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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歌行写作背景

短歌行写作背景

短歌行写作背景范文第1篇

[关键词] 写景诗;图形;背景;认知语言学;《春江花月夜》

一、引言

中国古代的写景诗纷繁多姿,意韵生动,主要通过营造意境来表达感情,因此不管是在诗的创作过程中还是在其解读过程中都涉及最多的心智和认知因素,诗人表达意境的过程就是用简短的语言构建一幅图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普通的自然事物或身体感受被赋予更深层的意义,读者解读的过程则是通过诗歌的语言对大脑中原有的意象进行激活的过程,因此单纯从传统的修辞和语义的角度来研究诗歌,尤其是写景诗是远远不够的,再考虑到写景诗歌的绘画艺术效果,就不难发现:运用认知语言学中的图形—背景分离理论分析写景诗将会达到比较好的效果。本文就以中国唐朝张若虚的一首著名写景诗《春江花月夜》作为语篇分析的材料,用认知语言学中图形背景理论进行分析。以往对《春江花月夜》的研究分析大多数是从诗歌的哲学理念和感情色彩作为出发点;而本文中所运用的认知语言学的图形背景分离理论将把诗歌所构建的虚拟画面作为一个认知对象从相对应的心理认知过程作为研究的出发点。

认知语言学中,图形背景理论是以突显性原则为基础的一种理论,该理论认为图形—背景分离原则不仅是空间组织的基本认知原则,也是语言组织的基本认知原则[1]。

二、《春江花月夜》的语篇特点及其认知基础

《春江花月夜》的语言特点也代表了大多数写景诗的语言特点,就是寄本意于景和物的描摹刻画中,达到图像鲜明,意蕴深邃的效果,换句话说,写景诗以意境构建为其灵魂。这里,文章对此语篇特点从两个主要的方面来分析,一是从语言自身的角度;另一个是从诗歌的绘画艺术角度。这两个方面都在《春江花月夜》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一)语言特点

诗歌因篇幅和体裁的限制,往往言简意赅,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空间。诗歌创作过程中,诗人不会将所有的事情和感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而只会选取几个有代表性的激活点,而这些点足以触动读者头脑中的概念系统,从而在头脑中将这些概念形象化,推理化。写景诗通常是采用最简单最精练的语言描写最完美的画面,在《春江花月夜》中,作者把江、花、月等各种景物以一种有画面感的形式呈现在读者面前,看似简单,可是意境就已经在其中。诗歌的语言在形式看来是简单甚至不连贯的,因此传统的对语篇进行的形式主义和功能主义的研究就不够了,而认知语言学认为,语篇连贯主要靠心智上的连贯来获得[2]。诗歌的语言通过激活认知的微观世界而调出相应的信息,从而形成一个可被接受的认知世界,在这个世界中,诗便实现了语篇上的连贯。

(二)绘画艺术特点

首先,写景诗通过焦点的变化和移动全方位地展现真实可感的景象。通常写景诗会在读者面前展开一幅画面,而这幅画面怎样完整地完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就要靠创作者不断的变换感受焦点,使得所呈现的画面有动感,有层次感。从认知的角度讲,焦点的变换就是认知图形和背景之间的变换和转换[3]。

其次,写景诗还通过颜色的描绘来展现画面。创作写景诗就像是画家在创作一幅画,颜色的搭配对作品的美感起着很关键的作用。创作中也要考虑读者的认知心理,作为图形的颜色和作为背景的颜色应该符合人的一般认知规律。

最后,写景诗通过意境实现美感。用最少的语言蕴涵最丰富、最高度的情思哲理,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审美效果。意境是诗歌的整体质感体现,它不对应诗中写景的实体的表层含义,而是产生于字里行间,运行于艺术想象的审美空间,依赖于诗歌的结构和语言。

在《春江花月夜》中,各种景物静中有动,动中有静,通过观察方位和焦点的移动以及色彩的变换向读者展现了一个完美的意境。

(三)写景诗的认知基础

首先,写景诗的创作要依据对客观事物的密切观察和通过观察所产生的一定的客观感受。诗人在观察客观事物(这里主要指客观景物)时,其实是对所要描述的客观现象或客观景物的一个认知过程。在观察过程中,各种不同的景物以不同的方式作用于人脑,而人脑在识别这些事物的时候不可能同时同等地进行意象的转换,总是会有一些突出的被识别为图形,而另外一些可能会被识别为背景[4]。这样,在诗歌被创作出来之前,眼前的景物中图形和背景已经分离,于是诗人在诗歌的语言中也会把这一效果表现出来。其次,诗人创作诗歌,推敲语言的过程就是一个绘制图画的过程,绘制图画就当然要考虑在这幅画中要突出什么,并且用怎样的方式来使其突出。所不同的是,写景诗中所描绘的画面是动态的,即图形和背景之间是相互转换的,在不同时间,从不同角度,图形和背景也是不尽相同的。

三、 理论基础——图形—背景理论

上文已提到,图形背景理论源于心理学,是以突显性原则为基础的一种理论,该理论认为图形-背景分离原则不仅仅是空间组织的一个基本认知原则[1],也是语言组织概念内容的一个基本认知原则。当我们观察某一客体时,总是在未分化的背景中看到图形,总是会不自觉地用一个物体或概念作为认知参照点去说明或解释另一个物体或概念,这就是突显性原则,该理论中的背景就是图形的参照点。日常生活中可以经常看到这种理论的缩影,例如:当我们看到一条小船漂在水上时,我们习惯于将船视为图形而将水当作参照点,所以我们很少会说:水在一条小船的下面。因为根据格式塔心理学家的理论,一些小的,运动的物体常常被识别为图形。

