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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发言稿

书画发言稿

书画发言稿范文第1篇

尊敬的各位嘉宾、

亲爱的各位同学们、朋友们:

大家下午好!欢迎各位的到来。今天很荣幸能作为学生代表在此发言。我是吉林大学珠海学院书法协会会员,请允许我代表珠海各高校书画爱好者向莅临此次交流会现场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及在场的同学们致以衷心的感谢!

xx总理说过“是文化化育了中华民族“。我想一个民族尚且如此,一个地区,一个学校,一个社团更该如此。一直以来,正是因为各位前辈用自己掌握的文化不断的化育着我们后辈,化育着我们年轻人,才有了文化的不断传承,才有了年轻人的不断成长与进步!在这里谢谢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老师一直以来的提携指导,因为你们,古老的文明才会源远流长,生生不息。谢谢你们!

追求文化、追求艺术的人,必定是有品味的人。立志于改变自己书写能力的人,必定是有理想的人。正是因为有这么多有品味有理想的会员的支持参与,才有了今天珠海高校书画事业的蓬勃发展。谢谢广大的高校书画社团成员。因为我们,古老的文明在这里散发了并会一直散发着年轻的气息,永葆生机与活力。

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在此次书画盛宴中有所收获,有所体会!最后,预祝此次交流会圆满成功!

祝各位领导嘉宾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书画发言稿范文第2篇

从太和空间那长长的木楼梯进入二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铁窗下的古书”――泛着老纸特有的中黄色调的册页样式,用老宋体写着《墓志铭》全文,这是俞心樵流传最广的诗句之一:“在我的祖国,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过我……”画面右下角钤着印朱文篆章“今诗故纸”,左上角(传统书法的落款处)手写体风格签名“俞心樵”,紧接着小方篆刻白文名章,原诗记录“一九九月二日 清华园”。艺术家把油画布剪成卷了边的册页状,用综合材料的方法一层层粘起来,有厚度和质感,本画仿佛是其中的一页,刚刚翻动至此,生动近人。册页四围是黑色的肌理,黏稠笼罩,放大了古书乃至好书所处的周遭环境,如入沼泽深渊。外面是更加震撼,完全写实的带着锈迹甚至是血迹的阴森铁窗和牢固钢框,铁窗的影和画面的字又形成了立体的维度和层次的变幻。

作品中的每一个元素都紧密关联着艺术家本人的生命体验,也可以唤起和连接于每一位有着类似生命阅历和情感共鸣者的深层心理震撼,成为整个人类民主进程中最生动的标志。作品总尺寸122x155cm,就是一本放大的,直放在眼前,并且是“牢狱”之中,使你不得不重视、甚至闪着栏杆窥视的“生命之书”。让人欣慰和激动是诗人对知音乃至同志的劝慰――“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走最光明的道路,来向我认错”――想必这样就可以和好,来世继续携手奋斗。并且沿途有最温情的景致:“这一天要下的雨,请改日再下;这一天还未开放的紫云英,请它们提前开放”。这是一种感天动地的力量,也是心向自然和自由的生命宣告和灵魂皈依。

紫云英,是心樵小时候生活和写本诗前寄居浙江天台、金华常见的野花,紫瓣白蕊绿叶,生长于海拔千米的溪边、山地,而今成了他诗中乃至决绝的墓中、认错者路上的点缀。花畔一定伴着鸟鸣、微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阳光万丈、月光千里和灯火家家户户,友谊的告白或遗憾“要是俞心樵还活着,该有多好”。掐指算来,原诗发表时作者21岁,后辗转于福建、浙江、北京,十年后被投入狱中长达八年,其间有给数位重要友人的书信和至少四首长诗发表。重获自由后相继成为《新周刊》年度艺术家,纽约“道德状况会议”演讲嘉宾,意大利LIBERATE获奖者,以及本次“安静”系列的展览和诗集发表。在他的工作室还看到了统一系列的大作(约6米长,2米高,册页两联)《最后的抒情》(全文)和单面册页(约100x80cm)三幅《绝望工程》,《死在你怀抱的权利》,《诗歌摆平不了你》。整体看来这是一种安静的呐喊,贯穿古今中外的精神杰作,让人欣喜和鼓舞。

穿越时空的“手稿”

本次展出“手稿”系列逾40幅,统一尺寸为 42x51cm,属于纸本油画&综合材料,用料清楚直白,材料间的张力和隐喻深深关联着创作者的个人遭遇和精神驰骋,也链接于浩瀚深刻的人类自由和民主进程中被禁锢的心灵。本系列的主要特征――1,“福建省泉州监狱便用笺”(不带格),“福建省莆田监狱公用笺(双格横线)”,两款稿纸(艺术家坐牢时的监狱)上是作者诗稿的复印件,因为诗稿原件是重要创作文献,不便毁坏,并且复印件本身增加了私下传递、传抄或传播的特质。2,稿纸局部刷或是渗透出一层油质,隐喻了创作过程的激动,环境的凶险、条件的恶劣甚至可能会联想到伙食的清寡,人情的粗劣。3,稿纸上用油画颜料画了随性的小花小草、山石即景,色彩灵动,状态放松,和黑色的复印油墨和机械化的强硬形成了鲜明的对照。4,画框外层特别镶制了薄薄的玻璃,透明但脆弱,神经质但心地澄明,玻璃上画了和稿纸上类似主题的小品,形成了层次和距离,灯光一照还有3D效果的投影,增加了奇幻空间和不同媒材的特质呈现。5,玻璃上的材料更加光鲜,心樵说用的是陶瓷颜料,很像是民间玻璃画的特点和装饰性,又增加了一层艺术品类的对照。

作品的元素也值得一提,彰显着艺术家深刻的思考、选择和凝练:1,手稿的白纸后面是一层黑色的绒布,质地严密,让人窒息。2,上面或许可以联想到一些“灰尘,杂质”,恰似那种黑暗环境中的“不安定”分子,更是“生活中”的温情,把观者带回人间。3,本展策展人、批评家杨卫先生发现――手稿系列作品,细看的话会发现玻璃上有一道道小刮痕,很微妙,隐藏在看不见的隐痛之中。当你突然感觉到这种刮痕,能带给你一种刺痛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是说不出来的,就跟我们现实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隐痛一样。这种隐蔽的疼痛更让人痛,而这种隐痛真的需要艺术家去揭示。4,外面又是一层腐蚀、氧化、制锈,固化并刷漆的金属框,冰冰冷冷,严严实实,和常见的木框的奢华和温暖形成了强烈的对照。5,作品没有具体名称,一律用序号表达,也影射了禁锢环境下的管理制度。6,手稿或左置或右放,诗稿正文无一不被画面和油渍遮盖,恰恰呈现出不完整性,观者需要猜测,作者却了然于心。7,也因此产生了一种追问,诗人和艺术家可以这样表达,但是没有表达出来或者不让表达、被破坏的表达呢?!其他职业或者身体状况不佳的“狱友”呢?!更广阔意义上的精神斗士呢?!

