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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人多的词语

形容人多的词语范文第1篇

关键词:汉日对比 形谓句 主语 谓语

一、引言

关于汉语形容词谓语句(形谓句)的研究,赵元任(1979)运用结构主义对汉语形谓句进行了考察,认为形谓句有三种作用:1.对比;2.肯定;3.叙述。范晓(1998),从句法、语义和语用角度对形谓句进行了研究对形谓句的句法语义特征作了详细的描述,对其下位句型的句法语义特征也进行了独到的研究,并对这些句型的语用价值进行了探讨。日语形谓句的研究方面,山冈政纪(1995)运用“情报归属理论”对日语属性形容词和感情形容词作谓语时的构文特征进行了探究,认为:1.所有的形容词句都持有依据“感觉者”的报告的主观性;2.如果是属性形容词,则通常所理解的客观性也是从称为知觉共有的信念这一主观性而来的;3.比较表达中形容词句的主观性被排除。而半藤英明(2006)对日语形谓句主语的确立方式的研究表明,如果形容的是人物或事物,则被形容的主体有必要明示出来;形容方式可以用连体修饰也可以是形谓句形式,用形谓句形式的场合,使用“が”还是“は”与形容词的种类、句子类型有关;属性形容词可用于现象描写句和判断句,而感情形容词基本上用于判断句。

纵观语法研究的历史,对汉日形谓句的研究不够深入,且偏重于形容词的类型对句子的影响,忽视了对形谓句主语的考察。然而,谓语是根据主语的特点选择的,主语决定了谓语的使用。基于此,本文采用汉日对比的方式,以形谓句的主语为中心,着重探讨汉日形谓句的主谓关系。

二、对主语的定位

不管是汉语还是日语,学界对“主语”与“话题”的看法各执其词,没有定论。那么在形谓句中,什么样的意义内容可以作为主语确立呢?下面对本文使用的汉语的“主语”“话题”,日语的“主格”“主题”“话题”各用语进行说明。

(一)汉语主语的定位

一直以来,“主语”和“话题”的关系问题备受语法学界关注。但是汉语学界对“主语”和“话题”的句法地位、功能等问题的看法一直存在着分歧。石毓智(2001)对汉语的“主语”与“话题”作了区分,见表1。

本文所用“主语”概念与表1“主语”概念基本相同,故依据以上条件设定主语。范晓(1998:92)指出,“形谓句在构造上分为前段和后段两部分,前段是主语,后段是形容词性词语所作的谓语”。本文亦依照此说。

(二)日语主语的定位

一般认为,“主格”即以格助词“が”为标记,表示与谓语的格关系。“主题”以“は”为标记,表示与谓语之间的解说关系。关于“主格”与“主题”的表示,野田尚史(1996)作了详尽的论述,然而在其对“は”与“が”的分析中,并未用到“主语”这一概念。北原保雄(1981:204)提到,“对日语主语的问题点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之后,其结果果然是主语对于日语语法学是无用的”。尾上圭介(2004)认为主语为以“が”格确立之项,且为事态认识的核心项目,主语的成立要素以“が”格为基本。若如尾上圭介所述,主语以“が”格为基本的话,本文对形谓句主语的分析将不能完整。所以本文不采用此说。野田尚史(2002)认为,一直以来主语的处理都是“动作主、主格、意志主、语气主”等相混同,这有必要进行整理,从意义的层面来处理的话,从谓语的意义内容来看,只有将与其主体相当的成分称为“主语”才是妥当的。C上,本文将形谓句的“主语”界定为:成为被形容主体的事物或者概念,即属性、状态或感情的主体。

三、汉日形谓句的构造

汉日形谓句在构造上大体相同,都可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面为由名词、名词性短语或谓词性短语构成的主语,后面是由形容词构成的谓语。例如:

(1)现在的物价贵。

(2)卖掉那些书真可惜。

(3)富士山が美しい。

(4)私は嬉しい。

(5)雨がこんなに降ることは珍しい。

例(1)、(3)、(4)的主语“现在的物价”“富士山”“私”为名词或名词性短语,例(2)、(5)的主语“卖掉那些书”“雨がこんなに降ることは”为动词性短语。汉语形容词分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熙,1982)。例(1)的谓语部分“贵”是性质形容词,例(2)的谓语“可惜”是状态形容词。性质形容词包括单音节形容词(大、红、快、好)和一般的双音节形容词(大方、干净、规矩、伟大)。状态形容词包括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式(小小儿的)与双音节形容词重叠式(干干净净的)。从语法意义上看,性质形容词单纯表示属性,状态形容词带有明显的描写性。而日语的形容词从性质上分为属性形容词(如例(5)中的“珍しい”)和感情形容词(如例(4)中的“嬉しい”)。下面就形谓句的主语类型对形容词的选择影响及主谓关系进行分析。

四、不同类型主语对谓语的影响

如上文所述,形谓句的主语可以是名词性主语也可以是谓词性短语。本文对这两类主语分别进行分析。

(一)名词性主语对谓语的影响

形谓句的主语为人称名词的情况如:

(6)你忙,就不打扰你了。

(7)他很老实。

(8)文洁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9)Wは蛇がこわい。/我怕蛇。

(10)彼はしい。/他和蔼。

(11)妹が若い。/妹妹年轻。

汉语人称名词作主语时,所用形容词可为性质形容词也可以是状态形容词。如例(6)、(7)、(8)中的“忙”“老实”“聪明”都是性质形容词。也可用如“老实巴交”“可怜巴巴”等。日语人称名词作主语时多为感情形容词,如例(9)中的“こわい”,也有属性形容词,如例(10)、(11)中的“やさしい”“わかい”。然而日语感情形容词作谓语时,有人称的限制,由于表示的是主观感情,所以不能用于第三人称的表达。如:

(12)*花子は蛇がこわい。

(13)*弟はすしを食べたい。

为了解决这种情况,寺村秀夫(1973)提出了一些方法:①使用连体修饰;②使用接词“がる”,将其动词化;③附加“のだ、らしい、そうだ”等助动词;④引用节;⑤表示理由的从属节;⑥使用过去式。如:

(14)蛇がこわい人。

(15)弟はすしを食べたがっている。

(16)弟もすしが食べたいのだ。

(17)太郎は蛇が怖いらしい。

(18)弟はすしが食べたいそうだ。

(19)弟はすしが食べたいといっている。

(20)その子はその家の犬が怖いので、いつも回り道をして学校へ行く。

(21)その子はその犬が怖かった。

形谓句名词作主语的情况除了人称名词,还包括其他事物名词、地点名词、时间名词等。以下统称事物名词。如:

(22)山美、水美、人更美。

(23)我的房间小,你的房间大。

(24)那把刀快。

(25)日本はなんと言っても国土が狭い。

(26)この列は、早いねえ。

(27)腕がLい。

汉语事物名词作主语时,谓语可以是性质形容词也可以是状态形容词。由性质形容词单独充当谓语的句子一般表示诊断,如例(28)、(29)。而当状态形容词作谓语时,一般对主语进行描写,而没有诊断的意思,具体运用时相对比较自由,如例(30)、(31)。日语方面,由于感情形容词多用于有生命主体充当主语的场合,所以事物类名词作主语时谓语多使用属性形容词。如例(32)、(33)。

(28)这件衣服贵。

(29)半夜里冷。

(30)他的脸铁青。

(31)那女孩的嘴唇薄薄的。

(32)用のバットはXい。

(33)新志と言っても、思ったよりWい。

(二)谓词或谓词性短语作主语时对谓语的影响

汉语和印欧语在语法上的显著区别之一是汉语的动词和形容词可以直接充任主/宾语而无需改变形式(熙,1982:101)。有的语法著作认为,主语和宾语位置上的谓词已经转化为名词。那么在形谓句中,谓词性短语作主语会表现出什么句法特征呢?这里参照熙(1982),将汉语谓词性短语分为动词性短语和形容词性短语进行分析。汉语动词性短语作主语的情况如:

(34)先别告诉他比较好。

(35)教书不容易。

(36)他不去是对的。

很明显,动词或动词性短语作主语时,谓语形容词多使用评价性语气的性质形容词,而较少使用描写性强的状态形容词。

在日语中,动词是无法直接充当主语的,充当主语的必须是“体言”(名词、代词等名词性词)。于是日语动词用作主语要先进行名词化(“体言化”),或仅H充当连体修饰语,修饰主语名词。此时主语的性质已不再是动词性短语,而成为名词性短语。如:

(37)彼が草を吸うのはめずらしい。

(38)考えるのが面倒くさい。

(39)走りAける人がwましい。

例(37)中的“彼が草を吸う”、例(38)中的“考える”被形式名词“の”名词化,可以整体地看作一个事件(出来ごと),即已成为一个名词性主语。而谓语形容词“めずらしい”“面倒くさい”均为属性形容词。不难认定,无生命的事件作主语时,谓语形容词多为属性形容词。例(39)中的“走りAける”作为一个连用修饰节修饰“人”,“wましい”则是感情形容词。

那么,汉日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作形谓句的主语时,会有什么不同呢?汉语方面,汉语中并不是所有的形容词都可以作主语,根据张国宪(2006)对形容词情态类型的统计结果,能用作主/宾语的性质形容词、状态形容词共958个,如“安定、清闲、正常、紧巴巴”等。不能用作主/宾语的形容词有109个,如“昂贵、枯黄、透、妥善”等。在形谓句中,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作主语的情况如:

(40)干净最重要。

(41)大一点儿好看。

形容词充当主语时,由于汉语性质形容词单纯表示属性,而状态形容词带有明显的描写性,所以谓语形容词一般会使用带评价语气的性质形容词。日语形容词作主语时使用方法与动词相同,不能直接作主语,必须先将其名词化,然后再根据需要选择相应谓语。例如:

(42)新しいほうが良い。

(43)旨みが足りない。

五、结语

综上所述,形谓句主语的词性对谓语的选择有决定性的影响。汉语方面,当主语为人称名词时,可以使用性质形容词也可以使用状态形容词;而日语第三人称作主语时使用感情形容词有一定的限制。汉语事物类名词作主语时,谓语形容词的选择较为自由;日语中由于感情形容词多用于有生命主体充当主语的场合,所以事物类名词作主语时谓语多使用属性形容词。谓词或谓词性短语作主语的场合,汉语谓语形容词多使用评价性语气的性质形容词,而少使用描写性强的状态形容词;由于日语动词或动词短语无法直接充当主语,所以需要进行名词化之后整体成为事件名词,无生命的事件作主语时,谓语形容词多使用属性形容词,而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作主语时与动词一样,必须将其名词化。

参考文献:

[1]赵元任.汉语口语语法[M].吕叔湘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2]范晓.汉语的句子类型[M].太原:书海出版社,1998.

[3]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4]石毓智.汉语的主语与话题之辨[J].语言研究,2001,(2).

[6]张国宪.现代汉语形容词功能与认知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

[7]山政o.UYの⑹艨臻gと形容~文のT}(I)[J].大学o要,1995,(5).

[8]半藤英明.形容~述Z文の立て方[J].熊本h立大学文学部o要,2006,(12).

[9]野田尚史.「はと「が[M].|京:くろしお出版,1996.

