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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战争的诗

描写战争的诗

描写战争的诗范文第1篇

关键词:诗经 战争诗 风貌特征 战争观

战争是政治的武装斗争,它总是在一定的政治军事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的。无疑战争诗所蕴含的思想就有其明显的意识倾向性。而战争所凸显的特征亦是其思想倾向艺术化的表现。故本文旨在从《诗经》战争诗的风貌特征来分析其所蕴含的战争观。

《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涉及先秦社会的政治、经济、军事、祭祀、婚恋、农事、田猎等各个方面。其深广繁厚的信息内容也使其自身交构成一个复杂特殊的体系。诗与诗之间可能并不同类,但却有着密切的联系。如古代的田猎和军事活动是密切相关的,大猎常常用以教战。所以田猎诗和战争诗的划分界限是模糊的。由此可见《诗》三百零五篇并非是单独孤立的存在。孔子就指出过:“《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引自《论语·为政第二》,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8页)将《诗》三百零五篇合而为一来表达“思无邪”这一核心的思想。所以对于《诗经》战争诗的风貌特征分析不论是拆解或是聚合,不仅需要对其进行明确定位后,还需要对其兼及多方面的探析。

那么在表述《诗经》战争诗风貌特征之前,首先还是得对战争诗的界定做一番考量。因为战争诗的界定标准会直接影响了《诗经》战争诗的分类及其整体风貌的走向。对于战争诗的界定大致有三种说法:一说战争诗是指纯粹直接描写战争的诗歌;一说战争诗是以战争为题材,直接反映战争或围绕战争而展开叙写的诗歌。强调战争诗最核心的基点要关涉战争,但允许牵涉与战争有关的其它方面;一说战争诗是指所有与战争有关的诗歌。认为无论是直接描写战争还是仅仅以战争为叙写背景的诗都可以统括为战争诗。从这三种对战争诗的界定来看,其范围在一步步扩展。所以按照不同的标准去划分《诗经》中的战争诗不仅类型不一样,最直接的表现是在诗的数量上也存在相当大的差异。如袁行霈的《诗经研究反思》以最严格的标准去界定战争诗—战争诗即是直接描写战争的诗歌,所分列出来的战争诗不过十几首而已。另外夏传才的《诗经讲座》指出战争诗是以战争为题材,直接反映战争或围绕战争而展开叙写的诗歌。所罗列出来的战争诗就有了四十多首。而王显臣的《古代兵书杂谈》则以所有与战争有关的诗歌称之为战争诗所划分出来的战争诗却高达一百多首。

既然以不同的标准去界定战争诗,战争诗的分类会呈现一个相当大的差异性状态。因为诗歌材料的差异性,推演归纳出战争诗的风貌特征想必也会呈现出或多或少的不同之处。为保存战争诗整体风貌特征,对于战争诗的界定夏传才先生所确立的标准应该是比较可取的,即认为战争诗是以战争为题材,直接反映战争或围绕战争而展开叙写的诗歌。这种标准既避免了对战争诗严格苛求式的精选而导致的绝对,也免于将战争诗统括成大标准其实无标准的泛化。采取相对中立平和的科学态度来界定战争诗也才能在《诗经》战争诗风貌特征的把握中有一个直观清晰的认识。

《诗经》大约产生于商、周之交。历经周的盛衰,至春秋中叶。在这样一个时域内,“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战争是社会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诗经》里的诗可以说“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可是《诗经》中的战争诗真正写到出征,直接联系到战争场面描绘的出征诗至多不过十首。如《大雅·常武》言宣王亲征淮夷,威风凛然,军势大振;《大雅·江汉》言召虎率师征讨淮夷,整师前往,气势恢宏;《酌》言武王伐纣,盛赞王之师等等,但这些诗直接描绘战争其实并没有对战争的场面进行刀光剑影的精细刻画,而是将战争的场面以大的视角进行全局鸟瞰。没有详细的战争过程,但却有许多丰富多彩的环境和人物刻画。没有详尽的史实叙述,但却有以情动人的真情抒发。而《诗经》战争诗的独特风貌也就恰恰在于此。其具体表现在:一是采用以点衬面式的表达技巧直接描写战争;二是注重对战前氛围的描写,战后余波的渲染;三是以情动人从不同的侧面共同表达对战争的同一看法。

