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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雕和雕刻的区

浮雕和雕刻的区

浮雕和雕刻的区范文第1篇

花窗的雕镶

花窗的雕镶更是精美绝伦。雕刻讲究刀工和技法,也讲究图案纹饰的艺术性。图2中的花窗,左上的一扇为“人”字形窗格,寓意为人上人,雕镶工整,整洁美观;左二的一扇更是精绝,其将中国传统文字福、禄、寿、喜四个字的变形雕镶作为窗格,特别富有传统特色,犹如中国传统的印章篆刻,错落有致,不见杂乱。上面是“福”与“禄”两字的变形,字的偏旁一样,然而虽体态相近,但不同疏密的排列,脉络明晰可见,给人以相似又富有变化,相同又不呆板的情趣。下面是“喜”“寿”二字,雕镶成双喜、双寿,相对成趣。四字相合,浑然一体,整体看上去如同一方福禄寿喜篆体大印章,细致整洁,和谐古雅,美观大方,此窗设计巧妙堪称匠心独运。

驼峰

“驼峰”雕刻技法娴熟,别具魅力,寓意深刻。传统建筑学上称为“驼峰”的是正门门顶的横梁三重如意斗拱,是一种建筑构件。雕刻内容花样百出,或奇花异卉,或飞禽走兽,或历史故事人物,无不栩栩如生。川渝地区传统民居建筑上的“驼峰”,有很强的造型意义,更兼雕刻、彩画等精湛工艺,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我国雕刻艺术源远流长,人们创造出多种雕刻技法和技艺,如浮雕、镂雕、圆雕、镶嵌雕、通雕等技法技艺。川渝地区“驼峰”雕刻多采用浮雕技法。浮雕一般也称作“平面雕刻”,分为深浮雕和浅浮雕两类,是一种在平面上的浮凸表现,具体是指在平面的地子上,凸起所需纹饰或图案的雕法。从技法上看,浅浮雕起位一般都比较低,雕刻者利用描绘手法,通过透视、错觉等处理方式来营造一种抽象空间。所雕刻的对象形体压缩较大,有强烈的平面感。雕刻技艺则线条流畅,视觉感受接近于绘画,给人以清淡、雅致的艺术感受。与浅浮雕相反,深浮雕的雕刻技法是起位较高、较厚,雕刻对象的形体压缩较为有限,如此给人的感受是空间起伏大,夸张而不怪异,在视觉上形成强烈的冲击,所塑造的形象富有很强的表现力,同时具有深厚的艺术魅力。图3雕刻精美的驼峰(1),四周雕刻如意状祥云纹饰,刀法细腻,祥云环绕,大有飘动、浮游之感。祥云环绕下犹如托起一轮明月,雕刻三只灵动的羊,神态各异,欢意盈盈,意为“三阳开泰”;一株不老古松掩映其上,意为“万古长青”,引喻祝福人之长寿。整幅雕刻,图案设计灵巧,布局明朗,和谐而富有诗意。雕刻技艺线条流畅,起伏抽象,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无限的想象空间。图4雕刻精美的驼峰(2)中左三驼峰,雕刻得亦有非常重要的欣赏价值。左三所刻驼峰,四周也是如意祥云缭绕,中间所雕的却是山峦叠嶂,山前有一头健壮而威风凛凛的、传说中的仁兽、瑞 兽———“麒麟”。再看雕刻的左下方,居然有书一册,这显然是民间吉祥“天上麒麟儿,地下状元郎”的写照。该驼峰雕刻的线条柔和而不失粗狂,麒麟形象生动,灵动威风;驼峰所雕刻的内容更有多层寓意:吉祥、仁义;太平、长寿;门庭高贵,镇宅避邪;天上麒麟儿,地下状元郎……图4雕刻精美的驼峰(2)中右三驼峰,雕刻的是松、鹤,寓意为松鹤延年,雕刻的细致程度不如上面两个,但已能够说明川渝地区驼峰雕刻的内容之广泛,花样百出。

斜撑

川渝地区建筑上的斜撑,雕刻技艺的也极具韵味。斜撑是中国传统建筑的特色构件之一,通常被置于建筑的横材(梁、枋)与竖材(柱)相交处。随着时间的推移,斜撑雕刻装饰效果日渐突出。川渝地区斜撑的雕刻技艺多采用镂雕。专业人士也称镂雕为“透雕”或“镂空雕”。镂雕是一种雕刻技法,它将雕刻材料中没有表现物像的部位全部掏空,而将能表现物像的部分全部保留,这样就使雕饰图案呈现出透空状。从全部雕刻技法看,镂雕的难度最大。它要求雕刻者具有强烈的空间感和立体感,雕刻者按先外后内的雕刻程序,前、后、左、右都要相顾,直到所有工序结束方能进行镂雕。图5中的斜撑,采用镂雕和浮雕两种技艺,技法圆润,线条细致流畅,图案层次分明。花茎延绵处,盛开花一朵,花朵中雕刻有古松、仙鹤,寓意仙鹤延年、万古长青。细观可见松树古朴,针叶根根,仙鹤右脚微抬,抬头长颈向上,羽翅如要展开,大有欲一飞冲天之状。最可赏处,在于中间雕刻不用圆形,而是随势展开,犹似飘带自然飘逸,画面构图丰满,疏密得当,粗细相融,玲珑剔透,表现生动,具有诗情画意,引人入胜。

结语

浮雕和雕刻的区范文第2篇

关健词:东汉时期;观音特征;古沉木;雕刻;艺术

一、观音造型形态随时代而变化

观音造像就能反映各个时代社会生活的一个方面,从各个时代的观音造像的演变可以证明这种情况。在我国历史上,观音一直是受人们追捧的,各个时期造型特征明显,各不相同。古代艺匠在这方面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对佛教中的各种人物在不违背佛教造像仪轨又极力符合统治者的意图与要求,不同的历史时期,从面相、特征、衣饰、表现技法、使用材料、体态造型等方面有着不同的演变,有着不同时代的艺术风格。

东汉时期,是我国观音雕刻与造型最有时代印记的特殊时期,观音造型被称为是“犍陀罗样式”,在当时特别流行。在东汉时期时期,由于时代的变迁,和受外来佛像艺术的影响,这时期的观音造型艺术有了较为明显区别,按其造型风格与造型特点,这时期可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各不相同。

东汉早期观音造型显男性容貌,面部丰满、眼大而凸、眉长而平、鼻深高隆与额齐平、耳长齐肩、头戴宝冠,宝冠上还雕花髻,通身显贵族富人的装饰,此外还有发髻冠,化佛冠,冠两旁装饰犹如翅膀的宝僧,袒上身,颈部有悬铃的圆领式,胸部挂璎珞和作为两蛇形的饰具两臂着钏,下着羊肠大裙,衣纹表现技法主要有三种,一种是汉代流行的阴线刻法;一种是一道道的凸起线条,犹如犍陀罗雕塑的技法,有的在凸起线条中间刻阴线一条,另一种为直平阶梯式的刻法。

中期观音造型除原有的装饰外,又发展出中国流行的外面搭载臂上的披帛,披帛两肩下垂交叉于两腿间,然后上卷至肘部,再向外飘、上卷处显露折角。头着花瓣式冠或发髻……东汉中期观音造像衣纹的表现技法,在早期的基础上,除保持原有的阴线条与凸起的线条外,在犍陀罗式的基础上新发展出直平阶梯式的衣纹。

晚期,观音造型由瘦长的脸型转化成半圆的脸型,观音的花髻冠与化佛冠上的宝僧不再外飘、而向下垂肩的披帛下垂交叉处多不用环,发展为一饰物。下裙上缘密褶整齐,系裙的绦带宽大如绅,有的还用直平极浅阶梯式衣纹,有的发展出新的突起线条,下部作稀疏的衣褶。

从以上所谈的东汉时期时期观音造型艺术上来看,它与汉代雕刻艺术有着明显不同,在技法上吸收了印度犍陀罗的艺术,而有了新的创造,与东汉时期的观音造型有着跨时代、在技法上有着显着的直平刀法的变化,装饰上的汉民族形式的变化为后期观音造型奠定了基础。

二、浮雕、圆雕成为古沉木观音雕刻常用等技法

古沉木,又称乌龙木、乌蛀木、沉木、炭化木、东方神木等,系古时沉于水土之中,现代采砂石挖出的木材。据可靠资料分析,远古时期,原始森林内密度重的大片名贵木材林,受地震、山朴洪、泥石流等重大自然灾害侵袭之后,木材被深埋于江河、湖泊、近海底。上档次的古沉木根雕,具有很多雕刻工艺品所没有的大气与收藏价值。乌木在市场上较为珍贵,素有“家人黄金万两,不如乌木一方”之说,更推动了当代古沉木根雕朝“犍陀罗样式”发展的趋势。

现代古沉木观音艺术品,造型与雕刻同等重要。特别是头、脸部位最为重要,深、浅浮雕的刀法应用要得心应手。从传统来分,浮雕在业界包括浅浮雕和深浮雕两种。浅浮雕,在雕刻过程中,首先通过依照材料,构画出图案,然后用平刀刻出轮廊线,打好底稿,再将轮廓线的刻低并平整,也就是把需要表现的对象凸出之后,再加上细部雕刻,例如刻发丝和耳部较细薄部位,表现技法用浅浮雕比较适宜,浅浮雕具有流畅的线条及清淡、雅净的艺术效果。深浮雕:深浮雕是介于镂雕和浅浮雕之间的一种表现形式,深浮雕和浅浮雕的区别在于深浮雕突出平面的高度较大,也可看作是浅浮雕的基础上加强深度,所以有人把深浮雕称作为半立体雕。例如刻一件薄衣衫可用浅浮雕,而雕刻出一件棉大衣就加大深度,这样才能表现出棉大衣的层次感与厚重感。

