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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寄京师诸弟

寒食寄京师诸弟范文第1篇

关键词:强烈;构思;自身

一、以对方写自身

1.以对方思念的挚友反衬自己思念的强烈

诗人自己无限思念远方的亲朋好友,可在诗中却不尽言自己如何朝思暮想,怎样神销行损,反而设想亲朋如何在想自己。把亲友真挚炽烈的思念写得深切动人,来进一步凸显自己思念的揪心撩肺,要比直接写自己的思念曲折有味得多。

例如,欧阳修《踏莎行》(候馆梅残)一词,上片是游子思乡,下片则从闺中人对游子的思念的角度着笔,先写闺中人自身之离恨,后写因离恨而登楼远眺,在写登楼所见,平芜已远,春山更远,而行人竟在春山之外!层层深入地写出闺中急切怀人的心情,反衬出行人对闺中人的思念之情。

其他如白居易《邯郸除夜思家》,写法如出一炉。

2.以对方环境的美好渲染对比自己环境的凄清孤寂,以突显自己思乡怀人的炽烈

例如,韦应物的《寒食寄京师诸弟》,前两句写自己的空斋冷落,独听流莺,后两句没有继续铺写自己的凄清之境,而是从诸弟看花把酒,郊外踏青落笔,通过诸弟生活环境的喧闹、美好与自己生活环境的孤寂、凄苦的对照,表现了诗人对家乡、亲朋炽烈的思念之情。

二、以未来写现在

以未来写现在,就是设想将来重逢相会后的幸福情景,反射如今两地分离的痛苦,从而曲折地传达出迫切相思的感情。

例如,李商隐的《夜雨寄北》,诗的前两句写的是自己归期难卜的失望、愁苦、伤感的情景,接下去没有继续渲染自己心中的哀伤情调,而是从眼前离别的愁苦设想将来回家后与妻子亲切交谈起今夜巴山夜雨时相思的情景,进一步反射如今两地的离分苦痛。想象来日之美,正由于今日之苦,未来的情景越美好,诗人心中的思念之情则更炽烈。

杜甫《月夜》也是这种写法,构思之妙,正如徐德泓所说:“翻从他日而话今宵,则此时羁情,不写而自深矣。”(《李义山诗疏》)。

三、以美容写愁苦

诗人自己旅居异乡,本不知亲友容貌如何,但由于情深而言对方貌美,由貌美又显己之离愁,情愈深则愁愈苦,愈言对方绰约动人,愈见自己思念之甚。

寒食寄京师诸弟范文第2篇

十一、严复致熊季廉札(七)

释文:

季廉贤弟执事:

昨由方九送到六月廿二日书,雒诵回环,几不忍释。甚矣,执事之移我情也!复迩者身兼三差,然于公事无丝毫裨益,鸡肋之恋,正在月薪,此可为见爱者道,难与不我知者言也。大学堂之设,虽诏书所称,至为隆重,然察其办法、成效,正自难言。曩者尝感长沙之知,为之稍参末议,近觉同事宗旨与我绝殊,且不无u嫉之意,则亦缄口不言自了译书一事而已。吴挚甫尝对人日:大学堂求我,是要三字招牌,非叫我穿八卦衣也。复之意绪,正复同此,则余事可不烦言解矣。矿路局虽经诏设,而外务部则以侵其权利而龉之,故自四月至今,乃至无事可办。自陵谷变迁以后,有一种滑头新党,口谈新理,手持新书,日冀新政之行而已。得虱其问以邀其利,或沾明保为新贵,故复自入都以来,几于闭门谢客,于是傲慢之谤,益复蜂起。吾弟见爱之诚,不知何以发药也。顾译书一业则顷刻不懈。近又了得《群学肄言》一书,乃斯宾塞原著,而于近世新旧党人为对证之药。此书正在誊钞,八九月间当由菊生刷印行世,当以一部奉呈左右,不可不潜玩也。

又,来教纸尾问及西文动作字律令,足征别后实力用功,乃能见所难如此。今特为吾弟一二道之,不能细也。大抵西文法,动作字之用最为难通。于此了然,余无难处矣。动作字先分及物、不及物二类,如“睡、“卧”、“行”、“立”,不及物者也;“击”、“听”、“饮”、“食”,及物者也。及物者,其用法又分施、受二式。“人击狗”,施也;“狗为人击”,受也。又,动作之体,随句主而殊。有(“多”点去)“众”、“独”,以数言也,有“我”、“尔”、“他”,以人别也。而动作之自为别者,又有‘去”、“来”、“今”之不同,所以指其行事之时。有“权”、“实”之异,所以“明”点去)判其措词之(“情”点去)意。此外尚有“属令”、“无定”诸义,然非要者。此其大凡也。独时之为分最繁。譬如,分过去矣,然有正去,有其事(“既去”圈去)已始而尚存,有事去而其功亦竟者。(“有”圈去)分今矣,然有正今,有今而其事方始。分未来矣,有正未来,有未来而悬拟者。此其为分固微,无怪老弟之苦其难也。兹适忙冗,不然当为详列一表,并用译文举似,以助攻苦。今则请试他日与所云照片当同寄也。昨任公谓:处今世而不通西文者,谓之不及人格。复绝叹以为知言。此其学问真实有得处也。故左右为学,决不可因难而萌废志。即如前件,文法无论,终当明白。就令不明,然于西学进程无所窒碍。人不必知手是如何生长而后能行动也。故文法虽要,不可谓通此便当能文,亦不可谓不通此,于西文遂无用力处也。努力,努力。使老弟如此妙龄英姿而于西学不入穴得子者,吾死不瞑目也。

本日得有青年会《来复报论》一纸,因其中言于少年人用功立业绝有关系,故附寄前去,可阅看。其第―段言:凡人将有事业必有阻(谨按:由“沮”改写而成)力,沮力与进率相消长。其第二段有十二格言,教少年进取者如何建功立业。所愿吾弟与同志铀绎其说,身体而力行之耳。

夜阑目眵,欲言不尽,惟进德修业,昭祝无穷。

严复顿首。八夕。

义宁公子,复心仪其人六年,于此有书去,深为道念。千万,千万。

(钤“徐维勤印”白文印、“静蝉秋室珍藏”白文印)

谨按:

此札作于1902年8月11日。据札中所述“昨由方九送到六月廿二日书”,可知末署“八夕”当为七月初八。且后文云“近又了得《群学肄言》一书……正在誊钞,八九月间当由菊生刷印行世”,从其对《群学肄言》的刷印时间预计为“八九月间”来看,作此札时当在之前的七月。又,考严复《译余赘语》云“壬寅(光绪二十八年,1902)中,此书凡三易稿,岁暮成书”,则因严氏译作严谨,多次修改,最终延迟至该年末方定稿成书。由此可知本札作时的“七月初八”当在光绪二十八年。

注:

大学堂:京师大学堂,1898年创立,中国第一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也是当时中国的最高教育行政机关。

长沙:张百熙,湖南长沙人。是京师大学堂创办人,首任总教习。1902年,聘严复出任京师大学堂译书局总办。

吴挚甫:吴汝纶(1840―1903),字挚甫,安徽桐城人,同治进土。晚清文学家、教育家。1902年任京师大学堂总教习,曾为严复译《天演论》作序言。有《桐城吴先生全书》。

矿路局:矿务铁路总局,1898年在北京成立,是清政府统一管理全国路矿的机构。1903年归并到商部。

斯宾塞:赫伯特・斯宾塞(Herbert Spencer,1820―1903),英国社会学家、哲学家,理论社会学的创始人之一。著有《综合哲学》、《社会静态学》、《社会学研究》(严复翻译该作名为《群学肄言》)等。

菊生:张元济(1867―1959),字筱斋,号菊生,浙江海盐人,光绪进士。曾任刑部主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章京。创设通艺学堂,传授西语及科学知识。参加维新运动,主张变法。1902年入商务印书馆,历任编译所所长、经理、监理、董事长等职。1929年,主持编辑《四部丛刊》、《续古逸丛书》等。抗战时期,参加上海市抗敌后援会。1949年,赴北京参加中国人民政协首次会议,出席开国大典。有《校史随笔》、《涵芬楼烬余书录》等。

任公:梁启超(1873―1929),字卓如,号任公,又号饮冰室主人等。广东新会人,近代启蒙思想家、教育家、学者,是维新派代表人物,领袖之一。曾倡导文体改良的“诗界革命”和“小说界革命”。其著作合编为《饮冰室合集》。

义宁公子:陈三立,义宁人。

十二、严复致熊季廉札(八)

释文:

季廉吾弟执事:

前覆一缄,想经伟照。复入都就译局之聘者六阅月矣,见见闻闻使人意恶。京师大学堂其初颇欲大举筑室道谋,卒无成算。乃今出其一相情愿之章程,使天下奉为矩E。至一切新学,则不求诸西而求于东。东人之子,来者如鲫,而大抵皆滥竽齐门,志在求食者也。吾不知张南皮辈率天下以从事于东文,究竟舍吴敬恒、孙揆均等之骄嚣有何所得也?自日本学生之与公使违言政府愈于新学有谈虎色变之意。而方守六之《大公报》以京中访事意有所左袒,其訾议旧党多不以实。当道者因(“咽”圈去)噎废食,又渐渐与报馆为仇怨,而不以其说为中理矣。即如陈京兆一节,只以去岁恽、黄诸 子托新政以图己私,陈覆奏时,不为道地。又,当庚子年枧有翻译胡莹昌者,于十点以前捉人以为犯夜,意主敛贿,唐御史椿森释容系者。胡想于德兵官,兵官牵唐走泥涂中十数里,且击且詈,唐求救于中城御史陈璧。陈挽E昌同往德兵官为开譬,德兵官始知(“大悟”圈去)已而怒胡之诳己也,欲杀之。经美弁戴丽生缓颊,宥其一死,交陈惩办。陈笞臀四十释之。于是胡乃恨陈次骨,在津沪各报布散风谣。又,陈复奏工艺局有旨不准用义仓旧地,黄慎之父子意亦大恨,适黄御史曾源弹恽毓鼎藉端营私,而黄、恽二人亦指为陈所指使。事会交迕,遂成不解之优。连结私党如徐德沅、王乃徵等,期必倾陈而后已。呜呼!过矣。复与陈同里,于陈用心行事颇得其实,尝以友谊函劝《大公报》诸友,于京中访事之言稍察虚实。顾英、方诸公意不为动,而且加厉。平生言论不见信于朋友,当以此为最也,故于时事辄绝口不道。以来教劝复于该报稍有附益,故发愤为言如此,使李廉如吾心也。

夏剑丞太守往复相左,遂(“一”圈去)不得一面,岂缘悭耶?

时事录录,无足道者,惟攻苦为学,洞见症结,以俟一日之用为实得耳。

手此。奉颂秋祺不宣。

严复顿首。八月十二夕。

(原收藏者徐维勤手记:光绪二十八年八月。铃“徐维勤印”白文印)

谨按:

此札作于1902年9月13日。札中所述“复入都就译局之聘者六阅月矣”,指光绪二十八年(1902)春严复应张百熙之请任京师大学堂译书局总办之事,则此札末署“八月十二”,当在该年无疑。

注:

张南皮:张之洞,直隶南皮人,洋务派代表人物之一。

吴敬恒(1865―1953):字稚晖,以字行,江苏武进人。光绪举人,近、当代著名政治家、教育家、书法家。有《吴稚晖先生全集》。

孙揆均(1866―1941):字叔方,号寒屋,江苏无锡人。光绪举人,官内阁中书。工诗书,有《寒屋集》。

方守六:《大公报》首任主笔。

陈京兆:陈璧(1852―1928),字玉苍、雨苍、佩苍,晚号苏斋,福建侯官人,光绪进士。历任内阁中书、户部侍郎、邮电部尚书兼参预政务大臣等。光绪二十七年(1901)七月起任顺天府尹,二十九年(1903)十月卸任。有《望岩堂奏稿》。

唐御史椿森:唐椿森,字辉廷,广西邕宁人,曾任江南、山西、河南等道监察御史。

E昌:即荫昌(1859―1934),字五楼、午楼,满洲正白旗人。1900年参与对义和团的镇压及与八国联军议和。曾任正白旗汉军副都统、署理江北提督、驻德公使、陆军部尚书、陆军部大臣等职。民国后,任总统府高等顾问、陆军上将、参政员、参谋总长等,曾支持袁世凯密谋称帝及清室复辟。

工艺局有旨不准用义仓旧地:1901年12月28日,光绪帝对黄思永拟在京师外城琉璃厂义仓收养流民、创立工艺局、招股开办之事不予准行,令于京师内外城各设工艺局一区,招绅筹办,由顺天府督率。

黄慎之:黄思永(1842―1914),字慎之,号亦瓢,江苏江宁人,光绪状元。历任翰林院修纂、军机处章京、农工商部顾问等职,曾开办北京工艺局。

黄御史曾源:黄曾源(1857―1935),字石荪,号槐瘿,福建闺县人。曾任监察御史,后任徽州、青州、济南知府。

恽毓鼎(1862―1917):字薇孙,一字澄斋,河北大兴人,光绪进士。曾任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讲、国史馆总纂、研究所总办等,担任清廷史官十九年。

徐德沅:字佰江,安徽太湖人。光绪进士,官至陕西道御史。

王乃徵:王潜(1861―1933),字聘三,号乃徵,四川中江人,光绪进士。曾任贵州巡抚、顺天府尹。

寒食寄京师诸弟范文第3篇

以景结情,是指在诗歌创作中,用写景结束诗句,来抒发感情。以景结情,可以使读者从景物描写中,驰骋想象,体味诗的意境,产生韵味无穷的艺术效果。这种写法能使诗歌收到“此时无情胜有情”的效果,往往使诗歌显得意犹未尽、形象含蓄、耐人咀嚼。这种以景结情写法的好处是在抒情的高潮处戛然而止,给读者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含不尽之意于言外。这种写法在诗歌中出现得比较多,例如:戴叔伦《三闾庙》,诗的前两句:“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直接写出了屈子一生的悲愤,接下来诗人别具匠心地以写景来收束:“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通过写日暮秋风吹落无边枫叶的萧瑟之景,进一步烘托了屈子的哀怨和作者对屈原的同情。两句全不用意,但让人感到幽怨不尽,情伤无限,含蓄隽永,可谓空际传神。

许浑《谢亭送别》最后两句:“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上一句写出别后酒醒的惆怅空寂,结句却并不接着直接抒离愁,而是宕开来写景。这种借景寓情、以景结情的写法,比直接抒别离之情更有感染力,别具一种不言却神伤的情韵。

“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这是周邦彦词《苏幕遮》的结尾。“小楫”这两句,写出在梦中与小伙伴们驾着小船,进入荷花塘深处的情景。以景结情,既展现了生动的景物画面,又把浓浓的诗情融到画中,写出了深意,给读者以丰富的美感和无穷的回味。

又如李白《送友人》:“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苏轼《江城子》的结句:“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温庭筠的《商山早行》:“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这些诗歌的结句都用了以景结情的艺术技巧,产生了韵味无穷的艺术效果。

以景结情是诗歌结句的一种常用技巧,是借景抒情的方式之一,因此也成为高考一个重要的考点。如2006年上海春考卷要求阅读宋词《喜迁莺・端午泛湖》:“梅霖初歇,乍绛蕊海榴,争开时节。角黍包金,香蒲切玉,是处玳筵罗列。斗巧尽输年少,玉腕彩丝双结。舣彩舫,看龙舟两两,波心齐发。奇绝。难画处,激起浪花,飞作湖间雪。画鼓喧雷,红旗闪电,夺罢锦标方彻。望中水天日暮,犹见朱帘高揭。归棹晚,载荷花十里,一钩新月。”问:画线句的描写与前面的热闹场景截然不同,这样的写法好在哪里?画线句从全词的位置上看,是在结尾处,而且是描写,属于很典型的“以景结情”的写法。从题干的提示语“与前面的热闹场景截然不同”可以得知是“寂静”的场面,自然采用的是“动静对比”。如果不知道“以景结情”的表达技巧,这道题的回答就不完整。这都是把以景结情作为一个重要考点来考查的。

以景结情这个知识点的诗歌鉴赏题可以从以下方面来答题:第一步,分析诗歌的前几联的内容,答出此诗运用什么表达方式写出了什么;第二步,答表现手法,因为这类诗歌的特殊性――以景结情,往往可以直接回答情与景之间的关系,例如融情于景、情含景中、景中寓情、情景交融等;第三步,分析其表达效果,可以先从抒情角度来写,比如这些词语:抒情、含蓄、委婉等;最后,分析这样写的最终效果,可以这样来答――这样写能引起读者联想,达到回味无穷的效果。以2005年重庆卷中的一题为例:

从军行

王昌龄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高高秋月照长城”与前三句写法上有何不同?这样的写法有什么好处?

