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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诗人文学成就分析

盛唐诗人文学成就分析

孟浩然文学成就的社会历史渊源

孟浩然所生活的年代正好处于初唐迈入盛唐时期,初唐最后阶段的政局不稳、社会经济与社会秩序不时遭受冲击的情况到唐玄宗执政之初都大为改观。大唐朝廷内部的争斗、皇室矛盾逐渐消解,国家经济发展、社会稳定、人民安泰、国运强盛,一片开元盛世的升平之景。在这一充满活力与朝气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文人对功业的追求与壮志宏图很容易被自然催生。孟浩然的文学作品之中就经常出现有壮志之辞。例如他的《秦中感秋寄远上人》,就通过“黄金燃桂尽,壮志逐年衰”一句来感叹岁月蹉跎没能让他拥有立业建功的良机以至壮志难酬。再例如《书怀贻京邑故人》一篇中“嗟吁命不通……喜惧在深衷……当途诉知己……翻飞何日同”,更是将孟浩然渴望通过考取功名为国效力的迫切心情与求仕途无门的苦痛无奈抒写得淋漓尽致。除此之外,《自浔阳泛舟经明海》中的“金门诏不忘”、《久滞越中赠谢南池》中的“未能忘魏阙”、《长安早春》中的“何当遂荣擢”等诗句都强烈表达出他在太平盛世之中的仕进之念,但却苦于无人施援、不得机遇、岁月虚耗而至功业无成。他透过这些诗句所传达出来的惆怅与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孟浩然于长安城仕途不进之时前程无着、天寒衣薄,虽也曾数度尝试求援,但终归不得入仕途之门。例如他曾向谪居于岳州府的前任宰相张说陈说提携之请,但也没有得到张说的正面回应。此后,孟浩然不得不看淡官场,决意归隐山林。孟浩然作出这一无奈之举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他的一首“不才明主弃”得罪了唐玄宗,故而入仕途比登天还难。当然除了这一外在因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内在因素,就是孟浩然个性耿介、注重独立自我,和很多文人墨客一样难以适应官场扭曲自身、奉承送礼的风气。例如他的《和宋大使北楼新亭》有言“返耕意未遂……谁谓山林近……羞逐府僚趋……丘园一竖儒”,就表达了他对官场众生相的鄙夷态度。[2]66-68这首诗作于他被宰相张九龄以私人身份纳入府内当幕僚时期,可见即便在如此接近仕途之门的机遇下,孟浩然的个性原因还是将其拒之门外。当然,孟浩然对张九龄本人颇为敬重,曾作《和张丞相春朝对雪》、《祀紫盖山途经玉泉》、《从张丞相游纪南城猎戏赠裴迪张参军》等诗来表达他对张九龄礼遇之恩的感激,张九龄也经常与他诗酒唱和、祭祀游猎、登览巡游,十分器重孟浩然。然而孟浩然在长期的闲适生活中养成了自由散淡习性,对繁缛礼仪似乎具有天生的抵触,于是就出现了前文所述“返耕”的无奈请求。也正是因为“返耕”、归隐山林,才有了他如此多的山水田园诗佳作。

孟浩然山水田园诗的艺术成就

孟浩然以诗为琴、以字为音,弹奏出美妙清新的盛唐旋律。他报国无门后将原本就隐逸漫游的心融化在自然的山色水光之中,用手中之笔挥洒出一首首幽美隽秀的山水田园诗。从艺术的角度看,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意境浑然、情景融切,语言素雅却韵味深远。“江畔洲如月”“、江清月近人”“、月照一孤舟”等众多佳句活泼生动、逼真鲜明、淡雅明净、秀润自然,颇有俊逸清新之盛唐风格。他的这些诗句乍一看上去并不显得有多好,但犹如醇酒弥久飘香,他的山水田园诗需要花上一些功夫细细品味其色香。因为“淡”是他山水田园诗的一大风格,也是他诗歌艺术成就的一大源泉。孟浩然在隐逸的山林之中接受了“坐忘”“、静悟”“、心斋”等庄、佛之说,因而他的山水田园诗中也有淡远清旷的反映。例如他的名作《过故人庄》,文字之间没有一处夸张之言和兴奋之情,只是用最平静的语言平淡地在叙述。诗中的一顿普通鸡黍饭招待、一个平常农庄都被诗意所表现。它描写出来的眼前景色像是完全用口头描述出来的一样,笔笔轻松、层次自然分明、风格平易近人。但同时又不会给人造成枯燥平淡之感,反而能让人在不费吹灰之力间体味字句之中蕴藏的深厚情味。孟浩然的这一作品,将艺术之美完美融入了诗作的字词血肉中,浑然天成、出语洒落,于淡抹中展现出无穷的艺术魅力。当然,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艺术成就不仅仅体现在一个“淡”字上,尽管他的诗句描写的淡秀清幽景致居多,但他也不乏壮丽雄伟的诗文篇章。例如《与颜钱塘登樟亭望潮作》、《临洞庭》等诗都是风格雄放、意境阔大之作。更有意思的是,这些诗篇同时也具有幽秀意境之美,与雄浑的风格交相辉映。其中最为突出的诗句有“:风泉满清听”“、松泉多清响”“、枫风清昼吹”“、落景余清晖”等等。“清听”、“清响”“、清昼”“、清晖”等词令人无比心旷神怡,顷刻间便可触发清兴。这种将雄浑与幽秀交融而出的流丽清新之美既是他努力创造出来的诗歌艺术之美,也是孟浩然从山水田园间寻求人世污浊的精神补偿。可见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追求一种纯真心灵自然流露的广阔空间,而所采取的方式又避免造作矫饰、斧凿雕琢,将清新的山水田园之景与自然的纯真素朴之情完美结合在一起,达到了诗美的最理想境界。除了《过故人庄》、《临洞庭》外,他的《夏日南亭怀辛大》也是如此,诗句将夏夜清幽水亭与“恨无知音赏”的心境交融,表达出对友人的深深怀念,使品诗之人的审美境界也随着它的艺术美感而得到灵魂升华。最后,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艺术成就还表现在一个“幽”字上。他主张以“幽”为核心的静心观物,因而诗句也不时标举“幽”的特色。例如他的《夜归鹿门歌》中“山寺鸣钟昼已昏……余亦乘舟归鹿门……唯有幽人独来去”,就描写出了一幅经典的清幽景象,让人们很轻易地跟随作者一起染上寂寞孤独、幽冷出世的情绪[3]43-45。总而言之,孟浩然的文学成就主要以诗歌为代表,他二百余篇诗作的内容大多是写山水田园或者自己游历、隐居、逸兴时的心情。他的创作题材与灵感并非无源之水,而是有着深厚的社会历史渊源,与他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境遇有很大关系。但也正是因为此,归隐山林的孟浩然才作出了大量以“淡”“、清”“、幽”等为艺术特色的山水田园诗文学作品,取得了令后世钦羡的文学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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