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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家族舞蹈

土家族舞蹈

土家族舞蹈范文第1篇

土家族是一个热爱舞蹈的民族。时至今日,湘西地区流行的土家族舞蹈有“摆手舞”、“铜铃舞”、“毛谷斯舞”、“梅嫦舞”、“团鸡舞”、“八幅罗裙舞”、“造旗舞”、“合飞舞”等。最为流行的是“摆手舞”、“铜铃舞”。从汉族吸收过来的“花灯歌舞”、“九子鞭”、“狮舞”、“龙舞”以及傩愿中的舞蹈,广在土家族中流传。特别是逢年过节、民族传统节日,各种舞蹈都以独具的形式和风格,出现在土家族山寨、调年坪、摆手堂。土家族人爱跳舞,在他们的社会生活中处处离不开舞蹈。他们祭祀祖先、节日庆典要跳舞;恋爱求偶、婚姻嫁娶要跳舞;迎送亲友、聚会饮宴要跳舞。在社会生活中,土家族人以舞蹈的方式来抒情、叙事、言理、娱乐。舞蹈已成为土家族社会生活中重要的集体行为,成为他们表达内心诉求的形象语言。各种功能的土家族舞蹈也随物候节令和社会生活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深入到每一个土家人的内心,铸造着他们的思想意识、价值观念和民族性格。逢年过节是土家族人风俗习惯集中表现的场合,也是舞蹈表演的主要场合。土家族的节日很多,大的节日有春节、元宵节、土地节、春社节、清明节、牛王节、端午节、晒龙袍节、月半节、女儿会、中秋节、朔日、立冬节、腊八节、小年、团年等。据统计,湘西土家族的大小节日每年多达30多个[1](P306)。盛大的节日需要热烈喜庆的气氛,舞蹈因此而成为人们的最爱,各种节日活动的高潮和核心就是激动人心的舞蹈场景。

节日之外,土家人也舞姿婆娑,乐此不疲。族群成员的人生大事如出生、成年、生子、生病、死亡等,族群的全体成员也要“缘事而发”尽情歌舞,为生者欢乐,为死者哀悼,以舞传情,以舞会友,用形体动作来表达族群间彼此温暖的关爱。关于土家族舞蹈源流的考察与研究,过去主要集中在民族学界,舞蹈界似乎还未见有深入探索的研究成果问世。由于学科、专业划分和研究者学术背景方向的限定,民族学界过去对土家族舞蹈及其源流的研究,大都将之视为民俗现象来进行考察和讨论,其中知名专论成果如上世纪80年代段绪光的《巴渝舞的源和流》、李万生的《土家舞蹈探源》,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黄兆雪的《摆手舞的社会功能及发展趋势》、卢亚的《毛谷斯之迷初探》、陈廷亮的《土家族舞蹈中的动物仿生学》等。2005年陈廷亮教授的《土家族“毛谷斯”文化本源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发表,虽然从专业划分和学术背景来说,该论文应该划归为“民族学”或中国民间文化中的舞蹈发展史成果范畴,但作者思路开阔、论述缜密,众多例证材料的具体内容都显示出“毛谷斯”这种土家族古老原生态舞蹈的表演形式及其与土家文化本源关系。由于本文研究的是土家族舞蹈的人文历史背景,所以我们把着眼点放在了土家族舞蹈文化的生存状态上。土家族舞蹈经过数千年的传承演变,至今还流传于土家族聚居区内,它们基本保留着原始的舞蹈形态。

土家族人自古以来爱跳舞,《华阳国志•巴志》载:“阆中有渝水,賨民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陷阵,锐气喜舞,帝善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令乐人习学之,今所谓巴渝舞也”。[2](P170)在清朝,土家族诗人彭施铎写道:“福石城中锦作窝,土王宫畔水生波,红灯万点人千叠,一片缠绵摆手歌。”这首竹枝词生动地描绘了当年湖南永顺土司城土王祠前跳摆手舞的盛景。在土家族地区,原始宗教极为盛行。巫师“梯玛”威望极高,他们利用宗教祭祀活动把大量文化遗产继承下来,为宗教服务,对于舞蹈艺术而言,他们成了土家族舞蹈的传承人,梯玛在解钱、许生、许愿、求子等祭祀仪式中,表演了许多传统舞蹈,如八宝铜铃舞就是由梯玛表演的非常有代表性的仪式舞蹈。土家族舞蹈生存状态包括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在其中也就包括了生产劳动、婚丧嫁娶、谈情说爱、宗教仪式、祭祖祈神、节日聚会等各种民俗事象。土家族舞蹈是土家人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长期以来形成了独特的节日、祭祀、习俗,并以年为周期,循环往返,周而复始,不同的节日、祭祀、习俗形成了程式化、仪式化以及禁忌等约定俗成的风俗。民族风俗为土家族舞蹈提供了广泛的舞台,也增添了民族文化色彩,土家族日常生活习俗具有极其丰富的内容,是民间艺术取之不竭的源泉;在土家族舞蹈“摆手舞”、“毛谷斯”、“跳丧”等舞蹈中体现了土家族民俗文化精髓,也是民俗思想的体现。

陈廷亮教授在其《土家族舞蹈中的动物仿生学》一文中指出:“土家族舞蹈大都具有模拟动物形态的舞蹈形式,对这种极具情趣的动物模拟型舞的研究,已形成了独立的学科———舞蹈动物仿生学。沿着历史的长河逆流而上,我们发现土家族舞蹈中对动物的模拟源于图腾崇拜、狩猎和娱乐。”[3](P27)原始宗教在土家族地区极为盛行,巫师梯玛成了土家族舞蹈的传承人之一。“巫舞”作为一种原始宗教文化的发生,“巫”最初便是以“舞”事“无形”者,而“舞”则是以“巫”籍以事“无形”的唯一手段。土家族舞蹈作为土家先民狩猎、迁徙、生产、生活的艺术反映,伴随着巫文化在土家族地区的广泛传播,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在土家族舞蹈中,无论是摆手舞、毛谷斯舞还是跳丧舞等,都属巫祭舞蹈,都带有巫风色彩与特色。

土家族人善舞的表现最能体现在摆手舞的技艺上。摆手舞是土家族地区传播最广,名声最响,规模庞大的舞种。摆手舞按跳舞人数规模可分为“大摆手舞”和“小摆手舞”两种形式,“大摆手舞”表演的多数是军功战舞,“小摆手舞”表演的是祈祷年丰农事,“大摆手舞”三年举行一次,“小摆手舞”每年都举行。摆手时,一般都要开展三天三夜,在活动中人们以歌舞为主,中间穿插着古老的土家族舞蹈。摆手,土家语称作“舍巴巴”,意思就是玩摆手,它是土家人祭祖娱神的一种仪式。