圆雕:也称立体雕,圆雕作品随着观看角度的不同而改变形态,每一个角度都具有立体感,古沉木观音中的圆雕作品,一般取材于宗教人物。如观音、八仙、弥陀佛、十八罗汉头像等;也有历史人物,如关公、孔子等。圆雕的制作先是从上、下、四周的表里逐层深入进行雕刻,雕出对象的粗坯后再进一步刻细腻,使用刀之气势雄浑,恢恢乎游刃有余,易若庖丁之解牛“神遇而不以目视”。

镂雕:镂雕又称通雕,是核雕艺术中的常用技法,它吸收了圆雕,浮雕和绘画的优点,镂雕是无底子通体穿透,也是多层次的镂空。镂雕可分为立体和平面两种,立体镂雕实质上是圆雕的四面表现手法。例如雕刻观音的手部、花瓶整及胸部的花饰,基本以圆雕为主(即立体雕)。

西方人称“古沉木”为“东方神木”,它是有生命的。“自然,自在已然得大存在”是范曾先生对自然的定义。艺术则是摹品的摹品,现代古沉木的观音雕刻艺术品,借鉴东汉以来的历代变化,再根值于当下的艺术创作之中,把天真的、朴素的古沉木造型巧妙借用,使作品本身在意象上、神韵上、性灵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生拙和鲜活并在,懵懂和灵慧齐飞,从他神秘的古沉木雕作品中可以看出来自亘古天籁的真诚。正如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所描绘的“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目既往还,心亦吐纳”、“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的神性意境。古沉木雕艺术与其他当代艺术表达的媒介载体有所不同,它是运用自然造化所形成的自然本身和人创想融合,是一个天工和人工汇合的语境,这语境不仅仅是艺术家对自然形象的描摹,也是对自然作理性的归纳,更有助于把古沉木观音作品走向高雅艺术的殿堂

参考文献:

[1]郑剑夫:、

浮雕和雕刻的区范文第3篇

关键词:艺术门派;城市人文环境艺术;浮雕

中图分类号:J3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09)03-147-02

说到浮雕,相信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陌生。浮雕大致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期的仰韶文化,具有悠久的历史。浮雕形式的出现为彩陶艺术增添了装饰的手段,也为新石器时期的玉器创造了装饰的手段,更为重要的是它为以后青铜器艺术提供了很有意味的装饰形式。现在,浮雕艺术已经发展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并广泛应用于我们身边的各个角落,成为我们生活中有着重要、积极作用的一部分。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城市景观、环境艺术在我国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浮雕艺术的发展前景将更为广阔。

浮雕,是在平面上雕刻出凹凸起伏形象的一种雕塑,是一种介于圆雕和绘画之间的艺术表现形式。它即有圆雕的高低起伏的特点,又具有绘画的平面特点。它即可以表现单独的个体,也可以有复杂的背景关系,或众多人物的宏大场面。它能独立存在,也能附属于建筑物的墙面。浮雕艺术在表现上总可以很自由,很灵活,其艺术手法与表现形式非常丰富。

一、浮雕艺术的表现方法

浮雕综合了雕塑与绘画的技术优势,表现手法上的具有多样性和多样化。二维空间中的透视缩减,陪衬主体形象的背景刻画或虚拟,使浮雕的塑造语言比其它雕塑(尤其是圆雕),具有更强的叙事性,同时也不失一般雕塑的表现性。形成浓缩的空间深度感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使浮雕艺术对于形象的塑造具有一种特别的表现力和魅力。

(一)浮雕的压缩法。

即对一个固体空间假设有三条轴;X轴、Y轴和Z轴,其中X轴为垂直轴,Y轴是水平轴,Z轴是纵深轴。在做浮雕时,保持X轴与Y轴不变,而压缩z轴,并将三条轴上的全部内容压缩在一个平面上就可以了。在保持X、Y轴不变的情况下,先仔细把稿起好,再在离你最远的一点涂上一层积土,在最近的点上涂上三层积土,如果你做的是近乎于圆雕浮雕,也是如此,只是不要忘了随时缩小Z轴的比例。

(二)浮雕的视错觉法。

这种方法往往适用于层次多,内容复杂一些的构图中。并且高、中、低浮雕的表现方式同时并用。最常见的是前景人物采用涂浮雕法,随着物景的推移,越来越平,直至背景只需稍稍刻画上去就可以了。在这里表现方式的界定标志是需要明确的。A、高浮雕即可能到对象的背后进行感受。B、中浮雕要压缩至Z轴的二分之一。C、浅浮雕一般就要压缩至十分之一了。利用厚度的差异,就是利用人视觉上的错觉,必要时可以把后面的物体推到前面来,甚至处于同一个平面上。

(三)外轮廓起位法。

外轮廓与背景交界处,前后轮廓和背景垂直高起的部位叫做起位。在观察学习别人的浮雕作品时,要特别留意这些连接处是如何处理的,观察艺术家对微小变化之处是如何处理的,是如何使远处的那只眼睛刚好从眉毛下面露出来的。这个起位技术是浮雕中非常重要的,它可以把主体与背景拉开距离,使浮雕有了立体感,并表现出多层次。

二、浮雕的分类

(一)根据建筑物的功用性及装饰角度和装饰部位的不同可划分为纪念性、主题性和装饰性三种浮雕类型。

纪念性和主题性浮雕多遵循叙事性构图的原则,并含有指示象征意味。它顺应着纪念性建筑深远意义的表达,具有延展建筑精神的作用。它为表达人们某种向往、崇敬、膜拜的情感,以及记录重大事件提供了广阔的天地。其形式也由古至今,不断被使用和发展。装饰性浮雕,一般总是雕刻在某座建筑物的部件或局部的表面,例如门框、窗边、梁柱、墙面、转角等或其它建筑物的表面。巴特农神殿的三角客墙和长浮雕饰带;巴黎凯旋门的浮雕和法国阿尔弗雷德、穰尼埃设计的巴黎现代艺术馆浮雕,都是这方面的成功范例。装饰性浮雕与主题性和纪念性浮雕的区别,主要在题材的处理和意境的表现上。装饰性浮雕一般不注重情节描述和叙事性。也不着重于表现重大主题,而更多地是追求抒情性和赏心悦目的形式感,内容形式和装饰部位也相对地自由和活泼。它更强调对装饰对象的依附和烘托,更强调空间形态上的适应,以及对平衡、对称、条理、反复等形式美的规律和装饰艺术语言的运用。

(二)浮雕因用途的不同,放置地点的不同,表现方法和艺术处理不同,又可以分为装饰浮雕、透视浮雕、透雕雕刻。

1、装饰浮雕。

它的特点是附属于建筑物,被认为是设计成为建筑整体的一部分。为了保持建筑的平面感即建筑感,所以形体的起伏必须服从墙面,一般来说起伏不能太大,古埃及浮雕形式是在一个平面上用阴刻的手法刻下轮廓,中间用阳刻浮雕手法,效果十分突出。还有中国传统木雕刻浮雕中采用散点透视,使人物与景物互相穿插,前后人物大小差不多,造成画面丰满、构图复杂的效果,高低凹凸很大,表现手法十分灵活自由。有的体积很厚,几乎接近圆雕,浮雕形体起伏几乎接面。

2、透视浮雕。

它的特点主要是以绘画上的焦点透视为观察方法来表现,前面凸的部分人物和景物较大,体积较厚,逐渐过渡到后面,使人物和景物愈往后愈小愈薄,从而增加了空间深度的视觉效果.在这方面。西方的许多古典浮雕具有代表性,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雕塑大师季培尔蒂创作的佛罗伦萨洗礼堂两扇大门上的浮雕,具有比较独立的画面,比较丰富的故事情节,具有较强的阅读性。然而,在实践中,我们很难清楚的划分一些作品的类型,往往各种因素兼而有之,所以在这里,我们应该再一次强调浮雕制作的灵活性与自由性,鼓励大胆实践。

3、透雕雕刻。

透雕雕刻的发展历史也很长,它是人们在长期的实践中探索出来的更具有实用性和艺术性的一门雕刻艺术。浮雕与透雕广泛运用于日常生活之中,而透雕更为广泛地运用在建筑上,它具有既美观又坚固的艺术特点,集艺术与建筑于一身。由于房屋建筑是千年之计,在雕刻装饰上首先要以结构牢固、坚实为主;同时在装饰上要注意整体效果,建筑物经过雕刻后,其结构承受力不减;另外,在装饰上要十分注意欣赏视线,房顶的雕刻应力求粗放,起到便于仰视的艺术效果。要努力达到既是力学的支撑,又是一种文化的装饰;既能达到通风效果,又要美化环境的艺术境界。透雕艺术除了广泛适用于建筑上,也大量运用在园林环境艺术设计等方面,它要求设计创作者充分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把心中对大自然的美好向往及精神追求尽量表达出来,使作品达到“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艺术效果,让人们在欣赏艺术美景的同时,受到文化艺术的陶冶,增 强对艺术的鉴赏力。

三、浮雕创作的表现形式

浮雕创作的表现形式应该既是标志性的也是装饰性的。

它要比单纯装饰性的建筑视觉受到更多的局限。因此浮雕创作有较高的难度。在浮雕创作的意象上。要突出标志性和装饰性两者的统一。在表现形式上既不能是写实的。也不能是抽象的。写实性的浮雕难以与建筑环境形成和谐的统一,从视觉角度上看,写实具象的图像有很强的思维上的定式,这样就不能与观众形成联想情感的共鸣。