最先将图形—背景理论用于语言研究的是Talmy,他认为图形—背景分离原则是语言组织信息的一个基本认知原则[5]。根据突显的程度,Langacker 认为从印象上来看,一个情景中的图形是一个次结构,他在感知上比其他部分更显眼一些。在视觉场中,图形和背景都是实体,而在语言中图形和背景则是不确定的;而本文要分析的写景诗的语言则是实体的概念化,因此,可以把写景诗当作一种抽象化了的视觉场进行图形—背景分离的认知分析。下文将利用这一理论对著名写景诗《春江花月夜》进行分析。

四、 用图形—背景理论解读《春江花月夜》

唐代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被闻一多先生誉为“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无数读者为之倾倒,诗的题目本身就是一幅画,令人心驰神往,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了一幅动人的良辰美景,应属写景诗的代表作。下面就运用图形—背景理论对诗歌的艺术境界进行较为系统的解读。

诗人开篇用了两句诗就把一幅壮丽的春江月夜的画面勾勒出来,“春江潮水连海平”中的海并不是一个真实的画面,主要是因为海是作者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想象出来的,是虚的,春江汹涌,浩瀚无垠,气势壮观,仿佛和大海连在一起,这样一句诗顿时设置了全诗的一个背景,而紧接着一句“海上明月共潮生”便在宏伟的背景中设置了一个图形——明月。在夜色中的江面上当然是明月更具有突显性,但是这首诗在点出图形的同时又装点了背景,主要体现在一句“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中,次句今译为“月光闪烁千万里之遥,哪一处春江不在月光的照耀和拥抱之中?”细细品味便知道明月泻下万里光辉,为整个背景增添色彩,拥抱月光下的一切,自然而然,流动的江水就成了月光这个背景下的图形。图形背景交相辉映,意境深远。接下来的两句“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随着视野的移动,画面的图形和背景也随着移动变换,前半句出现了新的背景“芳甸”,江流婉转其中作为图形,一动一静,分离鲜明;后半句点出了整个诗的另一个意象——花,月照花林,光波花气融作了雪珠一片,此处仿佛万物交融,当读者难以辨认图形背景时,作者一个奇妙的“霰”便将读者的眼睛吸引,这种月光落树而形成的虚拟的雪便成了交融难辨的背景中的图形。但为何“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原来是月光的银辉,这里作者情景交融,用细腻的语言感触皎洁的月光。到此处,可以作为全诗的第一个小节,因为到此诗中的意象基本交代清楚,那么面对这样一幅画面作者在想些什么呢?接下来继续分析。

紧接着的两句诗“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作者又一次回到水天一色的背景中一轮明月的画面中,突出了明月这一图形。“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便是作者在这样的情景中所想到的,然而作者并非真的想知道究竟是谁第一个看到了这样的明月,只是把一个“人”的意象放进了整个画面,但是这里的人是作为画面中的图形还是衬托明月的背景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而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作者便用间接的方式回答了自己的疑问,感慨生命短暂的同时又感叹岁月的绵延和人类存在的长久,后一句突出了月光下流动的江水,以静衬动,象征人生的代代相继;随着江水的流动,诗人自然地把笔触由自然景色转到了人生图像,引出了下文男女相思的离愁别恨。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四句描写了游子的思念之情,空旷的背景下一朵浮云悠悠不定,蒙蒙夜色中一叶孤舟寂寥独泊,这两个景象正是游子的写照;图形鲜明表达了情之真切。

以下“可怜楼上月徘徊”八句,诗人又一次突出了月这一鲜明图形,用月衬托思妇的怀念之情,月光洒下的银辉柔和着一种感情,在梳妆台上,在玉户帘上,在捣衣砧上,光影明灭不定,月色朦朦胧胧,这一氛围恰恰就是诗人想要的背景,继而思妇出现在画面上,读者的眼光便被这一新出现的图形所吸引,并和她一起感触内心的愁闷和迷惘,思妇试图趋走这恼人的月光却徒劳。此时月光依然是画面的背景,鸿雁和江面上的鱼儿都逃不出月色的笼罩,这正象征着思妇难以摆脱思念之苦,因为就连向来以传信为任的鱼雁都无法传递思念的音讯。

最后八句作者又将月作为中心图形来表达思归之情,江雾朦胧中,月亮就要落下,春光将老却依然天各一方,这实在是一种哀情,然而全诗的基调却是哀而不伤,诗人将离别之情融入月色中,希望这思念能乘着月色到达心上人的身边。

全诗以月夜为大背景,天空、原野为辅助背景,以月为主导图形,和月色下枫树、花林、飞霜、白云、扁舟、高楼、镜台、砧石、长飞的鸿雁、潜跃的鱼龙等诸多辅助图形一起构成了一幅感人至深的写景抒情画面。

五、总结

认知语言学的观点是将图形—背景分离理论运用于语言研究,诗歌语言是一种独特的语篇形式,尤其是写景诗。对于诗歌,反复地阅读的过程就是图形和背景不断形成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层出不穷的令人震撼的影像。写景诗中一般通过动词和色彩来突显图形,将其和背景分离。本文用了大量的笔墨对《春江花月夜》这一经典的写景诗进行了图形和背景的分析,笔者希望其中的某些研究能够对读者又一定的启发作用。

[参考文献]

[1] Ungerer F & SchmidHJ. An Introduction to Cognitive Linguistics[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4:156-170.