一.采用以点衬面式的表达技巧直接描写战争

《诗经》中的战争诗直接描写战争场面的诗句大都只是一些片段,以一笔带过、点衬面的技巧对战争进行直接描绘倒是最惯用的表现手法。但是这一笔却是选取得最有表现力的一笔。

如《大明》以点衬面式地写牧野之战更是令人惊心动魄。“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侯兴。……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在牧野战场上,两军摆开阵势,“其会如林”将军队人员和丛林作比,战场上兵多将广的宏阔场面也就跃然纸上。紧接着通过“檀车煌煌、驷騵彭彭”战车的鲜明闪亮,战马的矫健奔腾表现了军队磅礴的的进取之势,仿佛蕴含着摧枯拉朽的爆发力。横扫千军如厉风席卷寸草般轻而易举的战争态势,使得“会朝清明”,一战而以定天下。这一场波澜壮阔的战争,全诗仅仅通过两个关节点:对丛林般军队的静态描写和“煌煌”“彭彭”战车战马的动态形容就将战争场面表现得生动传神。寥寥数语的重点刻画,着实让这场牧野之战打得惊心动魄。

描写战争的诗范文第2篇

关键词:边塞诗;《采薇》;影响

中图分类号:I2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3)09-0183-02

说到边塞诗,大家自然会想到唐代,想到高适、岑参。其实唐代只是中国边塞诗发展的高峰时期,唐代边塞诗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它是在充分吸收继承前代边塞诗创作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关于边塞诗的源头有众多说法,这里我采取学界较为统一的《诗经》说,希望能够在分析边塞诗特征的基础上,对其源头进行一次探析,重点分析一下《采薇》所体现出的边塞诗特色及对我国后代边塞诗的影响。

一、简述边塞诗的特征

关于边塞诗的源头学界有这么几种说法:(1)先秦是边塞诗的萌芽时期,《诗经》中的一些战争诗就是代表作。(2)到汉代形成大一统王朝,边塞明确之后才形成边塞诗,认为第一首边塞诗当是细君公主的《黄鹄歌》。(3)源于神话传说中的《穆天子传》,认为西王母与周穆王的对话堪称边塞诗之源。毋庸置疑,这些观点都有其正确性,但具体如何判定,我们需从边塞诗的概念出发去探究核对。

对于边塞诗的概念,应从它的内容方面界定。一般说来,凡是反映和描写边塞战争、边地风光、民俗风情、诗人游边、送人出塞以及由边塞问题所引发的社会问题等内容的诗歌,都可以视为边塞诗。但由于我国历史悠久,不同时代疆界不同,边防要塞也就不同,所以有人认为只有明确的边塞一词产生以后才有真正的边塞诗。但众所周知,中国古汉语的特点之一就是单音词居多。我们现在通常所说“边塞”的连用,根据记载得到了汉代《汉书・晁错传》中的“守边防塞”,而在这以前,都是以“边”或“塞”或“鄙”、“封”的单字出现,但这“边”毫无疑问就是指国的四周与邻国接壤的地区,“塞”指边地中显要的地方,所谓边防要塞的概念与我们现在所说的边塞概念基本相同,所以我认为对边塞诗的界定主要看其所描写的风物、战争是否为边塞地区,而不同的边塞地区的界定得具体分析,就拿战争诗来说,得是对外的战争而不能是内部平定叛乱的战争;就闺怨诗来说,必须是由边塞行役而引发的征夫的哀思,思妇的幽怨,而非普通的游子思妇的浅歌低吟,显然后者不能算作边塞诗,所以关键点就在于是否是有关边塞,在我看来,有相对稳定的国家政权机构,有一定疆域,对内对外都具有相对独立性,有明确边防态度的独立国家政权,它的对外战争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为内容的诗作都可算作边塞诗。对边塞诗内容的研究,前辈早有丰富的论证,在这里,我仅列举以下主要观点:(1)歌颂将士或诗人出塞从军保家卫国的英雄主义精神,《诗经》中的《六月》。(2)反映旷日持久的边塞战争给戍卒带来的痛苦,揭露穷兵黩武的开边战争给士兵和家庭带来的不幸灾难。如《诗经》中《君子于役》。(3)描写边地奇异风光,如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采薇》是《诗经・小雅》中的名篇。《诗序》说:“《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猃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遣戍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而《汉书・匈奴传》说:“(周)懿王时,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虐中国。中国被其苦。诗人始作,疾而歌之曰:靡室靡家,猃狁之故,岂不日戒,猃狁孔棘。”周时周边的少数民族主要有猃狁、西戎、荆蛮、淮蛮、徐戎等部落,常常侵犯周朝边界,为此周朝不得不进行自卫反击。无论是何种说法都可说明《采薇》是周时对西北猃狁的一次保家卫国的正义战争。现在我们就通过回归原文来分析一下在《采薇》中体现的主题多样性。

