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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沈从文

边城沈从文范文第1篇

2、我用手去触摸你的眼睛。太冷了。倘若你的眼睛这样冷,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沈从文

3、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沈从文《沈从文家书》

4、有些路看起来很近走去却很远的,缺少耐心永远走不到头。—沈从文

5、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沈从文

6、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总是与众不同。—沈从文《边城》

7、该笑的时候没有快乐。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诺言。—沈从文《边城》

8、有些人是可以用时间轻易抹去的,犹如尘土。—沈从文《边城》

9、一个人记得事情太多真不幸,知道事情太多也不幸,体会到太多事情也不幸。—沈从文《边城》

边城沈从文范文第2篇

湘西边境有个叫做茶峒的小山城,我没有去过,但我猜测,那里的天空一定是蓝色的,是种近似于灵魂的蓝,不时还会有几朵白云飘过。翠翠在这个地方生活,在风日里长养着,皮肤黑黑的,触目是青山绿水,眸子如水晶般清明快活。她是那么的乖,那么的天真活泼,从来不曾想过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整天笑呵呵的。渡船在小溪上往返穿行,日子一天天地流过,翠翠终于长大了。

翠翠有时仿佛孤独了一点,爱坐在岩石上,向天空的一片云、一颗星痴痴地凝眸。她想得很远,很多。或许她想到了有着“八面山的豹子,地地溪的锦鸡”之称的二老,想到了自己年老的祖父,想到了渡船下的小溪缓缓地流着……

我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首歌,可以唱出翠翠的落寞。仿佛在一夜之间,祖父死了,二老走了,连那悬崖边上的虎耳草也枯萎了。我想,翠翠永远都不会忘记,在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那个人,那如夜莺般的歌……但这些再也不会回来了。我看见翠翠抱着自己的膝盖哭了,她累了,睡了。星空也黯淡了,一颗流星从夜空匆匆划落。

我坐在夜里,倾听着《边城》的诉说,世界忽然间就静下来了。我听见老人摆渡时奋力的吆喝,渡船人的大声喝彩,哗啦哗啦的小溪缓缓流着;我听见走车路的天保大老的叹息,翠翠梦中哧哧的笑,二老夜莺般的歌声托着虎耳草飞起;我听见电光撕破天幕发出轰隆隆的雷声,超越雨声而上的洪大闷重倾塌声,翠翠撕心裂肺的哭声伴随老人死去;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窗外呼呼刮过的风,灵魂的巨大共鸣从书页中翻过。

“黄狗在屋外吠着,翠翠开了大门,到外面去站了一会,耳听到各处是虫声,天上月色极好,大星子嵌进透蓝天空里,非常沉静温柔。翠翠想:‘这是真事吗?爷爷当真死了吗?’”我也不相信,慈爱善良的老人就这样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死去了,丢下孤苦无依的翠翠和一条老黄狗,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走了。

老人死了以后,翠翠的生活会怎么样,沈从文老先生没有说。但我猜想,翠翠一定会幸福的吧,这么天真活泼,这么美的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得不到上天的眷顾呢?

故事的最后,老先生是这样写的,他说:“可是到了冬天,那个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个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梦里为歌声把灵魂轻轻浮起的青年人还不曾回到茶峒来。”深爱着翠翠的二老难道再也不会回来了?难道不会再回到翠翠的身旁照顾她、爱护她?难道不会再在月下如夜莺般地唱歌?我,不知道,或许连作者沈老先生也不知道。

边城沈从文范文第3篇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浪漫主义

浪漫主义文学思潮是中国二十纪最重要的文学思潮之一,二十世纪萌芽,中达到高潮,在之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影响了中国文坛的许多作家。在三十年代的小说家中,沈从文的作品别具一番特色,形成了他自己优美抒情的边城牧歌风格。他自称是田园牧歌式浪漫主义的最后一位吟唱者。本文将主要通过研究《边城》中的浪漫主义问题,来进一步分析沈从文的浪漫主义模式,浪漫主义视角以及他的浪漫主义精神追求。