[2] 程琪龙. 认知语言学概论[M]. 北京:外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 2001:1-3.

[3] 匡芳涛,文旭. 图形—背景现实化[J]. 外国语,2003:(4):24-31.

短歌行写作背景范文第2篇

(一)明确考纲要求

“初步鉴赏文学作品的形象”属E级层面的要求。鉴赏评价,就是要求对阅读材料进行鉴别、赏析、评说。它是中学语文阅读能力中的最高一个层次,需要以识记、理解、分析综合为基础,还需要文学、文体以及其他许多知识和能力参与才能形成的一种专门能力。

(二)把握高考诗歌鉴赏题的特点及其规律

范畴:可能考到的诗体有三类:绝句(唐宋为主)、律诗(唐宋为主)、词中的小令(两宋为主)。高考不大可能考长诗,因此,复习时应对短诗有所偏重。

(三)使用恰当方法,合理备考

1、注重意象的积累

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意象多半附着在词或者短语上。一句诗可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意象,如:“孤舟――笠翁”,“楼船――夜雪――瓜洲渡”。也有一句诗只包含一个意象的,如:“北斗七星高”。意象有描写性的(静态的),如“孤舟”、“笠翁”;有叙述性的(动态的),如“云破”“月来”“花弄影”;有比喻性的,如“若问闲情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也有象征性的,如屈原作品中的香草、美人。

增大意象的积累量,对于快速解读诗词的意象有着不可低估的重要作用。

2、正确解读意象 明确意象在诗词中的作用

在正确解读之前,要让学生明确诗歌意象在诗歌中具有哪些作用,如此,在解读的过程中方能变盲目为有的放矢。诗歌意象的作用与散文中的景物描写的作用如出一辙,大体上有这些作用:

(1) 营造氛围 如《琵琶行》中的“枫叶荻花秋瑟瑟”句,就营造出与朋友离别时的萧瑟、落寞的氛围。

(2)借景抒情 这是诗歌惯用的“伎俩”,凡诗歌中有描写的景物,一般都具有这一作用。

(3)塑造背景或环境 这一作用与“营造氛围”有相似之处,但亦有不同,那就是通过多个意象组合――意象群,为人物的活动提供背景或环境,这种作用在山水诗、边塞诗中运用较多,如王昌龄的《从军行》之“青海长云暗雪山”即是。

(4)塑造意境 其与“塑造背景或环境”有所不同。意境是作者抽取自然景物中的多个特定景物以进行描绘而表现出来的境界和情调,它展现给读者的是一幅立体感强的画面,目的是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对于读者而言,也只有“临其境”或“入其境”才能感知境界之妙以及作者的情感。如“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等都是意境深远的诗句。

(5)衬托人物节气、品质或性格 这种作用在写物诗中较为普遍,在表达技巧上,常用象征手法或比喻修辞,如雪、竹、梅、松、鹤、荷、平仲、金风玉露等等,衬托人物品行高洁、性格坚毅、情感纯洁等。

奠定情感基调 如柳永《雨霖铃》开头三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为全词奠定了凄凉、伤感的基调。

(6)以景衬境 这一作用在山水诗中运用最多,如以闹景衬静境――“竹喧归浣女”,以动景衬静境――“莲动下渔舟”,以暖景衬冷境――“日色冷青松”,以亮景衬暗境――“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以满景衬空境――“雁字回时,月满西楼”,以物语(或物态)衬心境――“废池乔木,犹厌言兵”,等等。

短歌行写作背景范文第3篇

关键词:王单单;物象;诗歌背景;时间性;空间性;诗性

王单单,云南镇雄人,诗歌见于《人民文学》《诗刊》《诗选刊》等。2015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好诗•第一季”问世,一次性推出包含王单单在内的10位优秀诗人的10本诗集。《山冈诗稿》也是王单单的第一本诗集。霍俊明在《山冈诗稿》开篇《这个家伙,“写疯啦”》中认为“王单单则是拿着凿子、锤子和斧头在城市和乡村中间地带的山地开凿并企图錾刻乡村墓志铭的人”。王单单的诗歌写作极大程度的提升了当代诗歌的审美情趣,对中国当代诗歌写作是一次深化。本文拟就他的诗歌语言艺术做一些探讨,希望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某些参照。

