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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诗词

谷雨诗词

谷雨诗词范文第1篇

【诗词】《清江引 清明日出游》(明)王磐

问西楼禁烟何处好?

绿野晴天道。

马穿杨柳嘶,人倚秋千笑,

探莺花总教春醉倒。

《途中寒食》(唐)宋之问

马上逢寒食,途中属暮春。

可怜江浦望,不见洛桥人。

北极怀明主,南溟作逐臣。

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

《清明》(唐)杜牧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寒食》(唐)韩翃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谚语】清明不怕晴,谷雨不怕雨(黑)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华东、华中、华南、四川及云贵高原)

清明断雪不断雪,谷雨断霜不断霜(冀、晋)

清明无雨旱黄梅,清明有雨水黄梅(苏、鄂)

雨打清明前,洼地好种田(黑)

清明雨星星,一棵高粱打一升(黑)

清明有霜梅雨少(苏)

清明有雾,夏秋有雨(苏、鄂)

清明宜晴,谷雨宜雨(赣)

雨打清明前,春雨定频繁(鲁)

谷雨诗词范文第2篇

安徽 鲍亚民

相传,坡一次与他的妹妹苏小妹及诗友黄山谷一起论诗,互相题试。小妹说出:“轻风细柳”和“淡月梅花”后,要哥哥从中各加一字,说出诗眼。坡当即道:前者加“摇”,后句加“映”,即成为“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不料苏小妹却评之为“下品”。坡认真地思索后,得意地说:“有了,‘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花。’”小妹微笑道:“好是好了,但仍不属上品。”一旁的黄山谷忍不住了,问道:“依小妹的高见呢?”苏小妹便念了起来:“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坡、黄山谷吟诵着,玩味着,不禁托掌称妙。

这样一改究竟妙在何处?我们不妨也来玩味一番。“轻风”徐来,“细柳”动态不显,怎能配得上“摇”、“舞”这类较露的动词呢?唯有“扶”字才恰到好处,与“轻”、“细”相宜,显得和谐,并且又把风人格化了,形象地描绘出轻风徐来,柳枝拂然的柔态,给人以一种柔美之感。下句中添“映”、“隐”也欠贴切。试想,恬静的月亮已经辉满大地,梅花自然没有白天那么显眼。在月光照映下,也就黯然失色了。这样,好一个“失”字,就勾画了月色和梅花相互交融的情景,增强了这一首诗的感染力。真是一字生辉。

古人写诗作词,讲究锤炼字面。凡在节骨眼处炼得好字,使全句游龙飞动、令人刮目相看的,便是所谓“诗眼”、“词眼”。宋祁的“红杏枝头春意闹”、张先的“云破月来花弄影”,如果去了“闹”字、“弄”字,所写景色原也平淡无奇。而着 一“闹”字、“弄”字,就境界全出,顿然改观。陶潜“悠然见南山”。“见”字用起来更能达意。“望”是有意识的,而见是无意识地,自然地映入眼帘。用一个“望”字,人与自然之间是欣赏与被欣赏的关系,人仿佛在自然之外,自然成了人观照的对象。而用一个“见”字,人与自然不是欣赏与被欣赏的关系,人在自然之中,与自然一体,我见南山悠然,料南山见我亦如此。与自然一体也就与天地一体,与宇宙一体,是天地境界或者近于天地境界。如果是望,就成了有意所为,而见字正写出了人与自然,乃至于宇宙之间的一种和谐。

“你记得跨清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秋水长天人过少。冷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哀江南》孔尚任)在这里,一个“剩”字引人注目,作者并没有用“留”、“见”,其妙处就在“剩”虽与“留”意思相近,但“剩”字一般是被动的,而且有“残存”,“残余”的意思。另外“剩”字有时间性,给人一种“无可奈何”之感。“留”则无这么多含义。“见”只就眼前而言,不能给人以今昔对比的变迁感。

