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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人物关系

红楼梦人物关系

红楼梦人物关系范文第1篇

从50年代起,红学界开始提出了《红楼梦》的“主线”,或称作“中心线索”的问题。1980年前后,围绕《红楼梦》主线问题,展开了热烈的争论。从那时到最近,不断有人对这一问题发表有卓见的文章。据笔者所见,迄今为止有关《红楼梦》主线的看法,大致可以归纳为三类:(一)“单线”、(二)“双线”、(三)“三线”。现分述如下。

“单线”。此种意见又可梳理为六种观点:

一、“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说”。此说提出最早。下举三家·①李希凡、蓝翎在《关于〈红楼梦〉的思想倾向问题》(《新建设》1955年4月号)中说:“《红楼梦》是以贾宝玉、林黛玉与薛宝钗的恋爱故事作为贯串全书的中心线索。”②舒芜同志在《“谁解其中味”—有关〈红楼梦〉的若干问题讨论》(《红楼梦学刊》1980年第1辑)中认为:“无论如何,宝、黛、钗之间的故事,才是《红楼梦》的主要故事,或者说,是贯串和联络千头万绪的一条主线,这是不可否认的。”③邓遂夫在《<红楼梦>主线管窥》(《红楼梦学刊》1982年第1辑)中指出:“这部作品的主线,正确表达,应该是宝黛钗的爱情和婚姻悲剧。”“作品中‘描写主人公具体活动的具有连续性的、贯穿全书的一个中心事件’,也不仅仅是宝玉、黛玉之间的爱情悲剧,还应包括与此紧密相连而不可分割的宝玉、宝钗之间的婚姻悲剧,实际上是相互交错地构成了一个统一的,更具典型意义的中心事件—宝黛钗三人的命运悲剧。”除以上三家外,诸如吴组缃《论贾宝玉典型形象》(《北京大学学报》1956年第4期)、北京大学中国古典文学组写的《<红楼梦>的思想和艺术》(《北京大学学报》1973年第3期)等文章也都持此观点。

二、“宝黛爱情悲剧说”。持此观点的文章最多。下举5家:①何其芳在《论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9月版)中说:“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是《红楼梦》里面的中心故事,是贯穿全书的主要线索。”②李春祥在《<红楼梦>的主线与主题》(《开封师范学院学报》1979年第1期)中说:“从以上概括的情节线索中无可辩驳地说明,宝黛爱情婚姻悲剧决不是《红楼梦》的附属部分,而是贯穿全书的情节主线或中心情节。”③黄立新的文章题目就叫作《宝黛爱情故事应是<红楼梦>的主线》(《红楼梦学刊》1980年第4辑)。在该文中,他首先阐明什么是“主线”,及“主线”应具备的条件,然后指出,《红楼梦》“以宝黛爱情作为主线,是‘确切’的,符合实际情况的。”④何永康在《纲绳擎起,美目盼兮—<红楼梦>艺术结构小议》(《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4辑)中说:“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悲剧线索,……成功地负起了全书矛盾主线的使命。”⑤韩进廉在《衔山抱水建来精—<红楼梦>艺术结构试绎》(《红楼梦研究集刊》第10辑,1983年8月)中指出:“综合起来看,全书的结构主线应该是宝黛爱情悲剧。”除以上5家外,持此观点的文章还有:郭预衡《论宝、黛爱情悲剧的社会意义》(《北京师大学报》1963年第3期);张信生《<红楼梦>——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一面镜子》(吉林师大《读书与批判》1973年第1期);辽宁大学中文系青年教师进修班的文章《四大家族的衰亡史,地主阶级垂死的诊断书》(《辽宁大学学报》1973年第3期);冯宇《论宝黛爱情悲剧的社会意义—兼论<红楼梦>的主线》(《北方论丛》1979年第1期);胡念贻《谈<红缕梦>的艺术结构》(《红楼梦研究集刊》第1辑,1979年11月);张文潜、颜纯钧《试论<红楼梦>的爱情主线》(《福建师大学报》1980年第2期);邢治平《浅谈<红楼梦>的艺术结构》(《河南师大学报》1982年第5期);郭英德《佳作结构类夭成—<红楼梦>网状艺术构思的特征》(《红楼梦学刊》1991年第4辑)等。

三、“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衰亡史说”。下举4家为例。①刘世德、邓绍基在《<红楼梦>的主题》(《文学评论》1963年第6期)中说:“曹雪芹在《红楼梦》全书内用荣国府、宁国府由盛而衰这样一根基本线索把许多大大小小的情节贯串起来。”②程鹏在《人物千姿百态,意境气象万千—漫谈曹雪芹刻画贾府人物的艺术特色》(《红楼梦研究集刊》第1辑,1979年11月)中说:“《红楼梦》全书的主线,是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由鼎盛走向崩溃的衰亡史。”③孙逊在《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衰亡史—谈<红楼梦>的主题与主线》(《红楼梦研究集刊》第5辑,1980年11月)中说:“我们看《红楼梦》的精心艺木构思,可以看到它在结构上的这样一个显著特点:即以贾府荣枯盛衰作为统括全书的一个总的脉络。”“贯串小说全部情节和人物的,是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衰亡史这条主线。”④曾扬华在《<红楼梦>艺术结构试探》(《红楼梦新论》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中提出:“从《红楼梦》全书所反映的内容来看,足以担当得这付担子,成为全书主线的,就只有贾府由盛到衰的过程,因为只有这个过程才能容纳得了书中已写的一切人物和事件。”除以上4家外,持“衰亡史说”的文章还有:石一歌《<红楼梦>不是爱情小说—略谈<红楼梦>的主题》(《学习与批判》1973年第4期);王一纲《从第四回看<红楼梦>》(《红楼梦学刊》1980年第3辑);张春树《<红楼梦>结构简论》(《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3辑);王西彦《大波与潜流—关于<红楼梦>的艺术结构的笔记》(《我读红楼梦》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1月版)等。

