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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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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现代范文第1篇

现代性与后现代性

所谓后现代主义思潮,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西方国家开始广泛出现的具有重大影响的社会文化思潮,它涉及文学、艺术(包括建筑的风格等)、语言、历史、哲学等社会文化和意识形态的诸多领域。虽然这一思潮至今仍处于一种纷繁复杂、多元化的发展状态,但从总体上看,后现代主义思潮的目的性是非常明确的,就是要对现代文明发展的根基、传统等各个方面,进行全方位的批判性反思。因此,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兴起,可以说为观照现代性提供了一面新的镜子,既折射出现代性与传统的矛盾,又折射出现代性自身矛盾的方方面面。福柯在《什么是启蒙》中曾经指出,我们不应将现代性仅仅理解为处于前现代和后现代之间的一个时代,而更应把现代性当作一种态度来加以看待。这样,通过对现代性是进行辩护还是实施批判这两种态度的分析,就可辨别出什么是现代性和后现代性。

一般地说,现代性可以看作是“现代社会或工业文明的缩略语”。所谓对“现代性进行辩护”的态度,就是立足于现代化对前现代传统的历史性超越,强调现代性作为文明发展目标的自主性和充分性等等。具体地说,现代性是指建立在理性主义、人道主义理想和机器文明基础上,以市场经济和现代民主制度为标志,以实现“经济繁荣、生活基本保障、生活质量的总的提高”为目标,与科学技术同步增长所确立的“中心化、组织化、专业化、制度化”的文明发展的基本原则。由于现代性奠基于近代启蒙思想理性、进步的价值观,其所追求的是“为人类普遍解放提供合理性”的基础和实现途径,因而体现出超越历史与文化传统差异的精神力量,特别是在现代市场经济和科学技术等物质力量的推动下,确立了现代性作为人类文明发展具有普遍意义价值观的独特地位。

但随着现代化在全球范围内的深入发展,在其取得巨大的物质性成就的同时,现代性也面临着新的矛盾和挑战。例如,全球资本主义经济发展所导致的贫富差距扩大、生活的商品化问题;科学技术广泛应用所引发的生态风险问题等等。这些消极现象的不断扩展,使得对“现代性的承诺”的质疑、批判、反思,逐渐构成了所谓后现代主义思潮的主旋律。

作为后现代主义思潮的核心范畴,后现代性最鲜明的特征就是作为现代性的对立面而发展起来的。按照后现代性的观念,“现代性的承诺”的无法兑现乃至各种“异化”现象的不断出现,不仅说明现代性发展的普遍模式本身出了问题,而且意味着作为现代性根基和标志的“现代合理性”遭遇到了根本危机。例如,后现代性观念认为,现代性的价值观,普遍具有“对基础、权威、统一的迷恋”,“视主体性为基础和中心”,“坚持一种抽象的事物观”等特点,这些叙述无一例外地丧失可信度和号召力,对这一切的彻底质疑,就意味着应采取以“否定性、非中心、不确定性、非连续性和多元化等”为基本特征的后现代思维方式,坚决反对现代性主—客对立的思维模式,反对基础主义、本质主义、理性主义和道德理想主义,反对主体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等等。因此,现代性理应被后现代性所消解或取代。例如,后现代性试图用平民角度的众声喧哗来取代知识英雄的“宏大叙述”,以顺应现代文明文化重心不断下移的发展趋势;以生态文明的生活方式来抑制信息和科学技术的膨胀和过度泛滥;以反讽、游戏和策略来破除理性的束缚和限制,等等。

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的矛盾分析

后现代性立足于现代文明发展的复杂性,强调要对现代性的理论、价值、文化乃至社会生活等所有具有结构或本质特征的东西进行全方位的、反向的质疑和挑战。因而在表现形式上,后现代性呈现出不确定、开放、复杂、多元的特征,或作为一种思维方式,或作为一种“政治或思想的游戏策略”,或作为一种“阅读方式”,或作为一种生活态度,或作为一种审美趣味等等。在这个意义上,后现代性展现了与现代性完全不同的“文明图景”,文明不再是结构性而是平面化的,不再是有序性、齐一性而是纷繁复杂乃至混沌的。

从内容上看,后现代性大致体现为三种比较鲜明的态度:否定性(解构性)的后现代性,建设性(建构性)的后现代性,虚假(迪斯尼式)的后现代性。所谓否定性(解构性)的后现代性,作为后现代思潮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理论思潮,就是要对现代性的基础进行彻底颠覆,对构成现代性的所有二元结构(诸如:主/客、真/假、本质/现象、事实/价值,等等)进行彻底消解。该流派认为,由于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真理”、“普遍的规律”、“永恒的结构”等,因此,这种结构无论看上去多么合理、多么复杂,实际上都是虚假的和无效的。因此,不是经由现代性,而是只有通过瓦解现代性,才能实现自由和真正解放。所谓建设性(建构性)的后现代性,就是试图在批判和反思现代性的同时,重建超越现代性的价值观,以“无根基”的后现代性完全取代现代性。也就是说,要摆脱现代性普遍模式,通过建立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的新型关系,才能真正达到目的。所谓虚假(迪斯尼式)的后现代性,主要是要摧毁现代性的过程中种种理性和普遍性力量对人的控制与压抑,寻求思想和生活上的自由的最大化,从而最大限度地释放出被现代性所压抑的创造性。概而言之,尽管后现代性思想的发展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形式、内容和色彩等,但总的来说,后现代思想家一致认为,他们的理论或学说“终结”了包括现代性在内的所有传统,以寻求“不拘泥于形式和不追求确定结果的自我突破的创造性”的态度和方式面向未来。

综观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的矛盾,不仅描述了时代变化的一些特征,而且揭露了现代文明发展所面临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但二者矛盾及其所引发的文化论争,也同样备受争议。有人认为,后现代性思想深刻、惊世骇俗、富于危机意识和革新精神;也有人认为是故弄玄虚,充满虚无主义的色彩。毫无疑问,西方传统意义上的现代性是有其内在局限性的,在这个意义上,后现代性提出的一些挑战,能够成为广泛关注的焦点,本身就说明了其价值性。但另一方面,我们也应看到,无论是站在消极的立场上还是坚持积极的态度,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后现代性对于现代性的超越,不仅仍处于未完成状态,而且后现代性是否有能力实现这种超越,也面临着同样的反思和质疑。一方面,后现代性从其反历史主义立场出发对现代性的局限单纯进行反向放大,显然具有“矫枉过正”之嫌;另一方面,某些极端的后现代主义者采取的“反智识主义、反文化”的立场所导致的形式主义泛滥或玩世不恭的价值观念,其消极意义无疑是十分明显的。如果我们用审慎、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后现代主义思潮,就不难看出后现代性自身存在的矛盾性。这不仅表现在后现代主义思潮内部相互之间充满矛盾,而且更重要的在于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的矛盾所造成的“悖谬推理”是后现代性所无法消除的。一方面,后现代性既孕育于现代性传统中,又作为完全对立的力量“渗透到现代性内部去解构、消耗和吞噬它”;另一方面,后现代性还呈现出比现代性更为激进的方式,拒斥任何新的传统。也就是说,既然后现代性的目的在于超越现代性,那么,就应该为文明发展指出新的方向。而后现代性如果一味采取釜底抽薪的方式,不仅终结了传统,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将终结其自身。

