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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正名思想对思想政治教育意义

孔子正名思想对思想政治教育意义

摘要:“正名”是孔子政治思想的重要议题。在孔子看来,“言”是由“名”组合而成的,假若一个名字没有正当的意义,就会连话都说不通的。所谓“名正言顺”,也就是“名正”了,事情才会说得清楚。因此,孔子“正名”主张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求事物的“名”与“实”相符合。孔子的“正名”思想对当前的思想政治教育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孔子;“正名”;思想政治教育;启示

“正名”是孔子政治思想的重要议题。孔子生活在一个礼崩乐坏、“天下无道”的时代,他一生忧国忧民,志在救世。为了安定社会秩序,变无道为有道,孔子提出了“正名”的思想。孔子的学生子路问孔子:卫国的国君若要你去治理国家,您打算先干什么事情?孔子回答:“必也正名乎?”又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子路》)可见,在孔子眼里,一切不良的社会后果都是从“名不正则言不顺”开始的,所以,他把坚持“名正言顺”看成是为政的一件大事。冯友兰先生认为,孔子所说的“名”,实际上是指一事物的构成要素或概念。即“一名必有一名之定义,此定义所指,即此名所指之物之所以为此物者,亦即此物之要素或概念也”。也就是说,“名”是一事物与其他事物相区别的规定。如“君”作为一个名,其定义就是指一个做“君”的人应当包含哪些要素,才能符合“君”的概念。所以,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中,第一个“君”就是指事实上那个做君的人,第二个“君”就是指君的名,或者说是君的定义。“君君”就是做君的人只有符合了君的定义才能叫君,否则就不能称其是君,如果硬要称其为君,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同样,“臣臣,父父,子子”也都照此例。在孔子看来,“言”是由“名”组合而成的,在他的哲学中有“积名成辞”的思想。也就是说,假若名字没有一个正当的意义,就会连话都说不通的。所以,孔子讲“正名”,首先是为了“言顺”。他说:“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易经·系辞下》)这里的“正辞”与“正名”实际上是一回事。所谓“正辞”就是说话要符合事物的名义,以便给人们的行为有一个好的导向,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从而,孔子认为“名不正则言不顺”,实际上就是主张事物的“名”与“实”要相符合。只是这种主张从本体论方面看是唯心主义的。因为在孔子看来,名正了,话才讲得通。实际上是主张事物的“实”要符合其“名”,而不是主张“名”要符合其“实”,把“名”看作第一位,放在了“实”的前面,颠倒了“名”与“实”的关系。孔子的哲学主要是政治哲学,他主张“正名”主义,要求人们说话办事要做到“名正言顺”都是为实现其政治主张服务的。因此,他把“正名”看作是为政的第一件事情,强调统治阶级应当重视“名”、“辞”在社会管理中的作用。他认为天下之所以无道,问题就出在社会上盛行以“不正”之名,语“不顺”之言,思想界话语失真,名与实不相符。孔子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他借“觚”为题,大发议论:“觚不觚。觚哉!觚哉!”(《论语·雍也》)意思是觚不像个觚,这是个觚吗?在古代,“觚”本来是一种有角的酒器,有的有六个角,有的有八个角。可后来人们把觚字用泛了,把凡是可以盛三升酒的酒器都叫成“觚”,而不管它有没有角。孔子“觚哉!觚哉”地质问,目的是借以说明“名不正则言不顺”。孔子认为,如果在社会上说话做事没有一个公认的是非标准,名实之相乖违,那么人人都可以“以非为是,以是为非,是非无度、而不可日变”了。所以,为政者要想消除天下无道的病根,就必须以“正名”为先。在孔子看来这是循大道之举,可以收到社会政治稳定、天下太平的效果,因为“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论语·季氏》)。“正名”为先,就要首先订证一切名字的意义。也就是要别同异,搞清楚什么是什么,什么不是什么。即如董仲舒所言:“《春秋》辩物之理以正其名,名物如其真。”其次,要订证一切名字的意义,就要有一个辨别事物的公认标准。在孔子看来,事物之名如果没有公认的标准,不但会造成人们言语失真,思想混乱,而且一切制度,如礼乐刑罚之类,便都不能成立,就会引起纲纪败坏,最终弄得整个社会惶惶而觉得没有主宰。这就是“礼乐不兴,刑罚不中,民无所措手足”。所以,“正名”是孔子政治思想的核心内容。