四、“贾宝玉叛逆道路说”。①张锦池力主此说。他在《试论<红楼梦>的主线》(《哈尔滨师院学报》1978年第3期)中说:“围绕着贾宝玉叛逆性格的形成和发展而展开的叛逆与反叛逆的斗争,构成了贯穿全书的主要线索。”他又在《也谈<红楼梦>的主线》(《红楼梦学刊》1979年第1辑)中说:“一部《红楼梦》是以贾宝玉叛逆性格的形成和发展为中心,以贾宝玉和贾政等人在人生道路问题上的叛逆和反叛逆为主线,以四大家族衰败为结局,全面地批判了封建社会……。”张锦池先生还在《借得山川秀添来景物新—<红楼梦>主线与明清小说传奇结构形态》(《红楼梦学刊》1992年第1辑)中说:"《红楼梦》本名《石头记》。正像‘桃花扇’是《桃花扇》不容置疑的主线一样,《石头记》不容置疑的主线当是‘通灵玉’……《红楼梦》以‘通灵玉’为主线,实际上也就是以贾宝玉为主线。”②马国权先生也是力主“叛逆道路说”的。他在《灰蛇伏线,终有迹象可寻—从四次大的矛盾冲突看<红楼梦>的情节主线》(《沈阳师院学报》1981年第1期)中说:“笔者认为。反映在宝玉和贾政之间的叛逆与卫道的斗争是小说的情节主线。”③鲁云涛在《也论<红楼梦>的主旨》(《西南民族学院学报》1985年第2期)中说:“《红楼梦》的主线,与其说是宝、黛、钗的爱情纠葛,毋宁说是宝玉的成长和生活道路。后者同《红楼梦》里的各种生活、事件、人物的联系更直接更密切,这条线索才是真正贯彻了作品的整个始终。”④余致君在《<红楼梦>结构论》(《红楼》1990年第3期)中指出:《红楼梦》“是‘石头’的自传。顽石投胎为贾宝玉,因此,本书就是贾宝玉的传记。贾宝玉的成长与成熟就是本书的主线。”除以上4家外,主此说的还有王景霓等3人合写的《试谈<红楼梦>的主线》(见《延边大学学报》1974年第1期),韩黎范的《略论<红楼梦>艺术结构的总纲》(《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4辑)等文章。

五、“四大家族的衰亡过程说”。①洪广思在《阶级斗争的形象历史—评<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1974年10月版)中说:“作者选择贾、史、王、薛这样的四大家族,以它们的盛衰为主线展示封建社会错综复杂的阶级斗争,是有深刻的典型意义的。”该文还批评了“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是‘贯穿全书的主要线索’”的观点。②柏青《封建家族的兴衰—谈<红楼梦>的主线》(《北京大学学报》1975年第3期)也指出:“宝黛的叛逆悲剧(包括爱情悲剧),在全书中无疑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宝黛的叛逆,并不是《红楼梦》的基本线索或主线,它只是从一个方面来呈示四大家族的兴衰。四大家族由盛到衰的发展过程,才是《红楼梦》的基本线索或主线。”

六、“爱情关系的复合情节体是主线说”。主此说的姜耕玉先生在《草蛇灰线,空谷传声—<红楼梦>情节的艺术特色兼论情节主题》(《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3辑)中说,“贾宝玉与金陵十二钗的关系,特别是与林黛玉、薛宝钗的爱情关系的复合情节体,应该是《红楼梦》‘拽之通体俱动’的‘主体线索’。”

双线。此又可分为两类:一是认为《红楼梦》的主线是两条,它们之间是并列或交叉关系,没有主从关系。二是认为《红楼梦》有两条线索,但它们不是并列关系,而是一主一副或一明一暗。

一、认为两条主线是并列或交叉关系者又有4种不同意见。

1、“宝黛爱情和贾府衰败两条主线说”。下举3家:①北京大学中文系55级编写的《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版,第130页)说:“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恋爱是在现实生活中成长和发展的,其性格也是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逐渐形成和发展的。因此,全书也明显地贯穿着两条线索:宝、黛的恋爱和贾府的盛衰。前者是日趋更高更美,后者日趋崩渍瓦解。”②刘建军在《<红楼梦>的现实主义悲剧结构》(《西北大学学报》1983年第1期)中说:“宝黛的爱情悲剧和贾府的日趋衰败,是长篇小说《红楼梦》的两条主要情节线索。”③郝炘在《<石头记>的主题思想究竟是什么?》(《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4辑)中说:“从《石头记》的情节安排看有两条线索:一条是贾府由荣变枯,由盛到衰的发展;一条是宝玉和黛玉的爱情悲剧。这两条线索原是并行不悖,互为因果的。”

2、“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和家族衰亡两条主线说”。下举4家:①蒋和森在《<红楼梦>的艺术特色和成就》(《红楼梦研究集刊》第1辑,1979年11月)中说:“《红楼梦》在艺术上是采取的多线条结构。它以贾宝玉作为全书的主人公,并以主人公的爱情婚姻悲剧作为贯穿全书的情节故事。但是,整个小说并不是仅仅沿着这条线索发展;还描写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四大家族的衰亡过程,其中又集中描写荣国府。不妨说,这也是贯串全书的一条线索。”②王启忠在《试论<红楼梦》的艺术结构》(《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1辑)中说:“《红楼梦》中的家庭衰亡和爱情与婚姻悲剧两大主线便是全书的中心事件。”③刘生良在《简论<红楼梦>的主线》(《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4辑)中说:“笔者认为《红楼梦》是两条主线。两条主线是:一,贾府由盛到衰的演变过程;二,贾宝玉与林黛玉和薛宝钗的爱情、婚姻悲剧。”④李兴汉在《<红楼梦>结构线索新探》(《河南财经学院学报》1985年第3期)中说:“笔者同意《红楼梦》有两条线索的基本观点”,“我认为两条线索,一条应是贾宝玉的爱情婚姻悲剧—‘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两个悲剧,一条应是贾府没落衰败的过程。”“它们各有自己的完整的发展过程,只有交叉关系,没有从属关系。”除以上4家,同意此说的主要文章还有蓉生的《试论<红楼梦>的结构》(《红楼梦学刊》1992年第3辑)等。

3、“顽石下凡历世和神瑛、绛珠及作‘陪’的女冤家下凡历世两条线索说”。徐子余先生在《<红楼梦>主题论议》(《红楼梦学刊》1992年第4辑)中说:“在《红楼梦》中有顽石下凡历世和神瑛、绛珠及作‘陪’的女冤家下凡历世两条线索。”“再就这两条线索的关系来说,石兄下凡经历的‘离合悲欢’,一方面是他的俗身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离合悲欢’,另一方面是与作‘陪’的女冤家的俗身的离合悲欢。所以,在《红梦楼》的结构上,宝黛爱情故事与作‘陪’的女冤家下凡历世的故事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4、“贾宝玉人物情节线与王熙凤人物情节线说”。主此说的杜景华先生在《王熙凤与<红楼梦>的艺术结构》(《文史哲》1982年第1期)中说:“《红楼梦》不再属于说话的艺术,它是依照生活本身的逻辑,以宝、黛、钗爱情与婚姻悲剧及王熙凤理家的悲剧这两个主干线索、牵动着作者描绘的广阔的生活面,平行地向前发展着。”杜先生在《论<红楼梦>的结构线》(《红楼梦学刊》1993年第4辑)中,对他的观点又作了进一步阐述:“一部长篇小说有两条平行的结构主线,不仅有前例,而且也得到了论家的认可,”“贾宝玉人物情节线与王熙凤人物情节线二者为小说结构主线,其它为暗线或支线,至于宝、黛爱情婚姻悲剧故事,……如果我们不将它与贾宝玉情节线归在一起,它只能被认为是主统之外的一条支线。”

