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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审美论文:周代服装审美风尚

服装审美论文:周代服装审美风尚

本文作者:白路作者单位:天津工业大学艺术学院

先秦时代已经进入了审美自觉的时代,“人”本身就是审美王国中重要的审美对象。其中对男性美的审美标准和对女性美的审美标准,体现出鲜明的“男女有别”的性别符号意识。就是说,男性美和女性美分别被规定了不同的范式,注入了不同的精神气质内涵。社会性别文化塑造合乎理想的男女审美范式,这种审美观念又影响男女的自我塑造和自我认同,必然又影响了男女的相互评价和相互接纳,总之,审美观念对社会性别关系起着深刻的影响和调节作用。先秦时代男女两性的审美范式可以概括为“大丈夫(君子)”和“贤淑女”两种类型。

雄健阳刚之男性威仪

何为大丈夫?景春与孟子有一段对话,见于《孟子•滕文公》: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孟子所说的“大丈夫”,当主要指男人的浩然正气和精神操守。作为一个大丈夫,作为一个君子,有高尚的气节操守,坚强的意志品质,这些是内在的修养,那么外在的仪容仪态应该是怎么样的呢?《荀子•非十二子》说:士君子之容:其冠进,其衣逢,其容良;俨然,壮然,祺然,蕼然,恢恢然,广广然,昭昭然,荡荡然,是父兄之容也。其冠进,其衣逢,其容悫;俭然,恀然,辅然,端然,訾然,洞然,缀缀然,瞀瞀然,是子弟之容也。荀子描述了士君子的仪容仪态应该是如此这般:帽子高高竖起,衣服宽宽大大,面容和蔼可亲,庄重,伟岸,安泰,洒脱,宽宏,开阔,明朗,坦荡,这是做父兄的仪容。那帽子高高竖起,衣服宽宽大大,面容谨慎诚恳,谦虚,温顺,亲热,端正,勤勉,恭敬,追随左右,不敢正视,这是做子弟的仪容。先秦史料中关于大丈夫、君子的审美观念还有不少记述,这里仅举孟子、荀子的这两段话,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可以说,先秦时代已经建构起了男女两性不同的审美范式,作为一个男性,应该体现出威武的阳刚之气,作为一个女性,应该表现出窈窕淑女的温柔贤顺。在审美观念上体现出鲜明的“男女有别”的性别倾向,如果混淆了性别符号,则有可能被视为“世俗之乱君”。正如《荀子•非相》所说:今世俗之乱君,乡曲之儇子,莫不美丽姚冶,奇衣妇饰,血气态度拟於女子;妇人莫不愿得以为夫,处女莫不愿得以为士,弃其亲家而欲奔之者,比肩并起。然而中君羞以为臣,中父羞以为子,中兄羞以为弟,中人羞以为友,俄则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苦伤其今而后悔其始。是非容貌之患也,闻见之不众,论议之卑尔。然则从者将孰可也?

温顺阴柔之女性风韵

颂扬女性温顺阴柔仪态之美的史料可谓蔚为大观。远溯《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和硕人其颀、《春秋》中的息妫和夏姬、宋玉《好色赋》、司马相如《美人赋》、曹植《洛神赋》、王粲《神女赋》、陶潜《闲情赋》,乃至近世的《西厢记》、《红楼梦》,举不胜举。清初词人张潮有过一段论述:“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吾无间然矣。”对于这个定义,冒辟疆曾评说:"合古今灵秀之气,庶几铸此一人。"意思是说,造就一个美人,要融合天地之灵气,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秦时代,歌颂女性容颜仪态之美的篇章不胜枚举(如果加上《楚辞》中以香草、美人做比喻的例证,数量就会更大),众人皆知的《硕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诗经•卫风•硕人》描写齐女庄姜出嫁卫庄公的盛况和美貌,着力刻画了庄姜高贵、美丽的形象,以致清人姚际恒由衷感叹:“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诗经》中描述和歌颂美女性仪态之美的诗篇还有许多,这里不一一列举。审美观念上的“男女有别”与社会性别制度的“男女有别”是融为一体、互为因果的。社会性别制度深化了社会性别审美观念,而社会性别审美观念也进一步顺应了社会性别制度。《诗经》中男女两性的仪态被赋予了性别制度下深厚的审美文化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