答:前三句叙事抒情,用乐声来抒情,后一句写景。以景作结,寓情于景,创造意境,含蓄无限。

分析:这首诗是“以景结情”类诗歌的典型。前三句都是用乐声来抒情的,用“听不尽”三个字来写边愁,那么,结句怎样以有限的几个字表达“不尽”之情呢?这时,诗人轻轻宕开一笔,采用以景结情的写法:在军营中摆酒宴饮之后,眼前仿佛忽然出现秋月照长城的苍苍莽莽的景;雄伟古老的长城绵亘起伏,月亮高照,景象如此壮阔而悲凉,更加深了诗人的思乡之情。这时,在戍边人心中到底是浓浓的乡思,还是渴望建功立业?是对现实的担忧,还是对祖国深沉的爱呢?所以就给读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用景物结束全诗,把不尽之情以不尽尽之,这种写法,真可谓“绝处生姿”。

再如: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唐・元稹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这首诗的结句在抒情方式上有什么特点?试简要分析。

我们可以这样来梳理这类题的答题思路:①诗歌内容:夜已经很深了,诗人惊坐在床上,只听见风雨扑打窗户的声音。②表现手法:凄凉的景色与凄凉的心境合二为一,以景作结,情调悲怆;③表达效果:作者那惋惜、愤懑、悲痛相互交织的情感,全都蕴含于景语之中。

下面再看这道题:

寒食寄京师诸弟

唐・韦应物

雨中禁火空斋冷,江上流莺独坐听。

把酒看花想诸弟,杜陵寒食草青青。

分析这首诗结尾一句在表情达意上的特色。

答题思路:①诗歌内容:端起酒杯来赏花,却想起长安诸弟,杜陵到了寒食节,应该已经是芳草青青了。②表现手法:结尾一句,用景结情,宕开一笔,想象故园的寒食景色,进一步烘托出了“想诸弟”之情,使人感到情深意远。③表达效果:既透露了诗人的归乡之思,又表达了对诸弟、对故园的怀念。对人和地的双重怀念交相触发、融合为一体。

寒食寄京师诸弟范文第4篇

1914年,当陶行知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南京金陵大学毕业时,柯庆施也正从他父亲柯日昌(字临九)创办、并亲任校长的竹溪继述初级小学毕业。陶随即漂洋过海,到美国伊利诺大学学市政,获政治学硕士学位,后又到哥伦比亚大学随杜威研究教育;而柯也走出大山,到位于休宁万安的安徽省立第二师范求学,当时二师的校长是绩溪人胡晋接先生。

漫漫求学路,这两位徽州的学子如饥似渴地吮吸着人类文化知识的营养。然而共同的爱国忧民赤子之心,又使他们更多的是关心政治,是对强国富民之路的思考,是对真理的探求。

20世纪初叶的旧中国,贫穷落后,政治黑暗,内有军阀混战,外遭列强欺侮。1919年5月,巴黎和谈失败,年仅17岁的柯庆施在5月9日的日记中愤然写道:“吾人皆为具有灵觉之动物,对于是日何能免得两行血泪!大声疾呼倭奴哉!虽然,前事已往无可追矣,国耻无可悔矣,假流十行血泪,大呼百声倭奴,无济于事。故吾人不可不爱惜此血泪、气力,而图善后之策,将国耻一扫除之。”他在日记中还写道:“吾国今日国富民强,断不至受此次之失败。故近世人士之提倡和平主张人道,徒劳梦想耳。……我国同胞不自图富国强民之术,以理想之和平可成事实,则亡无日矣。呜呼!同胞其速勉乎。”少年柯庆施不仅如此疾呼,而且身体力行,于5月29日,即爆发后仅25天,就参加了徽州救国十人团。救国十人团是后,由北京大学事务主任李辛白发起,由北大学生会组织的,并迅速扩展到北京及外地的工人、学生中,形成一支爱国的群体。柯庆施积极参加救国十人团的活动,在当地颇有影响。

可是不久,柯庆施的父亲柯临九就收到省立二师校长胡晋接的来信:“临九先生大鉴:……令郎尚惠因思识一时误谬,遂发生许多误会,酿成一种不信仰学校之心理……不如留家一年,察其思想已否矫正再行斟酌办理为妥……”初次参加爱国民主运动的柯庆施,就面临失学的遭遇。

失学后的柯庆施,心里苦闷万分。也许是为了让儿子收收心,也许是为了传宗接代,由父亲做主,柯庆施于年底到芜湖运漕(现为巢湖市所辖),同歙县徽城斗山街许佑卿的次女结了婚。时许佑卿在芜湖运漕盐公堂任职员,婚后柯庆施同年轻的妻子在岳父工作的运漕过了一段闲静的生活。

然而,国家处于动荡之时,民族处于危难之中,青年柯庆施的心怎么也无法闲静下来。柯临九托族人柯友根到省立二师代为斡旋,校方答复是:必须“寄上题目于日内作就,内容须具有恳切忏悔立意思而类悔过书者……日记亦须记就寄来,内容以多忏悔语为佳”,然后校方可以考虑让柯庆施返校,“仍可在第五班上课,免废一年之时光。”

但倔强的儿子不肯向旧势力妥协,他在2月15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六日)自芜湖运漕寄给父亲柯临九的信中写道:“学校内通知书既有留级之意,则男意决以退学为是。现,且男正从事筹备,能成固属上上,否则决意改行。”

年轻的柯庆施义无反顾,决心闯出一条新路。然而,路在何方呢?

就在此时,陶行知已从美国学成归来,在南京高等师范学堂(后改名东南大学、中央大学)任教授兼教务长,歙县深渡九沙人姚文采也受聘为该校生物学、解剖学讲师,还有一位歙人朱家治也在该校教书。此时,陶先生以极大的政治热忱投入五四爱国民主运动的潮流中,5月9日亲临南京各校“国耻纪念大会”并发表演讲,5月13日被推举为南京学界联合会会长。他尤其关注家乡爱国民主运动的进展情况,联系南京高等师范、北京大学、金陵大学的毕业生到歙县教书,传播爱国思想,宣传科学民主。笔者不知道陶先生原来是否认识柯庆施,也无从知晓柯庆施是如何联系上陶先生的,仅从现存一些珍贵的历史信件中,可以看到陶先生对柯庆施这位小老乡的求学之心给予了无比的关爱,而柯庆施对他这位师长也寄予了无比的信赖。还是看看这些真实的历史记录吧:

柯庆施于农历十二月廿八日自芜湖运漕寄给父亲的信中说:“南京有一试馆为歙县学界之公产,男现托同乡陶知行(注:即陶行知之原名)先生向该馆移借学费,待男毕业后再还。”

翌年农历正月初,柯庆施在另一封致双亲的信中写道:“双亲大人膝下敬禀者:前由奉上挂号信一封,内附陶生先信,谅均悉。……男外出之意本二年前所发生,后因经济问题不克如愿,然男此项运动固未尝一日或息也。故于去岁曾致函陶先生商借试馆,余金俟毕业后再行归还,后得复信知事虽未成,而彼爱我之恒,固亦见于纸上。”

此时的柯庆施已是心急如焚,农历二月一日,他在自运漕寄往竹溪双亲的信中说:“男现已寄函与陶、姚、朱诸先生,询问一切事宜,及相借不足之费用,大约总可如愿。但大人前次来函只允担负六七十元,恐相差太远,借贷不具耳。故望大人每年与男百余元,余均由男向陶先生及试馆商借。如此则大人不过多担五四十元,而男事必可其成也。”

农历二月二日,他再次致函双亲:“顷奉陶先生来函,见事颇有生机,故将原函奉上,此事总望大人勉力多筹二三十元,使之成功,万望勿作进退两可之语,至要至要!再望大人火速命恒发将东西送来,万不可再迟,因男已允陶先生于(农历)二十到宁也……”

后经多方努力,赴宁求学的费用总算勉强凑齐,柯庆施终于在1920年4月9日(农历二月二十一日)踏上赴南京的轮船。

抵宁后,柯庆施即于农历二月二十二日致信双亲:“男于21日由运(漕)乘轮至芜(湖),22日由芜乘大轮至宁。途中一切均皆安适,可慰慈矣。到宁即同同学数人至陶、姚、朱诸先生处,妥商一切。现遵姚先生意见,插入南京中学四年级,今岁年底即可望毕业。”“姚、陶、朱诸先生待人均厚。”

时南京正闹,各校多已停课,加之直皖系冲突,城内经常。这一阶段,柯庆施常以“怪君”署名给家里写信。

5月17日信中说:“罢课风潮渐有结束,闻此地总会已议定5月13号各校全体上课,但因有一部分人之意见不愿加此,故日后尚不知有变更否。男现在此不问罢课与上课,决抱补习宗旨(暑假期内,胡适之先生要到高师演讲,高师开一暑假补习班,男女兼收。)男拟届时仍住南京听讲。食住二事可同陶先生商量,或住高师亦未可知。”“再禀者,前禀写就未寄,又接到手谕,读悉一切。罢课风潮现已结束,南京中学已照常开课矣。假期中决入高师补习班。”

5月某日信中说:“此地各校皆不久将放暑假,男已同陶先生商定,决意仍住宁补习,暂不回运(漕),惟假期在此,学问上虽有进步,而金钱方面不免多用数十。”

6月12日信中说:“男今年暑假决意在此补习,一却均蒙陶、姚、朱诸先生之照料,当无意外之事发生也。”

7月20日信中说:“……南京中学系私立性质,经济非常困难。本年上学期,所以仍能得维持到现在的原故,实在是因陶知行先生拿出许多钱来。(他是因为我们在里面,所以不得不如此)。下半年他将不问事了,所以他叫我们到高师附中来,一因费用较少,二因同陶先生等接近些。至于考哪一班,现在也不能决定,只有尽自己的学力去考罢了。”

8月27日信中说:“七月五日所发之手谕,昨已收到。陶先生转交之函,已由陶先生亲交男矣。……男下学期决定进法政(学校),专习政治经济等科,该校投考生本定须中学毕业,后经与该校教务长王伯秋先生接洽,始允报考。至于入学一切手续,男均可另想法,决无他问题发生也。”

