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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理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

马克思主义理论范文第1篇

一、马克思主义态度理论核心

(一)马克思主义态度现实意义

多次强调了马克思主义态度的核心,明确了其与教条主义、实用主义的区别。教条主义并不是一成不变、放到哪里都适用的真理;而实用主义则是某些人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正确性而采取的观点策略。二者的本质是相同的,但由于出发点都只是站在了个人的角度,因此并不具备客观性,无法代表实事求是的精神。马克思主义态度是站在了全人类的角度,为全人类的长远发展而提出的。如果将教条主义与实用主义强行的加入到马克思主义态度层面上,是对人们的一种误导,也成为了如今阻碍我国大力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最大障碍。

(二)非马克思主义态度的危害

教条主义是典型的“非马克思主义态度”,其往往以马克思主义者的面貌出现,具有极大的迷惑性,堂而皇之的把马克思主义者的头衔挂在身上,自以为是的认为是马克思主义的代表,实际上却是在僵化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所提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需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步伐,不能墨守成规。今日的马克思主义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去看待,马克思主义理论并非是静止不动,需要有着更加符合时代特征的马克思主义态度去审视,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完全的贯彻下去,与中国的现代化、时代化的发展相结合,只有做到这些才会让马克思主义理论更具有说服力与生命力。

(三)马克思主义态度与西方经济学态度区别

西方经济学态度代表了新古典经济学,一直以来都被当做经济发展的主要指导理论。然而经过了大量的实践与探究后发现,新古典经济学无法与新时代的众多元素进行完美的融合,自身的理论具有较大的局限性,对其的分析与指导层面还只停留在数据模型的构建,早已经远远的落后于了时代的所需。相比较马克思主义的态度,西方的经济学态度并不适用于我国现有的国情,虽然新古典经济学也可以揭示一些理论现象,然而却不能过分的迷信,更不能将它取代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我国经济的指导思想。

二、用马克思主义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意义

无论是教条主义还是实用主义,都无法从本质上解释马克思主义理论,都没有从根源上对思想进行解放,缺乏足够的理论依据去研究问题,往往最后会不知不觉的将自我的思想禁锢到某一框架之中,过分的强调主观意识,将主观的观念定位了第一标准。此种思想理论不符合我国的思想观念,更不会与我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相匹配。我国需要坚决的执行马克思主义理论,利用正确的态度与意识审时度势。如果继续信任教条主义与实用主义,势必会对实践产生很大的误导,为我国马克思主义的道路的正常带来极大的影响。

马克思主义理论范文第2篇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时俱进溯源归位

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与时俱进”的,任何的教条主义都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原则。从第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解放纲领《共产党宣言》诞生,到同志“三个代表”理论[1]的问世,经历了一个漫长而曲折的革命历程。同志“三个代表”理论思想的析出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归位。历史溯源是最好的举证。

一、《共产党宣言》的历史溯源

我们说,《共产党宣言》是工人阶级斗争实践的一个光辉起点。1848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在英国伦敦发表了《共产党宣言》,这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真理的诞生。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以前,一切社会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马克思、恩格斯以历史唯物主义考察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论述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最终发展为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阐明了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掘墓人和未来社会创造者所担负的历史使命。从马克思、恩格斯到列宁、斯大林,从到邓小平、,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中代代相承。这一理论深刻揭示了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并在实践中不断地注入新的活力。[2]在《共产党宣言》的指导下,无产阶级经历了“巴梨公社”、“十月革命”战与火的洗礼,一天天成长壮大起来。1921年7月,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中国共产党宣告成立。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高高举起了马克思主义旗帜,从此,中国革命有了科学理论的指引,中国革命的面貌焕然一新。按马克思《共产党宣言》所述“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的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3]在实践中发展是马克思、恩格斯的一贯作风。针对《宣言》,两位伟人曾说过“不管最近25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变化,这个《宣言》中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到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某些地方本来可以作一些修改。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所以第二章末尾提出的那些革命措施根本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果是在今天,这一段在许多方面都会有不同的写法了。”[4]由此可见,马克思、恩格斯是用发展的态度来认证自己的理论,溯源到《共产党宣言》这里,我们会明白一个至高无上的道理,即从马克思主义真理的诞生,到理论实践中的偏差与修正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归位。(版权所有)

二、重新认识普列汉诺夫和列宁

理论实践中的偏差与修正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归位,这就是说,我们要重新认识普列汉诺夫和列宁。普列汉诺夫是第一个系统地将马克思主义介绍给俄国的“俄国马克思主义之父”。他认为“社会主义制度至少要以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为前提:(一)生产力(所谓技术)高度发展;(二)国内劳动居民具有极高的觉悟水平。在不具备这两个必要条件的地方,根本谈不上组织社会主义的生产方式。”[5]他担心即使依靠强权实现了社会主义“将导致一种像古代中国或秘鲁帝国一样的专制怪胎,即导致一种以共产主义做装饰的更新了的沙皇专制制度”。[6]按普列汉诺夫的观点,社会主义制度发展是不能跨越马克思的历史不能跳跃其必要发展阶段的。根据经典著作,社会主义是消灭了商品货币关系的计划经济,必须在资本主义充分发育乃至衰亡之后才能建立。[7]列宁是一名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在社会主义革命与经济建设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和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早在革命前,列宁就完全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并在“开放”与“创新”方面给予了发展与修正。列宁曾说过“如果社会主义经济上尚未成熟,任何起义也创造不出社会主义来。”[8]后来,根据时局的变化,他进一步修正说“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达到这个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赶上别国人民呢?…”。[9]实践证明,结合实际国情,允许私人资本发展,保持商品经济生产,是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另一条道路,这是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一国革命成功理论重新认识的结果。

