增加了读者的阅读乐趣。

3.叙事视角

《喜福会》是一部自传体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方式。母亲的叙述和女儿的叙述相互交融,都采用第一人称“我”,缩短叙述者与故事的距离,增大故事的真实感。但是在“红蜡烛”和“姨太太的悲哀”这两个故事,却多次转换为第二人称“你”。人称的转换,其一,可以使故事更口语化,听起来更亲切自然,。其二,在母亲的独白叙述中加入一个虚拟的倾听对象,表明母亲渴望让女儿了解自己的心思。

另外,母亲和女儿的叙事相互交替,相互补充。“安排母亲们作为叙述者,让她们讲述自己在中国经历的故事,讲述女儿们不能亲眼目睹的情景,同时这也使得叙述者更为自然、妥帖,这些故事的内容,以及它们的喻义,为西方读者提供一个了解异域文化的机会;安排女儿们作为叙述者,来揭露两代人之间的矛盾冲突,展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6]

小说在第一人称回顾性叙述中加入两种交替作用的眼光,即特有的双重聚焦。叙述者时而从经历事件当下的角度来叙事(即经验自我), 时而从以后追忆事件的角度来观察 (即叙述自我)。两种交叉的眼光可以表现叙述者在不同的时候对事件不同的看法态度。比如当龚琳达讲述自己在两岁那年定亲的经历时,就采用了“双重聚焦”。“这时,来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奇怪,讲话时就像嘴里含着一口水似的。我长大了后才明白,这是北京口音。”“当然,我现在知道,那个长着树皮样脸庞的女人,是村里的媒婆。而另一位女人,就是洪太太,是那个男孩,我将受媒妁之言必得嫁的那个男孩的母亲。中国人所谓的女孩子是赔钱货,其实也未必一概如此,那得取决于是怎样的女孩子。像我这样的女孩子,却是个名副其实的千金,犹如一块诱人的喷香的可口的甜点心那样遭人馋呢。”[3](p35)经验自我只是一个两岁的女孩,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叙述自我却很清楚,这是个几乎可以决定其一生的重大事件。两种聚焦的转换,让人更加感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模式的可笑和残忍。

《喜福会》书写的是华裔女性的心路历程,其故事主题具普遍性。但是作者采用了全新的叙事策略,娴熟地运用各种话语技巧,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使这部作品成为雄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单的成功之作。

参考书目

[1] 申丹.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2] 程爱民.美国华裔文学研究 [C].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3] 谭恩美.喜福会[M].程乃珊,严映薇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9.

[4] 施敏捷.文本风格与创作语境[J].社会科学,2001(11).

成人之美的故事范文第5篇

关键词:希腊神话 英美文学 创作

引言

希腊神话传说由爱琴海范围内及其周边范围流传的传说故事组成,这些故事中大多数和神与英雄传说相关,包含了开天辟地p关于人的来源、自然现象、风俗形成等类别。长期以来,古希腊神话都是透过口口相传,代代流传下去的,早在公元前十世纪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神话体系,之后又经过作家们的记录与反复再造,最终成了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美丽动人的神话传说。[1]众所周知,希腊文化实际上是英美、甚至所有西方文化起源里的一部分,它在欧美文坛上具有极其深刻的作用覆盖。希腊神话是欧美文坛的起源,是古希腊人民最早思想行为与其生活经历及理想的果实,它可以令人们知晓前人们对于自然与社会的理解。实际上,希腊神话有着极高的文艺建树,它在整个文坛历史有着极为深刻的作用覆盖。西方文化传统大部分是思想系统与古希腊流传而来的的文学宝藏,这两方面融汇为一而形成的。英美文学是西方文学的重要部分,也就是在这样洋溢着文艺色彩的环境下形成的。由此看来,希腊神话对于整个英美文学之演变构成具有重大作用。