著名批评家,北京大学教授朱青生先生评论说:“诗稿的文字不仅被画遮蔽了,而且颜料中的油会顺着诗稿渍出来,渍出来以后会变色发黄,这对于诗稿(纸张)是一种永久的破坏,同时对于诗(文字)也隐射出一种否定的作用。这种否定是一种自我的否定,但是他否定的并非自己的思想,而是试图以这种形式来对思想所遭遇的一种存在方式的否定。”俞心樵的好友,著名音乐人崔健先生也来参加了画展开幕式,他评论说:“俞心樵的艺术作品,不光是单纯的诗歌,也非单纯的绘画,他有自己要拓展的一些方面,他需要通过更多的方式来表达自我。” 著名观念艺术家高氏兄弟中的哥哥高滤担骸傲硪皇樾从胧只娼岷系模ㄊ指澹┫盗凶髌罚色彩很漂亮,情调很抒情。粗看像是随意为之的习作。它们似乎仅仅表达了某种怀旧感。但再仔细品味却会发现,文本之中深藏一种关乎生命经历与诗歌精神的探索性思考。私人笔记文本与涂鸦式手绘的结合使得这些作品在形式上具有了一种复合性装置意味。”笔者不在这些名家之列赘言,相关的思考和关照在前文的十余条分析之中。总之,俞心樵的这组“手稿”系列作品绝非是“手稿”那么随意和简单,而是非常深刻而完整地呈现了他艺术语言的高妙,人生体验的独特和精神追求的深远。

“盲文”系列和“背景”系列

这两个系列的主体技法类似,都属于以“油画”为面貌的综合材料作品。不同的是“盲文”系列(共9幅,尺寸均为68x120cm)画面颜色绚丽,笔触灵动如霓虹灯闪烁,也仿佛波洛克的行动绘画或曾梵志的乱笔。画面中心的建筑清晰可辨,都是“重大节日”下的高亮灯光色调或炫彩霓虹效果,橘黄色调沸腾的鸟巢,红蓝绿并置的水立方,高亮得炽热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橘红甚至火红的天安门,暖亮但沉重的纪念堂和国家博物馆,高耸略带斑斓的中央电视塔,新中央台,还有一幅像烤好的面包的国家大剧院。画面下方三分之一或更少面积为浓密的黑色,仿佛至深的夜,背景为苍白的灰,毫无生命感和阳光感,反衬了画面主体的绚烂甚至虚假;盲文整齐排列清晰突兀,常人一般不会辨读,盲文为凸起的浮点,盲人依靠触觉可读却无法看见画面的色彩。画面的题目和盲文内容均是艺术家本人的诗和截句,和建筑主体产生了深刻且诙谐的关联,例如“鬼也看不下去了”“黑夜的独白”“将城市拉回乡下去喂狗”“这个世界唯有悲痛货真价实”“家家户户写诗忙”……艺术家本人也不会识记盲文,是专业书写者的翻译,然后用图钉钉在木板上,再涂满颜料。画面的外框比例精致,选材依然是做了旧的钢铁,种种悖论式的组合高度浓缩了创作者的思想,引人猜测、联想和思考。

“背景”系列笔者看到了两幅作品,一幅是展览中的《海鸥你飞》(创作于2015年),另一幅是工作室里的用很多棉花作为媒材的作品,我没有也不打算问艺术家作品的题目等信息,希望能在以后的展出中震撼遇到。展厅中央正对面的墙上,显赫地陈列着这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作品,画面巨大(240x120x4联),绘制生动,使人仿佛置身其中,远看像水墨画,近看却是地地道道的油画,只不过用了国画的色调和大面积松节油的稀释流淌。画的上一半(天空)阴云密布,水墨效果和色调再现了暴风雨时的天空,风雨交加,闪电频频;画面下方典型的写实(抑或表现主义)油画常见的笔触和肌理,波涛汹涌,泛着白沫,充满了裹挟和吞噬感。眼尖的人会很快发现右下风浪中那颠簸的纸质小船,就是孩童般的手工,用的却是艺术家的诗稿,巨浪之中丝毫未损,安全地浮在风口浪尖,虽危险却安静。还有波涛下掩盖的诗稿,都是艺术家古版书样式的诗集的纸张。画的表面是精致的格子(40cm见方),远远望去仿佛古代的窗棂,拥有质朴的美感,走近时发现这是牢实的钢条和焊接的痕迹,外面是更粗的钢框,禁锢且封锁,犹如作者其他作品装裱方式中常见的语言。钢框之中是透明的玻璃,上面印刻着《海鸥你飞》诗稿的全文,书法是艺术家手书的,流畅生动,工艺是玻璃店常见的方式,背面影刻。玻璃上的字和投在画面上的影隐约可见,钢框产生的投影就线条分明。以上种种元素和相互之间产生的隐喻,升华了艺术家的人生境遇和精神追求中的宽广和安静,绝不是“小情小调”的爱情,而是时代和灵魂的哀鸣:

如今我已经看不见你

我瞎掉的三只眼睛像一门被淘汰的技术

再也看不见你了!海鸥啊

如今爱情也要被时代淘汰

再也看不见,我只能回想着你飞翔时的歌唱

回想着我们共有的那一片汹涌海面,

海鸥!海鸥

我祈祷着你能重现!最好是在风暴中

海鸥啊!就像我的心,最好还在爱情里

结语

本展的策展人、著名艺术批评家杨卫先生说:俞心樵的作品跟他的诗歌关联着。他大量运用其诗歌中的一些元素,比如文字,他将这些元素引到视觉领域进行探索,进入一个比较专业化的思考领域,本质上还是语言性的探索。跟有些人诗人画画的动机不太一样,俞心樵是更专业的,他把视觉艺术当成一种方向性的东西去尝试,这也是他所说的语言的重要性,他试图在对诗歌与绘画的探索中开通新的领域。

书画发言稿范文第3篇

此卷为盛宣怀旧藏,盛氏题签:“周东田诗龛消暑图乙卯秋止叟题”(图2)。盛宣怀(1844―1916),字杏荪,别署愚斋,晚年自号止叟,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人物,洋务派巨子,被称为“中国商父”、“中国实业之父”、“中国现代工业之父”、“中国近代银行之父”。乙卯为1915年,为盛氏去世前一年。盛宣怀晚年政治上失势,晚景落寞,此卷应是当年愚斋案头娱情遣愁之物。