一、《边城》中沈从文的浪漫主义模式

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文学具有二元的模式,即功利浪漫主义文学模式和纯情浪漫主义文学模式。所谓纯情浪漫主义,“它是指在浪漫主义文学传统和现代美学精神影响下形成的艺术风格,是一种自觉的浪漫主义文学模式。”[1]纯情浪漫主义作家能够在继承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的基础上吸收外国文学的营养,从自身出发来表达主观情感。纯情浪漫主义作家的作品一般都带有一定情绪化的东西,通过某种情绪来传达自身对社会现实的关注以及对人生价值的思考。这一类作品带有很强的主观抒情性和艺术性追求。

在《边城》中,沈从文把这种纯情浪漫主义模式运用的淋漓尽致。那些清新细致的描写,给30年代的中国文坛吹来了一股清新之风。《边城》中诗化的语言,细致的描写使其具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体现了更高层次的审美价值和艺术价值。但是他的边城牧歌是带着一种理想的、忧伤的情绪的,对茶峒这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地方的风土人情的描写表现了沈从文对湘西世界的讴歌,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存方式的一种追求,但在更深层次上却表现了沈从文对湘西人们那种“自为自在”的生存方式的担忧及其理性缺失的反思。老船夫在忧虑中悲凉地死去,翠翠重复着母亲的悲剧,去等待一个可能明天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在这种缺乏理性思考的生存方式下,他们处在悲剧中却不觉其悲凉。在对生命――人性的生存方式的探寻中,为了结束这种“多数人活得卑屈而痛苦,死的糊涂而悲惨”[2]的不合理局面,沈从文一直坚持着自己“重造经典”的理想,积极地关注着社会的现状,反思着人们的生存方式。

《边城》中沈从文把湘西特有的朴质超然的乡土文化与自身的理性思考相结合,用一种略带忧伤的笔调抒写着心中的边城牧歌,不仅拓展了纯情浪漫主义文学模式的创作空间,而且把纯情浪漫主义文学的创作水平提升到了一个更高层次。

二、《边城》中沈从文的浪漫主义视角

沈从文一直自称是个“乡下人”,善于用一个乡下人的视角来描写世界,抒感。在《边城》的题记中他写道:“对于农人和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这点感情在我一切作品中,随处都可以看出。我从不隐讳这点感情……我动手写他们时,为了使其更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便老老实实的写下去。”[3]沈从文以一个乡下人的角度来描写边城的古朴风土,讴歌湘西人们的热情朴实的美丽人性。他曾经生活在边城类的小地方,亲眼目睹过那里的人事景物,亲身感受过那里的人情美、人性美。他过去的生活经历对于他创作《边城》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在他的视角里,边城牧歌的湘西世界就如同一幅水墨画。他笔下的这幅山水画古朴清丽,又带有一种超然脱俗,与世隔绝的气质。边城里面的人们个个都是简单可爱的,他们的身上都洋溢着一种人与自然相契合的人性美。老船夫勤劳朴实,从来不收过河人送的财物,却经常请他们喝酒吃茶;翠翠纯洁美丽,对爱情充满幻想而又执着追求;船总顺顺热情好客,待人无私,在听到儿子生死不明的噩耗后,竟能按捺住心中的痛苦,去抚慰老船夫心里的不安;天保傩送两兄弟壮实勇敢,充满活力,虽然有时不免冲动但是都有一颗上进的心,有成人之美。沈从文就是用这种共同的经历,共同的乡下人身份来赞美自己的故乡,讴歌那种美丽、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生存方式。他用乡下人的视角来传达人人都可以接受的理想。

三、《边城》中沈从文的浪漫主义精神追求

沈从文企图借朴素优美的故事,描绘他理想中的优美的人生形式,把湘西世界中的那种美丽、自然的人性作为一种参照,追求其重造经典,重构民族文化的精神理想。沈从文边城牧歌式的纯情浪漫主义背后,是乡土文化与理性精神的相结合,他所探寻及追求的美丽、自然的生存方式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无论是对湘西世界中人们原始生命状态及生存方式的发掘,还是对那种美丽、健康的人性的张扬,他的最终的精神追求是民族文化的重构、经典的重造。