一.诗歌的物象特征

讨论古代诗歌常常用一个词语“意象”。要追究当代诗歌的物性,以“意象”来类比,用“物象”这个词语。物象可以解释成物体的形象。王单单诗歌的物象是什么样子,这里要讨论的是其诗歌“物象”的特质。王单单诗中出现大量的人和事。应该说,诗中人事只是一个标签而已,只是这些人事就生活或发生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人事的现场性不言而喻。同时,这些人事又不是生活中真正发生的,它可以看成诗人提升过的,比如《祭父稿》中写到其父亲的生命历程,从童年时“三年饥荒”开始,写到“十八岁成家”,到“八〇年土地下放”,到“八八年”,到“九八年”,“二〇〇八年”,到生命的终结。这个历程是其父的经历的归纳,同时又是中国乡村过多农村人生命历程的一种归纳,这就是在书写中回归到“真”。是理性之中的感性,这也是诗歌写作在场性。而诗歌的物象本质,即物性,需要有深沉的内涵,那就是诗歌要通过物象回到物性去,诗歌要借物象呈现世界。王单单所表现的是一种艺术场景,是文学性的,很多物象都是物异化之后的诗性呈现。它所呈现的“物”表现出来的是王单单无何奈何之后的一种物性呈现。正因为无可奈何,王氏诗歌真正的物象指向在躁动之下的某种宁静,有内心的某种物化特征,这里所说的物化,可以解释成情感的形象化,或者是作者把自己的感情用景物表现出来。以《仙水窝凼》为证,诗歌通过语言打通当代语境下的诗意乡村与生活乡村的关联。让人想起海德格尔言说的四重整体[1],诗歌中,天、地是这样的,“山赶着山,石头背我去摸天空/不能再高了,我/已看到蓝色的/天梯,以及衰草中睡着的云朵”“初秋已至/风声提前预警,高原之上/野花叛变季节,想开就开”“仙水窝凼啊/群山怀抱,一潭秋水/暴露神的行踪”,这就是一个诗人内心的天地,是诗人美好内心的外化。诗歌在道德上要呈现的就是“善”,善就是人类美好的愿望,是隐含在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之后的愿望,一个作者要献给世界的是什么,就是善。善就是世界的本性,所有文学要抵达的就是善。如此的天地下,诗人这样来写人、神,“干渴的灵魂,带着朝圣的心/饮一碗仙水兮,人丁兴旺/饮两碗仙水兮,五谷丰登/人们放下锄头,从四面八方/涌向山头”“累死的人们,再一次被酒救活/乌鸦飞过丛林时,像盾牌/被山歌击落”“仙水窝凼,诸神沐浴的地方”。诗人借诗歌对世界寄托了美好的愿望。在这四重整体中,天地人神,和谐共居。这就是王单单诗歌物象的本质。但世界在异化,乡村正在消失,“我也要走了。下跪的地方已经荒芜/前脚刚离开,敞坝里的杂草就追上了后脚/有的很快翻过门槛”(《母亲走后》),这就是诗人眼中正在消失的世界,“下跪的地方”,那是我们信仰的所在,是我们根。这是一个象征,隐含在物象的背后。每个人无处还乡,“我只是想找到/小时候,父亲把我举过头/我看到的那种蓝/那种天空的蓝”(《壬辰年九月九日登山有感》),追问与追寻成了诗人的使命。正因为如此,王单单的诗歌呈现诸多的痛感。他的诗歌是对过去的祭奠。

二.诗歌背景的设定

背景是依附在文字背后的语境,这里要讨论的是诗人如何借助背景来呈现语言,或者说背景呈现的方式。这是诗人语言加“宽”策略,即通过小我抵达大我。王单单的诗歌,在语言背后预设的背景至少有三种方式。如《母亲的孤独》、《祭父稿》、《仙水窝凼》、《雨打风吹去》等,这些诗歌表达了母爱、父爱,表达了诗人对家乡的爱,对时光流逝、时代变迁的感叹。这是一种最为普遍的书写,常态式、普遍存在的可以穿越时空的背景,这里不讨论。第二种是时代性的,城市化、打工、辍学、走失、计划生育、自然灾害等在王单单诗歌中都有所反映。这也意味着一个诗人的“地气”,一个诗人与当代的关系,一个诗人的在场价值,这里值得讨论的就是诗人的个性特征。王单单诗歌不是简单的呈现这些时代特征,是诗意地呈现的。以《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为例,“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三岁的卢金花经常发呆/每当教师提问时,风才把他的课本掀开/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四岁的卢金花扎着羊角辫/笑迎春风,像一束桃花斜依在课桌的左上角/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五岁的卢金花含苞待放/红着粉脸,把前排男生传来的纸条悄悄扔掉/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突然空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六岁的卢金花不知去向/同学们说,卢金花嫁人了,青春换成了父亲的酒钱/从此,我再以没有看见卢金花了/后来我在村计生资料上看到:/渣滓沟村民小组,卢金花,十九岁,二孩结扎/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经常空了,然后又不断/被新来的女生补上”。这里依赖的背景是时代性的,诗歌通过特定空间的呈现,利用时间变化推动叙事,非常形象的写出了一个女孩的悲剧。时间的变化,前后对比强烈,开始“扎着羊角辫/笑迎春风,像一束桃花斜依在课桌的左上角”“含苞待放/红着粉脸”,后来却“十九岁,二孩结扎”,追究悲剧的原因,即“青春换成了父亲的酒钱”,触目惊心,更为悲剧的是“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经常空了,然后又不断/被新来的女生补上”。诗人通过叙事,不动声色的推动细节,将悲剧逐一呈现,体现出很高的写作技巧。这个时代的某些特征诸如辍学或者女性之类问题得以充分彰显,诗歌将时代性形象地设定于一个活生的人物形象中,小我中写出大我,带有强烈的史诗色彩,充分表现出写作的个性化色彩。第三是通过语言系统自身设定背景。在自身的叙述中,完整的写出一个事实,在事实背后,暗示独特的背景。如《信仰》诗歌描写了一个叫阿婆的人,一个典型的素食者,素食三十年,诗人技巧娴熟,进入本体,以“伤口”写人,“伤口难以愈合/像一只书虫/趴在她的身上/啃噬肉做的经书”,这里涉及到的几个物象,无一不是写素食,“信仰”被非常形象的呈现出来。结尾处“医生要求立即输血/阿婆坚决反对/她要干净地死去/绝不接受任何一个/血液洗过刀锋的人/并警告儿子/死后三个小时内,不准/灵魂油腻者靠近/自己的躯体”,诗人用夸张的手法推动文字,将“信仰”这个背景设定在叙述中,诗歌所要说出的背景是信仰,而说出的方式是形象的,主体自身呈现,这就是诗歌写作的重要方式,形象化的路途。从素食的形象抵达信仰,即一个语言系统的形成,背景是隐含在语言背后的意识,是作者的理性思维系统。阿婆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形象的,语言系统是感性的。两者在背景上统一,语言是表象,这就是写作的难度。