法式善(1753-1813),字开文,号时帆,一号梧门,乾隆时期著名诗人、学者,为一时文坛领袖人物,历任左庶子、国子监祭酒、侍讲学士等。著有《存素堂稿》等多种著作,尤以《清秘述闻》、《陶庐杂记》、《槐厅载笔》为著名,是研究清代科举考试和清代历史的重要史料。《清史稿・列传二百七十二文苑二》:“法式善,字开文,蒙古乌尔济氏,隶内务府正黄旗。乾隆四十五年进士,授检讨,迁司业。五十年,高宗临雍,率诸生七十馀人听讲,礼成,赏赉有差。本名运昌,命改令名,国语言‘竭力有为’也。(法式善本名运昌,乾隆皇帝为其改名‘法式善’,满语意为‘勤勉有为’)由庶子迁侍读学士,大考降员外郎,阿桂荐补左庶子。性好文,以宏奖风流为己任。顾数奇,官至四品即左迁。其后两为侍讲学士……所居后海门北,明李东阳西涯旧址也。构诗龛及梧门书屋,法书名画盈栋几,得海内名流咏赠,即投诗龛中。主盟坛坫三十年,论者谓接迹西涯无愧色。……”

正如《清史稿》所说“法式善……性好文,以宏奖风流为己任。……主盟坛坫三十年”,颇为当时文人名士所推戴。当时许多文人的诗集(包括此卷题跋者中的吴嵩粱、曹锡龄、何道生、王友亮等)都有法式善作的序,可见他在当时文坛的地位。他的诗龛经常成为一班诗人、书画家的雅集之所。翻翻当时人的诗集,“法时帆招集诗龛分韵得某字”,“梧门夫子招饮陶然亭”之类诗题俯拾皆是。本卷题跋诸家的诗集里与法时帆唱和或有关的诗作都有多首,有的甚至几十首。法式善“所居后海门北,明李东阳西涯旧址也。构诗龛及梧门书屋,法书名画盈栋几,得海内名流咏赠,即投诗龛中”。法式善辑有《诗龛声闻集》(国家图书馆藏有残卷),收录当时数十家文人题咏诗龛的诗作,有的诗人一咏再咏,有多篇被辑录。如袁枚、钱大听、王文治、赵翼、伊秉绶、翁方纲、洪亮吉、铁保、弘眸、张问陶、王芑孙等名著当时的文学书画之士几乎全部聚齐,这还只是其中一部分,因为国家图书馆所藏《诗龛声闻集》也仅是残卷,有很大一部分则散失了。此卷则可部分补《诗龛声闻集》之缺。

法式善为当时文坛祭酒,书斋曰“诗龛”,曾请当时众多画坛名手为作《诗龛图》,海内名流咏赠甚夥。《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钱维乔、奚冈。黄钺、顾鹤庆、张问陶、黄均、方薰、张奎等所作“诗龛图”、“诗龛消暑图”、“诗龛诗意图”、“诗龛向往图”等以诗龛为题材的作品计有七件,分别藏于上海、江苏等地的博物馆。国家图书馆善本库藏有顾鹤庆、张问陶等绘诗龛图,王昙、孙原湘等题诗,张惠言赋、王引之跋。另《日本现在支那名画集》著录有毕涵、黄均、瑛宝、张赐宁等所作《七家诗龛图卷》、《梧门图卷》、《诗龛图卷》等三件作品。早在1986年《文物》杂志第十期就刊登镇江博物馆馆长陆九皋的长篇论文,介绍镇江博物馆所藏朱本、奚冈、黄钺、顾鹤庆等人所绘诗龛图,称“法式善的诗龛在北京什刹后海,图出多人之手,是闻名京师和江南画坛的名作,一时传为艺林佳话。法式普究竟邀集到多少画家为他作诗龛图,诗龛中藏有多少诗龛图卷,目前尚未发现这方面的资料”。此卷是目前看到的国内博物馆藏之外惟一一卷诗龛图和咏诗龛诗稿,两百年后我们透过此卷约略可见当年后海之畔法梧门诗龛之风雅盛况。

周淦作《诗龛图》。题识“诗龛图戊午夏五月应时帆老先生教并正长洲周淦”,钤印“周淦之印”,“东田氏”。戊午为1798年。

周淦字东田,号佳士,又号渔村,晚号铁叟,又称铁篷道人,初名莹,长洲(今江苏苏州)人,一作仁和(今杭州)人。善山水、花木,与王玖友善,讲究画理,笔法精益。奚冈推重之。山水浑厚苍秀,远追黄公望,近宗娄东。所作雪月梅花及天香书屋二叶,疏简冷隽,在文徵明、恽寿平间。卒年九十。著《渔村偶存稿》,题画极多。

黄均、张立松合作《诗龛图》。题识“诗龛图庚午夏日张立松黄均台作于斜月深深杏花屋寄奉时帆先生正”,钤印“立松”。庚午为1810年。”斜月深深杏花屋“为叶英华斋号。叶英华即叶衍兰之父,叶恭绰之曾祖,工诗词,善花卉、人物,与汉军子璞郡丞(秀琨)诸人结画社,著有《斜月杏花屋诗钞》、《花影吹笙词录》、《庄严馆随笔》等。

黄均(1775-1850)字谷原,号香畴,又号墨华居±,元和(今江苏苏州)人。以议叙官汉阳主簿,施南同知。画山水、花卉、梅竹,入手即通其妙,而于山水尤尽能事。初师黄鼎,继法娄东,堪与王撰并驾,用笔用墨苍楚有致。诗宗晚唐,书学赵孟顺,卖画食贫,怡然自得。常自言二十余年以吏为隐。卒年七十六。著《墨华庵吟稿》。

按清史稿载,“黄均,字谷原,元和人。守娄东之法,尽其能事。游京师,法式善、秦瀛为之延誉,得官”,说明黄均与法式善有很深的渊源,也可以说法式善对黄均有知遇之恩。法式善《赠黄谷原均》云:“长安画士称三朱,黄生卖画来京都。促膝已觉气潇洒,下笔忽见云模糊……”

张立松字孟渔,一字孟如(一作梦馀),号豁如,初名云骏,宝山(今属上海市)人,客嘉定(今属上海市)裘氏最久。善画山水,无所师承。少时工击刺,中岁为仇家所窘,落拓漫游,足迹半天下,诸名胜皆形诸纸素。晚年笔益老劲,尤善画长松老桧,墙壁数十丈,凭梯悬腕,挥洒顷刻而遍,亦翰墨中豪士也。

鲍之钟自书诗稿(图3)“奉题梧门大人诗龛消暑图用长庆集何处堪消暑起句得五言四首即呈郢正何处堪消暑,诗龛天下无。冰卿题作记,水屋绘为图。居似维摩室,门临净业湖。应怜杜陵叟,欲作冷秋菰。/何处堪消暑,诗龛胜事多。雪堂高士鹤,墨沼右军鹅。翠管招凉入,清襟得气和。晚来吟啸处,亭月上烟萝。/何处堪消暑,诗龛高会频。屏除因热客,唤取不羁人。瓜李浮沉内,云龙上下亲。朝衣方暂脱,潇洒见闲身。/何处堪消暑,诗龛水一方。苍葭清有露,红芰晚犹芳。自得忙时暇,能令热处凉。溯洄不可及,吟讽思难忘。愚弟 鲍之钟呈本”。钤印:“鲍之钟印”、“红蕉馆”。