“雨前初见花间蕊,雨后全无叶底花。蝴蝶飞来过墙去,应疑春色在邻家”,这是王驾写的《晴景》,王安石改后两句为“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除了易“蝴”为“蜂”,易“应”为“却”之外,炼字的关键就在于去“飞来”而改为“纷纷”,因为只有蜂忙蝶乱的侧写妙笔,才能令人动情地表现出晚春雨后特有的美景。

周邦彦“风老莺雏,雨肥梅子”。虽然是描写江南的初夏,但实在抵不了这一“老”一“肥”的诱惑,把它放到春天来了。风“老”莺雏,雨“肥”梅子。想那黄口雏鸟从昂首待哺的娇憨,慢慢丰了一身羽毛,再到展翅离巢,不是一天一日的时光,更待其中亲鸟的艰劳,形态种种,时日漫漫,到后来只得了一个“老”字,当真浓酽醉人。我们的思想就在“老”字中徜徉,不留神便过足了几月的时光。又一个雨“肥”梅子。又经了几场雨呢?那该是从“小雨纤纤风细细”,到“拂堤杨柳醉春烟”,到“一枝红杏出墙来”,再到“花褪残红青杏小”,最后还是在雨里丰肥。写出了动态,写出了形态,想那梅子从青青小小的羞涩,到黄黄肥肥的圆甜,那黄中晕红的丰润,怎不叫人垂涎!

“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把僧齐己的《早梅》诗中的“数枝开”,改为“一枝开”,齐己因此而拜郑谷为“一字师”,这故事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了,不必赘述。据元代盛如梓《庶斋老学丛谈》记载,张桔轩有诗云“半篙流水夜来雨,一树早梅何处春”,元遗山认为既指明了“一树”,就不能又说表疑问的“何处”,同时,一树梅花也绝非早梅,于是他就把“一树”改为“几点”,“几点”本身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用在这里描绘逐水而流的梅花,却符合生活的真实,也使全诗气机流畅,韵味平添。

王勃《滕王阁序》中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去掉“与”、“共”二字就会大为减色,欧阳修《昼锦堂记》首句本为“仕宦至将相,富贵归故乡”,递走后飞骑追加二“而”字成“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因此而使文义大为增光,那么,从上面所引的诗例中,我们就更不难领略诗词中炼虚字的美的消息。

谷雨诗词范文第3篇

关键词: 不俗 俚俗 由俗入雅

山谷其人其事

黄庭坚,生于宋仁宗庆历五年(公元1045),洪州府分宁(今江西修水)人。庭坚以鲁直为字,晚年自称山谷道人,又号涪翁。

庭坚家学渊源深厚,少时聪颖而早慧,五岁能背诵儒家经典,七岁即能赋诗。黄庭坚的家乡洪州是禅宗活跃之地,受佛禅思想的熏陶,早年的他便萌生了隐逸的念头。相传庭坚七岁时作诗“骑牛远远过前村,吹笛风斜隔陇闻。多少长安名利客,机关用尽不如君”,从此诗中可看出他对世俗观的鄙弃,透露出孤高傲世的性格。庭坚的人格定型于早年,终其一生未变,这对他的诗词创作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十五岁时黄庭坚随母舅李常游学淮南,学业大进。三年后返回家乡参加科举,于治平四年(1067)登进士第。先是调汝州叶县尉,觉沉沦下僚,囿于俗事,孤傲个性受压抑,顿生向往江湖之念。后入北京大名府国子监教授。元丰八年,神宗病死,哲宗即位,高太后垂帘听政,政局突变,庭坚入京,主持编写《神宗实录》。元祐时期黄庭坚与苏轼在汴京交游,师从苏门,两人结下千古友谊。哲宗亲政后,黄庭坚因“诬毁先朝”罪名被贬至蜀中,黔州安置,后流寓江汉。崇宁二年,因遭受胁怨报复再度流放,贬谪至宜州(今广西宜山县)。山谷暮年虽备受折困,但仍浩然自得,孤高傲介情怀未变。公元1105年,黄庭坚卒于宜州。