[10]野田尚史.主Zと主}――}合的な概念である「主Zの解体に向けて[J].言Z31-6,2002.

[11]北原保雄.日本Zの世界(6):日本Zの文法[M].|京:中央公社,1981.

[12]尾上圭介.朝}日本Zv座(6):文法(II)[M].|京:朝}店,2004.

形容人多的词语范文第2篇

关于这一问题,有学者在整体论述“得”字句这一独具汉语特色句式的补语问题时有提到,如张豫峰的《说“得”字句的补语》、《“得”字句补语的语义指向》,重点从语义指向的角度描写了补语,王俊毅的《形容词带‘得’字补语的考察》,“从一个侧面对形容词的意义和功能作了总结,并对形容词反带的‘得’字补语所表达的意义进行了探讨。”还有学者只从状态补语的角度,全面论述了“‘得’+状态补语”的情况,如鲁健骥《状态补语的语境背景及其他》、《状态补语的句法、语义、语用分析在教学中的应用》等文章,从对外汉语教学的角度,提出了在向留学生教授状态补语这一语言点时,应从语境入手,把结构、语义的讲解同语境结合起来,使学生掌握该句型的语境背景,从而能够准确掌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使用这一结构。

本文选取《围城》这一封闭语料,缩小研究范围,试图采用定量的研究方法,分析“得”前是形容词、“得”后是状态补语这一句式,即“A+得+状态补语”的结构,试图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这一结构进行全面的考察,从形容词类型的角度,分析统计“得”前形容词的使用情况,同时对“得”后补语的结构类型进行细致的划分,并从“得”后状态补语的语义指向和语用效果的角度对这一句式进行探讨。

一.“得”字前形容词的使用情况

(一)从性质形容词与状态形容词的角度分类

根据笔者的统计,从性质形容词与状态形容词的角度区分,在《围城》中“得”字前的形容词全部为性质形容词,没有状态形容词。熙先生认为,“从语法意义上看,性质形容词单纯表示属性,状态形容词带有明显的描述性”。从下文的分析来看,“得”字后的状态补语的主要语义功能是对主语或形容词进行描述,这也决定了“得”字前的形容词本身不太可能是有描述作用的状态形容词。

(二)从定量形容词与非定量形容词的角度分类

根据石毓智先生对“定量形容词”和“非定量形容词”的分类,我们发现《围城》中“得”字前的形容词全部为非定量形容词,即可以有程度高低的量幅变化,能受“有点儿,很,最”来修饰。

笔者通过统计发现,在《围城》中符合“A+得+状态补语”结构的形容词共有115个,算上各种重复的情况,共构成了172个“A+得+状态补语”结构,共出现在166个例句中。

这些形容词大多数在文中只出现过一次,出现次数大于一次的形容词占形容词总量的不到20%,大都是常见的性质形容词,基本上可概括为两类:一类是描述人的心理活动或状态的形容词,比如“急”、“高兴”、“窘”、“快活”、“快乐”、“惊骇”、“惊异”、“欢喜”、“慌”等;一类是对人或事物的特征性质进行描述的形容词,如“活泼”、“妩媚”、“轻盈”、“冷”、“浓”、“长”、“丑”、“黑”、“红”等;此外,“痒”、“容易”、“亲热”也出现了两次。

二.状态补语的类型分析

从结构类型的角度,可对“得”后的状态补语进行如下分类:

形容词性词语,包括单个或多个并列的形容词和形容词性短语;

动词性词语,包括单个或多个并列的动词、动词性短语,动词性短语可以根据结构类型进一步分类,多层复杂短语以第一层结构类型为划分依据,包括状中短语、动宾短语、兼语短语、连动短语、双宾短语、中补短语、联合短语;

主谓短语,包括主谓短语整体是形容词性的和主谓短语整体是动词性的;

助词短语――比况短语;

成语、惯用语等熟语;

名词;

单独不能成结构的词组。

笔者经过定量统计发现,动词性词语在状态补语中所占比重最大,这与动词性短语包含的种类众多有直接关系;其次为主谓短语、助词短语、成语惯用语等熟语、形容词性词语,其他类型的状态补语所占数量较少。

三.状态补语的语义指向分析

从语义角度分析,状态补语一般用来对形容词前的名词、代词或形容词本身进行评价与描述,其语义指向是非常复杂的,具体说来有以下几种:

(一)指向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

1.作为状态补语的施事(动作的发出者)

例: 辛楣惊骇得睁大了眼。

2.作为状态补语的准施事(心理活动或心理状态的发出者)

例:但他想到明天是访唐小姐的日子,兴奋得什么都忘了。

3.作为状态补语的受事(动作的接受者)

例:脸上堆的尊严厚得可以刀刮。

4.作为状态补语的系事(性状的所属者)

这一类补语种类很多,主要包括两种类型:

(1)比况短语作状态补语,补语用比喻的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对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进行更细致的刻画。如:

例:苏曼殊诗里的日本味儿,浓得就像日本女人头发上的油气。

(2)形容词或形容词性短语作状态补语,补语与“得”字前的形容词一起描述前面名词或代词的性状特征,两者构成一种并列关系,如:

例:夜黑得太周密了,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5.作为状态补语的致事(事件或变化的引发者)