据考证,这种称谓相当久远,自有这种习俗以来,摆手就此定型。它成为了土家族人绵延千年的风俗。摆手舞动作节奏轻重分明,以锣鼓伴奏指挥摆手队伍和变换动作与队形,动作以手摆动最多,脚是随着手的摆动踏着节拍,双膝自然闪动,手一般摆得较低,不超过肩,其节奏多为重拍在下,即第一拍始终往下沉,显得稳重粗犷,健美有力。根据收集的有关资料显示,摆手舞动作可分成四类:一是娱乐性动作,如单摆、双摆、回旋摆;二是旱地生产动作,如砍火砂、挖土、摘包谷等;三是水田耕作动作,如插秧、踩田、割谷、打谷等;四是生活动作的模拟,如打粑粑、打蚊子、梳头、喝豆浆、打草鞋、钓鱼、打猪草等。土家族人善舞表现也体现在铜铃舞的技艺上。铜铃舞又称“八宝铜铃”,它是土老司“解钱”时的仪式舞蹈,是土老司举行宗教祭祀活动的一种方式,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土老司在“解钱”活动时,主人家杀猪宰羊,宾朋来自四面八方,人们纷纷前来观看,久而久之,它就成了土家族人喜爱的一种舞蹈形式。铜铃舞在表演时,土老司头戴法帽风冠,身穿八幅罗裙,手拿八宝铜铃,边摇铃边舞蹈,他双膝稍曲,顺拐摇铃,颤抖摆扭,粗犷有力。据民间传说,“八宝铜铃”象征土老司的一匹宝马,土老司摇铃舞蹈时,常出现一些喂马、逗马、上马、跨马、奔马和下马的形象动作。土家族人善舞表现在毛谷斯舞的技艺上。

毛谷斯舞是土家人纪念祖先、开拓荒野、刀耕火种、捕鱼狩猎等创世业绩的一种原始舞蹈。[4](P103)毛谷斯舞近似于戏曲的写意,既具有舞蹈的雏形,又带有戏剧的表演性,是土家族祭祀的一种舞蹈。跳毛谷斯舞,土家族人叫“拔步长”或“玩拔步”,就是用茅草、稻草、棕树、桐叶或芭蕉叶织成衣服,一般作成5块,一块扎在腰间,一块围在肋下,两块搭肩系在左右臂上,一块作头套蒙面,要装扮15大个“毛谷斯”,意为祖辈儿孙一家人。他们表演的内容大多为祭祀祖先和教育后代,在土家族传统的摆手活动中穿行。毛谷斯舞表演时曲膝抖身,浑身抖动,全身茅草唰唰作响,头上五条大辫子左右不停摆动,它的动作古朴,是土家族先人对狩猎生活及大量动物姿态的模仿。湘西土家族人的毛谷斯舞已有千多年的发展沿革史了,若定要考证出准确的产生年限,谁也说不清。但可以肯定,它和土家族摆手舞是同源同时的,因为毛谷斯舞是穿插在摆手舞活动中的一种原始戏剧表演活动。据《永顺府志》(清乾隆版)载:“土家各寨有摆手堂,又名鬼堂,谓是已故土官阴署,每岁正月初三至十七日止,夜间打锣击鼓,男女聚集跳舞大歌,名曰摆手。”在土家摆手中,它包括了祭祀仪式及毛谷斯舞等多项内容,可见,毛谷斯舞这种戏剧表演形式是宗教原始文化的残存,它是宗教同艺术的接连,从毛谷斯舞的产生条件来看,千百年来,宗教与艺术都是血肉相连的整体。土家人善舞还表现在跳马舞的技艺上。“跳马”是土家族的习俗,旧历正月十五以后,第一个属马曰,土家族举行驱邪、遣送瘟神祭祀活动,跳起一种名为“跳马舞”的舞蹈,属祭祀舞蹈的范畴。

据《土家族风俗志》载:“湘西古丈县热溪向家祖公,远古时从沅陵县清水莲花池搬来,曾家祖公从石马潭迁到热溪来住,这里山高林密,不见天日,阴森森的。每天夜晚,山林里常出现蓝火焰,飘来流去。两家祖公认为是鬼怪作祟,决定竖起山林土地庙,请山林土地赶鬼怪。他们想山林土地赶鬼,要骑马方才能赶得上鬼怪,于是兴起了扎马、敬马、跳马,祭祀山林土地,祈求平安吉利的活动。世代相承,演变成了祈神的祭祀性舞蹈。”[5](P123)人们在正月十五后的第一个“马日”,举行跳马祭祀,三天前就将马扎备好,亲朋好友相继而来,寨里装点打扮马场,宣布祭祀俗规。马日那天,参加跳马的人全部睡觉休息,午时,第一声铁炮响,跳马人起来,第二声铁炮响就开始装马,第三声铁炮响,唢呐、长号锣鼓齐鸣,马队便向马场出发。马队进入马场后,踏着锣鼓点,依次跑圈和变换动作。跳马的人头戴草帽,身穿各色便衣、便裤、草鞋,表演着马跑、马嘶、马踢脚、马打滚、马摇头抖鬃、马甩尾巴等动作。传说瘟疫虫旱灾情是判官放出来的,所以杀判官是跳马的高潮,跳马者将判官杀倒,算是驱走了瘟疫虫旱灾情。接着,马队奔驰跳跃,大家将“马”堆积焚烧,表示将马献给了山林土地,跳马舞也就宣告结束。土家族人善舞也表现在造旗舞的技艺上。造旗舞是土家人每年正月在“调年摆手”之前跳的一种风俗舞蹈。人们首先要选定“调年”地点,然后旗手们踏着鼓手所击出的节奏,耍旗舞动。造旗舞的动作有“细步”、“慢步”、“进退步”、“换位”等,跳时自由、流畅,每个动作都可任意反复,主要是根据击鼓者指挥变化,直到人们围成大圆圈,旗手们才将旗帜靠于或插于“调年”场的四周,众人便跳起“调年摆手舞”。