二、《采薇》的多样主题

《采薇》全篇共6节,这6小节可分为两部分,也可分为三个部分,在这里我觉得按三部分划分更易于理解。其中第1―3节是第一部分主要是通过薇菜起兴向读者展示一群长期在外征战的戍卒在艰辛的战斗生活中对家乡无尽的思念。前三章通过叙写薇菜的变化“作止”“柔止”“刚止”来暗喻时间的变化,由出芽、柔嫩到坚硬表面上是戍卒采薇菜充饥反映戍卒生活的艰辛,而其实内含时光流逝,不得归乡的痛苦。紧接着的“心亦忧止”即是最好的明证,并且还是“我戍未定,靡使归聘”连一封家书都无法书写,痛苦哀怨之情溢于言表。戍卒长期戍守在外无法回家的思乡之情笼罩全篇,但他们将这一切都归咎于“猃狁之故”,并不因自己的处境而有所懈怠。只因“王事靡”而“不遑启处”,这就说明戍卒拥有强烈的正义之心,保家卫国的爱国之心。并且这一点只在第二部分4―5节中回忆紧张的战斗生活中得到更好的印证,如果说第一部分流露出的是伤感痛苦的哀怨之情,那么到了第二部分完全被高昂的爱国热情所替代。首先“彼尔维何?维棠之华”开头以棠棣之华起兴,暗示在战事紧急的情况下,将士团结一致,同仇敌忾。接着描写军队装备精良、军容整饬。通过“彼路斯何?君子之车。戎车既驾,四牡业业”描写军队战车战马的壮观。在如此壮观盛大的军车的指挥带领下戍卒奋勇争先。“岂敢定局?一月三捷”写出了战事的频繁,战争的壮烈以及取得胜利的喜悦。紧接着又描写战争指挥者华丽的装备“四牡”“四牡翼翼”“象弭鱼服”等。“岂不日戒,猃狁空棘”写出由于战事紧急戍卒不敢懈怠,体现出的是舍身忘我的保家卫国的战斗热情。其基调是高昂热烈的。第三部分为第6节,其中有最为大家熟悉,历来被人称道的名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原始》也说:“此诗之佳,全在末章,真情实景,感伤时事,别有深情,不可言喻,故曰‘莫知我哀’,不然凯旋,生还,乐矣,何哀之有邪?”被认为开创了我国文学史上以乐景写哀情,以哀景写乐情的诗歌美学境界。如“昔”字领起对过往的回忆,而“杨柳依依”描写出柳丝在风中飘舞的动感,写出了当时春光的明媚,也点明了离别的时间。“往矣”则说明了离别的在即,风景如此美好面临的却是离家别亲,怎能不让人更加伤怀。一片好景本该共同赏玩而此时却离别在即,悲伤之情更深一层。更妙的在下一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今”一方面对照了上文的“昔”字,现在我打了胜仗归来,却不再是当时的春光明媚“杨柳依依”,而是“雨雪霏霏”,本该喜悦的回归之情似乎也被这漫天飘舞的雪花所掩盖,也蒙上一层伤感之情,更因长期在外戍边打仗,物是人非,令人不忍猝读。一起奋战的同伴已埋骨他乡,自己独自生还,已有一丝的哀愁,更因遥想家中久别的妻子儿女,这一切都不能不让人思索感慨万千。而这一切的所思所感都是在归乡途中,且还面临着“载渴载饥”的困境,本来就会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恐惧,更何况现在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怎能不感慨“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综上所述,它至少包含了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戍卒采集薇草充饥说明生活的艰辛;战事频繁,戍卒思归之情以及抗击外侮的决心等,第一部分是哀怨艰辛的悲歌,第二部分就是热烈激昂的战歌,第三部分则是深沉回忆的哀歌,是一首由多种乐器配合演奏的交响曲。