二、认为两条线索不是并列关系,而是一主一副或一明一暗者有6种意见。

1、“宝黛爱情悲剧是主线,家族衰败过程是副线说”。主此说者主要有3家:①冷宴明在《略论<红楼梦>的结构艺术》(《青海师院学报》1981年第1期)中说:“与所反映的广阔的生活面相适应,《红楼梦》故事情节的展开,采取了多线推进的方法。贯穿全书的线索有两条:一条是宝黛的爱情悲剧,这是一条主线;另一条是贾府衰败过程中发生的各类事件,这是一条副线。”②薛瑞生在《佳作结构类天成—论<红楼梦>的结构艺术》(《文艺研究》1982年第3期)中说:“《红楼梦》是以宝黛爱情为主线,以四大家族尤其是贾府的盛衰为副线的。以这两条线索为经纬,形成了许多网眼,然后盘根错节,在极其广阔的生活场景上,勾画出了封建社会鲜明的艺术图画。”③赵秉文在《简论<红楼梦>前五回的整体作用—兼评第四回是全书的总纲》(《红楼梦学刊》1988年第3辑)中说:“《红楼梦》的中心故事和结构主线到底是什么,这在目前还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比较一致的看法,一是宝黛爱情中心说,二是四大家族兴亡说。而笔者倾向于把二者结合起来,以宝玉的爱情为结构主线,以贾府的兴亡为副线。”

2、“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是主线,贾府衰亡过程是副线说”。张松泉在《<红楼梦>与长篇小说美学问题》(《北方论丛》1980年第6期)中说;“《红楼梦》以宝黛钗的爱情与婚姻关系的矛盾纠葛为主线,在艺术表现上处理为‘明线’,以贾府由盛而衰的没落过程为副线,在艺术表现上处理为‘暗线’,全书以明暗交织,主副交叉的推进方式,构成贯穿全书、平行发展的情节线索,显示出《红楼梦》悲剧结构的多样统一的特征。”

3、“王熙凤理家过程为主线,宝、黛爱情为副线说”。何宁先生在《论<红楼梦>的主线》(《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4辑)中说:“我认为以王熙凤为主人公,通过王熙凤在管理荣国府过程中和赵姨娘、邢夫人、贾琏三组矛盾,使王熙凤由威重令行到心劳日拙到积劳以死,从而表现了这个家族的衰败,这才是《红楼梦》的主线。”“至于宝、黛爱情这根线,那是一根副线。”

4、“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是主线,其他少女的爱情婚姻悲剧是副线说”。翁柏年在《论<红楼梦>的爱情主题及其情节结构》(《社会科学》(兰州)1984年第3期)中说:“一、《红楼梦》的主人公就是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二、《红楼梦》围绕这三个人物的爱情婚姻悲剧,具有一条脉络清晰,贯穿始终的情节线索,这就是全书中唯一的主线。……五、大观园中其他少女的爱情婚姻悲剧,是为了供托主线,加强主题的政治意义而谈的。如称之为‘副线’,亦无不可。”

5、“宝黛爱情悲剧和大观园女儿的悲剧故事为主线,贾府的衰亡为副线说”。白盾在《“诗”与“史”的交融—论〈红楼梦〉的艺术构思与创作目的》(《红楼梦新评》,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年1月版)中说:“所以,《红楼梦》的构思也就显出了这样一个迹象:即是他将宝、黛爱情悲剧和大观园的悲剧故事置于最中心的地位,作为情节发展的主线处理:将最主要的篇幅献给了这些‘原应叹息’(元、应、探、惜的谐音)和真应怜(甄英莲谐音)的不幸的女儿们。与此同时,他将贾府的树倒猴散,一败涂地的故事,则作为宝黛爱情悲剧和大观园女儿们的悲剧故事发生的背景,置于次要的地位,当作情节发展的副线处理。”

6“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是明线,暗线可能是宝玉的人生道路说”。刘敬圻在《红楼梦》主题多义性论纲》(《红楼梦学刊》1986年第4辑)中说:“这部大书也存在着一明一暗两条主线。明线,无疑是宝黛钗爱情婚姻悲剧;暗线却不一定只是归纺为贾府的衰亡历史。”“就一般而论,在这一大作品中,男主人公的人生道路和个人命问题,往往构成那条潜在的、深层次的、与作品主题有着更密切关系的暗线,《红楼梦》似乎也正是这样。”

“三线”。即认为《红楼梦》的主要线索是三条。此观点主要有3家各不相同的意见。

一、“王熙凤的权势地位变化,众多女儿们的命运和贾宝玉的叛逆性格的发展”三条线。丁淦在《<红楼梦>的三线结构和三重旨意》(《红楼梦学刊》1983年第2辑)中说:“《红楼梦》全书的人物、事件、情节、命意如此纷繁复杂而又条理井然,方寸不乱,原因在于它们很明显地由三条大线索成麻花形交织串连组成。一即:以封建皇朝衰败为表,封建家族衰败为里,王熙凤的权势地位变化为标志的发展线索;以宝黛爱情为中心,金陵十二钗为主体,众多女儿们的命运为背景的发展线索;和贾玉玉的‘补天—济人’为核心的叛逆性格或叛逆事业的发展线索,将全书诸多头绪编串成一个宏伟的整体。”“这三条线索紧紧绾联、相互交叉、此起彼落、时明时暗,因此孰为明线,孰为暗线,很难一概而论。”

二、“宝黛爱情悲剧、大观园女儿的悲剧和贾府败亡悲剧”三条情节线。白盾在《<红楼梦>的审美序列与主题的界定》(《济宁师专学报》1988年第1期)中说:“宝黛爱情悲剧、大观园女儿的悲剧与贾府败亡悲剧的三重题材所构成的三条情节线相互交织,相互渗透,形成的网状结构显示了全方位、多功能、多层次的综合审美效应。”

红楼梦人物关系范文第2篇

关键词:《红楼梦》;清代;女性

中图分类号:I207.4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05-0155-01

《红楼梦》问世以来,引起了读者的广泛关注,女性读者是《红楼梦》读者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女性读者对《红楼梦》的品读和评价具有突出的特征。本文选择的研究对象是清代的女性《红楼梦》,评论者,选择其具有典型性的《红楼梦》评价,分析清代女性《红楼梦》评价的个性化特点。

一、亲友之间的互动活动

通过考察清代女性留下的《红楼梦》评论性文字可以发现,他们在对《红楼梦》进行阅读和评价时并不是一种个人行为,往往是亲朋好友之间的互动行为。例如张问端留下过一首《和次女采芝阅红楼梦偶作韵》,从诗题中可以看出这首诗之前张问端的女儿采芝还写过一首与《红楼梦》有关的诗作,而张问端所写的这首诗是和诗。张问端是清代著名诗人张问陶的妹妹,她与女儿共同阅读和品评《红楼梦》,并留下评论性的诗作。