例:苏小姐的笑声轻腻得使鸿渐心里抽痛。

多数兼语短语充当状态补语时属于这种情况。

(二)指向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的关系成分

1.作为状态补语的施事

例:鞋子愈走愈重,困倦得只继续机械地走。

领事指的是名词或代词的领有者,根据上文得知,“鞋子”的领有者是未出现的空位“赵辛楣等人”,“赵辛楣等人”是“只继续机械地走”的施事。

2.作为状态补语的受事

例:大学同学的时候,他老远看见我们脸就涨红,愈走近脸愈红,红得我们瞧着都身上发难过。

属事指的是名词或代词的被领有者,也即名词或代词的一部分,“脸”是“他”的被领有者,是“我们瞧着都身上发难过”的受事。

(三)指向形容词

例:孙小姐有她的可爱,不过她妩媚得不稳固。

这类补语都可以放到形容词前面作状语(“得”要变成“地”),比如“不稳固地妩媚”。从语义特征上分析,是对形容词程度的进一步描写和限制,所以也有人把这类补语看作程度补语。笔者认为,这类补语兼有程度补语和状态补语的特征,因为程度本身也是一种状态,可看作双重补语。在《围城》中,钱钟书先生用了许多新奇的补语来修饰“得”字前的形容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同时指向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和形容词本身

例:好几秒钟,屋子里静寂得应该听见蚂蚁在地下爬――可是当时没有蚂蚁。

这种情况下多使用了拟人、夸张等修辞手法,状态补语单独指向名词、代词或形容词意思都不完整,必须把名词代词和形容词结合起来考虑意义才能得到完整表达。

(五)指向语义的重合

语义重合指的是状态补语同时指向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和补语中的名词或代词,但他们指向的是同一个事物。如:

例:他窘得似乎甲板上人都在注意他。

这种情况在《围城》中比较少见。

(六)指向句中未出现的Ne(空位)

例:这简短一怒把余劲都使尽了,软弱得要傻哭个不歇。

从上文可以得知,“要傻哭个不歇”指向“方鸿渐”,这种情况一般是根据上下文省略了主语,状态补语指向被省略的主语。

(七)不与前面的名词、代词或形容词发生直接的语义关系

主谓短语作补语的时候,其结构、语义都是完整的,所以在语义上不与前面的名词、代词或形容词直接相关联。如:大家有了数字的援助,更理直气壮了,急得李梅亭说不出话。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同属一种结构类型的状态补语,大多数情况下其语义指向是一样的,比如兼语短语作补语时,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是状态补语的致事;中补短语作补语时,形容词前的名词或代词是状态补语的施事。但有时其语义指向并不完全一致,比如“脸上堆的尊严厚得可以刀刮”与“高松年愤怒得两手握拳”同是状中短语作补语,而两句的主语“脸上堆得尊严”、“高松年”分别是状态补语“可以刀刮”、“两手握拳”的受事与施事。

四.“A+得+状态补语”结构的语用价值

(一)从话题与焦点的角度看:

话题是指一个句子中句义信息所围绕的实体,是整个句子信息组织的基点;而焦点是指说话者希望传达的新信息。作为汉语特有的句法成分,补语虽然在句法结构中起到的作用是补充说明,但从语用角度来分析,却常常充当句子话题的焦点,状态补语也不例外,这一点与状语有很大不同。“状语和补语有着语用的对立, 补语比状语更具有突出和强调的作用。”表达同样的语义分别用状语和补语来修饰,状语的效果不如补语效果好。比如:

例:范小姐虽然斯文,精致得恨不能吃肉都吐渣,但多喝了半杯酒,脸上没涂胭脂的地方都作粉红色,仿佛外国肉庄里陈列的小牛肉。

用状语来修饰“精致”,原句变为:

范小姐虽然斯文,恨不能吃肉都吐渣地精致,但多喝了半杯酒,脸上没涂胭脂的地方都作粉红色,仿佛外国肉庄里陈列的小牛肉。

比较两者可以发现,后句的焦点在“精致”,“恨不能吃肉都吐渣”只是起到了增添信息来修饰的作用,并且状语过长,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而例句中“恨不能吃肉都吐渣”则是全句表达的焦点,“这个特点也完全符合汉民族总把未知的、需要传递的信息放在末尾的认知心理。此外,本文列举的多数状态状语都不能变为相应的状语,也可看出补语在表达方面独特的重要性。

(二)从修辞与表达的角度看:

在《围城》这部小说中,这个句式帮助作者方便地使用了多种修辞手法,在状态补语部分进行了得体适当的描述和评论,更好地塑造和刻画了艺术形象,表现和挖掘了人物的性格与内心本质,增强了文章的表现力,使文章显得生动有趣,准确细密,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比如:

例1:可是这女孩子的脸假得老实,因为决没人相信贴在她脸上的那张脂粉薄饼会是她的本来面目。

例2: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和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仿佛是好水果。

例3:电线忙得这种临时变卦的电话都打不通。

例4:鸿渐偷看苏小姐的脸,光洁得像月光泼上去就会滑下来。

例1“得”字后面的补语采用了移就的修辞手法,把用来形容人的词“老实”用来形容“脸”,突出女孩子化了妆的脸的不真实;例2“得”字后面的补语采用了通感的修辞手法,把视觉感用味觉感来表达,增强了整句话的形象色彩;例3“得”字后面的补语采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这句话表现了方鸿渐为了讨好唐小姐,刻意把话说得幽默有趣;例4“得”字后面的补语采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形象地写出了苏小姐脸的光洁。

五.结语

本文从“得”字前形容词的使用情况、“得”字后状态补语的结构类型、语义指向和语用效果四个角度全面论述了《围城》中“A+得+状态补语”句式的特点。可以看出,“得”字前的形容词全部为非定量性质形容词,“得”字后的状态补语的结构类型非常丰富,按照小类划分多达15种。语义指向的类型按照小类划分有12种,多数情况下每种类型内部的语义指向是一致的,但也存在一些不一致的情况。从话题与焦点、修辞与表达的语用角度分析,这一句式在整部小说中都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体现了钱钟书先生出色的语言驾驭能力,也形成了其独特的语言风格。