土家族人用舞蹈祭祀祖先祈愿幸福。土家族崇拜祖先,祖先是他们心目中最亲切最神圣的神祗。在他们看来,冥冥之中祖先的英灵无处不在,主宰着家族的兴旺发达和个人的前程命运。土家人崇拜“八部大王”,一年一祭,形成了土家人特有的节令习俗,因祭祀“八部大王”时必须跳摆手舞,所以祭祀活动也称“摆手”。摆手舞作为祭祀舞蹈,它是用“摆手”这种特殊的形式告知祖先,祈求祖先的保佑,祈求幸福。摆手舞以它淳朴的舞姿和巨幅的画面,展现了土家族历史和生活图景,作为祭祀舞蹈,它与祭祀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与当时人们所处的社会是分不开的。它是时代的产物,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随着本民族的发展,经过不断的丰富、发展而成为今天风格独特的民族舞蹈。土家族舞蹈生存传衍的空间取决于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土家族人总是喜爱用本民族的舞蹈来表达自己喜怒哀乐的情感,舞蹈成了他们精神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们在调查时发现,土家族舞蹈始终保持着“实用———审美”的综合价值结构,具有很强的功利性。比如,在古代,土家先民还对洪水、瘟疫等自然现象不甚了解,又缺乏征服自然的能力,于是将这种天灾人祸归结为“神灵”的力量。加之统治阶级趁机愚弄人们,利用其作为统治工具,使祭祀逐渐演变为一种世代相传的仪式,并使舞蹈的性质发生了某些程度变化。舞蹈祭祀功能基本上是消极、落后的,尤其是对一些文明程度较为落后的地区影响较大。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加强了土家族人民之间的凝聚力,使他们团结在一起,在促进宗族团结和谐与抵御外来侵略上起到了重要作用。土家族用舞蹈驱邪逐鬼保佑平安。在原始的土家族社会,巫与医是不区分的,人生病了,或家中动物生病了,都被认为是撞上鬼了,要请巫师到家来驱除恶鬼,赶走瘟疫。小病做小的仪式,大病做大的仪式,有舞蹈参与的仪式往往是大的仪式。男巫师,土家族人称“梯玛”;女巫师,称“仙娘”。在土家族人心中,巫师通常被视为神灵的使者,是人间此岸与冥界、天界彼岸的精神媒介,具有一定的超人的神秘性。在土家族舞蹈中,我们常常可见到巫师的身影。例如,农历八月十五到十月十五日内,梯玛要为人们求子、求富、解结、消灾、治病、求雨和迁烟火。在此期间,梯玛要为其作法事。祭祀活动一般从下午太阳下山开始,吹牛角、摇铜铃、舞师刀、唱神歌、作法事。请梯玛,一般要杀牛,要接客吃牛,牛头和牛的四蹄要给梯玛作为酬谢。梯玛在祭祀中必跳粗犷健美的铜铃舞。旧时铜铃舞只是梯玛独舞,现今逐步由一人舞发展到“行堂”与“坐堂”。“行堂”是走着舞,行堂以舞为主,动作丰富,幅度较大,技艺较高;“坐堂”是坐在长凳上舞,坐堂以歌为主,动作零碎,一边摇铃,随着歌声腿和身体不停的颤动,迷信色彩比较浓厚。建国后铜铃舞逐渐形成男子集体舞形式,成为土家族舞蹈代表性舞蹈之一。土家族用舞蹈超度亡灵祭奠死者。土家族舞蹈的丧祭功能十分明显,它是每一个土家族人都最珍视的文化传统。丧葬舞蹈的舞蹈形式最为原始古老,舞蹈中带着隐秘的话语,堪称人类肢体语言的“活化石”。古代土家族人根据自己内心的体验和需要找到用舞蹈来沟通祖先亡灵的方法,用舞蹈姿态中隐藏的神秘话语连接人与鬼魂的世界,向活着的人解释人生,解释世界。

土家族跳丧舞最能表现人们对“万物有灵”和“灵魂不死”的生死观念,它也是土家族源远流长的葬丧祭祀歌舞仪式。在鄂西,葬丧舞也叫“撒尔嗬”,它最能体现出土家族葬丧文化中的虎图腾崇拜和巫术。鄂西土家族人跳“撒尔嗬”,他们在悼念死者的灵堂前举行仪式,通过一人击鼓指挥,众人跳舞表演表现出土家族古代生产劳动状况和广阔的社会生活内容。“撒尔嗬”古朴典雅,节奏明快,步伐严谨,具有较高的艺术技巧,通过这种欢快的跳丧歌舞活动,使民间悲哀的丧事转化为喜事,起了娱人娱神的作用。跳丧舞的动作特征十分明显,其步伐非常严谨,二人动作讲究对称,均衡协调;在整个跳动过程中没有静止造型,而是处于连续不断地“摆动”和“悠颤”动态,俗称“头儿摆两摆,身子歪两歪,屁股甩两甩,脚步踹两踹”,全身配合显得节奏明朗,灵活美观。“撒尔嗬”表现了人类死亡这一永恒现象,它是信仰与理性的产物,是土家族特有的哲学观和价值观。

土家族舞蹈范文第2篇

〔关键词〕土家族 舞蹈教育 传承

在中华民族辽阔土地上孕育着56个民族。作为民族文化的产物,民族民间舞蹈是各个民族在精神生活上的反映。[手舞属于土家族一种古老的传统舞蹈,主要起源于湖南湘西自治州的永顺、龙山等地,是以娱人娱神为目的,来表现庆丰收、求兴旺、祭祖先、祈吉祥的一种历史悠久的文化现象。《永顺府志・风俗篇》载:“各寨有摆手堂,每年正月初三到十七止,男女聚集,唱歌跳舞,名曰摆手,此俗犹存。”可见土家族的摆手舞源远流长,反映着土家人的生产生活。

一、土家族摆手舞的文化价值与动作特征

2006年,“土家族摆手舞”由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成功申报入选为第一批部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湖南土家族摆手舞是土家族最盛大的民间文化活动,作为历史悠久、流传至今的舞蹈艺术形式,在土家族传统文化中最具典型和代表性,是土家族区别其他民族的明显标志之一。它古朴的舞姿,表现出了土家人淳朴的民族性格,是土家族传统的歌舞艺术及民族之间文化交流的艺术精华。

摆手舞作为一种起源、发展并普遍流传于湘西土家族聚居地的古老歌舞,具有其独到的文化价值。它汇聚了土家族人民所创造的精神财富,是土家族各种文化的综合体现,千百年来不仅传承着土家族民间文化,更是土家族人民之间团结的纽带。摆手舞与其它民族舞蹈不同,它突出的动作特点即“摆同边手”,指的是一侧摆手,同脚同边而出,以手的摆动带动脚步,合着脚步节拍,使动作看起来沉稳有力,粗犷而稳重。它分为“大摆手”和“小摆手”。小摆手,土家语叫“舍巴”;大摆手,叫“叶梯黑”。摆手舞的动律元素主要有“单摆”、“双摆”、“回旋摆”等,即顺拐、屈膝、颤动、下沉。钟摆式“一顺边”是土家族摆手舞最主要的特征之一。摆手舞规模庞大,参与人数众多,最多可达上万人,最少也有百余人。其舞蹈动作相对简单古朴,形式也并不复杂,因此,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一同参与。

