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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范文第1篇

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中国金融学会副会长李扬到哥伦比亚大学进行学术访问的时候,在其商学院看到一幅图,图上画了两条曲线,一条是美国GDP的增长,另一条是道琼斯指数走势,就长期的大趋势而言,两条曲线拟合得十分完美,说明美国的股指充分反映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变化,是国民经济的“晴雨表”。西方经典的经济和金融理论也通常认为金融资产的价格与实物经济基本面因素相对应,股市的变动提前反映宏观经济的走势,Robert J.Barro(1990)、Eugene F.Fama(1990)、Bong-Soo.Lee(1992)、G.William Schwert(1990)、Ross Levine和Sara Zervos(1996)等多位学者的实证研究也证明多数国家股票市场的总体发展和长期经济增长呈现显著正相关。有学者(徐国祥,2001)分别测算了一些股票价格指数和国民生产总值的相关系数,发现道?琼斯30中工业股票价格平均指数与美国国民生产总值的相关系数为0.92,恒生指数与香港国民生产总值的相关系数为0.76,金融时报价格指数与英国国民生产总值的相关系数为0.89,这些数据都表明大部分发达金融市场股票价格指数与宏观经济的相关性较为显著。尽管一些年份也出现了股指与宏观经济背离的现象,但长期趋势吻合的较为明显,验证了这些国家或地区股票市场对宏观经济的“晴雨表”功能。

然而我们发现,将经典的资产定价理论应用于中国股票市场的分析时,却往往背道而驰。伍志文、周建军(2005)通过实证发现,我国股指既不是国有经济的晴雨表,也不是非国有经济的晴雨表,中国股票市场和宏观经济出现了全面的而非局部的背离,“股经背离”现象客观存在。黄飞雪等人的实证分析也表明,通过原始数据得到的GDP增长率与上证综指和深证成指不相关甚至负相关。对于我国较为显著的“股经背离”现象,国内学者持不同的观点。吴晓求用成长性“剪刀差”来形容我国股票价格变动与实体经济增长的态势;刘少波、丁菊红(2005)认为,我国股市与宏观经济关系遵循不相关――弱相关――强相关“三阶段演进路径”;胡延平、王成进(2008)认为我国“股经背离”既包括生产力水平提高和消费内容转变等一般性原因,也包括高度外贸依存、现行外汇管理制度导致的人民币被动供给和收入分配不均等特殊性原因;黄飞雪、赵昕、侯铁珊(2007)认为中国“股经分离”与时滞紧密相关,也与中国股票市场的不完善、实体经济增长主要依靠投资与出口拉动等因素有关;贺京同、霍焰(2006)运用行为经济学中投资者损失规避理论解释了股价走势与实物经济相脱离的现象。

以上学者分别从不同角度分析了“股经背离”的原因,并提出了对目前中国资本市场发展问题的分析和政策建议,具有很高的应用价值。但国内尚缺乏对中国直接融资、间接融资结构失衡与“股经背离”现象关系研究,本文将通过1993年至2009年全国相关数据,对以上现象进行实证分析。

2数据说明与实证分析

2.1数据的收集

数据说明:

(1)其中①②③⑤⑥⑦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数据库,其中国内生产总值使用支出法进行核算,即GDP①=最终消费支出⑤+资本形成总额⑥+货物和服务净出口⑦

(2)④股指均值④取自上证综指1993年-2008年每年12月31日年均线(250日)指数。

2.2数据的分析

2.2.1 名义GDP增长率与股指均值的相关分析

由于股票指数同时包含了价格上涨因素,因此在本文分析中未使用去除价格因素的实际GDP增长率,而是使用名义GDP增长率。在不考虑时滞的基础上计算名义GDP增长率与股指均值SCI的相关系数为0.0313;若设定时滞参数为1年,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0782;设定时滞参数为2年,两者的相关系数为-0.0189;建立两轴折线图如下。

根据分析,可以得出与大多数学者相同的结论,即中国的股市不存在显著的“经济晴雨表”功能,存在“股经背离”的现象。

2.2.2 GDP与银行贷款额和股票筹资额的相关分析

根据表中数据分析,股票筹资额与GDP的相关系数为0.8063,而银行贷款与GDP的相关系数却高达0.9915。从三者的数量折线图来看,银行贷款额和GDP的增长趋势和数值出现了惊人的相似,而同期的股票筹资额尚且不足上述两者的六十分之一。

2009年国债发行17927.24亿元,金融债发行11678.1亿元,企业债发行15864.4亿元,股票筹资额1879亿元,而同年的银行贷款额则高达399685亿元即增加债券融资数量,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比例也要小于1:8。

以上数据分析表明,中国的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比例严重失衡,政府主导的经济增长模式使得银行成为最主要的资金提供方和经济增长受益者,直接融资特别是股票市场的融资数额过小,对经济产生的影响作用微乎其微,其对经济的前瞻性也不复存在。

3结论与建议

3.1理性看待中国的融资结构失衡,推动直、间接融资的互补型发展。

根据世界各国金融发展的轨迹,通常情况下在经济和金融发展的初级阶段,银行体系发挥着主导作用;在经济较为发达、金融体系较为完善的经济体,直接融资较为发达(如美国接近50%)。但也存在政府主导型以间接融资为主融资方式(如日本)和市场主导型以间接融资为主融资方式(如德国)的成功案例。从经济与金融发展的历程来看,直接融资的发展往往伴随着经济的多元化与政府权力的下放,间接融资主导型的金融体系往往伴随着直接干预型的政府管理体制,以方便政府配置银行资源,引导重点行业与企业发展。我国经济目前正处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之中,政府仍担负着帮助建立市场机制、完成经济结构调整、适时进行宏观调控并促进经济增长的重任,而政府干预的载体就是银行体系,而不是证券市场。因此不能盲目的对融资结构进行调整,而应该有步骤、分层次的引导直接融资市场的发展,实现对银行信贷的补充。