山谷自入仕后仕途较为坎坷,遭受党争之害尤重,晚年一贬再贬,宦海沉浮。在屡遭打击的政治生涯中,黄庭坚始终没有放弃自我的人格和道德修养。他提出心性论,主张从人心的根本上来解决道德问题,且融合儒佛道三家思想,形成了外柔内刚的处世哲学。——“内心洞达世事,是非善恶,泾渭分明;而外表随俗,和光同尘,与世委蛇。其实质是内儒家外佛道的结合。”[1]与此相对应的是“不俗”与“俗”两对范畴。黄庭坚遵循内心崇高的道德修养,提出了“不俗”的诗学观。

“不俗”的诗学观

黄庭坚以诗名世,其诗歌成就斐然。自从与苏轼订交后,山谷一生投于苏门之下,成为苏门四学士之首,其诗歌与苏轼并称“苏黄”。黄庭坚一生共创作了一千八百多首诗歌,他对诗歌创作不断地进行研究和总结,在他的倡导下,形成了“江西诗派”这个群体,影响深远。

针对晚唐浮浅和西昆靡丽的文风,宋初开展了一场诗新运动,大力提倡儒家的诗学观,主张质朴古雅的文风。黄庭坚继承了诗新运动的成果,又对诗境进行了深入的开拓。

黄庭坚曾有言:“士生于世可以百为,唯不可俗,俗便不可医也”。山谷对俗是心生鄙弃的,推及诗词创作,他便提出:诗,乃一切艺事,不能落于俗格。这是山谷诗学观的一个核心观点,而“不俗”正是黄庭坚诗学最高的审美境界。何为“不俗”?在他看来,就是对唯利是图,追逐功名富贵的世俗行为的否定,本质上是指一种高尚的境界,是恪守高尚道德准则的人格道德风范。黄庭坚自幼个性耿介,睥睨世俗,他这一生对高尚的人格可谓孜孜不倦地追求。

不俗,反映到诗歌创作上就是追求独创和出新。黄庭坚影响最大的学说是“点铁成金”说和“夺胎换骨”说。黄庭坚很重视向古人学习,他曾言:“欲学诗,观老杜足矣。”又言“学文则观古人之摹”。对古人的模仿和借鉴很有必要,然而,这并非完全抄袭古人,而是在学古的基础上创新。点铁成金,即运用古人之言经过陶冶熔铸成新言;夺胎换骨,亦是指对古人之言进行翻新出奇。两说皆是立足于继承和创新。最终目的皆为创新。

黄庭坚诗歌的总体风格是奇崛傲峭,“奇”是一种反传统、反流俗的品格,是与众不同、标新立异。这正与他所欣赏的“不俗”审美境界相通。而傲峭不仅是诗品,更是黄庭坚人品的象征。他将诗品与人品联系起来,主张写诗要写出自我的人格境界。

诗歌创作上,黄庭坚的翻新出奇的一个重要手段是“以俗为雅,以故为新”。“以俗为雅”是指在典雅的文言中添加一些俚词俗语,打破陈词滥调,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运用俗语的目的正是为了雅化,也就是为“不俗”。反映到词的创作上,即通过“由俗入雅”的手段使得词奇雅不俗。

“由俗入雅”的山谷词

1.艳词的“俗中见雅”

黄庭坚的诗歌成就巨大,他的词在宋代词坛上亦独树一帜。陈师道认为:“子瞻以诗为词,如教坊雷大使之舞,虽极天下之功,要非本色。今代词手,惟秦七、黄九耳,唐诸人不逮也。”(《后山诗话》)把山谷词拿来与本色当行的秦观词相提并论,可见对其词的推崇。但后入对其词的评价也出现了分歧。清人陈廷焯却认为“黄之视秦,奚啻珷玞之与美玉”、“黄九于词,直是门外汉,匪独不及秦、苏,亦去耆卿远甚。”(《白雨斋词话》)。对黄词贬得很低。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分歧大的评价,源于黄庭坚两种不同的创作倾向。黄庭坚有诗云:“老松连枝亦偶然,红紫事退独参天。金沙滩头锁子骨,不妨随俗暂婵娟。”从黄庭坚的词作上看,其词可分为俚艳之词和雅词。俚艳之词是其“不妨随俗暂婵娟”的产物。

