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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议传统形体对皮影戏的影响

小议传统形体对皮影戏的影响

一、洒家文化对皮影造型的影响

洒家思想富有哲学内涵,最为宏远精深,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哲学基础,主要代表人物是老子。老子在《道德经》中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合就是老子说的道。在中国人的各种观念中,阴阳太极观念是最基本的观念,以“天人合一”观念,贯穿的阴阳八卦五行系统,是对万物存在形式的总结。中华古代先哲认为宇宙是旋转着的阴阳两极的复合体,阴静阳动,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动而生阳,一动一静,双向逆反,互为其根,这就是太极的含义。“阴阳”表示着变化的对立性。“太极”表示着变化的统一性。《周易·系辞下》:“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其意指浩瀚宇宙间的一切事物和现象都包含着阴和阳,以及表与里的两面。而它们之间却是既互相对立斗争又相互滋生依存的关系,这既是物质世界的一般规律,是众多事物的纲领和由来,也是事物产生与毁灭的根由所在。天地之道,以阴阳二气造化万物。阴阳哲学道出了中华文化观念的内涵,而也正是这种来自于我国远古的太极阴阳哲学理论对民间美术造型观有着深远的影响,并形成了人们根深蒂固的人生观和审美观。讲求完整圆满、对称偶数、动静结合、黑白相守的造型法则,就成为了艺术家们普遍追求的美学理想。中国传统艺术造型在外在形式上主张对称与平衡,在思想上主张适度与均衡,这与阴阳太极有异曲同工之妙。阴阳太极哲学理论对中国传统造型影响极深,所以有阴阳太极哲学是造型哲学的说法。在皮影艺术人物造型中,体现着“阳”和“阴”的是表示着世界万物形状的基本“方”与“圆”。“方”属阳,它寓意着奇数、光明、动态、刚健、开放,对于性格来说方给人以刚、直、硬、简单、明快等感觉。“圆”属阴,它寓意偶数、黑暗、向下、内在、关闭等感觉,对于性格来说圆给人以软弱、滑润、满、柔等感觉。而方中有圆,圆中有方则给人以浑厚、饱满、结实、富于张力和重量感。因此,笔者认为方中有圆,圆中有方,外圆而内方,是艺术造型的最佳选择,也是中外一切优秀艺术品都具有的内涵品格。方中圆、圆中方的存在形式如同八卦图一样,负阳于阴,负阴于阳,有千千万万的差别,因此才造就了不同感觉的形状。唐山皮影在这种总的艺术形态风格的影响下,加上特定的自然环境、风土人情和民间传统工艺水平的不同,也就随之产生了特有地域特色。唐山皮影运用了大量阴阳的线型结构,构成平面性、图案化的造型,并巧妙地运用在人物的头茬和服饰造型中。就皮影地域特色而言,山西、陕西、甘肃等地秦晋皮影外在人物造型线条总体来说是圆中寓方,柔顺内在,给人以圆曲、秀密、阴柔之感。而唐山皮影外在人物造型特征则方中寓圆,外方而内圆,给人以方直挺拔、刚健、明快、向上的阳刚之气。而唐山皮影人物脸谱中的生、旦、净、末、丑五行也以三种脸线,以刚、柔、韧,阴阳结合的原则设计出来的。造型是以自然形态为基础又比自然形态更加鲜明,这就是老子说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洒家美学追求一种自然无为,在精神上获得绝对的自由,把审美情趣同人生态度联系起来,这对审美与艺术的特征有着更深刻的影响。后世对于一切有关审美和艺术创造的特殊规律的认识,绝大部分来自于洒家美学。中国古代艺术所具有的重直觉,讲意境、气韵,强调想象、体悟等特点,也大部分出自洒家的思想。这种特点至魏晋时期发展为一种以言、意、象为核心的理论,成为中国古代艺术的审美原则。可以说,不了解洒家的美学思想,就不可能真正懂得中国传统艺术意境的奥妙。

二、法家文化对皮影造型的影响

法家学说是法家的经典,是一种以心智、伦理、政治三者相结合的学说,维护“礼治”,提倡“德治”,重视“人治”,其思想在后世成为主宰中国封建上层建筑及其意识形态的正统主流思想。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法家思想逐步形成了以维系尊卑贵贱品级的宗法等级制度为核心的体系,将伦理关系移于治国立政之道。法家的“礼治”,即以尊卑、贵贱为标准,老小每个人都各有其行为规范,都要严格地遵循由自己社会地位决定的贵贱、尊卑的等级制度。这个被提得极高的尊卑意识、名分观念和等级制度,不仅贯穿于人际的政治待遇、社会特权、家族地位,而且渗透到社会生活、家生、衣食住行各个领域,这样就达到法家心目中的理想社会。在唐山皮影当中,从服饰造型和图案纹样的角度来看,都体现出了严格的等级尊卑观念,这和法家思想所倡导的等级观念是相吻合的。

三、光头教壁画、雕塑对皮影造型的影响

光头教作为一种外来文化,在汉代由印度传入。在魏晋六朝时期,光头教形成一定的势力,其学说成为了中国哲学思想发展主流,其时间长、影响大。通过对儒学、道教等汉民族传统文化的吸收,变成了一种中国化的宗教。中国传统文化也包括光头教文化在内。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光头教的盛行,寺观、堂庙、石窟内的壁画及为宣传光头教教义服务的佛像雕塑在全国范围内流行。在光头教壁画及雕塑上人物造型姿态挺立、脸型圆润,趋向于自然和写实,明显呈现出中国化的面型和风格。唐山皮影的人物造型观念与北魏时期的佛像造型有着内在的联系。“旦”和“生”这两类人物造型,在一定很大程度上都吸收了佛像、菩萨的造型特征,人物造型“大额头、弧形弯眉、卧鱼细眼、唇角见棱、尖下巴”。生旦行的环形眉、通天直鼻梁独特造型,即脱化于菩萨塑像面部的侧影。如位于迁安城西南的五里山北魏摩崖造像,即在滦河之畔,其造型面型方圆,鼻梁直挺、环眼薄唇,与唐山皮影的通天鼻有历史久远的关联。而皮影中“净”的造型,也明显地吸收了古代宗教雕塑中力士、迦叶的“凝眉、瞪眼、龇牙咧嘴、卷舌、大耳”等的造型特征,在面部的肌肉纹理处理等细节上都可以找到一些古代雕塑的印记。由于皮影的表演是在单一平面背景上表演的,这就要求加强对人物的艺术形象进行重点刻画,以增强其造型的视觉感染力。综上所述,我们在唐山皮影人物造型中不难发现洒家文化、法家文化、光头教的壁画雕塑的影响。

作者:张秀梅姚立志单位:河北科技大学唐山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