3.2逐步推进金融行业的市场化运作,提升金融优化配置功能。

目前中国的金融市场保持了政府参与比例较大,表现在利率水平、信贷规模、信贷政策、金融产品类别、金融市场准入制度、资本市场规模、金融企业经营范围的非市场化特征,一方面维护了金融市场的稳定,有效控制了其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另一方面也降低了金融市场对于资源配置优化功能的效率。目前直接融资的主要受众面仅为几千家上市公司,不到全国企业数的万分之一,绝大多数的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必须通过银行贷款解决资金问题,而利率的非市场化特征又使得信贷供给的人为因素影响较大,与信贷需求的不匹配,降低了资金使用效率。因此,要在加强金融企业内部控制和维持较低风险的基础上,加快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鼓励金融创新,大力推动资本市场发展,特别是场外的发展。

3.3引导民间投资,提高边际投资倾向。

在我国长期以来投资基本上是政府及公有制企业的事,社会大众参与的观念不强,积极性不高,这造成储蓄向投资转化的机制不良,渠道不畅。要提高边际投资倾向,有效启动民间投资,改变储蓄与投资主体高度分离的状况。比如,吸纳社会闲置资金来参与社会基础设施及高新技术产业等领域投资,适当增发国债,将民间储蓄闲余通过财政渠道转化为政府投资;还应在政策和制度上创造条件,扫除资本流通的部门性障碍、区域性障碍及所有制障碍,理顺资本流动渠道,从而真正提高资本的边际投资倾向。同时应加强对国民的财商教育,推广金融投资,提升广大居民利用合理的金融工具投资抵御通货膨胀、进行财富管理的意识,从源头上改善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比例失衡问题。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范文第2篇

(一)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要维持正常的生产经营并求得发展,需要不断地筹集到资金。从企业资金来源的构成来看,企业成长的资金主要来源于两方面:内部资金积累和外部资金投入。内部资金是指企业留利和折旧资金,由于现阶段我国企业的留利水平低,企业发展主要依靠外部资金,而外部资金需要从金融市场上筹集,其中短期资本通过货币市场筹集,长期资本则通过资本市场筹集,按照资金是否在供求双方调剂,可以把长期资金的筹集方式划分为两种方式,即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所谓直接融资,是指不通过金融中介机构,由资金供求双方直接协商进行的资金融通。通过商业信用、企业发行股票和债券方式进行的融资均属于直接融资。间接融资则是由企业通过银行和其他金融中介机构间接地向资本的最初所有者筹资,它的基本形式是银行或非银行金融机构从零散储户或其他委托人那里收集来的资本以贷款、购买企业股票或其他形式向企业融资。

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两种方式的优劣如何,长期以来在理论界一直存在分歧。有的学者认为银行的信贷范围比较广泛,使得融资具有相对集中性,从而可以调节资金的供求与运转,开发多种金融商品与融资渠道,使融资成本相对降低、金融风险减小。同时,由于金融机构掌握融资的主动权,能对企业构成信贷约束,有利于信贷资金的合理流向与配置。因此他们得出结论认为间接融资具有相对优势。而有的学者从发展中国家的国情出发,认为在发展中国家,银行对企业的低息贷款往往以银行亏损为代价,使企业的融资成本较淡薄,企业对资金的不合理占用上升,银行呆帐、坏帐大量增加,由此来看间接融资的成本从总体上并不比直接融资低。其次,银行对企业的信贷约束,在发达国家里是“硬约束”,然而在发展中国家,政府经常干预银行信贷计划,使银行信贷约束趋于“软化”,容易产生拖欠贷款现象,使银行信贷资金不能有效运转,从而加大了金融体系的系统风险。由此他们认为,间接金融优势论只适用于发达国家,而在发展中国家,直接融资方式则具有相对优势。

从实践中看,各国在融资方式安排上都是二者并举的。不过,不同国家往往由于历史传统和发展阶段的不同而各有侧重。美国和英国等老牌市场经济国家由于拥有发达的资本市场,资源配置接近完全竞争,往往形成以资本体系为基础的直接融资方式为主的模式。而在日本、韩国等亚洲国家,产业发展受政府指导性计划干预,金融与产业间建立起政府参与的风险共担机制,银行在企业参股,积极参与企业经营,银企之间是一种生死攸关的链条式传递关系。这样其融资模式只能是以信用体系为基础的间接融资,非金融企业很少有机会利用资本市场来筹资,只能转向通过商业银行这种信用中介。因此,直到本世纪70年代,英美等国通过企业债券和股权进行的直接融资约占企业外部融资的55.60%,通过银行中介的间接融资占40--—50%,而日本等亚洲国家则相反,日本的间接融资在外部融资中所占的比重约为80—95%,直接融资只占15—20%。70年代以后,情况才发生了缓慢的反向变化:英美企业增加了间接融资比重,日本企业则增加了直接融资的比重。

(二)

改革至今,我国在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过渡的历史条件下,在市场机制逐步完善的过程中,企业融资方式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在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国家财政代表政府直接注资主导国民经济运行,并通过各种指令性计划和行政手段牢牢控制着社会资金的配置和流向,金融的市场化性质被否定,完全成了计划经济的附庸工具,这时,根本谈不上企业自主地选择市场化融资方式。

