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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艺术中个人风格构成

音乐艺术中个人风格构成

一、社会时代文化对音乐艺术的个人风格构成的影响

音乐艺术家的音乐风格往往与所处时代、社会生活、文化背景和民族精神密切相关。音乐氛围浓厚的社会环境更容易发掘和培养艺术修养和品味;欣赏水平高涨的社会环境能为音乐的发展提供良好的音乐接受环境,造就有态度的作曲家。人类是有着高度的群体意识的族群。在漫长的岁月中,人类追寻感性地认知世界,理性地把握世界;其与世界的沟通与交流从倾向于获得高级动物的快感逐渐向欣赏美感、追求精神愉悦过渡,有了质的飞跃。潜移默化地,聚居在一起、有着共同语言和共同文化的人们逐渐有了群体意识、共同的心理素质和审美意识。这种相似的审美意识与该民族的生活地域、气候特征、人生观、价值观、哲学态度、宗教信仰均息息相关。在既没有酷热使人消沉懒惰,又没有严寒使人僵硬迟钝的古希腊,海水湛蓝,空气湿润,气候宜人。没有压迫,所以人民不畏惧和痛恨强权;没有自然灾害,所以人们不会祈祷、幻想神明的威力和至高无上的救赎;制度完善,所以人们可以安居乐业,尽情进行文明交流和文化创作;人们才思敏捷,自由积极,崇尚当世,没有痛苦,所以喜爱及时行乐,游戏人间。这种民族性格下的音乐创作必然重视心灵和自身的完美结合的体验,追求人性的自由和自然的发展。所以,这个时期的艺术家的音乐风格偏重于对和谐音乐的感性把握和情感的净化、升华。德意志作曲家和钢琴演奏家贝多芬集古典主义于大成。他出生在德国波恩,生活在欧洲新兴资产阶级同封建统治阶级作斗争的波澜壮阔的历史大环境下。他个性内敛,命途多舛,却阻止不了他的巨人般的坚强性格的形成。他善于运用两个对立事物的矛盾冲突来暗示光明和黑暗的斗争,最终光明必将战胜黑暗。他深受法国大革命影响,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意识强烈,并在作品中表现出他对当前世界的愤怒、慨叹和对美好世界的乞求。而受到19世纪20年代欧洲开始出现的浪漫主义风格影响的音乐家不知凡几。19世纪的音乐家多多少少都会受到这种风格的影响。勃拉姆斯是一位天性认真严谨并拥有强烈的自我批评精神的用自由和秩序来实现古典主义追求的音乐家。他的对立统一、自我约束和自我征服,很容易让人感觉到这种平静的均衡的背后的波涛起伏甚至是惊涛骇浪,感受到他深深隐藏的隐忍不发的悲剧性哲学和舍身相让的成熟世界观。然而,他的创作技法却完完全全是浪漫主义式的,偏爱激情抒发,突出自然音色,以浪漫主义手法实现古典主义。当代著名作曲家、钢琴家储望华致力于尝试和探索民族风格。他改变或创作的作品《筝箫吟》《丝绸之路》《二潭映月》《华夏情怀》等通过和声织体、节奏韵律、调式变化、力度对比表现了中国风格的含蓄美和自然美,具有鲜明的艺术魅力和个人特色,可弹性、可听性、可教性并存。民族意识和生活背景是其创作的脊梁。中国古代的音乐和民歌民调就是这样被利用形式、被填充内容、被阐述观念、被提取旋律、被渲染情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断呈现出新语义。每一次的风靡和盛行均有不同于上一次出现时的精彩阐释。

