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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诗全集

李白诗全集范文第1篇

关键词:国外译介 李白 共性

基金项目:绵阳师范学院校级项目,《华夏集》中李白诗歌的误译研究(2013B06)

李白诗歌的英译历史,粗略可以分为20世纪以前、20世纪前半叶、20世纪后半叶以及当前四个阶段。在这四个阶段,参与李白诗歌英译活动的翻译主体众多,涉及西方传教士、英美学者、日本籍译者以及汉语学者。应该说,这些译者们可贵的努力在李白诗歌传播方面作出了宝贵的贡献。本文将聚焦李白诗歌的国外译者,主要考察小烟熏良、庞德和洛威尔,梳理他们在英译李白诗歌过程中存在的共通之处。

一、初衷

国外译者译介李白,都是积极态度下的主动译介,他们普遍有着一定的中国文化功底,并且对东方文化如痴如醉地热爱。巧合的是他们和日本都有一定的关联。庞德接触的东方文学的最早对象并不是中国文学。他翻译了希腊诗歌、意大利诗歌,之后把目光转向了日本能剧。但在接触了费氏手稿中的中国古诗后,他对日本能剧的热情很快被中国文学所替代。基于美国东方学者费罗伦萨的手稿,在汉学家赫伯特・翟里斯(Herbert Giles)以及两位日本学者森槐南(Mori Kainan)和有贺永雄(Ariga Nagao)的帮助下,饮誉全球的《华夏集》问世。《华夏集》中共有十九首诗歌,李白诗歌就占十二首,由此可见庞德对李白诗歌的钟爱。

洛威尔译介李白也有着强烈的汉学情愫。她的哥哥在日本期间给她捎回的中国艺术品使她对东方文化产生了情愫。她与亦是汉学家的洛伦斯・埃斯库弗(Florence Ayscough) 合作,共同完成了《松花笺》(Fir-Flower Tablets:Poems From the Chinese)这部继庞德所译《华夏集》之后的又一部广受欢迎的汉诗译本。松花笺,又称薛涛笺或浣花笺。译诗集以与中国女诗人薛涛相关的“松花笺”取名,充分展现了洛威尔对中国文化的热爱和向往。在诗集中,洛威尔对李白青睐有加,选取了83首李白的诗歌,占诗歌总数的半数之多。

小烟熏良所译的《李白诗集》是英语世界第一部独立译介李白的英译诗集。童年时候在其父亲的熏陶下,小烟熏良开始背诵李白的短诗。1907-1925年期间小烟留学美国,在他身上随时都揣有李白诗集,一有空便拿来翻译。1915年庞德的《华夏集》横空出世,激发了小烟全面译介李白的决心。在《华夏集》后的第二年,小烟的译本《李白诗集》便问世。和《华夏集》不同的是,《华夏集》中李白诗歌只是一部分,而《李白诗集》,顾名思义,是专门译介李白。全诗集共收录李白诗歌124首,涉及五言、七言、乐府等题材,全面反映了李白的生平和所经历的时代。小烟熏良对李白的热衷是发自内心的。在《答闻一多先生》一文中,小烟熏良提到他翻译李白的目的是要“介绍一个在中国最有名的古诗人给欧西的文坛”(徐志摩,2005:132)。在他看来,作为一个日本人向英美世界译介李白诗歌,是因为他认为李白既是中国的,也是东方的,更是世界的,让世界更多的人阅读李白诗歌是件愉快的事。

二、诗学观

在译介李白过程中,译者诗学观体现在译作中,翻译观和诗学观相互融合渗透,在传播李白诗歌的同时,也在文学领域和翻译理论方面结出了成果,这一点在国外译者身上共通存在。诗学观对庞德《华夏集》的影响毋庸置疑。庞德为了摆脱英国诗歌传统的束缚,打破维多利亚滥情的抒情方式、陈腐没有新意的诗歌用词以及僵化死板的诗歌节奏,致力对英语诗歌进行革新。中国古诗的“音乐美”、“意象美”和“神韵美”与庞德探索的新诗方向一拍即合,庞德为之欣喜若狂。他将自己的意象诗学融入翻译中,并在诗歌选材上别有用心,挑取那些以战乱离愁等战争题材为主的诗,试图以其中悲愁的意境去迎合英语世界期望重构和拯救的心理。实际上,战乱离愁正是当时经历战争折磨的英语世界人民的切肤之痛,因此《华夏集》与当时英美人们很容易产生共鸣,庞德的新诗运动也开展得轰轰烈烈。同样作为意象派诗人的洛威尔以及弗洛伦斯・埃斯库弗,她们用短小精悍而意味含蓄的小诗再现李白诗歌的美,同样也是因为他们感觉到李白诗歌中简练精确、新颖含蓄的意象正是她们千方百计寻觅的,李白诗歌正好是意象派诗歌理论的最佳例证。因此,在翻译时,她们以李白诗歌为武器,汲取了李白诗歌的艺术精华,打破了英美诗歌的传统范式,有力推动了美国新诗运动。