随着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化,国民经济的流程和运行结构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主要表现在:(1)国民收入分配格局中,国家财政参加国民收入分配的比重从1978年的30.9%下降到1997年11.5%,从生产建设型财政逐步转变为举债和吃饭型财政,而同时国民收入分配向企业和个人倾斜的趋势不断加强,导致财政配置资源的能力下降。(见表1) (2)在金融与企业的关系中,金融由原先作为财政的“出纳”转向逐渐独立,并担当企业融资中介,通过“居民储蓄存款ü银行贷款给企业ü形成企业的负债资产”这样的间接融资方式成为社会投融资的主渠道,政府则从过去的对信贷规模和利率的严格控制转到现在的通过存款准备金率 、再贴现率和利率等金融杠杆来调节社会资金配置。由直接影响和决定着企业资产负债结构的固定资本投资来源结构来看,银行贷款的比重逐年提高,特别是1985年“拨改贷”全面推开后,国有企业的大部分固定资产投资和几乎所有流动资金都依靠信贷资金。(见表2)从表2中可以看出,1980年以后信贷资金占企业固定投资来源的比重始终在23%以上,而自筹资金中也有一部分事实上来源于信贷资金。这样,在经济运行中便形成以银行间接融资为主导的融资方式,而成为一种以社会资金为支撑、国家银行集中借贷、国家办企业的“借贷型经济”,表现出货币计划经济的特征。

国民收入分配结构转变(%)

1980 1985 1990 1995 1996 政府 29 27 23 11 10 企业 6 7 8 28 29 居民 65 66 69 61 61 摘自 “1997中国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

表2 国有企业固定资产投资来源(%)

1981年 1985年 1990年 1994年 1995年 1996年 投资总额 100 100 100 100 100 100 国家预算收入 38. 6 23. 98 13. 20 4.93 5.00 4.62 国内贷款 13.6 23.04 23.62 25.46 23.66 23.65 利用外资 5. 4 5.27 9. 11 7.11 7.89 6.73 自筹资金及其他 42.4 47.71 54.06 62.51 63.45 6 65.00 摘自1997年"中国统计年鉴"

随体制改革的深化,这种以银行为主渠道的融资体制产生出新的问题,可以从两方面分析:其一,国有企业的资产负债率逐年上升,目前国有企业的固定资产负债率平均为70%,流动资金负债率已达到平均80%,从总体上看将变成风险极高的全负债运行企业,甚至是资不抵债企业。这一方面是由于企业融资几乎只有通过银行,其资产的资本金部分没有资金来源和注资渠道而无法注入;另一方面是由于这种间接融资方式为主的体系并非建立在如发达国家一样的理性约束的基础上,与融资体制相配套的良性的经济运行机制尚未建立。十几年来,以放权让利为主的国有企业改革在发挥企业主观能动性的同时,又在一定程度上形成国有企业吃银行信贷资金的“大锅饭”的不良倾向,造成国有企业大量举债经营,不重视资金使用效益,形成资金负债结构的失衡,加大了国有企业改革的困难。其二,由于体制原因,银行必须保证国有企业重点资金的需要,而国有企业借款不负经济责任,甚至只借不还、负盈不负亏,使银行的信贷约束逐渐软化,企业的低效益与高负债经营引起的严重的亏损,不可避免的要引起银行的呆帐坏帐。据测算,目前不良贷款占银行向国有企业贷款余额的25—30%,四大国有商业银行的逾期、呆帐、坏帐贷款占全部贷款的20%,如果这一状况得不到改善,国有商业银行的资本金将消耗殆尽。同时,行业和企业结构调整中的死帐乱帐问题,以及前些年一度出现的“泡沫”经济破碎后的沉淀问题(如高档房地产积压),都集中反映到了银行,货币银行体系中积累了愈来愈多的不良资产,形成日益巨大的通胀压力,银行货币体系内长期、潜在的系统风险越来越大,导致社会资源配置使用的低效率和宏观经济经济运行的极不稳定。现在,我们实际靠政权威信、政府信誉使国有商业银行具有较强的资金吸纳能力,如果某些客观条件发生变化,商业银行系统风险及其经济社会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问题从深层次看,实质是市场经济与国有制经济实现形式之间的矛盾,出路只能是进一步深化改革,实现由计划融资向市场融资的转变,发挥市场机制在货币资金分配中的基础性作用。

(三 )

在市场化的融资体系中,直接融资与间接融资两种方式各有长短,二者相互补充,相互促进,相互平衡。要解决目前国有企业和银行面临的问题,最佳选择就是大力发展直接融资,将国有企业的资本化筹资活动彻底推向市场。

一、国有企业改革需要发展直接融资

企业融资渠道的拓宽、企业负债结构的优化、投资项目资本金的实行都有利于直接融资规模的扩大。目前,我国国有企业的资本金严重缺乏,已成为影响改革大局的严重问题。目前三分之一以上的国有企业资本金比率低于10%,有些企业甚至是全负债经营。国有企业资本金严重缺乏,已愈来愈影响到企业的发展、金融系统的正常运作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良性循环。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范文第3篇

一、英美融资模式

综观英美融资模式演进与发展,其形成与两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历史背景有着深层次的渊源。英国在18世纪成功进行了工业革命,为资本的原始积累提供了充分条件,企业自有资金拥有率很高。美国的工业也比较发达,19世纪后半叶,证券市场已经在从事政府证券交易和公共事业股票市场的基础上形成,并且后来居上超过英国而居世界首位,这两国的特点是企业的竞争力与盈利能力均很强。因此,政府支持资本市场的发展,相对限制银行业。

美国的法律规定,银行只能经营短期贷款,不允许经营7年以上的长期贷款,基于此,美国公司的长期资本无法通过银行间接融资,而只能在证券市场上直接融资。直到1999年11月美国才将银行业与证券业分离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废除。

概括地说,英美是典型的“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国家,企业行为高度市场化、证券市场充分发展为直接融资发展提供重要支持。英美企业主要通过发行企业债券和股票方式从资本市场中筹集长期资本,证券融资成为企业外源融资的主导方式。

资本市场是英美融资模式的基础。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英美两国都形成了发达的、发育成熟的资本市场。两国的资本市场上市公司众多,交易规模巨大,交易种类繁多,交易工具齐全。考察美国的资本市场,可以看到美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国际化程度最高、市场化程度最高的股票市场,这里是企业获得资金来源的主要场所。