二、土家族摆手舞在舞蹈教育中的传承与发展

《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中明确提出了“保护为主,抢救第一,合理利用,传承发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方针,提出可以通过社会教育、学校教育等途径加强“非遗”的传承和保护,使非物质文化遗产后继有人。在全面推进学校教育的过程中,加强对我国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让湖南地域民族传统文化走进学校,走进课堂,这既是国家特色发展道路与民族文化传承相结合的具体要求,同时也是促进特色教育建设的有效措施。随着社会的加速发展,人们文化意识越来越强,开始有了回归传统文化的迹象,并且国家政策支持力度不断加大,我国也越发重视对各民族优秀民间传统文化的挖掘和整理工作。中国民族民间舞蹈形式丰富,形态各异,不同民族的民间舞蹈风格也有所不同,例如基本体态、动律特点、表现形式等方面都有所差异;甚至有的民族虽为同源,但因地域、生活习惯、地域环境等因素也呈现出不一样的民族风情。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湖南少数民族传统舞蹈具有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和审美价值,值得我们探索和研究。

在舞蹈表演教学中,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主要体现在中国民族民间舞课程教学中。我省拥有丰富的民族民间舞蹈资源,我省高校对于本土民族民间舞蹈的研究开发可以结合当地优秀的民族民间文化,打造自身专业特色,丰富专业课程。因此高校在发展本校舞蹈专业的同时,可以同当地具有特色的文化相结合,形成具有地域优势的专业品牌特色。学校是保护与传承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场所,可让学生更为直观地了解本地的历史文化,培养其对民间传统文化的兴趣。土家族摆手舞特色鲜明,通过将摆手舞加入高校的民间舞课堂教学中,或将摆手舞进行加工、创新,形成剧目,这样不仅能更好地传播土家舞蹈文化,提升土家族传统文化的社会影响力,而且有利于加强对土家摆手舞的保护,以及对湘西土家族传统舞蹈的教育传承。

高校民族民间舞蹈课程应当结合地域特色,充分发挥地域性、民族性、专业性、教育性等优势。例如土家族摆手舞教学,不仅能研究湘西土家族舞蹈文化,整理摆手舞的教学内容,将具有地域特色的民族文化融入教学中,而且能把舞蹈作品创作与表演实践实训等有机结合,最终形成创作成果呈现在舞台上。这样既是对优秀传统舞蹈文化的继承和发展,也有利于培养综合性的专业特色人才。因此,把本土文化资源纳入高校舞蹈教育是非常必要的。

在将湖南湘西土家族摆手舞融入舞蹈教学方面,笔者做了许多实践探索,通过近几年的不断挖掘整理以及教学实践,熟悉了土家族摆手舞的动作特点、表演形式等,掌握了有关摆手舞的第一手素材和资料。研究采取多种教学方式相结合,将土家族摆手舞融入到教学实践中,旨在打破目前民族民间舞蹈教学中以汉族、藏族、蒙族、维族、鲜族等五大民族舞蹈为主的教育内容。作为湖南地域的民族舞教学就要凸显本地域的民族特色,这样既有利于湖南湘西传统舞蹈文化的传播推广,又有助于湖南湘西地区传统舞蹈的传承保护,为以后其它民族地区舞蹈教学实践的文化融合提供借鉴与参考。

首先,为了让学生更直观了解土家族摆手舞,可以开展学术讲座,让学生对湖南湘西土家族的舞蹈历史、文化、地域特点、舞蹈特征、表演风格特点等有个初步印象,为进一步学习打下良好的基础;从而激发学生对民族文化的关注和重视,以及对区域文化的学习兴趣和传承的使命感。因此,我们不能光停留在动作传授上,而是要组织学生积极参与相关学术研讨会,从摆手舞的起源、发展等方面进行知识性的传达,更形象直观地了解湘西土家族民族文化,再在此基础上给学生进行系统的舞蹈训练、动作学习,并激发学生的民族自豪感,树立正确的民族认同感,使其具有一定的民族艺术审美能力。

土家族舞蹈范文第3篇

土家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劳动中,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间音乐和舞蹈,其中最具特色、最富有民俗风情的是土家族摆手舞。土家族摆手舞包含了人类生存、劳动创造等内容,是一部土家族生动的文明史诗,体现了土家族的特有文化。本文将摆手舞的起源、分布流域、基本内容以及打击乐特征加以分析,希望对土家族摆手舞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研究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摆手舞的起源及分布流域

土家族是一个勤劳勇敢的民族,因为长期居住在山区,绵延不断的山脉横贯全境。土家族人在长期的劳动生活中,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斗争,也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民间音乐和舞蹈。土家族人能歌善舞,歌舞民俗源远流长。而延至今日,最具特色、最富有民俗风情的是土家族摆手舞。

摆手舞在唐宋之时即已产生,它源于土家族先民的巴渝舞,在土司制度时期,主要供土司王娱乐,且广泛盛行于土家族民间。“土民赛故土司神,旧有堂曰摆手堂,供土司某神位,陈牲醴,至期既夕,群男女并入,酬毕,披五花被,锦帕首,击鼓鸣钲,跳舞歌唱,竞数夕乃止。其期或正月或三月或五月不等。歌时男女相携,蹁跹进退,故谓之‘摆手’。”“改土归流”后,成为民间的娱乐活动。[1]

摆手舞是土家族一种传统舞蹈,流传在鄂、湘、渝、黔四省市交界的沅水、酉水流域一带,尤以酉水流域为甚。现在摆手舞的分布,有湖北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来凤县的大部分区域和宣恩、鹤峰两县的小部分区域;有湘西龙山、永顺、沅陵、保靖、古丈、桑植、永定等土家族聚居区;还有重庆市的酉阳、黔江两县的小部分区域,形成了以酉水河为纽带的土家族摆手舞文化圈。