从以上信中可以看出,陶、姚、朱诸先生对柯庆施的学习、生活,乃至经济方面,都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柯临九于1920年农历六月十三日致信陶行知表示感谢:“小儿尚惠屡有信来,云金陵进校各事极承先生及诸位乡台热心指导,实力维持,既感且愧,铭心刻骨。对于小儿尚惠在校之一切,拜请先生垂青照拂,启迪愚蒙。”信中还说:“弟前以家寒,未能多筹学费为儿辈培植学问之资,甚以为欠(歉),……只筹得每年百元,分两、三次邮寄,恐尚不敷。随后设法多筹多寄。”

此时的柯庆施,除了补习功课外,仍一如既往地关心政治,关心社会问题,关心老百姓的疾苦。也许是怕家里担心,他在给家里的信中一再表示自己“决抱补习宗旨”,“总决不加入”有关活动。而实际上,这段时间是他在寻求真理的道路上最活跃的时期之一。1920年5月中下旬,柯庆施欲去北京,加入和俞秀松等人创办的“工读互助团”。

1920年春夏之交,柯庆施在深入调查南京人力车夫的情况后,于10月份在陈独秀创办的《劳动界》刊物第12册上发表了署名怪君的文章:《南京人力车夫底生活状况》,以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揭露了旧制度下人民的苦难,号召人民奋起之。

10月8日,柯庆施应陈独秀来信之邀赴上海,在杨明斋、俞秀松的介绍下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并接受任务,回南京发展团组织。

11月1日,上海共产主义小组机关刊物《新青年》第八卷第三号,刊登了署名柯庆施致陈独秀先生的信,柯庆施在信中说:“独秀先生:我在《新青年》杂志里,看见你的文章,并且从这许多文章中,看出你的主张和精神。我对于你的主张和精神,非常赞成。因此我深信中国旧有的一切制度,的确比毒蛇猛兽,还要利害百倍;他一日存在,那就是我们四万万同胞的祸害。一日末除,将来受他的虐待,还不知要到什么地步。咳!可怜!可痛!但是既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能不同心协力,想一个法子,把这些万恶制度,同时废弃,使我们得到真正的自由,同真正的幸福。”

寒食寄京师诸弟范文第5篇

致五弟

五弟如握:验放之事是否已经办好,念念。昨得义泰恒王小峰来信,云其东家卢和棠年伯已故,生意萧条,似是催账口气。吾弟出京时先将钱号借款二百两拨还之,馀再还陈爱棠,有多还多,有少还少,不必拘也。又黎伯所欠壹佰零五两,原系代在陈爱棠处买二十四史之款,爱棠在吾存款中扣去,应请爱棠代为函催。否则,以贞老参价招对,并将此言密告贞老可也。卢和堂年伯处应送摹本账一根。唐梦虹之夫人于十七日开吊,应送奠敬十元。如够一摹本账,仍送账可也。均就近由京致送。又回来时买同仁堂右归丸二三斤,在上海与天顺祥结算账目,馀不赘。即询近好。次典手启 闰月初三

致五弟

五弟如握:文凭由快信寄上。改省之说,前黄淮翁言,如分到四川,则托人在川禀到之,之后即指他省,可以免费。度支部如不扣免,保亦不妨在京指捐也。爱棠现在不行之说,何所见而云然?望细探之。目下首府尚无调动消息,州县则纷纷调动:秦鹿平调海宁,盛伟堂调余姚,苏运卿调钱塘,秀水则李阶孙,石门则姓胡者,平湖则钱塘实缺之高子勋,大约皆于月内交卸。署中一切平安,办妥后赶紧回来,愈速愈好,以署中需人也。即请近好。兄次典手 十二

致五弟

五弟如握:验放之事想已就绪。铁卿能招呼不指省,则便宜多矣。否则听其签掣,到省后改指可也。爱棠之说,谓单子恐无效,不知记名之单军机处虽改,此单无论何时皆可有效。此事亦不必勉强,听之可也。嘉兴天气之热过于北京,现在初入伏,已热不可当。刘贞老处有洋参两斤,来时带回。如还天顺祥及义泰恒有馀,则将价送伊,否则俟下次寄之。兄拟买一灰鼠皮袍,请贞老代看,如有便宜者,买一件带来可也。即询近好。次典手启 廿八日

致五弟

五弟如握:前数日铭九来函云,与克丞共商省长,允于十馀日内位置一征收,其措词以为此次必非空言。且云发表后兄必须亲函谢省长。但托莫聿修卜两课,皆云必四月内始能发表,且夏秋后财运尤旺。计本月十五后,即夏四月节,或可侥幸万一也。眼痛稍愈,牙齿则右边龈上生一小泡,数月来总不见好。如有人来,可买大学眼药一二瓶、黑色补丸数瓶带来。以近日右胁及胸膈间作痛,疑是胃病也。外公之事,据铭、克两公函,均谓士行十分作梗,无能为力。兄已函贡三、秋恕代为转恳,尚未得到复函。惟贡三前次之函,颇以学署之事大有违言,请弟转致。容徐徐向他方面设法,不能亟之也。江海臣丧事最为热闹,初拟不开吊,继见势不能已,且其生时亦官三品,乃开吊一日,用去五百馀金,现已出殡。文武官及士绅俱到,亦因其素行足以信于乡党。O阶如到可转告之,如能目前得事,亦可不必归也。但不奔丧,又恐物议,此事由其自酌。即候正近祉。次典手启 三月五日

致五弟

五弟如握:昨得函,具悉北事。据报章已有解决之望,仅仅川事,亦终归于平和,吾弟尽可稍安。俟克丞事一定即假归,则交情可尽矣。贵州之兵,先后过遵援川者,已有二千名之谱。然不过遥为声援,决无战事也。兄日来益寂寥寡欢,仅以临帖自娱。城中时症又起,杨拟令其秋深始归,盖途中八九十里,天热又甚,殊不相宜,吾弟以为何如?献廷银送来六十两,其讼事前已面说,已不关提。但其报告之兵,供词颇不甚好。俟军务定后,惟有请县移文铭公,由铭公代为洗刷。缘署中无案卷,仅据一面之词,故生此枝节。顷见重庆传单,段兵已攻入京师,则北事大定矣。此询近祺。兄次典手启 廿八

单身作客,宜慎饮食。

致五弟

五弟如握:日来因悲痛,以致头昏食减,若有重病者。尔嫂亦气痛,终日相对,无以自解。弟事克公来函,有循意川事一解,如伊不更动,即发表之说,并云必无虚假。然又经大局纷乱,不知又延到何时?且如此时局稍缓,亦未尝非幸。吾弟请假之说,目前似有不可。以克公、昆玉正有事时,虽出于家庭多故,而不知者转疑为规避,疑为薄情,如崧楼及刘石如上年之事是也。安乐时则就其事,危急时则去而之他,人情每有芥蒂,此处尤宜审慎。大局事此间一无确信,有谓已经复辟者,有谓克公、铭公与循意见不一致者。鄙意拟一函往询克、铭两公,当在一二日内。此间皮烟缺乏,如有人来,可带二三包来。盖恐战事一开,道路不靖故也。如循是中立成都群报主张如此,兄意仍俟罗、刘事一解决即束装来。盖在家触目伤心,久处恐生大病,吾弟以为何如?即询近祉。兄次典手启 旧历廿七

致五弟

五弟如握:寄呈图章三方,水晶两方,象牙一方。乞查收。弟媳于廿八日戌时生一女,取名蓉生,母子均安,可释远虑。克丞冷淡,或因不得志之故。盖彼地位尚不知何如,故于亲友亦淡漠视之也。吾辈昔日在嘉兴,危急时有同乡客至,几忘款接,同此情也。戴公既决计入省,自宜与之同行,一切俱请教铭公行之。将行之前,先与一信,吾将函托尹仲锡代为照应。大凡做官不可专靠人情,要当求其在我。万一四川当道一无交谊,宁遂不候补乎?非到省后,必求铭、循两公设法,准作为到省人员是一要着。至于差事,早得早当,迟得迟当,大得大当,小得小当。好在目前家间,不必切望做官吃饭也。馀俟子光来,当详函一切。此询近祉。兄次典手缄 卅日

黎外公并此。此间无事,故不另函。

新官于今日接印。

致外公及少丹五弟

外公及少丹五弟均鉴:得外公函,知均移至伟臣处,暂时得此栖身以看时局,实为稳当。迩来循公入省,计日当已到矣。究竟情形如何,望随时函知。以鄙见测之,必无大BP,但一抵省,浮诼自息。鄙意明年正月底可以去也。既是禀到,明知到省一时无差,然亦不能不往候。克、铭两公成都住址望函知务速,因有信去故也。五弟所要之药,邮局不肯带,只好觅便。新舟斗息,大费周折。我与吕公当面冲突二次,至于声色俱厉,在周芝畲处几至翻脸。初意请遂堂从中转圜,左推右诿,此人藏奸,不顾交情。不得已始与硬上也。吕之为人,处处讨好,惟捣乱以力,反铭九之所为,实则其本领不及铭百分之一。遂棠事事逢迎,仲常只爱恭维,而地方不堪设想矣。复差之事,我极力反对,始允作罢。近又议复乡兵,我只默然,不赞一词。日来到处铲烟,团保警兵借以t索乡民,委员巡长又借以拖累团保,不到一年,民力必竭,秩序必坏,遵义景象必又复二三年之旧。如果循公能稳,外公与五弟二三月得一优差,吾将遁避入川耳。新官太无本领,地方绅士只知以水济水,不坏何待?即如明年预算,凡各校兵局所,皆请增加,有求必应。于是收支不敷至二万两,克轩不敢宣布,请我力为陈说。乃将原案收回,则又大加删削,应增不增,应减不减。总而言之,捣乱而已。乐安乡正,闻已由刘杨与其官亲议妥数百金,大约正二月必有更动。或者即借口于铲烟以为更动口实。据外间所闻,定价者不止二三处,大概皆以禁烟不力为名也。家间大小均安。此请均安。麟顿首 十五日