从思想深处看,在沈从文笔下充满着浓烈的“悲悯”情怀。他用一种忧伤的笔调着力地书写那些最迫近人生的体验――悲哀。《边城》中,翠翠是在重复着母亲的悲剧,但他们处在这种艰辛的生活环境中却不知其悲凉,给人带来一种无限的悲哀之情。沈从文笔下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隐忧而非剧痛。这种悲哀,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却更痛彻人心。沈从文所关注的正是这种普通人的生死存亡,且把这种平凡上升到对人性的探寻,最终归于民族文化的重建。夏志清在《沈从文的短篇小说》一文中说沈从文“对现代人处境关注之情,是与华兹华斯、叶慈和福克纳等西方作家一样迫切的”。[4]在沈从文那个由农人、船夫、水手等所构建的湘西世界里,关注的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问题,沈从文的文字中流淌出来的正是这种凡俗人世的悲哀和艰辛,但展现出的人的艰辛和承受却使人性最终闪耀出生命的庄严和魅力。通过这些对小人物的描写来表现其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对民族文化的反思。沈从文把人性改良,重造经典,重构民族文化作为了自己的毕生事业,这一点使他具有了与二十世纪中国主流文学不同的特殊气质。

沈从文致力于探讨民族品德重造,表达了回归自然的理想。他为了实现重造民族文化的文学理想,不断追寻和创新,提升自己的创作境界。“《边城》中那座白塔的坍塌――重建,便是他的这一思想指向的象征性书写。这决定了沈从文创作整体的浪漫主义指向。” [5]

透过《边城》,我们看到沈从文作为中国现代纯情浪漫主义作家,善于以一个“乡下人”的视角来描写他的湘西世界,在那种淡泊的意蕴,灵动的笔调,水样的忧愁,温爱的氛围中抒写着他回归自然的理想,重构民族文化的精神追求。他把这种审美理想与他个人性格气质、个人生活经历和个人情趣爱好结合起来,创作出一种别具一格的特色浪漫主义,使三十年代中国现代纯情浪漫主义文学的发展达到了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和一种更高明的境界。也许正是这种独特之处,使得沈从文的作品在经受了近半个世纪的冷落后,又能重新引起文坛的研究热潮。

注释:

[1]朱曦.中国现代浪漫主义小说模式[M].重庆出版社,2011:30.

[2]沈从文.黑魇[A].沈从文散文[C].吉林文史出版社,2006:163.

[3]沈从文.边城题记[M].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译林出版社,2011:1.

边城沈从文范文第4篇

关键词:沈从文 《边城》 叙事空间 叙述时间 悲剧色彩

《边城》是沈从文创作中的分水岭。《边城》之前,是一系列气象奇妙之作,文体多变,题材多样,水准参差。在《边城》中,沈从文的叙事艺术达到了一个全新的语言境界。《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在表明沈从文小说的叙事特色方面颇具说服力。

一.叙事空间的设置

1.利用叙事空间来衬托作品理想与现实的悲剧色彩

《边城》一开始就为读者描述了一幅祥和平静的乡村生活情景,把人带入了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沈从文凭藉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和丰富的生活体验,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文本的意境:如文中的山城、白塔、渡船、码头构成了湘西边地独有的风景画,给人审美感受与风景的意象美。可作者远不是想给我们描绘一幅自然和人文的景观,清新的文字背后,可以看到作者要反映的深刻的社会问题。沈先生自己也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故事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字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的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1]这说明作品对看似平和的生活的充分描绘,实则是为展示这种生活下的矛盾和冲突服务的,或者说是一种美丽的乡村风光、淳朴的风土人情与现实不幸的比照,一片祥和之中引出淡淡的忧愁和无可回避的凄凉。