孔子的“正名”思想,对后世儒家有深远的影响,也是后世儒家政治思想的中心问题。荀子说:“今圣王没,名守慢,奇辞起,名实乱,是非之形不明,则虽守法之吏,诵数之儒,亦皆乱也……异形离心交喻,异物名实互纽;贵贱不明,同类不别:如是,则志必有不喻之患,而事必有困废之祸。”(《荀子·正名篇》)也就是说,要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就要做到“名正言顺”,否则,就会“则志必有不喻之患,而事必有困废之祸”,这与孔子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遥相呼应。孔子的“正名”思想不仅对后世儒家有深远影响,在中国学术界同样有广泛影响,先秦诸子多家论著对此都有申论,是中国古代思想家所关注的重要议题。

1939年2月20日在《致》的信中对孔子的“正名”思想作过评价,其中说道,孔子的“正名”思想,“作为哲学的整个纲领来说是观念论”。但孔子的“正名”思想,也有其合理的因素。说,孔子的“正名”主张,“如果作为哲学的部分,即作为实践来说是对的,这和‘没有正确的理论就没有正确的实践’意思差不多”’。还说:“‘正名’的工作,不但孔子,我们也在做,孔子是正封建秩序之名,我们是正革命秩序之名。”在看来,“正名”主张,从思想政治教育层面来说,也就是要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建设,明辨是非真假,坚持理论之“名”与实际之“实”相符合,以真正切合实际的正确理论指导现实的实践。他晚年尤其重视“名”(理论)的指导意义。他提出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虽然在具体问题的认识上有“左”的偏差,造成了一些消极影响。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实际上也是在提醒人们要正确认识和理解马克思主义,如果歪曲了马克思主义,就会出现“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问题。他曾以苏联的赫鲁晓夫歪曲马克思主义的某些言论为例,在肯定的意义上引用了《论语》中“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话。他说物质可以变精神,精神可以变物质……一言兴邦,一言丧邦,说的就是精神变物质。马克思讲无产阶级专政,是一言兴邦;赫鲁晓夫讲三无世界、全民党、全民国家,是一言丧邦。事实证明,的这些话确实是寓意深远。东欧剧变、苏联解体,尽管原因复杂,但在思想政治教育领域内没有正确的是非标准、曲解马克思主义原则是其中重要的一条。因此,孔子的“正名”思想对于我们做思想政治工作有积极的启示意义。首先,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政治教育,这是我们的思想政治教育之“名”。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是多方面的,但基础和核心部分是政治教育。正如有学者指出的,所谓思想政治教育,旨在突出以“政治”为核心内容的思想教育。因而政治观教育是一个重要方面。相应地,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就是教育者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人民进行思想观念的教育。就是要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而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就必须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要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就必须有一个马克思主义的标准,搞清楚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不是马克思主义。不能把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甚至是反马克思主义的东西也当成马克思主义来宣传。这样一来,就会导致“名不正而言不顺”,给人们的思想认识带来混乱。譬如,党中央提出“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那么,究竟该如何理解马克思主义与“人”的关系呢?这本来是一个老问题了。西方“马克思学”把人说成是摆脱一切客观制约性的抽象主体。指责马克思主义是所谓的“入学空白”。于是,在近代西方哲学人本主义思潮中,一些哲学人本主义学派,为弥补马克思主义的“不足”,就把自己的理论抹上马克思主义的油彩,宣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从而,使马克思主义人本主义化趋向十分明显,出现了所谓的“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存在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弗洛伊德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等等。不仅西方,在东方也出现了南斯拉夫的“实践派”,波兰的“哲学人类学派”、捷克的“存在人类学派”、匈牙利的“布达佩斯学派”等等,这些理论虽然名称各不一样,但本质上都是以抽象人道主义哲学为基础的社会历史观。它们都不是从现实出发,而是从概念出发来谈论“人”。这种人学观念,尽管语词华美,却往往会漠视现实社会中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因而,它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历史观是根本对立的。尽管马克思主义也不反对人道主义的伦理原则,但它与资产阶级的人道主义社会历史观是不可能相互包含的。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从来不会承认它们是马克思主义的。现在党中央提出“以人为本”的执政理念,一些人对“以人为本”含义的理解,也误人了“人本主义”泥坑。例如,有人把马克思主义说成是人道主义最高体现,把我们社会生活中人道主义原则的实践说成是马克思主义人道主义目的的实现。似乎是在尊重马克思主义,实质上是贬低了马克思主义;似乎是在宣传“以人为本”的政策,实际上却与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之目的相去甚远。因为如果模糊马克思主义与“人本主义”的界限,或者把马克思主义说成是人道主义,也就等于否定了“以人为本”的哲学基础是历史唯物主义。那正是社会民主主义的观点,而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