在企业融资模式中银行处于非主导地位,银行与企业属于松散型的信用结构,银行竞争力强。以英国为例,银行业专业化分工严格。对于企业来说,英美两国的商业银行更多地是其中短期资金的重要供给者,而其大规模的长期资金则主要来源于证券市场,商业银行在企业融资中处于非主导的地位。企业对证券市场的依赖性与银行相比要高很多。

二、德日融资模式

资本市场的相对不发达而银行服务网络发达是德日采取银行主导融资模式的主要原因。由于银行的发达和银行服务的快捷周到,通过银行贷款融资,资金成本较低,而资本市场不发达则使得通过资本市场融资的成本较高。

以日本的融资模式为例,商业银行作为融资模式的核心,企业外源融资主要依靠银行等金融中介机构来实现,银行与融资企业之间存在着相互持股、借贷、人员交流等方面的密切联系。明治维新奠定了日本金融体制的基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颁布了《军需公司法》,政府指定了专门为军需企业服务的一些金融机构,即主办银行。主办银行制度逐渐成为日本银行业发展的主导模式,它负责融资企业的存贷款、红利分配、认购公司债等业务,掌握该企业的金融交易、资金流动,甚至有权干涉企业的人事安排。

20世纪70年代,日本进行产业结构调整。企业改变了从前对间接融资的依赖性,通过控制固定资产投资减少债务,通过发行股票、债券筹集企业发展所需资金。另外政府促进经济增长,实行扩张性的财政政策,发行了大量国债。到20世纪90年代末,国债余额占日本国民生产总值的比重高达130%以上,促进了有价证券市场的发展。这样日本的金融体制也从单纯依靠主办银行制开始向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共同发展的方向过渡。

随着企业筹集资金方式的改变,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开始从分业经营向混业经营转化。二战后,日本明确规定了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禁止各类金融机构业务混营;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进入低速增长时期,居民金融资产结构和金融机构及企业资金供求也都发生了变化,为适应这一新形势,政府开始同意金融机构打破各种业务范围的界限,允许一个机构既可以经营银行业务,又可以经营证券业务、保险业务和信托业务。

在发达国家中,日本证券市场是发展历史最短、潜力极大的资本市场,也是管制最多、国内市场保护最强和国际化步伐较晚的市场。因此,日本的主银行在金融体系中一直居于主导地位,资本市场的作用只是在近年来开始显现。

长期以来,日本企业外部融资总量中银行贷款等间接融资占80%以上,股票、公司债券等直接融资仅占10%稍多。德国也是类似的情况,银行贷款占外部融资70―80%,证券融资只占20%左右。

三、对英美模式与德日模式的评价

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的形成与演进不仅与政治、经济背景相关,也与其历史、文化、法律密切相关。

英美市场主导型的融资模式的发展,有赖于发达的信用制度和完善的生产要素市场。发达的信用制度表现在多元化的金融机构、健全的商业银行体系,发达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灵活的利率市场形成机制,发达的货币市场。它具有明显的优势:英美模式通过资本市场和商业银行对企业进行双重约束的机制,强化了企业的竞争意识,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能力。资本市场使得融资活动具有较高的透明度。在多元化的融资体系中,企业的融资选择与银行的信贷活动均具有较大的自主性,有利于企业自主安排资本结构,减少银行的制约性,而同时有利于增强银行体系的稳定性,资产负债率低。

德日两国资本市场不发达,在企业融资中处于非主导的地位,而银行在企业融资中起主导作用,且银企关系密切。银行在金融体制中扮演重要角色。日本实行主办银行制度。德国是全能银行制。由于允许银行持有企业5%,乃至10%的股份,企业与银行之间的关系比较稳定。对企业的约束主要通过以银行为主导性力量的内部机制进行。日本政府主导型间接融资模式是建立在私有产权制度的基础上,企业与银行间的竞争是充分的,是通过市场机制运作的,提高了资金配置的效率,优化了企业的结构。

但德日融资模式阻碍了资本市场的发育,使市场经济条件下直接融资的应有发展受到抑制,以至于企业信息极具内部占有性,降低外部股东参与公司治理的积极性,不利于企业良好结构形态的形成,使得企业在国际竞争中金融性基础脆弱;同时,银企之间的密切关联性,致使银企联合模式易形成垄断,减弱企业提高核心竞争力的驱动因素,使国家金融稳定存在潜在的安全隐患。

虽然英美模式与德日模式各有利弊,但应当看到调整、改革与完善是两种融资模式发展的必然趋势。

四、我国融资模式的演进与问题

计划经济体制时期,我国在“大一统”的财政体制下,储蓄由政府“有形的手”调控,企业所需资金由财政包下来,财政拨款基本上是企业获取资金的唯一来源。20世纪80年代初,在制定中国金融体制改革方案时,确定了以间接融资为主、直接融资为辅的融资体制。大量居民部门的储蓄迅速转成金融机构的存款,为间接融资为主体的融资体制奠定了资金基础。随着证券市场的从无到有,直接融资则有了快速的发展。20世纪90后期年代中国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扩大了直接融资比重。

在经济转轨过程中,我国逐渐形成了间接融资主导模式的金融体系。这种模式的主要特点为:政府进行较为严格的金融监管,主导金融资源的分配,使得国有银行成为融资的主要渠道,企业对银行资金有很强的依赖性,直接融资虽然发展很快,仍处在相对滞后的状态。

我国以间接融资为主导的融资体制存在缺陷,主要表现为:商业银行往往有过度回避风险的倾向,在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改造的进程中,重视股东收益和短期利益演变为中国商业银行的主流;融资偏好倾向在商业银行普遍存在,中小企业的融资瓶颈问题,成为弱势群体发展的桎梏,不利于社会公平目标的实现;另外,商业性金融对经济信号有趋同趋势的认可度,越是发展过热的行业对银行资金越具有吸引力。