环境艺术与架上绘画艺术有很大的差异.后者是个体的、主观的审美动机,而前者应是和大众的审美意识相合拍,才有广泛的审美群体,这就是环境艺术的大众性。抽象的浮雕作品很难与大众的审美思维相和谐,人们不太习惯欣赏如此强烈的艺术语言。而且作为城市景观中的视觉创造,必须做到主题清晰明了。因为它毕竟不是公园中的艺术小品,可以抽象得让观众驻步凝思,如果这样就失去了浮雕的标志。因此创作表现形式应该具有中国特色的“写意”手法。这样既可以做到一目了然的标志性作用,又能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写意”造型中找到这种装饰性的审美趣味。

四、浮雕的制作技巧

浮雕在制作技巧上与圆雕的区别在于不论是高浮雕还是低浮雕都是在一块背景板上根据不同的需要而有高低的差别。这种差异可能是很大的,高的可以和圆雕差不多,低的可以像一张纸。最重要的是在制作时,它总是从凸现最小的开始做起,一直到凸现最高的点,这样可以避免一个麻烦――即从凸现最高的部位开始,你可能会把空间用尽,而不得不去往后面的底板上延伸空间,最后不得以挖空背景来做离你最远的部位。

浮雕和雕刻的区范文第4篇

关 键 词:古代浮雕 造型语言

一、“塑”与“雕”的造型语言区别

“塑”与“雕”的造型语言特点,在中西方原始浮雕艺术时期就开始显现。在生产技能与工具水平都相对落后的状态下,特定的地理与自然条件因素,制约着原始人的艺术行为。早在旧石器时期,欧洲先民们就已经“雕刻”出造型写实,具有较强进深的高浮雕人物、动物形象。而此时我国远古居民聚居区内,质地颇为坚硬的脉石英石器多以简单的石片线刻形式出现。直至新石器时代的来临,随着可塑性极强的黏土原料的发现,以及对捏塑、堆塑、贴塑和压塑等技法的探索、运用,中国原始先民们通过“塑”的语言,不仅可以理想地把握陶器和浮雕的整体造型,而且在细部处理、装饰效果上亦表现出灵动、意象的精神特性。“这正是不同‘生境’的前决条件,直接左右了中西方艺术的发生,使‘选择’的行为方式迥然各异”。①

得心应手的陶土材质,以及应运而生的塑造技法,彻底释放了中国古人的造型能力。先由黏土塑型,再经铸造而成的青铜器物,器表层次细密、华丽奇幻的浮雕装饰兼具审美与精神传达,也是“塑”的语言的极致发挥。虽然在封建社会,浮雕艺术的材质、载体、技法等均呈多样化发展,但是通过那些佛教龛窟内的石胎泥塑造像、薄肉塑浮雕,寺院里的山水壁塑、影壁等,可以体会到中国古代雕塑艺人对“塑”的造型语言的不断发展与创新。据邓椿《画继》载:宋人郭熙在影壁创作时以手推泥于壁,或凹或凸,俱所不问,显示出对“塑”的语言的娴熟把握与心领神会。这种塑造的过程,符合中国古代哲学中万物皆始于虚,虚实相生,有无相生的宇宙观念。“主导中国人行为方式的‘经学’,即以不断重复、不断丰富的实践手段,逐渐建构起一个庞大的思想体系,如出一辙的高度契合,绝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一种偶然巧合。”②

西方古代浮雕艺术2000多年间,大多直接取材于天然的石材、木材,亦始终保持着对其最初所选择的“雕、刻”的造型语言的钟爱,技法经不断实践而日臻完善。“由表及里,层层深化,从‘实’到‘质’,率直精神追求的这一方式,潜隐地驱动着形成西方人那富有进取性的心理活动,贯以征服欲很强的果敢行为来面对自然和各种事物。”③这种对浮雕造型由“实”到“质”,顽强深入的“雕刻”行为,体现了西方人自视为万物之主宰,探求主体精神独立的过程。

二、“线”与“体块”的造型语言区别

“线”是中国美术中最重要的造型语言之一,无论彩陶、绘画、书法、雕塑等均以注重线条之美著称。“线”是中国视觉艺术中最自由、最简洁的体悟自然的表现形式,是流动的韵律之美,是概括的抽象之美。

转贴于 中国古代浮雕艺术,对作为造型语言的“线”的情有独钟,是在装饰审美、形式表现和艺术精神方面所表露出的民族特点。以线造型、以线达意,在长期的实践过程中愈来愈富有概括性、象征性和抽象性等特点,成为有别于西方古代浮雕的重要艺术特征。“线”的造型语言普遍见于原始玉琮、青铜器表、画像石刻、佛教造像、建筑装饰等历代浮雕作品之中。不仅浮雕如此,在一些圆雕作品上,也呈现出线性表现的明显特征。汉代霍去病墓“马踏匈奴”石雕的造型处理,通过线刻示形的作用,使浮雕和圆雕浑然一体,加强了雕塑整体的气势贯通。中国古代浮雕,借助线形的凹凸、曲直、疏密变化,用以勾勒轮廓,示意对象形体的交接、转折关系,特别在表现衣纹服饰的结构与装饰处理方面,更是将线性语言的生动流畅之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线”既是作品形象的主要组成部分,又作为一种表现媒介,使线条属性和思想情感双方契合,使“形”“神”紧密相连,凝成了作品的艺术风格。

西方浮雕艺术更强调物形体真实明确的“体块”表现,这是西方传统雕塑创造形象时赖以成功的基本造型语言之一。西方古典美学认为:“雕塑掌握着最忠实于自然的表现精神的方式……表现人的形体和其他自然界事物实际所占的空间的感性整体。”④“雕刻在处理人的形象方面……把人的形象当作一种立体的物体,只按照它在三度空间中所表现的形式来处理它。”⑤由此可见,西方古代雕塑的审美观念不只是单纯的精神性目的,同样强调形象整体性的空间占有,它的物质性外在表现就是“体块”分明的三度空间的形式。西方古代普遍的高浮雕样式,虽然进行了一定量的空间压缩,但是仍以起伏的“体积”和“块面”关系来追求空间感,真实、具体地再现精神形象。西方雕塑家把对象当作一个有机的空间整体来雕凿,统一和多样性的关系或整体和部分的关系必须正确而恰当,对于整体结构关系的实现,对于可触可感的实体形象的追求,他们选择了明确“体块”的造型语言,而不是“线”。

中国雕塑家,发现了线条节奏,但却并不在意浮雕的光影效果。中国古代浮雕多装饰在墓室或光线暗淡的石窟中,由“体块”所产生的“影”的效果并不明显,反而是用线来突出形象的轮廓、结构更为实际有效。线条的特质在于它能够暗示出形体或立体形式,“它既状物又抒情,兼备造型和表现两种因素和成分。”⑥然而,西方古代浮雕,多依附于宏大的地表建筑物之上,十分注重光线对浮雕形体的作用与影响,经阳光照射下的“体块”造型,产生出强烈的投影,加强了浮雕形象的立体视觉效果,展现出力度与动感。

“塑”与“线”“雕”与“体块”,这两种迥异的造型语言体系,助推中西方古代浮雕艺术形成了平面化、含蓄温婉和重体量、突兀强健相径庭的总体风格趋势,符合二者外在形式表现上和内在精神意旨方面的各自需要与追求。

注释:

①赵萌.“雕”与“塑”——中西方史前雕塑语言的成因及比较.装饰,第104期,第23页.

②③同上第24页.

④(德)黑格尔著,朱光潜译.美学第3卷(上).商务印书馆,1979.第110页.

浮雕和雕刻的区范文第5篇

浮雕,是在平面上雕刻出凹凸起伏形象的一种雕塑,是一种介于圆雕和绘画之间的艺术表现形式。

浮雕的空间构造可以是三维的立体形态,也可以兼备某种平面形态;既可以依附于某种载体,又可相对独立地存在。一般地说来,为适合特定视点的观赏需要或装饰需要,浮雕相对圆雕的突出特征是经形体压缩处理后的二维或平面特性。浮雕与圆雕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相对的平面性与立体性。它的空间形态是介于绘画所具有的二维虚拟空间与圆雕所具有的三维实体空间之间的所谓压缩空间。压缩空间限定了浮雕空间的自由发展,在平面背景的依托下,圆雕的实体感减弱了,而更多地采纳和利用绘画及透视学中的虚拟与错觉来达到表现目的。与圆雕相比,浮雕多按照绘画原则来处理空间和形体关系。但是,在反映审美意象这一中心追求上,浮雕和圆雕是完全一致,不同的手法形式所显示的只是某种外表特征。作为雕塑艺术的种类之一,浮雕首先表现出雕塑艺术的一般特征,即它的审美效果不但诉诸视觉而且涉及触觉。与此同时,它又能很好地发挥绘画艺术在构图、题材和空间处理等方面的优势,表现圆雕所不能表现的内容和对象,譬如事件和人物的背景与环境、叙事情节的连续与转折、不同时空视角的自由切换、复杂多样事物的穿插和重叠等。平面上的雕凿与塑造,使浮雕可以综合雕塑与绘画的技术优势,保持手法上的多样性和多样化。二维空间中的透视缩减,陪衬主体形象的背景刻画或虚拟,使浮雕的塑造语言比之其它雕塑尤其是圆雕,具有更强的叙事性同时也不失一般雕塑的表现性。

压缩空间的不同程度,形成浮雕的二种基本形态——高浮雕和低浮雕。

高浮雕由于起位较高、较厚,形体压缩程度较小,因此其空间构造和塑造特征更接近于圆雕,甚至部分局部处理完全采用圆雕的处理方式。高浮雕往往利用三维形体的空间起伏或夸张处理,形成浓缩的空间深度感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使浮雕艺术对于形象的塑造具有一种特别的表现力和魅力。法国巴黎戴高乐广场凯旋门上的著名建筑浮雕《1792年的出发》,是高浮雕的杰作。艺术家将圆雕与浮雕的处理手法加以成功的结合,充分地表现出人物相互叠错、起伏变化的复杂层次关系,给人以强烈的、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感。