三.诗歌物象的时间性和空间性关系

时间性主要指语言呈现上的时间关系。按照时间的先后呈现物象,是王单单诗歌中常见的方式。但突破也是常见的现象。《去鸣鹫镇》就是时间性写作的突破。“走的时候,他再三叮嘱/请替我向哀牢山问好/请替我在鸣鹫镇穿街走巷/装本地人,悠闲地活着/请替我再游一遍缘狮洞/借八卦池的水,净心/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挂了/我知道,他的喉管里有一座女人的坟/那些年,我们翻出红河学院的围墙/去鸣鹫镇找娜娜——教育系的小师妹/他俩躲着我,在旷野中接吻/在星空下拥抱。每次酒醉/他都会跑来告诉我/娜娜像一只误吞月亮的贝壳/掰开后里面全是白嫩嫩的月光/此时我在鸣鹫镇,他又来电话/让我保密他的去向,让我/不要说出他的沧桑”。这首诗在顺序时间的局部,有新的成分,“说到这里,电话突然挂了”和“掰开后里面全是白嫩嫩的月光”可以将这首诗分成三个片段,三个片段之间有时态上的差异,诗人利用第二片段发生的往事将第一片段与最后一个片段分割开来,使故事呈现突破时间的先后顺序,采用回顾、穿插的手法,在时间上构建故事的厚度与曲折,形成空间上的延缓。同时造成诗歌节奏的变化。当代诗歌本质上是对语言的运用,是对细节的组合,而细节的组合依赖的即是对时间性与空间性的运用,这就是当代诗歌的特质。《去鸣鹫镇》同样有空间性研究价值,以上面说到的三个片段,中间一个片段是回顾性的,这是其空间性的特殊性。前后两个片段都是现在发生的,是实的,中间一个片段是过去发生的,是虚的。这就是虚实结合,是空间上的两个维度的很好的结合。当然,虚实是相对的,这是以一首诗为系统讨论其物象的空间维度,而不是虚构的角度,否则整首诗都是作者书写的一个艺术真实情景,全部都是虚的。多数情况,王单单诗歌物象都是并列的,在并列呈现物象的框架之下,诗人通过物象的呈现来体现诗歌的密度。物象的密度与思想的密度相对统一,而文学所呈现的物象应该是典型的。物象的推动上,王单单诗歌非常接地气,现场感十分强烈,以《晚安,镇雄》为例,诗歌十分真实地再现了一个叫镇雄的小城市,地域性十分明显,同时,物象的呈现也是普遍的,她同样是中国当代现代化进程中无数城镇的缩影,诗歌同样带有史诗性。而真正好的诗歌在分析上应该是多元的,这里可以讨论诗歌的节奏,节奏就是物象空间性与时间性的协调中生成的语言味道。《晚安,镇雄》运用了密集的物象,强烈的节奏感给读者带来强大的冲击力,充分显示诗歌的现代色彩。局部上来看,王单单的诗歌空间层次感也是比较强的,“母亲撒了一地荞麦/都已齐膝/那天我累了,躺在里面睡觉/起身时,荞麦地凹陷的/人形,像一只破碎的瓦罐/盛满落日洒下的黄昏”(《我行其野》),这体现当代诗歌一个特性,将诗性建立在句子之下,诗歌在最后出现的“盛满落日洒下的黄昏”,这是对上一行中“一只破碎的瓦罐”的描写和加强,照道理,这里真正的呈现的物象主体是“人形”,作者先是用比喻来完成,“盛满落日洒下的黄昏”就充分表现了一个诗人的特质,除了是语言上带来动感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描写形象地写出了作者当时的心情。