外谢伟公信并交

致五弟

五弟如握:正月来眼痛、牙痛、咳嗽相逼而来,故未写信。迩来眼痛稍愈,然雾甚。大约皆冬间炭火之毒,至春而发。本日写信三封,一托尹仲锡,一托铭九、克成为吾弟及黎外公谋一位置。以交情测之,大约早迟可有效。如必须入省,则亦不能不一行也。家间先生请尹右之,每年八十千,大约初六日上学。馀皆平安。惟兄如此久病,且年年如此,大为可危。吾弟咳嗽,不妨请蓝少儒用西药较为有效。吾弟入省,本日函克公,如必须入省,请其函知。或须川资,尽可向克公处拨,届时吾当函知也。即询起居。次典手

致五弟

五弟如握:得十六日函,知循公已定期入省。此次请咨入川,所以候至数月者,即候循公之入省受事而已,岂有不去之理?此而不去,则何必入川,入川后何必久候,岂非无意识之举动乎?此等询商,真不可解,至于投咨文在渝、在省,请由铭公代定可也。杨献廷必来与铭公同去届时可向伊设法。如无川资,即由外公手在俊章烟款项下拨用,俟到省后得差,即就近付还。否则,由家中措还,均无不可。戴不用黔人之说,决无此等宣言。或由黔人在渝者太多,不堪应付,以是语谢绝之。即令真有是心,真有是语,亦在为属员者之自为生存竞争已耳。上司尽用贵州人而未必不独遗我,上司尽不用贵州人而未必不独用我。此等浮言,皆由弟在外全无经验,以人之口为己之心,即此一端已为浅率。且循正当楚歌四面之时,不联络川人,岂能自固?此中诮息,明眼人一见自知,而弟与黎外公据为真状,岂不可笑?循公受任后,其第一步权利仍必属川人,第二步权利仍必属战事有功之人。其紧要机关,又仍必择有才干之人。如以交情为报酬,必在大局皆定之日也。且其用法,必不肯太露痕迹,将来仍在参杂而用之列。若万不得已,莫如请克公循公,即在总务处谋一科员,以作目前生活,可以以兄意之也。铭公定报,已逐渐收到,晤时为我申谢。其费几元,俟小溪来时带呈也。即询近祉。兄次典手启 廿一

计此信到时,循已赴省,弟等即随后去可也。其办法仍照平时禀到之例。

再密启者,铭入省即就政务厅,惟大局未定,其办法必不能先用私人为交情之报酬,此理势之无可如何者,弟与黎外公其耐之。又前闻外公在外说戴胆小、无能力、排斥黔人等语,已浸谣上闻。黔人好弄是非,往往借此倾轧,故在外言语不可不慎也。

外公并此。

致五弟

五弟如握:前一函谅已收到。顷闻黔兵取道江津,而伟公亦有克日开拔之令,吾弟行动不甚方便,自以不去为是,免反为伟公之累。如果开拔之信为确,可即梦九、筑生将真情向伟公说明。年来与克公昆玉之交,至为深切,必不见怪。又闻旅部仍在綦,则梦九、筑生均不前进。可即仍派在旅部,俟梦九回遵时,与之同路较为妥实。万一川兵必欲踞有綦江,则又必有战事,可与梦九退至松坎,总以相机处置。如大急,则只有入盐号,然总不如回松之稳。专此速达,望慎为自处。外间谣言纷纷,有谓戴已退出成都者。兄与克、铭两人感情甚笃,得此信后,近两日坐卧不安,颇觉难过。又闻克之家眷有来遵之说,果尔,可嘱其即寓府志局外间,租房甚难也。北事真相如何?可及一二。此请近祺。兄次典手启 初二

致五弟

五弟如握:中校事绝不能行。前日见县长,略为一探,彼以派蹇式之充监学,即为郑所质问,决不敢再问中校添易人员,大约一仍旧贯以敷衍处之矣。铭公来函,似戴事已有解决之望,弟事许一解决即为设法,弟稍耐之。杨献廷烟价尚少三四百金,若不陆续收还,终成滥账。弟如乏用,即向献处零星收用,要在以巽语及巧手行之,失今不收1。伊在川久留,终无望矣。O阶以秋恕、贡三介绍,于本月初间由京来川依戴。然据各方面消息,戴事即解决,入省亦在明正。弟与黎外公尚尔闲处,后来者亦不能不待。家间诸事尚平安。新县公初来,为外间浮言所夺,颇觉冷淡。其与张团长酒席之间,俱以克、铭两公所办为不然。某大绅又从而附和之,故请我两次,均托故未去。近日忽礼貌有加,时以酒果、糖食相馈。初拟恢复差役,某日来相咨问,兄力陈不可,遂亦作罢。前日兄亦具酒食相邀,尽欢而散。对于铭公,亦易讪2笑为倾佩,自云才力不及。可见此公尚是爱好一路人,不过初为某绅浮言所误耳。兄饮食如常,惟咳喘不止,近日只临帖一二张,即了一日功课。弟与黎外公如果不惯闲居,只好先求戴位置一幕府之事。但一经牵绊,差缺较难,试与黎外公商之,如以为可,兄当函托铭代谋也。此请近好。次典手启 冬月七日

致五弟

五弟如握:得来信,具悉一切。川局之糜烂及循公之困难,在遵时早已知之。所以冒险出去者,原望一半年之后川局解决,徐图进取,岂可因到后一时无事,即萌退念,岂不令人齿笑?大凡做事之人,须有耐心,从前候补人员往往有十年八年始得一事者,有当尽卖尽,饥寒困苦,始得一缺者。从前当翰林时,张文襄说我闲话,荣中堂闻之,令我前往周旋。适值腊尽,由廿六至三十守冷客厅,其苦状可想。不过做官人不格外卑鄙,若奔走受冷气,则无人不经此境矣。弟生长以来,全未出外自立门户,一点不能耐守,独不念一家之中,人口至二十以上,男婚女嫁即在目前,不趁此时各处稍有渊源,精力尚在中岁,为子孙计、为门户计、为老来计,耐苦坚忍,求一出路,恐悲叹穷庐,异日悔无及矣。中学校长岂易当者,小泉当之二年,求脱尚恐不得,弟所亲见也。即令谋得之,又岂长久之计;即令长久,又岂能养活一世。处今之世,即培植一子弟,亦非千金不可。若弟兄一概困守家园,不思自奋,十年以后,必且饿殍。六弟昏庸,又恋妻子,断无可望,故虽困乏到此,亦累次遣弟外出者,盖亦万不得已耳,望耐之忍之。窃料川局必有解决,解决之后,但使醇醇谨谨,循、铭必设法位置,即万一循在川不能立稳,届时必入京,得一总长,亦可设法位置。亦必另有位置,亦可望其照应。若一定归家,不过当一教习。试问明年志局一撤,能养活一家乎?人生大半少年时不努力,老来必穷困;有机会不耐守,后来必追悔。我登第以后,岂不可即日回家?念非三千金不能顾家,不能入京,故千忍万忍,在外飘泊一年;及后来当京官,其冷淡,弟所亲见。苟当时不能忍耐,今日我家尚有饭吃乎?克丞处既已搬去,以后受恩深,报称难,容俟徐徐报耳。循、铭、克三公皆有函,一由子光,一由邮局。新县来,贴飞黄者甚多,前贴黎祝生等且牵涉我,污秽不堪。又贴周县长、杨献廷。世风如此,岂善地耶?外间多谓我与周县长商议,苛刻地方大约捐加猪捐之事。闻有当面告新县者,我亦一笑置之。弟如明年得一事,拟遣杨桐明年进学堂。俟五年以后,桐能寻事,又供给长生、沪生等,如此可望门户不坠。黎外公尤不宜负气,盖循正在失意之中,若遽出怨言,彼宁有不闻者。大凡人在失意之时,其从我者依恋如故,即一无善处而相待如故,则激感之。若因一时不能照应而愤怼,即形于辞色,此种举动,人望而却步,且衔之矣。吾前日在嘉兴,危急r,余竹舫不肯先走,吾甚今梦寐犹念之。在上海失势时,属员尚依依者,吾亦念之。望以此言进之。弟媳新生之女名曰蓉生,以后园芙蓉十月开,又弟适将入成都也。新官材力操守,去铭公不止十倍,皆黄蘅秋误我遵人,此节秘之。手询起居 兄次典手启

