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读与写的关系一直是语文教学中绕不开的话题，“写作本位”的阅读教学概念的提出和实践为读与写的关系带来新的变化。论文以管建刚《理想的风筝》教学为例，尝试从“篇与段”的教学、“还原”教学策略和“留白”艺术三方面展开论述其指向表达的阅读教学。

关键词：指向表达;阅读教学;理想的风筝

“指向写作”就是“指向表达”吗？管建刚在其著作《管建刚和他的阅读教学革命》的第一部分中指出，“指向表达”的阅读教学，指向的几乎都是“写作”。1他认为“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再“简单”的课文也值得教，要从“写什么”转向“怎么写”，从“字词句”转向“篇与段”，从“朗读为主”转向“默读为主”，从“以文定教”到“以学定教”。认真研读了管建刚《理想的风筝》教学实录后，其引入、研究“故事的分配”、研究“故事的长短”、研究“故事的关联”、研究“故事的连接”和总结六个环节均是指向写作，教学重点关注“句与段”、还原作者的构思和探究用故事写人的奥秘。

一.“篇与段”的教学

管建刚在教学《理想的风筝》时，在确定这是一篇用故事写人的文章的基础上，带领学生研究“故事的分配”，布置学生用三个字概括段落大意，四个段落四个故事依次落实，第四自然段为“讲故事”、第五自然段为“写板书”、第八自然段为“放风筝”、第九自然段为“追线拐”。在这一教学部分中，管建刚明确了课文是用四个故事写人，强调了用故事来写人。一个段落一个故事的分布，让学生对用故事写人这类文章的段落设置有了新的认识。同时，管建刚还引导学生发现两个故事发生在课上，两个故事发生在课余，从课文故事的分类带领学生发现作者选材安排的有意为之。除了对段落教学的关注，在《理想的风筝》中管建刚还注意到对个别句子在文中的位置和作用。管建刚让学生找到第四自然段的一句描写刘老师外貌的话，和学生探讨这句话是否归属于“讲故事”中，确定这句话不属于“讲故事”后，去掉这句话的所占行数再计算各段落的字符数。在研究“故事的链接”部分，管建刚布置学生找一找从“课上”的故事转到“课余”的故事间的过渡句，明确不同类的段与段之间的衔接需要过渡。接着，管建刚引导学生发现在写“课上”两个故事和“课余”两个故事前都有一段写景的话，明确用写景来连接故事。最后，将课文开头的“春天又到了”链接到结尾“不见刘老师已经近30年了”，从篇章的角度进行讲解，让学生进一步感受作者对刘老师深深地思念之情。《理想的风筝》指向内容的阅读教学的重点往往落在对字词的解释与探究，余映潮指出，如果教师不能从“精致地利用课文”的角度设计阅读课，往往就只是“就课文教课文”，将解读课文内容当作全部课堂教学任务。2与指向内容的阅读教学相比，管建刚指向写作的阅读课将教学的重点转向为“段与篇”，这是对传统阅读课堂教学一个突破，改变了以往的“以文定教”的局面，关注点由基于课文和作者写作特色的分析转向学生写作水平。“段与篇”的教学主张正是紧扣学生的学习情况与发展的要求，以学来定教。管建刚“段与篇”的教学主张在其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中，结合了课标的教学建议，力求达到阶段的课程目标。