四.物象的诗性

诗性是诗歌的本质特征之一。王单单的诗歌将诗性设置在句子之下,用语准确,大胆想象,创造性地比喻,让“物”回到语言中的“物”,使物性得以充分表现。王单单诗歌借助语言回到事物本身,在写作中回归事物主体。“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三岁的卢金花经常发呆/每当教师提问时,风才把他的课本掀开/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十四岁的卢金花扎着羊角辫/笑迎春风,像一束桃花斜依在课桌的左上角”(《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里对卢金花的描写,语言是如何回到主体的?诗人将人物设定在特定的环境“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个背景之下,所有描写呈现“有效性”。“风才把他的课本掀开”,其主体是“风”而不是“人”,这个细节是在特定背景下发生,是“发呆”的具体化,符合当时的情景,暗示人物的心情,这种心情通过形象自身显现。又如“倒立一个空酒瓶/在床边,为睡眠放哨/地震时,它需要粉碎自己/让我惊醒”(《地震之夜》),这里诗人设定的主体即是“空酒瓶”,写作围绕主体展开,“它需要粉碎自己”的“它”就是“空酒瓶”,“它”所承受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粉碎自己”,“粉碎”是整个大的背景“地震”的结果,通过对叙述中主体的运用,指向中心。王单单诗歌诗性设置在句子内部。诗人通过语言抵达事物的本质,完成物的物性回归,将本体呈现。“谁见过午夜的以古镇/一条街穿过两边的建筑与寂静/像切开黑暗的一道缝隙/狭窄,但足够我通行”(《夜宿以古镇》),诗人看来,街道就是街道,房子就是房子,“一条街穿过两边的建筑与寂静”将街道设置在街道本质上,通过语言还原街道本身,将熟视无睹的东特性凸现,他呈现事物的方式是诗意的。又如“母亲/把儿子的尸体扔进草堆中/从围观的人群中窜出来/拼了命要下水去,抱回儿子/未曾走远的体温和呼吸”(《事件:溺水》),诗人深及事物本质,从“母亲”的角度,感受“儿子”的某种存在,“未曾走远的体温和呼吸”就是物性,更符合事物存在的情景。诗人对事物的感知是独特的。这也就是所有写作者的使命,感知世界,本质地呈现世界,对语言的锤炼。这也是所有写作者共同的工作与命运,充分说明当作的难度与方向。王单单的诗歌中,修辞大量使用,以比喻使用最为广泛,如“或许,让守林人长满青苔/双马岗上的孤独就变成青藤/死死缠住他”(《过双马岗侧》),比喻十分贴切,深及守林人本体,“孤独”围绕守林人呈现,这就是进入语言本身的表现,语言呈现事物的过程自然、直观。是物与语言物象合二为一。“日照高林,空中打坐的/落叶与飞鸟”(《访万佛寺》),这里的“打坐”就用得非常好,因为这是写寺庙,所以,这个词语符合当时的情景,与整个诗歌浑然一体。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大胆想象是王单单的诗歌语言的主要特征。如《母亲的孤独》开始描写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独自生活的孤独,讲述“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到诗歌最后一节“她根本不知道,出门这段时间/遗像里的人,内心着急,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走出相框,接听儿子/从远方打回家的电话”,现场感非常强,作者对“遗像里的人”做了大胆的想象,短短的四行诗,构成了一个独立的想象系统,将想象设定在句子之中,虽然是逝去的人,但想象合情合理,与上文的情景十分协调,最终造就了诗歌的简洁、经典和独立。又如“但凡死去的亲朋好友/请在阴曹地府帮助寻找/若遇之…请转告/他的母亲/现在老了”(《寻魂》),这是一个找人的事实,诗人大胆的夸张,企图动用阴曹地府的力量,找回“魂散远方…尸骨未寒”的“阿铁”,因为“他的母亲/现在老了”,体现了一种人间大爱,同时写出了人世间的卑微和无奈。同样,想象是对生活的思考和对事物体验的结果,王单单的诗歌,正是建立在这种对物性的追问之后,让普通的常人熟视无睹的东西诗化,这就是其诗歌的价值。“鹅卵石是河流产下的蛋/河流的痛,就是肉身下滑/直到淌成大地的伤疤/也没能在蛋里孵出另一条河流”(《河流记》),将鹅卵石比作“河流产下的蛋”应当是王单单的独创,大胆的想象让读者震撼,它意味着诗人自身的震撼,物对诗人的震撼,诗人用语的震撼。这就是诗歌写作的难度。

作者:朱江 单位:镇雄县第一中学

参考文献

短歌行写作背景范文第4篇

一、对创作背景的准确把握与情感认知的统一

《枫桥夜泊》是由我国著名作曲家黎英海先生为唐代诗人张继的诗谱曲的艺术歌曲。 在探究这首艺术歌曲时,我们不应仅仅局限于作品的本身,而应对作品的创作背景进行研究、挖掘和探索。作品的创作背景可分为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宏观的创作背景是指作者身处特定的时代背景,包括当时的政治格局、社会的美学审美情趣等。《枫》的作者张继正处在唐代玄宗天宝繁华盛世年间,当时政治局面稳定,老百姓生活安定,而唐宋以来的美学思潮,文人讲求韵味,重视艺术作品中的空灵、含蓄、平淡、自然的美,诗人在诗中所描写的“月落、乌啼、霜、江枫、渔火、夜半钟声”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丹青,映入了眼帘。微观方面是指作者当时的心境和创作意图。诗人赴京科举不第,为排遣心中苦闷心绪,租一小客船泛舟至苏州枫桥镇,于夜半在船舱内突闻寒山寺钟声,不禁有感提笔之作。由此可见,《枫》这首歌曲的情感基调是惆怅的、忧郁的。只有把握好歌曲的创作背景,才能准确把握好作品的情感。

二、音乐的具体分析与内心情感体验的统一

一首作品的整体布局、调式、调性、和声、织体、旋律的变化,在歌曲的艺术表现过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要了解其创作背景,还要对歌曲进行具体的音乐分析,加深对歌曲有其内心情感体验,对于唱好这些歌曲有着重要作用。艺术歌曲《枫桥夜泊》在音乐上有以下几个特点:

1.为了保持中国式优美平和的旋律和中国古代文人诗词特有的含蓄,作者采用了中国传统的雅乐七声调式,而在高潮部分即结尾一段又采用了传统的六声调式:宫、商、角、徵、羽、闰的音阶排列。传统的起、承、转、合极富民族特色。歌曲的结构为带附属前奏、尾声的单二部曲式。

2.歌曲在创作上极大程度地保留了中国古代音乐的风貌,但在音乐上仍进行现代因素的加工。如曲中出现了大量的半音进行,频繁转换的调性使音乐的色彩丰富异常,这在中国作品中是很少使用到的。

