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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的诗

兰波的诗范文第1篇

中文译者陈黎和张芬龄在介绍她时写道:“这也许不是一个诗的时代――或者,从来就未曾有过诗的时代──但人们依旧写诗、读诗,诗依旧存活着,并且给我们快乐与安慰,对许多人而言,诗真的像‘救命的栏杆’。辛波丝卡是懂得诗和生命的况味的。当她这样说:‘我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她墓上除了这首小诗,牛蒡和

猫头鹰外,别无其它珍物。

路人啊,拿出你提包里的计算机,

思索一下辛波丝卡的命运。

――《墓志铭》

诗人维斯拉瓦・辛波丝卡(Wis?awa Szymborska)的一生,两件事使她广泛获得世人的关注――诺贝尔文学奖和刚刚到来的死亡,还有一些诗句,在世界各地、不同的语言中流传,你可能未曾留意过她的名字,却对她的诗句谙熟于心。

“他们两人都相信/是一股突发的热情让他俩交会/这样的笃定是美丽的/但变化无常更是美丽。”(《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是她少有的情诗,又好像并非谈论感情。这首诗曾在几米的漫画电影《向左走,向右走》中出现。梁咏琪饰演的女主角朗诵了它:“每个开始/毕竟都只是续篇/而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据说这首诗也启发了导演基希洛夫斯基拍摄电影《红》――一部关于爱、宿命和生命之美的电影。

辛波丝卡总是写下优美的诗句,在日常生活中投射隐喻,她声称“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近半个世纪的创作生涯里,辛波丝卡一共写下了400多篇诗歌,其中只有一半左右通过期刊和诗集公之于世。

诗人和她的国家

1923年,辛波丝卡出生于波兰科尼克,8岁移居克拉科夫,并在此终老。在纳粹统治时期,她只能冒着被惩罚的危险去地下学校念书。1945年,辛波丝卡就读于克拉科夫著名的亚捷隆大学,修习社会学和波兰文学。这所波兰最古老的大学,校史上最著名的校友包括哥白尼、居里夫人和教皇保罗二世等人。

1945年3月,辛波丝卡在《波兰日报》的青年副刊《斗争》上发表了第一首诗歌《我追寻文字》。随后,她相继在波兰报刊上发表诗作,并立即受到波兰诗坛的注意。

1948年,波兰政局生变,成为社会主义国家,主张文学当为社会政策而作,辛波丝卡开始尝试某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下的现实主义写作方式。

我们很难说清辛波丝卡的改变是主动还是被动的:一方面她的作品要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才能发表,这迫使她收敛自己对“荒谬”的表达;另一方面,她似乎也真正是个共产主义者。在此期间,她分别于1952年和1954年出版了《我们为何而活》和《拷问自己》两部诗集。在《入党》一诗中,诗人的政治抒情呈现:“党,参加党/就要和党一起行动/就要和党一起思想/就要去实现宏伟的计划/就要和党一起日夜操劳……”

诗人并不否认自己曾经经历过“斯大林主义者”时期,她对该时期创作的诗歌却不屑一提。那些可能是出于激情政治的文学产物《欢呼建设社会主义城市》、《我们的工人谈帝国主义》、《列宁》、《无产战士之吻》,她并未收入此后的任何一本全集。

多年后,辛波丝卡向文学批评家爱德华・赫希谈论起这段经历:“在我的青年时代,我曾一度信仰共产主义学说,我想过要通过共产主义来拯救世界。很快我发现共产主义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我永远不会假装我从未经历这样的阶段”。

事实上,诗人对社会主义政权的态度很快就发生了转变。1957年,辛波丝卡与共产主义信仰割裂,她把目光转移到自然、历史、爱情和神话,用更开阔的抒情主题取代泛滥的意识形态政治话语。同年出版的第三部诗集《呼唤雪人》宣告了她早期创作生涯的终结。