译介李白诗歌过程中,由于译者诗学思想的差异,一直存在将李白诗歌是翻译成自由体还是翻译成律诗的争论。中国译者中,以翁显良为代表的译者主张将李白诗歌译成散文,而以许渊冲为代表的译者却主张在翻译李白诗歌时须保持原诗的韵律。无独有偶,国外译者中,翻译诗学的不同同样将译者分化成支持译成律诗和支持译成自由体两大阵营。以翟理斯和弗莱彻为代表的学者主张将李白诗歌译为律诗,而以庞德、洛威尔、埃斯库弗等为代表的美国译者,以及日本籍译者小烟熏良坚持将李白诗歌译成自由体。小烟的翻译诗学是“散体意译”,《李白诗集》中全部是通俗易懂、自由流畅的散文诗,而并非李白原诗中三言、五言或者是七言的诗歌形式。

三、误译

国外译者译介李白诗歌普遍存在误译现象。误译可体现在语言层面和文化层面。语言层面上,主要是拆字和拆词。拆字的译法在意象派译者的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庞德继承了费氏的衣钵,认为汉字是象形文字,因此可以拆开来理解。如 “明”可拆成“日”、“月”两部分,“”可拆成“木”在“日”中。而洛威尔在译介李白时强硬坚持“拆字法”。在她看来,将“图画文字”的汉字拆开,汉字的偏旁、部首的含义融入译诗中,这样能与整首诗歌的意境相吻合。应该说,“拆字”是对汉字极不科学的理解,是冒险的做法,但对诗歌中个别的字,拆字法的确也产生了“歪打正着”的效果。至于拆词方面,汉语中的词分为单纯词和合成词,单纯词表达一个整体概念,是不能随便拆开逐字理解翻译的。小烟熏良将“青春几何时”中的“青春”译成“The green spring”,明显是将“青春”一词分开理解。“青”译成“green”,“春”译成“spring”,但“green spring”合在一起和汉语中“青春”的意思早已大相径庭。同样 “兰陵美酒郁金香”一句, “郁金”是个单纯词,指的是一种有着浓烈香味的香草。小烟将之拆开,逐字译为“golden hue”,着实谬以千里。小烟承认在处理这些“独有的国民性或民族特性”的名词时的确力不从心。他说,“在另一种文化中难以找到确切相符的表达方式时,翻译的难处简直没法设想”。文化误译体现在国外译者在处理中国文化中诸如典故、俗语等一些特质的东西时,要么根本没法理解,要么理解发生偏差。比如,庞德将“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译成:“Forever and forever and forever. Why should I climb the look out? ”这就抹去了“抱柱信”和“望夫台”这两个典故所蕴含的特质文化,而“郎骑竹马来” 一句中,“bamboo stilts, playing horse”也扭曲了中国文化中“竹马”的意思。

尽管国外学者在译介李白时普遍存在失误之处,但实际上他们译介李白的态度是认真的,为之付出的努力是可贵的。休・肯纳在《庞德介绍》中提到,庞德在译李白的一首诗时,为了准确地将一种情调用十四个词表达出来,反复推敲竟长达六个月之久。洛威尔不通中文,为了精确理解汉诗,她在埃斯库弗的帮助下进行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为深入读透一首诗,她称道:“实有四条途径:其一,中文文本,为音律记;其二,词汇之词典意义;其三,汉字分析;其四,埃斯库弗女士的精心诠释,包括她认为我必须明了的典故、历史、传说、地理等。”同样,小烟熏良为了帮助英语读者正确理解李白诗歌的内涵,他煞费苦心地大量采用添加注释的方法,对李白诗歌中的专有名词、文学典故等加以诠释,这种努力难能可贵。