五、两种融资模式对我国的启示

考察英美与德日融资体系发展历程可以发现,以市场为主的金融体系的国家,他们有特别具有流动性的市场,如美国。由于直接融资可以提高金融资产配置效率、供给企业发展所需资金、明晰企业产权关系、监督企业行为等,随着货币市场与资本市场的发育和完善,直接融资将发展成资本形成的主要路径。在日德法等国间接融资方式为主的发达国家,同样在逐步扩大资本市场的融资能力,这是金融国际化的必然趋势。

融资模式选择的前提条件是经济市场化、银行商业化、企业治理公司化。我国目前正处于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过渡,并最终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时期,因此我国的融资模式也相应的需从间接银行主导型融资模式向资本市场主导型的融资模式过渡,并最终确立市场主导型的融资模式,适应经济和社会和谐进步的需要。

我国长期以来直接融资缺乏,融资结构单调,已成为制约宏观经济发展的薄弱环节,对待和处理历史遗留问题要有耐心和信心。中国企业与银行之间的融资关系是非市场机制的,中国非市场型占主导的间接融资模式,虽然也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重要因素,但经济增长呈现波动大,经济结构不合理,产能过剩的宏观经济运行的深层次矛盾,并且给银行经营带来隐患。

不仅如此,目前我国金融体系的状态是利率尚未市场化,货币市场化不健全,生产要素市场不发达,结构调整面临困境,这些因素限制了直接融资的发展。直接融资为间接融资的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条件,发展股票市场和债券市场有利于为银行间接融资提供具有硬约束力的微观融资主体,解决中国间接融资的制度缺陷。

金融体系发展取向是要改变融资结构现状,当前金融改革的一大任务是进一步规范发展股票市场,扩大直接融资的渠道,以吸引居民储蓄更多向直接融资市场流动,减少这些资金进入到银行体系,减缓银行体系脆弱性的压力。

直接融资模式的驱动因素须赖以有效发挥作用的制度环境和基本条件。对于政府部门来说,加强市场透明度是当务之急,目前市场发生的积极变化还只是初步的、阶段性的,市场持续稳定运行的基础仍待夯实。如果一个国家的法律能够帮助潜在的投资者对自己的产权及投票权具有信息,不必担心腐败,如果外部投资者能够获得有关企业的全面、高质量的信息,那么,金融体系则具有以市场为主的倾向。审慎性监管可有望促进系统的稳定性,由于国际金融一体化程度的提高,建立国际银行监管标准,改善银行监管势在必行。

概括地说,目前国际上已有的先例表明,对于直接融资在交易成本、现金管理和流动性的良好构架等方面都已形成广泛的共识。我国目前的运行模式与国际融资模式相比,既有共性的一面,也有自身的特点,它反映了一个基本趋势,就是趋同化倾向。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深入,目前调整的方向已经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范文第4篇

关键词:金融业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因素;效应

1970年代以来,随着跨国银行的迅猛发展,对外直接投资产业结构发生了变化,以银行、证券和保险为代表的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已成了跨国公司对外投资的新生力量。金融机构对外直接投资不仅为它们在母国扩展国际业务提供了新的机会,而且为它们拓展海外市场提供了机会。金融机构的对外直接投资对东道国金融市场发展、金融体系稳定产生着深刻的影响。

随着金融自由化步伐的加快,银行、保险和证券业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全球金融混业经营的趋势逐渐明显,考虑到金融业在一国经济中的特殊地位,因此,有必要将包括银行业、保险业和证券业等领域的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决定因素纳入视野。

一、金融业跨国直接投资的理论依据

金融机构的对外直接投资作为跨国公司的一种特殊形态,适应于国际贸易的快速增长、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经营的需要、其母国和潜在东道国政策、制度的变化,为实现其整体战略而从事跨国投资经营。金融业跨国投资一般也是出于节约成本费用、分散经营风险、追逐更多的利润;同时还有为客户跨国经营服务、减少市场不完全的影响和对不完全市场结构的寡占反应等动机。

对外投资最具说服力的理论是英国经济学家邓宁(Dunning,1981)提出“国际生产折衷理论(Eclectic Paradigm of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认为一国能跨国投资经营的关键,在于所有权优势(Ownership Advantages)、内部化优势(Internalization Advantages)和区位优势(Location Advantages)三种优势的综合作用。这一理论现已成为当代国际直接投资的主流,并被誉为一个广泛接受的国际生产模式(裴长洪,1995)。其中所有权优势主要表现在企业所拥有的某些无形资产,特别是专利、专有技术和其他知识产权。内部化优势主要是指拥有无形资产所有权优势的企业,通过扩大自己的组织和经营活动,将这些优势的使用内部化的能力。区位优势是指潜在的东道国存在着阻碍出口而不得不选择直接投资或者使用直接投资比出口更有利的各种因素(前者如关税和非贸易壁垒,后者如劳动成本、吸引外资的政策等)。邓宁认为,所有权优势和内部化优势只是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内部化优势是动力,而区位优势则决定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空间。

金融机构也是一种特殊的企业,其跨国投资经营也符合这一理论。跨国金融机构的所有权优势与不完全的市场相联系,包括商标或品牌优势、技术优势、企业组织优势、管理与创新优势等产权或无形资产优势,货币资金、对国际市场信息来源及处理规模优势,提供灵活、方便、多样化的服务特征、差异性的服务质量与服务范围优势,技术性人才等人力资本优势。对金融业来说,由于套汇、分保、投资组合、证券、债券上市的复杂性、随机性和风险性,内部化将在实现跨国金融机构的全球战略中发挥重要作用。区位优势包括东道国不可移动的要素禀赋所形成的优势(如独特的地理位置所形成的时间区在金融活动尤其是证券和外汇交易中能体现出它的优越性。劳动力资源丰富为保险事业的拓展提供了便利等)以及东道国的体制、税收等政策优惠所形成的优势。对于以消费者的需求为首要原则的金融服务业来说,经济中心、贸易中心、商业中心对金融服务的需求远较其他地区要多得多。