现代文明发展的批判性反思

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的矛盾的存在与发展决不是偶然的。它们既是现代文明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现实社会矛盾的具体反映,又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对现代文明发展历史进程的批判性反思。

首先,二者之间的矛盾表明,现代性的问题只有在现代化的过程中才能加以解决。后现代性对现代文明发展所遇到的矛盾的揭示,特别是对现代性内在矛盾的揭示,不仅仅表明了现代性的“未完成性”,而且说明了传统现代化发展模式的历史局限性。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不借助于现代化这个“平台”,这些矛盾根本无从解决。因此,如果后现代性彻底放逐了现代性,那么它不仅彻底放逐了自身,而且等于彻底放逐了文明的发展。这不仅无助于问题的解决,而且无疑会带来诸多的混乱。

其次,二者之间的矛盾彰显出社会进步与个性发展的张力。一般地说,现代化的核心是人的现代化。但在现代性的意义上,人的现代化的基本涵义是建立在社会普遍发展基础之上的。而后现代性所要表达的则是这种发展的普遍性对个性的压抑,从而揭示了二者交互作用的历史复杂性,因而体现了鲜明的世俗化、泛人文化、泛艺术化的价值取向。不可否认,现代性的确造成了个性发展在某些方面的“异化”,但同时我们也应看到,现代文明总的发展趋势是不断促进社会进步与个性发展的和谐统一,这种统一不是抽象的、超历史的。与前现代的传统相比,现代性条件下的个性发展无疑是质的飞跃。而后现代主义者设想“要生活在一个完全由他们自己创造和建构的世界里”,这本身就是在构造一种新的精神乌托邦。因此,后现代性在文化批判的意义上以及在价值和信仰领域对二者关系所做的“泛文化”意义的处理,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了,并没有从根本上推进问题的解决。

后现代范文第2篇

[关键词]儒家;普遍主义;特殊主义;后儒家 

刘清平先生在《齐鲁学刊》2005年第四期上又发表了《论孟子推恩说的深度悖论》,继续进行他所谓“中国文化深度悖论”的言说、继续建构所谓的“后儒家”。关于儒家伦理的历史考察和价值评判的争论,在国内学术界历时两年,郭齐勇先生主编了《儒家伦理争鸣集一以“亲亲互隐”为中心》,把与此问题相关的文章都收入其中,以为可以终结这场论战。而刘先生不愿意就此作罢,他打算将“后儒家”的工作进行到底。本文就“后儒家”的核心观念提出一点看法,以之与刘先生商榷。 

 

一 

早在1996年,刘先生就发表了《现代道德建构中的历史性两难》,认为:“就传统儒家伦理来说,在现代道德建构中面临的两难在于:一方面只有经过理性化转型,它才有可能在现代道德生活中继续存在并发挥积极作用;但另一方面,由于这种理性化转型必然要以普遍理性精神取代它的本根性基础——血缘亲情原则,这恰恰又将意味着传统儒家伦理体系自身的崩溃消解。” 

现性精神面临的历史性两难在于:“一方面,它不可能通过‘返本开新’从本身缺乏道德理性因素的传统儒家伦理内部生长出来;但另一方面,在传统习俗的力量远比经济、政治、科技等领域更为根深蒂固的道德领域内,它又不可能在‘道德真空’的氛围内凭空产生,而必须面对儒家伦理这样一个不得不加以继承的既成传统。”他以新儒家为例来说明这一点。他说:“当代新儒家的努力是不成功的。因为他们为了保持儒家本色,又不愿将现性精神设置为本根性基础,反而依据传统儒家的‘情理’精神解释道德理性,坚执心性本体或情感本体,以尧舜类型的成圣成贤作为终极道德目的。其结果,则往往是既失去了传统儒家的某些本质特征、同时却又未能充分现代化。”“后现代”的两难:“现代道德建构在西方已经由于长期的历史发展,逐步暴露出其‘现代性’即‘理性化’的某些弊端,并因此受到后现代主义思潮的激烈批判,甚至面临解构的危机。更为尴尬的是:由于西方道德理性精神相对忽视情感及其必然性之‘理’所造成的一系列负面现象,诸如人伦关系松弛、家庭观念薄弱、人情淡漠、社区解体等,恰恰又凸显出更重视血缘亲情、甚至主张以‘情’为‘理’的传统儒家伦理的某些长处。” 

在经过了以上的“两难”思考之后,刘先生发表《“人为”和“情理”——中国哲学传统的基本特征初探》,认为:“重‘人为’和扬‘情理’构成了中国哲学传统的两个基本特征。认知理性精神的相对缺失导致了中国哲学传统的某些缺陷,应当注意借鉴和汲取西方哲学传统对认知理性精神的积极弘扬。”他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注重生产劳动的‘实践’精神的基础之上,完成将中国哲学传统的‘人为情理’精神与西方哲学传统的‘认知理性’精神内在地整合起来。”这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后来被他放弃了,而对中国传统缺乏认知理性精神的批判则始终没有放弃。 

他的《儒家伦理:道德理性还是血亲情理?》一文,则由儒家没有认知理性,进一步推出儒家没有道德理性。他认为:“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现代的道德理性精神。”这里的核心概念就“理性”(reason)。刘先生以不列颠百科全书的定义为标准,理性就是:“人凭借逻辑推理认知事物本质、获得真理的能力和活动。”因此所谓“理论理性”、“纯粹理性”的本质特征则是逻辑性、普遍性、必然性、明晰性等。西方哲学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体现出鲜明的认知理性精神、并特别强调人是“理性”的动物。而所谓“道德理性”、“实践理性”,主要意指人的普遍性“理性”本质在实践一道德领域内的体现,因而总是建立在“认知理性”、“纯粹理性”的基础之上,与后者保持着密切关联。因为他在这个意义上理解“理性”概念,所以他认为:“儒家学说几乎没有对世界是否可知、真理性认识如何可能、逻辑推理法则等问题展开深入研究,又怎么会具有纯粹理性或理论理性的精神。……也很难说:它会进一步在伦理观中体现出以认同人的‘理性’本质为基础的道德理性精神。”简言之,因为儒家没有深入研究认识论,所以儒家没有理论理性的精神,推论:儒家没有道德理性的精神。 