浅浮雕起位较低,形体压缩较大,平面感较强,更大程度地接近于绘画形式。它主要不是靠实体性空间来营造空间效果,而更多地利用绘画的描绘手法或透视、错觉等处理方式来造成较抽象的压缩空间,这有利于加强浮雕适合于载体的依附性。美索不达米亚的古亚述人,大概是最善长于用此手段进行艺术表现的艺术家。在一系列的“亚述人狩猎图”中,他们很好地运用浅浮雕手法,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地表现出充满生气的艺术形象,并以复杂的动势贴切地展现出人物和动物的内在情感。

浮雕空间压缩程度的选择,通常要考虑表现对象的功能、主题、环境位置和光线等因素,其中环境与光线因素起着决定性作用。优秀的雕塑家总能很好地处理这些关系,从而使作品达到良好的视觉效果。

在充分表达审美思想情感的基本创作原则之下,浮雕的不同形态各有艺术品格上的侧重或表现的适应性。一般地说,高浮雕较大的空间深度和较强的可塑性,赋予其情感表达形式以庄重、沉稳、严肃、浑厚的效果和恢弘的气势;浅浮雕则以行云流水般涌动的绘画性线条和多视点切入的平面性构图,传递着轻音乐般的平和情调和抒情诗般的浪漫柔情。

雕塑艺术的发展使圆雕日益强化了它的相对独立性,相比之下,浮雕虽然更多地受制于一种依存关系,即对“平面”或“墙面”的依赖,但其独特的表现特质和丰富的雕塑性造型手段仍是其它艺术形式无法替代的。而且,其审美特性在现代艺术革命的促进下,也日益强化了它的相对独立性。对固定“墙面”的依赖性和适应性,在现代浮雕上已不再象古典浮雕那样显得那么地强烈、拘谨和不可动摇。对现代浮雕而言,作为载体或环境的“墙面”是自由的、可选择的,它因此具有自由发展的广阔空间。

二、浮雕的起源与发展

人类社会存在以来,艺术一直是整个人类生活中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原始先民由于对自然现象还无法正确地解释,于是产生了原始宗教,他们以各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自然和神灵的崇拜。随着原始宗教的发展,原始雕塑艺术也作为祭祀信仰、崇拜观念的体现方式或表达形式而得以发展。山洞中的原始岩画和雕刻,最初表露出浮雕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原始特征。

人类的物质生活,往往影响到精神上的表现。在远古时期,原始人类用颜色和线条来表现狩猎采集生活所接触的自然对象,把它们描绘成平面的绘画,以表达人们对这些事物的关切。当人们发明线刻,意欲以岩石等硬质材料固定和保存这些形象时,最初的浮雕便产生了。随实践经验的积累,人们发现了暗影表现法,逐渐由平面形相的涂绘进到对物象体积的关注。这种关注以及采用各种材料来达到体积表现的造型实践,促进了圆雕最初的发展。

原始时代的岩画、线刻,无论是模拟自然的写实物象或是装饰性的图案,其描写方法或造型模式多大同小异。尼罗河流域及地中海东部,各洞穴中所发现的线刻,其方法皆是先大略勾勒外面的形廓,然后予以着实的描写并刻成线形。随制作工具的发展,浅浮雕性质的岩刻也受到相应的促进。中国北方的原始游牧民族在绵延千里的阴山山脉,留下了大量记载他们生活历史的岩刻(或岩画)。这个地区的岩刻特点是,写实性强,多以牛、马、山羊、鹿、虎、豹等野兽和家畜为题材;原始艺术家们将图形绘于致密光洁的黑石上,后用专门磨出的尖锐硬石刻出图形,成为石刻浮雕艺术的早期表现。

新石器时代,人类发明了陶器。与制陶相关的塑造技术和装饰技术,进一步促进了雕塑形态的发展。除彩绘线画外,不断推进的陶器装饰还发展出具有雕塑感的装饰形式,出现了立体的印纹、划纹、刻纹和堆纹等,甚至出现了具有相对独立性的陶质圆雕、浮雕或透雕。考古资料表明,与石雕一道构成原始雕塑的丰富面貌的陶塑包括泥塑,在尼罗河流域、两河流域、地中海、欧洲中部西部以及中国等广大的文明区域,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发展。

原始社会解体以后,浮雕艺术逐渐走向繁荣。在许多文明古国,为祈求死后永生而修造的陵墓,为祭祀祖先神灵而营建的庙宇,以及为颂扬帝王功业而树立的纪念碑,无不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浮雕这种兼具雕塑的实体性和绘画的叙事性的表现形式,很大程度地适应于古代社会生活和精神取向,它为表现人们想象中的神圣世界或伊甸园般的天国理想,以及记录现实生活中的重大事件,提供了有力的方式和广阔的天地。

公元前25世纪,埃及已经成为强大的中央集权的奴隶制国家,在那里大量的浮雕被用来装饰陵墓、庙宇和纪念碑。埃及人创造性地运用了三种典型姿态(①全部的正面;②绝对的侧面;③俯视的顶面)来塑造浮雕人物形象,努力营造一种静穆、神秘与威严

的气氛。“纳米尔石板”的浮雕风格形式,标志着影响持久的埃及艺术程式的形成。其单纯简练的曲线造型和几何因素,在埃及古王国时期已趋于完善。有力的线性的塑造,使浮雕与题目、铭文的刻划具有相同的意义。在这里,硬直的阴刻线条强调了有精神象征意义的“动势”,而不再局限于再现一个现实化的形象和场面。

西亚的两河流域,孕育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浮雕艺术在两河流域的各个王国中呈现出不同风貌,而亚述王国的浮雕无疑达到了最高峰。亚述浮雕遵循叙事原则,以宏大的构图和细腻的刻画,铭记了国王的伟大功业和历代王国的兴衰荣辱。写实风格的《纳拉姆辛纪功碑》朴素而庄严,其构图巧妙,人物安排得当,对国王、侍从和敌人都作了出色的描绘;对体积感的强调和肌肉的夸张表现,赋予浮雕形式以遒劲而蕴藉的张力。《受伤的牝狮》也是亚述浮雕的代表作,它以生动准确的线条,精妙地把握住感人的瞬间动态,充分显示了亚述艺术家刻划形象、渲染气氛的高度才能。新巴比伦时期的琉璃陶浮雕,也取得了巨大的艺术成就。与亚述王国的平面式的处理手法有所不同,它以高浮雕的形式来塑造形象,然后再施以釉色装饰,这使得造型主体更加生动且具有真实感。新巴比伦的琉璃陶浮雕,在很大程度上丰富和发展了亚述的艺术传统。

希腊古典雕塑是西方雕塑艺术的典范。古希腊是一个泛神论的国家,建造大规模的神庙是出于对神的崇拜,这些神庙成为浮雕的主要载体。公元前5世纪,进入鼎盛时期的古希腊开始大量地运用浮雕来装点城市和建筑。包括三角楣墙雕刻、浮雕间板和饰带浮雕在内的巴特农神庙上的浮雕艺术,无疑是希腊古典雕刻遗迹中最伟大的作品。楣墙雕刻的高浮雕近乎于圆雕,;占据饰带矩形空间的是为数不少的浮雕间板,它们描绘了勒庇底人和堪陀儿、神祗和巨人、希腊人和阿马戎人的战斗场面。这些显然出自不同学派艺术家之手的浮雕间板,尽管雕刻风格和手法各不相同,但都能将多样丰富的内容巧妙、得体地安排在特定的平面空间中,没有生拼硬凑之嫌。饰带浮雕象间板浮雕一样,沿着建筑向四面伸展,规模宏大。《游行行列的骑手》对透视缩短理解得更为完美,表现技法达到了一个新的深度,如恰当地缩小形象的最远的部分,而凸出的部分却保持高度上的一致;形象之间用相互穿插、依偎、重叠的方法,连续地传达浮雕的深度,以造成人的错觉。这种不断成熟的错觉深度的表现技巧,在珀加蒙的宙斯与雅典娜祭坛浮雕饰带《神祗大战巨人》中发挥到了极致。近似圆雕的高浮雕手法和渐远形体的大小交错排列,最大限度地暗示了空间的深度,整个构图形式则给予观者以强烈的运动感和冲击力。希腊浮雕艺术建立在卓越的写实基础之上,其人物造型结构严谨,解剖准确,表现出希腊人在写实造型方面的高超技巧。希腊人有注重“逻辑”和“求真”的传统,他们的艺术家通过对自然的观察,逐步找到了描写自然的方法。希腊早期的雕塑,衣服通常用凹线来表现,随着求真的发展,这些衣纹变为凸起的造型线,传统的二度空间被三度空间所取代。古希腊浮雕为西方艺术创造了一种美的典范,并在西方艺术史上达到了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中国社会进入奴隶社会后,浮雕艺术以装饰形式在礼仪性器物上获得突出的成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商周青铜器上的浮雕装饰纹样,它“以怪异形象的雄健线条,深沉凸现出的铸造刻饰,恰到好处地体现了一种无限的、原始的、还不能用概念语言来表达的原始宗教感情、观念和理想。”(李泽厚语)“饕餮”纹是中国古代青铜器上最有特色的一种浮雕装饰样式。作为平展的兽面纹,它以鼻为中心,向两侧展开,形象十分地图案化,雕塑技法的运用使之在器表的平面上表现出一种浑厚、凝重的立体效果。中国古代浮雕艺术的繁荣,集中体现在汉画像石、画像砖以及魏晋以后佛教造像与陵墓建筑之中。两汉时期为数众多的画像砖,是中国特有的浮雕艺术样式。它把叙事性和表现性统一起来,以生动的情节和传神的塑造,对当时的社会风俗、生产生活场面和神话故事予以形象的描绘。它的造型手法具有写实性,但其构图和空间处理却采用中国绘画的散点透视方法,因此在把握对象方面显示出一种高度的自由。画像砖中最常用的手法和表现形式是“平面浅浮雕”,其一般做法是在印模压印出的凸起却细腻平整的画面上再加刻阴线,勾勒出画像的细部,穿插其中的面和线使造型形象丰富而生动。对中国浮雕艺术而言,作为造型语言的“线”的大量运用,是富有审美表现力和民族气质的特点。除汉画砖外,西汉的石刻艺术如陕西霍去病墓的石雕,也呈现出线性表现的重要特征。在这里,线比立体块面具有更大的灵动性和流动感,通过雕刻线条的运用,浮雕和圆雕结合一体,带给人以巨大的力量感、运动感和扩张感。东汉的墓室石刻艺术,突出地反映了这一时期中国浮雕艺术的基本面貌。尽管它在内容方面没有明显的变化,但其雕刻技法或手法却变化较多,或剔地平雕阴刻,或剔地浮雕阳线,十分注重线型的凹凸处理,体现了中国人特有的审美观和聪慧才智。