二.“还原”教学策略

这里的“还原”与管建刚所常用的手法中的还原故事中该有的情节，追问，作者为什么如此剪裁中的“还原”有共通之处，这里的还原是指的是还原作者构思文本的思路，研究作者布局谋篇的匠心。3管建刚在明确《理想的风筝》是用四个故事来写人的基础上，指出放风筝和追风筝两个故事发生在课余，引导学生发现讲故事和写板书两个故事是发生在课上的，进一步引导学生发现这是作者有意的安排，指出有意的安排就叫“构思”。在研究“故事的长短”这一部分管建刚布置学生分别数一数“讲故事”、“写板书”、“放风筝”和“追风筝”四个故事各有多少行，指出“课上”的两个故事是一长一短、先长后短，“课余”的两个故事也是一长一短、先长后短，引导学生思考这是巧合还是作者有意的。随后出示四个故事的字符数目，进一步让学生明确这是作者有意为之，指出写作文的段落长短是有讲究的，需要提前构思好。接着，管建刚从课文题目的入手，明确有关“风筝”的故事一定要保留，提问学生用刘老师“关心同学”“博学多才”替换“讲故事”“写板书”这个两个故事能不能行，指出这四个故事有其内在的联系，强调用故事来写人，要注意故事间内在的联系。管建刚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关注的不仅仅是这篇课文写了什么，更多的是关注这篇课文是怎么写的。六年级的学生已经具备独立识字的能力，生字词对学生文本理解的阻碍相对较小，学生通过预习已经能大致明白文章的意思，指向内容的阅读课，重在理解课文内容，这与学生所理解的内容存在重叠，难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管建刚认为在教学目标里，内容理解是基础性工作，辅助性工作；写作奥秘才是重点工作。4探求写作奥秘，在理解课文的基础上，挖掘作者的有意为之处，探寻作者构思文本的思路，发现文本排篇布局的巧妙，能充分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降低他们对于作文的畏难情绪，进而产生阅读的愉悦感。潘新和指出在阅读教学中，只要能持之以恒地引导学生探求写作的意义，体会作者的言语之爱、之美、之魅，经过长期的刺激、感染、涵养之后，积少成多，积弱成强，他们总有一天会产生难以遏制的言说欲、表现欲的。5这与管建刚指向写作阅读教学的主张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契合的，都是引导学生去发现作者创作的魅力所在，透过文本的阅读构建学生写作体系的大厦。

三.“留白”艺术

“留白”原本是指书法艺术作品中常用的一种手法，意在留有想象的空间，通过研读管建刚《理想的风筝》的教学实录不难发现，留白的艺术既存于课文之中，也存于教师的教学之中。在研究“故事的关联”部分，管建刚引导学生发现作者选取的“课上”和“课余”的四个故事都是为了表现刘老师的乐观与顽强，追问学生作者为什么不直接说出刘老师的乐观与顽强永远留在自己心里，引出作文要有含蓄的美，追求意犹未尽，追求留有余地。作者在写作的留白旨在让读者感悟故事背后刘老师的乐观与顽强，管建刚借此指出作文的要点是要留有空白，让读的人自己去品味去发现。管建刚的阅读教学留白体现在引导学生思考时间之外，还有什么，但是又不让学生说出来，而是让学生在朗读声中寻求答案。言有尽而意无穷，此举不仅能促进学生的深入阅读，还能让学生在朗读激发学生的思考，发展思维能力。管建刚《理想的风筝》指向的是写作的阅读教学，但在其整个教学环节中，并不急于让学生将所学的作文的技巧落实到写作实践中。课堂阅读教学的留白恰好能激发学生的作文兴趣，在学生的心目中埋下写作文的种子，进一步培养学生的作文意志，提升学生的作文能力。同时，他指出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要注意过程的体验，而不是只讲写作方法，是让学生经历了思考、推理、碰撞、冲突后豁然明白。6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立足于阅读的基础指向写作，不仅指向写作的技巧，更注重培养学生的写作思维。在这一层面决定了教师应该给学生充分的思考时间和充足的思考空间，于精彩处戛然而止，无声胜有声。管建刚《理想的风筝》教学只体现了其指向写作阅读教学主张的一部分。管建刚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是有前提的，正如管建刚本人指出的，并不是所有的年级和所有的阅读课都“指向写作”。同时，“指向写作”同样需要理解，需要情感、态度、价值观，应该以辩证的眼光来看待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不能将指向写作的阅读教学课堂绝对化。

参考文献

[1]管建刚.管建刚和他的阅读教学革命[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5（9）

[2]潘新和.表现———存在论阅读：解读即解人、解写[J].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学报（教育科学），2016（7）

[3]李海华.“指向写作的阅读课”的隐忧与对策[J].语文教学通讯•小学，2014（9）

[4]管建刚.教给学生更有价值的“10%”[J].人民教育，2012（11）

[5]余映潮.阅读教学要“精致利用课文”[N].中国教师报，2015（12）

作者:黄俊兰 明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