二、摆手舞的基本内容

土家族摆手舞包含了人类生存、劳动创造等内容,是一部土家族生动的文明史诗,体现了土家族的特有文化。

摆手舞,土家语称“社巴日”或“跳金巴”,是在摆手活动中进行的,是土家人祭祀祖先与庆新年、祈丰收的集体活动,摆手舞有大摆手和小摆手之别。[1]大摆手联村举行,规模较大,以祭“八部大神”为主,表演人类起源、民族迁徙、抵御外患和农事活动等,土家族大摆手活动非常热闹,在土司时期就被文人形容为:“福石城中锦作窝,土王宫畔水生波,红灯万盏人千叠,一片缠绵摆手歌。”遂成为湘、鄂、川、黔边境文化、经济交流的民族盛会。小摆手以自然村寨为单位进行,规模较小,以祭祀彭公爵主、向老官人、田好汉和各地土王为主,表演部分农事活动。由主祭人(梯玛或村里有威望的老人)主持。在整个跳摆手舞、唱摆手歌的活动过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大鼓,鼓放在正中间,鼓手是实际的指挥者,人们随着鼓手敲打的“盘冬、盘冬”的锣鼓声,便开始舞之蹈之歌之起来。大摆手舞以打大鼓、大锣为节拍而更换舞姿,放土炮、三眼炮、火号和爆竹。小摆手以打大鼓为节拍而更换舞姿,参加活动的人群随着锣鼓的节拍,翩翩起舞,使整个活动呈现热烈、欢快的场面。摆手舞动作约有120多个,现在失传的甚多,摆手舞与摆手歌的内容丰富,主要是表现土家族先民长期与山打交道,表现渔猎和初期的农事活动,还有模仿飞禽走兽的动作等等。舞蹈动作特点表现在四个方面:走动顺拐,重拍下沉,双腿屈膝,全身颤动。

三、摆手舞打击乐――锣鼓音乐

摆手舞以大锣大鼓伴奏为主,节奏明快、简练,舞者动作的变化听锣鼓“指挥”,敲击鼓边为令,摆手舞的律动,绝大部分是顺摆,即摆右手出右脚,摆左手出左脚。膝部的弯曲,是摆手舞较显著的特点,通常在整个舞蹈中,膝部都是弯的,特别是在每一动作最后一拍,膝部弯曲更深一些。手的动作虽多,但摆动较小,最高不得超过肩膀,摆时臂膀伸直或固定弯曲角度。重拍向上摆,弱拍向下摆,同时双手和上身都要颤动一下。

整场舞蹈通过锣鼓的节奏来控制舞蹈队形和动作的变化。不同的舞蹈内容有不同的节奏。表现战斗动作时,节奏高亢激越;表现追忆祖先动作时,节奏舒缓而庄重;表现生产劳动时,节奏快慢有致;表现生活时,节奏轻松活泼。

声伴随着众人发出有节奏的“嗬也嗬”的和唱声,营造出一种刚劲、稳健、热烈又庄重的氛围。

打击乐作为摆手舞最主要的伴奏音乐,是摆手舞队伍和变换各种动作和队形的指挥者。土家族摆手舞的打击乐最初源于原始社会。远古时期的土家族人居住在古木参天、洞穴遍地、河流纵横的地方,常与野兽为伴,人们为了生存,用敲击石块、木棒来驱赶野兽。随着人类进步,这种敲石块,击木棒进而用敲梆子,敲鼎盖来代替,近代则是敲击大锣、大鼓来驱赶野兽,这种杂乱无章的敲击声为摆手舞的伴奏音乐奠定了旋律基础,也就产生了摆手舞最为原始的伴奏鼓点。

(一)锣鼓在舞蹈伴奏中的作用

人们常说,“音乐是舞蹈的灵魂”,“节奏是音乐艺术的主要表现要素”。[2]节奏又是音乐的灵魂。我国民族音乐的节奏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有音高的节奏,另一类是无音高的节奏。前者是指我国音乐中各种旋律形态所构造的节奏,它是各种音乐形式中的主要组成部分;后者是我国音乐中最具特殊的民族打击乐器演奏出的节奏形态,这些虽没有具体的音高概念,但中国民族打击乐器的生动性和复杂性,以及通过打击乐器不同组合和音色变化,体现出艺术作品中动与静、强与弱、疏与密、刚与柔的美,构成了人们心理律动的生命意义。可见,节奏在音乐舞蹈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打击乐是一种音响的节奏艺术,其各种乐器虽具有独特的音色,却只有单一的音,通过演奏,用不同的敲击方式和音量控制,才能产生出有差别的音色来,当这些极不一致甚至为躁音的音流在同一节奏中时,就可能产生出变化多端的气氛甚至意境来。

土家族本身是一个与锣鼓非常投缘的民族,有大量的史籍记载和民俗专家都对锣鼓在土家族的用途广泛和渊源作了大量说明,汉代的王逸论土家先民“昔楚国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明《一统志》则强调,永顺土家人“铜鼓祀神,刻木为契”,这里的铜即“锣”。像土家族的薅草锣鼓、丧葬鼓、摆手舞等等,锣鼓在土家族各种民俗事象中占居着核心地位。可见锣鼓被大量运用于土家族人信仰、礼仪、生产和生活习俗、节庆、娱乐的民间习俗中。[3]

锣鼓是人类音乐活动中最早的乐器,锣鼓功能体现的文化价值可以记载一个人类音乐生活的普遍现象。锣鼓打击乐是无音阶的歌,它虽无旋律变化,却唱出了人民的心里话,舞出了人民的真挚情。人类学者邓启耀说道:“鼓在各族民间,不仅仅是一种乐器,它或象征母体,人兽皆本于本它;或形似女阴,备祭之后便可化生万物,或是送葬的指示,亡灵将循看鼓声回归祖地,在他们看来,鼓分阴阳,声联生死,既为祭生,也为葬死,生死灵肉,由鼓而发。”[4]这说明鼓与人的生产、生活和生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锣也如此,这句话也形象地道出了锣鼓最本质的文化意义。

土家族地区有一些技艺精湛、舞艺超群的男女锣鼓手,这些锣鼓手被当地人称为锣王、鼓王,锣艺、鼓艺就是通过这些人一代代相传至今。人们踏着锣鼓点所跳的摆手舞,将叙事性融入舞蹈形象地再现了土家族的历史。[5]比如大、小摆手对祖先的祭祀,体现了土家族人对人类祖先的历史追忆,摆手舞中的踩火山、播种、锄草、收获等一系列动作,将事物的发生、发展、结局完整地融入鼓乐曲的艺术中,鼓舞中表现的刀耕火种,记录了土家族作为一个农耕民族的历史;大小摆手舞的动作是摆同边手,表现出山区人民攀峭壁、爬陡坡、同边手脚同时向上手抓、足蹬的姿态……土家族摆手舞就是在这种伴奏乐器的烘托下,显现出它的艺术魅力。土家族舞手舞打击乐侧重于鼓和锣的运用,这是由摆手舞动作特点决定。由于舞蹈场面大,舞蹈动作重拍下沉要求伴奏节奏鲜明。俗话说,“锣鼓半台戏”,说明锣、鼓在舞蹈音乐中的重要性和特殊地位,通过锣鼓节奏,调整整个舞蹈过程中的场次交替、速度快慢、情节变换、情绪高低等。[5]