刘先生还发文《血亲情理与道德理性的鲜明反差——孔子与苏格拉底伦理观之比较》,认为:“孔子与苏格拉底所强调的‘理’在实质上存在着情理之‘理’与理性之‘理’的深度差异,不能等同看待。孔子与苏格拉底伦理观的根本差异主要表现在:苏格拉底的道德理性精神坚持把理性知识与感性情感严格地区分甚至割裂开来,特别强调二者在道德领域内的张力冲突,认为只有理性知识才是支配人的各种行为的终极因素,明确将知识置于情感之上,主张道德实践之‘理’仅仅存在于理性知识之中,一切欲望情感都必须遵循和服从这种理性之‘理’。相比之下,孔子的血亲情理精神虽然也指出了知识与情感之间的差异,但它并没有特别凸显二者在道德领域内的矛盾对立,而是认为只有感性的血缘亲情才是支配人的各种行为的终极因素,明确将情感置于知识之上,主张道德实践之‘理’仅仅存在于感性情感之中,就连知识也必须遵循和服从这种情理之‘理’。结果,苏格拉底就将一切伦理德性终极性地归属于理性知识,而孔子则将一切道德规范终极性地归属于血亲情理。”

这篇文章中,他还说:“休谟的伦理观不是‘道德理性”’。其理由是:“休谟曾经明确指出:既然旨在获得真理知识的理性对于人们的情感和行为没有什么影响,那么,道德原则就不可能由理性得来;因此,道德活动的理由根据不是理性、而是情感,也就是那种具有普遍可传达性的‘同情’。不难看出,休谟的伦理观也是试图在为人们的道德行为和伦理规范寻找终极性的‘理’,但这种‘理’却与苏格拉底认同的‘理’截然不同。”我只是想问:儒家没有深入研究认识论,所以没有道德理性精神,难道休谟也没有研究认识论问题吗? 

刘先生从理性的定义人手,由儒家缺乏认知理性精神,推出儒家没有道德理性精神。由于他认为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现代的道德理性精神,再进一步推出,儒家伦理的根本精神在本质上是一种特殊主义的“血亲情理”精神,并非普遍主义的“道德理性”精神。然后,依据马克斯·韦伯将现代化即“理性化”的定义,认为儒家不能适应现代化,又由于西方道德理性忽视情感的负面效应,导致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在后现代的境遇之下,儒家伦理还可一用。可以说,他基本上是用西方的现代性观念来批判儒家的,也看到了现代性的问题,却没有对现代性的核心观念进行必要的反思。 

 

二 

接下来的几年,刘先生除了继续批判儒学之外,还开始了重新建构儒学的思考。这一变化表现为,在他的批判前期,以西方普遍主义的道德理性精神为武器,批判中国特殊主义的“血亲情理精神”,而在既批判又建构的时候,他却认为,儒家本身既有慈孝友悌的特殊性血缘亲情,又有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也就是说,儒家既有特殊主义的内容,又有普遍主义的成分。 

从他的《论孔孟儒学的血亲团体性特征》中,可以看出这种变化。在这篇文章中,他从对人的整体性存在的思考出发,分析出,儒家既有特殊主义的内容,又有普遍主义的成分。本来还原到“存在”本身来看问题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可惜,他的出发点仍然是理性的存在亦即人的存在。在该文中,他继续说:儒家的核心精神就是所谓“血亲情理”精神。“血亲情理”精神是指“把建立在血缘关系基础上的血亲情感看成是人们从事各种行为活动的本原根据,并且由此出发论证人的行为活动的正当合理。”而且他还认为:“孔子和孟子不仅赋予了‘血亲情理’以‘本原根据’的意义,而且还进一步赋予了它以‘至高无上’的地位,试图将它置于人们的行为活动应该遵循的其他一切准则之上,使之成为其他一切准则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最高原则。”这样的解读显然有问题,他之所以如此解读儒家思想,就在于他对人的整体性存在的思考,他认为人的整体性存在有:一己个体性、血亲团体性和普遍群体性的三个维度。他的定义是:1、所谓人的个体性存在,主要是指一个人在与自身的个别性关系中拥有的存在。2、所谓人的团体性存在,则主要是指一个人在与他人的特殊性关系中拥有的存在。3、所谓人的社会性存在,主要是指一个人在与他人的普遍性关系中拥有的存在。这三个定义有三点共通:个体、关系和存在。 

先从关系范畴的角度,来看这三个定义,首先,个体与个体的关系,从逻辑上讲,只能是同一关系,即a是a。这是由同一律来保证的,同一律要求概念必须具有确定性,否则就会犯混淆或偷换概念的错误。这里所谓“一个人在与自身的个别性关系”中的自身个别,是很难正面理解的。一个概念,或者说是一个表达不明确的概念。自身只有区别于非自身即他人的意义,如果这样,那么这个定义只能这么来理解:“一个人与自身的个别性关系”只是为了区别于一个人在与他人的非个别性关系。因此,只能在个体与他人共同存在的意义上来理解,也就是说,只能从社会性存在的意义上来理解。这就意味着,从人(个体)的整体性存在来划分三个维度的前提有问题,应该以人的社会性的整体性存在作为前提来划分个体存在的不同维度。再说第二个定义,把特殊性和团体性勾连起来显然有问题,个人与他人的关系应该说都是特殊关系,个人的特殊性自不必说,具体时空中的他人也一定是特殊的个人,否则他就不成其为人,因为不存在一个抽象的人。因此,由个人与他人的特殊性关系推不出团体性,更不可能推出血亲团体性。最后说第三个定义,个人与他人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普遍性关系,道理很简单,因为根本就不存在一个抽象的普遍性的人。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样的说法,是说的法律制度和人的关系,而不是人和人的关系。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刘先生的分类本来无可厚非,但他却把这一分类作为了哲学思考的基础和出发点,成为了一种元伦理学的理论基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因为哲学的思考只有两个出发点,一种是从个体出发建构其哲学体系,如笛卡尔的我思、胡塞尔的先验自我,当然这样的思考都要加上一个预设或者前提,笛卡尔的预设是单子的前定和谐,胡塞尔的前提是生活世界。另一种是从普适性立论,如康德的先验哲学,休谟的经验主义,儒家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等等思想。从以上两个出发点来看,人的团体性存在都是可疑的,不能作为基础,从个体(我思、先验自我)来看,团体性是被建构起来的;从普适性哲学来看,团体性是一种特殊性,不能作为普适意义上的基础。而且他所谓人的团体性存在:“则主要是指一个人在与他人的特殊性关系中拥有的存在”。其能指和所指都不清楚,内涵不明确,外延也无法划定。这样的所谓团体性存在怎么能作为元伦理学的基础呢?又怎么能以此判定儒家有所谓“血亲团体性特征”呢? 