清代道光年间的王希廉(号雪香)和他的妻子周绮共同品读《红楼梦》,周绮也留下了《红楼梦题词》,并在序言中说自己写作《红楼梦题词》是因为在病中读到了自己丈夫所评《红楼梦》,可见周绮的《红楼梦题词》是一种夫妻之间的相互酬唱。嘉庆年间的陈少海写作了《红楼复梦》,他的妹妹陈诗雯为他的续书校对并作序。道光年间的范元亨写作了《红楼梦评批》,他的妹妹范淑也写了一首七言歌行。清朝女诗人沈善宝留下了大量与《红楼梦》有关的诗作,她与撰写《红楼梦影》的女作家太清是好友关系,还为《红楼梦影》这本书写了序。

二、人物命运是评红女性的重要关注点

在清代女性对《红楼梦》的评价中,最重要的关注点往往是书中众多女性人物的命运,其中又以评论黛玉和宝钗命运的文字最多。大多数清代评红女性本身就是女诗人,对黛玉出众的才貌气质表示欣赏,也对林黛玉孤苦的身世和悲剧的命运感到同情。乾隆时期的女诗人宋鸣琼的《题红楼梦四绝句》、嘉道年间女词人孙荪意的《题红楼梦传奇(贺新郎、凉)》、女词人吴藻《读红楼梦(乳燕飞)》、女诗人周绮的《题红楼梦十首》、汪淑娟《题石头记(沁园春)》、扈斯哈里氏的《观红楼梦有感》等《红楼梦》评价作品都收录了咏黛玉的诗作。在诗作中,表现了对林黛玉的悼惜,以及对林黛玉甘为情死的怜惜。

在对林黛玉和薛宝钗的评价中,一些女性对薛宝钗独守空闺、孤独终老的悲剧命运表示了同情,例如女诗人王素琴。还有一些女性认为薛宝钗费尽心机谋婚,对此表示了讽刺和厌恶,例如女诗人姜云裳。有一些现代女性对林黛玉和薛宝钗的悲剧命运均表示了同情。总体来看女性评红者也存在尊林派,还有持钗黛双美说者。其中女性评红者对黛玉的命运最为关注,并对与黛玉有关的晴雯、紫娟也表示关注。这些女性提供者大多都能够准确的把握黛玉的形象,虽然受到程本局限,对人物结局的把握未必能够符合曹雪芹的原意,但也表现出了同为女性,对《红楼梦》中众女儿命运的的同情、怜爱和哀悼。清代女性评红者除了关注林黛玉、薛宝钗等人之外,对书中的妙玉、湘云、香菱、袭人、李纨等人物的命运也比较关注。

三、探讨《红楼梦》的价值、主旨和写作手法

清代的女性评红者不仅关注个体人物的命运,也对《红楼梦》的价值、主旨和重要的写作手法进行了探讨。

如《红楼梦》中经常用到谐音双关的手法,这在一些清代女性评红者的诗作中就有所体现。如认为晴雯谐音“情文”、英莲谐音“应怜”、可卿谐音“可亲”、秦钟谐音“情钟”等等,以及紫娟“不如归去”,黛玉号潇湘妃子暗示其泪尽而亡的命运。这些对《红楼梦》写作手法的解读都得到了当代红学研究者的广泛认可。

不仅如此,清代女性评红者还从谐音中探讨了《红楼梦》一书的主旨和性质,从《红楼梦》的甄贾与“真假”的谐音探讨了《红楼梦》的虚构性质,扈斯哈里氏更认为《红楼梦》有警世色彩,让人认识到繁华富贵如大梦一场。胡寿萱通过论《红楼梦》小启,对《红楼梦》主旨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她认为《红楼梦》的作者目睹了富贵豪门的兴衰,讽刺世态炎凉,将作者的命题归结为道德讽劝,并且能够从书中的一些细节来对作者的命题和主旨进行探讨。清代女作家范淑为她的哥哥范元亨所做的所作《红楼梦评批》题诗,在诗中对《红楼梦》的主旨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更是引起了现当代红学者的广泛关注和肯定。范淑在诗中认为《红楼梦》继承了离骚中香草美人的比兴传统,寄托了作者的悲愤之情。同时肯定了《红楼梦》的价值,认为其是一部伟大的不朽之作,应该与《庄子》《左传》《离骚》《史记》等伟大的作品相提并论,肯定了《红楼梦》在我国思想文化史中的地位。

四、结语

在红学的发展历程中,清代女性的《红楼梦》评价并未引起大部分红学者的关注。清代女性的《红楼梦》评价是女性文学批评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也显示出清代中后期女性文学批评的发展。清代女性的《红楼梦》评价在人物评论、写作手法、作品主旨、作品价值方面均有很多有见地的观点,能够对当代的《红楼梦》研究进行启发,其价值应该得到红学和文学批评界的肯定。

参考文献:

红楼梦人物关系范文第3篇

【关键词】《金瓶梅》;《红楼梦》;关系;手法;人物;语言;

《金瓶梅》是四大奇书之一,是明代著名的长篇小说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白话长篇小说,是世情小说的开山之作。而《红楼梦》是一本在中国文学史上面有崇高地位和深远影响的小说,因为后世的人们纷纷对它进行深刻的研究,形成“红学热。”现在对于这两部小说单独的研究无论是写法还是人物的塑造都有相当的深度,但是将这二部名著一起来观,也会发现他们的继承关系。

1《金瓶梅》在文学史的影响

其一,小说中一改之前对英雄伟人、神魔鬼怪的描写,转而描写家庭生活中的日常琐事和平平凡凡的百姓生活,这标志着我国的小说艺术进入了一个更加贴近现实、面向人生的新阶段。

其二,《金瓶梅》是说话体小说向阅读型小说的过度,此书创新性的从复杂的生活出发,每一个故事在直线推进的同时又将时间顺序打破,作横向穿插以拓展空间,这样子的纵横交错,形成了一种以往很少见的网状结构。

其三,《金瓶梅》描写的家族的兴衰荣辱也正是对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也为之后如《红楼梦》等名著提供了历史依据。此后,我国的长篇世情小说就演化了两大主要的流派:一派是以《红楼梦》、《海上花列传》等为代表的以才子佳人的故事和家庭生活为题材来描摹世态的,另外一派则是以社会生活为题材,用讥刺的笔锋来暴露社会黑暗如大名鼎鼎的《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当然,不能否定,《金瓶梅》也对淫邪的言情小说的泛滥有着极其重大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四,在国际文坛,《金瓶梅》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美国文人曾说:“《金瓶梅》与《红楼梦》二书,描写范围之广,情节之复杂,人物刻画之细致入微,均可与西方最伟大的小说媲美。”