3.赋有钢琴伴奏对于全曲起着决定性的因素。《枫桥夜泊》的伴奏与旋律之间关系密切,准确地表达了歌词的情绪和意味。钢琴与人声的模仿、对比交织在一起,展示了诗中人物不平静的心情。伴奏每一小节都以纯五度的和弦作为开头,纯五度和弦色彩空洞,虚缈,仿若寒山寺的夜半钟声声声敲打在心上。结构主义符号学家罗兰·巴特认为,各种音乐要素的结合如果不是十分恰当,反而可能同时窒息了文字和音乐。优秀的艺术歌曲可以通过声乐艺术家的演唱,以文字符号中本已装载的丰富意象,加入声音(音色)的诠释和富有表现力的伴奏音乐的牵引,会以最精炼的形式突显作品的深刻内涵,产生出特殊的艺术震撼力。

三、歌曲艺术处理与情感表现的统一

艺术歌曲体现着人类内心深处最为细腻的情感,然而音乐表现与其他事物一样是有其自身规律的。对于具体艺术歌曲的表现,既要求理解歌曲文学语言,又要懂得音乐语言和其表现规律。

1.声音形象设计是刻画音乐形象、表现作品内涵的关键:恰当的声音形象设计对作品内涵的准确表达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作品《枫》是作者夜半闻钟声站在船头抒发着阵阵离愁哀怨,有写景、有抒情。因此用声应柔而不弱,仿佛在自言自语式的叹息着此时的处境。有几处运用摇音技巧,用若隐若现、虚实结合声音造型表现出作者的悲愁烦闷。歌唱时要清楚地表达出来,交代清楚,一气呵成,如溪流般平稳、连贯地流动,切莫死板。因是吟诵诗词,行腔则讲究抑扬顿挫。在演唱高潮之前应在呼吸上有充分的准备,延长音有充分的伸展,平稳、流畅,强弱收放自如,才能做到移情于景,情景交融。自己仿佛置身于诗中所描绘的情景之中,达到人我合一的境界,也才能做到突出主题、层次鲜明的艺术效果。

2.把握音乐上的各种要素、特征是表现作品的基础:节奏是音乐的骨干、要素和脉搏,是音乐的核心。在分析一首艺术歌曲时,首先要把握好节奏的基本律动,分析其节奏特点和规律。歌曲《枫》是首4/4拍的歌曲,纵观全曲,起音都是弱起,决定了起音不能太强,并且大量地运用了连线,改变了原有的强弱规律,形成切分节奏,表现了主人公飘忽不定的心绪和自言自语的叹息,每小节的第一拍都是休止符,留给伴奏一个空洞的五度和弦,仿佛寒山寺的钟声,在演唱时,歌者应理解休止的含义。随着伴奏的进行用内心去歌唱,把乐思和词意连起来,筑成一个乐句在两个片断间的“桥梁”,要用内心去感受“唱”好休止符。在这首作品中多处运用调性、调式的变化对比,特别是在第一句“闰”音上、第三句“变宫”音上的延长及半音下行,更显作品民族特色和主人公内心的苍凉,不断的转调、旋律的大起大落则使作品呈现出丰富的音乐色彩,表现了主人公内心的复杂和不平。

3.准确的表达词意是作品表达的宗旨:中国古典诗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歌词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古诗词歌曲能充分表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含蓄美和语言声调美, 诗人王家新就认为诗是“对语言的一种期待”。《枫》是根据七言绝句依词谱曲的,歌词虽只有短短四行,但诗人运思缜密,四句诗中包蕴了六景一事,用最具诗意的语言构造出一个清幽寂远的意境:江畔秋夜,渔火点点,羁旅客子卧闻静夜钟声。所有景物的挑选都独具慧眼;一静一动,一明一暗,江边岸上,景物的搭配与人物的心情达到了高度的默契与交融,反复推敲歌词和音乐的内在关系,体会词中的逻辑重音和感情重音,才能打动自己并感染别人。

4.声乐作品是歌词与旋律完美结合的艺术品,声乐旋律是按照歌词和人声特点而谱写的,由于语言的语调是有规律的,而语调在歌曲中恰恰是旋律声乐化的一个重要因素,语调表现在声乐特点上就是韵味。如演唱《枫》时,为了更好地表现歌曲的韵味,需要一种古朴典雅而不失轻盈飘逸的声音。那些粗糙的、滞重的、不干净的、不清晰的,以及过于明亮的声音显然不适合此曲的风格,也难以表达该曲的意境。由于歌曲是根据古诗依词谱曲,为了通过声音来表现文人的意境和韵味,在歌唱感觉中应加入“品、吟”的韵味,比如唱“月落乌啼霜满天”的“天”时,可模仿古琴按弦时颤动的声音来增强韵味感。

5.声乐作品的艺术表现,恰当的咬字吐字能准确地把握风格,表现歌词的内涵和思想感情。《枫》一曲的旋律起伏较大,音域较宽,层次变化却很多。为了更好地表达歌曲的情感,体现歌曲的民族风格,在咬字上应不同于一般的创作歌曲的演唱,而要尽可能地做到字头发得快而短,字腹圆而长,字尾收得轻而短,如“落lu-o”“霜shu-ang”两个字要把韵母中的u延长,来突出古曲的韵味。换气分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由于《枫》的每个句子都很长,在恰当的位置换气对表达词意、抒发感情是重要的。良好的换气可突出歌曲的情感并可以带动歌者的情绪,不必要或错误的换气分句,往往会把歌曲唱得支离破碎。总之,在运用强弱、快慢、显隐、沉浮、虚实、平曲、弯直等对比手法的处理上,要注意表现中国传统文化含蓄、写意的特点。演唱的韵味是需要反复润饰、精雕细刻的,这样才可使歌曲的演唱有声有色,有韵有味,有血有肉。