邓宁国际生产折衷理论在银行业中的适用性被众多所验证(Fariborz Moshirian,2001;Dario Facarelli和Franco Pozzolo,2001)。根据对制造业和银行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研究,该理论也能解释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决定因素。

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原因有很多,上述分析并不能解释所有的金融机构对外直接投资的动因,具体到每一家金融机构对外直接投资经营的原因甚至同一家金融机构在不同的时期、对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在其不同的发展阶段进行投资的原因及战略也会不同。依据邓宁的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不可能反映出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事实的全部,其他对外直接投资理论或理论的一部分也可以用来解释金融机构跨国投资这种现象。

二、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因素分析:来自美国的实践

在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实践中,以国家来分析,无论从数量还是从质量上来看,美国都是站绝对优势地位。就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情况来说,美国也是走在了其他国家的前列。最近十多年来,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增长迅速,其中金融领域的直接投资比例逐步提高。1992年底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为5020.63亿美元,其中金融领域对外直接投资存量1618.39亿美元,占32.23%;1994年底,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全球存量为6121.09亿美元,其中金融领域对外直接投资存量为2045.74亿美元,占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全球存量的33.42%;2000年底,美国对外直接投资全球存量为12556.54亿美元,其中金融领域对外直接投资为5344.22亿美元,占42.94%(王燕辉,王凯涛,陈金贤,2004)。可见,美国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在全部产业对外直接投资中的比例逐渐提高。

依据邓宁国际生产折衷理论,假定以以下经济指标来近似表示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决策的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和区位优势:(1)在东道国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存量来度量金融机构在东道国所有权优势。可以预期,在一国的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存量越多,在该国金融业追加投资量越多,这项指标可以度量美国金融业在该东道国专有资产的所有权优势。(2)以非金融产业对外直接投资和双边贸易额来衡量东道国对母国的开放程度和双边经济一体化程度。这两个指标可以度量美国金融业内部化优势的可利用程度。(3)以东道国GDP、金融发达水平(以银行信贷占GDP的比重来反映)、经济发展水平(以人均GDP来度量)等经济指标以及有无国际金融中心来反映金融机构对外直接投资的区位优势。GDP总量越大意味着经济发展需要更多的资金支持和更多的市场机会;东道国金融越发达,表明该国对金融业的依赖程度越高,从而对其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有着更多的市场机会和更低的风险;东道国经济发展水平是跨国金融机构决定是否投资的一个重要决定因素;东道国有无国际金融中心,国际金融中心良好的金融基础设施、便捷的同业市场和专业的金融人才都将吸引跨国金融机构的直接投资,众多跨国金融机构之间地域接近,彼此接触的机会很多,它们可以从国际金融中心的信息外溢(informational spillovers)所带来的正的外部性受益。东道国拥有国际金融中心将吸引更多的跨国金融机构直接投资。

对美国1995年—2000年金融业对各东道国直接投资的投向的地域分布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美国金融业对各东道国投资流量流向与1994年美国在各东道国金融领域对外直接投资存量、1995年—2000年美国对各东道国非金融领域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双边贸易水平、东道国经济发展水平、有无国际金融中心等正相关,进而说明1995年—2000年美国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与制造业跨国投资一样也符合邓宁提出的所有权优势、内部化优势和区位优势国际生产折衷理论。三、业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的效应

有关对外直接投资的效应分析大多从制造业角度进行,很少有人从服务业角度来分析少。随着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日益增长,金融服务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效应分析显得日益重要。与制造业跨国公司一样,金融业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也具有的增长效应、就业创造效应、资源转移效应、技术转移与扩散效应、贸易增长效应、产业结构调整效应等经济效应,在此不再一一赘述。与制造业相比,由于金融业在一国经济中居于核心的特殊地位,其效应也有自己的特性。

1、货币金融效应

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通过货币资金的投入,可带来生产、管理技术的转移与扩散、创造就业、转移配置资源、促进贸易增长和产业结构调整等经济效应,给东道国带来经济增长与,这基本上已形成共识。但是对外直接投资对东道国经济增长的效果大小、效率高低以及如何才能更好实现这一经济效应等的不多。Laura Afaro、Areendam Chanda、Sebnem Kalemli-Ozcan和Selin Sayek(2002)算是在这方面作了开创性研究了。他们依据1975—1995年间的对外直接投资数据,建立模型来验证有较完善金融市场的国家是否使对外直接投资高效地促进了经济增长。进行多元回归分析考察了对包括发展家和发达国家71个国家的经济增长贡献中金融市场作用的大小。结果表明,完善的金融市场可以明显改变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效果,即具有完善金融市场的国家从对外直接投资中获益更多,而不具备完善金融市场的国家则不能从对外直接投资中获益,甚至会获得负效益。这里Laura Afaro等人是从一种静态的模型考虑,把金融市场视为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发生作用时的一种或粗或细的管道。他没有考察长期动态的效应会如何。任永菊和张岩贵(2003)根据中国1985-2001年的统计数据,通过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以及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模型,验证了:外国直接投资和金融市场的信贷规模之间不存在协整关系和因果关系,和货币化程度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外国直接投资也是货币化程度的格兰杰原因。而金融业跨国对外直接投资直接作用东道国的金融市场,增加了金融市场的主体、带来更为充分的竞争、先进的市场交易技术、分析,促进金融市场的发展与完善。反过来,完善的金融市场有利于提高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效率。