山谷的俚艳之作通过用浅俗的俚语来写男女的柔情,或写恋人的心态,或写恋人的容貌,或写离愁别恨和幽欢佳会,继承了“花间”传统,又发挥了民间词真率质朴的特色。如《归田乐引》:

对景还销瘦。被个人、把人调戏,我也心儿有。忆我又唤我,见我嗔我,天甚教人怎生受。看承幸厮勾。又是樽前眉峰皱。是人惊怪,冤我忒撋就。拚了又舍了,定是这回休了,及至相逢又依旧。

这首艳情词语言浅显俚俗,通过女主人公自述心语的方式,把女性幽怨缱绻的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也心儿有”、“忆我又唤我,见我嗔我”,语言浅显直白,却情真意浓,很有民间曲子词的风味。再如《卜算子》:

要见不得见,要近不得近。试问得君多少怜,管不解、多于恨。

禁止不得泪,忍管不得闷。天上人间有底愁,向个里、都谙尽。

语言清新俚俗,浅显直白,却字字情深。与其他词人雅化的柔情相比,以俚俗之语直抒胸臆,别有一番“雅致”。

山谷的一些俚艳之作还对女性的美貌和艳遇幽欢进行了摹写,这类俚艳之作虽不是很多,但对山谷词的整体评价却影响很大。山谷词有时求俗过甚,情感的表达过于大胆直露,少数还有点色情倾向,使得整首词过于粗拙,这就为人所不取了。

黄庭坚作为一个恪守儒家伦理的士大夫,为何会写出这些艳情之词呢?首先在于宋初诗庄词媚这一格局的确定,与诗歌相比,词更适合抒发内心真率的儿女相思情。宋之士大夫与官妓大都有交往,两人发生恋情也合乎自然。此外,黄庭坚自身也有对爱情的深刻体验,所以写出的恋情词缠绵悱恻,语浅情深。而山谷本人睥睨世俗,他认为“文章最忌随人后”,反对单纯的抄袭和模仿。如前所述,黄庭坚诗歌翻新出奇的一个重要手段是“以俗为雅,以故为新”,雅化的言辞中加入浅显的方言俚俗辞,便能取到令人耳目一新的效果。比如《少年心》:

对景惹起愁闷。染相思、病成方寸。是阿谁先有意,阿谁薄幸。斗顿恁、少喜多嗔。合下休传音问。你有我、我无你分。似合欢桃核,真堪人恨。心儿里、有两个人人。

词中的俚俗词可谓不少,但并不粗敝,却给人以率真朴实之感。以俗为雅的旨归是“雅”,是“不俗”,这正是黄庭坚“不俗”诗学理念的显现。

黄庭坚的艳情词对前代既有继承也有发展。他延续了民间曲子恋词真率质朴的风格。文人染指词后,不断地把词推向雅化的境地,虽然感情表达得更加深婉细腻,却失去了民间词朴拙的风格。而山谷却大胆的采用方言俚俗词融入词中,使恋情词重归浑真的风貌,这也是对柳永民间词的发展。与之不同的是,柳永大量创作慢词,而山谷专攻小令,很多篇目大胆独抒胸臆,且他真正的旨归是“由俗入雅”,这是他“不妨随俗暂婵娟”的方式,以山谷本人睥睨世俗、孤高傲岸的个性气质来看,这些俚艳词本质上是雅的,是“不俗”的。

2.雅词的“由俗入雅”