在这篇文章中,刘先生指出来,儒家既强调血缘亲情,也讲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只不过,传统儒家是主张血缘亲情本根至上、坚持血亲情理精神的特殊主义理论架构。这与他认同的普遍主义的理论架构相违背。至此,他的后儒家构想就呼之欲出了。 

在《从传统儒家走向后儒家》一文中,他果然明确了所谓后儒家的构想。其口号是:“颠覆传统儒家,弘扬儒家传统。”此命题不是悖论,而是一个“自毁命题”。他说:“所谓的‘后儒家’之‘后’,是相对‘原儒家’之‘原’和‘新儒家’之‘新’而言,主要意味着‘后儒家’彻底消解它们所确立的特殊主义理论架构,根本否定它们所坚持的传统儒家基本精神。而所谓‘后儒家’之‘儒家’,则是直接就儒家传统自身而言,主要意味着‘后儒家’对于‘原儒家’和‘新儒家’的彻底消解、根本否定,并不是试图在儒家传统之外另起炉灶、运用外来分立的理论体系取而代之,而是将儒家传统自身包含的种种积极因素,以一种内在异质的理论架构重新组合起来,从而使其在维系儒家传统自身认同的前提下,呈现出崭新的面貌。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所谓‘后儒家’,既是‘后’儒家,又是后‘儒家’,在‘后’之后还是‘儒家’,因为它不仅解构传统儒家,而且重构儒家传统。” 

那么后儒家究竟要干什么呢?两句话,一是要解构;二是它在解构之后还要建构。后儒家所要消解的理论架构,就是传统儒家那种主张血缘亲情本根至上、坚持血亲情理精神的特殊主义理论架构。后儒家试图重建的理论架构,则是那种主张恻隐仁爱本根至上、坚持仁爱情理精神的普遍主义理论架构。换句话说,在后儒家中,占据本根至上的终极地位的,不是慈孝友悌的特殊性血缘亲情,而是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

后儒家的主张概括起来有如下几点:1、彻底消解传统儒家赋予血亲团体性以及君臣团体性以本根至上地位的特殊主义理论架构。而应当在普遍主义的理论架构内,既派生于、又从属于本根至上的普遍群体性维度以及与之内在统一的一己个体性维度,并且在此基础上与后二者实现内在的统一。2、用普遍主义取代特殊主义来建构新的道德伦理。因为普遍群体性的维度,对于人的整体性存在具有至高无上的本根意义:它既是人之为人的根本规定,又是人之为人的终极理想;人的一切行为举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损害否定人的存在这一至上本根。他同时也强调,在普遍主义的理论架构中,人的存在的特殊团体性维度的价值意义也应当受到充分的肯定。那么在出现冲突的时候怎么办呢?那就由其第三点主张来解决。3、后儒家特别提倡:一己性个体应当对普遍性群体承担起自己应当承担的道德责任和伦理义务,尤其是在二者之间出现冲突、不可得兼的情况下,甚至应当不惜限制和牺牲一己个体性的维度,以求维系和实现本根至上的普遍群体性维度。4、后儒家的终极目标,不是“满街人都是理想圣王”,而是“满街人都是优秀公民”。

可以看出,后儒家就是一整套的形而上学建构。虽然在刘先生的文章中,几乎看不到“形而上学”这个词的影子,但是像“恻隐仁爱本根至上”这样的说法,就是以恻隐仁爱作为基础,去建构后儒家这样的形而上学。不仅如此,刘先生所要解构的传统儒家,也是一套形而上学建构,不过这是他个人的理解,儒家是否是形而上学的问题,另当别论。然而,无论是以恻隐仁爱还是血缘亲情为基础,都要考虑到:基础之为基础是如何可能的呢?这个问题不解决,形而上学的基础就不可靠,基础有问题,大厦就没有建起来的可能。这也意味着刘先生并没有所谓“后现代”的视域,而是在人类中心主义的形而上学框架中纠缠不休,而且对柏拉图、康德式的理性形而上学的理解也大有问题。 

 

三 

刘先生在孔子2000网2003年7月3日的一个帖子说,他在集中从事孔孟儒学研究的七年中,开始四年主要着重于批判孔孟儒学,最近三年则试图在继续批判的基础上,提出“后儒家”构想;但在这两个阶段上,基本研究态度和方法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一直采取“学理辨析”的批判性思路。批判的思路确实没变,但从“学理辨析”的角度来说,他改变了一个关键词的用法,这个关键词就是:普遍主义。在他批判孔孟儒学的时候,他说: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现代的道德理性精神,而道德理性总是建立在认知理性的基础之上,因为儒家没有认知理性的精神,所以儒家没有道德理性的精神。这也就是说,儒家没有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而在他的“后儒家”构想中,却说儒家的仁爱情理精神是普遍主义理论架构。这有点前后矛盾。因为根据他的论证,仁爱情理精神不是道德理性精神,那么它就不能成为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 

第二个问题是:刘先生从儒家没有理论理性的精神,推出儒家没有道德理性精神,这个推理缺乏论证,而且很难说得通,退一步说,这个推理即使成立,也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在康德那里,是实践理性优先于理论理性,目的是为信仰留地盘;牟宗三也是道德理性优先于理论理性;在以后现代话语为背景重建“理性”的哈贝马斯那里,它们则是平行关系。 

问题三,对“理性”(reason)的理解失之简单。对“理性”的理解是与文化密切相关的,英国人的定义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因为推理所用的工具不是只有逻辑,西方凭借的是逻辑(logic);印度用的是因明,中国则有自己的名学。英国人如此定义“理性”是可以理解,因为他们是英国人,不了解逻辑以外的推理工具。而且,即使在西方世界,思想家们对理性的定义也是丰富多彩的,就算同一个人的用法也有不同,以不列颠百科全书这种普及性读物的定义为标准,这种做法,本身已落了下乘,刘先生如果想要原创,就应该对“理性”有自己的理解和说明。

问题四,后儒家颠覆传统儒家特殊性血缘亲情本根至上,弘扬儒家传统中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如果慈孝友悌的特殊性血缘亲情与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相互抵牾,特殊性血缘亲情本根至上,会滋生腐败,导致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不能流畅贯通的话,反过来,真的如其所愿,让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本根至上,那么又如何保证这种普遍性人际情感不会戕害慈孝友悌的特殊性血缘亲情呢? 

以上是顺着刘先生的思路,就其所认同的核心观念提出的几个问题。关键还在于,刘先生后儒家构想的本意是为了应对后现代,也看到现代性的负面效应,可是他应对后现代的核心观念却是现代性的,这真的成了一个悖论。像“普遍主义的理论基础就是现代的道德理性精神”这样的观念,就是典型的两方“现代性”观念,不过是康德式的“理性为人类自身立法”的翻版,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产物,这正是两方后现代思潮所要批判和彻底解构的。要应对后现代首先就要应对它的核心观念,如果刘先生正面应对的话,可能会碰出更多的思想火花,成为一个真正原创的思想者。毕竟,一个学者穷十余年之力构建一个体系,也绝非易事。 

另外,刘先生在批判孔孟儒学的时候,他的核心观念基本都属于西方文化中心论。从理性到认知理性、道德理性的理解;再到现代性、现代化的模式;甚至对后现代的言说,都以西方文化为标准。其实,像世界伦理、现代性是否有普适性、现代化是否只有一个模式等等问题,在世界范围内还在探讨之中。这且不说,关键是刘先生又把这些观念带进了后儒家构想之中,这与他弘扬儒家传统的思想好像有点背离。 