土家族摆手舞以锣鼓为特征,通过一个个具有逻辑性的舞蹈动作,生动再现了土家族人民的历史、生活等内容,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叙事性的锣鼓乐文化。[5]

(二)锣鼓伴奏音乐的节奏特点

1.规整的2/4拍节奏成为摆手舞伴奏的主要节奏特征

在舞蹈的过程中,2/4拍节奏的强弱有规律的程式化的特点,形成一种渲染气氛、表达情绪的思维定势。节奏的律动与舞蹈的动律十分吻合,使欣赏者产生美的共鸣。

2.切分节奏、附点节奏,使伴奏音乐产生跳跃感,使舞蹈动作充满活力

前八分音符后十六分音符节奏的运用,加强了节奏的密度,使内部节奏形态发生了变化,这种松与紧的对比,使音乐节奏的进行获得了动力性和新鲜感,在舞蹈过程起着调节,变换动作和烘托舞蹈气氛的作用。

(三)锣鼓点所表现的基本内容

这里单从生产劳动、生活娱乐方面加以分析。土家族摆手舞的伴奏看似简单,只有锣鼓作为伴奏形式,但它表现的内容是丰富多彩的,结合舞蹈动作,大致可分为四类:

1.反映娱乐性

舞蹈动作有“单摆”、“双摆”、“回旋摆”。见谱例一,用锣鼓演奏的音响来反映欢快、娱乐场面。

2.反映旱地生产动作

舞蹈动作有:种包谷、挖土等劳动动作。

3.反映水田耕作

舞蹈动作有:插秧、踩田、打谷子等劳动动作。见谱例三,舞蹈动作在锣鼓的伴奏下,再现生产和生活场面,恰似一幅土家人民的山水风情画,又恰似身临其境之感,从而引人入胜。

4.反映生活动作

舞蹈动作有:“打耙粑”、“打猪草”、“打蚊子”、“钓鱼”等劳动动作。见谱例五,就“打粑粑”而言,舞蹈在锣鼓的伴奏下,意境非常生动,反映了勤劳朴实的土家族人民为过一个祥和而愉快的新年,家家户户忙碌着筹备各项年货,“冬冬冬 扁扁?冬冬扁?”铿锵有力的鼓锣声再现你一捶、我一捶的打粑粑的热闹场景。紧张而积极的节奏音响,真切地反映出土家族人民生活的火热画面。

土家族摆手舞不仅为土家人民所酷爱,同时也被全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所喜爱。国家非常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2006年5月20日,土家族摆手舞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部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笔者在20世纪90年代有幸观摩了龙山县马蹄寨大摆手盛况,那宏大的摆手阵营和振奋人心的摆手锣鼓至今仍记忆犹新。在摆手舞一系列的舞蹈动作中,有雄健强劲的,有俏丽柔美的。它们都是通过锣、鼓来控制力度,来表现各种人物性格。锣鼓声中透露出一种人与自然的融合,这就是土家族人民对美的追求,他们用自己对美的体验去表现美、创造美。正因为有土家族摆手舞丰富的锣鼓节奏和音色变化,加上多姿多彩的舞蹈表演,达到了一种人与锣鼓节奏和谐美的境界。

摆手舞不仅包含了土家族传统的摆手舞艺术,而且保存了土家族古老的宗教、戏剧、军事、体育等传统文化艺术。

土家族舞蹈范文第4篇

青海土族安昭舞是土族文化中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而“安昭”在土族语意为———“圆圈舞”,具有“弯曲”或“转圈”的含义。作为土族最古老、最具代表性的舞蹈,它融合了诗、歌、舞等元素为一体的表现形式,寓意着土族人民礼赞山神、歌颂先民业绩、祈福人丁兴旺、五谷丰登、吉祥如意的美好心愿。青海民间关于土族安昭舞由来的传说颇多。有些学者认为土族安昭舞是鲁氏太太降王莽时迷惑王莽而跳的一种舞蹈;也有一部分学者认为,土族先民跳安昭舞是为了祈福保佑、礼赞山神的恩惠、歌颂先民的业绩、祈求土乡人丁兴旺、五谷丰登、吉祥如意等,以歌舞的形式表达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向往;还有的学者认为,土族先民从事狩猎生活,围绕着自己的猎获物欢呼雀跃,表达无比喜悦的心情,表现顽强剽悍的性格,象征着丰收和胜利。[2]经过历史长河的漫长演变,安昭舞已经成为土族人民一种重要的文化符号和娱乐方式。每逢祭祀、胜利、丰收、婚礼等仪式,土族先民们围绕着部落的毡帐或夜幕下的篝火,对酒当歌,把酒起舞,慢慢形成了以圆形队伍为基本特征的“安昭”舞蹈形式。安昭舞舞动时,其中两人领唱踏歌起舞,然后众人手拉手共同齐舞。舞蹈时先要由下弯腰,双臂自然向左右方向进行摆动,随后踏步向右旋转一圈,转圈时将双臂举过头顶,并打开形成V字形。舞蹈中土族少女身着五彩袖,热情、奔放地随着音乐的节拍自由舞动,仿佛一道道彩虹在空中翩翩起舞,展现出土族人民内心中积极进取的豪迈性格。土族独特的安昭舞蹈发轫于土族先民的故土,高度概括的土族文化的精神血脉的延续使得特有的舞蹈艺术、审美形式为后世所传承。对于安昭舞蹈形式历史的寻觅,看到产生这种艺术表现形式的独特性,进而让我们感受到社会环境、文化土壤、文化传承在土族人民生活中真实的延续。

二、舞蹈纹彩陶盆与土族安昭舞之间的关联

(一)地域关联

舞蹈纹彩陶盆出土地区与土族安昭舞在地域性上具有关联。孙家寨属于古代河湟地区。从词典中所查“河湟”一词,常见于古代文献诗词中,一般指今日甘肃、青海一带黄河与湟水流域,而河湟一带正是古羌人开发过的地方。关于大通舞蹈纹彩陶盆族属问题,在长期研究中存在一些争议,多数观点认为制造舞蹈盆的先民与古羌族有关联。古羌族是我国古代西北、西南地区一个历史悠久、支系繁多、分布广泛、对中华文明产生深远影响的民族。早在商周甲骨文、金文中就有对古羌人的记载。无论甲骨文中出现的“羌方”、“北羌”、“多马羌”来看,以及商朝与羌族之间战争的记录中,古羌族早在商代时就形成了规模相当的群体。许慎《说文•羊部》:“羌,西戎牧羊人也。从人,从羊,羊亦声。”青海大通舞蹈彩陶盆所属的马家窑文化,其地域是以洮河、大夏河、涅水流域为中心向四周发展,这也是古羌人的发源地之一。[3]从地域上说,马家窑文化居民应是当地土著羌族的先民。