随着波兰政治局势的变化,辛波丝卡在上世纪70年入反抗波兰当局的劳工运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为避开政治审查,她只能以笔名在地下刊物发表作品。

在一首题为《时代的孩子》的诗里,她控诉了被卷入政治的日常生活:“我们都是时代的孩子,/这是个政治化的时代。/整日、彻夜,/一切事――你们的、我们的、他们的――/都是政治化的事件。”

不过,即便她的诗作中存在不少政治隐喻,辛波丝卡并不承认自己是个“积极介入政治”的诗人。

“当然,生活无处不政治,但严格说来,我的诗歌更多的是讲述人与生活,而非政治”,在一次《纽约时报》的采访中,辛波丝卡如此为自己“辩护”。

“在我刚开始写诗时,我是如此热爱人生,我希望为人类贡献些什么。然而我很快发现,妄想拯救人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辛波丝卡说。

“诺贝尔悲剧”与恰到好处的距离

1996年,辛波丝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此之前,该奖项仅有4位波兰籍作家。辛波丝卡的获奖,也使她成为第八位诺贝尔文学奖的女作家。

突如其来的诺贝尔文学奖惊坏了在克拉科夫过着清静的独身生活的辛波丝卡。这位长期深居简出的老太太为颁奖礼选择了一套在媒体看来略过隆重的咖啡色礼服。即便是在获奖发言里,她也不忘嘲讽诗人的命运。她说科学家和艺术家总能为好电影提供鲜活的素材,诗人的生活却无法贡献多少有趣的桥段。这个被她用“糟糕”来形容的演讲,是她一生中仅有的三次演讲之一。

这个重量级奖项将此前在世界文坛罕有人知的波兰女作家推到了争论的风口浪尖,并扰乱了她原本平淡的隐居生活。为了躲避慕名而来的记者,她搬去了一个连洗澡都困难的偏僻小镇短暂居住。诗人的创作在这场被朋友们称作是“诺贝尔悲剧”的重要事件后暂停了好几年。显然,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写作和纷扰的世事有太多瓜葛。

对于想要表达的东西,辛波丝卡通常是再明确不过的。她和世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这使得她的作品诙谐而精致,并不走向极端。她关心妇女的命运,但不以女权斗士的面目示人;她同情人民的悲惨遭遇,却很少渲染社会的缺位;她是个抒情女诗人,爱情诗却少得可怜,然而爱情的种种可能性都可娓娓道来。

她写希特勒,只描述他周岁生日拍摄的一张照片。这位曾经令波兰、令世界陷入战争、集权和无穷恐慌的“元首”,在照片凝固的那个时刻里还只是个“穿着连体婴儿服的小家伙”。这种如诺贝尔颁奖词所言的“反讽的精确性”,使辛波丝卡的诗歌具有一种柔软的力量。

她在夜里写作,白天“则不厌其烦地重读自己写的东西”。她有着独特的视角,用一种旁人不曾想象的方式描写世间平常之物。她的创作,与其说是将读者引向某种诗意的状态,不如说是重新提供了一种审视世界的方式。

在《种种可能》一诗中,她呈现了她的世界:

“……我偏爱我对人群的喜欢/胜过我对人类的爱。/……我偏爱绿色。/我偏爱不抱持把一切/都归咎于理性的想法/……我偏爱格林童话胜过报纸头版。/我偏爱不开花的叶子胜过不长叶子的花。/我偏爱尾巴没被截短的狗。/……我偏爱许多此处未提及的事物/胜过许多我也没有说到的事物。/我偏爱自由无拘的零/胜过排列在阿拉伯数字后面的零。/偏爱昆虫的时间胜过星星的时间。/我偏爱敲击木头。/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或什么时候。/我偏爱牢记此一可能――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即便不善言辞、不愿公开讲话,在诺贝尔文学奖的演说中,辛波丝卡依然清楚地讲述了她与诗的关系:“……但在字字斟酌的诗的语言里,没有任何事物是寻常或正常的―─任何一个石头及其上方的任何一朵云;任何一个白日以及接踵而来的任何一个夜晚;尤其是任何一种存在,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存在。”