外公恕未另。

致五弟

五弟如握:连得两函具悉。一是杨邗之病,全是为中医所误,而为父母者全无心肝,以致置之死地而后已。其起病在廿八下午,我在府志局,尔嫂睡午觉1,六婶熬油,老五、老七吃热油渣2,遂以一碗与杨邗。吃后大渴,又与冷茶一碗,吃后遂大呕,及尔嫂睡醒乃知之。是夜遂呕泻发烧,廿九尔嫂必须请彭豆师来看,盖因本街有麻疹之症,患者不少。彭来诊,云是食凉。卅日见手足有红点,复有如痱子者,复请彭来。彭云是斑疹,与十家堡及刘回子家所患者相同。所用是清凉之品,服之不见大效。初一日请周小含来,又云是沙子。惟云舌苔有白色,恐兼白喉。余乃大惊,疑是猩红热。又见身上含有红点尚多,恐未发透,拟再加大发,而人多口杂,不肯听从。余乃函况良士,请其代约耶稣堂孙先生来看。初二日热愈甚。孙教士未来之先,而刘序堂必欲请梅吉安来诊,余一再谢之。乃彼情词大切,先则命其仆往请,继复命其轿夫往促。至则大斥凉药之非,用沙参、白术、升麻等药,是午服下即发狂,不省人事,夜间遂大呕不止。孙教士来诊,乃决定为猩红热。然已五日未能发透,毒入于内,故人事不知。是夜呕至三更,晕去两次。一点钟后复专人至孙处要止呕之药,四点后止呕。然从此遂眼不开,不能起坐,惟糊涂似醒似睡,延至初六夜遂死矣。此症盖为豆师所误,我与尔嫂全以为是一种流行之麻疹,故未疑心到此。中间又为梅吉安温药所误,及初二下午知为猩红热,又未将白喉表征等书所用之方一试,是使之非死不可,迄今悔不可追。然洋医所用之药,虽不知其云何,但既认定为猩红热,想来药亦不甚错谬。惟初三以后,眼即无光,忽有知识,忽无知识,似已在不可救之列。本地友人,或以为误在洋药,亦非真实也。其间可悔者,十家堡病者四人,皆晏济生医好,如初二日即改用晏济生,或者可以有救。但当时家中人多不信晏济生,为之奈何,奈何。现在以成人之礼葬之菱角堰。五弟媳及杨八、杨十嘱令两个月后始准回家。六弟之长生及老七送至谭家,以免传染。一面用药将房屋、器具消毒,以免明年传染。惟夫妇相对,只有悲泣。长此在家,触处皆悲,拟俟查办使查办川事揭晓,即到成都一游,以抒悲怀。并拟日内函戴、熊两公兑二三百元以作盘费。吾弟回来之说,可以不必,惟时时将川局函知,以便随时可定行止。遵义今年此病甚大,西北两乡尤甚。窃料明年则此微生物必更发达,此病必更大,而中医及人士拘于旧说,不信为微生物之传染,儿童浩劫,可为痛恨。此次杨邗之病,如在北京、上海,必不至死,盖得病后已现红点,必不误认为麻疹,照病治病,何致贻误。则是杨邗之死,非病死之,所处之不开通遵义死之。我辈生在此锢蔽之乡,以致子女夭亡,实可痛恨。当病急时,来往女眷说鬼、说神、说单方、说水碗,使家人昏头昏脑,乱做一堆,尤为速死之道,令人痛恨。此野蛮之社会,欲一瞑而不顾也。专此即询近好。兄次典手启 十七

致六弟

六弟如握:昨今两日连寄两函,想得信后必已搬入医院与桐儿同住。此病无性命关系,只要弟招呼得好,使其宽心,饮食日强,如不强,可请费先生用药开胃;如别处不好,亦赶紧告知。自无他虞。又晚间必使其安卧。我想开刀之后,必日有起色。盖桐儿向来未离开父母,今到医院,弟又住在外边,剩彼一人在内,人地两生,安有不哭之理?且又要开大刀,心中益更着急。弟惟有时时守住,用宽心之语、或用壮心之语,使彼了然。此子向来听说只要说得有理,彼自然领会。又今晨况良士来言,用之后,人必衰弱数日。彼在日本曾经割疮用过,至一礼拜之久,尚觉困顿。幸而朱季瑜招呼得力,日以鸡汤、牛肉汤,吹去浮油,时时灌之。故开刀以后,弟尤当十分下细,切不可大意。开刀之后,或第二天打一电来,用遵义杨次典鉴,桐安或曰桐甚安,只六七字,不到一元,则家间自然放心矣。弟搬入以后,时时与费先生、胡先生联络,有一点不好,即可与之要药,切不可碍口不言,使病人吃亏。千万为嘱。家间因桐儿病,尔嫂年节一点未预备,馀皆平安。即询近好。兄次典手启 初三夜

致六弟

六棣如握:初九日得“桐安”两字之电,知已开刀,举家皆十分欢喜。只要六七日内不变症,我看脚病必日有起色。如脓可渐止,则体气亦必日好,赶紧请费先生医肺病,颇有希望。现在我只望开刀后之详信,则可放心矣。肺病一层,尤为要紧。盖目前若不医好,将来发出,终不得了。此病有至三四年不好者,死又不得死,生又不得生。或又如朱季瑜之子,成一虚痨,皆属不好。然此种病,中医且不知之,何从医治,惟有用西医之一法。我看见十馀人,均是西医医好,不过功效慢点耳。吾弟不懂新学,此病必须西医,桐儿自己明白,只好忍耐央求费先生,乃有治法。吾弟之责任,只在调理桐儿之饮食。盖肺病一面用药医治,一面必用牛肉汤、鸡汤调补,一日必须三四碗、四五碗,不可缺少。饮食补得好,则好得快。三月可好,快则两月。其次,则须病人心境快乐,想出种种方法,使之心境宽舒。杨桐人甚懂事,只要吾弟招呼得好,彼必不生气。即有不如意之处,桐儿一想性命要紧,则自然看宽而不生气。其次须防风寒、停食、虚火,一见有此种病,即刻请先生用药。我虽着急,然如能将肺病医好,则即多住安顺数月,我亦无不放心。且其早晚咳嗽如何,痰颜色如何,饮食如何,必须时常函告。前寄来之乩仙药方,既由费先生开切,切不可服。毓沛于初十日起身,计程十七八可到安顺。到时务必设法与桐儿同住,使其不寂寞。但须告桐儿夜间必须安卧,白昼亦不可说话太多,致伤精气,不过太闷气时与之一谈笑而已。且既已开刀,一时必不能行动,必须医生说可以行动,乃能行动。桐儿所要之金鼎山茶已交老三带来,但我想此茶性寒,病人不可常吃,仍以吃常茶为是。腊肉好时交刘恩带来,可先买点火腿吃,一病人能吃几何?一斤可吃好几天。老三来住在院内,吃饭则由弟酌,以便宜为主。家间俱平安,可放心。顺请近安。此信交桐儿一看。兄次典手启十一日早

致六弟

六弟如握:得廿三日之信,知桐脚仍无起色,毒往上走,费欲锯去,当请孙先生来家商量。据云只要能受得住,锯去则容易医治,且将来配一假脚,仍是行走如常,不过如尔五兄之稍蹩耳。比残废人好得多,仍是可以做事业、做学问,每日仍可行五六十里。况以救性命为主,仍请费先生斟酌,如必须锯去,看其精神能受时行之。孙先生并云费先生处有一书,上说配假脚假手,有图,可借来吾弟一看。惟恐杨桐心内着急,可于锯后与三侄朝夕宽解,使其安心。我想费先生要锯,必定要补养数日,一时恐不见就锯。吾弟可于锯后打一电来次日或三日,即云“锯平安”三字,此间即可放心。既锯之后,四五日内,尤须好好招呼,晚间定要安睡,并告知杨桐只要留得命在,可以传宗接代,即是大幸,况于做事业并无妨害乎。孙先生又云,锯后要往外国配假脚,必须人好后,使好脚肉长好,然后能比长短大小,配成一样,将来仍请费写信去配。匆匆复,即询近好。次典手启 廿七

三侄并此。安顺到遵义电报究竟要几日,我廿二之回电,何时接到?