四、接受

同一文明在不同时期接受情况是不同的。《华夏集》问世后,在英美世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中国热”。《河上商之妻:一封书信》一诗入选权威的《诺顿美国诗选》,被列为“美国名诗101首”之一。《松花笺》一直受到诗人、学者的垂青。它多次再版,直到1971年仍有重印本面世。《李白诗集》中,多首诗歌被英美作曲家谱成曲子,广为流传。不可否认,小烟熏良、庞德和洛威尔这三位国外译介李白的集大成者,在为促进汉诗和李白文化在英语世界传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参考文献

[1] 小烟熏良.答闻一多先生[A]//徐志摩全集・第七卷・翻译

作品[C].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5).

[2] 祝朝伟.构建与反思[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5.

[3] Amy Lowell,Florence Ayscough.Fir-flower Tablets:Poems

From the Chinese[C].Westport Connecticut:Hyperion Press,

Inc,1971.

[4] Harley Farnsworth Mac Nair.Florence Asycough&Amy Lowell:

Correspondence of a Friendship[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1945.

[5] 邬国平,邬晨云.李白诗歌的第一部英译文本――小烟熏

李白诗全集范文第2篇

李白生前经常在江边采石矶饮酒作诗,仙逝后人们将诗人的一件白袍和喜爱的酒具存于衣冠冢中,纪念诗人。然,距当涂县城东南约7,8公里处的大青山麓,山势峰峦叠嶂,奇石横竖,水色秀丽,绿林隽永,一年四季气象常青,春夏秋冬环境怡人。青山怀抱中诗人真身长眠于此。

李白一生与姑熟结下不解之缘,曾多次游览此地,攀登横望山,醉卧采石矶,泛舟丹阳湖,涉淌姑熟溪。尤其是政治上失意后,徘徊于金陵宣城和当涂之间,游遍了这里的山山水水激发灵感,触动心境,悲愤喜悦,热情讴歌,尽情挥洒,诗人为这方山水留下了五十多篇诗文,《姑熟十咏》使得当涂的山川风物更具诗意和生命力。

李白晚年穷困潦倒,不得已投奔时任当涂县令的族叔李阳冰,避难于此,最终客逝当涂,因当时李家的窘迫处境,草葬于龙山东麓,五十年后,因其先人与诗人有通家之旧的宣歙观察使范传正,景仰诗人的人品和诗风,到处寻访诗人后人,终在当涂访得诗人孙女,得知羁傲不训、狂放无边但却“一生低首是宣城”的诗人生前遗愿“志在青山”,即迁葬于青山之阳,遂诗人之愿。

诗人临终前将平生所作诗文手稿托付李阳冰,后由李阳冰编篡成《草堂集》并作《草堂集序》以示对诗人的景仰和敬佩,为最早的李白全诗集,留传至今。

当涂县志记载,太白墓从宋明清到1954年曾大修过十二次,1979年第十三次重修。

李白诗全集范文第3篇

关键词: 张咏 李白 古体诗 狂放

张咏(公元946―1015年),字复之,号乖崖,濮州鄄城人,是宋初一位有较大影响的大臣。他早年时曾四处游历,不拘小节,颇有侠气。太平兴国五年(公元980年),张咏登进士乙科,大理评事,知鄂州崇阳县。后历任著作佐郎、秘书丞、虞部郎中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吏部侍郎等职。一生政绩卓著,尤以治蜀著称。北宋两朝定策元勋韩琦评张咏曰:“张公以魁奇豪杰之材,逢时自奋,智略神出,勋业赫赫,震暴当世,诚一代之伟人也。”北宋仁宗时期,士大夫们甚至将他与赵普、寇准并列,认为他们是宋兴以来功绩最大的三位名臣。

后人多论及张咏传奇的剑侠经历和卓著的政绩,对其文学上的成就却关注甚少。宋人郭森卿《乖崖先生文集序》言:“天下诵其事业,而鲜有知其文者。”事实上,宋人对张咏诗文评价甚高,其在宋初文坛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宋祁说他“雅好著文,深切警迈”,“尤善诗笔,必情理”。王禹则说他“秉笔为文,落落有三代风”。