诗人太尴尬

88年一晃而过,诗人的讣告回顾了她的一生。

“维斯拉瓦・辛波丝卡,生于波兰的小镇布宁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里。当时,她的国家刚刚摆脱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阴影。1931年,全家迁往波兰南部的克拉科夫……199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2001年成为美国文学艺术学院名誉会员,这是美国授予杰出艺术家的最重要荣誉。2012年2月1日,在克拉科夫逝世,享年88岁。”

我们可以在这首名为《墓志铭》中,重新认识一个在诗歌里的人。“这里躺着,像逗点般,一个/旧派的人。她写过几首诗,/大地赐她长眠,虽然她生前/不曾加入任何文学派系。/她墓上除了这首小诗,牛蒡?和/猫头鹰外,别无其它珍物。/路人啊,拿出你提包里的计算机,/思索一下辛波丝卡的命运。”

我们还可以去看一张诗人80岁拍摄的黑白照片。她吸烟,是杆老烟枪,晚年患上肺癌并死于此病。这张照片里,辛波丝卡脸部微微上扬,双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浪荡与不羁;她的右手五指并拢贴放在嘴角,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圈。虽然诗人脸上的放荡在时间中逐渐被某种祥和所取代,这依旧是她最美的一张肖像。

辛波丝卡说,诗人在世界上的存在太尴尬了,因为写诗无法作为一种职业而存在,当一个诗人在填写履历表时,他不能在“职业”一栏里写上“诗人”。

“对许多诗人而言,他们所做的不过是端坐桌前或者躺在沙发,出神地盯着墙壁或天花板发呆。第十五分钟时,他写下七行诗。又几个小时过去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辛波丝卡说,“有几个人能忍受这样的日子?”

兰波的诗范文第2篇

关键词:奥菲斯的遗嘱 谷克多 兰波 超现实主义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4)6-0043-02

想必很多人观影之后,都会有很多疑问,会什么那朵花会重生?为什么有马头人?那人为什么有着白色羽翼?为什么诗人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为什么时空会错乱?谷克多早就给出了答案,其实,《奥菲斯的遗嘱》还有另外一个片名翻译《不要问我为什么》(ne me demandez pas pourquoi),正如超现实主义鼻祖兰波曾说,“我即他人”。兰波“凭借幻觉和错觉写诗”,那谷克多便是按照他诗人的属性,跟着潜意识编织电影中的奇幻世界,这个世界没有逻辑,无从解释,诗人只是利用他导演的属性,忠实地记录了这次神游。兰波的作品《地狱一季》,也像对自己艺术生命的总结,那么,其中的诗歌表达是如何影响谷克多创作的呢?两部作品之间有何思想关联呢?

1 时空旅行

谷克多像是为了给自己的电影世界画个完满的句点,为自己心爱的艺术品辩护,一改此前的潇洒不羁,在片头给出自己热衷“电影”的缘由――它将幻想如同现实一样,展现在我们面前,它是一种表达诗意的绝好媒介。归根结底,谷克多还是诗人,他只不过选择了电影来表达诗意,那么观众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光影流转中,我们仿佛是看见了那个年轻自我的诗人兰波。

电影开头,导演走进自己此前创造的电影中,因犯有过错,饱受时空错乱之苦,游荡于宇宙阴影之中,寻找能枪杀自己的教授,以获取自由之身,没想到却坠入另一个泥潭,也就是地狱,导演在海边复生了自己创造的塞西斯特,带着死去的花朵经历了地狱之旅,寻找女神,却被杀死,他想着骑机车的死神能够带他找到灵魂归宿,没想到生死轮回远没有这么简单。