通常人们喜欢把《采薇》当做《诗经》中厌战诗的代表作,或者说较多的是谈论它的厌战主旨,我认为这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说它厌战主要是建立在对戍边将士的艰辛生活和浓郁的思乡之情的探讨之上的。这种厌战的根源可以从中华民族或者是周人的心理去挖掘,周时中原地区是农耕区,普遍的都存有安土重迁、渴望和平稳定的心理意识,所以自然就会厌弃战争。周人虽然厌战,但并不畏惧战争。所以在猃狁南下入侵时,周人并没有畏惧退缩,而是积极加入战斗,并把自己“靡室靡家”的苦难归咎于猃狁,得出“猃狁之故”,这就足以说明《采薇》作为边塞诗体所现出的边塞诗的主题―爱国主义,所以说爱国主义是根植于中华民族的心理土壤中,是华夏民族弘扬其雄强气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凝聚、发展、生存的最为宝贵的精神财富。

前面已经提到过有人将《采薇》定义为厌战,我认为它有一定的正确性。首先周人厌战,但并不惧怕战争这是肯定的,但如果长期在外征战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这就跟周人的伦理意识和安土重迁观念相违背。再者,他们对家园故土的深切怀念与眷恋是造成这首诗整体上有一层伤感情绪的重要的原因之一,再加上在《采薇》中将士还面临其他的困难,如军备供应不足而不得不采野草充饥,战事紧急随时可能遭遇死亡的威胁,更加深了诗中的悲伤之情。尤其是最后一章“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的千古绝唱。在今昔的景物对比中主人公的感情也通过这“雨雪霏霏”而自然流露,“杨柳依依”的喜悦之感被离别悲伤之感替代。“雨雪霏霏”的悲凄之情更夹杂着战胜回归的喜悦之情,使欢娱之情更加深沉以至全给人一种悲慨苍凉之感,所以说《采薇》定义为厌战诗不无道理,把感伤主义作为它的情感内蕴,也是经得起考验的。

三、《采薇》对后代边塞诗的影响

首先,在主题上看,《采薇》主题的多样性就对后代有很大的影响。如它表现戍卒生活的艰辛和对家乡的思念就开启了后代描写边地生活艰辛和戍卒思乡的诗歌的先河,如汉代陈琳的《饮马长城窟行》主要描写修筑长城给人民造成的痛苦和不幸,无疑是对《采薇》中戍卒艰辛生活的反映,那种不幸和痛苦的延续。到了中唐,盛唐气象开始消退,诗中描写戍卒生活艰辛和悲伤情感的诗作增多,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李益的边塞诗。

其次,从表现方法上看,《诗经》中的边塞诗多以叙事为主,主体感情通过具体的叙述和特定场景的描绘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在《采薇》中,戍卒生活的艰辛和浓郁的思乡之情就是通过戍卒采集薇菜这一特定场景和薇菜这一特定植物的生长变化而表现出来的。这一手法为后来许多诗歌所继承,如李益的名作《夜上受降城闻笛》中“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典型地将戍卒的思乡之情通过对边塞夜晚景色的描写以及听到芦管之声表现得淋漓尽致。最后一章的以乐景写哀情,以哀景写乐情对中国古代诗歌的影响更为深远,如梁代萧子显的《燕歌行》就是受《采薇》最后一章的影响。

再次,《采薇》主题的多样性从整体上看对后代边塞诗也是影响深远。高适的名篇《燕歌行》就是典型代表,既有将士战斗的激烈,又有军中苦乐不均以及征人思妇的相思,更有对戍守的将军的辛辣讽刺。

《诗经》作为我国古典诗歌的光辉起点,不管是在反映生活的广度上,还有反映生活的方式上,都显示出我国最早诗歌作品的巨大成就,而《采薇》作为《诗经》中边塞诗的杰出代表,其主题的多样性,艺术手法上的独特性和精神内蕴一直得到后世诗歌的继承和发展。

参考文献:

描写战争的诗范文第3篇

边塞诗词是反映以边塞生活为主题的诗词,这类诗词大多和战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它的题材十分广泛,内容异常丰富。诗词中所表现出来的情调或高昂或低沉,所抒发出来的情感也千差万别,情况相当复杂。比如说,盛唐时期的边塞诗词大多激情奔放,而中唐以后的边塞诗词大多感慨深沉。边塞诗词的创作形式大多为古风(考虑到高考命题使用长篇古风做材料的可能性不大,故本文不予涉及)和绝句,词的数量较少。中学生在解答边塞诗词的鉴赏问题时,应掌握下面几种方法:

第一,要弄清边塞诗词的立意,深挖它含蓄的主旨,从总体上对作品进行把握。异彩纷呈的边塞诗词,或绮丽俊俏,雄浑挺拔,或清新优雅,缠绵悱恻;或慷慨高歌,响遏行云,或低回浅唱,感慨万千;或令人热血沸腾,欲跃马横戈,或使人愁肠寸断,想折戟断刀……

第二,弄清景物描写与所抒之情的关系。先看一下王维的《使至塞上》诗中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描绘出大漠奇艺的风光——大漠上升腾起的炊烟是那么的直,黄河中倒映的落日是那么的圆,这简直让诗人感到震惊,精神为之一振,前面的惆怅则被溶化在广阔的自然现象中,霎时一扫而光。抑扬顿挫的手法很好地突出了大漠的壮丽、奇特美景和诗人的激昂情绪。诗人通过对大漠壮丽风光的描绘,发出了对为国御敌戍边,立功异域的将士们的崇敬之情,充满了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再拿李益的《夜上受降城闻笛》来说,前两句以工整的对仗的形式来写景,用了两个色彩鲜明的比喻。先从俯视的角度来写莽莽大漠上的黄沙,在月色的辉映下如同白雪,再从仰望的角度来写浩瀚空中的月色,那皎皎寒月犹如严霜,上下交映。只见整个大漠一片白茫茫,令人顿觉凉飕飕。诗人从地点、景物、气候三个方面着意刻画,反复渲染,营造出一种悲凉的气氛,为后两句抒发戍边将士的思乡之情蓄势。可见景不同,情各异,而这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没有多读,多练,是很难找到这把钥匙的。

第三,要弄清诗中哪些地方是对战争场面的描写。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是血淋淋的,从诗歌艺术美学的角度考虑,它一点儿也不美,不宜直接描写,所以绝大多数诗人都采用侧面描写。对中学生而言,要找到还是有一定的难度。那么,怎样去挖掘出来呢?一定要抓住与战争有关的器物,如旗、鼓、干、戈、号角、战车、辕门、烽火等;二是要抓住与战争有关的地点与人、事、物,如楼山、阴山、凉州、长城、琵琶等,然后展开丰富的联想,进行深入的揣摩,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还以王昌龄的《从军行(其五)》来作个剖析:“红旗半卷出辕门”中的“红旗”指的是战旗,它“半卷出辕门”,说明部队为了提高行军的速度和不被敌人发现,他们半卷红旗,飞速前进,虽然作者没有告诉人们这支部队究竟要干什么,但透过紧张的气氛,读者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奥妙。而“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中的“洮河北”是前方战场,最关键的是末句,写唐军已生擒敌酋“吐谷浑”取得了丰硕的战果。“擒贼先擒王”,敌人已经群魔无首,只能狼狈逃窜,如鸟兽散。至于怎样生擒敌酋,残敌如何逃窜,那就让读者自己去想象了。这一构思非常巧妙,极富戏剧性,极富弦外音。

边塞诗词的鉴赏方法有了,而且不只一种,这就需要考生灵活运用,对具体的诗词做具体的分析与研究,找到相对应的方法,正确做出解答。

描写战争的诗范文第4篇

赢粮匝邛道,荷戟争羌城。

严冬阴风劲,穷岫泄云生。

昏无昼夜,羽檄复相惊。

拳竞万仞,崩危走九冥。

籍籍峰壑里,哀哀冰雪行。

圣人御宇宙,闻道泰阶平。

肉食谋何失,藜藿缅纵横!