(二)族源关联

从“地域关系”的基点重新审视安昭舞,土族先民与河湟一带的羌人也有一定的族源关系。关于这一问题,学术界主要有吐谷浑说、阴山白鞑靼说、蒙古人与霍尔人融合说、沙陀突厥说、多元混合说等等,至今尚无定论。但是趋于统一的认识是:以历史上的吐谷浑西迁“盖由近热河经查哈尔、绥远、宁夏,沿贺兰山度甘肃红水附近之大山,涉金羌河(或再经大通河下游),而抵甘肃省西部———即所谓止于枹罕者也。枹罕在汉时为羌族所居,“晋初羌族人居关中,其地为汉族张氏所据,国号前凉,吐谷浑从居之,与当地之氐羌混合,可无疑焉。”无论是记录当时先民活动的图案符号,还是多种的舞蹈形式,它们不仅让世人看到了早已形成的人类对大自然及对神灵的敬仰,而且还可以从中追寻先民传统的文化内涵。[4]

(三)“圆形要素”关联

“圆形要素”的运用以及古老原始的社会文化传承,在彩陶器上舞蹈纹图案和土族安昭舞蹈表现形式上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这种以“圆圈”为母本的表现形式给当时的古代先民带来,加强了群体之间的凝聚力以及向心力。著名的德国艺术史学家格罗塞也曾提到过:“原始舞蹈的社会意义在于统一社会的感应力。”在自然环境十分严酷的原始社会,群居意识、抗拒自然灾害力量相对薄弱的原始先民,面临着自然环境的复杂多变、野兽猛禽的侵袭、自然死亡人数的急剧增长,使之意识到脱离群体意味着死亡的危险,产生了以部落群居生活为主要生存的方式。所以当整个族人手拉手跳起圆圈舞蹈时,强烈感受到“圆圈”带来群体之间的凝聚力和向心力。原始先民用他们的智慧将手拉手的舞蹈、伴随转动的脚步踏着统一的旋律,会同这协调一致的动作,造就了一个最为稳定的整体。在这个氏族群体中他们用强烈的生命力和团结的感召力将氏族社会的秩序化、和谐化、整体化至于氏族核心地位。“圆形要素”构造的群体社会激励着原始先民世展。所以当我们再次回顾舞蹈纹彩陶盆的“舞人”图案和“安昭”的圆圈舞形式,它们以“圆圈”要素为母本在一定时期内具有了强大的社会功能。

(四)“连续纹样”图形元素关联

安昭舞蹈形式和舞蹈纹彩陶盆纹饰中二者都采用了连续的图形表现手法,不论从平面还是从立体中去寻找都能够发现具有连续纹样的元素贯穿其中,而连续纹样所带给人不论视觉、触觉都具有延续性、整体性。视觉上所带给人的节奏和韵律感生动地使人具有了记忆功能,而采用不同形式的表现手法来记录,这正是符合二者所代表的社会功能性。而同样选取的圆形要素不应成为一种巧合,圆形所带来的图形含义和功能含义的价值才是我们对于二者之间联系的重要环节。

(五)人文理念关联

土家族舞蹈范文第5篇

关键词:图腾崇拜湘西舞蹈

一、前言

湘西地区为湖南省的“西北门户”,这里自然纯朴、传统文化历史悠久、民族舞蹈多种多样,展示了绝大部分巫舞文化的性质,从中能够发现相当多的宗教色彩,展示了个性突出的原始性质。

原始人因为不具备文化教育,因此不能阐述人类的起源,所有原始人就通过虚幻的遐想探索人类的祖先。在原始人思想中人同动物拥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所以动物被原始人当作非常关键的崇拜图腾。图腾思想的出现通常同生产方式关系非常紧密,同舞蹈及武术行为同样存在紧密的联系,祭祀、庆典过程中均应面向图腾跳舞,慢慢转化成模仿图腾跳舞,通过这种方式出现了很多象形取意的武术及舞蹈。诸如蔼理斯从《生命之舞》著作内论述的:“从所有原始民族内,由于宗教为生活的关键环节,舞蹈在宗教内自然而然的占据了非常关键的地位。舞蹈不但为崇拜同时为祈祷。”湘西舞蹈同原始宗教巫术仪式联系非常密切。由于舞蹈的形态及形式均涵盖了崇拜仪式的性质,同时借助舞蹈形式把民俗、生活、情感表现分别仪式化。

本文对湘西舞蹈的图腾崇拜现象进行了分析,分别从龙、白虎、祭祀等方面进行了分析,具有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湘西舞蹈文化中的图腾崇拜

本文分别从龙、白虎、祭祀等三个方面对湘西舞蹈文化中的图腾崇拜现象进行了分析,具体如下:

1.龙图腾文化

湘西地区的侗族及苗族很早以前即存在将龙当作元素的民间舞蹈。侗族关键将龙当作自己民族的图腾。从侗族人的思想内,龙能够带来好运同时能够驱除邪恶。《匏颈龙舞》即为侗族内个性鲜明的龙舞形式,龙图腾从舞蹈艺术形式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侗族疱颈龙舞当今逐步从原来的祭祀活动发展成现在娱乐及体育活动。此类龙灯同普通龙灯存在明显差异,仅仅具备一个龙头及龙宝(龙珠),不具备龙身龙尾。因为龙头颈下存在一个疱囊(来安置蜡烛),所以叫做“疱颈龙”,侗族叫做“龙国虽”。舞疱颈龙,具备系统的表演程序,表演过程中应通过专业人员持龙头、龙宝进行舞动,舞龙活动时间,通常为农历正月初一至十五元宵节。

苗族内也存在受龙图腾影响明显的舞蹈《接龙舞》。湘西苗族接龙舞以湘西苗族传统文化内的祭祀习俗为基础。每年春耕及秋收后,苗族人均会开展“接龙”,苗族认为龙为自己供奉的神灵,龙即为苗族图腾,苗族人希望通过龙能够为自己带来好运。