目前,西方的后现代思潮纷纷涌入,中国文化面临着新的挑战也面临新的机遇。席卷全球的现代化浪潮在给人类带来正面价值和新的福祉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系列的负面效应,西方的现代性思想遭遇到后现代的批判和反思。应对后现代的问题,是一个有着理论和实践双重意义的话题。在这个意义上说,后儒家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话题。 

一个本来很有意义的话题,为什么会引得聚讼纷纭,批评如潮而支持者寡呢?原因可能还不在于后儒家的“创新”,而在于刘先生对儒家传统的解读。依个人浅见,后儒家对儒家传统的解读失之简单,有暴力解读的嫌疑。他认为:儒家的核心精神就是所谓“血亲情理”精神。而且“孔子和孟子不仅赋予了‘血亲情理’以‘本原根据’的意义,而且还进一步赋予了它以‘至高无上’的地位,试图将它置于人们的行为活动应该遵循的其他一切准则之上,使之成为其他一切准则都必须无条件服从的最高原则。”这源于他把儒家传统抽象成了一个对子,认为儒家本身既有慈孝友悌的特殊性血缘亲情,又有恻隐仁爱的普遍性人际情感。也就是说,儒家既有特殊主义的内容,又有普遍主义的成分。这样简单抽象的结果,就把不同层次的问题搅混在一起。 

后现代范文第3篇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建筑;史学

后现代建筑是对20世纪60年代以来一切脱离现代主义建筑的一类总称。在尊重历史的名义下,文丘里、格雷夫斯和约翰逊等大师们重新提倡建筑设计的回归与合并,主张将互不相容、彼此矛盾的建筑元素进行二元并列和矛盾共处的排列,在建筑设计中追求内容的复杂性与矛盾性、突破常规建筑的普遍做法。房屋的建筑不再单纯地被看做一种空间上的分布,而是试图被深度地解释,建筑也成为人为的叙述的一种方式。

后现代建筑与史学之联系。后现代主义建筑是后现代主义思潮之下首先出现的,而之后产生的后现代主义史学,其主张同后现代主义建筑在许多方面是十分相似的,二者可以说是理论与实践的分工,而通过对后现代建筑这一具体事物相关的后现代特点的描写,对于我们了解后现代史学理论也是有帮助的。

首先后现代史学反对兰克学派“如实直书”的传统,认为客观真理并不存在,他们强调历史文本的文学特性及它们不可避免所包含的虚构成分。后现代鼻祖海登・怀特曾说过:历史“事实“并不是“探索者通过他面前的现象所‘发现’的,而是‘构造出来的’”。(1)他把历史等同于文本,认为历史叙述离不开语言的辅助,历史认识的客体不是独立于认识主体之外的,而是由语言和推论构建起来的文本,语言的形式或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它建立起来的文本内容。

“真实”变得不再重要,因此对真实的追求以及为这一追求而发展出来的一系列科学方法、理性思维,也就逐渐变得无关紧要,反之为“印象”、“虚构”等追求所取代。这一倾向在建筑上也表现得十分明显。后现代建筑,重视认识主体对感官方面的感觉,体现了肤浅的追求,而忽视了对深层次的情感表达和逻辑思维的追求。建筑者们把建筑看作是各种点、线、面的组合,是各种片段的重合,以此达到一种突兀、奇怪的印象,从而达到效果与目的。由此看来,后现代主义史学更加重视叙事语言,取消了文学与史学的界限,将文学的感性因素推到了极点,不再追求客观真实性,强调历史的主观性,这些与后现代建筑重视人的感官反应,放弃深层次的逻辑追求是有相通之处的。

其次,后现代建筑试图改变人们对于空间的概念,追求多样性、特殊性,反对整体性和标准化。现代主义建筑为了追求统一整体的风格,常常无视传统与历史的约束,使所有的建筑丧失了自己的风格,无任何特点可言。后现代建筑则重视在这个方面进行一些弥补与改善,因时因地而宜,注重与周边环境的配合,着重体现某些部分的特点;在对空间的理解上,不再简单的接受现代主义建筑所提倡的那种将空间看作为人服务的功能,反而强调空间自身存在的独立性,强调、美化空间本身的美,在这一方面,建筑不再是理性主义、实用主义传统影响下的结果,而成为了反传统、反理性的追求之下的实践。

这种不同于现代主义建筑的风格在后现代主义史学方面也有所体现。后现代主义史学向传统“大叙述”的思维方式挑战,反思并批判所谓的理性的普遍性。认为普遍理性不会也可能涵盖一切,必然有排他性的一面,将不适合理性的事物排除在外,或加以贬低,以证明理性的优越和正确。随着当代社会的发展,人们越来越怀疑它的万能性,理性万能的观念已经无法立足了。后现代主义史学突破了现代主义史学那种包罗一切,建立统一整体的做法,强调复杂性与多元化的存在,突破了统一理性的包围,尤其注重被现代主义排斥在外的“他者”的地位。

除对理性的普遍性进行批判外,后现代主义史学还对以西方为中心的叙述方式进行了纠正。现代主义史学把西方看为历史发展中心,长期处于边缘位置的其他国家,则完全饰演着一种服从并配合这一中心的角色。用伊恩・钱伯斯的话来说,西欧中心论的结果的关键在于,“欧洲人成了具有普遍性的‘我们’;由此普遍性,欧洲人给予或者抽掉其他地区的历史”随着殖民主义时代的结束和后殖民主义思潮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西方文明已经无法凌驾一切,更无法让所有非西方地区和人民按照西方的思维模式从事。另外西方文化中不少丑陋的东西如种族主义、对犹太人的种族大屠杀等,也无法再使西方人可以堂而皇之地继续保持本民族文化的优越性,无视或轻视其他文明的存在及其成就。用钱伯斯的理解来说,突破西欧中心论,不仅仅是还历史以完整面目,更是为了让其更为确切的反映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这同样也是后现代主义史学反对西欧中心论的大叙述方式的目的之一。

最后,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现代与后现代的关系。有些人将二者看做是前后相延续的两个历史发展阶段,这是不客观的看法,历史发展应是多元、开放的过程,现代与后现代本身不是一种历史时间先后的关系,不能仅仅以时间顺序来区分。后现代主义应被认为是一种对现代社会发展的反思,无论是后现代建筑还是后现代史学,他们的出现都是现代主义在其发展并出现缺陷的过程中产生的,他们对现代主义来说既是冲击又是机遇,如何正确对待,是现代主义当前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

注释:

(1)海登・怀特,历史的负重,【J】,历史与理论,1996年第5期127页。

参考文献:

[1]刘先觉,现代建筑理论【M】,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8。

[2]王其钧,后现代建筑语言【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6。

后现代范文第4篇

近10多年来遍及中国学术界的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无论作为一种文化思潮还是意识形态,都是针对现代而言的,是对现代主义的超越和否定,是用诸多新范式对旧范式的取代。现代主义是18世纪以来工业化的产物,它以科学、理性、自由、民主、博爱、绝对、统一性、一体化,以及经验性和终极关怀为基本特征。而后现代主义则一反常态,提出近乎截然相反的见解,认为人类于最近几十年间,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意识形态、伦理道德、世界观、社会观、人生观、价值观、宗教观、哲学观、科学观等领域,都发生了一次翻天覆地的“哥白尼式”裂变。那么究竟何谓后现代主义呢?