二、立美主体本身对音乐艺术的个人风格构成的影响

古今中外不乏优秀的音乐艺术家。四大名旦中,梅兰芳扮相秀美,嗓音圆润,唱腔醇厚流丽,不以奇特取巧,而在平淡中见神采,追求“声、情、美、水”;程砚秋俏丽华美,唱腔幽咽婉转,节奏多变;尚小云声音响亮遒劲,音域宽广,行腔峭、险、纯、厚,美、媚、柔、脆;荀慧生唱、念、做、打俱佳,一唱一动挥洒自如,细微之处见神韵;四人均个性鲜明,自成一家。“风格即人”。个体所受的外界环境的影响并非完全静态和被动,可以凭借自己的内心来进行角度和层次的选择。先天生理条件、与生俱来的禀赋、生活条件、教育程度、职业经历等都有可能影响音乐艺术家的这种选择。就算是群情悲哀没有生气和激情的年代,也有音乐家能够创作出激昂豪迈的歌曲。生活环境所匮乏的东西他们往往可以从自己强大的内心中获得,以此来获取音乐艺术作品中的不朽生命力。海顿就是这样一位音乐艺术家。他乐观积极,亲切,爽朗,幽默,真诚;音乐如人,幽默、悠闲、明亮、轻快,含有宗教式的超脱。骨子里的知足、欢乐使他倾向于积极地选择认知世界的方式。他虽然有时会对作为王府仆役的生活感到悲哀,苦于自己就像生活在无人的狂野,但他安之若素,往往能自得其乐。他的构思精妙奇巧、笔调幽默的喜剧杰作《惊愕交响曲》给不少人带来了幸福喜悦的心理感受与惊愕瞬间。柴可夫斯基与海顿相反。同时代的多位音乐家认为柴可夫斯基的作品和声古怪、卑微琐屑而且俗不可耐,失败的婚姻、自杀未遂给其带来的双重打击使他难以消除内心的创伤。气质抑郁、敏感而又善感的柴可夫斯基生活在专制的社会条件下,郁郁不得志,追寻幸福却苦苦求而不得。乐海独航,长夜孤灯,几多落寞,几多悲凉。这种无法言说的失望与失落感使他偏好时代的悲剧美。他的音乐前期渴求光明的理想,后期表达沉重的绝望感和深刻的悲剧感。他的旋律纯属俄罗斯风格,凄绝艳绝,观众却不能忽视那一抹诚挚之感。在谈论立美主体的审美意识对音乐艺术的个人风格的影响时,我将莫扎特放在了最后一位,绝对是因为我对他的热切的爱。莫扎特的音乐作品结构清晰严谨,典雅秀丽,热情温暖,璀璨夺目,充满了人性的温暖的关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简朴,自然,真挚,是真正隐藏了艺术的艺术。他的作品真挚乐观,却隐隐能让人感觉到作品背后的波澜,是藏在眼泪下的微笑。莫扎特赋予音乐以歌唱的优美性和欢乐性,然而,其中又包含着悲伤。音乐所最成功的描写的感情和激情,正是那些能让人积极向上的感情和激情。莫扎特在这点上是异于寻常的,与众不同,却又能对人性进行精湛的表达,能引起世人甚至后世的共鸣。对于给予了我不尽力量之源却英年早逝的莫扎特,我只能充满祝福,在天堂不要再让他把双眼打湿。

三、创作时操作行为对音乐艺术的个人风格构成的影响

操作行为对音乐艺术的个人风格构成的影响虽不如前两者那么明显,也是不可忽视的。言语结构和形态的差异会对音乐形态的创作和个人音乐风格有一定影响。语言字调的高低影响音乐旋律的升降,语言的停顿影响音乐的节奏。这一点在戏剧创作中显而易见。只有中文甚至是带有地域特色的某些方言才更适于用戏曲的方式来演绎,也更易于形成个人的艺术特色。戏曲艺术大师们自然更适于演绎具有成长地点地域特色的戏曲,并形成自己独特的唱腔和表演方式。在创作中,音乐艺术家不可避免地要去衡量乐曲的可操作性。创作者应该准确地衡量声乐和器乐对乐曲的表现程度和操作性大小。人声被公认为最有表现力的器乐。苏联作曲家格里埃尔曾在大型的体裁器乐中用人声来淋漓尽致地发挥美声的抒情性和花腔的技巧性。直至今日,许多音乐作品都会利用人声伴奏来提升表现力。然而,贝多芬却曾以器乐的表现力来错误估量了声乐作品对音乐的表现程度。要知道,器乐演奏者的演奏实力能让他们演奏出对于声乐演唱者的生理机能来说几乎逆天的任何音乐。将器乐和声乐互相渗透是可以产生创新和突破的。舒伯特将自己歌曲创作的奥秘运用到交响乐中去,形成了抒情性和戏剧性结合的独特风格。肖邦将歌剧和民歌结合到钢琴创作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被称之为“钢琴花腔”的“声乐性器乐”的音乐风格。表演时的操作行为同样影响了音乐作品的个人风格。傅聪在弹奏德彪西的曲子时比较追求一种“无我之境”,在弹奏莫扎特的曲子时则比较追求“天人合一”。原作中这些感觉可能很淡,但是傅聪却将其捕捉到并不断放大,形成了自己的音乐风格。音乐作品应该更注重情感还是技巧是一种审美问题。而有的音乐家却做到了这二者的统一。李斯特的钢琴曲演奏技巧繁杂,加入了幻想性的段落,并别出心裁地在钢琴演奏中糅合扬琴歌唱、小提琴跳弓和铃鼓敲击,大量运用大音程的跳跃,两手错弹,同音反复,不乏炫技部分的华彩乐章,形成了辉煌明亮的炫技型却不乏民族精神的风格,让人惊艳。事物发展到了顶峰就会让人看到美。傲雪寒梅、绝壁青松、狂风卷不走的落叶和历史长河淹不灭的音乐艺术都会让人看到这种生命之力的极致之美。只有具有个人气质的风格独特的音乐作品才不会消失在历史的河流中。而当今世界的大多数音乐作品都不能经历得起时间的考验,令人扼腕叹息。也许就是因为拥有强烈的个人气质的音乐作品太少,存世的作品才显得更美,更不可企及,更弥足珍贵。因此,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这点,并不断学习和积累,让量变达成质变,在音乐道路上不断完成突破和飞跃。

作者:陈燕 武尧 单位:重庆大学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