自然环境的描写是作者用来表达理想和现实冲突的手段,自然景物有其深刻的象征含义。《边城》作品里的水不仅美,更有丰富的象征含义。有人分析了河水的象征含义[2]:一方面是破坏和死亡,这可从翠翠母亲喝河水而死及老船夫死时河水暴涨体现出来;另一方面是调和和生命,这可以体现在依山靠水的当地人的平静生活中,尤其是老船夫和翠翠每日与水为伴的美好生活中。另外,水也可象征寂寞和孤独,水不停地流走,带走了深爱着翠翠的爷爷,也带走了她的爱人――傩送二老,而只留下翠翠一人在水边孤独寂寞的等待爱人的归来。白塔也有深刻的象征意义,作品一开始对白塔的描写,可看作是河边人民美好生活的象征;然而白塔最后在那个风雨交加之夜的倒掉,也象征着美好理想的破灭。老船夫为翠翠的幸福费尽心力,仿佛是在为她建造一座幸福的“白塔”,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为白塔添加一层,然而终因重重误会而毁灭,河边的白塔是真的倒掉了,幸福的“白塔”也随着老船夫的离去而消失了。这一前一后两者的对比,充分显现了理想和现实的冲突,而这种冲突最终以象征“理想”的白塔的倒掉为结局,也表示着作品的悲剧立场。

2.利用叙事空间来铺摆故事情节

由于五四及革命,激烈尖锐的社会矛盾集中表现在城市之中,而沈从文却选择了田园牧歌式的“乡村乌托邦”来对抗“城市梦魇”。在《边城》中,“湘西乡村世界”成为《边城》的叙事空间是以背景形式出现的。沈先生在《长河・题记》中说:“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去乡已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的堕落趋势。最明显的是,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惟实惟利的人生观。”从团总碾房(象征金钱财富)对爱情的争夺,顺顺对二老的逼迫,吊脚楼上陪客,中寨人用心险恶,龙舟赛上观赛者势利的谈话,都可看到古朴人性正被腐蚀,理想在慢慢消失。这一切,为命运冲突提供了社会背景。在《边城》中,小河、吊脚楼、端午龙舟赛、河边水车、碾房、渡口、夜半歌声……曾经令人神往,引起无限遐思的地方、风俗成为了故事情节铺排的空间。如翠翠初见船总家的二老,是在两年前的五月端阳看龙船;又加团总将一座新碾坊作为女儿的陪嫁;再如男女订亲,有“走车路”和“走马路”的说法;还如两兄弟月夜里同到碧溪去唱歌等,这些都成为了故事的情节。沈从文凭藉对现实的敏感,以湘西边城特有的各种意象营造出文本的意境,对人生的洞见都在也这个崭新的结构中得到包容与释放,获得最大限度的表达自由,让理想与现实交会碰撞出时代的悲剧色彩。

二.叙事时间的巧妙控制

1.以叙述的高频率展现人物的悲剧命运

按照热奈特的观点,“叙事是一组有两个时间的序列:被讲述的故事的时间和叙事的时间。在两者的关系中分为时序、时距、频率”。笔者就《边城》中写翠翠父母的频率进行了梳理,结果在21章的文本中,仅有6处提到翠翠父母(或一方),分别是第1、7、11、12、13、21章,字数约600左右,仅占全文的1%左右,但却分布在故事的开头、高潮、结尾各部分,可以说,“从头到尾,翠翠父母的故事都像影子一样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3]可见,翠翠父母的故事是《边城》叙事中必不可少的环节,字数不多,频率却相当高。它在整个文本叙事中所起的作用也是独特而无可替代的,既交代了故事人物的身份、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也展现了母女两代人的悲剧。

文章开头不久便以寥寥数语概括了翠翠父母从相识、相爱到殉情的整个故事,起到介绍故事背景的作用,使文本开头直接渲染出一种悲恸哀婉的气氛。“翠翠的母亲死了,十五年来,抚育孩子是船夫忠实的生存下去的人生意义,看着孩子的长成似乎欣慰。当一个孩子如此强烈的成为他人生的全部意义是往往会预示着什么。”这段叙述似乎没有什么,但却笼罩了翠翠的一生。接着孩子长得越来越象母亲了,“乖得让人怜爱,也懂得使家中的长辈快乐”,这使得老船夫有了些担心,“他口中不怨天,但心里不能完全同意这中不幸的安排”,当他看出孩子的心事时他急于从女儿失败的经验中吸取教训,要替翠翠安排“每一只船总要有个码头,每一只雀儿得有个窠”。悲剧在安排之中潜滋暗长,可在充满爱情幻想的憧憬中翠翠退却了,老船夫又再次感觉到母女两有共同的命运,为避免悲剧的发生,老船夫试探性以母亲的性格鼓励开导孩子,又将母亲的浪漫爱情与爱唱歌告诉了孩子,这以后因歌而发生的误会以及产生的悲剧就这样通过这件高频率的叙事不幸成为翠翠命运的畿语。这几次断断续续的补叙既交代了翠翠母亲的悲剧,又在无形中预示并促成了翠翠命运的悲剧。