一、托夫勒的“新世界”概念

要界定“后现代主义”,需要先理解何谓“后现代”、“后现代观念”和“后现代性”。对此,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比如在瑞士哲学家汉斯??昆和美国未来学家托夫勒看来,后现代就是指当代,指二次世界大战后兴起的信息社会和知识经济的新时代。正是在这样一个短暂时期,人类历史发生划时代裂变。所谓后现代观念、后现代模式、后现代思潮都是指与旧有传统相对立的当代意识、当代模式和当代思潮。概括这个新世界,基本上具有如下特点:

1.在这个新世界里,既不是原始的渔猎或畜牧业成为支撑社会存在的经济基础,也不是落后的农业或标志现代文明的工业成为推动社会前进的主要动力,而是服务性经济占据社会的主导地位。以前,人类主要是出卖体力谋求生存。而从本世纪50年代始,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人类不仅破天荒地挣脱了农业劳动的沉重枷锁,也摆脱了工业劳动的沉重负担,今天形形色色的服务性行业呱呱坠地,使得许多国家竟有80%以上的劳动者脱下蓝领衫,从事白领职业。因此,如果说是农业革命孕育了现代工业文明,那么今天正是工业文明孕育出一个更少工业情调的超工业社会——后现代文明。

2.这个新世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世界各地发生的任何一个有意义的局部变化,诸如战争、瘟疫、饥荒和地震都有可能触及这个五方杂处、联系密切的世界。在过去的非信息时代,一场残酷的战争杀死数百万民众,也很难引起世界范围的震惊,而今天凭借先进的电视通信、卫星传播,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危及人类生存的事件,都会引起全世界人民的关注和介入。其中,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孤立存在的,它与整个人类的命运都息息相关,即便一个艾兹病患者也有可能导致一个种族的绝灭。

3.新世界人的生命跨度增大,人的生活速率加快,人的工作效率提高,人类享受的时间和种类增多。保守、懒惰、散漫已经不适应于新世界的运转节奏。由于历史事件的重现,未来预言的提前,世界性信息的迅速聚集,千变万化的竞争形势和竞争手段,迫使愈来愈多的人无暇去“悠闲自得”。即便是享受生活,也成为生命中一种能动、自觉的行为,它刺激着生命活力的跳动,充满着发明、创造、离奇和新颖,表现了人类的勇气和智慧;而决不是处于落后、愚昧状态下的人们表现出的对于生存的消极态度、被动忍受,以及在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态支配下,以消磨时间为目的的生命浪费。

4.在新世界里,价值观上的长久性终结,短暂性、新奇性和多样性成为社会生活或社会联系的主流。超级市场经常变换,永久性的经济学变得陈旧,活动教室、活动操场、组合式、快速型和临时性建筑遍地皆是,人和周围事物的联系变得越来越短。出租业日趋发达,人们只要求满足一时的需要,社会变成制造时尚的机器;向未来移民替代留恋故土,“在所有向超工业化过渡的国家,在未来人中,迁移是一种生活方式,是摆脱过去的束缚,是向更富裕的未来迈进一步。”(注:阿尔文 ??托夫勒:《未来的冲击》,新华出版社,1996年,第7、73页。)四世同堂成为故事,“核心家庭”也遭破坏,婚姻成为嫁聚系列;男女同居、试婚、再婚司空见惯。

在这个新世界里,一切旧的根——宗教、民族、社团、家庭、职业,包括全部官僚主义制度和顽固弄权的政党组织,将无不在加速冲力的旋风式冲击下摇摇欲坠。此时此刻,积极的人性总是不断地激励着人们要提高适应能力,寻找全新的形式和途径,创建多元和谐的国家与社会,实现新奇、生动、冒险、刺激、超然、洒脱、绝妙、美好的人生。这是当代社会中部分人类成员的自然要求,也是后现代思潮的基调和主流。

二、利奥塔的“后现代”阐释

在法国学者利奥塔看来,“后现代”不应理解为和现代相断裂的一个崭新的历史时代,它不是位于现代之后,而是隶属于现代的一个部分。后现代主义不是穷途末路的现代主义,而是现代主义的新生状态。因此“后现代主义的‘后’字意味着纯粹的接替,意味着一连串历史性的阶段,每个阶段都可以清楚的确定。‘后’字意味着一种类似转换的东西:从以前的方向转到一个新方向。”(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43页。)既然是一种转向,旨在开创全新事物,就应该与一切陈旧传统决裂,建立全新的生活和思考方式。这既是一种后现代观念,也与现代观念密切相关。只是它源于对现实的退却,源于人的表现能力的不胜任,源于人类主体拥有的怀旧感,源于人的构想、意志、以及一种朦胧的动力。因此后现代主义总试图在表现里面召唤那不可表现的事物;拒绝有关品味的共识或共同体验;探索新的表现方式,寻找某种不可表现的事物的感觉。后现代的艺术家都俨然一副哲学家的面孔,“在没有规则的情况下工作,目的是确立将要创作的作品的规则”。(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40页。)

据此,后现代的“后”字又是一种向上、神秘的解释和变形过程,目的是评述一种原初的遗忘;要人类普遍地回忆起:客体不过是被人类主体遗忘的部分;人类主体也不过是忘却了客体为何物的能指者。把客体定义为是“在场”的事物,是纯粹的形而上学。因此后现代主义始终要求对形而上学的物质论开战,要人们做那不可表现的事物的证人;要人们认可理性和自由正在进步的观念已经消失;崇高的哲学和美学突出的只是理性的快感、创造的喜悦和哲理的自娱,不再有客观真实的内涵。

正因为如此,至少从本世纪初,“西方对人类普遍进步的原则怀有的信心减少了。这种可能的、或是非常可能的和必要的进步观念只是植根于一个信念,即艺术、技术、知识、自由的发展会给整个人类带来好处。”(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44页。)然而科学技术的进步已经成了一种加重而不是减轻这种不安的方式。眼下把发展看成为进步已不再可能。资本主义通过把科学技术专利化和产权化,使之成为对金钱、权力和新奇事物孜孜以求的无穷欲望。原先人们对它投以的巨大希望已逐渐变成失望。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没有带来一个美好的时代,倒是放任生活的总体性破碎成由狭隘的专业知识照管的独立的领域。