三、布哈林、斯大林理论与实践给历史的证明

我们没有办法重演历史,但我们有能力恢复历史的记忆,在不带有任何感彩的理性分析中,去求证事实的谬误。对于哈布林,我们不能否认他作为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经济学家和革命家的正确地位,但他只能算是个不完全的马克思主义者。这主要表现在他对经典理论教条化的态度上。十月革命后,布哈林的《过渡时期经济学》影响了很大一批人,并带动起一股取消政治经济学的思潮。他认为,社会主义社会不需要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因为政治经济学是针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针对商品经济的。在“战时共产主义”这个问题上,力主彻底消灭生产关系中的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残余,用最坚决的社会化来组织生产,取消商品货币关系。事实证明,“战时共产主义”加剧了国家的经济困难与社会动荡。后来在列宁逝世前,布哈林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理论观点,从狭隘的教条主义中挣脱出来,同列宁一道走上了“创新”之路,成为“新经济政策”的捍卫者。这一时期,布哈林的“创新”主要表现在对社会主义市场与计划相结合观点这一重大理论突破之上。[10]

斯大林一直徘徊在“创新”与“教条”之间。在整个三十年代,苏联一直完全处在帝国主义包围之中,要在短期内改变大锤式的工业和木犁式的农业生产局面,没有“创新”,没有“赶超战略”,苏联是难以跑步进入发达的机器大工业社会的。完整的高度集中的经济管理体制——“斯大林模式”就是在这种非常的历史背景之下形成的。列宁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方法论研究的创始人,而斯大林的“创新”则在于1936年宣布开始讲授与系统研究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从而一举突破了以论证经济政策为主的方法论,使得社会主义理论的研究与探讨工作能循着正确的轨道向前发展。当然,斯大林的“创新”也有其历史的局限性,由于他一方面看到了年青苏维埃社会主义国家具体国情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又试图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那里寻找答案,这就使他常常处于一种矛盾之中。如,他既肯定价值规律的作用,又认为它与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和国民经济有计划发展规律是对立的、相互排斥的;既承认社会主义的商品生产的存在,又将这种商品生产限定在了个人消费品这个狭小的范围内。[11]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斯大林一直没有能摆脱商品经济属于资本主义,计划经济属于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和计划经济是对立、格格不入的这种观念的束缚。从而在方法论上陷入形而上学的牢笼。斯大林的“创新”与“教条”,对整个社会主义阵营的影响是巨大的,它既使苏联经济走上了兴盛,又使“斯大林模式”最终走向了衰亡。[12]

四、、邓小平和:特色理论与社会主义的重生

马克思讲过:“正确的理论必须结合具体情况并根据现存条件加以阐明和发挥”。[13]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理论思想得以丰富与发展,他认为社会主义革命的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如何进行,中国并没有经验,只能学习苏联经验和办法,好的经验是有益的,但不好的经验只能起反面影响作用,必须反对教条主义,要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经济建设道路。[14]这样,就为他的继承者们后来的大胆进取与“创新”开辟了更广泛的道路。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领导人之一,他的关于五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思想对经济理论“创新”的贡献,使中国有了后来的“三个主体,三个补充”,和邓小平的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的确定。[15]到邓小平这里,可以说是产生了一次飞跃。照辩证法办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邓小平经济理论思想方法的真实写照。[16]所以说,从改革开放,到南巡讲话,邓小平的理论与实践无一不体现出其伟大的“创新”之处。[17]是中国当代马克思主义领袖第三代领导人的杰出代表,“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科学内涵充分体现了他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发扬求真务实、勇于创新的精神。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丰富和发展是“三个代表”思想绵延不断的生命之源,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确定。

结束语综上所述,“三个代表”理论思想的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背景渊远,这并非为同志一人所凭空杜撰,而是几代马克思主义者的集体经验教训与智慧的结晶。这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倡导的思想,这种思想被后来的马克思主义者所普遍接受并给以丰富和发展。而只是在这里才被归纳总结,被升华。所以说“三个代表”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历史归位。

[参考文献]

[1]光辉的历程,庄严的使命─学习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辅导,[M]北京:研究出版社,2001.

[2]/gb/special/2001-07/12/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卷,第248-307页。

[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卷248-307页。

[5]普列汉诺夫:《在祖国的一年》,[M]三联书店1980年版,第121页。

[6]《普列汉诺夫全集》第2卷,[M]莫斯科1927年版,第81页。

[7]普列汉诺夫:《马克思主义的基本问题》[M]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9页—57页。

[8]《列宁全集》[M]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2卷,第218页。

[9]《列宁全集》[M]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43卷,第370—372页。

[10]《布哈林选集》,[M]莫斯科,1988年俄文版,第50—64页。

[11]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M]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40页—57页。

[12]邢广程:《苏联高层决策70年》,[M]世界知识出版社1998年版,第1页—29页。

[1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33页。

[14]《选集》[M]人民出版社1967年版第一卷(袖珍本)第1357-1371页

[14]《文集》,[M]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90年版,第1卷第322页—340页

[15]马文奇、李洁明、江洋:《当代中国经济理论的演变》,[M]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第50页。

[16]《邓小平文选》,[M]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卷第64页、第372页。

马克思主义理论范文第3篇

这是一个严肃的论点,只要我们严肃地读解它,尤其只要对组成它的两个词语之一给予严肃的关注——不是那个像恶魔一样的词,而是“理论的”这个词。我说过,并且重复过,人的概念或范畴在马克思那里已经不起理论作用了。但遗憾的是,“理论的”这个用语被那些不想理解它的人忽略掉了。