一、希腊神话的起源以及文坛地位

自古以来,每个民族的神话均被看作是他们最初的文化起源,而这也给后来的文学家写作带来了可供借鉴的宝藏,民族文化与民族精神主要是透过其独有的神话传说逐渐沉淀积累而成的。也可理解为神话传说是世界上所有民族文化的来源,各个民族的文化在最初始阶段均包含于各色各样的神话传说里面。神话传说事实上是用其古老、特有、粗陋与精炼之方法展现出这个民族的价值观、思考模式等。希腊文明自古以来被人们看作欧美文化之基石,这和这个国家历史悠久的神话故事密不可分。在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常常会把具体的一个人给神话化,展现出对所有非正义、残暴、凶险的力量抗争的大无畏精神。希腊灿若繁星的神话故事中有很大一部分起源于诗人荷马的两部巨著――《伊利亚特》与《奥德赛》,前者描述的内容是很久以前希腊人与特洛伊人爆发战役的传说,且详细描述了整个战役里面攻击伊利亚特的历程;后者描述了希腊军队于海上返回时遭遇的一系列离奇事件。欧洲文艺复兴运动始于公元十四世纪,止于公元十六世纪,是那个时期新兴思想反抗旧有观念所形成的轰轰烈烈的思想文化运动。在这次旷日持久、气势磅礴的运动中,古希腊神话再一次被人们挖掘而出,再一次得到了世界学者的关注。在各个民族神话故事里,希腊神话是体系完善、故事复杂的神话之一,它凭借特有的魔力得到瞩目。希腊神话充满了人对其儿童时期之自由信念、自我认识的期待与颂扬,展现出来的以人为本的认知也是组成欧洲文学的关键部分。[2]就整个文学历史来说,特别就西方文学历史而言,古希腊神话的确占据着极其关键的地位,它对整个西方文坛产生了极其深刻的覆盖作用。

二、古希腊神话的特点

希腊神话本身就有着极为显著的特色,这种特色使其拥有了独树一帜的吸引力,可以在世界文坛历史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也因此对西方文学有了非常重大的影响。其关键特征是在这些神话中古人依据自身模样来造神,且给予神以人类的外貌与个性,令其可以简单自然地与人类之间产生各色各样复杂联系。古希腊神话对人类的描写有善良邪恶、美丽丑陋等各不相同的情况,然而这其中绝大部分的故事仍然以赞誉人类为主,赞誉人的果敢与永远奋斗的意志力和精神。而关于人类个性当中的缺陷,古希腊人同样予以了批判,在他们看来,就是因为人类个性当中的某些缺陷才导致了很多悲剧的发生。[3]古希腊神话故事里这类以人为本的精神对人们有着极其强烈的吸引力与说服力,长久以来一直被全世界各个民族的人们所推崇。

古希腊神话故事里除去将神采取人格化想象处理以外,自文学概念而言,希腊神话故事自身也有着文学方面的特点。希腊神话故事本身就是一类初级阶段的文学,它具有特有的文艺吸引力,希腊神话故事里的文艺展现方式、故事桥段与审美特点均是十分有个性而且完美无缺的。

从文艺展现方式这个层面来说,希腊神话故事把很多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要素集中为一体,利用夸大、想象与浪漫的文艺展现方式来创建出“神”的模样。比如,普罗米修斯是反抗专有制度、百折不挠、希望给人们寻求美好生活的勇敢者楷模;赫拉是一位外在典雅而内在充斥着妒忌的代表人物;女神雅典娜有着漂亮外在并极为聪明的英雄女子模样;阿伽门农是一位勇敢果断的代表。实际上上述人物形象和真实情况当中的人物形象非常相似,这类神话某种程度上就是真实生活情况的反映。

就在内容上而言,这里面的桥段常常富含哲理且又极其唯美,其内容十分庞杂,且神话中的差距相较而言极其大,包含开天辟地、神的产生、神的谱系、神界变化诸如此类。这类故事的桥段非常动人,引人入胜,有着极高的文艺水准。就审美特点上而言,他们对于美又带有炙热之激情与追寻。在这其中表现了人和自然、理智和感情、想象和真实协调融合,这类特有的审美特点,在整个世界文学史中也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三、文艺复兴后古希腊神话对英美文学创作的影响

古希腊神话故事对英美文化产生了深刻影响,它展现出的以人为本的特点对文艺复兴时期社会潮流影响重大,几乎覆盖了当时的欧美文坛。在那个时期,这些神话故事被融入于文学作品中,在世界文坛获得极高瞩目。可是作家对这些故事的再次研究并非针对文化的复兴,只是凭借古老神话来写作,传播人文主义理念,相信人类的能力以及尊崇革新进步的发展趋势。