谷克多穿着传统服饰,先是遇到了梦想成为教授的小男孩,接着遇到了还是婴儿时期的他,后来遇到了弥留时期的他,从他手中取出了子弹,最后找到年轻时的教授,让他用手枪结束自己在宇宙阴影中的流浪。在《地狱之夜》中,兰波也有一个“好主意”,他“吞下了一大口毒药[……]隐约想到要归依和善幸福、寻求得救”这一段错乱的时空旅行颇有意味,谷克多曾说“我经历的死亡远比生命要长久”,也许他认为地狱可以让他获得自由,没想到却“跌入另一个泥潭”。让他自由的不是地狱,而是永恒的灵魂。正如兰波所说“找到了!什么?永恒。那是融有太阳的大海。①”

空间转而到达了地狱,顺着马头人的指引,谷克多看见了诡异但是如同人世间繁华的地狱,那里有占卜的吉普赛女郎、篝火、纸牌,还有弹琴的灵魂。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作品中的人物塞西斯特的照片从篝火中出现,这一幕如凤凰涅一般,人物在火中得到新生。火,一个焚毁一切又让一切重生的神秘之力,兰波也自称是“盗火者”,拥有创造生命的能力。谷克多将照片扔进大海之后,塞西斯特从大海中升起,“我爱那大海,仿佛它可以洗净我一身的污秽,我看见给人带来慰藉的十字架升起。我是被天上的彩虹罚下地狱的。②”

塞西斯特带着命令而来,他们遇到了审判法庭,法庭上的那场辩论正是谷克多对艺术理解的辩护,他解释电影允许一个人将自己现实的一面用超现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谷克多还解释了“诗人不会死,也不会生存,很少有人谈论他们,很多有人理解他们③”,不生不死,正是自诩为诗人的谷克多在生死世界穿行的标签,他通过诗意的灵魂与世界上其他同类联系。这与兰波具有通灵者的属性的理论如出一辙。

审判结果是带罪生活,塞西斯特孤独抑郁前行,碰到了能够让人快速成名的雕塑,只要将自己的名字塞入雕塑口中,它就可以吐出源源不断的诗歌文学,直到下一个名字出现为止,这不就是嘲讽现实文坛吗?名誉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真正有几个人如他,真的在超现实的感官世界里,来去自如,抑或潇洒告别?也许这种人当算上兰波一个。

在路途的最后,女神给予了谷克多致命一击,他回到了人间,这让谷克多惊异不已,他想用死亡献祭艺术,“去同另一个世界沟通,那里有的灵魂④”,因为“承载我们的肉体并不理解我们身体里的东西⑤”然而,“现在,我在对抗死亡!对我来说,劳动显得过于轻微;背叛世界的那种痛苦会过于短暂最后的时刻一到,我还要向左右两边发动进攻……⑥”看得出,兰波和谷克多一样,他们在挣扎,渴望死亡,他要饮尽毒药,打乱感官,寻求新的闪光点,凭借幻觉、错觉写诗,他相信只有诗人才可以通灵,达到超越现实的世界,可是他又要对抗死亡。矛盾、无奈,在谷克多花甲之年的岁月里,显得尽是悲凉沧桑,死亡、重生皆有幻灭时,那将花朵复生的艺术,那从作品走出的塞西斯特,那地狱里的审判,那带着洁白羽翼,并肩同行的斯芬克斯,那路旁的俄狄浦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绝尘而过的汽车,随风而逝吗?谷克多终归还是要隐匿在自己那个世界,不能够分享这份奇幻吗?这次孤独的旅程将永远沉睡?他只能说,“这并不是理解的问题,是信仰的问题,只需相信,而不是去解释。⑦”这句宣言正如兰波在致友人保罗・德惠尼和老师伊藏巴尔的书信中所言:“您根本不会理解,我无法对您解释明白、此时涉及如何打乱一切感觉意识,已达到不可知。这样的痛苦骇人听闻,但我必须做一个强者,必须是天生的使者,我认为我是诗人。”