让我们试着来理解它。

为了这个目的,我先要谈谈费尔巴哈(我翻译了他的一些文章)。没有人会否认费尔巴哈的哲学是一种旗帜鲜明的理论人道主义。费尔巴哈说:每一新的哲学都是带着“人”这个名称出现的。1而实际上,人、人的本质,是整个费尔巴哈哲学的中心原则。并不是费尔巴哈对自然没有兴趣,因为他的确谈到了太阳和行星,谈到了植物、蜻蜓和狗,甚至谈到大象,以便指出它们没有宗教可言。但是,在他谈到自然的时候,在他平静地告诉我们每一种类都有它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只是它本质的显现的时候,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他是在预先准备他的场地。这个世界由对象组成,其中尤其存在这么一个对象,使某一种类的本质在它那里得到成就和完善:它就是这一种类的本质对象。因而每一行星都有太阳作为它的本质对象,太阳同样是行星的本质对象,等等。

场地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可以把注意力拉向人。人是他的世界的中心,就像他处在围绕这个世界的地平线的中心(即他的Umwelt[周围世界]的中心)一样。他的生活里没有一样东西不是他的:或者不如说,没有一样东西不是他自己,因为他的世界的一切对象,仅就它们是他的本质的实现和投射而言,都是他的对象。他的直观的对象只是他直观它们的方式,他的思想的对象只是他思考它们的方式,而他的情感的对象也只是他感受它们的方式。他的一切对象,就它们所给予他的东西从来只是他的本质而言,都是本质的。人总在人自身中,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的领域,因为世界是人的世界,而人就是人的世界2——青年马克思从费尔巴哈那里拿来的这个简单的短句,在参加去年夏天莫斯科“黑格尔会议”的与会者蹭引起过一番学究气的讨论。太阳与星辰、蜻蜓、直观、智力和激情,凡此种种都只是通向决定性真理道路上的过渡――人不像星辰和动物,他的特殊性在于能够把他自己的类、他的类的本质、他的全部族类本质作为对象来拥有,这个对象是毋需归功于自然或者宗教的。

通过对象化和颠倒的机制,人的类的本质以一个外在对象的、另一个世界的形式,在宗教中,被赋予了本身无法辨认的人。在宗教中,人把他自己的力量、他的生产力想象成一个绝对他者的力量,在这个他者面前颤栗,向他顶礼膜拜乞求怜悯。而这一点完全具有实践的意义,因为就是从这里产生了宗教崇拜的所有仪式,甚至产生了奇迹的客观存在;它们其实都发生在上述想象的世界里,因为它们――我引用费尔巴哈的话说――只是“愿望的满足”。3绝对的对象,作为人,因而在上帝那里碰到了绝对,但却没有认识到,他所碰到的就是他自己。整个这套哲学并不只限于宗教,它也涉及到艺术、意识形态、哲学,另外――鲜为人知的事实是――还涉及到政治、社会甚至历史。所以整个这套哲学都寄托在主客体本质的同一性上面,这种同一是通过人的本质力量在自我实现和异化中的展现而得到说明的:自我实现建立其对象;而异化则把主体和对象分离开来,使对象成为外在于主体的、物化的东西,并且把本质关系颠倒了过来,因为足以令人感到羞辱的是,主体发现自己受到以一个对象形式出现的自己的统治,而这个作为上帝或国家等等的对象,无论如何都不过是主体自己而已。

一定不要忘记,我在这里只能概括其前提的这种话语具有某种庄严的意义,因为它要求把由宗教的或政治的异化所造成的颠倒重新颠倒过来;换言之,它要求把人的主体属性中的想象的统治颠倒过来;它号召人最终索回对于他的本质的拥有,这种本质从上帝和国家对他的统治中异化掉了;他号召人最终再也不是在宗教的想象世界里、在“国家的天国”里,或者在黑格尔哲学异化了的抽象里,而是在此时此地的尘世、在现实社会里实现他的真正的人的本质,即人的共同体、“共产主义”。

人处在他的世界的中心,就这个说法的哲学意义而言,是指他的世界的原初本质和目的――这就是我们可以在强调的意义上称之为理论人道主义的东西。

我想,大家会同意,原本采纳了费尔巴哈关于人的类本质和异化的难题性的马克思,后来跟他决裂了;而且大家也会同意,与费尔巴哈理论人道主义的这次决裂,在马克思思想的历史上曾经是一个根本性的事件。

但我还想走得更远一些,因为费尔巴哈是一位奇怪的哲学人物,他具有“泄露天机”这样的癖性(如果可以容我这么说的话)。费尔巴哈是一位供认不讳的理论人道主义者,但是在他背后站着一整排的哲学前辈,他们虽然没有勇敢到如此公开地承认这一点,却一直在从事人的哲学,哪怕是用一种遮遮掩掩的方式。我决不至于贬低这一伟大的人道主义传统,它的历史功绩在于为反对封建主义、反对教会,以及反对它们的意识形态专家进行了斗争,在于赋予了人以地位和尊严。不过我想,我们也决不至于否认这样的事实:这个产生了伟大菱和伟大思想家的人道主义意识形态是和上升的资产阶级密不可分的,它表达了这个阶级的渴望,同时转译和传递着经由新法律体系(被修改成资产阶级商业法的旧罗马法)所认可的商业的和资本主义的经济要求。人作为自由的主体,自由人作为其行动和思想的主体,首选在于人能够自由地占有和买卖,在于成为法律的主体。