但是,尽管它的历史地位重大,对后世的大量文学作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论及文学史的时候却鲜有提及。据我了解,1610年,原名《金瓶梅》本并无污言秽语,但为了迎合当时的社会风气,1617年时,人为的添加了很多淫秽语词,并且改名为《金瓶梅词话》。到了崇祯年间,更是加入了200余幅插图,从此,《金瓶梅》就成了头号淫书。近代中国,由于文化大革命等等事件,并且封建古旧思想并没有完全解放,《金瓶梅》就这样被“雪藏”,直到今日,人们才重新认识到它很高的文学造诣。

2《金瓶梅》和《红楼梦》的关系

2.1概说

苏曼殊和尚是最早论及《金瓶梅》与《红楼梦》的关系的,他说:“论者谓红楼梦全脱胎于金瓶梅,乃金瓶梅之倒影云,当是的论。”此后,何其芳在《论红楼》的前言中也有指出:“按我们估计曹雪芹是读过这部作品的。”红学专家冯其庸更是肯定的说;“不读《金瓶梅》,就不知《红楼梦》的来历。”

我一直坚信这曹雪芹的《红楼梦》是深受《金瓶梅》的影响的。曹雪芹曾经在自己的脂砚斋的评语中提及;“写个个皆到,全无安逸之笔,深的《金瓶》壶奥。”他读过的虽然是词话的版本,但是他的伟大之处就做到了“取其精华而去其糟粕”,继承并且发扬了《金瓶梅》的优点,并且回避了很多不足。

2.2题材上一脉相承

题材问题,实际上面是文艺作品的内容问题。曾经,清代张竹坡赞其为一部“炎凉书”,而鲁迅则是说他为“人情小说”。《金瓶梅》用大量的笔墨不遗余力的描写了恶霸西门庆一家的荣辱兴衰,重点放在了家庭生活内部的妻妾争斗,不难读出作者对封建等级制度的深恶痛绝。《金瓶梅》绝妙之处更是在于把家庭放在一个社会的大背景中,牵连反映当时社会官商勾结、人心险恶。《红楼梦》于此一脉相承。曹雪芹选择贾府这个封建社会最具有代表性的贵族家庭来“以泄胸中悒郁”。在这个家族中,比西门庆一家更是糜烂奢华,家庭矛盾冲突更为严峻。表面温情脉脉,其实笙歌笑语中暗藏猜忌。以“坐山观虎斗”、“借剑杀人”等场景表现了个阶层的斗争,比《金瓶梅》的嫡庶之争更上一层楼。而《红楼梦》更加直接的描写出“末世”的种种黑暗不堪,更深刻剖析了封建统治阶级不可避免的走向没落的历史命运。其展示的生活画面比《金瓶梅》更加复杂丰富,广阔深邃。

并且,《红楼梦》回避了《金瓶梅》中大量的淫秽场景,而是成功的塑造了许许多多的正面形象,歌颂他们的坚贞与抗争,如宝玉和黛玉。使得《红楼梦》更具有人家的正气,读来也没有那么的沉闷和窒息,多了更多的反思。

2.3艺术手法独具特色

2.3.1结构分明

《金瓶梅》对《红楼梦》的情节安排和结构方法有积极的影响。《金瓶梅》对西门庆家从兴起到衰败都进行了细致的描摹,而《红楼梦》略胜一筹,没有具体写贾府发家致富的过程,而主要侧重他衰败的过程,这样子的安排更加符合生活逻辑,也更体现封建社会没落的必然性。此外,曹雪芹严密的讲贾府琐碎的生活碎片巧妙的串联起来,使之成为一个形象整体的情节主线,而不是黛玉、宝钗的爱情悲剧。

2.3.2结构布局上颇具匠心

1、主次分明。

两本书的背景设定的都很宏大,人物众多,但是作者都做到了疏密相间、有主有次,如《红楼梦》就以宝黛的爱情为线索,通过他们藕断丝连的交往牵连出纷杂的事件。《金瓶梅》也是以潘金莲等主角的作为勾通起事件的来龙去脉。

2、波澜起伏。

我觉得《金瓶梅》之中塑造最成功的就是千古淫妇潘金莲。她无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角色,一生中侍奉了多为夫君,与人明争暗斗,最后却落得了个惨淡收场。对她的刻画可谓是波澜层出不穷。而《红楼梦》有过之而无不及,全书列出了如出殡、省亲、结社等等大波澜,其中却有趁风起浪,推出一些小波澜,更是环环相扣,错综复杂,百读不厌,妙极!

3、用小物件承接情节。

如《金瓶梅》中因潘金莲丢了一只绣花鞋,串连起西门庆怒打铁棍儿、 秋菊挨罚等场面,承接自然,入情入理。而《红楼梦》也用如傻大姐捡到个绣春囊而牵三挂四,从而引起大观园的一片混乱。

2.4描法精妙

2.4.1场面描写

两本书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从形式讲,《红楼梦》更加姿态万千,章法多变。每个场面都好像生活从曾经经历过一般,读来颇为亲切。比之《金瓶梅》更多份矫情、淫乱、沉闷,也不如《红楼梦》来的生动活泼。比如《金瓶梅》中写吴月娘邀请潘金莲游赏的场景,只是简单叙说了几位人物的活动,显得有些粗俗。而《红楼梦》中写黛玉在大观园中构思情诗的描写就更加细致入微,栩栩如生,使读者应接不暇的感受到了黛玉的美。同样是游园一幕,《红楼梦》的遣词造句更加的精准与传神。

2.4.2细节描写

一部作品如果要给人以强烈的真实感,最可行的办法就是使用细节描写。《金瓶梅》一改从前传奇文学的豪迈手法,对西门庆一家的饮食、衣着、日常起居做了极其详尽的记录。一面更便于塑造人物角色,也侧面反映出了封建的腐败。曹雪芹的细节描写则是出了名的好。他继承了《金瓶梅》的细节描写,借写贾府宗祠的一匾一联,暗示了贾府的高贵地位和与皇室千丝万缕的关联。两者相较,《金瓶梅》的细节缺乏生活理想,缺乏升华和选择,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而《红楼梦》有加工和剪裁。更典型,也更好的表达主旨。深化主题达到了中国小说的最高峰。