此组诗前二首著录于《论山诗选》卷十二(图4)。鲍之钟在诗中不仅赞诗龛佳处,称赏法时帆的高风雅品,亦颇多感慨语,耐人寻味。

鲍之钟(约公元1775年前后在世)字论山,号雅堂,江苏丹徒人,鲍皋之子。少负俊才,文采秀逸,以《初月赋》为诸城刘墉所知。高宗南巡,献诗赋,召试第一,授内阁中书。乾隆三十四年(公元1769年)成进士。历充广东乡试副考官,升户部郎中。居官以风骨闻。为和|所抑,浮沈郎署。晚年,好汲引寒峻。流连诗酒以终。之钟诗有家法。在京师时,与洪亮吉、吴锡麒、赵怀玉唱酬最密,法式善称为“诗龛四友”。所著有《论山诗稿珩于世。《清史列传》有传。

曹锡龄自书诗稿(图5)“学士文章伯,头衔水部新。风流谁得似,道味曰相亲,置我诗龛里,看他画笔频(是日水屋两峰友梅作画)。西园今复见,未合让前人。时帆大兄先生招饮诗龛中即席奉酬录呈郢政同学弟曹锡龄未定稿”。钤印“臣锡龄印”、“曹氏定轩”。

此诗著录于曹锡龄《翠微山房诗集》(图6,清抄本),题为《时帆学士(法式善)诗龛小集》。

曹锡龄(1738-1818),字定轩,汾阳人。乾隆乙未进士,历任庶吉士、编修、云南学政、御史等。著名诗人,学者,为《钦定四库全书》主要编者之一,有诗文学术著作多种。

何道生自书诗稿(图7)“伊谁大厦雄眈眈,清歌妙舞倾东南。伊谁解作文字饮,竹篱花径开三三。长安宦海一俗耳,大都束缚如眠蚕。梧门先生今作者,俪古贤达无微惭。诗如春云淡高岭,心如止水澄秋潭。书斋四壁何所有,千诗墨渖淋漓酣。时当三伏正苦热,招我竞日为清谈。我来最早客踵至,车声辘辘超诗龛。花木位置秀而野,酒尊罗列芳且甘。二难四美一朝尽,造物应忌吾徒贪。诗人画手各快意,画吾不解诗犹堪。兴酣日落不知暮,竟欲借此为行庵。时帆先生招集诗龛消夏用坡公焦山韵录呈鉴削兰士何道生草稿”。钤印:“何道生印”、“兰士”。

此诗著录于何道生《双藤书屋诗集》卷四(图8)。值得一提的是,《双藤书屋诗集》卷四此《法时帆招集诗龛用东坡焦山韵》诗下一首为《立秋后一日时帆招同积水潭看荷》。另,同是《双藤书屋诗集》卷四伺道生还有一首《时帆招集诗龛用曹定轩(锡龄)侍御韵奉酬》,恰是用的上面曹锡龄诗作《时帆学士(法式善)诗龛小集》的原韵,可知那次“诗龛小集”曹、何同时在场。

何道生(1766-1806)字兰士,又号菊人,山西灵石人。乾隆五十二年(1787)进士。入词林,官九江知府。工诗,善画山水,笔墨清雅,文秀之气,扑人眉宇。尝自言:“与其苍老而有霸气,何如秀弱而存士气?”人以为知言。有《方雪斋集》、《双藤书屋诗集十二卷》。

吴嵩梁自书诗稿(图9)“寒潭干尺照人清,玉鹭银鸥俱有情。记取拈花同一笑,芙蓉为贽拜先生。/松树街前地数弓,苔痕上砌叶堆红。袖诗来就寒灯看,春在风帘纸幄中。/去年今夜西湖棹,曾访孤山处士家。卧醒诗龛明月满,一天清梦到梅花。下元后一日宿诗龛枕上率成三绝,录奉梧门先生钧正诗弟子吴嵩梁呈本”。

吴嵩梁,字兰雪。以举人官中书,选知黔西州。著《香苏山馆集》。声播外夷,朝鲜吏曹判书金鲁敬(朝鲜诗人)以梅花一龛供奉之,称为诗佛。日本贾人斥四金购其诗扇。其名重如此。吴嵩梁天赋聪敏,乾隆四十九年(1784),高宗南巡时,吴嵩梁赴金陵应试,时年不到20岁,诗稿已有数百首。其诗激宕、悱恻,与江苏黄景仁齐名,并称“时之二杰”。袁牧自负高才,也心折其诗,以“清绝”、“超妙”、“天籁”之语赞其诗作,有人还刺绣他的诗流传于世。嘉庆五年(1800),乡试中举,初授国子监博士,改授内訇中书。他为同僚所敬重,也为北平的翁方纲、满洲的法式善、钱塘的吴锡麒等名人所推崇。琉球陪臣子弟在清国子监读书时,也曾受过吴嵩粱的教诲,回去后将其诗作广为传诵,以后来大陆者均以得到他的诗为荣。吴嵩梁不但能诗,亦工文、词、书、画,但为诗名所掩。著有《香苏山馆诗抄》、《香苏山馆文集》、《石溪舫诗话》、《庐山记游图》等。其女吴萱、妹素云、妻蒋微都是当时有名的女画家。小女儿吴芸华是个诗人。可谓门风雅。

汪端光自书诗稿(图10)“碧洞羹清佐五辛,蓬莱都现宰官身,光明月放诗中界,料峭风含醉里春。乔木故家原有自,梅花归梦正无人,六街箫管调中气,一夜香泥百革新。上元夜老夫子大人招饮诗龛同人燕集分韵得人字恭求钧诲受业汪端光拜手”。钤印“端光之印”。

汪端光(1748--1826)字剑潭、涧昙。仪征人。乾嘉时诗人,做过知府。与当时文人多有唱酬,黄仲则有《东阿道中逢汪剑潭》,汪中有著名的《与汪剑潭书》。母梁兰漪亦诗人,著有《喻香楼诗集》。

姚元之自书诗稿(图11)“诗本天地心,吹万发真籁。形形与,动与气机会。妙语得自然,岂云谢雕绘。修然一诗龛,何处着尘墙。三千大千中,诗境包无外,参透上乘禅,绮语何从丐。微笑但拈花,龛外风动搪庚申十月时帆先生命作诗龛图题诘诲正姚元之呈稿”。钤印“字日伯昂”。庚申为1800年。