我想直截了当地在这里做出这样的断言:除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例外,古典哲学的伟大传统都是在它的各种体系的范畴中进行着再生产的活动――既对人认识的权利,也对人行动的权利进行着再生产。用人认识的权利,它制造出它的各种知识论的主体,从“我思”到经验主义的和先验的主体;用人行动的权利,它制造出经济的、道德的和政治的主体。我相信――但显然不能在这里证明――自己有权这样断言:通过被划分和伪装成不同的主体的形式,关于人、人的本质或人的类的范畴在古典的、前马克思主义的各种哲学里都起着根本性的理论作用。而当我谈论某个范畴所起到的理论作用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它是和其他范畴息息相关的,不改变整体所发挥的功能,就不可能把它和整套东西割裂开来。我想我可以这样说:除了少数几个例外,伟大的古典哲学都以含蓄的形式表述了无可争议的人道主义传统。如果说,费尔巴哈用他固有的方式“泄露了天机”,如果说,他把人的本质毫不含糊地摆在了整个事情的中心,那么这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能够逃脱使古典哲学通过划分不同的主体而把人掩盖起来的那种限制。这一划分――为了让问题简单一点,我们就说划分两种主体吧――使人成为一个知识的主体和一个行动的主体。这是古典哲学的一个特有的标志,它可以防止这种哲学做出费尔巴哈那种异想天开的声明。费尔巴哈自认为能够克服这一划分:他用人类主体自身属性的多元性取代了各种主体的多元性;而且他认为自己能够从出发去解决另一个政治上的重要难题――个人与类之间的区分,理由是克制了个人(因为它总是要求至少应该有两个人存在),并且已经创造出了人类。我认为,从费尔巴哈进行思考的方式可以明显地看出,早在他之前,哲学的主要关怀就是人。区别在于,人是被划分为不同的主体,还是被划分为个人与类。

由此可见,马克思的理论反人道主义远远不止是清算费尔巴哈而已:它的矛头同时既对准了现存的社会和历史哲学,又对准了古典哲学传统,因而也通过它们,对准了整个资产阶级意识形态。

我要说,马克思的理论反人道主义首先是一种哲学的反人道主义。如果我刚才这番话还有些道理,那么你只须把它跟我前面讲到的问题对照一下,也就是对照一下马克思跟斯宾诺沙和黑格尔在反对关于开端和主体的哲学这一点上的亲和关系,就能够看出我的意思了。其实,如果你考察一下那些文本,如果它们可以被认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正文本的话,那么你是找不到人这个范畴以及它的任何过去的或者可能的伪装物的。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那些论点构成了仅有的一点马克思主义哲学存在的整体,并且引起了五花八门的解释。但是我看不出它们怎么可能允许任何一种人道主义的解释:相反,它们注定要排除这样的解释,把它看做唯心主义的一个品种,并且注定要让我们用完全不同的方式去思考。

但是我们还没有结束,因为我们还必须理解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反人道主义――也就是说,必须理解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形态和历史的理论不把人的概念当做中心的做法。

也许我们应该先讨论两种反对意见。事实上,我们当然应该这样做,因为它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提出。第一种意见断定:任何按上述方式来构想出来的马克思主义理念,都将以漠视人、麻痹他们的革命斗争而告终。但是《资本论》通篇都在讲被剥削者从原始积累时期到成功的资本主义时期的苦难,它的写作也是为了有助于把他们从阶级奴役下解放出来。然而这并没有妨害马克思,相反却迫使他对具体的个人进行抽象,从而在理论上把他们看成是关系的简单“承担者”――而这就是在同一本《资本论》里,在分析造成他们被剥削的机制的过程中讲到的。第二种意见用人道主义意识形态的实际存在来反对马克思的理论反人道主义,因为这些意识形态尽管一般说来是为资产阶级的领导权服务的,却同样有可能在特定的环境下、在特定社会阶层内部,而且甚至以宗教形式,表现出群众对于剥削和压迫的反抗。但是,只要你认识到马克思主义不仅承认意识形态的存在,而且要根据它们在阶级斗争中所起的作用来判断它们,这也就不成其为问题了。

在这里当做赌注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是从人的本质出发,从自由的人类主体、需要、劳动、欲望的主体、道德和政治行为的主体出发去解释社会和历史的那一类理念企图。我坚持认为,马克思之所以能够创立历史科学并写出《资本论》,只是因为他跟所有这些五花八门的人道主义理论企图进行了决裂。

与整个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相反,马克思声称:“社会并不是由个人构成的”(《经济学手稿(1857-1858)》),4而且,我们的“分析方法”,“不是从人出发,而是从一定的社会经济时期出发”(《评阿?瓦格纳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5针对在《哥达纲领》中宣称“劳动是一切财富和一切文化的源泉”的那些人道主义的和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者,他还反驳说:“资产者有很充分的理由硬给劳动加上一种超自然的创造力”。6有人还想象出比这更断然的决裂吗?

后果可以在《资本论》中看到。马克思表明,归根到底决定着某种社会形态并且让我们能够理解它的东西,不是什么幻想出来的人的本质或人性,不是人,甚至也不是“人们”,而是跟经济基础不可分的那种关系,即生产关系。同时,与一切人道主义的唯心主义相反,马克思表明,这种关系不是人与人的关系、面对面的关系,不是主体、心理学的或人类学的关系,而是一种双重的关系:人群与人群的关系,其本身又关系到这些人群与所有物――生产资料――之间的关系。你能够想象出来的、具有最大可能性的一种理论上的神秘化,就是认为各种社会关系都能够归结为人与人的关系,甚或人群与人群的关系:因为这就是假定社会关系是只牵扯到人的关系,然而实际上它们同样牵扯到物,即从物质的自然界中取得的生产资料。

马克思说,生产关系就是分配关系:由于它把生产资料归属于某个阶级,因而它也同时把人们分配到了各阶级中。阶级就产生于这种分配过程中的对抗,分配过程也就是归属过程。所有个人生来都是这种关系的一员,因而也都是能动的,是关系的一员,就像是自由签订的契约的一方那样,所以他们才受到关系的束缚;而正因为他们受到关系的束缚,所以他们也才成为关系的一员。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它使人理解马克思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把人们只看做是关系的“承担者”,或者说,是由生产关系所决定的生产过程中某种功能的“载体”。这绝不是因为他把具体生活里的人归结为简单的功能载体:他在方面像这样看待他们,是因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生产中(也就是在剥削中)把他们归结成了经济基础内部的这样一种简单功能。