俚艳词大都为黄庭坚早年所作,流传下来的180多首词中只有四十多首,其余的全是抒情言志的雅词。这更能概括山谷词的整体风貌。

黄庭坚早年受知于苏轼,师从苏门,在诗歌创作上受东坡的影响很大。自词兴于宋后,词一直被视为小道,乃“诗余”,只宜表达儿女的相思柔情。大多士大夫也“男子作闺音”,失于阴柔,少阳刚之气,词所表现得内容和领域过于狭窄。自东坡以清扬绝拔之势登上词坛,一扫柔靡之气,以为词“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采用“以诗为词”的手法嵌入词中,使宋词焕发出了青春磅礴的风采。自此,词可以毫无拘束地抒发人生独特的情怀和志向,空前扩大了词的表现领域。作为苏门弟子,黄庭坚不能不受到苏子的影响,他也主张词学观和诗学观一致,继承了“以诗为词”的特色,也把词视为抒发感情的形式,既然诗品与人品一致,那么词品也是与人品一致。词也应表现高尚的人格精神。

遵循这样的创作理念,黄庭坚的雅词向我们展现了丰富多彩的多方面领域。有政治词、贬谪词、禅意词等等。元祐时期和苏轼交游时,他便效法苏轼创作了一些较为豪放的政治词。如《水调歌头》所描写:“落日塞垣路,风劲戛貂裘。翩翩数骑闲猎,深入黑山头。极目平沙千里”,寥寥几笔便勾勒出雄奇阔远的边塞风光,其豪气不减苏轼之豪放词《江城子·密州出猎》。又如《鼓笛慢·早秋明月新圆》中的“看朱颜绿鬓,封侯万里,写凌烟像”句,亦豪气十足地表达了英气勃发之情。这样的豪放词在北宋词坛并不多见,是山谷雅词中突出的代表。

黄庭坚一生宦海沉浮,晚年一贬再贬。在贬谪期间他创作了大量的贬谪词,以此表达他身处逆境时的傲岸骨气,以及清旷豁达的情怀。比如《鹧鸪天》:

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清欢。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词中的山谷纵情饮酒欢唱,睥睨世俗,孤高傲世,表达出人穷志坚的情怀。整首词素朴平淡,却能从俗中见雅,反映出山谷的不俗人格。

山谷的雅词不仅抒发豪情,还有一些清旷超逸之作。他对苏词推崇备至,曾评苏子在贬谪黄州时期的《卜算子》“语言高妙,似非吃烟火食人语,然非胸中有万卷书,笔下无一点尘俗气,孰能至此?”(《拔东坡乐府》)不俗,是黄庭坚心目中最高之境界。效仿苏轼,他创作了一批超凡绝俗之作。如《念奴娇》:

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谁便道,今夕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寒光零乱,为谁偏照醽醁。年少从我追游,晚凉幽径,绕张园森木。共倒金荷家万里,难得尊前相属。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爱临风曲。孙郎微笑,坐来声喷霜竹。

颇有东坡《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遗韵。庭坚早年浸染佛道,内心一直有隐逸超旷的情怀,这在他的诗歌中时有反映。如《登快阁》写到;“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表达了对归隐江湖生涯的憧憬。他在人格上追求一种反俗的高尚境界,自然也以人格填词,使得词也充满了超逸之气。

山谷的这些雅词都是“反俗”的,他对那些高雅脱俗之作倍加赞赏,他一直强调独创,反对因袭古人。他所向往的境界正如苏轼对他的评价;“超逸绝尘,独立万物之表;驭风骑气,以与造物者游”《答黄鲁直书》。那亦如庄子所描述的逍遥无所待,“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的境界。然而,他也深知毕竟活在现实的人世间,不能完全免俗,完全不沾染尘俗之气是不可能的,所以标榜内刚外和的人生哲学,在诗词创作上也“不妨随俗暂婵娟”,具体表现为以俗为雅,由俗入雅。

山谷的俚艳词明显俚俗化,浅显直白之词随处可见,但却俗中见雅,表达出深婉的情致;而他的雅词也并非文人似的完全典雅化,而以少华丽的辞藻,以清新素雅见称。和其他词家含蓄蕴藉的风格相比,山谷词较直抒胸臆,以疏隽明快取胜。比如《南乡子·招唤欲千回》“顾影又徘徊,立到斜风细雨吹。见我未衰容易去,还来。不道年年即见衰。”没有多少比兴象征的词汇,直抒年老易衰之情,却是情致深厚。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曾评山谷词“迥出慧心”,说的是那一类以哲思机趣取胜的禅意词,如《拨棹子》“归去来。归去来。携手旧山归去来。有人共、月对尊罍。横一琴,甚处不逍遥自在。”他的那些亲情词亦以寻常语写之,如《减字木兰花》“前年江外,儿女传杯兄弟会。此夜登临,小谢轻吟慰白头”,语言淡扑,又蕴藉很深,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境界。