2.以述本的时序变化展现祖孙三人的悲剧

研究叙事的时间顺序,用热奈特的话说:“就是对照事件或时间段在叙述话语中的排列顺序和这些事件或时间段在故事中的接续顺序,即叙事时序和故事时序。故事时序固定不变,叙事时序可变化不定。”纵观文本,有两条时间之河:一条是依循自然世界中最寻常的规律,以顺序的形式呈现的显性时间,即翠翠的成长与爷爷的老去,其中4、5节补叙前年、去年端午翠翠分别认识二佬和大佬。第7节用倒叙写祖父与翠翠在端午节前三天的对话。时间的自然相续,合成翠翠美丽而忧愁的爱情故事。另一条是祖父与杨马兵的忧伤回忆,以补叙的形式呈现的隐性时间,写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作者穿梭于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之间,以现代体验与过去对话,抒写关于过去的“记忆”。同时也在叙述中造就了第三个人物――老船夫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船夫女儿因爱而死。死亡的阴影一直就这么远远地挡着他的眼睛,逼迫得他急于要在自己死前为孙女安排好一切。但老人的痛苦还不止于此,更重要也更致命的是,在他内心还有着比翠翠的自然生命更强烈的另一种脾性,即执著并忠实于某种愿望,费尽了心思要想探究它,安排它,即使结局渺不可期――这便是从女儿身上得出的“理想”。可“一切有个命”,翠翠的爱情不过是个幻影,祖父想来成全她,自然更是一场梦罢了。而他为人的质朴与世故,淳厚与精明,率真与老练,周全与暧昧,种种因素纠结在一处,反使得自己一步步陷入窘境,现实的事情也在无可奈何中变得越来越别扭,事与愿违本在预料中。沈从文说,“睁着眼睛时,他做的梦比那个外孙女翠翠便更荒唐更寥阔”。直到最后这样的理想也没有实现。

在这里笔者仅从设置叙事空间和控制叙事时间来欣赏《边城》作品中展现的理想与现实的悲剧色彩,这正体现了沈从文是一个有深厚功力的结构文本大家。

注释:

[1]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M].王文融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

[2]安承雄.《边城》里河水的象征意义[J].中国文学研究, 2000(1).

边城沈从文范文第5篇

关键词:沈从文;边城;人物形象

一、老船夫的形象分析

一方面是老船夫对自己独生女以及外孙女无怨无悔的爱,老船夫的独生女背着自己的父亲和茶峒屯防军人发生了性关系,但是却无法结婚,军人抛弃了她自己服毒死了,老船夫的独生女一个人将孩子生下来后也自杀了。当老船夫听到自己独生女自杀的消息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仅仅是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依旧平静的过日子。他没有过度的怨恨自己的女儿,苦难的命运也未曾将他击倒,反而让老船夫对自己的生命更加的珍惜与热爱。他对自己命运的理解和宽容,对命运带给他的苦难与不幸的坦然接受和默默承担,都让我们从中看到了老船夫对自己女儿和外孙女无私的爱。