参考文献:

[1]钱钟书.围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2]熙.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3]熙.语法答问[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4]黄伯荣 廖旭东.现代汉语[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

[5]丁崇明.现代汉语语法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6]石毓智.语法的认知语义基础[M].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0

[7]王还.“得”后的补语[J].世界汉语教学,1991(1)

[8]范晓.关于动词配价研究的几个问题[J].三明职业大学学报,1996(l)

[9]沈开木.论“语义指向”[J].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6(1)

[10]鲁健骥.状态补语的语境背景及其他[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2(1)

[11]鲁健骥.状态补语的句法、语义、语用分析在教学中的应用[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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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张豫峰.“得”字句补语的语义指向[J].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1)

形容人多的词语范文第3篇

关键词:洛阳方言 “A+BB”式形容词 构成 语义功用 语法功能

洛阳位于河南省西部,因历史上有九个朝代在此建都,所以它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洛阳方言中的词语大多与普通话经常使用的词语是相同的,但是仍有一些词语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其中形容词,尤其是形容词“生动形式”就是比较有特点、使用范围比较广的。

吕叔湘先生在《现代汉语八百词》中第一次提出了形容词的“生动形式”这一说法。所谓的形容词“生动形式”是与形容词的“基本形式”相对的。一般情况下,我们将形容词的固有形式称为“基本形式”,而把在“基本形式”的基础上派生出来的形容词称为形容词的“生动形式”。吕叔湘先生在书后附了普通话形容词的七种生动形式,如“AA”“ABB”“ABC”“AXYZ”等等。这七种生动形式在洛阳方言中都有使用,而“ABB”形式中的“A+BB”式的使用在洛阳地区最为广泛且较有代表性。本文从“构成、语义功用和语法功能”三方面对“A+BB”式形容词进行论述。

一、“A+BB”式形容词的构成

“A+BB”式形容词是指“红丢丢”“黑黢黢”一类的形容词。其中“A”代表词根,“BB”代表叠音后缀。“A+BB”式形容词的末尾必须带词尾“的”,它的性质与普通话状态形容词末尾的“的”是相同的。为了方便,下文词例中的“的”不再写出。

(一)“A+BB”式形容词中的词根“A”

1.洛阳方言中“A+BB”式形容词的“A”绝大多数是单音节形容词,或单独作形容词,有明确而又实在的意义,与后面的“BB”一般构成“附加式”的形容词,这种形容词在洛阳方言中的数量是最多的,使用频率也是最高的。如:

蓝英英、凉哇哇、嫩戳戳、灰出出、麻酥酥、密扎扎、脏兮兮

2.“A+BB”式中的“A”是名词性语素,与后面的“BB”一般构成“主谓式”的形容词,这种类型的形容词在洛阳方言中的数量不如第一种。如:

油津津、汗津津、毛扎扎、雾蒙蒙、肉敦敦、泪花花

3.“A+BB”式形容词的“A”是动词性语素,与后面的“BB”构成“补充式”形容词,这种类型的形容词在洛阳方言中是最少的。如:

笑呵呵

从上面列举的词例可以看出,当“A”为形容词的时候,“A”与“A+BB”式形容词的理性意义是一样的,“BB”类似构形语素,没有构成新的词汇形式。当“A”为名词、动词时,“A”与“A+BB”式形容词的理性意义相关但并不完全相同,“BB”的性质比较复杂,构成一个以“A”为词根的新的词汇形式,同时又赋予了该词生动形式的附加意义。所以,洛阳方言中的“A+BB”式形容词实际包含了两个性质不同的小类。

(二)“A+BB”式形容词中的叠音词缀“BB”

叠音词缀“BB”的主要作用是跟在词根“A”后面,增加这个形容词的形象色彩。

1.在洛阳方言的“A+BB”式形容词中,大部分的“BB”都是已经完全虚化的,它们只表示附加色彩意义,语义往往比较模糊。如:

红丢丢、硬橛橛、酸几几、蓝英英、满当当、娇滴滴、黑黢黢、肉敦敦

2.有少数的“A+BB”式形容词中的“BB”是没有完全虚化的,仍兼表理性意义,它们所表示的形象色彩比较明显。如:

静悄悄、光秃秃、直挺挺、清亮亮、甜丝丝、湿漉漉

3.在洛阳方言中,还有一些“A+BB”式形容词,人们习惯于在后缀“BB”的后面加上“儿”来表达一定的感彩。如:

光年年儿、酸溜溜儿、面丹丹儿、黑定定儿、圆奏奏儿、薄森森儿、凉森森儿、清湛湛儿

(三)词根“A”与词缀“BB”的组合特征

洛阳方言的“A+BB”式形容词,其词根与词缀的组合有两个比较突出的特征:

第一,缺乏普遍性。在洛阳方言中,单音节形容词多数都有“A+BB”的生动形式,但并不是所有的单音节形容词都有这种形式,例如“美”“方”,这几个单音节形容词就没有“A+BB”这种形容词的生动形式。

第二,组合的多样性与习惯性。洛阳方言中,“A+BB”式形容词中的词根“A”和词缀“BB”的组合有着多种形式。

1.词缀“BB”只能和一个词根“A”组合。如:

瓷定定、红丢丢、黑黢黢、蓝英英

2.同一个词缀“BB”可以和少数几个词根“A”组合。例如:

冷戳戳、嫩戳戳;白生生、脆生生

3.同一个词缀“BB”可以和多个词根“A”组合。如:

软乎乎、热乎乎、稠乎乎、湿乎乎

这些词根和词缀的组合搭配有多种方式,不仅受到了搭配选择的语义基础及一些语法规则的制约,更重要的是受到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说话及用语习惯的影响。这就导致了与普通话相比,方言的词语在组合搭配上更为灵活多变的特点。