接龙舞原来始终为祭祀性宗教舞蹈,表演过程中表演者模仿龙的行为,表演人员一直进行龙起伏、龙翻身、龙抢宝、龙进门不同表演,特别可以展示龙的特征。从最初的接龙舞内,百姓均撑起青布伞,将所有的伞逐一连接,产生龙形,随着人群活动,营造游龙翻腾景象,非常雄伟。现在借助艺术工作者进行艺术处理,同时结合湘西苗族特有的文化典籍,创作了很多拥有故事情节的接龙舞蹈,诸如当今非常流行的《接龙舞》《接龙迎新》等。当今的接龙舞蹈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及追捧,接龙舞从继承了传统风格的前提下特别引人关注。

2.白虎图腾文化

白虎是土家族世代信仰的图腾神,始终薪火相传。从湘西绝大部分土家人的神龛内,往往供奉着木雕白虎。白虎不但能够在宗教式的祭祀活动中发现,在日常生活中,往往能够发现白虎的踪迹:婚典过程中,新郎家中正堂的桌面应覆盖虎毯,代表供奉虎祖:土家族典型民间舞蹈“撒尔嗬”内,即存在“虎抱头”“猛虎下山”等动作,代表借助虎的威严驱除邪恶,为家族带来好运。湘西民谚存在“三梦白虎当堂做,当堂坐的是家神”“白虎当堂做,无灾又无祸”等说法,上述说法均是土家族信仰白虎神的标志。另外,土家族的族徽,即将土家族的图腾神“白虎”形象当作基础而产生的。虎转变成抽象粗犷的符号,虽然简单但非常传神。通常白虎是成对存在的,庄严肃穆。“白虎图腾”族徽,不但展示了土家族信仰白虎神的宗教特性,同时展示了土家族淳朴、坚毅、勤劳的文化特征。土家族人都认为土家族是白虎的子嗣同时坚信白虎图腾最神圣、最具代表意义。显而易见的白虎图腾从土家族舞蹈形式中发挥着关键的作用。

土家族先民巴人所信仰的图腾,还有他们的舞蹈形式关键是对虎的行为进行模仿,此类舞蹈通常被称为白虎舞。白虎舞逐渐演变为巴渝舞,巴渝舞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转变为当今的《摆手舞》。《摆手舞》表演人员打着龙风、虎旗,虎旗上带着白虎吼啸的画面,另外《摆手舞》中存在相当一部分对白虎行为进行模拟的舞蹈姿势。

除了《摆手舞》,土家族《跳丧舞》同样同白虎图腾存在非常紧密的联系,白虎图腾在《跳丧舞》内发挥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而跳丧舞又与传统的湘西巫傩文化息息相关。巫傩文化是古黔中地区的炎人族、神农氏族在长期的生活中形成的一种图腾崇拜文化,其最主要的展示手段是傩堂戏。傩堂戏由傩祭、傩戏、傩舞、傩技四大部分组成。《跳丧舞》同时被称为《跳丧儿嗬》,主要祭奠死者,这与巫傩文化是一致的,巫傩文化中的赶尸等都是相一致的。湘西地区每当老人去世均应通过邻里来跳丧儿嗬。舞蹈姿势大体包括:相互嬉戏、相当击掌、嘴触地衔物、相当击掌、扭背搓背、绕臂穿行等等。上述行为同时被叫做猛虎下山、犀牛望月、狗吃屎、牛蹭瘁、凤凰展翅等等,唱词关键包含称颂白虎图腾,褒奖土家族前辈辛勤劳动,描述土家族日常生产劳动及日常生活等等。通过这能够发现《跳丧舞》为乐舞。为远古娱神歌舞的继承,供奉白虎图腾的白虎舞是其产生的基础。

3.祭祀文化

湘西舞蹈同其他普通的民族舞蹈进行对比,能够在湘西舞蹈内发现最天然的性质。在某些角度来讲,“摆手舞”展示的即为湘西族群的起源、出现及自然思想、族群思想产生阶段的活动及思想,不管湘西舞蹈展示的是敌我进行战争,亦或展示人同自然(猛兽)浴血奋斗,均形象的展示了湘西地区的历史、文化、生活、生存面貌、形象的表现了湘西地区群众勇于奋斗、勤劳勇敢的特征。

《后汉书》称摆手舞起源于古代的巴渝舞。《晋书乐志》认为舞曲四篇中就有“矛渝”,“弩渝”是离不开武器的,故为古代一种战舞。巴人跟随周武王伐纣,“歌舞以凌,殷兵大溃”;秦末刘邦反秦,巴人以巴渝舞勇挫秦兵,刘邦认为有巴渝舞之遗风;明嘉靖年间土司兵抗击倭寇,大跳摆手舞,乘倭寇不备,大败倭寇,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这种战舞逐渐演变成土家祭祀活动,各土司辖地纷纷建摆手堂。

“摆手舞”表演过程中表演者大开大合,表演团体秩序井然,调整变化没有出现混乱,表现了极高的合作水平;表演者活动一致,展示了极强的纪律性及标准性,同样展现了湘西人民自强不息、顽强拼搏的民族文化特征。湘西舞蹈内展示的古朴性同样为我们展示了湘西舞蹈自然的性质,湘西舞蹈动作、韵律、节奏、外观均将生活当作基本素材,能够面向原生态生活进行完美展示,同时能够成功的展示湘西地区人文特征。在舞蹈表演过程中无法发现艺术处理的痕迹,能够这样认为,湘西舞蹈是从自然中产生的。舞蹈生活化、生活艺术化,决定了湘西舞蹈的自然天成性。

三、结论

湘西舞蹈同图腾崇拜从彼此影响下,凝聚了很多人类最初的意识、独有的思想及多样的舞蹈形式,同时涵盖了湘西地区人民开展生产活动过程中面向生产经验进行归纳,面向整个自然及社会进行了解,掌握客观规律,能够有效展示世界各民族文化、思想、历史产生的源泉及过程,是人类在长期生产活动中血汗与智慧的结晶,为世界文化宝库内的宝贵财富,而同时也正是这种图腾崇拜不断地推动着我国传统舞蹈文化的发展与传承,继而更好地弘扬中华民族五千年璀璨的文明历史。

参考文献

1. 苏静.原生态舞蹈与原始宗教崇拜――舞蹈文化艺术的发展与终极追求[J].山东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4):111-114.

2. 张扬.浅析图腾舞蹈文化的特征与演变[J].大舞台,2011,(2):62-64.

3. 庞志娟.浅议图腾在舞蹈中的意义[J].科技信息,2009,(36):I0273-I0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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