在古代印度,最受重视且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形式是雕塑。浮雕形式成为寺庙雕刻的主要装饰手段。作为印度早期佛教艺术的巴尔胡特宰堵波的围栏浮雕,可谓这一时期的重要作品。以线刻为主的浅浮雕,丰富内容的形象挤满了画面,显示出一种独特的充实感和独具匠心的构图处理。密集紧凑的填充式构图和一图数景的连续性构图,一定程度地突破了现实的时空局限,获得了艺术上的表现自由。作为神圣的象征,理想的人体造型为印度和古希腊人所认同,所不同的是,印度人强调人体的肉感,坦诚接受并歌颂肉体的存在。《约克西像》以优美的S形曲线,体现了合乎印度审美规范和艺术程式的标准的女性人体美,象所有代表印度教或佛教信仰的神像一样,该作也表露出惹人注目的性特征。这一切构成并赋予印度浮雕以独特的艺术魅力。

大致上,柬埔寨浮雕艺术比它的印度原型更强调抽象性。偏爱对称而不喜欢有机的线条,造型以近乎几何形的对称为主要特色,这种特质似乎暗示着有别于其它宗教体制的思想信仰上的奥妙与神秘。柬埔寨的浮雕艺术较少印度式的肉体真实感,它似乎更加关注超越尘俗的神圣力量。在东南亚,吴哥浮雕所显示的高超技巧和艺术倾向,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

以墨西哥为中心遍及中美洲的玛雅文化早已闻名遐尔,在那里,浮雕以其独特的形式装饰着巨大的神庙建筑。玛雅的装饰性浮雕,将政治变化、宗教事件和日常生活的复杂场景,表现于墙板、楼梯、门楣及方柱。与世界其它地区的古典艺术不同,玛雅文化的这些浮雕作品,有一种方正的块状感和庄重感,加上以剪切手法处理的造型,使玛雅艺术显得十分独特。

佛教艺术的传入给中国的浮雕艺术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石窟造像的兴起为浮雕艺术在中国大地上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舞台。飞天形象的出现和演变,显示了中国艺术家对外来文化的创造性接受。(图6—23)其飘逸的动势以及极富节奏和韵律感的飘带,体现了中国浮雕以线造型为主的风格。三度空间所特有的体积感、重量感,在这一时期的浮雕上显现出增进表达深度和造就凝重气氛的优势。魏晋的飞天浮雕形式,初步表现出对深度的探索。魏晋浮雕艺术所取得的最重要的突破,在于它把以往那种近乎于平面的线刻形态,发展成突出主体的丰满浮雕。这里所表露的、出于显示统治者的威严和佛的庄重之需要的对“体量”的兴趣,使天王、力士造像随后大大地繁

荣起来。多置于石窟外壁的力士造型,总处在光线与阴影的变幻中,因此浅浮雕显然不如近乎圆雕的高浮雕装饰更为适合。

在欧洲,与中国秦汉王朝遥相呼应的是强大的罗马帝国。罗马人凭借其政治、军事上的天才,创建了庞大的帝国。作为希腊文明的继承者和传播者,他们讲求实际,从希腊文明中取其所好,然后随心所欲地加以运用。罗马人的浮雕艺术延续着东方和希腊的古典法则,他们为庆祝胜利高奏凯歌修筑起凯旋门和纪念碑,并使之遍布浮雕饰带。象奥古斯都的《和平祭坛》《图拉真纪念柱》等最富罗马特色的浮雕代表作,对于罗马人来说,无疑充分地满足了他们叙述帝国故事的爱好和热情。为纪念图拉真皇帝的功绩而建造的《图拉真像柱》,柱高27米,1米宽的浮雕饰带围之盘旋23圈,它完整地叙述了图拉真征服达西亚人的战斗故事。雕塑家将希腊艺术几百年来的技法和成就都用在这些战功记事的作品之中,但罗马人为使后人牢记其功德,而强调清楚的叙事和全部细节的准确表现。艺术的性质出现了某种改变,其主要目标已不再是和谐、优美和戏剧性的表现。与纪念柱同样著名的《和平祭坛》,在浮雕的技巧上略有突破。罗马艺术家在处理空间和深度上比希腊古典艺术家有所进步,如祭坛浮雕,他们处理平面化人物背景的柔软性,在技术上更到位些,几乎把后面的人物消失在背景之中的处理手法,将前面的人物浮雕层次托得更高。

公元4世纪至14世纪,基督教的盛行,使欧洲中世纪艺术蒙上了浓厚的宗教色彩。在法国,多为建筑装饰的哥特式雕刻,取得了相当高的成就。随宗教观念由“神圣化”向“人性化”的转变,建筑雕饰也由浅浮雕向高浮雕发展,并逐步从墙面上独立出来,促成了新的雕塑风格的形成。这种风格突显于法国沙特尔教学正门上的浮雕,其人像比例适应建筑柱身形状的要求,形体被极度拉长,形成瘦长清秀的风格。裹住柱身的人像浮雕,头部探出柱身,浑圆且真实,它们不再是浅浮雕,而是几乎独立于柱头的高浮雕。这种力图摆脱建筑框架制约的尝试,使以后二、三百年的法国雕刻走向真实的空间和真实的生命。

同样的情形出现在佛教盛行的中国隋唐,石窟造像的营造和布局,为浮雕艺术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契机,使这一时期成为继商周、秦汉之后,浮雕艺术空前繁荣的时期。它的最大突破是,变从前的浅平线刻形式为立体而丰满的高浮雕。

中世纪热带非洲的浮雕艺术,可以与世界各国同时代的浮雕艺术相媲美。它们通常以雕花的门窗、浅浮雕和铜质饰板等形式出现。它们对宗教生活保持着某种独立性,不属于崇拜观念的产物或注释。虽不具备建筑特征,可它们与建筑或与王宫和圣殿建筑物保持着一定的联系。《镶板》一作,在其中央的一位女性形象,是以近乎圆雕的手法雕刻的,性的特征被突出地加以强调;背板所刻满的几何形纹饰可能代表这样一些象征意义:三角形表示三位一体神,棱形代表女性特征。在这里,尽管意义是具体的,但其符号形式却是抽象的。贝宁的青铜饰板《将军与士兵》,严格遵循对称原则来构图,其变化因素在于装饰纹样的区别。雕塑的主体部分采用近于高浮雕的手法,突出了所要强调的中心人物。饰板上用点、线、面相结合的手法处理的细部装饰,将青铜铸造的精致性予以充分的发挥,其精美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文艺复兴时代,在新的时代精神——人文主义思想的引导下,一种不同于中世纪表现性艺术的新艺术风尚应运而生,艺术家开始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人生和社会生活,努力将科学、艺术结合起来。雕塑家以理学的明智去认识世界,在肯定希腊、罗马写实雕塑的基础上,注重透视、解剖等科学的艺术研究,促使浮雕艺术日趋发展和繁荣。由吉贝尔蒂所作的佛罗伦萨洗礼堂铜门《天国之门》,运用科学的透视学原理,巧妙地将绘画透视法跟雕塑的主体空间效果相结合,其中背景部分的建筑物几乎是以画家的单一视点透视法来构成的。浮雕下部的人物采用了高浮雕形式,一部分人物的头部甚至被处理为圆雕。这种由高浮雕向浅浮雕过渡的表现形式,被艺术家运用得自然、妥贴和悦目。这一时期,浮雕线性透视技法的发现,使西方浮雕写实技法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多那太罗在浮雕《希律王的宴会》中,通过运用绘画性的线性透视方法,对其背景作了引人注目的实验,即在二维空间的平面上,用制造空间深度错觉来取代中世纪绘画或浮雕中的平面装饰效果。这种背景处理方法,成为西方美术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一大特色。

16世纪法国在浮雕方面的突出代表首推让·古戎。他的浮雕《无罪的喷泉》深受意大利人文主义思想影响,既有古典韵味,又富有人情味。作品中的充满青春活力的形象,是对中世纪禁欲主义思想的冲击,是对人和自然的赞美。

经过文艺复兴运动洗礼的艺术家们,面对前人所创造的伟大成就,不得不试图以形式上的创新去进行超越。18世纪中叶,欧洲产业革命的扩展及资本经济的发展,推动了西方城市文明的进一步繁荣,促使浮雕艺术在建筑、园林、广场、街道等方面以持续的发展向前推进。

《1792年的出发》是雕塑家吕德为巴黎星形广场凯旋门创作的高浮雕。与凯旋门上的其它三块主题浮雕相比,它显得更为庄严、雄伟。雕塑家巧妙地运用了联想与照应的处理手法,通过一面向前迈进,一面伸手向后召唤的自由女神和蓄鬓男子的动势,让人们自然地感受到跟随其后的人流;由于运用照应手法把人群分上下两层,越发使人感到他们向前的运动是急速有力和真实的,以至造成雕像人物似乎要走出墙面的感觉。《出发》是这一时期法国浪漫主义雕刻的典范之作,采用类似手法的作品还有吕德的学生卡尔波所作的《舞蹈》,它们所表现的一个共同特点是,不仅善于处理雕塑的动态节奏和起伏变化,而且能很好地适应建筑墙面的整体。这一切突破了古典浮雕稳定而又显死板的格式,使浮雕在有限的空间中具有无限的活力与生机。