2、市场结构效应

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所产生的市场结构效应较为复杂。从静态来看,由于金融业在国民经济的重要作用,发展中国家对外来金融资本的进人十分敏感,总是尽可能地保护本国脆弱的金融市场和金融机构,这种保护实际上是对本国既有的政府垄断性市场结构的维护,这种状况如果没有外来因素的冲击是不容易改变的。因此,当这一垄断性的市场结构受到外来因素的终于被打破时,外资金融机构的进驻、市场竞争机制的引人在短期内会形成巨大的竞争压力,有利于打破东道国的市场垄断结构,产生正效应;在长期情况下,由于外资金融机构实力强劲,在他们站稳脚跟后会挤出东道国原有的弱小的金融机构,形成一种新的垄断或寡头垄断者,对后来者形成市场进人壁垒,产生一种负效应,从而部分甚至全部抵消原先的正效应。引人动态分析的话则情况又有所不同,面对竞争国内金融机构不可能坐以待毙,为了生存也会作出积极反映,而政府也会因为种种关系对国内金融机构提供有利的政策导向(比如制定较为严厉的反托拉斯法),因此,实际情况往往是垄断或寡头垄断的市场结构让位于垄断竞争的市场结构,发展中国家可获得部分的正效应。

3、人力资本形成效应

这一效应对发展中国家而言尤为显著。因为作为经济核心的金融业是一项高风险、高收益的行业,发展金融业需要有先进的分析理论、精确熟练的操作技术和机的运用。因此,从普通交易员、行情分析师和精算师到金融业的高级管理人才都应掌握现代金融理论知识、操作技术,同时,也需要现代化的金融交易服务设施,这就需要安装、调试与维护这些设施的技术人员。而发展中国家在上的投资不足,各种金融设施的配套也比较落后,通过金融业跨国公司对其直接投资可一段室内改变这种局面。无论投资以独资、合资或设立分支机构的方式进入,大型跨国金融机构固有的对人力资源、人才资源的培训、可提供接触国际的机会和国际金融市场新信息的渠道都为当地人力资本的形成提供了条件;对发展中国家来说,金融跨国公司的直接投资也吸引了大量外流人才的回流,遏制了长期以来的脑力外流,突破了发展经济学中关于发展中国家智力外流的“卢卡斯模式”,促进了东道国人力资本技术含量的提高,这是正效应。当然,本地的中高级人才在高薪高福利的影响下从本国金融机构向外资金融机构转移,这种人才的流失是负效应。一般来说,由于先进理论和技术分析手段的带入,这种效应总体上还是正的。

4、经济一体化效应

由于金融业自身的特点和对金融制度规范的要求。与制造业相比,金融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经济一体化效应较大。一方面,电子信息技术在金融业中的普及,使得世界各地的金融市场相互联接,全球范围内24小时的金融交易成为可能,促进了金融市场的国际化;而金融服务业的对外直接投资不仅通过各分支机构之间网络终端的联结,促进了同一金融机构之间的异地交易,还方便了不同金融机构之间资金的划转,使信息的传递几乎在瞬间完成,金融服务出现了根本性变化。如无纸化交易被券商广泛使用,一张信用卡可以在全球通存通兑,分保险和再保险通过计算机网络而简便易行。同时,世界各地的金融市场相互联接,不仅加强了同类市场之间的国际联系,而且强化了不同市场如资本市场、外汇市场和金融衍生市场之间的相互影响,增加了国际金融市场发生共振效应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证监会组织、国际证券交易所联合会、国际证券市场协会等国际金融组织的有关规定,《巴塞尔协议》和《金融服务协议》的签订,使得金融服务在统一规则下执行,这种制度的规范统一从更高层次上促进了金融全球化的发展。由此可见,一体化效应的形成既离不开金融机构的跨国化又反过来刺激了金融业的对外直接投资。这一效应直接给消费者得到了更高质量和更方便的服务,也会通过市场交投活跃而产生投资乘数效应进而带来的全球经济增长的正效应;但在经济一体化联动共振效应下,一旦出现金融危机则会带来外部的负效应了(如东南亚金融危机),因此,这种化效应既可能为正,也可能为负。

5、东道国经济自主权与安全效应

在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中,无论是制造业跨国公司还是与金融业跨国公司,由于跨国公司的决策中心在母国(多是发达国家),它本身是一个微观经济主体,但其背后有一个主权国家(发达国家),它有很高的自主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不执行东道国的宏观经济政策,而削弱东道国的自主权。同时因为它拥有资金、技术、品牌、信誉等有形的和无形的资产而在与发展中国家进行投资谈判中处于强势地位。因此,引进的外国跨国公司越多,东道国的主权和自主权就受到越多的限制,这是一个纯粹的负效应。就金融业投资而言,由于该行业直接掌握着资金融通这一国家的经济命脉,外资金融机构进人后可以通过银行信贷、证券承销和财产保险等投资渠道与东道国的各行各业发生联系,涉及行业的分布面厂,影响力强;而且外资金融机构实力雄厚,业务多样化程度高,分支机构遍及世界各地,不易进行金融监管,使东道国的宏观经济调控能力大受影响,在国际金融市场联动与共振效应作用下,甚至会危及其经济和金融的安全。

总的来看,金融业跨国投资产生的效应很复杂,有正有负。总体效应是正是负取决于东道国的经济整体实力、调控能力和对外资吸收能力结构(Porter,1990),一国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一定要制定不同的吸引外资投入政策(杨先明,2000),对开放金融业更应如此。因此,发展中国家在金融业的对外开放一定要慎之又慎。

四、结论与启示

综上,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与启示:

金融业跨国公司对外投资与制造业跨国公司对外投资在理论依据、影响因素和效应等方面多有雷同,但由于金融业的独特性质,居于现代经济的核心地位,在具体动因和效应方面有其特征。