致六弟

六弟如握:得弟廿五之信,及杨桐与杨荃之信,知桐脚必须锯去,既毒往上走,则性命为重,亦只有此一法。至于锯之早迟,我想费先生必能斟酌,或须俟补益十天半月方为稳当。廿四、廿五两日费先生之不来诊治者,明知十九动刀以后,不到十日,气体必仍受不住也。惟既锯以后,三五日间必须好好招呼,不可大意。孙先生近几日来得费先生之信,颇不放心。配假脚必俟锯了一二月,好腿复元,然后比样子,方能长短大小合一。又钔┪绰二十岁,每年要长。我想暂时配一中等者,俟满二十岁后,人已长定,然后再配一顶好者,较为妥当。费先生处有一本书,价钱式样,均载得明白,可借来与杨桐及三侄一看。昨日停班,故未写信与桐儿。桐在屋檐下睡,晚间必须戴风帽,铺盖尤须谨慎,只留一脸在外,此系孙先生所说。近来外国人医肺病,均在空旷处,以便受空气。外费先生贺年一函转交。锯后如何,急速函知。此信交与桐看。外有报纸一张,一并交与桐儿一看。三侄并此。次典手启 初二

致六弟及三侄

六弟及三侄如握:昨午得廿一日之信,当即回信。继思桐病,如二三日饮食复常,必无大危险,盖用后必委顿数日也。弟信并未分别清楚,究竟是脚杆无救,抑是性命无救。如是脚杆无救,则须再看数日。西医非至万分无法,始肯说锯去。我想必是开刀以后,费先生看无起色,想要锯去,又怕身体受不住,是以为难。吾弟未审清楚,所以着慌,想送回家。抑知脚杆既割了两次,搬到路上,岂不使病人益更受苦?即令勉强搬回,而回来既无医生,只有坐看其烂,坐待其死。凡人生死有一定之地,岂能勉强。故不如安心住在医院,由费先生想法医治。如医不好,则死后用一顶好金箱,以便搬运。再缝一二十元之衣棺殓。好在三侄在彼,由尔两叔侄招呼,不过多花运柩之费二十元左右而已。如是脚杆无救,我想费先生必先想尽方法,再不能救,然后商量锯去。惟锯去则用时候尤久,恐目前身体必受不住,费必俟补养多日,然后说锯。但一锯之后,多不过一月即可封口,比医烂骨容易一半,只恐受不住耳。我想桐儿饮食如果复元,必不至有意外危险。即要死亦是肺病死之。然有洋医赶紧日治,我想亦不至变重。惟水烟切不可吃,香物亦不可吃,辣性之物亦不可吃。弟与三侄须防闭杨桐,禁止入口。信到赶紧分别清楚回信。费先生之信说脚无起色,伊惟尽心竭力医治,并未说不能救。搬回之说,亲友一二十人均以为不可。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廿六

致六弟

六弟如握:本日午后得弟廿日、廿一日之函,同时收到,知桐儿之脚,再开刀后,日有变态,令人焦灼。惟搬回之说,与亲友商议,均以为不可。一则恐脚杆已割坏,如此搬到路上,许多不便,病人亦难支持。二则数月均用洋医,又割了数次,归家请中医,亦无医法。三则归家后,中医既不能治,只有坐待其烂,毫无希望。为父母者不惟难过,且问不过心,不如仍在安顺请费先生设法医治。如果饮食日强,必不至死,不过流连而已。费先生医道之高,非中医可比。万一医治不好,亦归之天数而已。至于脓不尽之故,我想必有坏骨尚未取尽,俟费先生慢慢设法。弟惟有安心忍耐,一面劝杨桐宽心调养,培补饮食;一面央求费先生设尽方法,所谓尽人事以听天而已。近来开刀,又已六日,饮食如何,脓多少如何,速函知。搬回之说切不可行,弟试想路上病人支持得住否?即包裹脚杆,亦不得法,七八天之路如何得了。而且归来之后,只有看其烂尽,坐待其死而已,于心何忍?弟媳已好,侄辈亦安。厘局得钱九千、献廷处亦收到数元。此询近好,兄麟手启 廿五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鉴:于十六到古州,陈宪周留住一日。十八日由古州坐船到长安,于廿一日下午始到长安。现在轮船因水小不能上来,用拨船来接客,到容县大约下午拨船可望到,须明日乃能到容县。由此到柳州,尚须三日,抵广东当在月底矣。自山脚至长安,共坐船九日,船小不能伸腰,又终日摇荡,令人头闷眼花,苦不可状。其所受辛苦,为生平第一,然亦因境遇所迫,无可奈何。家间有无事故、太太身体照常否?甚为挂念。我虽困顿,尚可勉强支持,一上轮船,养息数日,当即复元矣。家中有信交广东增沙南回龙下街六号三楼,即可收到。如有要事请吕县长打电。次典手启。九月廿二。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如晤:廿日曾致一函,想可收到。议员每月薪水只二百元,昨日西林添派为政务会议参议,每月可得二百元。从下月起可共得四百元入款,较他人多一倍矣。政务会议参议只八人,起义省分各占一人,只馀二额,得之颇不容易。我在此精神甚好,只每日赴会奔忙为劳碌耳。近日南北议和可望有成,只和议一定,即可起身,大约腊月初间必首途。惟由山脚、古州俱是上水,拟与同乡诸人由南宁到北河起旱,可以计日而到。此间食用甚贵,每人须三十元,一日用费总在百元以外,下月领到薪水,决计兑回百元。各物尚未买,均须下月。即询近好。次典手启 廿二

致太太

太太知悉:我本拟廿日起身,昨往军府请假,均劝以和议将成,不如待成后看是否旧国会存在,或进京,或回家,较少往返,是以稍缓计日。太太早晚临盆,无论是儿是女,总以小心调养为主,以我看来,儿女总是一样的,大人身体要紧,生下后请县长打一电来为要。我在此咳嗽已好,因广东天气不冷,所以此病不发。惟应酬连一二日,则肚子不好耳。杨荃之耳已好完否?杨桐肺病如何?下次详细函知。我在此不甚得闲,议院中既隔一日必开会,军府又有会,皆往返十馀里。新桥之桑,请外公转请况良士再为我接一千根湖桑,所费几何,我回来时付还良士。临盆后,可吃散拿吐瑾,我已买十瓶,如月内王伯群有兵回黔,即其带来也。军府之款,尚未领到,领后即兑回,议院薪水是票子,每拾元只作七元用,不免吃亏。所以待军府款到手再兑。大约可作过年用。此间军府与议院颇有意见,局面不甚大好,能赶紧和成是为上策。岑公在此一无权力。权均在督军手。即询近好。次典手启 冬月十三日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如晤:兹由陈兴隆兑交吕县长一百元作为家间之用,计年内可以收到。我在此精神甚好,惟一吃酒席,则腹又作泻,是以不敢多应酬。现在由广西回家之路已不能走,近日同乡数人走至梧州,俱为匪劫,只好俟明年正月和议成后,由上海回来较为稳当。我在此用款颇有馀剩,惟俱系中国银行票子,现在只作七折,故存在手中,看涨价后再用也。太太分娩之后,可打一电来,以便放心。明年教读,似非仍请一人不可,可由五弟与李绍岑商量如何请法,盖子女等总要读书。商定后即请,不必俟我回来也。新桥之桑务,请外公、平阶招呼良士再接一千湖桑,是为至要。杨荃耳病好否?至念。桐之假脚带到否,均于下次函说明。此间和议将成,岑将往北。告知外公谋事颇难,又和议成后,大半旧国会要举总统,则我辈又将往南京也。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十二月十日

致太太

太太知悉:得十四日电,知生女不育,然只要大人身体尚好,亦属幸事。我以为此次已经足月,必能安稳生下,不料又复如此。大概因起初胎漏,小孩初成胎之后,血不能养之,以致如此。今恐产后太虚,交邮局寄来散拿吐瑾二瓶,收到后每日照服。又孙师母之药,可请孙先生将英文药名夹在家信中赶紧带来,看在广东能I得否。现在广东已在上海开和议,大概旧国会可以保存,则须重到北京。届时或我回遵携家眷同去,或即由尔等由重庆到宜昌,我来汉口接往,俟我正月底信定局。我现在咳病较轻,惟腹时泻。前由陈兴隆转吕县长带来百元,收到后即作为零用可也。馀不赘。次典手启 腊月廿三

两弟并此。

致太太

太太知悉:近因喘咳大作,病了十馀日,未故写信。今已痊愈,并日日吃牛肉汁补之,精神已渐复元矣。兹准定二月廿边回来,闻柳州到长安轮船二月或可开,俟其开后即起身也。请江平阶先向吕县长说,俟我到柳府有电来,即派兵到都匀接,以此次不想入省也。牟贡三劝我由宜昌归家,现正设法与吴光新交涉,如能办妥,则走宜昌亦未可知。杨荃病好否?可详细写一信来。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正月廿七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如晤:我本定日内起身,因军政府薪水已欠四月,议院薪水已欠两月,用尽方法领不到手。闻必待和议成后,北方拨一巨款乃能发给,不得已只得稍等。志局之事,请外公设法维持二月,我只要款一到手即便起身。好在和议一月内可望必成,成后解散议员,闻每人可得一二千元,加上两处薪水一千馀元,回家后可以用度一两年矣。前次所带之散拿吐瑾已否照服?盖四十馀岁之人,产后必须好好补养也。杨荃亦可日吃一次,我归来时必多带数瓶。所要头绳,亦俟来时带归。广东此时已似遵义六月之热,再缓恐不能住。或径赴上海贡三处,亦未可知。目前身体尚好,可以勿念。余俟下次再告。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十九日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如鉴:我本欲急速归来,又因广东天气太热,夜不能睡,非走不可。然以近来薪水不能领,所存之款已用罄,非再等一二月看和议成后,北方有款来,然后可作盘费,是以又苦又急。所有志局之事,请外公与平阶、序堂设法维持为要。十全丹包价人遍询,不知是何处能卖,问了十馀日尚未寻着,只得先寄蝉螓膏十馀张。据广东人云,拔脓生肌十分奇效,可试用之。如买得十全丹当即寄也。杨荃身体如何,极为悬念。我近来咳病稍愈,惟晚间太热,非到三点不能退凉,然后安睡。如能设法得二三百元,则拟往上海避暑。现在和议又停,然不久仍开。不过和成后,亦非一二月不能解散国会耳。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五月初一