姚元之,字伯昂,安徽桐城人。嘉庆十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典陕甘多试。入直南书房。给事中花杰劾戴衢亨、英和援引,诏元之文字本佳,斥杰诋讦,寻亦罢元之人直。十七年,大考等,擢侍讲。复以武英殿刊刻圣训有误,仍降编修。十九年,督河南学政,累迁内阁学士。道光十三年,授工部侍郎。调户部,又调刑部。迭典顺天、江西乡试,督浙江学政。十八年,擢左都御史。二十年,授内阁学士。元之学於族祖鼐,文章尔雅,书画并工。习於掌故,馆阁推为祭酒。

王友亮自书诗稿(图12)“谁云诗境阔,君以一龛收。弥勒应同住,维摩好伴游。冥心超万仞,弹指得千秋。识取跏趺意,非关迹象求。诗龛图题应梧门先生命即求诲正王友亮呈草”。钤印“流流今日”“明月前身”。

王友亮(1742-1797)字景南,号东田,又号葑亭,婺源人。乾隆辛丑进士,授刑部主事,历官通政司副使。清代诗人、文学家,文章淹雅,持论纯正,以诗名海内者三十年,诗格与袁枚相近。诗与祭酒吴锡麒、法式善齐名,一时风雅之士咸归之。法式善《梧门诗话》称其“古体诗多自出机抒之作”,“能以清思写其远韵”。著有《金陵杂吟》、《双佩斋诗集》×葑亭集》等。诗集八卷被收入《四库全书》,生平事迹见《清史列传》、《国朝管献类征》、《国史文苑传》。

书画发言稿范文第4篇

匡时拍卖公司老总董国强有一种很强烈的民国文人情结,2010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中出现一幅胡适手札,书写着胡适名句:“偶有几茎白发,心情微近中年,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因为太合董国强当时的心境,他便不顾一切地想要这件东西。结果,短短二十几个字,不到两平方尺,5万港元起拍,被董国强一路追杀,终于以122万港元举到手。

当时,所有的人都说买贵了,连董国强自己都说太贵,但得意之情也溢于言表。

2013年中国嘉德春拍,一页鲁迅写的《中国古代小说史钩沉》,旁边有周作人的题识,结果被拍到了690万元,超过了古籍中的宋版书的天价。本来是一页没有署名的手稿散页,因为旁边周作人题识认为是鲁迅当年手稿,等于权威鉴定证书,又兼这位权威的特殊身份,等于是兄弟二人的墨迹集于一体,这是十分罕见的,因此市场马上给出了远比他们单个墨宝高得多的价格。

名人信札价值应高于书法

信札、尺牍、手稿之类,看上去毫不起眼,所谓故纸,很多人放在家里还嫌脏嫌发霉,如今,却成了拍场一宝,就是藏家对它的认识发生了变化。

信札之类一向是放在书法拍卖当中的小东西,而书法,原先也是夹杂在书画专场当中的小门类,但是,信札的价值,甚至高于正规书法作品。

以前大家认为,信札之类的东西,哪怕是名人的,它不是正式创作,没有什么艺术价值;而且,信札太小,毫不起眼,在家里又不能挂出来欣赏,欣赏价值也大打折扣。所以,信札的价格本来是比较低的。

大约20年前,一页名人信札最多才几百元,到2000年,钱钟书先生的信札第一次上拍,两页才拍出4000多元。胡适的4页手书诗稿,2001年在中贸圣佳拍出11000元。如今,钱钟书的一页信札大约四五万元,胡适的信札至少两三万元一页。长期看,仍然很低。

名人的书法作品,虽然是艺术创作,但经常会有比较大的量,而名人信札,每一页都是孤品;名人的书法,往往内容空泛,大多是录古代圣贤的名言名句,而信札里往往内容充实,没事一般不会写信;而且,信札往往记载着历史的真实,有史料的价值;很多名人的书法水平有限,他并不是书法家,写起书法作品来往往拘谨,而名人信札多为一气挥就,会流露出书者最真实的一面,因此,信札在某种意义上,比书法作品更可贵。

故纸堆里找黄金

正是看到了这样的价值,不少顶尖藏家会在故纸中寻找收藏的莫大乐趣。近代大藏家钱镜塘先生曾费心收藏了大量明代名人尺牍,后来集成为《明代名人书札》皇皇20册,共涉及400位明代名人,600多开。2002年,中国嘉德拍出990万元。放到今天,恐怕不是1个亿的问题。

上海的名人墨迹大藏家王金声,以前是收藏近现代书画的,近20年才介入名人信札、墨迹的收藏,越收越喜欢。有时候买东西买到囊中羞涩时,不得已便把自己收藏的书画卖掉,虽然逃掉了不少大行情,但他从名人墨迹里得到了巨大的乐趣。

比如,王金声收藏一件丰子恺绝笔,是丰子恺女儿在一部著作里认定的其父最后的书迹,书中录贺知章诗“少小离家老大回”,表达了对离别39年的故乡新貌的感慨。王金声还收藏着一件老舍的绝笔,是老舍先生于1966年5月4日致章士钊的一封信,信中赋诗一首,对章士钊年届耄耋,仍勤于咏诗著书颇多赞美,全诗基调乐观喜庆。而仅仅过了3个多月,老舍先生便自沉于北京太平湖。经著名学者陈子善先生考证认为,目前这就是老舍的绝笔了。而这封绝笔信,是王金声从章士钊后人处得到的。

王金声透露他的收藏方法时说,他喜欢名人信札、墨迹,除了常规的拍卖和古董商之外,多是从名家后人处得来。很多名家后人在名家去世后,整理名家遗物时,往往对大量书信资料感到头痛,因为费时费力,还不像名家收藏的字画、文玩那么容易卖钱,所以,只要有人肯出钱要,乐得一股脑儿卖掉。买回来之后,就是王金声的天地了,从大量名人书信中寻找历史文化价值,这是多大的快乐啊。

但是,现在,知道名人书信值钱的人开始多了,走这条路也难,更多的是需要在公开市场上寻找,这个时候,在拼藏家的眼力和学识之外,还要加上财力了。

名人手迹常被当“垃圾”

还有一类更加与藏界隔膜的藏品,是名人手稿。大量媒体、出版社搬家之际,往往会清出许多“垃圾”,这些“垃圾”里面,往往会有名人的亲笔信、签名本、作品手迹、文件资料等。以往媒体和出版社向名家约稿时,由于还没有电脑或者电脑不发达,他们往往手写在稿纸上,这些稿纸,现在就成了珍贵的手稿。大部头、优秀作品的手稿,或许会被单位珍藏起来,有些领导、名人的批示也会留在编辑部或者一些机构的办公室里,有心人收藏下来,就成了藏品。比如某次拍卖会上,就有一张康生批示的手迹,仅仅是在一张发黄的报纸上批了一句话,圈了两个错别字,如今却成了拍品。

一位老编辑对笔者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她在一家杂志社工作时,经常向几位画家约插图,画家们往往很随性地把插图画好了寄来,有些她就留在了手边,她记得一位当今的油画名家当年为她画插图,是随手画在一个信封背面的。