19世纪末以来,整个西方世界受工业文明的影响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不同的文化思潮风起云涌,传统的审美价值和观念受到挑战。在变革的形势之下,各种主题的浮雕纷纷脱离所装饰的主体而趋向独立发展,风格形式日趋多样化。

法国雕塑家罗丹,以它卓越的创新意识和实践,启动了雕塑变革的引擎,使他成为西方雕塑艺术由古典向现代转变的界标。罗丹在浮雕领域的天才力作是倾注他毕生精力的《地狱之门》。他几乎下意识地将自己对人物、社会的自我体验和真知灼见反映在了作品中,使其具有深刻的人性和巨大的魅力。《地狱之门》不同于以往的建筑性装饰浮雕。以前类似的浮雕多是按故事情节来构图,分割布局显得有条有理,合乎情节发展的逻辑。而这件作品虽然只表现一个主题,但其构图却是不规整的。它当然包含着精心的构思和布局,但整体看去,一切似乎铺天盖地而来,在门的每一空隙处都雕刻有被打下地狱的人。由于平面上起伏交错的高浮雕和浅浮雕,形成了复杂而变幻莫测的暗影,整个大门显得阴森沉郁,充满运动感,并仿佛响彻着地狱的嘈杂之声。当作品第一次以独立的石膏代替品竖立在巴黎公共广场的时候,竟遭至巴黎美术学院学生们的攻击,以至砸成上百碎片。今天,当人们由衷地欣赏罗丹的作品时,是很难想象作者当年受到怎样的冷遇和指责。但历史最终选择了罗丹,这真是很有嘲讽意味的。

在浮雕领域,罗丹的学生布德尔表现出了比先生更具挑战性的形式探索和实

践。他吸收埃及、印度特别是中世纪哥特式雕塑的装饰特性,强调在浮雕上追求建筑感,注意将建筑中的构成因素运用到浮雕中去。他的浮雕作品总是将背景进行平面的几何化处理,简洁、概括、方直的塑造手法和风格面貌,形成了布德尔雕塑语言独特性。

浮雕在整个20世纪百年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随着圆雕愈益趋向独立发展的革命性变化,浮雕也开始以一种独立的姿态展示自己独特的艺术魅力,传达着更具独立意义的精神内涵。与绘画、圆雕一样,这一时期的浮雕艺术受到众多流派风格的影响,象征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构成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以及波普艺术等等,在浮雕领域都有所表现。就整体而言,最近一百年间的浮雕艺术呈现二大走向。一种沿着罗丹的路线继续推进,大体属于写实范畴。一批卓有成效、影响广泛的雕塑家活跃其中,如布德尔、马约尔、柯勒惠之,麦尼埃、贾克莫·曼组、奥古斯丁基奇以及稍后时期的乔治·让克洛等。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和社会氛围中,他们始终坚持作为雕塑传统的体量和具象形式,同时也根据自身的感受和接触到的新思想,进行各有特色的现代风格形式探索。一种则另辟蹊径,背道而驰。这是一个从现代主义到后现代主义,汇集诸多流派或主线的庞大队伍,他们以趋向多元化极端的各种形式探索,在反传统的道路上高歌猛进。高更、马蒂斯、阿尔普等一批雕塑家,于20世纪的初期将绘画上的革新实验引入雕塑领域,为现代浮雕突破传统体量观念的空间拓展迈出了第一步。

回顾世界浮雕艺术的演进过程,可以说浮雕艺术是在继承、借鉴与变革中不断发展的。各个文明区域、各个民族和各个历史时期的艺术家,都对浮雕艺术建设与探索做出过值得记取的贡献,毫无疑问,来自整个人类的所有的历史成就和实践经验,都为浮雕艺术的未来推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浮雕的表现样式与风格类型

(一)浮雕的表现样式

试图对浮雕的样式进行分类,可以说是很困难的。在古今中外的漫漫艺术长河中,浮雕的样式早已呈现出纷繁多样的面貌,而且随着时代的演进、科学技术的发展和人类审美能力的不断提高,浮雕的内涵和外延更趋宽泛。在这里,我们只能根据已经了解和掌握的资料,从浮雕的从属性、空间性及实用性几个方面,对它的表现样式,作一粗略的划分和梳理。

1、建筑装饰浮雕

建筑装饰浮雕是指依附于建筑,为配合、适应并装饰建筑表面空间而存在的浮雕形式。根据建筑物的功用性及装饰角度和装饰部位不同而又可划分为纪念性、主题性和装饰性三种浮雕类型。

(1)浮雕的创作要适应建筑的需要,同时也应充分展现自己的独特的存在意义和价值。纪念性和主题性浮雕多遵循叙事性构图的原则,并含有指示象征意味。它适应着纪念性建筑深远意义的表达,具有延展建筑精神的作用。它为表达人们某种向往、崇敬、膜拜的情感,以及记录重大事件提供了广阔的天地。其形式也由古至今,不断被使用和发展。

在雕塑史上,纪念性浮雕在人类进入奴隶制社会后出现了繁荣的景象,它常被用在为死后希望得到永生而建造的陵墓中,更被广泛地应用于为祭拜祖先、神灵而建造的庙宇以及为庆祝胜利或举行盛典而建造的纪念碑、纪功柱和其他纪念性建筑上。如古希腊的雅典卫城,罗马、巴黎的凯旋门及纪功柱;还有埃及、亚述神庙前的石门、石柱、方尖碑;还有古代中国龙门、云岗等的石窟造像,以及随处可见的牌坊、华表。值得一提的是,人类古代文明的这些纪念物,往往将建筑、雕塑、浮雕和绘画综合而有机地联系在一起。

进入20世纪以来,由于受到现代思潮的影响,传统的纪念性浮雕的面貌有了极大的丰富和改观,但仍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这里尤其要提到的是,那些以纪念世界反法西斯胜利为题材和反映人民社会生活为主题的大型纪念性、主题性浮雕,以其特有的感召力和震撼力而为世人注目。例如,前苏联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英雄纪念碑》和《胜利纪念碑》等纪念碑综合体,即是这方面的典型代表。另外,在东欧许多国家和中国,由于相当一段时间内积极提倡以爱国主义精神教育青年一代,鼓舞号召人民奋发图强、建设发展自己的国家,艺术创作成为表现和宣传这些内容的重要手段,因此纪念性、主题性浮雕艺术便有了丰厚肥沃的土壤。浮雕所具有的叙事的优越性被充分地展示了出来,而且在艺术形式上不断创新发展。诸如波兰、捷克、罗马尼亚等国的一些代表性作品,以及新中国成立后的纪念性浮雕等。1958年在天安门广场落成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其上的汉白玉浮雕即讴歌了一百多年来中华民族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奋斗牺牲和爱国主义精神,成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现实主义雕塑的经典之作。

1999年,由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全体教员共同参与、创作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群雕》,立足于现实主义创作方向,在研究古今中外纪念性雕塑形式的基础上,从本土艺术传统别是传统木刻浮雕中,借鉴到能有效解决群雕造型关键点的散点布局结构和压缩叠加的构形方法,以巨大的时空转换和自由性情景性描述的兼容,满足了群雕大跨度、大容量的叙事要求。该系列作品在表现手法上,充分发挥高浮雕、浅浮雕等不同语言的塑造优势,显得生动而活泼;还通过盘旋流转的造型布局,造成既无主次面之分而又连续不断地有机整体感,让观者在环顾中感到无穷的兴味和深远的空间效果。抗战组塑的突出成就,在于打破了西方化的纪念碑浮雕模式,在借鉴吸收中国传统表现技法的基础上,开创了中国当代纪念性浮雕创作的新领域、新纪元。

(2)作为对建筑妆点美化的装饰性浮雕来说,同样更多地依附于建筑主体并因此而存在。装饰性浮雕,一般总是雕刻在某座建筑物的部件或局部的表面,例如门框、窗边、梁柱、墙面、转角等或其它建筑物的表面。巴特农神殿的三角客墙和长浮雕饰带;巴黎凯旋门的浮雕和法国阿尔弗雷德、穰尼埃设计的巴黎现代艺术馆浮雕,都是这方面的成功范例。装饰性浮雕与主题性和纪念性浮雕的区别,主要在题材的处理和意境的表现上。装饰性浮雕一般不重情节描述和叙事性,也不着意于表现重大主题,而更多地是追求抒情性和赏心悦目的形式感,内容形式和装饰部位也相对地自由和活泼。它更强调对装饰对象的依附和烘托,更强调空间形态上的适应,以及对平衡、对称、条理、反复等形式美的规律和装饰艺术语言的运用。20世纪以来,装饰浮雕的风格经历了从简约、抽象到多元繁荣的变化过程,被广泛地运用于城市建筑空间,起到了装饰建筑、美化环境的作用。

2、架上表现性浮雕

架上表现性浮雕是指依赖于建筑而存在,更注重雕塑家个人情感与观念表达的一种浮雕类型,它可作为架上陈列也可独立置放在特定环境中,在空间表现上独立性较强,题材表现也非常广泛,是一种较自由的表现形式。

随着艺术家对雕塑空间探索的不断拓展,浮雕这种形式已不再完全作为建筑装饰附属物而存在,而是开始以一种独立的形式展现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魅力,传达着更具独立意义的精神内涵。罗丹的作品是架上的,作为一个承前启后的艺术家,他打破了传统的封闭、均衡方式的纪念性浮雕的实体和空间概念,预示和启发了现代浮雕对新的空间概念的认识,其意义是深远的。对雕塑空间的重新认识,形成了20世纪以来