2.5人物塑造惟妙惟肖

两本书都做到了既突出人物性格的典型性和多面性,又写了他们性格的复杂性。《金瓶梅》中写出了纵欲的西门庆、狠毒的凤姐。更如潘金莲,对西门庆是无耻献媚,对李瓶儿是羡慕刻薄,对武大郎和秋菊则是狠毒凶残。《红楼梦》绝对是更胜一筹,作者曹雪芹自身就没有完全厌恶或者喜爱一个角色,都是又爱又恨。如王熙凤,她对待弱小绝对是阴险毒辣,但是对待王夫人却又是那么的伶俐可爱,对黛玉等人有时那么幽默诙谐。令读者对她又爱又恨有同情,更像真是生活中的人物。

1、都采用白描的手法。

寥寥几笔便可以是人物活灵活现。《红楼梦》远远高于《金瓶梅》,一字见神韵,这点任何一本解读红楼的书中都有大量的实例。

2、侧面刻画人物心理。

如《金瓶梅》写王婆见潘金莲说人情和《红楼梦》中刘姥姥见凤姐打抽丰的描写,都没有直接写出人物的心理,而是冲他的神态与举止揣摩出人物的心理。

2.6语言雅俗结合

两本书都自然地加入了大量的口语、俗语、甚至是方言。《红楼梦》远远高于《金瓶梅》,它的语言不仅自然畅达,并且纯净洗练、准确活泼、丰富多样富于表现力。同一人物的语言,因时间、地点而异,并且不重复。不滞涩。《金瓶梅》就会前后重复,失去新意,如应伯爵的插科打诨,读来略有烦闷。更在于,《红楼梦》的语言简洁朴素“无一闲笔”,《金瓶梅》则过于繁琐与拖沓,读来容易失去新鲜感。

3结论

综上所述,我们要客观的认识《金瓶梅》这本书,我们无法否认,它有很多部分有伤文学的风雅,但是并非一无是处,它的众多创新是有着里程碑意义的。在小说史上,它上承《水浒传》,下开《红楼梦》,开创了借古讽今的先河。诚然,《金瓶梅》不仅仅影响了《红楼梦》的成书,也影响到如《肉蒲团》等书。但是真真正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既有直接继承关系又有突破发展的一本长篇小说非《红楼梦》莫属。

也许很多《红楼梦》的追随者会觉得说《红》继承了《金》未免有些贬低的意味,但我觉得并非如此,《红》与《金》在题材等众多方面有掐死点,但《红》并不是一味亦步亦趋的机械模仿,而是汲取前人的营养,使自己的文章更加丰满,同时,不忘别出心裁,不落窠臼的描绘他眼中的风景,否则,红学也不会长久不衰。

参考文献:

[1] 袁行霈,等.中国文学史(第二版)[m]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42-150.

红楼梦人物关系范文第4篇

《红楼梦》绘画成为

古籍拍卖专场抢手货

据笔者查阅有关资料获悉,现在我们仍能看到的较早的《红楼梦》绘画作品是清乾隆五十年(公元一七九一年)由萃文书屋木质活字印刷的、一百二十回本的二十四幅《红楼梦图咏》木刻插图本。《红楼梦图咏》为清代著名画家改琦所作。作品采取我国木刻版画的传统形式,精心描绘人物情状,虽然是以白描手法绘制,但“铁划柔丝,蓦然销魂”(此言系后人评说),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原作的精髓。后者评价《红楼梦图咏》为“愈拙愈媚,跌宕入古”。清代画家吴友如等人根据《红楼梦》所绘的《点石斋画报》,将西方绘画的透视技巧揉合进去,构图紧凑,典雅大方,在绘画手法上又前进了一步。清末画家王钊所绘《红楼梦插图》精美细致,线条流畅,至今仍为不少《红楼梦》绘画爱好者所津津乐道。

目前像《红楼梦图咏》、《点石斋画报》等仕女画图谱早已成为国内春秋两季拍卖会上“古籍善本专场”的抢手货,其价值不可估量,如在2010年1月下旬江苏省拍卖总行举办的古籍善本专场拍卖会上,一套1函4册的清光绪年间线装刻本《红楼梦图咏》以6000元的底价起拍,该书采用上等白纸精刻,书中人物脸部表情生动传神,原函原套,品相上好,在经过众多买家的激烈竞拍后,最终以38000元的价格落槌。据古籍专家介绍,如果拍卖会上有清乾隆年间活字印刷的一百二十回本二十四幅《红楼梦图咏》的木刻插图本,那拍卖价格最起码要达到数十万元一套。

《红楼梦》连环画

市价高达五万多元

一部《红楼梦》,成了仕女画创作极好的题材,数百年来长盛不衰,并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名画家。我国现代许多著名的人物画画家对《红楼梦》也是情有独钟,一套精美的《红楼梦》连环画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轰动一时,著名画家张令涛、胡若佛、董天野、钱笑呆等人,有着雄厚的仕女画功底,所绘《红楼梦》人物个个神形兼备,气韵生动,栩栩如生,可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传世佳作,目前这套存世很少的、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品的老版本连环画已成为广大收藏爱好者竞相追逐的精品,市场价高达人民币五万多元。

其他如刘锡永创作的《鸳鸯截发》、江栋的《黛玉焚稿》和李成勋、朱元红的《元春省亲》等作品在当年也多曾风靡一时,并广受书画爱好者青睐。“”运动结束后,国内一大批优秀的中青年画家也开始涉足《红楼梦》这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仕女画创作领域,当年曾涌现了刘旦宅、郑家声、丁世弼、戴敦邦等著名画家,其中以刘旦宅的红楼梦绣像、戴敦邦的红楼梦插图,成为脍炙人口的仕女画题材佳作。在近年来的一些拍卖会上,刘旦宅、戴敦邦等名家创作的《红楼梦》题材仕女画也频频以高价拍出。

《红楼梦》小型张走俏邮市

红楼梦人物关系范文第5篇

[关键词] 红楼梦;色;空;情

《红楼梦》在成书及流传过程中产生了不少书名。目前能看到的最早的抄本甲戌本上便有如下记载:

红楼梦旨义 是书题名极〔多〕。〔一曰〕“〔红楼〕梦”,是总其全部之名也。又曰“风月宝〔鉴〕”,〔是〕戒妄动风月之情。又曰“石头记”,是自譬石头所记之事也。此三名皆书中曾已点睛矣。……然此书又名曰“金陵十二钗”,审其名,则必系金陵十二女子也[1]75。

除以上所列四种书名外,还有“情僧录”、“金玉缘”、“大观琐录”、“情界真铨”等书名。

书名是作品之目。作者心中之情感凝于作品,作品内涵之精义凝于题目,一部书的题目是全书主题的集中体现。一个好的书名,寥寥数字就能深刻地反映出作者的创作匠心,传神地揭示出作品的思想内容。鉴于此,笔者认为曹雪芹此书的众多书名虽各有千秋,均有各自的着眼点和审美视野,但“红楼梦”一名典雅含蓄、隽永深刻、内符作者主旨外契作品内容,把主题解释得更深刻,比其他书名更恰当、更贴切,最能代表曹雪芹的这部旷世奇作。