二、“A+BB”式形容词的语义功用

洛阳方言中“A+BB”式形容词在语义表达上有多种独特的功用,其中主要的有三种:加深程度、附加评价意义和增强形象色彩。

(一)加深程度

熙先生曾说过,重叠式状态形容词的语法意义都包含一种量的观念在其中。这里他所说的“量”的观念,实际上就是指重叠式状态形容词要比非重叠状态形容词在程度上有所加深。洛阳方言中有很多“A+BB”式形容词所表示的数量都比一个单音节形容词要多,程度要深。例如:

(1)这桌子上摆满了,都吃不完。

(2)这桌子上摆得满当当的,都吃不完。

这两句话所表示的意义基本是一致的,都是表示桌子上的东西多,但是在洛阳方言中,“满当当”所表示的数量比“满”要多,它表示的是已经完全没有地方与空隙再放某种东西了,而只用一个“满”字,虽然也表示多,但是程度远没有“满当当”深。

(二)附加评价意义

形容词的基本形式一般是理性而客观的反映某一单纯的属性,而生动形式则可以表现人们的某种主观态度,具有一定的感彩,从而增添了一定的附加评价意义。这种语义功能,也是洛阳方言“A+BB”式形容词的一个特色。例如:

(3)这面条擀的薄生生儿的。

(4)这人矮挫挫的。

在例(3)中,如果只用一个“薄”,则只是单纯的修饰面擀的薄、不厚。但是,用了“薄生生儿”后,不仅表现出对面条的薄厚度的满意,而且也从侧面夸奖了擀面人的技术好。在例(4)中,修饰这个人,如果只用一个“矮”,那只是从客观上说这个人“身材短”,不附带任何的附加意义。用“矮挫挫”,不仅表现出身材矮,同时也表现出作者对这样的身材的不喜欢。这样,不仅带有一定的附加评价意义,连作者的喜欢或厌恶之情也表现出来了。

(三)增强形象色彩

洛阳方言中的“A+BB”式形容词有很强的描述性,这种描述性增强了这类形容词的形象色彩,从而不仅使它所描绘的事物色彩鲜明,而且也给人一种强烈的直观感受。例如:

(5)你看他家院子里的石榴红丢丢的。

(6)这小米黄烂烂儿的,真新鲜。

例(5)中的“红丢丢”,指红的鲜艳,用这个词,既让人看到了石榴的颜色,又让人感到了石榴的长势旺盛。例(6)中的“黄烂烂儿”是鲜黄的意思,人们一听到这个词,马上就能想到刚收割完的小米新鲜的样子。需要注意的是,这些词所表现出的形象色彩并不仅在于词本身,还与当地人对事物的主观认识与感受密切相关。

三、语法功能

洛阳方言中“A+BB”式形容词具有丰富的语法功能。

(一)在句子中充当谓语、定语、状语、补语等句法成分。

1.作谓语。

(7)这醋酸溜溜儿的,是正味儿。

(8)这石板儿光年年儿的,没有一点土。

(9)他肉敦敦的,办不了这事儿。

2.作定语。

(10)俺们都好喝这种麻酥酥的胡辣汤,过瘾。

(11)山里头成年都有这清湛湛儿的水,可甜。

(12)看你那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知道几天没洗。

3.作状语。

(13)那人凶巴巴地瞪了我老半天。

(14)他气呼呼地走了,这是咋回事儿?

(15)那学生慢吞吞地走着,好像没听见上课铃。

4.作补语。

(16)这馒头蒸得宣腾腾的,可好吃。

(17)这圈儿他画得圆奏奏儿的,找不出毛病

(18)这鞋底儿纳得密扎扎的,可结实。

(二)洛阳方言中的“A+BB”式形容词不能用程度副词修饰,这是因为这种形容词本身就已经有很强的描述性了。例如“红丢丢”,不能说“很红丢丢”或“非常红丢丢”;“嫩绰绰”不能说“很嫩绰绰”等。如果想用这些程度副词修饰,那就只能把后边的叠音后缀“BB”去掉,只留下词根“A”,使之从形容词的生动形式还原为基本形式。

(三)洛阳方言中的“A+BB”式形容词都不能用否定副词“不”修饰。例如“黑黢黢”,不能说“不黑黢黢”;“乱东东”也不能说“不乱东东”等。如果要用“不”来修饰,也只能去掉后缀“BB”。

四、结语

实际上,形容词生动形式“ABB”式是包含了两种构成形式,一种是“AB+B”式,即“AB”可以独立成词,后面的“B”只是一个叠音。这种形式可以直接还原为“AB”式。例如:“干净净——干净”“冷清清——冷清”“迷瞪瞪——迷瞪”等。另外一种是本文所讲的“A+BB”式,这种形式不能还原为“AB”式,否则就不成词。例如:“蓝英英”不能说“蓝英”,“甜丝丝”不能还原为“甜丝”等。在洛阳方言中,人们大量使用的是“A+BB”式,这种形容词生动形式具有普遍性及灵活性。“AB+B”式虽在洛阳方言中也有出现,但数量不多,且人们使用得也较少,因此不具有普遍性。尽管如此,它仍然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在了解洛阳方言的同时,我们也要注意这两种形式的差别。

另外,“A+BB”式在洛阳方言中还有一些变体。例如“黑黢黢——黑不黢黢”“蓝英英——蓝圪英英”“灰初初——灰扑初初”“粘抓抓——粘骨抓抓”等。引号中前后两个形式的形容词意义是完全一样的,之所以出现这种变化,主要是由于人们的用语习惯不同。这些变体在洛阳方言中也不具有广泛性,但它们生动活泼,趣味性强,极富洛阳地方特色,也值得学界研究。

参考文献:

[1]贺巍.洛阳方言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

[2]李荣主编,贺巍编纂.洛阳方言词典[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6.