浮雕艺术的多元、多种形式并存的态势。浮雕在和圆雕的手法相互渗透、相互借鉴、相互适应、相互影响中发展。实际上在中国汉代的霍去病墓石刻群像中,已经出现过类似形式。布朗库西的《吻》在技法上就是以浮雕的表现技法赋予了雕塑强大的生命力的表现。浮雕的意义已不再仅仅通过纯浮雕形式而体现。

真正具有独立意义的浮雕更多地存在于个别雕塑家的作品当中,浮雕作为独立的雕塑形式发表使浮雕更能展示其自身的存在价值。立体主义的一批雕塑家如杜桑·维龙利普希茨、亨利·劳伦斯等等都创作了大量的架上表现性浮雕。利普希茨的作品把立体主义绘画的原则运用于雕塑,从比较单纯的几何形体出发,分割并穿插成人形。他尝试着实与虚的颠倒,探索着形体与空间的互相渗透,显示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和个性。劳伦斯的作品受毕加索的影响完成了一系列陶土、青铜、木材与石材的浮雕,其特点是将美丽清雅的色彩融合进低浮雕。色彩对于劳伦斯具有特殊的意义,尽管许多立体主义雕塑家都探索过色彩,就像立体主义画家追求浮雕和拼贴效果一样。劳伦斯认为色彩对于雕塑的功能,在于消除雕塑上光的变化,使雕塑具有它自身的光泽。

马蒂斯的作品《背·第5号》就象在他的野兽派绘画中一样,统帅其雕塑的是所谓“阿拉伯风”,即一种线条的观念和装饰的观念。4件“背”的作品反映了马蒂斯在不同时期的艺术倾向和心态的转变,所追求的是平衡、纯洁和宁静境界。

让·阿尔普和本·尼克松的浮雕都属于抽象形态,都被一种坚固形体的限制所支撑,却基于不同的前提。前者是“自由浪漫”的,后者是“古典持重”的。尼可松的《彩绘浮雕》是在蒙德里安的传统中完成的几何抽象;而让·阿尔普的“自由形式”则来自于达达派的艺术信条。阿尔普一直采用新奇的手法创作,并用各种各样的形式创作抽象的浅浮雕、抽象拼贴画、着色木质浮雕,创造了一种简单而富有韵味的、具有隐喻和象征性的优美而单纯的形式。

奈薇尔逊的集合艺术风格是独树一帜的。在《天国大教堂》中,他把现成的物体和各种形体的箱子以格状分割排列,组织并堆积成一堵大规模的“浮雕墙”,构成一个抽象图案般的整体效果。旧木作的精细雕琢给作品增加了一种罗可可式的优雅,仿佛是对过去时代的辉煌文明的重新发掘和缅怀。

同样风格的雕塑家还有法国的阿曼,他创作的作品《长期停放》是一个嵌进了60多辆汽车的方体水泥柱。作者没有肢解和破坏对象,而是把完整的旧汽车等物品集合起来,构成一件独立的浮雕作品。

波普艺术家西格尔,创作了为数不少的浮雕作品,他表现的对象是人体,但他采用的手法是直接从活人身上翻制,材料是石膏,道具通常是现成品。他有意保留下翻制的痕迹以及石膏的质感和颜色。以期既打破艺术与生活的关系,又保持作品与现实的距离。他把雕塑当成一种整体环境来考虑,不仅建立起了一种具有波普艺术内容的独特雕塑风格,而且积极地推动波普艺术向环境艺术深入。

现代艺术的发展,促使艺术形式日趋繁荣和丰富。相对独立的浮雕语言和形态的形成,为架上表现性浮雕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3、功用审美性浮雕

功用审美浮雕是适应、并装饰人们日常生活用品的一种雕塑形式,它具有实用和审美的双重功能,它通常适应大众审美心理,适合工业和手工业生产,是物质生产与精神表述的综合产物。一般情况下它完全依附于载体,是一种在有规定和有限的空间内进行的艺术创造,但同样也可以表达艺术家个人的审美创造。它是古往今来一直倍受钟爱和重视的浮雕表现样式。

实际上,功用性浮雕是人类文明史上最古老的艺术形式之一。最早的艺术大概都与实用性有关。在世界范围内,不同的民族、不同时期都有大量的功用性装饰浮雕出现。公元前6千~2千年,这种装饰形式就大量出现在不同造型的陶器表面,在实用器皿的外表和局部,以浮雕的形式表现人物、动物和几何形纹饰。商周时代青铜器的装饰,使浮雕的表现技法在实用审美领域推到了高峰,也使浮雕装饰手段成为各时期青铜器的典型特征。公元前4世纪出产于多瑙河流域的《包雷斯银杯》,展示了浮雕手段与锻造技术的独特魅力。埃特鲁里亚时期的赤陶《骑士》,以浮雕的几何化造形图案装饰,构成了一个富于装饰性的整体,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和展现了审美和实用功能的结合。

同样的例子在实用器物方面是数不胜数的。在各国的徽章、硬币、纪念币的设计制作中,浮雕形式显示出它独一无二的作用和意义。这类作品虽尺度不大,空间有限,但题材、内容和形式的表现均具有广泛的适应性。我们通过一些章牌雕塑即可感受到其精致和完美的程度。这类浮雕多考究处理手法,做工精细,铸造精良,具有很好的艺术欣赏和收藏价值。一些现代艺术家从这种形式中得到灵感并大大拓展了其表现空间,从而丰富和发展了浮雕在实用功能上的表现潜质。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是随时展而发展,随社会进步而不断变化的,实用审美性浮雕也是如此,它肯定会随着人们审美需求的不断提高而得到更大的发展。

(二)浮雕的风格类型

大体上,可以对浮雕艺术的风格类型作以下几种划分:

1、具象写实型

这是一种源自欧洲古典传统尤其是古希腊传统的、覆盖古代和现时代的浮雕风格类型。在整个西方艺术史以至20世纪的世界艺术史上,它产生过广泛而持久的影响,时至今日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感召力。

早在古希腊时期业已确立的西方雕塑传统,受古典美学思想支配,始终遵循写实主义原则。其美学理论的依据是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说,它强调客观真理的存在,追求对现实世界的如实反映或客观再现。经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和自然科学的用力发展,古希腊的模仿理论被赋予了新的意义。模仿技能不仅仅是一种反映自然的技艺,更是一种揭示自然真实的科学。相应的写实原则要求艺术家限制个人的想象和主观情绪,以便不偏不倚地、冷静客观地对待自然,从而理性地把握世界的真实性。新古典主义继承了这种写实原则,并把自古希腊以来的追求普遍真理的思想加以片面化,强调用单纯的形式、准确的结构、实在的体量、静穆的风格以及更多取自神话的高贵题材,来表现理想化的社会思想主题,追求普遍与永恒的理性价值。

在总体上,具象写实型浮雕吻合于西方雕塑传统和概念的古典内涵以及相应的要求。从古希腊到十九世纪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和写实主义雕塑实践,历史地建立起有关雕塑观全部古典内涵。它大体包括:按几何学方式描述的长、宽、高三维形式架构;具有现实占据性的体积和实在质量的封闭静态实体:形体状态模拟客对观对象的自然结构和视觉特征:以石料、青铜等硬质材料为载体,以社会化、理想化的理念为内涵,种种形式要围绕理性规划的中心构成有机整体:这个整体最终依附于一个更大的具有限定意义的人文空间环境,并与其功用目的保持一致。

雕塑概念的古典内涵构成具象写实型浮雕所遵循的基本原则。一般地说来,具象写实型浮雕因此所要接受的规范,体现为它针对建构预先规划的中心式雕塑整体和社会化、理想化的理念表现要求,必须以尊为审美标准或原则的写实性塑造手法、合乎主题思想与情节发展逻辑的结构、模拟事物自然特征和状貌的形式、以

及切合建筑载体的功用目的与形态品格的风格来展开自己。显然,这一切意味着对它而言的高度的限制性,它在本质上不能与传统规范相悖,否则就是一种不合格的东西。在现代艺术革命崛起之前,这些限制性甚至在最基本的意义上,首先表现为浮雕对建筑、器物等载体的必然依附。这种作为前提的依附性,决定了作为浮雕本体特征的“平面性”——一种从雕塑角度理解的、依然有别于古典绘画平面的“平面性”。

就上述方面而言,“具象写实”作为类型化的浮雕艺术的规定或限制,其含义远不只是风格学或形态学上的,实际上要广泛得多、复杂得多。正因如此,现代艺术运动中的各种雕塑革命和反叛姿态,都把矛头集中地指向这一类型的浮雕艺术传统。就现代艺术实践的实际情形来看,各种雕塑革命所强调的创新理念以及所取得的创新成果,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对这一类型的原则、旨趣和特征的突破来确立或实现的,无论它们是部分的、有限的突破还是全盘的、彻底的突破。

在这一风格类型范围内,还可以析出一种亚型即“写实变异型”。其特点是:在不触动写实主义理念本质和审美理想的前提下,其风格形式上的变异并没有完全背离常规欣赏习惯、放弃视觉形式的还可以辨识的具象特征。这种变异形态,可以包括属于欧洲古典时代的、相对古希腊典型样式的一些非典型的风格形式;还包括属于20世纪的、相对典型具象写实型的一些非典型的风格形式。