总而言之,山谷的俚艳词虽采用俚俗的语言,但却是从俗中见雅。而其雅词则显示着他“反俗”的诗词创作主张,由俗入雅,也与他所追求的高尚人格境界相通。“山谷在继承原始曲子词的传统、吸收民歌的营养及借鉴柳永通俗词体的基础上,陶冶、熔炼出一种雅俗相兼、俗中见雅、情隽疏朗、峭健明快的词体语言”,[2]山谷词是宋词坛上一朵异彩纷呈的奇葩,在词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参考文献:

谷雨诗词范文第4篇

小草在冰雪下动动身子,整个春天就开了。

柳芽儿吐绿,麦苗儿返青。

每一朵花瓣湿漉漉,每一片草叶鲜嫩嫩,一个小小的活泼泼的春天。

蝴蝶翅膀翩翩,扑楞楞飞。飞到桃林深处,飞到田野深处,去赴一个甜蜜而深情的约会。

到处是水嫩嫩的初生模样。

所有潜藏的爱,都张开翅膀,刚一打开鸟笼,幸福和沧桑齐齐飞起。一翻身,融入蓝天白云的节奏。

天地之中,飞得最高最痛快的,是纸鸢。

一根细线,串古串今。不知放飞多少柳岸堆烟,春江水暖。

一只,两只,一百只,一千只,……漫天飞翔!每一只都将童话传承。是春天最迷人的姿影。

当你细细查看岁月的羽毛,一切,都变得轻盈。

■雨水:江南写意

不必撑伞。请随我来到江南。

杏花,正开出一蕊风韵。

春雨,刚好可以打湿薄薄衣衫。

杏花、春雨、江南,这三个词语的组合,就是线装书里最动人的旋律。

石桥边,开放执着而坚定的爱情;柳荫旁,系住远游的舟船;乌篷船荡荡悠悠,把中国式梦境沉酣;古戏台咿咿呀呀,才子佳人永远……

花是江南的翅膀,雨是江南的魂魄。

而诗词,是一杯杯清芬的美酒。醉了天,醉了地,醉了江南。

画船听雨眠,痴想那皓腕凝霜的女子;小楼听春雨,深巷明天定有一位卖花姑娘;吹笛雨潇潇,依稀记得伊人旧时模样;驿桥春雨时,多想驱得快马奔向故乡……

雨水,最宜开在江南。一朵一朵精致,一场一场微茫。

丝丝缕缕,喂养玫瑰的花房。

飘飘洒洒,抚慰流年中的暗伤。

■惊蛰:线装书里的诗词

远古时一声惊雷,震醒尚在沉睡的大地,地气疏通。震醒大大小小的虫儿,赶紧清理居所。震醒架上一排排线装书,一句句诗词,如同一尾尾小鱼儿,竞相跃出水面,吐着鲜亮的泡泡。

这个时节眼睛最忙。

先看绿柳,绿柳才黄半未匀;再赏桃花,桃红又是一年春;又看菜花,桃花净尽菜花开;还看梨花,砌下梨花一堆雪……

这个时节耳朵也忙。

淑气催黄鸟,鸟语声声唱暖春气;泥融飞燕子,燕子啾啾斜剪蓝天;几处早莺争暖树,早莺就是树上的花朵;两个黄鹂鸣翠柳,黄鹂恰如春日的逗点……

惊蛰。这个词语蛰伏在血液中,把生命的热力,传递到每一寸指尖。

惊蛰。多么阳光!让人身心爽洁。要来的都来吧,要开的都开吧,要爱的尽管爱吧!