还有位老艺术家,家里堆满东西,长年无人处理,变成了一堆“垃圾”,看着就令人皱眉。但如果细心整理,从中应该能理出一些老艺术家同文化界人士往来的书信、手稿和资料,其中应不乏名人信札,但老艺术家自己无力整理,家人也不关心这堆“垃圾”,外人即使认识到它们的潜在价值,但也不好开口,天长日久就变成了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赵庆伟的收破烂式淘宝

北京有个叫赵庆伟的喜欢收藏,他收藏东西跟收破烂差不多,他买东西当时是以吨计算的。他的供货渠道是百多个民工,因为他们能给他及时的信息,哪里动迁了,哪里拆房了,哪个文化单位搬迁了。赵庆伟胆大手笔又大,对拉货来的人毫不吝啬,现金给得飞快。所以他后来就得了个“潘家园第二”的雅号。赵庆伟从垃圾堆里,搜出了大量名人手稿、连环画原稿、老照片、老拓本、笔记本、图书资料、电影拷贝等。他用5个库房、两个集装箱来收藏这些东西,他买东西不但靠手笔大,眼光高远,更有一份“赌”的魄力。

赵庆伟曾以1000元一箱的价钱,盲目地买了《文学评论》杂志社清理出的33个纸箱。结果,他在里面“挖出”了一摞冰心等名家的手稿。还有一次,赵庆伟从别人手上,以10万元的价格,买回8000公斤民国时期商务印书馆的翻译稿。赵庆伟当时幻想,万一里头有傅雷手稿什么的呢?结果一看,翻译稿分量最多300斤,里头涉及到的人他没一个认识的。感觉上了大当的赵庆伟还不死心,细细翻找,发现其中有一叠手稿颜色很旧,名为《歌德传》,作者叫“高汝鸿”。回去一查,发现“高汝鸿”居然是郭沫若的笔名,再看《郭沫若全集》,真有这篇翻译。

2004年赵庆伟得机会到少年儿童出版社处理库存,人家开价100万元,最终以60万元成交。赵庆伟开始判断,其中很可能有李可染之类的大家原稿,后来仔细翻找,也没找到什么知名画家。既然是“赌”,输赢就是寻常事。岂料6年后,这60万元东西里,仅一套《半夜鸡叫》原稿就拍得291万元。

老出版物也会跑出黑马

还有些民国时期的老出版物已经独立成为一个拍卖门类。民国时期的出版物一般发行量很小,其中一些美术图录,现在有着美术史上的史料价值,也是很多著名画家的著录实证,成为画家研究和拍卖收藏的重要资料。民国时期的杂志以及名家著作也会成为收藏品,由于作品名气大,发行量小,往往会有较好的大众收藏基础。这方面,一些旧书网已经比较成熟。

中国收藏界里面,收藏群体最大的就是旧书、邮票、邮币卡一类,我们眼光往往注视在高端收藏人群,但其实,低端的收藏人群体量最大,市场也最扎实。比如毫不起眼的地铁卡、电话卡,一张才十多元,现在收藏市场里就缺这么低端的收藏品。

回到出版物上来,一些老出版物、老照片,其实目前赝品很少,有些民国图书,只印了几百本,那不就是限量版吗?放到今天,说不定已经成了孤本。某些民国杂志,因为出版时间并不长,适合成套收藏,但今天,已经很少有成套的了,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

如果再放大一点,建国以来的出版物也会成为一个收藏热点,比如“”时期的出版物、海报、宣传画等。一些上世纪80年代的出版物如印谱,如今也已经实现大幅度溢价,走上网上旧书店或拍场。80年代上海出版的《吴子健印谱》,当年售价3.2元,印数5000本,如今市场上卖到1000多元。

业界人士回顾当年的印谱,特别是那些价钱贵的,摆在朵云轩店里,根本无人问津,长年蒙灰,如今,却登上了拍场。那些原打(印章直接盖在出版物上)的印谱,一般只打几十本,等于是超级限量版,当年也只有特别喜欢、还得有点闲钱的人才会咬咬牙下手;而那些海外懂得金石文化的人士,对他们来说,反正价钱不贵,80年代在内地买入的,如今都翻了上百倍。

从今天看,那些印刷量极小,内容比较隽永、设计比较精美的图书、图录,也都有不经意的收藏价值。比如中国内地90年代的拍卖图录,尤其是那些早期著名专场的图录,现在连拍卖公司的库房里都找不着了,于是就有了很好的收藏价值;当代那些获选“最美图书”的出版物,以及一些发行量很小的设计师图书,只要设计特别精致,内容好,印量小,就有收藏价值。而这些藏品,现在还算不上藏品,未来能不能成为大家认可的收藏佳品,那就看你的眼光了。

名家签名本也是好收藏

还有名家签名本,也深受一些爱书人的喜欢。以前上海书店里,专门设柜卖名家签名本。有的旧书店里,翻翻旧书时,会翻到签名本,如果店主不知,那就赚了。有些跑出版的媒体记者,经常能有机会请名家签名,有些人专门在家里设了个专门的书柜放这些可能一辈子不会看一眼的书。可是一旦这位作者出名,手持签名本的满足感也够开心一阵的。前一阵莫言拿到诺贝尔文学奖,那些跑出版的记者闻讯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翻找有没有莫言签名本。

收藏家王金声的收藏里有一件珍贵的鲁迅签名本,他说,鲁迅的信札外面根本找不到,要有,也会给国家机构买走。能收藏一本鲁迅的签名本就是幸运了。

有些画展上,往往会有人找画家签名,我认为这真是一项有远见的工作。因为画册的印数往往比一般出版物少很多,有的只印不到1000本,而画家一旦签名,这本画册立马身价翻倍。要是这位画家日后江湖地位节节上升,甚至写进美术史,那么未来这本签名画册就更加珍贵了。如果是某个重要大展上,能集齐现场所有画家的签名,那等于是为艺术史留下了一份珍贵的文献。比如当年星星画展的一张海报或者一张签名合影;比如某位大师级艺术家喝酒时留下的一个签名空酒瓶;比如某次艺术活动上的一件名人签名T恤,等等。某家拍卖公司前两年还拍出了一本几十年前文代会的签到簿,这就是时间魅力。

不经意的收藏是高境界

不经意就成为收藏佳品,是收藏的一种较高境界。不经意,说明东西还不值钱,没什么人关注,而能成为收藏佳品,得能从中挖掘出文化、艺术、历史价值来。

比如今年春拍中,连续出现孙中山在中山舰事件前后的档案上拍,这些档案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文件,如果特别重要,国家早就归档了。但这几批出现的小档案里,包括当时孙中山的批条、手谕、命令、收据、印鉴等,对于研究中山舰事件以及研究孙中山很有学术价值。小档案包含小细节,而细节里,往往能看出真相。