[3]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4]熙.现代汉语语法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形容人多的词语范文第4篇

[关键词]济源方言 形容词 儿化 语法 语义 语用价值

[中图分类号]H1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2)06-0048-01

济源市位于河南省西北部,南隔黄河与洛阳市相邻,北依太行与山西省阳城县交界,东与太极故里焦作市接壤,西与王屋山相依,是豫西北晋东南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城市。根据《中国语言地图集》,济源方言属于晋语邯新片获济小片。

儿化是汉语中一种非常有特色的音变现象。在济源方言中有一种很有特色的度量形容词的儿化现象。这种现象与儿化后构成名词不同,儿化后仍是形容词。度量形容词儿化后有两个突出的语法特征:一是可以受副词“多”修饰,大多数也可以受副词“不”修饰;二是经常受由度量衡单位量词构成的数量成分的修饰。以下用例以济源市东部梨林镇的方言为准。例如:

长儿 多/尺把 +长儿 问:长不长? 答:没多长儿。/尺把长儿。

宽儿 多/一指 +宽儿 问:多宽儿? 答:没多宽儿。/一指宽儿。

一、度量形容词可以儿化的范围

不是所有的形容词都能发生这样的儿化的。可以发生儿化的形容词限于下面11个:大、高、长、粗、壮、远、宽、厚、深、重、沉。这11个形容词表示度量性质,可以用度量衡单位描述其度量。其中“粗”和“壮”是一对同义词,反义词是“细”;“重”和“沉”是一对同义词,“重”的反义词是“轻”,沉的反义词是“飘”;“轻”和“飘”意思相同。不过在习惯上“重”一般多跟“轻”相对,“沉”一般多跟“飘”相对。

与这11个形容词相对的消极意义的形容词“小、低、短、细、近、窄、薄、浅、轻、飘”没有这样的儿化功能。也说“小儿”,但意思是“小时候”,如“这孩子打小儿就聪明。”

二、度量形容词的儿化形式附加有“程度不高”的语义色彩

度量形容词的儿化形式不能单说,总是在句子里与其他词语配合使用。儿化使得度量形容词在句子里附加上了“程度不深”的口语色彩。比较“两米高”与“两米高儿”,前者是客观描述,后者附加上了说话的人认为不高的语气色彩:

例如:(1)甲:多高?乙:两米高儿。甲:才两米高儿!

(2)甲:多高儿?乙:有两米高嘞!甲:都有两米高!

在第一段对话中,甲问的“多高”是客观的口气,没有主观评价色彩;乙的回答“两米高儿”这么一儿化,就包含了说话人认为深的程度不高的评价口气;因此甲接着说“才两米高”,一个“才”字把不高的评价用语气副词形式显示了出来。在第二段对话中,甲问的“多高儿”一个儿化形式,就表达了甲认为程度不深的心理假设;乙的回答“两米高嘞”,包含了乙对甲的问话里表达的主观评价色彩的语气的纠正;“有+数量成分+形容词+嘞!”是感叹程度深的句法框架,因此甲接着说:“都有两米高!”一个“都”字就把高的程度深的评价语气用副词形式显示了出来。

三、度量形容词的儿化格式对形容词语义的反规约

度量形容词的儿化格式作为一个框架,负载着“程度不深”的语义色彩。一个形容词一经嵌入儿化框架,便会被赋予“程度不深”的语义色彩。例如孤立地说“三斤重”,表达的既可以是“重”,又可以是“不重”;但是一进入儿化格式,说成“三斤重儿”,就被赋予了“不重”的语义色彩。“有多重?”说话人心理假设是可以不重,也可以是很重;“有多重儿?”就带上了说话人认为不重的语义色彩。

四、度量形容词儿化形式的入句功能

儿化形容词不能单独入句,带上状语构成偏正短语以后,整个偏正短语经常单独成句,也经常在句子里充当谓语、定语和补语。例如:

单独成句:长吧?——不长儿。多大儿?——蚂蚁大。胖不胖?——没多胖儿。

做谓语:这个坑(尺把深儿)。小孩(有这高儿)?

做定语:(屁大儿)点事,花费这么长时间?(不深儿)一(个)坑,填了半个钟头。

做补语:太难织了,这长时间了,才织(半米宽儿)。

入句条件:儿化形容词进入句法结构,要受到句法、语义的制约。

(1)有时受句法的制约:如:核桃大儿——核桃大,前者是状中结构,“大”可以儿化;后者如果是状中结构,“大”也可以儿化,如果是主谓结构,“大”不能儿化。同类的例子如:“指头肚粗儿——指头肚粗”。

形容人多的词语范文第5篇

汉语日语外来语差异

一、词语构成的差异

汉语中吸收的日语外来语大多数是日语中的“”,而日语中的和制汉字、片假名等在外形和词语构成方面跟汉语存在很大的不同。朱(1999)的研究资料对日语中“ニ字和制汉语”(529语)的词语构成进行过调查,并将结果与?筒井(2003年)汉语中日语外来语的词语构成进行比较,并对中日语法的构成加以分析,比较得出的统计结果是:朱(1999)的日语词语排前5位分别为:第1位是“名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27%;第2位是“形容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19.8%;第3位是“动词+动词”的修饰关系,占15.3%;第4位是“动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14.9%;第5位是“动词+动词”的并列关系,占9.1%。筒井(2003年)汉语中日语外来词的“二字熟”的研究结果为:第1位是“名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28.8%;第2位是“动词+名词”的补足关系,占19.5%;第3位是“动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13.0%;第4位是“动词+动词”的并列关系,占10.8%;第5位是“形容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占8.7%。从调查结果中可见,两者虽然顺序不同,但内容基本是一致的。