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后易名为情僧[1]83。这“十六字真言”既是横贯《红楼梦》的一条隐线,又是此书的灵魂。正如张其信在《红楼梦偶评》中说的:“因空见色之十六字可作释教心传之学,全书宗旨如是。”[2]215“红”、“楼”、“梦”三字中正蕴涵着这十六字真言。

一、红

《红楼梦》整体的色彩基调就是红色:大红、桃红、猩红、杏红、紫红、玫瑰红、石榴红、胭脂红、海棠红等遍布全书。“盖‘红’者实乃整部《红楼》的一个‘焦聚’。”[3]285阅读《红楼梦》,可以看出曹雪芹对这个“红”字有着特殊的情感和无比的偏爱。或者说,他有一种特异的“恋红情结”:为“红”讴歌,为“红”哀悼,为“红”反思。红,本是一种表示喜庆、热闹、兴盛、显达的颜色,作为一个关键性的词,这个“红”在书中有着特殊的意义和用法。

“红”者,花也。花本多姿多彩,但人人都爱以红代之。如“红花绿叶”,“晓看红湿处”。

“红”者,少女也。花是自然界的精华,是美的象征。而在人中,少女则是最美的。这样,花也常用来代指少女。如红颜、红妆、红袖、红裙、红粉等都是对女性尤其是少女的美喻。

“红”者,“色”也。滚滚红尘,万“色”存焉,如丝般纠结在一起,网罗着尘世之人。

林黛玉,本是绛珠仙草。绛者,红也。贾宝玉,本是赤瑕宫神瑛侍者,又号绛花洞主(一曰王),其所居轩曰绛芸轩,所居院曰怡红院,周围是一群红粉佳人,他平时又有爱红的毛病——有红则怡,无红则悼。他还闻过群芳髓,品过千红一窟、万艳同杯——总之,处处点红。

在大观园中的是一群青春少女,是一朵朵美丽纯洁的鲜花。曹雪芹以花喻人,如黛玉是芙蓉,宝钗是牡丹,湘云是海棠,探春是红杏,香菱是莲花,袭人是桃花,麝月是荼[XC;E+2.8mm。2.8mm]花……

处处是花,处处是人,亦处处点红。她们在大观园里曾灿烂地开放过,曾经尽情地吐露过自己的芳心痴情。怡红公子对这些红颜女性也寄予了无限深情:有爱情;有痴情,有同情;对“不情”也“情”。以至于说出“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个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1]107真乃千古奇情,亦为千古情痴。

然而,这些美丽的花朵在瞬息之间,又落红成阵,凋零殆尽,化作一片残红。“三春去后诸芳尽”[1]227,“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1]325大观园里诸芳流散,众女儿死的死、嫁的嫁、离的离、散的散,都如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黛玉寄人篱下,眼中泪珠“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少年夭折。迎春误嫁“中山狼”,惨遭荼毒,被丈夫虐待至死,“一载赴黄粱”。探春“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远嫁他乡,只能掩面涕泣。惜春小小年纪就“勘破三春景不长”,出家为尼,“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湘云虽“英豪阔大宽宏量”,但“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心比天高,身为下贱”的晴雯“风流灵巧招人怨”,被逐出大观园,抱恨夭亡;“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空“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1]157-165。留给那位富有女儿情肠的公子的只是无尽的感伤。

大观园里的“沁芳”二字正是伤心惨目之景、美中不足之处——花落水流红,万色终归空也。故宝玉听到黛玉的“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不觉恸倒在山坡上。感伤黛玉的花容月貌将来无可寻觅,宝钗、香菱等人也将无可寻觅,自己将来亦将无可寻觅,周围的一切将来都将无可寻觅。其实,在滚滚红尘中,人生茫茫,世事变幻无常,万象万物,无量无尽的“色”都将无可寻觅,最终化作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4]佛教有一首偈颂:“观色即空成大智,观空即色成大悲。”人生有限,天地无情,能观色悟空,便是人生的大智慧。

二、楼

就实体层面而言,“楼”指的就是亭台楼阁。在前冠以一“红”字,曰“红楼”,就具有了特别的意义:指富贵人家的府邸和富家女子的闺楼。

“红楼”者,富贵之家也。

“‘楼’非‘红’不足以为‘富家’者,大概和汉代以来贵族大官重用朱红色的风气有关,例如‘朱门’、‘朱轮’、‘朱邸’、‘朱户’等皆是。”[3]7李白《侍从宜春苑》诗:“东风已绿瀛洲草,紫殿红楼觉春好。”冯梦龙《古今小说史弘肇龙虎君臣会》:“虎符龙节王侯镇,朱户红楼将相家。”故“红楼”可代指“富贵人家”府邸。在《红楼梦》中,“红楼”则指贾府这个勋旧世家大族。仗着祖上立功留下的余荫,世袭着祖宗的官爵家业。而且皇上体恤功臣之后,额外提携加官,并加封贾元春为“凤藻宫”娘娘。这是一个于昌明隆盛之邦的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曾有过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好个富贵之家。

“红楼”者,温柔之乡也。

“香山”白居易《秦中吟议婚》诗有“红楼富家女 ,金缕绣罗襦,……绿窗贫家女,寂寞二十余。”红楼”与“绿窗”相对,指富家女子的闺阁绣楼。其实,在古典诗词中,用“红楼”代指女子闺楼的句子很多。如李商隐的《春雨》诗:“红楼隔雨相望冷 ,珠箔飘灯独自归。”韦庄的《长安春》诗:“长安春色本无主,古来尽属红楼女。”蔡京《咏子规》诗:“凝成紫塞风前泪,惊破红楼梦里心。”均以“红楼”指女子闺楼。在贾府,尤其是荣国府那“天上人间诸景备”的花柳繁华地——大观园里,住着一大群清净灵秀、美丽俊雅、灵心慧性、纯洁无邪的青春少女——好个温柔之乡。

“红楼”者,空幻之象也。

当初顽石通灵性后因慕人世间的荣耀繁华,求僧道二人携其入红尘,到那富贵场中,温柔乡里受享几年。然而当它在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里品尝了在世做人的种种滋味后,终于自觉“了悟”:人生如梦、荣华富贵不可倚恃,万色均归空,最终重返本体。滚滚红尘即是一座巨大的红楼,“富贵”、“温柔”诱人至极,但须臾间沧海变桑田,物换人非,红尘世界中的种种美好不可久持,徒留梦幻般的愁绪给人回味。

盲左、班、马之书,实事传神也;雪芹之书,虚事传神也。然其意中,自有实事,罪花业果,欲言难言,不得已而讬诸空中楼阁耳。

——二知道人说《红楼梦说梦》[2]84

至于红本炎上之色,楼有空中之象,……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妨簇簇出色与?楼则空矣,而无居人,顾惟于藏袭家用纱罗,堆積古玩金锡等才器,与夫取几收屏之际,而偶一遥指焉,又显寓万物所归之义。要知其盈万物者,乃其空万物者也,故取楼以名其书。