书画发言稿范文第5篇

吴湖帆先生为人豪爽,平生好交友,或词酒唱酬,或交流藏品,或切磋画艺。晚年由于两度中风,精力大减,加上许多日子又是在医院度过,故友朋往来大大减少。不过,在他七十大寿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是有58人前来祝贺。远在海外的张大干也寄来了他特意为吴湖帆七十寿辰创作的《荷花图》。这个生日应该说办得很隆重、很热闹。从礼单分析,来祝寿的朋友中,书画家(包括吴门弟子在内)占了绝大多数。亦有收藏家、篆刻家、文人、医生、亲戚等。在那个国内经济并不宽裕的年代,亲朋好友所送的礼品包括有蛋糕、茶叶、火腿以及吴湖帆喜欢的雪茄等,此外当然少不了字画、印章、书籍、诗文等文人物品。从中我们也可以一窥那个时代文化人之间的交往,和生活风貌。

一代国画大师吴湖帆(1894-1968)早年即负盛誉,有“南吴北张(大干)”之称。吴湖帆在绘画上的杰出成就众人皆知,而他擅写诗词,并且还印行过几本词集,恐怕就知者不多了。

去年,我审阅《清代诗文集汇编》(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所收《谡文集》。该稿为清代吴大激撰,抄本,收藏于上海图书馆。当翻到最后几页时,发现所抄内容与吴氏文集无关:前两页为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今上海古籍出版社前身)编审、著名词人吕贞白先生所撰《重订佞宋词痕序言》,后三页为生日礼单。我早就知道“佞宋词痕”是画家吴湖帆先生词集的名称,而吴大是吴湖帆的祖父,于是,我马上就联想到,这本《意斋文集》抄本很有可能是吴湖帆生前旧藏,因为最后还有空白页,所以才拿来抄了别的东西。

《重订佞宋词痕序言》为毛笔抄录,共2页(4面),字迹稚拙,自非吕贞白或吴湖帆手笔。而生日礼单共有两份,均用钢笔抄录。第一份礼单共2页(4面,最后一面空白),稿纸框栏同前《谡文集》及吕氏《序言》,观其字迹,应为湖帆亲笔。礼单第三面有“33、吕贞白词寿序”。单单看“词寿序”,你会弄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吕序尾署“癸卯七月初二日”,公历为1963年8月2日,恰好是湖帆先生七十大寿的日子,而礼单中吕贞白所送之礼恰好又是“词寿序”,由此可以互证“词寿序”即《重订佞宋词痕序言》,而此礼单即为吴湖帆七十寿辰礼单无疑。显然,这里“词寿”与“寿词”是两个概念,“寿词”仅仅是指别人写给寿者的祝寿之词,如礼单第一面“12、瞿兑之寿词一首”;而“词寿”,在此有着特定的含义。吕序末尾有“词序君词,并为君寿,曷为《词寿图》以纪之”一语,“词序君词”应理解为给《重订佞宋词痕》写序。综上分析可知,所谓“词寿”,意即以重订、出版本人词集的方式来为自己祝寿。以什么方式来祝贺自己的寿辰,这最能体现主人的喜好。以词来祝寿,可见湖帆先生对词的热爱以及对自己所创作之词的珍视程度。

第二份礼单亦为钢笔抄录,为另一人笔迹(或许是湖帆家人),所用稿纸也不同,可能是前面装订成册的稿纸已用完,只能用别的零纸写好后插入。因为这份礼单序码是另外从“1”起,送礼人又少,所以我一开始就产生疑惑,这是否是吴湖帆后来过小生日时的礼单?但仔细对比,我发现:此份礼单记录所送礼物以蛋糕为主,而第一份礼单记录送礼人虽多,却只有两人送蛋糕;而一个大生日很少有人送蛋糕,另一个小生日大家都来送蛋糕,这显然不合情理;接着,我又将第一份礼单中的送礼人与第二份礼单中的送礼人作比对,发现仅沈希圣一人重复,但所送之礼并不重复。由上基本可以推断第二份礼单应该是第一份礼单的补充,也就是说,它们同属于吴湖帆七十寿辰礼单。之所以抄录时序码会另起,可能是因为换了纸、抄写人也换了的缘故。至于沈希圣重复出现,可能是第一份礼单中少记了他送的一份礼物,故而再补记一下。

吴湖帆七十寿辰词寿序(即吕贞白《重订佞宋词痕序言》)和两份祝寿礼单长久隐藏于抄本《谡文集》内,连专门研究吴湖帆的学者也无缘见到;因系首次披露于世,故有必要分别予以较周详的解说和考查。

词寿序――吕贞白的《重订佞宋词痕序言》

这里首先将该序言标点整理如下:

重订佞宋词痕序言

甲子岁,余年十八,在张季直师(按:即张謇)座上,见吴君翼燕(按:吴湖帆原名翼燕)家画幅。师曰:“君吴中少年,为谡公之孙,能传祖笔,今之王廉州也。”因默识之。越三年丁卯,余居上海,从夏赦(按:即夏敬观)丈游。时烧煞藉骰,于当代画人极推崇君。始知翼燕为君之原名(原作“启”,笔误)。及再读君画,造诣之深,远过曩日所见者,钦服不已。庚午夏,与陈文仁先[――]、黄君公诸等过君嵩山寓居,纵观所藏弃法帖名画,始识面,遂订交。壬申、癸酉之间,朱丈疆村重举a社词会,余与君均预焉。月集两次,君或至或不至,课题必应。余则偶作偶不作,无君之勤也。丁丑,日寇来侵,人事乖变。君闭门不出,鬻画自给。余奔走异地,不遑宁处。迨辛卯、壬辰之际,重返上海,汪翁旭初亦来相聚,与余论词为乐。君亦旭翁老友,遂时过从。(?)间不相往来者,盖十四五年矣。癸巳,君以新椠本《佞宋词痕》见贻。展卷读之,益佩才力之富。取法周柳,旁及苏辛,深入宋人堂庑。自此以后,往还无虚日。见必论词,一字不稍贷,四声不稍宽。虽严冬酷暑,未之或辍。或争论不相下,或苦思而后得,或偶得佳句,相与抚掌,极人生朋友遇合之至乐。经旬不见,必邮筒往来,不厌其烦,而所作日益富,宋人词调殆遍和之矣。今年君政七十,删定旧稿,并整饬十年来新作,重订《佞宋词痕》,厘为六集,嘱为弁言。余顾而笑曰:“自来词人画人例享大年。张子野、黄大痴皆寿登大耋。词人得词最多者辛稼轩,七百余阕;陈迦陵,一千七百余阕。以君之冲和素抱,是寿者徵,当年逾大耋,笑傲子野、大痴,得词之富,亦应远胜稼轩、迦陵,可操左券;吾侪论词之乐正无穷期。词序君词,并为君寿,曷为《词寿图》以纪之?君其欣然进一觞而命笔也。癸卯七月初二日弟吕贞白谨序。