在比较的结果中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除了中日两国词语构成结构最多的是“名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外,一是“动词+名词”的补足关系和“动词+动词”的修饰关系的比例存在明显差异,这是因为日语中的修饰关系所占的比例较高,因此与传统的汉语词语构成相比,汉语中吸收日语外来语的修饰关系所占的比例相对较多。二是“动词+名词”的修饰关系的构成所占比例也很高,因为日语的词汇没有动词的限制,可以随便组合,因此许多日语外来语在影响着汉语原有构成形式。通过比较可以看出,中日两国语言的词语构成形式上虽然没有本质上的差异,但是汉语在吸收外来语的过程中,有些接近汉语词语构成的日语词语被直接吸收进来,而有些词语是经过加工、改造与汉语词语构成相似,意思容易被理解后,才被吸收进来。汉语与日语在吸收外来语过程中存在一些微妙的差异。

二、词性的比较差异

词性主要是名词、动词、形容词、区词、动名词和副词。日语跟汉语相比,词语构成上存在明显不同的是“形容词+名词”的修饰关系。形容词是用来修饰名词或代词,汉语中形容词用在修饰名词或代词的前面,而日语的形容词则用在后面。例如,名词或代词前可以加「太、「非常(接头词)等形容词。例如「太死板、「非常整齐等。而日语中,一般来说词语后面可以加「てき、「しい(结尾词)等形容词。例如「美しい「科学的等。另外一个区别就是,汉语的形容词不能单独使用,动名词可以在句子里面单独使用充当名词用等。汉语跟日语在语法使用上也有很大的差异,汉语的词性没有统一的划分标准,存在“词性共有”的现象。例如,“神经衰弱”既是名词又是形容词;“组织”既是名词又是动词。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词,在语法方面也存在“词性共有”的现象,这是因为意思和用法同汉语相似的日语较容易被汉语吸收,但是在具体使用时,相当一部分词语常常是经过改造后才被汉语吸收,已经脱离了原有的日语意思和用法。例如汉语中一个词语兼有动词和名词两种词性的情况很多,因此日语中的一些名词进入汉语时就产生了动词的用法。以“读解”一词为例,在日语中是具有动词特性的名词,在汉语中就变成了动词用法。下面A、B两种分别是名词和动词的用法:

A、由于编剧对项羽、虞姬、吕雉、范增的不同以往的读解,使这段历史自然地融进了现代。(《人民日报》2001年12月11日)

B、读解“一滴血”所反馈的信息,将了解自己的健康状况,做到有病早医。(《健康时报》2001年7月9日)

三、词缀与意思用法的差异

1.明显的差异

汉语中新出现了日语中不存在的意思用法,或者日语中原有的最基本的意思用法在汉语中完全失去的情况。例如:“对象”。

“对象”汉日两国语的词形相同,两者都有“作为行动或思考的目标”的意思,但是词义差别很大。例如“面向女性出版的杂志”(女性を象とした)。此外汉语还有“恋爱、结婚的对方”的意思。例如:“她不好好工作,每天只知道跟恋人约会”。(彼女は仕事をいい加にして、日のようにとデトしている)。而日语中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2.微妙的差异

汉语和日语的概念基本相同,或者相近,正是由于差异很小,有些词语不管如何区分很容易被忽略。例如:“进化”。

“进化”从基本意思上来看,汉日都是“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逐渐发展变化的过程。”但是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一般来说,汉语“进化”的主语只能是生物。而日语“化”的主语不但包括生物,还包括了事物。例如:“都市が化するにつれ、高住宅は多多な展を遂げました”。(随着城市的发展,高级住宅区也以多种多样的形式发展起来了。)

3.部分的差异

部分的差异包含多种意思:日语有,汉语里没有的意思;汉语有,日语中没有的意思;汉日两语派生出其他的意思等情况。例如:“活跃”。

“活跃”日汉都有“积极,热烈”的意思。但是日语的“活”还有取得成绩,得到进步的意思。例如「この会社では女性の活が目立っている(在这个公司里,妇女所取得的成绩引人注目)。而汉语“活跃”没有日语的这意思,但是有“使活跃的”的意思。例如“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活跃经济”(私たちの仕事は主としてを活性化させることです)。

四、词形的差异

语言的借用必然会产生许多词形上的差异。词形泛指名词、副词、形容词、动词、量词等。作为书面语言的主要元素之一,词形在汉语和日语中有很大的区别。在中文里,由于没有人称、时态和语态等因素,词形概念主要用于区分一组异形词中写法不同的词语,这些词语一般在意义上是完全一致的,这是词语的使用规范不完善而造成的词形变化。另外,日语中有部分词语是由古代汉字演变而来的,叫[]。而古代汉字中,单个汉字即可构成一个词语,因此部分“异体字”和“通假字”现象也可以归结为词形范畴。通过比较,两国语言中都存在像动词等被活用的语法上的词形变化。但是日语的「中没有,因为「被日语吸收的时候,原则上每个词都被作为名词使用。但是有时也作为接续词使用。在词语后面加后缀就可以简单地把名词变为动词、形容词,想变为动词的后面加上「する、想变为形容词意思的加「な?に等。但是词语后加上「しい变为形容词的用法近代以后几乎没有了。

五、结束语

综合以上分析可见,汉语和日语的外来语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就要求我们在学习和运用过程中,充分理解他们之间的相互关联性,做到运用自如,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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