至于个人对人性的解放不仅没有产生任何升华的感觉,相反使人类愈益感到厌倦。他们厌倦几个世纪以来,人类为之奋斗的民主、自由、博爱、理性、科学和国家权力。正是国家极权和科学技术的结合制造了无数个“奥斯威辛悲剧”。它向人类广泛地显示“当代科学技术产生的主体对客体的把握并未带来更大的自由、更多的公共教育或者更多的、分配更均匀的财富。”(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68页。)而是加速了合法性的丧失,现实正在集中成工业社会和金融帝国。由此导致的现代性罪恶不是近代之前的杀君,而是杀民,是把更多的人推向绝境。此时至高无上的权威不属于人民,而属于自由集体的理念。尽管现代性标志君主制的结束,也使科学技术完成一项自鸣得意的事业,使人类成了自然界的主人,但它同时又于当代深刻地颠覆了这一事业。科学技术的异化再次使人类丧失主体化地位。

为此,人们期待一个由维特根斯坦和阿多尔诺开创的后现代主义的启蒙运动。它鼓吹新的主体性,兜售“超先锋主义”和包豪斯事业。在这里,“知识只是电视游戏节目里的东西;东拼西凑的作品很容易找到公众。……此时的艺术和文学的研究受到双重威胁:一方面是文化政治;另一方面是艺术和书籍市场。”(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33-134页。)关于人类如何表现不可见物,康德运用无形式、空虚的抽象来说明“不可为自己画像的偶像”,证明不可知论;而先锋派的创作原则却是以痛苦给人以快感,通过表现可见物来暗示不可见物。这样一来,不仅非现实化的工作成为先锋派的绘画特征,也成为整个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哲学和一般意识形态的特征。人类并无责任去提供真实。他要做的是发明对可构想但不可表现的东西的暗示。而且这一任务不应引导人们去期望在不同的“语言游戏”之间实现最小的调和。因为康德的不可知论和先验哲学隐含的现实和概念之间的不可置换性,为思维和存在、形式和内容的分立性提供了强有力的说明。

因此在这个康德哲学被泛化的新时代,不是理性成为后工业化的主要特征,而是意志的无限性侵入语言。未来世纪是在语言方面,根据最佳表现对无限的欲望进行投资。与作为社会契约的全部内涵的语言相比,金钱只是语言的一个可以进行说明、支付和信用的方面,一个对时空的差异性进行有效利用的方面。“因此对无限的欲望在语言里的投资,务必破坏社会生活中富有生命力的创造本身的稳定性。”(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41 页。)而突出后现代的理想:灵活性、速度、变形的能力、警醒和禅宗,都是首先围绕语言本身的性质进行。

但语言显然不是后工业社会的专利,而是自古有之。如柏拉图的《理想国》、笛卡尔的《沉思录》以及近代作家蒙田的所有散文,都充满后现代意识。为此,利奥塔认为:和现代性正相反的不是后现代性,而是古典时代的理念、精神和诸多占据统治地位的基本特征,如突出时空上的有序性、整体性、节奏性、统一性、和谐性,以及生命的总体性,而现代性则突出历史的回忆、个人的独特行动、崇高的美学和伦理学之间的关系。所以“后现代性不是一个新的时代,而是对现代性自称拥有的一些特征的重写。首先是对现代性将其合法性建立在通过科学技术解放整个人类的事业的基础上的宣言的重写。但正如我们曾说过的,这种重写在现代性本身里面已经进行很长时间”。(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55页。)

尽管黑格尔式的哲学早就把现代性的标志:理性、自由、劳动力的解放,通过技术进步使整个人类富有,让灵魂皈依爱的基督导致人们的得救等“元叙事”一体化,使其哲学成为思辨的现代性的凝结,但随后不久,他所勾绘的理性的、思辨的美好蓝图,就被唯意志论和形形色色的非理性主义打得粉碎。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放纵的和不可理喻的新时代。在这里,“唯一的危险是意志把它们(语言)交给国家,而国家只关心自身的生存,也即创造信仰的需要。”(注:利奥塔:《后现代性与公正游戏》,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51页。)舍此,都将退入无足轻重的地位。

三、德里达的反“逻辑中心主义”

法国学者德里达则着重批判了一直在人的思维领域占据核心地位的逻辑中心主义。在这种主义看来,人类的文化和认识领域,存在着由人类思维逻辑推导出来的关于世界的客观真理。科学和哲学的目的就在于认识这种真理。不管这种真理实际上能否获得,人们总是孜孜以求。而德里达则认为在2000多年的文化传统中,逻辑中心主义代表着一种没有可能的、自我毁灭的梦想。其实质是认识主体利用人类得天独厚的语言工具设定出的一个个静态的封闭体,是人为地使它具有某种结构或中心,并被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名称,如实体、理念、上帝、宇宙、灵魂等。因此逻辑中心主义是指“在场”的形而上学与声音中心论的结合体;它意味着言语能够完善地再现和把握思想与存在。

传统哲学总是将存在规定为在场,寻求确定的基础和第一因。而德里达消解结构的目的,就在于消解这样的中心和结构。在他看来,语言不是描述现实后反映内在经验的手段,只是从能指到能指的游戏,没有任何东西充分存在于符号之内。我们不仅不能把自己所说或所写的东西呈现给别人,也不能呈现给自己。因为我们反观或探索自己的心灵时,仍然需要使用符号。这就意味着任何交流都不是充分的或完全成功的,通过交流而得以保存、发展的知识也就变得形迹可疑。(注:柳鸣九:《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第15页。)

为此,在文学艺术领域,德里达反对传统的写实作品,认为应该去掉人物形象和性格的描写;在结构上要有意识地颠倒时间,混淆空间,把过去、现在和将来混在一起,把现实、幻觉和回忆混在一起,读起来使人恍惚迷离,各执其义;主张去掉文学中的华丽修饰和不必要的结构,找出文学的“无意识原形”;并认为一切阅读和欣赏都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一切语言都只是一种没有固定所指者的符号,它们没有一成不变的意义;语言系统与所指者之间不是一种直接的现实关系。符号就是符号,不代表任何事物或真实的世界。现代的荒诞派作品具有可写性,虽然读起来不是一目了然,却回味无穷,读者可以从分析创作中得到快乐。符号指示的东西和包含的意义不是一个不变的存在物,只是一种痕迹,随着言语的发展和语境的不同,随着使用主体的知识修养、目的、动机、上下文关系的不同,其意义永远在变化和发展中。

德里达的消解结构论不仅影响整个文学艺术领域,也从语言学角度动摇了整个哲学的基础。他说,从古至今似乎已经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定:逻辑就是客观规律;客观的东西可以想到就可以说出;说到的东西就是现实的东西;一切音符或言语都必然有所指谓。而在他看来,文字和言语的性质却有所不同。言语可以与客观事件相符合,而更具抽象性的文字则与现实远隔一层,它不能够与客观事件完全相符。尽管言语和文字都具有约定俗成的性质,但言语的指谓是内在的,而文字的指谓则是外在的,它往往要通过言语才能够直接与指谓对象发生联系和作用。正是由于文字本身具有这种间接性和外在性,因此人们决不能够只根据文本来确定其实在性;不能只根据历史课本来了解历史事件的真伪;不能只根据文字符号来确认它的内在含义。