实际上,被看做生产当事人的生产的人,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而只能这样:他被规定为关系的简单“承担者”、简单的“功能载体”,完全是匿名的,而且是可以相互替代的,因为如果他是工人,就可以把他扔到街头,如果他是资本家,他就可以发迹或者破产。总之,他必须服从于作为剥削关系、因而作为对抗性阶级关系的生产关系的规律;他必须服从于这种关系及其作用的规律。如果你不对无产者和资本家的个别具体的规定、他们的“自由”或者他们的个性进行理论的“归结”,,那么你就不可能理解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个人进行的那种严酷的实践的“归结”,即把他们只当做经济功能的载体,此外什么都不是。

但是,把个人当做经济功能的简单载体给个人带来了后果。不是马克思这个理论家像这样对待他们,而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把个人当做可以相互替代的功能的载体,就是――在作为资本主义根本性阶级斗争的资本主义剥削内部――无可挽回地在血肉之躯上给他们标出价码,把他们归结为只是机器的附属物,把他们的女人和孩子丢进工厂的地狱,把他们的工作日延长到极限,给他们刚够把自己再生产出来的报酬,并且创造出那去庞大的劳动后备军,从中可以获得其他的匿名载体,以便对那些正在受雇、能够有幸得到工作的人施加压力。

但与此同时,它也将创造出工人阶级斗争组织的条件。因为正是资本主义阶级斗争――即资本主义剥削――的发展本身创造了这些条件。马克思不断强调一个事实:正是资本主义的生产组织不仅通过把工人群众在工作场所集中起来,不仅通过把他们混杂在一起,而且首先是通过把劳动与日常生活的严酷纪律强加给他们,从而强行给工人阶级上了阶级斗争的课程。工人们所蒙受的一切,结果只能反过来在共同行动中反抗他们的雇主。

但是要让这一切发生,工人们就必须成为其他关系的一员,受到这些关系的束缚。

实际上,资本主义的社会形态不能只归结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因而归结为它的经济基础。没有上层建筑的帮助,没有归根到底由生产关系所决定的法律-政治的和意识形态的关系,阶级剥削就不能够维持――也就是说,不能够对自身存在的条件进行再生产。马克思除了在几处简单地提一下之外,并没有进行这项分析。但是从他说过的每件事中,我们都能推定,这些关系也同样是把具体的个人当做关系的“载体”,当做功能的“承担者”;人们只因为受到这些关系的束缚而成为关系的一员。例如,法律关系从实在的人中进行抽象,目的是把他当做简单的“法律关系的载体”,当做能够拥有财产的简单的法律主体,哪怕他仅有的财产就是他赤条条的劳动力。例如,政治关系同样从活生生的人中进行抽象,目的是把他当做简单的“政治关系的承担者”,当做自由的公民,哪怕他的投票只是增加了他所受的奴役。再例如,意识形态关系同样从活生生的人中进行抽象,目的是把他当做不是服从占统治地位的观念就是反抗这些观念的简单主体。但是所有这些关系各自都把实在的人用作它的承担者,仍然决定着他们的血肉之躯并在那里打上印记,就像生产关系所做的那样。而且因为生产关系就是阶级斗争的关系,所以正是阶级斗争归根到底决定着这些上层建筑关系,决定着它们的矛盾,也决定着它们借以在经济基础上面打下烙印的过度决定作用。

而且,正如资本主义阶级斗争在生产内部为工人的阶级斗争创造了条件一样,你可以看到,法律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关系也能够――恰恰通过它们所强加的限制――为这一斗争的组织和意识做出贡献。因为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确实是在资产阶级关系的框架内,并从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那里来学习政治的。众所周知,资产阶级只有把广大群众都纳入自己的斗争,才能够旧政权、它的生产关系和它的国家。众所周知,资产阶级只有把工人拉进自己的政治战线(随后当然又屠杀他们),才能打败大土地所有者。通过它的法律和它的意识形态,也通过它的枪弹和它的监狱,资产阶级在政治的和意识形态的阶级斗争中教育了他们,其方式之一就是迫使他们理解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无关,迫使他们挣脱后者意识形态的桎梏。

正是在这里,“归根到底”及其在“大厦”内部产生的矛盾作用可以干预进来,对上述那些悖论现象的辩证法加以说明。马克思不是借助于人这个荒谬的概念,而是通过完全不同的概念――生产关系,阶级斗争,法律的、政治的和意识形态的关系――来理解那些现象的。在理论上,“归根到底”所发挥的功能使我们能够说明从经济斗争到政治、意识形态斗争这些阶级斗争形式之间的差异和不平衡,进而说明这些斗争之间存在的相互影响,说明这种斗争存在的矛盾。

因此,马克思的理论反人道主义,正如在历史唯物主义内部起作用那样,意味着拒绝把对社会形态及其历史的解释植根于那种抱有理论企图的人的概念――就是说,作为开端性主体的人的概念,因为就在这个概念里找到了他的需要的开端(Homooeconmicus[经济人])、他的思想的开端(Homorationalis[理性人])、他的行动和斗争的开端(Homomoralis,juridicusetpoliticus[道德人、法律人和政治人])。因为,一旦你从人出发,你就不可避免要受到唯心主义的诱惑,去相信自由或创造性劳动是万能的――也就是说,你只会完全“自由”地屈服在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万能的脚下,这种意识形态的功能就在于用人的自由力量的虚幻形式来掩饰和强加另一种力量――更加真实也更加有力的资本主义的力量。如果说马克思没有从人出发,如果说他拒绝了从人的概念里对社会和历史进行理论的推导,那么这是为了要和上述神秘化进行决裂――这种神秘化不过是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为基础的意识形态力量对比关系的表现形式而已。