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类英雄具有非凡的才能与造诣可以与神展开对抗,主人公大部分有着强健的体魄、果敢的性格、潇洒的外表与超乎一般人的才能。他们的涌现实际上表明,这些神话故事还有一个特点――称赞英雄人类。其象征着人和自然展开对抗,他们坚强勇敢,尽管很多英雄在和自然对抗过程时落败,但他们的果敢坚强、勇于反抗的精神被世人敬仰。英雄是为了荣耀、情感、救赎等原因投身于变革之中,英雄献身有着历史意义,这展现出古希腊人看重人类的个人发展与自然属性。这些故事给英美文学提供了大量创作素材与创作激情,持续发展的英美文学也给这些神话带来了新鲜活力。

从十七世纪中期开始产生新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作家写作类型着重于理智而不是情感的表达,雪莱就是这其中的杰出作家。雪莱是英国殿堂级的抒情诗人,也是追寻希腊文艺复兴之人,其杰出作品《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就是凭借这些神话故事里面的英雄普罗米修斯,传达其坚强不屈的追寻精神。

在19世纪下半期,工业革命使人类取得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在创造经济蓬勃景象的同时也激化了社会中的矛盾。这个时期欧美文学中的重要主题就是批判,其中狄更斯就是这类型的杰出作家。狄更斯的作品《双城记》就是透过借用这些神话故事来讽刺现实,提倡人应该保持良善、品德与良心,其著作借用许多古希腊神话故事与传说。

上个世纪,英美文学将创作焦点转移至发现个体内在与人类未来的出路上,杰出人物有庞德、艾略特、乔伊斯等作家。艾略特创作的诗歌作品《荒原》取得了极高的文艺建树,也是现代派诗歌里的杰出代表,这部作品运用象征包含神话、传奇和真实转变、传统与真实交织等多维复杂内容,开创地拓宽了诗歌写作的展现方式,延伸诗作的内涵深度。美国杰出作家庞德作品《诗章》中丰富的庞杂内容,包含有文艺、经济等各个领域的情节,数次借用了很多希腊神话故事。英国作家乔伊斯的杰出作品《尤利西斯》的标题起源于神话里面的英雄奥德修斯之姓名,架构、人物、桥段都可以在古希腊神话《奥德赛》中找到对应,作家使古希腊神话和当前现实社会完美契合,有着强烈的借古喻今的含义。

通过对欧美文坛历史演变的梳理,可以得出英国文学早在文艺复兴时期就取得了极高造诣,令人文主义攀上巅峰。英国文坛巨匠莎士比亚,一生写出许多流传于世之佳作,例如代表作《特洛伊罗斯与克瑞西达》是以古希腊神话为背景创作出来的悲剧经典,它同时也是欧美文坛中造诣最高的爱情诗作,灵感取自于特洛伊战役开始时之传说,透过战役与克瑞西达的爱情故事表现了时代人物个性与追求的转变。文艺复兴中作家写作的内容大部分都表现对人类的人文关怀,对人性给予足够肯定与探索,尊崇人类发展历程与反思,且看重个体感情表达。这些文学家的著作中的人文精神均是从神话故事里找到灵感的,因此才可以写作出流传于世的佳作。

结语

从文艺复兴开始,这些神话故事得到了欧美文坛颇多瞩目,这里面的神、英雄经常涌现于欧美作家著作中,且这些故事极大充实了作家作品的表达内涵,激起欧美作家创作欲望,给写作内容增添了广度与内涵。这些神话故事是欧美文学的主要起源,它展现出的以人为本的理念在文艺复兴中的人文思想潮流下给作家们提供了灵感的源泉,贡献了宝贵写作材料。希腊神话故事中富于人性的神与英雄时常出现于英美作家的著作里。希腊神话凭借自身独有的文艺表现方式、情节与审美特点即使在当代文学中仍能产生影响力,了解与领会英美文学还应该对其创作灵感的来源希腊神话进行深入探索,提升整体创作背景的认知高度,才能更加深刻地解读英美文学著作。

参考文献

[1]纪琳.古希腊神话的人本精神及对西方文化的影响[J].山东师大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