2 死而复生的花朵

“一朵花就可以让他们飞行。⑧”影片中最引人深思的是那一朵死而复生的花朵,他为诗人之血浇灌,与诗人的生命已连为一体,充满了象征意义。这朵花经历了死亡――重生――死亡的过程,谷克多喜欢重复死亡和重生的艺术,因为他可以自由穿梭在生死两个世界,带着诗人的骄傲。谷克多曾说“我经历的死亡远比生命要长久”,生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谷克多带着这朵花,就像带着自己的身份证一样,在找到女神之后,却被杀死,谷克多以为总算解脱,花朵沾染了诗人之血,那这朵花就有了生命,可是,命运的齿轮终究不容洞悉,时空继续流转,谷克多回到了人间,一切依旧繁华,不因他的消失而惋惜,不因他的出现而惊喜,有的不过是一张签名,一朵残花,年轻的人们将继续前行。这朵花的命运也许正是谷克多年迈时无奈心情的体现,庞大的社会前行不止,他只是误入了另一个世界,遇到自己的另一个灵魂,一切还是会回归平静。兰波19岁时便结束自己的诗歌旅程,大概也只因通灵者进入另一个世界,任凭感知创造万物,可是感情激荡之后,他也只能如那朵花般无奈重生。过去的兰波已死,而诗人兰波永生。

注释:

①选自《兰波作品全集》,作家出版社,《永恒》。

②选自《兰波作品全集》,作家出版社,《文字炼金术》。

③④⑤⑧选自电影《奥菲斯的遗嘱》台词。

⑥选自《兰波作品全集》,作家出版社,《闪光》。

⑦选自电影《诗人之血》台词。

参考文献:

[1]Arthur Rimbaud. Poésies, une saison en enfer ,illuminations [M].伽利马出版社,1984。

[2]阿尔蒂尔・兰波著,王以培译.兰波作品全集[Z].作家出版社,2012.

兰波的诗范文第3篇

《火车擒住轨》是徐志摩的最后一首诗,1931年7月19日,此诗发表,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死于空难。这首诗原名为《一片糊涂账》,诗中“毫无顾忌”的火车飞奔在阴森的大地上,也是徐志摩苦闷一生的写照。和原配张幼仪离婚,和林徽因爱情无果,最后和陆小曼结合,又换不来理想的爱情和婚姻。留洋学成的民主思想,又屡遭碰壁,而且最后几年,他还不得不为“钱”奔波,陆小曼婚后还染上了鸦片烟瘾。

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奔:

过山,过水,过陈死人的坟;

过桥,听钢骨牛喘似的叫,

过荒野,过门户破烂的庙;

过池塘,群蛙在黑水里打鼓,

过噤口的村庄,不见一粒火;

过冰清的小站,上下没有客,

月台袒露着肚子,像是罪恶。

这时车的惊醒了天上

三两个星,躲在云缝里张望;

那是干什么的,他们在疑问,

大凉夜不歇着,直闹又是哼,

长虫似的一条,呼吸是火焰,

一死儿往暗里闯,不顾危险,

就凭那精窄的两道,算是轨,

驮着这份重,梦一般的累坠。

累坠!那些奇异的善良的人,

放平了心安睡,把他们不论

俊的村的命全盘交给了它,

不论爬的是高山还是低洼,

不问深林里有怪鸟在诅咒,

天象的辉煌全对着毁灭走;

只图眼着过得,裂大嘴打呼,

明儿车一到,抢了皮包走路!

这态度也不错!愁没有个底;

你我在天空,那天也不休息,

睁大了眼,什么事都看分明,

但自己又何尝能支使运命?