根据对金融业对外投资影响因素分析,基于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对中国非金融领域直接投资规模及双边贸易的发展前景广阔,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与增长必将吸引更多的资金直接投资于中国金融业。

自2001年中国加入WTO,根据承诺,金融市场将逐步向外资开放,在市场准入和国民待遇等方面对外资机构进一步开放,更多的外资将对中国金融业直接投资。这被国外金融集团认为是打入中国金融市场的机会,金融和保险业现已成为国外跨国集团直接投资增加的重要领域。

金融业跨国公司进驻中国,尽管其银行业的存款利率将继续由我国当局确定,使他们不能在价格上削弱我国内资金融机构的能力,但我国银行业必将面临外国银行的竞争压力,因此,我们应对挑战必须实行银行再造。通过银行再造其管理模式和业务流程,提高中资商业银行经营的集约化程度,集中银行的核心力量,增强银行竞争力,使银行获得可持续竞争的优势。

在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大背景下,面对激烈的国际竞争,中国企业树立了国际竞争意识,积极“走出去”,开拓国际市场和利用国外资源,在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动权。这也要求我国金融业相应跟进,因此研究金融业对外投资的动因、理论基础、影响因素和效应,对我们稳健地对外开放金融市场和国内金融业“走出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1]Dunning, J.H. International Production and the Multinational Enterprise. .London: Allen & Unwind,1981.

[2]裴长洪.当代外国直接投资的[J].,1995,(6):54-59.

[3]Fariborz Moshirian.(2001)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in financial services.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 25. pp 317-337.

[4]Focarelli Dario,Franco Pozzzolo. patterns of cross-border bank mergers and shareholdings in OECD countries.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2001,25. pp 2305-2337.

[5]王燕辉,王凯涛,陈金贤.美国业对外直接投资流向的实证[J]. 经济经纬,2004,(1):23-25.

[6]Afaro Laura,Areendam Chanda,Sebnem Kalemli-Ozcan,Selin Sayek,2002,“FD1 and Economic Growth: The Role of Local Financial Markets,Macroeconomics,0212007,Economics Working Pacer Archive at WUSTL,econwpa.wustl.edu.

[7]任永菊,张岩贵.外国直接投资与金融深化之间关系的实证分析[J].世界经济文汇,2003,(5):24-33.

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范文第5篇

不过,中国金融改革的关键,既非利率市场化,也非汇率自由化。利率与汇率,二者都只是资金的价格。单纯地放松管制、让市场自由定价,一个直接后果可能就是价格战导致金融风险叠加。事实上,价格的作用平台是市场,而市场的作用机制又与市场结构密切相关。广义的市场是一切资金集散的场所,决定其效率和功能的是结构要素,比如社会融资结构。

所谓社会融资结构,是指间接融资及直接融资的构成和比例。间接融资,是金融机构作为中介,首先通过存款、发行有价证券等方式暂时将社会闲置资金归集,再通过贷款、贴现等形式提供给需求方,主要指银行信贷。直接融资,是资金闲置方与资金需求方通过直接协议实现资金转移,主要指债券及股票市场。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的比例适当,社会融资结构才算合理。

对比中美两国:2011年美国国内债券总额及股票市值合计42.0万亿美元,银行信贷余额9.4万亿美元,直接融资规模是间接融资的4.47倍;中国2011年末债券市场与股票市值合计76.7万亿元,金融机构贷款余额54.8万亿元,直接融资规模仅为间接融资的1.4倍。

不难看出,发达经济体以直接融资为主,自然是市场渠道发挥主要作用;而中国是以银行体系的间接融资为主,商业银行的利差观念、信用定价等行为模式会直接作用于市场,这些非市场化的因素会干扰市场机制发挥必要作用。

合理的社会融资结构之所以是金融改革的题眼,是因为其有提高直接融资比例的重要意义:

第一, 能够实现市场化融资渠道与银行信贷渠道的平衡。商业银行出于对坏账风险的严格控制,有提高客户门槛、倾向于服务金字塔中上层的内在冲动。而直接融资市场是市场化的融资渠道,对各种信用质量和不同信用等级的主体统统敞开大门,其通过不同的融资成本进行风险区分,从而使得金融金字塔从上到下各个阶层适得其所,整个社会金融资源可以实现均衡分布、优化配比。

第二, 能够实现从管制利率向集合化价格发现过渡。债券规模及占比的日益壮大、债券交易活跃度的日趋提升,有助于真实的价格发现;信用定价将会自然接轨SHIBOR(上海银行间同业拆放利率)等市场基准,丰富市场曲线。这必然改变商业银行对信用定价的利率管制模式,促使商业银行更多地以市场指标为定价要素反映发行企业的信用溢价,推动利率市场化的进程。

第三, 能够以社会征信体制代替信用审批。银行贷款依赖于各家银行的内部信贷审批标准,其时效性、公平性均缺乏透明度。而在直接融资市场中,投资方主动寻求的收益回报与融资方的信用资质高度平衡,这就必然要求社会征信体制的配套建设,以充分快速的信息共享确保投资者的风险识别能力,推进实现公平有序的市场交易秩序。

第四, 能够让货币政策的市场传导和银行传导相辅相成。以间接融资为主时,商业银行体系注定是货币政策传导机制的主流环节。商业银行“重资产负债表”,加上资本充足率和存贷比的考核,利率管理必然让位于流动性和规模偏好,导致货币政策的调控效果不尽如人意。而以直接融资为主时,资金闲置方与需求方直接对接,市场对资金价格的敏感会令货币政策的传导变得通畅。

在推进社会融资结构转型的过程中,债券市场,特别是信用债券市场的发展尤其重要。2011年,美国、欧洲及中国债券市场分别约为GDP总量的1.75倍、1.24倍及0.46倍。其中,企业债券与GDP总量的比值分别约为22%、11%及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