陈子昂(661—702),字伯玉,梓州射洪(今四川省射洪县)人。少年时遍览经史,树立了远大的政治抱负。24岁,上《大周受命颂》,受到武则天的赏识,初任麟台正字,后迁右拾遗。曾两次从军边塞,对边防问题提出过许多有远见的建议,但大都未被采纳,郁郁不得志。并因与主将武攸宜意见不合而遭到排斥打击。38岁,辞职还乡。后被武三思指使县令段简迫害致死。有《陈拾遗集》传世。

陈子昂是初唐诗歌革新的伟大倡导者。他不仅提出了诗歌革新的理论主张,而且在创作实践上完全摆脱了齐梁诗风的影响,为盛唐诗歌的发展开辟了健康道路。《感遇》三十八首,是体现其革新主张的代表作品。这些诗虽不是一时一地之作,但都是有感而发,内容充实。其中反映边塞生活的作品尤其富于现实意义。

这首《感遇》之二十九是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艰险行军图。据《通鉴》卷二四载:“武后垂拱四年,太后欲发梁、凤、巴蜒,自雅州开山通道,出击西羌,因袭吐蕃。正字陈子昂上书,以为‘雅州边羌,自国初以来,未尝为盗。令一旦无罪戮之,其怨必甚,且惧诛灭,必蜂起为盗。西山盗起,则蜀之边邑不得不连兵备守,兵之不解。臣愚以为西山之祸自此结矣。’”

“丁亥岁云暮,西山事甲兵”,首先点明出兵的时间和地点。“丁亥”,即垂拱三年。“西山”,又名雪岭,在成都之西。“事甲兵”,犹言发动战争。这两句诗为下面写行军的艰难险阻做了铺垫。

接下二句是写行军的路线和目的。“赢粮”,即背着干粮。“匝”,是绕行。“邛道”,指邛崃山的道路。“羌城”,泛指羌人所居之地。两句意谓:背着干粮绕着邛崃的曲折山路走,扛着长戟去争占羌人的城邑。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不用“攻”字,也不用“伐”字,而用一“争”字,似有深意。我们由“争”,可以联想到“争抢”、“争夺”,这便点明了战争的非正义性质。

“严冬阴风劲,穷岫泄云生”,是写征途的恶劣气候和环境。“劲”,读jKng(净),强硬义,如“疾风知劲草”。“穷岫”,一般都注为深山,不确。《说文解字》:“岫,山穴也,从山由声。”《尔雅》也说:“山有穴为岫。”所以这里的“穷岫”,是指极高的山中洞穴。“泄云生”中的“泄”字,本指水自然下流。这里用来形容云,也是说云气好像从高山的岫穴中自然冒出来一样。本来,风可触而不可见,云可见而不可触,都是不好形容的,但在诗人的笔下却描绘得十分具体、形象。“风劲”,不仅写出了风急,而且暗示“风头如刀面如割”;“泄云生”,不仅写出云气流动的态势,而且衬托出山之险峻。下两句是写道路昏暗,情况紧急。“羽檄”,用于紧急征调的军事文书。《汉书·高帝纪》颜师古注:“檄者,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用征召也。其有急事,则加以鸟羽插之,示速疾也。”“复相惊”,是说在这样昏天黑地的道路上行走,本来就毛骨悚然,再加上羽檄的频频传来,就更使人心惊肉跳了。这两句诗很逼真地写出了唐军出师无名,闯入情况不明的地区作战所特有的恐慌感。

“拳竞万仞,崩危走九冥”,是进一步写在高山深谷中行军的艰险情况。“拳”,弯着身子。“竞万仞”,争抢着爬上万仞高山。“九冥”,指极深的山谷。“九”,是极言其深。二句意谓,邛崃山高入天际,下临深渊,军队或蜷着身子争占万仞高地,或冒着山石随时会崩塌的危险通过深谷。这里用了一个“走”字,不仅描写出士兵们在谷底奔跑的行态,而且似乎也活画出他们惊恐的神态。“籍籍峰壑里”,紧承前一句,是写战士们在深谷间行走时的拥挤杂乱的样子。由于道路危险,军情严重,谁都急于通过,必然会造成这种拥挤不堪的情况。“哀哀冰雪行”,是写战士通过峡谷后在冰天雪地行走时的哀痛心情。

以上八句较为细致地描绘出军队历尽千难万险的行军情景,而这一切却是为了“争羌城”,即为了满足最高统治者开边扩土的野心。诗中既表达了诗人对士兵的深切同情,又揭露了封建统治者穷兵黩武的罪恶行径。这也正是这首诗的现实意义之所在。

作品的最后四句, 是诗人直抒胸臆:“圣人御宇宙,闻道泰阶平。肉食谋何失,藜藿缅纵横!”这几句有三层含义,一是说“圣人”在位应该使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二是讽喻当权者不该挑起这次不义战争;三是指斥谋臣昏聩无能,给百姓造成无穷的灾难。其中的“肉食谋何失”一句,有的翻译为:执政的大臣的谋划为什么会这样失误?其实,将“何”解为疑问词是不对的。而应看作副词,可翻译为:大臣的谋划何等错误啊!“藜藿”,贫者所食的两种菜。这里是用以指代穷苦的百姓。《韩非子·五蠹》:“粝粢之食,藜藿之羹。”“缅纵横”,流散于远方。“缅”,远的意思。以上二句暗用《说苑·善说篇》东郭祖朝答晋献公语:“设使肉食者一旦失计于庙堂之上,若臣等之藿食者宁得无肝胆涂地于中原之野与”?