因而,马克思从产生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上述作用的结构性原因出发(正是这种原因维持着你应当从人出发的幻觉)马克思从一定的经济形态出发,而在《资本论》的特殊情况下,则是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在上层建筑中被它归根到底决定着的那些关系出发。而且每一次他都说明,这些关系决定着人并给他们打上印记,以及它们如何在人们的具体生活中给他们打上印记,而通过阶级斗争的体系,活生生的人又如何被这些关系的体系所决定。在1857年《导言》里,马克思说:具体是许多规定的综合。7我们可以把他的意思加以变通,然后说:具体意义上的人是被关系的许多规定[决定]的综合所决定的,他们受到这些关系的束缚并成为其中的一员。如果说马克思没有从那个作为空洞观念的人(也就是被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所压倒的人)出发,那么这是为了最终得到活生生的人;如果说他从把活生生的人当做“载体”的这些关系那里兜了圈子,那么这是为了最终能够掌握支配着他们的生活和他们的具体斗争的各种规律。

我们应当记住,从关系兜圈子,在任何时候都没有使马克思远离活生生的人,因为在知识过程的每一个环节上,也就是在他分析的每一个环节上,马克思都说明了每一种关系――从归根到底起决定作用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到法律-政治的和意识形态的关系――如何在人们的具体生活中给他们打上印记,使他们的生活受到阶级斗争的种种形式和作用的支配。马克思的每一次抽象都与这些关系所强加给人们的“抽象”相一致,而正是这种严酷的具体“抽象”把人变成了受剥削的工人或是剥削人的资本家。我们应当记住,这个思维过程的终点――它所导致的“思想具体”――正是那个给具体现实下定义的许多规定的综合。

马克思就这样把自己放在阶级的立场上,并且考察了阶级斗争的大量现象。他想要帮助工人阶级去了解资本主义社会的机制,去发现自身生活在其中的各种关系和规律,从而支援和指导它的斗争。除了阶级斗争之外,他没有别的对象;他的目的是帮助工人阶级进行革命,从而最终在共产主义条件下消灭阶级斗争和阶级。

马克思主义理论范文第4篇

由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和中共云南省委宣传部联合举办的“面向新世纪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讨会”日前在昆明召开。围绕会议主题,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副会长顾锦平研究员致开幕词,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王天玺在开幕式上作了重要讲话。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会长庄福龄教授和国家教委社科司原司长杨瑞森教授分别作了专题报告。来自全国各地的三十余名专家学者在大会上作了发言。与会代表紧紧围绕世纪之交如何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主题,展开了广泛而深入的讨论。大家畅所欲言,气氛热烈。会上主要涉及以下几个问题:

马克思主义与全球化的关系问题

不少学者指出,经济全球化已日益显露,面对这种全球化浪潮的冲击,马克思主义必须给以理论上的关注与回答。为此,应当首先挖掘和研究马克思有关这方面的重要思想。尽管马克思还没有遇到象今天这样的全球性问题,也没有系统性的全球性理论,但他确实从全球的视野阐发了关于“世界历史”的重要思想。这一思想至少有这样几点值得我们今天高度重视:一是对“世界历史”不光要从投资、贸易、世界市场等具体问题上来研究,更应注意从当代世界发展规律的高度来研究,从历史观上予以概括和解释。象马克思关于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发现,关于社会发展“五形态”理论的概括等,就是从“世界历史”出发的。二是“世界历史”的分析与制度分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即不能脱离社会制度抽象地谈论“世界历史”的形成和发展。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的最初形成是和资本主义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资产阶级“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中的每一个人的需要和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以往自然形成的各国的孤立状态”。而且,马克思也认为,“世界历史”的形成是共产主义胜利的先决条件。三是“世界历史”发展的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而共产主义也只有作为世界历史的存在才能最终实现,因为共产主义不能作为某种地域性的东西而存在。这些思想对于我们今天研究这种全球化问题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现在,国际上有人借此大肆鼓吹走“第三条道路”,还有人主张“人权高于”等,都必须引起高度警惕。

有些学者认为,这种全球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命运是双向互动的。一方面,随着这种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各种问题日益突出,迫切需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加以研究,以寻求全球性问题的合理解决,并使之得到合理发展;另一方面,这种全球化的发展也会推动马克思主义世界化。马克思主义只有随着这种全球化的发展,才能真正产生世界性的影响,进而实现人类解放的目标。

对于这种全球化发展的趋势,有的学者认为,和谐发展是历史的必然,全球和谐发展观正是对全球对抗观反思的结果;有的学者则强调这种全球化过程中的制度冲突与政治冲突,因为在当今世界,多极化还未最后形成,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还在盛行,因而和谐发展很难实现;也有的学者认为,和谐发展与制度冲突、政治冲突并非截然对立,因为前者是就发展结果而言的,后者是就发展过程来讲的,整个世界就是要在共存、斗争中走向合作互利、和谐发展。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一个历史的课题,也是一个常讲常新的现实课题。许多学者指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能只讲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历史上的传入和传播,而应重点讲为什么要“化”,离开当时中国社会的经济、政治实际,这一问题是说不清楚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要义,是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因此,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仅是一个思想传播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把马克思主义内化为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的问题。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现在面临双重挑战:一是理论上的挑战。这涉及如何看待和评价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题。如有的人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解释为仅仅是一种“语言符号的转换”;有人曲解为教条式的套用,等等。二是实践上的挑战。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生活实践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问题,马克思主义要发展,就要对新的实践作出新的回答。面对这些挑战,马克思主义必须进行新的理论创造,不断丰富和发展自身。也就是说,其中国化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应该朝何处发展?有的学者提出,首先,它应解决我们国家所面临的紧迫问题;其次,它应提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形态,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再次,它应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和风格,“中国化”不仅在内容上而且在形式上都应体现中国文化传统的鲜明特点;最后,它应溶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意识中,成为人们一种自觉的思维方式,表现为人们的深层意识。还有的学者指出,对待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应树立科学的态度,反对“中国化”问题上的自由化、教条化、实用化。