据张其凡先生《张乖崖集》统计,张咏诗现存149首,其中包括古诗31首、律诗65首、绝句53首。张咏生活于太祖、太宗、真宗三朝,这时期各派诗歌纷起,其因性格复杂,交友广泛,故诗歌受到了不同诗风的影响,他的诗不能简单归于某一诗派,而是融合了诸多诗派的特色。我们在探究张咏和其诗风时,发现张咏性情、诗风均颇有李白神韵,张咏诗尤其是古体诗较多学白,与李诗有着较深的渊源。郭森卿《乖崖先生文集序》云:“读其歌诗,有古乐府风气,律句得唐人体,若声赋之作,又其杰然雄伟者。”

一、张咏古体诗对李白的学习继承

古体诗篇幅较长,容量较大,用韵灵活,是抒情叙事最富有表现力的一种诗歌形式。李白那些带给我们强烈心理震憾的名篇,如《蜀道难》、《将进酒》、《上李邕》、《行路难》等乐府歌行都属古体诗。那些灵活的句式、强烈奔放的情感、奇特的意象使读者赞不绝口并为之倾倒。李白古诗具有的独特魅力,吸引着后世文人从各方面探索学习。张咏学李,学其神情狂放,学其不事雕琢,并直接沿袭李诗中的诸多意象,直接化用其诗句,等等,总体表现出豪迈奔放的风格。

张咏天赋异禀,文武全才,志向远大,他一生也颇以自己的才干自居,认为自己非寻常人。他常以大鹏自比,诗曰:“繁花不染君子道,大鹏自有飞鸣时。”(《淮西叙别》)“海鹏一飞一万里,三尺微风何足谓。”(《酬所知》)“运海抟风当振翼,任是青天更高碧。”大鹏亦是李白诗中常用的意象,如《上李邕》:“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临路歌》:“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催兮力不济。”在李白和张咏那里,大鹏的意象都寄托着诗人高远的理想与抱负,大鹏被赋予了遏绝云端、气冲霄汉的人格力量。此外,张咏还常歌咏凤凰,借以表达自己高洁的情怀,如《师凤谣》歌咏凤凰的仁义:“仁于不杀,义于知时。”借以批评当时小人“曾不知仁义之所为”,诗末表达了自己当以凤为师的高洁志向。

张咏学李颇得李白诗歌的狂放神情,读张咏诗,我们随处可见一个疏狂洒脱、卓而不群的诗人形象。诸如:“不如转海为花饮为幄,赢取青春片时乐。”(《劝酒惜别》)“高阳狂客夜敲门,清谈大笑倾金尊。”(《淮西叙别》)“手扶大白口谈天,得意相欢不知老。”(《寄程说传逸人》)我们以《与进士宋严话别》一诗为例:

人之相知须知心,心通道气情转深。

凌山跨陆不道远,蹑峙褰@聪嘌啊

感君见我开口笑,把臂要我谈王道。

几度微言似惬心,投杯着地推案叫。

此事置之无复言,且须举乐催金船。

人生通塞未可保,莫将闲事索心田。

兴尽忽告去,挑灯夜如何。

弹琴起双舞,拍手聊长歌。

我辈本无流俗态,不教离恨上眉多。

这是一首送别诗,虽言送别,却写得气势高昂,毫无离别之伤,尽见张咏性情为人。张咏认为,与人相交应知心,然后才能“心通道气”,情谊深厚。为了相送知己,诗人翻山越岭不辞劳苦。二人相见甚欢,另有一番畅快。把酒谈心,心心相惜,说到高兴处,将酒杯掷地,拍案叫好。友人即将离去,二人随着琴声起舞欢歌,只求兴尽,不用作那离恨愁别之流俗态。此诗尽显诗人之豪放不羁,起舞欢歌,兴尽便去,颇见其潇洒自在之名士风流。

李白诗极重自我主观感情的表达,其诗显现出鲜明的诗人自我形象,表现在诗歌语言上最典型的是“我”字在李诗中的经常使用。和李白一样,张咏诗也极注重张扬自我,抒发自我。其诗也常用“我”字,如:“我欲为君舞长剑,剑歌苦悲人苦厌。我欲为君弹瑶琴,淳风死去无回心。”(《劝酒惜别》)“人看小英心不足,我看小英心本足。为我高歌送一杯,我今赠尔新翻曲。”(《筵上赠小英》),而《解嘲》全篇则以“我“字起句,统领全篇,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诗人的主观感情:

我本高阳徒,平生意气凌清虚。

词锋即日未见试,壮年束手来穷途。

蛟龙岂是池中物,风雨不来狂不得。

五都年少莫相猜,鸾凰鸡犬非朋侪。

志士抱全节,愚下焉复知。

宁作鸾凤饥,不为鸡犬肥。

君不见,淮阴汉将未逢时,市人颇解相轻欺。

又不闻,宣尼孜孜救乱治,厄宋围陈亦何已。

往者尚有然,余生勿多耻。

休夸捷给饶声光,莫以柔滑胜刚方。

我爱前贤似松柏,肯随秋草凋寒霜。

道在康民致尧禹,岂要常徒论可否。

兴来转脚上青云,何必羸驴苦相侮。

此诗写于诗人初试未仕之时,诗人心中郁郁,但胸中豪气不减,诗人以鸾凤、蛟龙自比,认为自己并非“池中物”,只是时机未到,心中志向又岂是普通“鸡犬”“愚下”可知;然后又以前贤作比,安慰自己不在乎凡俗无知者眼光,相信自己必有“兴来转脚上青云”之时。此诗以“我”字起句,突兀而来,统领全篇,一意贯通,表现出诗人强烈的自我确认意识。这与李白《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中的起句“我本楚狂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全篇抒写诗人的凌云志向,刻画出一个孤高自傲不随流俗的诗人形象。

李白诗歌语言的最大特色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管是激情豪迈的壮美诗篇,还是清逸宁静的优美之作,自然率性的李白,对胸中情感不加任何修饰,任其自然抒发,体现在语言上,表现出浅易自然、灵动活泼、不事雕琢的特点。而张咏诗歌的语言也继承了这种浅易自然的风格,《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百五十二别集类五)评其诗曰:“特其光明俊伟,发于自然,故真气流露,无雕章琢句之态。”钱易《张公墓志铭》称其“著文不雕饰,咸摭实事”。

此外,张咏学李白,还体现在对李白诗歌意象的沿袭,除了前文提到的大鹏、凤凰等意象,还有明月、青天、青云、剑舞等。在诗歌用句上,张咏对于李白的诗句也多有化用或借用。

二、张咏推举李白古体诗的原因

1.时代精神对诗风的影响

时代精神影响文学创作,文学创作见证时代变迁。一个朝代各个阶段的不同精神风貌直接影响着诗人的创作和诗风的形成。李白和张咏都处于自己所属朝代的上升阶段,社会安定繁荣,一片欣欣向荣之气,士人们昂扬进取,意气风发,意欲有所作为。反映到诗歌创作上来,二人诗歌则都表现出诗人豪迈的气格、阔大的胸怀。王运熙先生讲道:“盛唐时代社会经济的繁荣富庶和在时代精神孕育下形成的他的豪迈的性格、炽热奔放的感情、对自己才能的高度自负和对政治和生活理想的热烈追求是他诗歌的积极浪漫主义精神的思想基础。”这充分肯定了盛唐时代风貌是李白昂扬精神形成的基础。可见时代精神与文学创作息息相关。

2.二人相似的经历和性情

相似的经历和性情,往往使得诗人作品风格体现出某种程度的相似。张咏、李白二人都极富游侠精神,都有过游侠经历,有着相似的刚毅自负、率性洒脱、不畏权贵、重友重义等性情,这些特征在他们的作品中一一体现,使二人的诗歌都呈现出豪迈昂扬的气格。

李白一生极富游侠作风,好剑术,青少年时做过一些尚侠之事。其少年时的形象是:“金羁络骏马,锦带横龙泉。”老年时则是:“袖中匕首剑,怀中茂陵书。双眸光照人,词赋凌相如。”而张咏亦是自幼学剑,且剑术精好,无敌于两河间,多行侠仗义。《宋朝事实类苑》卷九引《倦游录》记载,张咏独用一短剑,杀死了开黑店劫掠旅客财物的店主父子三人。张咏自己诗文里也多论及用剑,如:“狂来拔剑舞,踏破青苔地。”(《赠刘吉》)