言语和文字作为一类符号或能指者,与表征的对象或所指者不同,也与符号本身欲表达的意义不同。将能指者和所指者区分开是索绪尔的功劳,而将能指者与所指者和意义区分开则是德里达的功劳。这一区分的哲学意义是:降低了所指者的实在位置。原先所指者是指客观对象与意义相同一;而这里,所指者的性质发生变化,在许多场合与前后关系中,再次变成单纯的符号,其意义完全由使用者的目的、动机和具体场景所决定。我们“永远不可能让语言停下来成为静止的此在,在我们刚意识到它的时候,它就在我们身旁一闪而过;因此它的此在既是即在又是不在。”(注:F.鲁姆逊:《语言的牢笼》,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5年,第146 页。)这种此在就是所谓的“印迹”。它表明语言的指谓对象和意义永远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正是基于言语即“印迹”的观点,德里达才认为一切语言的基本结构本质上都是书写语言的结构。

既然如此,语言作为一种书写笔迹、书写体系或一种外在性的文本就必然在它与指谓对象和意义之间存在一道鸿沟。人们在解读文本的过程中,可以把一个个的指谓对象带出来,但却无法获得其终极意义。文本或语言符号的结构本身只具有某种比喻性质,只是一种无止境的复归和向下一层层推移的无穷运动。这种运动说明形而上学的“此在”基础已经被“印迹”或“符号”的概念所动摇。因为符号的含义一直被认为是所指的标志,是返指所指的能指,是不同于所指的能指;它自始至终由可感与可知之间的对立所决定。它的生命力正来自这一对立和它所建立起来的体系。这个书写语言体系表明它是最基本的阐释或解释标准;它高于一切的精神、生命、神谕和理念,是最基础的躯体和物质。在文字之外别无更基础的存在和判定标准,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语言和文字。

四、哈贝马斯等人的后现代哲学

哈贝马斯虽然没有象德里达那样欲从语言学角度消解所有结构,却也赞同“四种主题:后形而上学思维、语言转向、处境理性,以及颠覆理论对实践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或者说对逻辑中心主义的克服,与传统决裂。”(注:德里达:《一种疯狂守护着思想》,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242页。)他说,经典哲学的主题是柏拉图主义、亚里士多德主义、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现代哲学的主题是分析哲学、现象学、西方马克思主义及结构主义;而后现代哲学的主题则更贴近现实与生活。在他看来,有史以来,“即使在最合适的条件下,含有实践意义的理论也不会为可能性假设提供更多的东西。这取决于持续性,不仅有知识自身系统的持续性,还有漫无目的的构成的持续性,以及于行为中调整自身反省的持续性。”(注:哈贝马斯:《现代性的地平线》,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29 页。)因此他的哲学更关心生活质量、人权、生态、个人发展、参与社会决策的公平机会,力图消除社会冲突、维护社会秩序。

他认为过去的所有哲学及科学理论对人类现实的基本困境,如犯罪、孤独和疾病等都一筹莫展,不能给人的精神带来安慰,无视个体对拯救的呼吁;它们所描绘或重建的大多都是冷酷无情的历史,忽视交往理论的研究。过去的神学家只关心主体与虚无缥缈的上帝间的关系;科学家只关心客体本身的关系和规律;而哲学家只关心主客体间的关系;很少有人深入到人际交往的3个方面:即认识主体与事件或事实的世界的关系,行为世界中处于互动状态的实践主体与其他主体的关系,以及一个成熟而痛苦的主体与自身的内在本质和主体性的关系。而后形而上学将要突破传统理论的栅栏,更多地关心人类的日常生活,以驱除内心的孤独,将个人真正融入到社会大家庭中。

后现代范文第5篇

关键词:医学写作

“后现代医学”是一种新的医学理论和在这新的医学理论指导下的新的治疗方法。这个新的医学理论,从时间上来讲,是出现在“现代医学”之后,所以叫做“后现代医学”。如果脱离了“现代”一词所包含的特定的技术内容而言,人们通常将“现代”一词理解为“最新”,“最先进”的意思。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总还会有下一批“最新”、“最先进”的东西出现,那么怎样来形容和文明这些新事物的性质呢?最好的歌颂之词已经用过了,不能重复使用,所以只好用一个最简单最补实的时间用语来说明,这就是一个“后”字。你的“现代”是最新、最先进的,而我是在你之后出现的,我当然是比你这个“现代”更“现代”的。除了时间概念外,就其实质内容来讲,后现代医学就是用后现代科学的系统理论指导的医学。为了使大家能够知道什么是系统理论,就要从人类最早的古代整体论、近代机械论、还原论说起。由于历史和社会的原因,医务工作者的知识结构多数局限在医学专业知识框架之内,为了说明并让大家接受系统理论的思想,我们不得不尽量按照事情发展的时间顺序,陈述许多事实,并在这些事实的基础上,讲解各种理论知识。

这就是说,《后现论医学》不是一种抽象的理论说教,它首先是一部历史书,是社会史,特别是科学发展史,它又是一部传记文学,讲述为科学做出贡献的那些伟人的故事,它当然也是一部哲学书,讲述科学发展中各种重要的思想方法理论,它又是一本临床手册,要具体讲解如何用后现论医学理论指导疾病的临床治疗。最后是《后现论医学》的写作方法。我采取笔记式。即主要事实内容以摘录有关著作为主,由我指出这些资料的作用意义,即事实是大家作出来的,我只不过有一些不同的心得体会而已。学术界最不好的是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为此,我将尽量注明资料出处,有些为语言流畅等原因偶有未注明的,我在此一并提前说明了。有一些笔记年代久远,当时又没有想到后来会认真引用,所以没有注明出处,在此也一并提前说明了。总之,事实方面的东西都不是我创作的,只是心得体会或结论性的东西是我的,我想,没有偏见的读者一定会很容易就看出哪些东西是我自己的。我这样做的目的,首先是不能抹杀了前人的研究成果;其次,我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为了表示是自己的原作,把别人的话换几个字再重说一遍。

后现论医学主要包括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系统理论的内容,另一部分是用系统理论指导的医学知识的新的论述。系统理论的内容对于医学界人士来说是完全新的知识。对于这些知识主要是介绍、引进、灌输。使我们的医学界人士发生一个从机械论现代医学向系统论后现论医学的转变。这一部分的写作方法就是各种系统论知识的转述,主要是强调知识性。为了使我们的读者能对系统理论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这些知识必须达到一定的数量。对于我们医学界的读者来说,由于对系统论知识比较生疏,会感觉这些知识的数量会更大些。对于系统论来说,我自己也是一个小学生。我自己也在学习。作为一个医生,我与其他医生不同的地方在于我有机会比较早地接触到系统论知识。

我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学习系统论,然后再将我对系统论的理解转达给其他医生。我想这样的转达对于其他医生来说可能更容易接受。我对于系统论的理解是否能得到数学、物理、化学界的系统论专家的认同现在还不知道。我希望能够得到这种认同。如果认为我对于系统论的理解太表面、太浮浅,那么我希望这些专家能亲自向医学界讲授原汁原味的系统论,为建立系统论指导的后现论医学做出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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