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的问题

有的学者指出,创新是马克思主义生命力之所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以实践为其本质特征的哲学,这种实践性就决定了它的创新性,因为实践最重要的品格就是不停顿地探索、创新,它绝不会停留在原有的水平上。可以说,创新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不同于以往哲学的最主要的特征。一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就是几代马克思主义思想家在经典创始人最初思想创造的基础上不断发展、不断创新的历史。今天,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研究,同样应继承和发扬这一传统。有的学者强调指出,创新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能否完成其历史使命的关键。当代社会发展提出了一系列重大的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需要哲学给予回答,特别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前人没有做过的创造性的伟大工程,更需要我们从哲学上予以科学的论证。

有的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践性还决定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着眼点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和未来。为此,马克思主义哲学不能仅仅局限于既有的理论形态之中,必须站在时代的前列,紧紧把握时展的脉搏,通过自身的理论创造,力求成为引导世界潮流的时代精神。事实上,就其发展过程来看,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每一次重大飞跃,都是对重大的实践问题或时代课题研究、解决的结果。

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走向问题

马克思主义理论范文第5篇

论文关键词:科尔施;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联系实践

卡尔·科尔施是德国共产党的一位重要的理论家和政治活动家,是与卢卡奇并驾齐驱的人物。1923年他发表了他最重要的著作《马克思主义和哲学》,在书中,科尔施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是辩证的和历史的,坚持理论与实践相联系的原则,对歪曲马克思主义理论本质、完全将理论与实践隔离及认为马克思主义是纯粹的、抽象的理论哲学的代表人物进行批判。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由于这本书科尔施被视为“极左派”、修正主义者和唯心主义者而被,从此他作为一个独立的马克思主义者著书立说。从科尔施的著作中我们可以了解到他始终都是从辩证的角度阐释马克思主义是哲学、同时又是革命的现实的哲学,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统一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思想的基础。这与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提出的“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的思想相符合,因此,科尔施对理论与实践辩证关系的分析体现了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思想体系。

一、理论基础——坚持马克思主义具有哲学内容

科尔施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来源于德国古典哲学,尤其是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辩证哲学,进而转变到历史和唯物主义哲学上来,吸收了黑格尔的辩证法的核心思想,坚持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因此,科尔施坚持马克思主义是有哲学内容的科学理论,并且批判各个流派对马克思主义和哲学之间的关系的误读。

首先,科尔施将资产阶级哲学流派关于马克思和哲学的关系的论述描述为:“资产阶级的哲学教授们一再相互担保,马克思主义没有任何它自己的哲学内容,并认为他们说的是很重要的不利于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们也一再互相担保,他们的马克思主义从其本性上来讲与哲学没有任何关系,并认为他们说的是很重要的有利于马克思主义的东西。还有由各‘研究哲学的社会主义者’所组成因为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体系是需要哲学的补充的,他们也就使人们明白了,在他们的眼里,马克思主义本身是缺乏哲学内容的。”从科尔施的描述中可以理解他对马克思主义和哲学之间的态度,他对于将马克思主义和哲学视为两个相互分离、彼此孤立的观点坚决地给予否定,并且认为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在于这些哲学家们完全漠视黑格尔哲学,忘记了辩证法原则的原初意义,完全忽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内容。这些所谓的哲学家并不知道他们所批判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已经从德国的唯心主义哲学转变到历史和社会的唯物主义观念上来。

其次,科尔施对科学社会主义取代哲学并且废除哲学的论述。科尔施对马克思主义废除哲学的论述基于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说到的必须废除哲学,以及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中对哲学的终结的解释等等,致使各个流派的理论家纷纷对此观点做出评价,认为马克思主义没有哲学,不需要任何哲学的基础。对于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论述为:“德国古典哲学,这一资产阶级革命运动的意识形态表明,并未退场,而是转变成了一种新的科学,这种科学以后作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一般表现而出现在观念的历史上。这就是最早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在40年现和系统论述的‘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在科尔施看来,马克思和恩格斯从19世纪40年代后期就不再把他们的新唯物主义的和科学的见解表述为哲学的见解,并且认为马克思主义将废弃和消灭哲学,并用科学社会主义来代替哲学。就如同要废除国家一样,这里的国家等同于资产阶级国家。

资产阶级哲学家们从科尔施的论述中歪曲地认为科尔施所谓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哲学,而马克思所倡导的科学社会主义也只是一些纯粹的科学观察,与阶级斗争的革命实践没有任何的直接的关系。把马克思主义废除哲学解释为用抽象的和非辩证的实证科学的体系去取代这种哲学。在没有搞清楚科尔施所谓的哲学的概念之前,他们不但错误地理解哲学和马克思主义之间的关系,同时,还定了唯物主义的革命的辩证原则。科尔施对这些所谓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感到惊讶并解释为: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与全部资产阶级的哲学和科学之问的真正矛盾,完全在于科学社会主义是革命过程的理论表现,这个过程将随着这些资产阶级哲学和科学的全部废除,以及在他们之中找到了其意识形态表现的物质关系的废除而终结。这和科尔施论述的“不在现实中实现哲学,就不能消灭哲学”的观点具有一致性,反映了科尔施对哲学以及科学社会主义和社会现实的关系的理解。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控制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无产阶级要资产阶级的统治,不但要在现实生活中进行社会革命,也要在思想领域引领人们冲出资产阶级的束缚,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就是在实践中生成并且用来与资产阶级的形而上学的理论形态进行争论的理论,它将最终取得胜利废除资产阶级哲学。同时,人们在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引下进行反对阶级统治的社会革命,资产阶级,建立新的社会制度。随着各种矛盾的化解,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以及资产阶级的哲学(即哲学)就如同马克思所讲的废除国家一样被废除。只有实现它,才能够废除它。

二、实践基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超越”哲学

科尔施高度论述马克思主义哲学为“超越”哲学,原因就在于马克思真正将理论与实践当作一个完整整体。他发现马克思哲学的基本点就是把实践引入本体论。强调要从主观方面去理解事物,即把事物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强调人类连续不断的感性活动是现存感性世界的深刻基础。