我们种葵花,种蓖麻,种大麦,种豌豆,种下一个古典风味的愿望,或者种一个颇具现代感的理想,让这个世界,变得喧闹而喜庆。

■春分: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恰是水灵灵春分模样,一切就绪。只等一声召唤,唤醒桃花仙子,好一个惊艳,从《诗经》水畔飘然而至,甘愿从俗,于是,得了世间俗人的千般眷恋。

桃之夭夭。灿烂而张扬。溪边湖畔,她笑成了诗。照见岁月的影子,脆薄如纸。立在唐朝某个上午,看门扉轻启,吱呀一声,打开历史。

桃之夭夭。从指缝间窥视时光的杰作,这轻柳,这雨燕,这满天的纸鸢……

笑声洒落崇山峻岭,顺着苍凉的河道,渐次低矮。风来了,笑声打落一些鲜艳的红,入水飘零。

桃之夭夭。开一个繁盛的春天。是谁在幸福地咳嗽?是桃花太炫目,还是碧柳太缥缈?这绚丽的季节,终究会遗落么?从雪山到草原,再到城市。张着企盼的眼:明年,还可不可以, 再见桃花?

■清明:酒魂

一段逆时针的悲伤。

细雨纷纷,淋湿千年之前的天空。

那个叫杜牧的诗人,把一个感伤的词汇,植入时代的记忆。从此,山南水北,处处溢满杏花的薄,与酒的香。

从古典深处走来,却最有鲜活的触感。温一碗酒,祭那些不再言说走动的亲人。

燃一炷香,插一支烛,脚下的每一寸泥土,都在诉说思念。

思念,是袅袅升起的烟。山地荒芜,坟茔孤寂。

也许只有酒,才能安置至深至浓的凡俗情怀。我们远古的亲人啊,一碗酒,能不能稀释世间的凉薄?一碗酒,能不能帮我们灌溉几近荒芜的田园?一碗酒,能不能疏通,被冷漠和浮躁堵塞的命运的河流?

一碗酒,斟天斟地,也敬献给这山川草木,郁郁青青。

我相信,杏花凋落瞬间,千里之外的酒旗,便化作不朽的经幡,为万载的江山,呐喊,为逝去的岁月和生命,招魂。

■谷雨:一个叫苇岸的人

马建国。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他的笔名叫苇岸,用文字搬运生命。

他在世上生活,不到四十个年头。

他喜欢徒步旅行,关注大地上的事情。

他坚持素食,沉醉于天明地静。

他热爱农业文明,笔调把人心触疼。

他对二十四节气极度痴迷,找了一块农地,观察、拍照、记录……把每一个瞬间,化为朴实跳跃的文字。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一迈步,便是清明浅浅。他写到谷雨。鲜花和荆棘,都戛然而止!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春天,黄经三十度,太阳过早收起光芒。肝癌夺走了他写字的权利,以及思考的眼神,沉静的嗓音。

大地上的事情,他已无法关注。而他的骨灰,与花瓣一起,融入了故乡的麦田、小河、林地。

大自然依然进行大循环。春天,把树叶搬回树上。秋天,让河水潜入河中。

谷雨诗词范文第5篇

【关键词】诗眼;“钥匙”

古人写诗作词讲究炼字,凡在节骨眼处炼得好字,使全句游龙飞动、令人意驰心动的,便是所谓“诗眼”。它可以是一句诗或一首诗中最精炼最传神的一个字,也可以是体现全诗主旨的精彩语句。我们在鉴赏古典诗歌时,如能从“诗眼”入手,一方面可以体味诗人创作时的艰辛与欢愉,另一方面也是理解诗歌思想感情及艺术手法的一把“钥匙”。读者可从以下几个角度对诗眼进行鉴赏。