另一方面,老船夫拥有重情义、助人为乐的性格。山清水秀、原始古朴的湘西社会让老船夫形成了勤劳善良、朴实忠厚、恪尽本分的性格。虽然说老船夫的生活很艰苦,每顿饭仅仅吃一点闷瓜菜,过端午节时连粽子都买不起,但是他却依旧重义忘利、助人为善。比如在炎热的夏天,老船夫总是要在溪口准备一口大缸,将茶叶用水泡好,给过路的人解渴。如果过路人心中不安,将茶钱丢到船板上,老船夫会一一捡起来,还回过路人的手中,并且认真的说“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足够了,谁要你这个。”老船夫乐善好施却从未向他人索取,将就什么事都要心安理得,上岸买肉时,屠户不要他付钱,他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钱丢进竹筒中,人家刻意的多称斤两,他却让别人公平对待。清贫穷苦的生活没有夺去老船夫善良的本性,他一生都为邻里服务却从不索取回报,老船夫对于钱财的态度也体现出了沈从文对于普通人性的观念:淳朴善良的性格是优美、自然人生形式的体现。一个人能否取得别人的尊敬,并不在于这个人物质上占有多少,而关键的是他是否有一个健康的人格。沈从文先生将老船夫刻画成为了我国古代农民的经典代表,让老船夫获得了边城人民的尊重与感激。从老船夫身上具备的纯真善良的品德也让我们找到了中华民族原始而古老的人性之美,而这样的人性之美在《边城》之中随处可见。

二、翠翠的形象分析

翠翠是《边城》这部小说中人性之美的代表,但是从社会的角度而言,翠翠始终处在懵懂时期,不懂世故,也不懂得如何更加成熟的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和自己的爷爷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隔阂。所以说翠翠无法很好的适应现实的社会,她不懂得怎样去交际,不能够勇于的去追求自己希望得到的东西。翠翠的两次哭泣分别是因为爷爷没有回家和听到天保出事的消息。她仅仅是大哭而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其实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例如说去寻找爷爷,她不懂得怎么做,她缺少追求的勇气。

对于翠翠的不善交际,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应该是自卑心理作祟,这种自卑是由于翠翠从小与她爷爷一起生活,她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私生子,而这一事实其他人都知道。当翠翠知道自己的情敌是团总的女儿,是她曾经无比羡慕的女孩,翠翠的心中翻起了巨大的波浪。当翠翠得知那女孩的陪嫁物品是一座连爷爷都羡慕得到的碾房,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时,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虽然当时物质对于翠翠还并未产生影响的作用,但是她和那个女孩之间强大的对比反差,让纯真的翠翠也感觉自己的爱情受到了威胁,翠翠始终不敢面对现实。当翠翠的爷爷为了寻求她的意见而绕了很大的圈子时,我们可以看出翠翠和爷爷之间的隔阂其实是翠翠在逃避,是她自己自己未来生活的一种迷茫。尤其是当翠翠知道做媒的是大老却不是二老,她只想到了哭,但是却没有理由可哭,这是她对自己命运的妥协,虽然翠翠的心中爱着二老,但是她却要看大老的行事和爷爷的决定,传统思想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于翠翠来说还是非常有分量的。在小说的结局,翠翠等到了冬季也依旧还在渡船上等待自己的心上人,就这样一直被动的等待着,却不敢主动去寻找,不敢去追求,这样被动的等待一直贯穿于翠翠的成长中,也是翠翠内在性格中消极的一面。

三、顺顺与的形象分析

顺顺为人正直,处事公正,对因船只失事破产的船家,过路退伍兵士、游学文人墨客等,凡到了这个地方闻名求助的,都尽力给予帮助。在他的身上具有一种乡里人的宽阔豪爽的胸怀,有一颗仗义疏财的仁义之心,有一种乡民的光明磊落和正道直行的品德。而这种“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的淳朴民情在这古老的大地上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演义着一个又一个传奇式的田园牧歌故事。面对着风雨中丧亲失业、无依无靠的翠翠,他尽释前嫌,忙前忙后。这就是湘西的风土人情,这就是茶峒人的善良。这份浓浓的人情、这份厚厚的美德足可令城市中那些自以为知书达礼、寡心静欲者为之汗颜。在这里没有什么地位的尊卑之别,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在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有的只是心与心的交换、血与血的对流。但是却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同。顺顺偏爱他的二儿子,这一点我们从他对两个儿子的取名就能够得知。对于婚姻的问题,他更多的是偏向于傩送,因此他很希望天保娶翠翠,而傩送娶了团总的女儿,进而得到碾坊,以便于继承和发展他自己的产业,而这也恰恰体现出了顺顺的自私。