对于资产阶级哲学家们将马克思主义看作是“纯粹”的、观念的、非辩证的理论,科尔施进行了剖析,指出资产阶级哲学史的三个局限性:“纯粹哲学的”局限性、“地域的”局限性、“纯粹观念的哲学”局限性,资产阶级哲学家的本质就是这种带有局限性的哲学本身。要克服这种局限,就要超越自身,废弃自身的哲学,这是资产阶级哲学家都明显感觉得到的。科尔施举例论证了19世纪中期资产阶级理论家由于缺乏革命实践的辩证观念而导致哲学发展的衰退。例如:在宇伯威格和海因泽的评论中,他们发现自己的这个时代“处在一种普遍的枯竭状态之中”,“日益失去了它对于文化活动的影峨”。宇伯威格解释到:“人们既厌倦了自我膨胀的唯心主义,也腻烦了形而上学的臆测,并且需要有丰富的精神养料。”对于这些衰退,科尔施认为只要资产阶级的哲学发展以马克思的唯物辩证法的形式来对待,就会以全新的形式显现出来。这些问题的出现仍然在于资产阶级哲学家固守自身的局限,将哲学仅仅局限在观念的领域之内,不愿涉足社会实践之中,去研究理论与实践之间的紧密联系。

三、科尔施对马克思主义“三阶段论”中理论与实践辩证关系的分析

科尔施根据他所理解的辩证法,以理论与实践的辩证关系为线索将马克思主义的演化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1843——1848):在这个阶段内,无产阶级的革命浪潮高涨,马克思和恩格斯充分将自己的哲学理论与革命实践相结合,其主要标志就是《共产党宣言》。这个理论,把社会革命作为活的整体来把握,是实践的理论。对每一个知识的分支的把握,都是以历史的忠实性去分析和批判的。科尔施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原初形式,是充分运用辩证法,富有青春活力的时期。

第二阶段(1848——1990):在第二阶段无产阶级的革命浪潮被血腥镇压,人们的解放运动以失败告终,资产阶级的控制更加严厉,思想领域也不可避免地被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占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原初形式不可能在这一时期仍然保持不变。从表面上看,科尔施承认在这个阶段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处于分离状态,但是从他对其他哲学派别的批判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第二阶段他对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的真正理解。

科尔施认为在后期的论述中马克思主义作为科学社会主义,仍然是社会革命理论的唯一整体。与第一阶段的马克主义不同之处仅仅在于,在较后阶段,这个总体的各个组成部分,它们经济的政治的和意识形态的要素、科学理论和社会实践,进一步分离出来了。虽然肯定理论和实践是相互联系、辩证统一的,仍然存在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之中,但是在这里看来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联系只是潜在的,表面显示是一种分离。在《关于(马克思主义和哲学)问题的现状》中他解释道:虽然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论不再直接涉及工人运动的实践,但他们的理论还是不断进展到从未有过的理论上尽善尽美的较高水平。

对于科尔施的论述,资产阶级第二国际的理论家们纷纷给予评价,认为科尔施承认马克思主义理论在第二阶段和革命实践是相互分离的,是“纯粹的”理论哲学。他们将社会革命的理论割裂成了碎片,歪曲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学说,将其说成是纯粹的理论批判,与政治的或其他阶级斗争实践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现实中只是对脱离革命实践的理论进行考察,是孤立的伪马克思主义理论。最为突出的就是所谓的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现在是纯粹庸俗的马克思主义),这些理论家们由于传统的重压而企图以纯粹的理论形态来保持构成马克思主义的最早形态的社会革命理论。这种理论是全然抽象的和没有实际结果的——它仅仅企图拒绝新的改良主义理论,在这种新理论中,历史运动的真正特征被表述为非马克思主义的。

面对种种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歪曲以及对自己的批判,科尔施以肯定的语气阐释自己的观点为:理论和实践不可割断的相互联系,作为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的第一个共产主义类型的最独特的标志,在他的体系的较后期形式中,无论如何也没有被废除。认为一个纯粹思想的理论似乎已经取代了革命意志的实践,这不过是肤浅的一瞥。

第三阶段(1990——):科尔施将第三阶段称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原初形式的“重建”,是在长期衰退的第二阶段之后的复苏和本质的回归,这一阶段的代表为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再次回到第一阶段的原初状态,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辩证法的再次肯定,是无产阶级斗争在新的革命阶段的实践需要。科尔施认为俄国掀起的马克思主义浪潮,是以革命的形式表达了工人运动以及共产主义者的理论概念,预示着理论与实践的内在联系已经被“重建”,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是一个辩证的发展:一种关于包括整个社会一切领域的社会革命的理论。我们以辩证唯物主义的方式必须解决的不仅是“国家对于社会革命和社会革命对于国家的关系问题”(列宁语),而且,还有“意识形态对于社会革命和社会革命对于意识形态的问题”。

在第三阶段科尔施肯定了列宁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认为列宁力图在实践中极端反对哲学倾向,也指出了列宁与马克思主义理论观点相背离的地方。在《关于(马克思主义和哲学)问题的现状》中科尔施对列宁脱离马克思辩证法的理论进行了批判。首先他反对列宁的“灌输理论”,认为将社会主义理论从外部灌输给工人阶级是马克思主义的停滞。其次,他批评列宁的理论不适应阶级斗争的现实需要,因为列宁取消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黑格尔辩证法的唯物主义的颠倒,回到了“思维”和“存在”、“精神”和“物质”的绝对对立,把辩证法变成了客体、自然和历史,把认识仅仅描绘成主观意识对这种客观存在的被动的镜子式的反映。这既破坏了存在和意识的辩证关系,而且作为一个必然的结果,又破坏了理论和实践的辩证的相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