李、张二人均狂傲自负,如前所述二人都自比大鹏,李白以“谪仙人”自居,张咏亦相信自己是“非池中物”。李白率性洒脱,不畏权贵,诗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南陵别儿童入京》)又云:“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梦游天姥吟留别》)张咏一生刚毅正直,嫉恶如仇,亦从不向权贵低腰,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李白对朋友非常重情重义:“昔与蜀中友人吴指南游于楚,指南死于洞庭之上,白V服痛哭,若丧天伦。炎月伏尸,泣尽继之以血。”张咏对朋友则云:“人之相知须知心,心通道气情转深。凌山跨陆不道远,蹑峙褰@聪嘌啊!(《与进士宋严话别》)

三、张咏学李白古体诗的得失与意义

李白古体诗飘逸奔放,意象跳跃,形象凝练,句式张弛有度。正所谓:“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与李白诗歌的跌宕起伏、纵横开阖比较,张咏古体诗有李白的豪放自然却无李白的飘逸灵动,以文句入诗,更加舒缓,更加直白浅淡,平铺直叙。

虽然宋代很多诗人们没有标榜学白,甚至对其有微词。但张咏通过对李白诗歌的学习继承,把李白诗的因子化入自己的诗歌,后代人在探索学习其诗歌路子时,必然在有意无意间也融入了李白的诗歌血液。因此,张咏对李白诗歌的继承对后世宋诗独特面貌的形成有一定的影响。

参考文献:

[1][元]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2]张其凡.张乖崖集[M].北京:中华书局,2000.

[3]王运熙,李宝均.李白[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李白诗全集范文第4篇

关键词:李白;诗歌;剑

诗仙李白不仅是位才华横溢的大诗人,也是位技艺精湛的剑术家。李白是高产诗人,也是“体育明星”。作为唐朝灿烂的文化之一体育,同样令我们感到骄傲,它不但为唐文明增光添彩,在中国体育史和世界中世纪体育史上也占有显赫的地位。李白诗歌中内容十分丰富,涉及到古代剑术、剑法、历史、地理、文学、宗教等各个文化领域。从李白的诗歌中不难看出,在其各个的诗歌中都提到了”剑”,由此可以推断出诗人毕生坚持击剑,现存的《李白全集》964首诗中描写“剑”的有107次,分布在106首诗中,约占全诗总数的10%以上,可见,李白是非常钟情于“剑”的。

李白诗歌中107次描写“剑”中除开有作为地名出现了4次“剑阁”3次、“剑壁”1次外,作为武器出现了103次。属于剑的“铗”出现了1次、“霜雪”2次、“莫邪”1次、“吴鸿”1次、“秋莲”2次、“湛卢”1次、“青萍”2次、“干将”1次、“吴钩”1次、“龙泉”4次、“匕首”3次。