致太太

太太如晤:昨得杨桐及荃儿信,甚喜。荃儿笔姿甚秀,将来必能写好。十全丹问了廿馀家药铺均无此药,如能寻出招牌则可买到,否则恐药名记错。其耳病如何,极不放心,昨日寄来耳油六瓶、洗耳器两个。到后日滴三次,据房东言之,其女耳出脓三年,亦是此油滴了半月遂医好,但不知对症否。似即是原田所用,丁福保亦是。我在此甚好,但目下岑公与陆荣廷不和,外间谣言甚大。家间总可放心,我等所住,门外即是火车,只一点钟即到香港,必无危险。至于我写信稀少之故,因军府与议院日日有开议之事,两处相隔甚远,归来已五点馀钟,精神未免疲倦,懒于着笔矣。太太精神如何?产后总宜调养,如要女金丹、白凤丸等药,可陆续寄也。贡三约我到上海避暑,以船上不能吃烟,故迟迟未去。若有事则只好由香港到上海,届时我当有电报来,切勿担心。此询近好。次典手启 十五日

两弟并此。

致太太及两弟

太太及两弟如晤:许久不得家信,时时焦灼。此间款项支绌,非领得二三月薪水不能起身。加以天气甚热,隔一二夜必大热一次,汗水如流,不能安卧,真是苦楚。同乡病者甚多,我幸而十分谨慎,未致大病。兹寄上顶好白凤丸六合每合二颗,其价七角一颗,周铭久太太服之有效,太太可照方服之。前孙师母所与之药速将药名寄来,看可买得否。又寄上珠箔膏一合十四换颇贵。可与杨桐贴之,如已好则将药好好收藏。荃儿耳病搽前次之药是否有效,望速写一信也。即问近好。次典手启 六月初七

康云之妇要钱用,可由家间拨三元与之,我在工钱叩回。

致戴勘

循公督军钧鉴:三四号一电一函,计日已达冰案矣。日来反复思维,欲抒目前川人之祸而调和于主客之间,非我公实任川督,终无上策。且为公计,为黔人声望计,困于省长,上有督军之压力,下有省会之牵制,对付之不暇,安能大有所为,以餍川人之望。且以中央现在权力而言,亦不能为所欲为。若出于调停,而滇军既不能尽撤,川军又不能遽弱,则督军一席或仍以川滇人为之。然用滇则川益不服,用川则滇亦不从,适种第二次冲突之祸。若滇川人皆不用,而择一与两省俱有关系之人,如岑云公、王铁公者,然川局纠纷若此,非带一二旅重兵决不肯来,而外兵之祸,川人痛极矣。已有之滇黔军,尚欲去不能,岂肯复容外兵之踵益。故以鄙意测之,中外虽注意于岑、王,终不能成为事实也。顷据江O皆自都中来,述及段总理曾对川议员宣言,彼在总理一日,则公在川一日,似信倚之深,盖无伦比。若能于目前从傍面以上所述,用川滇人皆有不可,用岑、王亦难办到,两层贡议于中央及川议员,则天理人情,当然属于我公矣。盖有黔军以为根据,则势力强,而滇军中之殷华,川军中之周熊,原为旧部,则统辖易。此后对于川滇两军皆无乡谊,皆无袒情,则调和之效易生。军事既能解决,然后竭思尽虑,以从事于内政,蜀事其庶有济乎。以上各情或由铭、克先密电贡三,使向萧蒲建议。萧蒲皆明达人,于此等酌理准势之议,必表赞成无疑也。麟承尊召,已就商敝邑官绅,允暂给假数月。现正清理采访各稿,俟摒档就绪,当即束装赴道,俟下月初旬定期,当谨电达。此间谣言犹未尽息,有谓蓉渝间路不通者,又有谓滇军仍由昭通西下者,远道传闻,或多失实。西望旌旗,遥伸引祝。军书旁午,千万节适。为国自爱,}请崇安。不具。兆麟顿首 旧历廿六

致克、铭公

克、铭公大鉴:月初先后奉到克公电函,关爱之切,令人感唏。属以病重,歉歉未报。延至旧历本月初六,竟尔殇去,益复悲痛。弟娶妻三十年,只生三女,长女聪颖,年十六下笔数百言,书画皆能自尽,赴浙之岁,卒于京师。此第三女,壬子生于上海,肌肤玉雪,聪明尤过于长女。自国变以后,生计最窘,家国飘摇,时多忧愤,得此女后,呀呀弄语,辄为破涕,以是境苦心怡,杜门自适。此次偶染时疫,庸医寒热杂投,令人悲苦,无可自解。内子亦自惨痛,C绵在床。本思川局稍定,挈眷来游,一抒郁结,而蜚语传来,大局又有苟粗势。弟出处本可自由,独日夜重念两公。丁此危疑,颇难自处。而形势之格,又不能直抒胸臆,上赞高深。窃以谓此次之变,与上年不同。上年则我发之而人应之,故以一隅而号召天下。今除两粤、两湖外,皆一致行动,则我虽发而谁应者?且交通之世,凡一举动,得外交援助者胜。今以宣战案,各省与中央反抗,则外交大势,必倾向于各省,而德奥势力又不能及于远东,中央已成孤立。况此次肇衅之由,曲实在黎,即令内阁宣战之旨,为国人所弃,亦必俟两院否决,或由议会提出不信任案,或由总理辞职,乃为执道中正当举动。今遽以命令免,是公民团之是否。内阁嗾使,尚为影响之谈,而总统之违宪已成铁案。况以免一总理而于阁员外忽然命一警备总司令,匪特违宪,则又俨然与国内宣战派先行宣战,自启内乱,皖浙各省,能不起而相抗乎。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此之谓矣。鄙意中央各省既互有曲直。则吾辈只有严守中立,保境息民,不宜有所偏助,即令事变之极,而国体或有影响,亦惟有坚守以国家为前提之主义,察外交之倾向,以定从违。盖违反外交之倾向而轻有新举,其损失必在国权。中国而亡也,帝国固不能存,民国又安所附。两公明达,宜晓此意,不俟草茅下士之哓哓也。《后汉书・窦融传》试一翻阅何如。弟自辛亥以后,于国体全无成见,虽故主之思,亦人情所恒有。然居常则谓但中国常存,而皇室每年存四百万之收入,优待条件与国永永无极。较之东周以后,仅同守府而债台高筑为幸多矣。故主张复辟而危及中国,与反对复辟而危及中国,皆为私意。所绝对不赞成者,其宗旨则一视外交之倾向,与民意之所存而已。弟于两公,意气相与,自识晤以来,无一不以腑肝相示,故贡其诚,并望以两公近日尊指所在,略示数行。至敝函,阅后并为秘密,付之丙丁。循公处,乞将弟家况转呈,俟心绪稍宽,大局又值可为之日,仍当抠衣趋谒,一偿夙诺。成都报章有消息确实者,仍望铭公赐定一二月案下,以便得知崖略。干戈满眼,益念故人。千万顺时珍爱,并希心照不备。弟麟顿首 旧廿四

致李维伯

维伯贤侄足下:前奉惠书,辱以衰朽,重劳尊系,感念何如。京师为学问渊薮,以吾侄之天资勤笃,必能有成。惟求学之要,保身为先,苟摄养偶疏,身体衰弱,而后半世学问、事业必无精神以贯注之。且衰弱之人,心志亦多闷郁,于生平受用常少幸福。愿吾侄之采纳鄙言,勿以为迂阔也。小儿去年九月腿上生疮,在家医治两月,迄无效验。乃于腊月送往安顺医院,惜为时太久,骨已腐坏,竟于正月西医将腿锯去,性命虽已保全,而支体实已残废,亦无可如何之事。贱躯尚顽健,日以书史自娱。去岁秋冬后,多闭门不出,知注并闻。伯颜、仲舒、桓驹、方叔切为我道意。北方苦寒,千万珍重。顺候文祉。兆麟顿首正月廿六

致吕县长

敬启者:案经周县长关聘,充府志局总纂,兹因公干赴粤,请假两月。惟府志正缮初稿,未便乏人料理。拟请县长即日函聘黎绅汝怀暂行,督饬编缮。所有未完年纪、列传两门仍由兆麟携带,随时修改,理合函请县长吕。

杨兆麟谨启

此本均先大夫手训,始庚戌迄己未。庚戌以前尚多,俱因屡经世变,以故遗佚。所存虽不多,然吉光片羽,皆先人遗泽,为子孙者焉可不珍敬保存。上可以缅前徽,下足以资模则。凡我宗族,均应式仰,况属嫡系乎?余久拟装成册,只以病阻不果。近以疾愈,始竭一日之力而装订之。既竣,因走笔识之如此。外并装成向存名人书札一册。

作者简介:龙先绪,贵州省仁怀市政协文史委主任,地方学者。

1 “失今不收”不词,疑有笔误。

2 讪,原作“”,查无此字,据文义改。

1 觉,原作“瞧”,据文义改。

2 渣,原作“炸”,据文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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