综上所析,这首诗通过对战前边塞行军艰险情景的描写,揭露并谴责了统治者所发动的不义战争,并对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寄予深切的同情。

此诗在艺术上的特点,首先是选材十分得当。本来武后所发动的这场不义之战,其规模既大,进行的时间又将是很长的。如果放笔写来,定不是这首短诗所能完成的。但是诗人并没有泛泛着笔,而是选择艰苦的行军片段来描写,这样不仅用笔经济,而且能给人以广阔的想象余地。既然一路行军如此艰险,那么待战争全面展开之后,其艰险、残酷的程度更可以想象。

描写战争的诗范文第5篇

杜甫少年时聪颖早慧,7岁开始学诗,15岁便小有名气。他的祖父杜审言是唐朝著名诗人,杜甫常以“诗是吾家事”自诩,立志在诗歌创作上有所成就。

杜甫23岁那年到洛阳参加科举考试,不料落第。不过,年轻的杜甫并不介意,第二年远行至齐赵(山东、河北)一带漫游。这次漫游使他历览了祖国山川,开阔了视野。《望岳》就写在此时,诗歌描绘泰山雄伟磅礴的气象,热情赞美了泰山高大巍峨的气势和神奇秀丽的景色,从中透露出青年杜甫远大的抱负和乐观自信、奋发向上的精神。

杜甫生逢盛世,本来可以大展宏图,实现“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辅佐皇上,使之成为堪与历史上的尧舜相比的有道明君,让老百姓过上秩序良好、民风淳朴的生活)的政治理想。但事与愿违,公元746年,34岁的杜甫来到长安谋求官职,直到公元755年,才被任命为一个小小的参军。也就在这一年的12月,安史之乱爆发,杜甫携带全家开始了四处流亡的生活。第二年7月,杜甫赴灵武途中,被叛军俘获,押到长安(后逃出)。仕途的失意,使他认识到现实政治的腐败;生活的困窘,又使他体会到百姓生活的疾苦。杜甫的创作也开始走上现实主义道路。困居长安的几个月中,杜甫目睹往日繁华的京都在叛军的铁骑下化为一片废墟,心情无比悲痛,写下了《春望》等诗篇。《春望》描写国破城荒的悲凉景象,表现了诗人对战争的痛恨,对亲人团聚的无限渴望。

公元759年,杜甫赴河南旧居探亲,正值郭子仪等九节度使率兵讨伐叛逆,围攻相州。途中,诗人看到的是老妪老翁、征夫思妇的愁苦,听到的是官吏无情的呵斥,便写下了“三吏”“三别”。《石壕吏》全诗句句叙事,无抒情、议论句,爱憎之情却十分强烈,为战争给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而深感悲痛,诗人也抒发出对老妇勇于承担苦难精神的歌颂(在《新安吏》中,诗人更是明确表示了肯定和支持正义的平叛战争的态度)。“三吏”“三别”等诗篇既批判了唐王朝滥抓壮丁给人民带来的疾苦,又鼓励应征者努力去平定叛乱。这是杜甫思想矛盾的反映――既同情人民疾苦,也关注国家危难。

杜甫的心与时代息息相通,与国家的命运紧紧相连。正因为有这种爱国爱民、忧国忧民的精神,杜甫才被称为伟大的诗人。

【创作特点】

1.杜甫自言:“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意思是:我的癖性是特别喜欢写诗琢句,如果写不出惊人之语,那就至死也不肯罢休),他十分注意锤炼字句,来增强诗歌语言的内涵和表现力,从而形成了语言凝练的主要特色。如“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这一联写泰山的秀美与高大。“钟”字用拟人的修辞手法,写出了大自然的多情,也体现出诗人对泰山雄奇秀丽美景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