写实主义雕塑传统,在20世纪遭到现代主义的激烈冲击。就现代雕塑的整体格局而言,它失去了以往一统天下的主导地位,仅仅作为多元构成的一部分或一种手法。但是,它不仅从未中断,还通过深刻的价值调整,以某种变异的形态不断向前推进。写实变异型之所以具有顽强的生命力,在于它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在于它不断地适应时代的需求从其它风格中吸收营养以丰富自己,不断革新自己的面貌。艺术家从各种文明文化传统、各个地域或民族的艺术创造以及现代科技成果中汲取营养,在形式结构方面对具象写实造型加以变异,产生出各种新的变体或者说新的风格,运用夸张、变形、象征、寓意等手法强化具象形式的新面貌。

2、具象表现型

这是一种源自西方文明传统之外的所有其他地域和民族的文明传统、覆盖广泛、成分复杂、形态多样的浮雕风格类型。其一般特点是,在遵循人类欣赏习惯、保持艺术表现可以辨识的具象特征基础上,更加强调浮雕空间结构或视觉形象的象征性、寓意性以及种种非单纯审美的复杂社会功能,因此它的风格形式与欧洲古典雕塑传统相去甚远。

纵观世界范围的人类艺术史,在西方文明实行大规模扩张之前,包括亚洲、非洲、澳洲、拉丁美洲在内的各地域各民族的本土艺术创造,早已形成体现自身文化精神和社会生活需要的艺术传统或艺术体系。它们以不可磨灭的文化特性和美学特征,提示了一种不同于西方话语却与非西方民族的社会生活休戚相关的艺术概念。像许多非西方艺术实践皆有体现的那样,这种艺术概念并不以可以独立看待和单纯把握的艺术性为艺术的本位价值,它强调艺术对社会生活的全面参与、全面融入、全面承诺或全面体现,承担社会生活所期望、所需要、所赋予的且又非其不能的价值担待。与其说这样的艺术不存在本位价值,不如说它的本位价值所执不以西方话语的艺术性、而以本土话语的艺术性为据。

就活跃并作用于本土社会生活的非西方民族的浮雕艺术而言,其艺术性体现在一种样式、一种造型、一种结构或一种塑造方式,切实地实现了它的某种或某些价值担待。失去这一定的价值担待,或者所担待的不是社会化的价值,那么,作为艺术形式的上述任何成分,其本身则不足以自立自为,无从可言艺术性。因此,以社会价值担待为本的非西方民族的浮雕艺术,总是和本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教育、以及伦理道德等广泛的社会实践混合交融、并作为载体或媒介在整合社群、规戒示范、鼓动生产、记述历史、交流思想、传播知识、证明身分、昭示责权、惩罚褒奖、祈禳疗治以及寄情娱乐等复杂的社会功利方面,发挥积极而特殊的作用。大量材料表明,传统非洲艺术的创造,包括某种造型活动的开展或果种造型样式的推出,其动机总是关联着比审美要求远为宽泛、复杂的社会需要,而且这种关联往往以随俗的方式得以实现。原生形态的非西方民族的浮雕艺术,是本土社会生活的有机构成,不具有游离其外的生态独立性或价值独立性。一言以蔽,这种风格类型的浮雕艺术,是不具有独立性质也不以独立性质为终级价值追求的艺术,它拒绝任何意义上的单纯性、独立性企图。

在遭遇西方文明的分裂力量并受其破坏之前,非西方民族的浮雕艺术始终保持着自身的文化特性。尽管各民族信仰和文化并不统—,但如同中国人、印度人、印尼人、澳洲土人、玛雅人以及包括巴拉人、多贡人、塞努福人、巴加人、巴库巴人、区卢巴人等在内的热带非洲土人所创造的浮雕艺术所显示的,诸多非西方文明的艺术传统经受了巨大时空跨度的考验,而不曾为政治演变、朝代更替或外族入侵所改变。这是文明活力的使然,是民族信仰和文化内在连续性的使然。对非西方民族而言,浮雕艺术是可以诉说一切的语言、沟通一切的途径、体现一切的载体,它被那里的人民视为与普遍灵性打交道的适当方式。

3、抽象表现型

这种风格类型所涉及的范围很广,既包括世界各民族在漫长历史时期中创造的古典浮雕艺术,也包括西方现代艺术革命以来在世界范围流行的现代浮雕艺术。一般说来,这种风格类型的艺术造型很大程度地或完全地摆脱了模拟自然对象的倾向,而强调以非具象的视觉形式对人文理念或主观感受的表现;它在形式上的共同特征是,艺术形象失去了可供辨识的具象特征,而多采用抽象的或几何的造型元素来构造。

当然,古典的抽象表现型和现代的抽象表现型浮雕,在精神内涵方面却有很大的甚至是根本的区别。

古典的抽象表现型浮雕,虽象现代抽象艺术一样表现为非具象视觉元素的结构,但它并不取决于单纯的形式趣味和形式法则。它强调并体现“意义”的联结,以“意义”本身的圆满构成为原则。而且,至关重要的是,这种“意义”与纯粹个人的旨趣无缘,其根本来源是以传统风俗信仰为载体的历史性集体意识或社会意识。对于这类浮雕的内在结构,视觉形式元素本身,诸如其性状如何、关系如何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紧要的是它们必须顺应圆满构成一种“意义”的中心需要。我们由许多非西方民族的古典浮雕形式上所感受到的,那种一应的抽象、夸张、变形和概括,都是结构表意化的自然形式效应。对这种古典抽象表现型浮雕来说,其抽象的艺术风格不能仅从艺术风格学上理解,而特别需要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来把握。它是这类艺术针对“意义”的圆满表达和传递所呈现的一种静态形式特征。

现代的抽象表现型浮雕,是20世纪发展起来的以抽象主义、构成主义为主体的现代艺术,体现了一种基于非具象倾向的广泛艺术思潮。早在罗丹的时代,这种艺术思潮便从反叛写实传统的细微处悄然滋生。早期现代艺术探索的各种非具象倾向,逐渐形成一种合力或趋势,并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以相应的理论和实践形式明确化,抽象主义由此崛起。艺术史家们,大体将康定斯基《论艺术的精神》一书的出版作为一个标志,该书首先从理论上论证抽象艺术。在抽象

主义的崛起过程中,除康定斯基外,马列维奇的至上主义、蒙德里安和风格派集团、塔特林等人创立的构成主义、以及包浩斯学院等个人与集体,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作为广泛的艺术思潮,抽象主义确立了二十世纪的“抽象艺术”概念。它的含义一般被限定在这样两个层面:“一是指从自然现象出发加以简约或抽取富有表现特征的因素,形成简单的、极其概括的形象,以致使人们无法辨认具体的物象;二是指一种几何的构成,这种构成并不以自然物象为基础。”(邵大箴:《西方现代美术思潮》第232页,四川美术出版社1990年版)依此,抽象表现型浮雕又有“抽象有机”和“抽象构成”之分。不管在哪一层含义上,现代的抽象表现型浮雕都最能体现现代文明精神,在风格形式上代表着20世纪浮雕艺术的一种主流。

在精神内涵方面,现代的抽象表现型浮雕与古典的抽象表现型浮雕相区别根本点,在于它的非具象视觉元素的结构,多取决于单纯的形式趣味和个人意旨。它所强调的意义表现,更多地是强调个人旨趣的表现,强调艺术家个性或个体生命价值的表现,如罗丹所言“颂扬自己的灵魂”。对于这类浮雕而言,视觉元素的构成形式往往是紧要的东西,它直接体现艺术家的个性,这包括他自己的思想观念、情感情绪和主观体验。因此,现代的抽象表现型浮雕在价值追求和形态面貌上是五花八门、难以理喻的。象所有现代艺术那样,它整体地卷入到反叛古典原则的激烈变革过程,以致很少有某种稳定的风格形式能够贯穿整个变革过程。因此,姑且可以总结的,或许就是一种似乎巳经特化为现代艺术精神的创新姿态本身。它所强调的对一切权威的、主流的或既成因素的否定,是本世纪行如穿校的各种主义流派确立自身的普遍策略。

4、观念综合型

这是一种充分体现现代叛逆精神,力图挑战、突破雕塑以至整个艺术的界限,创造全新“艺术”概念或形态的浮雕风格类型。

就极端状态而言,这种风格类型的前沿追求,已突破界定浮雕或艺术的底线,而消融于难以与现实本身相区别的“身体行为”或“思想活动”。不过,就一般特点而言,这种类型的追求往往不再考虑“具象”或“抽象”、“写实”或“写意”、“再现”或“表现”这类风格或手法方面的问题,也不再计较载体、材料、结构、形态、成品这类涉及艺术的空间存在性的问题,而是致力于“观念”、“创意”、“设计”等思想理念意义的表述与实施,并强调这种表述与实施的完整性、巧妙性、超常性或颖异性。所重的是关联“观念”的“装置”,以及“表现观念”的“过程”。象前一种类型那样,它所表述与实施的思想理念意义,绝多缘自单纯的个人范畴,具有极强的个人主义色彩。目前流行的属于观念艺术、装置艺术、行为艺术的种种试验,在一定意义上,即还可以从形态上视之为“浮雕”的意义上,都可以归入这一类型。

现代雕塑运动在持续的空间突破中,于80年代进入往往被称作后现代主义的多元化时代。在这个时期中,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去辨析各种风格间的关系。支持人们作出确切判断的艺术规范,无论是传统的还是创新的,都已不存在也未再产生。其实,多元化本身已无形地成为反规范的“规范”——任何一种东西,无论它怎样极端怎样地缺乏认同者,只要被谁认作“艺术”它就是艺术。在此情况下,艺术只剩“艺术”这一词语形式,而毫无足以界定它的实质性的内涵。观念综合型浮雕也已处在难以规范和界定的境地,并在后现代主义的多元化趋势中逐渐走向对浮雕自身以至艺术自身的彻底消解。

参考书目:

《世界美术史》山东美术出版社

《现代艺术中的原始主义》(美国)罗伯特·戈德沃特

《黑非洲艺术》让·洛德

《世界雕塑全集》河南美术出版社

《艺术发展史》(英国)贡布里希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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