李白诗歌中对“剑”的描写是是各式各样的,他既骄傲又谦虚地称与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为“拙妻莫邪剑”(《窜夜郎,于乌江留别宗十六Z》),他把朋友苏明府比作“苏季子”,并称赞他“剑戟森词锋”(《魏郡别苏明府因北游》),他坦荡地褒奖亦弟亦友的李凝为“吾家青萍剑”(《送族弟单父主簿凝摄宋城主簿至郭南月桥却回…留饮赠之》)。他还写到“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裙王门不称情”“起舞拂龙泉,四座皆扬眉”“抚剑夜吟啸,雄心日千里”等,想见他应该是古代文人中的运动健将也是剑文化的推广者。据《新唐书》本传记载,李白「性倜傥,喜纵横术,击剑为任侠。他自称「十五学剑术,遍干诸侯,二十五岁「仗剑去国,辞亲远游。他还投书以舞剑著名的裴斐将军,愿向他学剑。《魏序》更说他曾「手刃数人。“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秦皇按宝剑,赫怒震威神。逐日巡海右,驱石驾沧津。”,“倚剑登高台,悠悠送春目。苍榛蔽层丘,琼草隐深谷。”,等等这些是李白在「古风中对秦王横扫天下的描述,他描写秦王挥剑如割断浮云,使得各国诸侯全都向西来朝拜秦王了。李白是用感叹的语气在赞叹秦王。他在「蜀道难中写到“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是说剑阁高峻崎岖而突兀不平,一个人守住关口,万人也打不开。李白借助这样的描述来表达蜀道的险峻。“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这是李白「梁甫吟中的诗句。“鼎湖流水清且闲,轩辕去时有弓剑,古人传道留其间。”出自李白的「飞龙引二首。“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赤鸡白狗赌梨栗。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这两句诗出自李白的「行路难三首。李白在「胡无人中写到“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纹金@x.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北风行。“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出自「侠客行。“雄剑挂壁,时时龙鸣。不断犀象,绣涩苔生。国耻未雪,”,出自「独漉篇。“壮士愤,雄风生。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出自「临江王节士歌。“北落明星动光彩,南征猛将如云雷。手中电击倚天剑,直斩长鲸海水开。”,“羌笛横吹阿回,向月楼中吹落梅。将军自起舞长剑,壮士呼声动九垓。”,出自「司马将军歌(以代陇上健儿陈安)。“吴鸿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出自「结客少年场行。“雄剑藏玉匣,阴符生素尘。”,出自「门有车马客行。“东海有勇妇,何惭苏子卿。学剑越处子,超然若流星。”,出自「东海有勇妇(代关中有贤女)。“龙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出自「白马篇。“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玉关殊未入,莫长嗟。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出自「塞下曲六首。“槌钟速严妆,伐鼓启重城。天子凭玉几,剑履若云行。”,出自「入朝曲(一作鼓吹入朝曲)。“虎竹救边急,戎车森已行。明主不安席,按剑心飞扬。”,出自「出自蓟北门行。“杀气毒剑戟,严风裂衣裳。奔鲸夹黄河,凿齿屯洛阳。”,出自「北上行。“扬兵猎月窟,转战略朝那。倚剑登燕然,边烽列嵯峨。”,出自「发白马。“共作游冶盘,双行洛阳陌。长剑既照曜,高冠何V赫。”,出自「君马黄。“击筑饮美酒,剑歌易水湄。经过燕太子,结托并州儿。”,出自「少年行二首。“有策不敢犯龙鳞,窜身南国避胡尘。宝书玉剑挂高阁,金鞍骏马散故人。”,出自「猛虎行(此诗萧士S云是伪作)。“烈士击玉壶,壮心惜暮年。三杯拂剑舞秋月,忽然高咏涕泗涟。”出自「玉壶吟。“扣剑悲吟空咄嗟,梁陈白骨乱如麻。天子龙沉景阳井,谁歌玉树花。”,出自「金陵歌,送别范宣。“范子何曾爱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出自「悲歌行。“胡尘轻拂建章台,圣主西巡蜀道来。剑壁门高五千尺,石为楼阁九天开。”,“剑阁重关蜀北门,上皇归马若云屯。少帝长安开紫极,双悬日月照乾坤。”,出自「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等等,李白描写“剑”的诗歌还有很多,大多是对剑术、剑法、以及通过对剑的描写来叙述某件事或自己的观点、喜好等。李白的诗歌中多次提到了“剑”,他的“剑”是侠客的标志,是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展示着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

在古代的中国社会中“剑”既是一种非常尖锐的兵器,又富含有丰富的文化韵味。李白人从小就开始学剑,而剑术还不错。剑也是他的知音和至爱,甚至是他生命的化身。李白生活的年代正是唐王朝国家统一、社会稳定、经济空前繁荣的时期,当时的唐朝正处于国威远扬、万方臣服的大唐盛世阶段。李白“安社稷”、“济苍生”的理想在国土开拓、民族融合、边战频繁的现实刺激下,在开放型文化的熏染下,勃发为一种建功立业的奋怀。他的诗用自由的文笔把我国文学史上的“剑”描写得潇洒翩然、出神入化,为后人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髓财富。(作者单位:绵阳师范学院)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绵阳师范学院李白文化研究中心2014年度科研项目,项目编号为LB14-19

参考文献:

[1]侯长生:《李白咏侠诗述论》,《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年第6期。

[2]王瑶.李白〔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4.

[3]王琦.李太白全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7.

[4]裴斐.李白十论〔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1.

[5]林庚.唐诗综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

[6]戴伟华.李白待诏翰林及其影响考述〔J〕.文学遗产2003(3).

[7]侯长生.李白咏侠诗述论〔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6).