1932年,吴湖帆夫人潘静淑跟随著名词学家、词人吴梅学词,吴湖帆亦时向吴氏请益,遂渐渐对词发生了浓厚兴趣。据叶恭绰回忆,吴湖帆开始大量写词是在抗战时期(见叶恭绰《佞宋词痕》序),他“一生填过千余首词”(见吴元京《佞宋词痕》后记)。《佞宋词痕》是吴湖帆的词集名。“佞宋”,本为清乾隆时著名藏书家黄丕烈的号,表示他偏爱宋版书,这里吴湖帆借用来表示自己对宋词的尊崇。早在1939年,吴湖帆四十六岁时,出版了《梅景书屋词集》,收录吴湖帆《佞宋集》二十八首、潘静淑《绿草集》一十三首,附集句三首。1948年,吴湖帆把自己集宋、金、元词而写成的集句词60首 编成《联珠集》出版。1953年,也就是吴湖帆六十岁那年,他请汪东(字旭初)从自己所写词稿中删选出约270首词,编为五卷,命名为《佞宋词痕》,以小楷工录,于1954年自费石印出版,印数大约不过百本,仅用来赠送亲友和同好。到了1963年,吴湖帆在七十岁时,又“删定旧稿,并整饬十年来新作,重订《佞宋词痕》,厘为六集”(见吕序),显然他已经完成了重订任务,然后才请吕贞白写序言。然而,《重订佞宋词痕》原稿却不知去向。上海书店于2002年出版了《佞宋词痕》(见附图),号称“全集”。前半部分五卷乃据原1954年印本影印,后半部分主要根据吴氏家藏遗稿影印。据吴湖帆之孙吴元京在《后记》中说:“根据爷爷遗留的稿件分析,全册应有九卷(按,此处作‘九卷’,与下文所述自相矛盾,应作“十卷”为宜),分成两本,第一本为一至五卷,此本词稿曾于1954年印制过;第二本应有六至十卷,并且目录也已基本编好,但是由于‘’,爷爷没能编完十卷(总共汇编了429篇词)[本文作者按:应为480余首],就过早地离开了我们。”其实,所谓的“应有六至十卷”,也只是推测而已。明确标有卷数的是六、七、八3卷,最后两卷只有集名,且这五卷有多处圈划修改,第七卷还有4首词只抄词牌和题目,后面空缺,可见是未完稿。在这吴氏家藏的“第二本”五卷词稿里,有明确纪年以及可考出年份的词有10余首,写作时间最晚的是1960年。最后一卷倒数第三篇《浣溪纱・庚子上巳用蜕园前韵》,庚子年即1960年。另外,第九卷第一首《沁园春・珠穆拉玛峰》也可以确定写于1960年,理由是:中国登山队于1960年5月成功登上珠穆拉玛峰,而吴湖帆此词正是为赞颂登山健儿而写。由上大致可以推断,这所谓十卷本“《佞宋词痕》全集”收录词作的时间下限为1960年,而吴湖帆于1968年去世,这最后八年不可能一首词都没有写。我推测,吴湖帆在1954年《佞宋词痕》出版后,原计划想要把此书继续编下去,所以才有这未完成的后五卷;由于种种原因,当他编到1960年时,又放弃了这种编法,不再继续编下去。吕《序》言吴湖帆七十岁时(1963)“删定旧稿,并整饬十年来新作,重订《佞宋词痕》,厘为六集”,这里“十年”指的是1954年至1963年,这个时段也已经超出吴氏家藏后五卷的时间范围(止于1960年)。再看“厘为六集”,“六集”恐非六卷。很有可能吴湖帆已另行选录、另予分类,归作六个小集,这就意味着吴湖帆在作重订时,1954年出版的前五卷《佞宋词痕》里的词也应被打乱而重新编选过,不可能完全照旧。吴湖帆七十岁时的重订本《佞宋词痕》不同于上海书店出版社影印之十卷本《佞宋词痕》的更为确凿的理由是:吕贞白撰《重订佞宋词痕序言》不见于十卷本。可见整理者也未见到吴湖帆重订本。综上所述,我确信一定另有吴湖帆已编选好的《重订佞宋词痕》存在。吴湖帆在七十寿辰到来时,原想和他六十寿辰时一样,以印行本人词集的方式来为自己祝贺生日。然而,当时的政治气候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样子。据戴小京著《吴湖帆传略》记载:早在1957年“反右”时期,有关领导找吴湖帆谈话,要求他把自己写的词作拿出来接受审查。吴湖帆一气之下,把近年来写的词稿等统统付之一炬(实际上烧掉的只是一部分)。在愈来愈严峻的形势下,吴湖帆出版词集的愿望自然再也无法实现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假如《重订佞宋词痕》原稿尚留存于天壤间,那么,它终有一天会重现于世。《重订佞宋词痕》收词也只可能收到1963年为止,那么,从次年至1968年,也即吴湖帆71岁至辞世这五年内,也应有词作留下,只是目前我们也没能见到。上海图书馆藏有一封1964年友人从北京寄给吴湖帆的信,内容为:“秭园甲辰吟集冬季课题。词题:一,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颂词。调寄东风第一枝,一百字。调寄赞成功,六十二字。二,边和大捷。调寄摊破丑奴儿,六十字。诗题:一,赋得十月先开岭上梅。得先字,限五言八韵。二,西山探梅。不限体。三,北海展览。不限体。秭园甲辰吟集启。一九年十二月一日。通信处:北京市东城区煤渣胡同甲九号江宅。”写信人江氏是谁,不可考。当年,吴湖帆听到我国原子弹爆炸成功的消息,心情十分激动和喜悦,还曾专门构思创作了一幅画(见附图)。有人约写颂词,想来他会积极响应,可惜也没见到他的这两首词。总之,吴湖帆先生1961年至1968年共八年间所创作的词均阙如,等待有心人去搜寻和发现。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重订佞宋词痕序言》的作者吕贞白先生。吕贞白(1907-1984),原名吕传元,字贞白,江西九江人。其父为清代进士。14岁随父寓居南通,拜末代状元张謇为师,学习诗词古文。成年后就职于上海税务署、上海交通银行。四十年代,曾任南京中央大学教授。建国后,曾在华东文化部文物处、上海人民图书馆工作。1957年,调入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后任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古籍编辑室副主任、编审。晚年受聘为华东师范大学兼职教授,为青年教师讲课,并任研究生导师。他对古典诗词创作、版本目录均有精深的造诣。撰有《吕伯子词集》、《吕伯子诗集》等。我生也晚,1985年始入上海古籍出版社,故已来不及见到吕先生,因一位老编辑时常提及吕先生,我才了解到吕先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擅长写词;当时社里的几个年轻人还聆听过他讲授如何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