一、加深形象描绘

比如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二句,像一幅巨大的风景画,形象地描绘了塞外辽阔苍凉的景象:“直”字展现一种挺拔坚毅之美,落日之圆,衬托在万里戈壁背景之上,则给人以苍茫之感。二字将直线之美与浑圆之美融为一体,画面壮观,这“直”和“圆”正是该诗的诗眼。再如“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杜甫《旅夜书怀》)一句,前人刘辰翁评:“等闲星月,着一‘涌’字,复觉不同。”诗中“垂”“涌”二字描写明星低垂于广阔原野,江流涌动着白色月光,此情此景与诗中“危樯独夜舟”之“独”、“天地一沙鸥”之“一”完全交融,使诗人漂泊无依孤苦伶仃的形象跃然纸上。

二、关乎诗意精确

唐代大诗人杜甫,历来被视为锤炼字句的圣手。杜甫在《曲江对雨》中有一句:“林花著雨胭脂湿”,因题于院壁,“湿”字为蜗涎所蚀,令后辈学人颇费心思,苏轼用“润”、黄庭坚用“老”、秦观用“嫩”、佛印用“落”补缺,都不及“湿”字下得精确,诗人乃写长安乱象,与色彩明快之“润”“嫩”不合,花在雨中,不一定就“落”,也未见得就“老(色暗)”,此处“湿”正为诗眼。再如齐巳咏早梅诗:“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将“数枝”改为“一枝”,使“一枝”与“早”意丝丝入扣。齐巳因此拜郑谷为“一字师”,传为佳话。其他如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用“绿”字而不用“到”、“过”、“入”、“满”等字,是取“绿”字的色彩及无尽的想象空间。

三、营造诗词意境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著一‘弄’字而境界全出。”一个“闹”字把诗人心头感到的蓬勃春意给写活了,一个“弄”字把诗人欣赏月下花枝在轻风中舞动的美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二句凭二字,情景交融,意境盎然。宋人叶绍翁《游园不值》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一个“关”字反衬了春意活跃,一个“出”字则表达了春色扑人的情景,让人感受到春天到来时杏花盛开的浓烈的生命活力,诗句蕴含着一种冲破压抑脱颖而出的意味,意境深远,韵味深长。再如《登岳阳楼》一诗颔联“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老杜妙用“坼”“浮”二字,对洞庭湖水势浩瀚广阔无边的景象作了精彩的描画,气势恢弘,意境深邃,为咏洞庭湖五言诗之绝唱。

四、瞄准词类活用

词类的活用,有时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能,在锤炼字眼时也值得重视,往往以形容词的活用多。如“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蒋捷《一剪梅》),形容词“红”、“绿”,活用作使动词,诗人通过桃变红、蕉叶转绿的动态,抒写了对时光流逝的惋惜。如果“红”、“绿”仍作形容词用,说成“樱桃红,芭蕉绿”,就会味同嚼蜡。周邦彦的“风老莺雏,雨肥梅子”,将莺雏与梅子的变化与风雨联系到了一起,“老、”肥“经由形容词转成动词后,有如灵丹,在句中起到了点铁成金的作用。杜甫诗句:”四更山吐月,残夜月明楼。“诗眼”明“也是形容词用如动词,使画面具有动感,化静为动,富有诗情画意。

五、体察精当修辞

辞格本身并无高下之别,运用之妙全在于恰到好处地叙事状物、传情达意。但就各种辞格相比较而言,在诗词中出现频率较高的,则以拟人居多。诗人既”能以奴仆命风月“,又”能与花草共忧乐“(王国维《人间词话》)。风月花草,在诗人、词家眼中莫不可以被人格化,因而拟人的辞格被广泛采用,这些妙用辞格的地方往往正是诗人精心铸炼的诗眼。比如”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杜甫《春夜喜雨》),诗眼在于”知“字,雨本无知,因人而知,诗人同样运用拟人化的手法,植入人之情感,用一”知“字写善解人意之春雨,顿生妙趣。

此外,夸张、通感等手法,在锤炼字眼时也常为诗人所瞩目。如”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王维《过香积寺》),该句中的诗眼为”咽“和”冷“,它巧妙地运用了”通感“这一修辞,”日色“是视觉意象,“冷”是触觉感受,诗人巧妙地使视觉向触觉转移,相互交通,从而更精炼传神地显示出山中幽静孤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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