四、艺术歌曲演唱与“心灵歌唱”的统一

“心灵歌唱”是一个重要的歌唱艺术原则,而不是技术方法和技术途径。在演唱中不加以“心灵”的感受和体会,那只是声乐技巧的展示罢了,决不可在舞台上装腔作势、扭捏作态、故作投入。正如李石天先生所说:“表情是全身的,而不仅是脸部,更不仅是在眼珠上,一个人痛苦,几乎全身的每一条皱纹都有处在痛苦的心理畅流中。如果脸部在哭,身子却没有哭,心理节律就是混乱的,就不能使人信服。”真正有艺术魅力的歌声,并非仅仅来自嗓音本身,而来自于更广义的东西。因此,歌者对艺术歌曲的诠释,应是在对歌曲全面理解的基础上,运用情感、声音、修养,表演的“心灵歌唱”。音乐的艺术表现是无止境的,也是多样性的,以上所说只是歌曲艺术处理的一般规律,在音乐表现的领域里还有许多不为认知的东西,而人的思想空间却是无限的,还需要声乐工作者不断地深入挖掘。

参考文献:

短歌行写作背景范文第5篇

【中图分类号】 G633.3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0463(2016)08―0101―01

一、知人论世

我们常说“诗如其人”,那么了解“其人”也能从侧面了解其诗。孟子也说:“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所以课前让学生充分了解诗人及其生平经历是引导学生理解诗歌内容,体会诗人创作意图和丰富情感的重要一环,这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理解诗歌所作的必要的铺垫。那么,该从哪儿入手来了解诗人呢?

首先,简介诗人的诗风。不同时代、不同家庭背景、不同生活经历的诗人,写作的风格肯定是迥然不同的。古典诗歌大致分为“田园山水”、“大漠边塞”、“豪迈奔放”、“婉约缠绵”、“浪漫奇崛”、“现实沉郁”等等。比如,在教学杜甫《登岳阳楼》时,我先从复习初中所学《春望》,通过感性体验诗歌中奇特的夸张和想象,从具体到抽象,再从抽象到具体,这样带着已有的认知进行学习,对诗人、诗歌的感知就会不断深化。

其次,注重他人的评价。如讲孟浩然《夜归鹿门歌》时,我除了让学生从其他诗人或诗歌的评论了解外,特别强调孟浩然是唐朝第一个大量写山水的诗人,写过许多不朽的诗篇,艺术造诣很高。他的诗受到李白、杜甫的高度赞扬。李白在《赠孟浩然》中写道:“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不仅如此,还发出“高山安可仰”的长叹。杜甫也不惜溢美之词称赞他“清诗句句尽堪传”。 能得到“李杜”赞誉的诗人,他的诗歌肯定不同凡响。但同样是文学大家的苏轼却用“浩然诗韵高而才短,如造内法酒手而无材料耳”来评价,为什么会有截然相反的评价呢?带着疑问学生很快能进入角色去文本中寻找答案。

再次,创作背景不可缺。由于古典诗歌产生的年代距离学生遥远,所以,要让学生很好地理解诗歌的主题,对诗人创作背景的了解和认知则显得非常必要。如研读李煜《虞美人》时,学生通过预习了解到作者是南唐后主,在位十五年中,政事不修,纵情享乐。国亡为宋所俘,封达命侯,过了三年囚犯般屈辱生活,文本就创作于此时。因此,在之后的赏析中,学生对文本中用春愁秋恨写亡国哀伤就不难理解。

二、解读诗题

古典诗歌的诗题往往是诗歌内容的浓缩,如果解读了诗歌的题目,诗歌的内容就大致掌握了,此外,从诗题中还可以了解写作的对象和场景。所以解读诗题就不能过于简单而一定要做到前后延伸和拓展,多角度了解。如陆游《书愤》,教师提问:诗人看到书就愤怒吗?如果不是,那么“书”是何意?既然“书”是“写”的意思你能从文本中找到诗人写了哪些“愤”?这样学生学习的目标很明朗,兴趣也就随之而产生。

三、创设情境

(1)散文描述。在疏通大意的基础上,让学生用写散文的形式对诗歌进行扩写,要求根据自己的理解,大胆运用联想和想象,并要有强烈的情感流露。这种方法不仅对诗歌的学习有帮助,而且也在不同程度上提高了学生的写作水平,可谓一举两得。

(2)趣味引领。充分利用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创设情境来演绎古典诗歌。制作《念奴娇.赤壁怀古》多媒体课件,把辽阔无边的大海和汹涌澎湃的海浪,通过动感十足的画面和逼真的音效呈现给学生,让学生身临其境,帮助学生理解苏轼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对历史人物的崇敬以及对建功立业的渴望的复杂内心世界。这种方法做到了寓教于乐,达到了快乐学习的目的。

四、鉴赏诗句

古典诗歌以其语言凝练,音韵优美,含义深刻而源远流长。学习古诗除了理解内容、领悟意象外,赏析诗歌中的好词和名句也是教学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常用方法如下:

(1)寻找准确动词。“吴楚东南坼, 乾坤日夜浮”中“坼”和“浮”字,写出了洞庭湖波涛万顷,巨浪千层,方圆数千里的江南大地訇然裂为两片,刹那间乾坤摇动,天崩地裂的景象,洞庭湖包容着整个大地万物,主宰它们的沉浮,日月星辰都随湖水的波动而飘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