——晶三庐月草舍居士《红楼梦偶说》[2]125

红楼里演绎的悲欢聚散,紧密牵连着一个上层巨阀的兴衰荣辱,也紧密关系着一个个红颜女子的青春梦想。在“红楼”里,曾有过狂欢性的喜庆:大小宴会接连不断,各种诗会层出不穷,游园活动纷至沓来。然而这一切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痴迷一梦而已:红楼转眼即成空。正所谓“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1]76,富贵、温柔终究归空:朱门红楼的贾府终归散亡了,鲜花着锦之盛终归衰败了,大观园里的所有青春少女终究逃脱不了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悲剧命运。大观园最终荒废颓败了,整个“红楼”世界到头来也“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万物空红楼,红楼亦空万物。

三、梦

一部《红楼梦》重在“梦”。梦是全书的灵魂、精髓,是全书的核心意蕴,也是全书的特异之处。梦“既构成小说结构,又是小说主题本身,并且还是解释整部小说的一个框架。”[5]《序言》红楼梦处处有梦,时时有梦。梦中套梦, 梦中释梦, 梦中悟梦。全书以梦开始,又以梦告终,人生如梦、世事无常的旋律一直在字里行间回荡。盖全书亦不过是雪芹红楼一梦耳。对于此,前贤多有评论,如:

一部大书起是梦,宝玉情是梦,贾瑞淫是梦,秦之家计长策又是梦,今作诗也是梦,一并风月亦从梦中所有,故红楼梦也。

——庚辰本(1760年底本)第48回

香菱梦中作诗说梦话时脂批

《红楼梦》有四时气象:前数卷铺叙王谢门庭,安常处顺,梦之春也。省亲一事,备极奢华,如树之秀而繁阴葱茏可悦,梦之夏也。及通灵玉失,如一夜严霜,万木催落,秋之为梦,岂不悲哉!贾媪终养,宝玉逃禅,其家之瑟缩愁惨,直如冬暮光景,是《红楼》之残梦耳。

——二知道人《红楼梦说梦》[2]148-149

困苦悲离,富贵利达,浮生一度,不过梦境中耳。大千世界,古往今来,何处无梦,何处非梦,何人无梦,何人非梦?元春有共叙天伦之梦,宝黛有爱情之梦,赵姨娘有争宠之梦,凤姐有钱权之梦,贾敬有成仙之梦,贾母贾政有兴家之梦,贾赦贾珍有滥淫之梦,贾雨村有升官发财之梦……然而所有的梦都成了一场梦。

“梦”者,情也。

警幻仙子请宝玉听的《红楼梦》仙曲的第一支叫《红楼梦引子》:“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寞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1]162《红楼梦》因情而演,虽是“极奇幻之事”,“而至理深情,独有千古。”[2]55

太上忘情,贤者过情,愚者不及情,故至人无梦,愚人无梦。……古人云:“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故情也,梦也,二而一者也。多情者始多梦,多梦者必多情,犹之善为文者,文生于情,情生于文,二者如环之无端,情不能出乎情之外,梦亦不能出乎梦之外。……雪芹先生之书,情也,梦也;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者也。

——嫏嬛三樵《补红楼梦序》[2]52~53

同人默菴问余曰:“《红楼梦》何书也?”余答曰:“情书也。”……作是书者,盖生于情,发于情;衷于情,笃于情;深于情,恋于情;纵于情,囿于情;癖于情,痴于情;乐于情,苦于情;失于情,断于情;至极乎情,终不能忘乎情。惟不能忘乎情,凡一言一事,一举一动,无在而不用其情。此之谓情书。其情之中,欢洽之情太少,愁绪之情苦多。……”

——花月痴人《红楼幻梦自序》[2]54

雪芹自表:一部红楼,“大旨谈情”。所谈何情,岂鸳鸯蝴蝶卿卿我我哉。“‘大旨谈情’的《红楼梦》是对中国文学中的‘情学’的总结,……《红楼梦》所写的情也包含甚广,除了……情欲、爱情、感情、兴趣爱好,还包括一种更深更高的超俗、超前的性灵之爱和博爱。”[6]作者将自己毕生的真情倾注于是书中,于是书中也写了无数人心中的情。可是在那个毁灭一切的时代里,那天分中生成的一段痴情只能凝结成一个美丽的幻梦,醒来后不禁感到空幻迷惘。“谩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1]76

“梦”者,觉(悟)也。

朱作霖《红楼文库》之《书红楼梦后》云:

造化梦神也,天地梦境也,古今来盛衰消长一切离合悲愉之事,皆梦中之情景也。然而梦即觉之关,自来善梦者,必然善觉。……是书也,本名《石头记》,……后又称《红楼梦》,夫梦不止红楼有,而独繫以此者,言世间最难觉者,红楼之梦也。其间万缕情丝,缠绵互缚,而起结皆讬之渺茫者,亦谓是固迷离之梦境也。洎乎晓钟撞后,打开情欲关头;杜宇啼残,叫醒莺花世界,则固梦觉之时,所谓白茫茫大地皆干净也。夫而后可与谈梦矣,夫而后可与同梦矣。[2]163

红楼之梦最易沉酣而最难觉。宝黛沉酣于爱情之梦,以至一个魂归离恨天,一个泪洒相思地。王熙凤沉酣于金钱权势梦,“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贾珍贾琏贾蓉沉酣于滥淫之梦,最终使得“家业凋零”,“金银散尽”。贾敬沉酣于神仙之梦,梦未成反而成了千古罪人:“箕裘颓堕皆从敬。”[1]164-165“雪芹一生无好梦矣,聊撰《红楼梦》,以残梦之老人,唤痴梦之儿女耳。”[2]83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1]76读过红楼,能自色悟空者,是善觉人也。

“梦”者,空也。

梦乃虚无缥缈之物。诸法无常,如同梦幻泡影,转瞬即逝,让人不禁感到空幻迷惘。

此书第五回是全书最关键的一回,其中的十四支曲子——“红楼梦引子”、“红楼梦十二曲”、“红楼梦收尾”——曲曲都关涉空幻。如“水中月”,“镜中花”;“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问古来将相可还存?”“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1]163-165

正如僧道二人对顽石所说的:“那红尘中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久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磨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生悲、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1]80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红楼梦”一名典雅含蓄、隽永深刻,其中蕴涵着“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这十六字真言,内符作者主旨外契作品内容,最能代表曹雪芹的这部旷世奇作。

[参考文献]

[1] 曹雪芹.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校本[M]. 北京:作家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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