李白诗全集范文第5篇

首先想到的是,杜甫和编选者关系,这是从编者审美兴趣的角度切入的。《河岳英灵集》编选者是殷[,他的工作自然可以归入私人行为。杜甫的诗歌不被选入,可能和编选者的编选目的、所收作品的内容和风格不符。这一猜测在逻辑上最为合理,也最易为人们接受。但问题在于,已选的二十四位诗人作品的内容和风格是否排斥杜诗?显然不是,也不可能。这二十四位在成就上基本上能代表一个时代的诗人,其面貌和作品风格是多元的,显示出《河岳英灵集》编选者的高远见识和兼收并蓄的开放态度。在风格、创作倾向方面寻找原因,更不靠谱。这有同于校勘学中的理校,不得已方可用之,而且结论不是唯一的。还有,因为二十四位诗人不可能有共同的风格和创作倾向,而和杜甫诗风、取向毫不相干。

主观的想象和推测无补于事情真相的揭示。有材料显示这与殷[所处地域有关,换句话说,这与杜甫诗歌的传播相关。大历年间,樊晃(曾为润州刺史)曾经集杜甫二百九十首诗为《杜甫小集》,他在《杜工部小集序》中,简略地叙述了杜甫的基本生平,并且提到,杜甫有文集六十卷,在江汉之南一带流传,“江左词人所传诵者,皆公之戏题剧论耳,曾不知君有大雅之作,当今一人而已。”樊晃的话很清楚地说了当时杜甫诗在润州,也就是江南一带的流传情况。而《河岳英灵集》编撰者殷[正是丹阳(润州)人,他为条件所限,不可能全面占有杜甫诗歌材料,所见杜诗只是当年流传于江左的游戏之作,不合其“风律兼备”的标准,只能阙而不录。因此杜诗失去了一次与《河岳英灵集》结缘的机会。这是今天在研究杜诗在当代传播、研究《河岳英灵集》作家群时,深深感到遗憾的事。

杜甫在他生活的当时,其诗歌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即使在政治中心长安奔走十年也未寻找到好的政治出路,其日子颇为艰辛,一言难尽。据他自己说:“饥卧动即向一旬,敝裘何啻联百结。”(《投简咸华两县诸子》)“有儒愁饿死,早晚报平津。”(《奉赠鲜于京兆二十韵》),也就是说,自己贫困潦倒,饥饿的时候就去睡觉,不去麻烦别人,衣服破了就破了,也不去缝补了。像自己这样一个腐儒穷愁饿死,早晚去为我通报死讯吧。可见,杜甫在当时诗名未显。可以说,困守长安十年,他不是为了写诗,而是为了政治前途。

值得注意的是,从《饮中八仙歌》也可以侧面了解到杜甫在长安时的心理状态。《饮中八仙歌》诗中描写了八个酒仙。第一个是贺知章。他在唐代名声很大,官做到秘书监,性情豪放,晚年行为放旷不拘检,自号“四明狂客”。据说李白在长安拜见他,他很高兴,“解金龟换酒为乐”。诗中说他喝多了酒,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犹如乘船,醉眼昏花,跌入井中,甚至在井里睡着了。描写虽有夸张,估计离事实不远。第二个是李Q。他是唐玄宗的侄子,很受宠幸。所以他敢饮酒三斗去朝拜天子,也只有他贪酒才敢想改换封地到酒泉。第三个是李适之。他在天宝元年为左丞相,天宝五载被李林甫排挤罢去相位,在家与亲友会饮,并赋诗一首:“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杜甫“衔杯乐圣称避贤”就是化用其诗。接下来是崔宗之。他是吏部尚书崔日用之子,一位潇洒美少年,端起酒杯,白眼望天,有如玉树临风。第五个是苏晋,他一方面嗜酒,一方面斋戒坐禅,但在酒面前,他经不住诱惑:“醉中往往爱逃禅。”第六个是李白,这是诗中重点写到的人物,用了四句来刻画。一是因为李白天宝初入长安,名声很大,后玄宗“赐金”让其“还山”,杜甫对李白印象最深,并将李白被逐美化为“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二是杜甫是诗人,对李白心存敬仰,故诗中盛赞:“李白斗酒诗百篇。”第七个是张旭。他以书法名世,故突出其醉书,他三杯入口后,便会脱帽露顶、乘兴挥毫。第八个是焦遂。他以雄辩称,乘着酒兴,思如泉涌,妙语连珠,惊动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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