吊脚楼上的是一群可悲可怜的女人,虽然说他们内心之中还存有一丝人性,但是就当时的社会层面而言,她们的人性早已被扭曲。不管是被逼迫还是自愿加入这一“行当”,不管是从附近乡下来的还是和川军来湘的,她们都缺少从良的勇气。这些早就已经将接客作为了自己的职业,她们在生活无聊时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爱情,即便她们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它。同时她们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强加到了水手身上,她们和水手发誓,越好“分开之后个人皆不许胡闹”,在分多见少的日子里做着自己的梦。她们常常梦到自己被抛弃,梦到自己的下场很悲惨,其实这些梦恰好是她们实际生活的反映。商人与水手对于吊楼上的而言属于两种不同的象征。商人是做生意时路过茶峒,很多商人都不会第一次来这里;而水手则多半是本地人,他们和可以常常见面,加之水手多半都是没有娶老婆的,因为这些种种因素,对于她们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遇到不熟的主顾,做生意之前必须先给钱,数目数清之后再关上门来“撒野”,人相熟了之后,钱就是可有可无了。这并不是的浑厚,而是大多数寻找自己依靠的方式,她们同样希望相熟的人能够真正的爱上她们而去赎她们,但是她们自己也明白,这样的愿望在当时是很难实现的。

四、大老、二老的形象分析

湘西的生活不但让翠翠养成了“善”,同时也让老大老二变得和气亲人,不浮躁、不仗势欺人。沈从文先生通过超越阶级和金钱关系的兄弟情义来给读者展现出了人性中蕴含的美。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天保和二儿子傩送,他们都爱上了船夫的孙女翠翠,但是翠翠却唯独钟情于二老傩送,傩送外表英俊,能歌善舞,温柔又充满热情。二兄弟两人对于自己爱情的追求并不是大打出手,反目成仇,他们决定采取公平竞争的方法来获得翠翠。兄弟二人在满月之夜一起到碧溪去唱歌,不让外人知道是他们两人,相互轮流的唱下去,若是谁先得到回应,谁就得到爱情。二老傩送为了追寻自己的真爱,宁可舍弃碾房这样宝贵的陪嫁,而大老则甘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弟弟的爱情。正是湘西这片古朴的人文环境让他们人性中充满了真诚与热情,处处闪耀着善良、仁厚、无私的光辉。沈从文先生对于这样纯真自然的人性的赞美在他的其他小说中也很容易找到,比如说《龙珠》中“美丽而强壮像一头狮子,温和又谦逊如一头小羊”,又比如《长河》之中的天天,虽然天天是家里最小的,大人最宠爱的女孩,但是她从来不骄横耍蛮,对其他人善良又温和,对无家无室、无儿无女的老水手满满如同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有加;即便是从来不认识的路人,在他们走过天天家的橘子园时,她会拿出最大最甜的橘子给这些不认识的路人吃,她始终都用自己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待社会中的万物,用自己的真诚和热情来对待别人。

结语:

总之,《边城》这部作品是沈从文先生着重体现人性美的经典作品,他通过对当地社会风俗人情的描写,感悟其中存在的亲情、爱情以及人情之美,让我们能够看到一种无与伦比的人性的光辉,而这样的光辉又通过无私的“爱”展示在我们面前,如祖孙之爱、男女之爱、兄弟姐妹之爱、邻里之爱,这些都是淳朴优美的人性,是令人向往的理想的人性之美。和当代社会中的灯红酒绿、人情淡薄,对享乐主义、拜金主义的人性追求比起来,它是多么的神圣和珍贵,这也是这部小说给我们的一种警示。虽然说沈从文在小说中塑造了一个三十年代的边城社会,但是作者却想通过此来告诉读者,他对人类智慧与善良的倾心,对美丽与诚实的赞美,以及对当代社会中自私、愚蠢、丑恶的人性的批判。而这恰恰也是我们身处的社会的一种呼唤,也让众多的读者通过《边城》归于平静和自然。

参考文献:

[1]徐金凤.《边城》中人物之间的爱情关系[J].中学语文.2013(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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