其次,尽管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是多方面的,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政治教育,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主导性和主体地位,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也就是说,在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多样性里面,也有个主次问题。坚持主导性和多样性的统一,不能只要多样性,而没有了主导性和主体性;否则,就会带来“名不正则言不顺”的后果。譬如,党中央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奋斗目标,我们在宣传“和谐社会”思想时,发掘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和谐思想以资实现之用,那是很有必要的,也是应该大力提倡的。但是,我们在宣传和谐社会思想的时候,却不能把中国古代文化中的“和合”思想说成是今天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哲学基础,因为这样以来,事实上是以“和合”哲学取代了历史唯物主义,取消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历史观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的指导作用,与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背道而驰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历史观指导下的实践。中国传统和谐文化只是和谐思想的一个文化渊源,在构建和谐社会的指导思想上,其地位是不能与马克思主义社会历史观理论相提并论的。再如,我们在宣传和谐社会思想时,既要讲矛盾的同一性,又要讲矛盾的斗争性。但在矛盾的二重性里面,也有一个主次问题,那就是矛盾的斗争性始终是第一位的,斗争性是绝对的、起决定作用的,同一性是相对的、是第二位的,这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基本观点,是不能随意推翻的。但在实践中,有一些人在宣传和谐社会思想时却忘记了这一点,讲对立统一规律,只讲“同一”,不讲“斗争”;只讲“和谐”,不讲“矛盾”,把同一性说成是矛盾的绝对的、主要的方面,把事物的发展归结为“和合”运动的结果。这在实际上就等于更改了对立统一规律的内容,在社会历史观上就会导致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的历史贡献,否定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发展动力论。这也是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相违背的。还有一些人在宣传和谐社会思想时,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形态理论。譬如,只讲生产力,不讲生产关系,把和谐社会看成是一个独立的社会形态,不是用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形态理论来论证和谐社会的建构思想,而是借用中国古代封建专制社会的几个所谓盛世王朝或现代资本主义国家的福利社会。来比附“和谐社会”,描述“和谐”盛况,而完全没有了“社会主义”的观念。这样一来,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就似乎是在向古人复归或是在向西方社会形态靠拢等等。如果这样来诠释“和谐社会”思想,不也就是“觚不觚。觚哉!觚哉!”了吗?这种“名不正则言不顺”的结果,就是消解了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形态理论,这是有悖于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

所以,我们在宣传和解读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最新成果时,一定要注意做到“名符其实”。这个“实”就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和建设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实际。在评点孔子的“正名”思想时,曾经指出“实不明则名不正”。不能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革命和建设相结合的实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就会带来“名不正”的后果,以不正之名来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就会把社会主义实践带入迷途,以致扰乱社会主义社会的秩序。所以,从事思想政治教育,一方面,要加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修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内容;另一方面,要基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实际,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为指导,正确理解和运用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最新成果,及时地对人民群众进行“名符其实”的思想政治教育,以指导新的社会实践,实现社会主义的健康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