说什么光明,智慧永恒的美,

彼此同是在一条线上受罪,

兰波的诗范文第4篇

【关键词】 创作特点;民族性;波罗涅兹舞曲

西欧的钢琴音乐体系在19 世纪上半叶进入了浪漫主义时期,弗雷德里克・弗朗西斯・肖邦(1810~1849) 作为这个时期的杰出代表,是波兰民族杰出的爱国作曲家和钢琴家,是典型的浪漫主义音乐语言的创造者之一。也是音乐史上富于独创性最突出的音乐家。他的音乐创作始终是与波兰的生活和波兰的民间艺术紧密联系的。在他的音乐中那富有波兰民族气质的音乐创作和强烈的民族精神,把浪漫主义的时代风格和爱国主义的精神内容紧密地融合在一起。

肖邦毕生致力于钢琴音乐的创作,对于十九世纪浪漫主义钢琴的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他的作品感情深厚、体裁丰富、手法新颖、独创性强。其中既有表现民族爱国主义精神的波罗乃兹、玛祖卡,又有洋溢着诗情画意的夜曲和圆舞曲,也有充满戏剧性效果的叙事曲、谐谑曲和奏鸣曲等。作品充满鲜明的民族特色和独特的个性,表现了对故国家园的深切怀念。

肖邦的音乐创作大致可分为两个时期:前期即华沙时期和后期即巴黎时期。华沙时期:肖邦音乐创作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成熟,鲜明的个性及风格已经形成,和声语言及结构亦较简洁。巴黎时期:是肖邦的创作力最旺盛并达到高度成熟的时期。这时他创作的音乐更添加了戏剧性的、悲剧性的、英雄性的形象。本文旨在从三点出发,论述肖邦的创作特点以及以肖邦波兰舞曲作品61号为例来论述肖邦创作背景、民族性以及作品的曲式分析。

一、肖邦音乐的创作特点

肖邦整体创作特点从旋律、和声、风格、节奏、速度等方面分别来论述。在旋律方面:肖邦的音乐作品都具有真挚、热情、柔和、宽广如歌的特征。他在波兰民间音乐中,找到了自己的旋律风格的源泉,那宽广、优美、富于歌唱性的曲调,常常是建筑在自然音阶和民间调式的基础上的。但是肖邦利用民间曲调决不是直接引用,而是经过精心提炼,创造并加以发展,鲜明地突出波兰民间音乐的特点,从而使他的音乐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波兰泥土的芳香。肖邦有很丰富的和声思维,天性喜欢半音,有的和声甚至很尖锐,但它的进行从来不失古典主义的清晰和逻辑性。肖邦一生所创作的大多数音乐作品在内容上始终是与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思想相联系的。这在肖邦的波罗涅兹舞曲和玛祖卡舞曲,乃至他的练习曲中都得以充分体现。这与肖邦的生活背景是分不开的。

二、肖邦波罗乃兹舞曲的创作背景

祖国波兰是肖邦的创作土壤,肖邦从小就喜爱波兰的民间歌曲和民族音乐。在教师和朋友们的鼓励下,他立志以创作波兰民族音乐为己任。少年时代的肖邦不断地在民间音乐和民族文化中汲取营养,农民的舞会可以使他一连好几个小时都徘徊不离去,在华沙的街头肖邦也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倾听人们演唱民歌小曲的机会,肖邦毫不掩饰自己对波兰舞曲散发出的庄严而又欢愉的魅力的迷恋。肖邦受波兰文化影响很深,他经常接触波兰的爱国人士的进步思想,这对肖邦以后的创作和了解民族文化、开阔知识眼界带来了极大地好处。青年的肖邦也与本国进步的文学家广泛接触,还经常感受民间音乐的魅力,为日后音乐创作民族性打下了基础。

此外,波兰也是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当时身处于巴黎的肖邦对祖国的悲惨命运感到痛心,以及对侵略者的痛恨和悲愤,波兰起义的失败对肖邦的创作起到了巨大的影响,并且是肖邦的音乐创作走向成熟,这个时期,肖邦的作品表现出了民族性以及爱国主义思想,作品内容更为深刻,气势更加宏大。所以,肖邦的波罗乃兹舞曲是根植于祖国的民族文化中而创作出来的。

三、以肖邦波罗乃兹幻想曲作品61号为例

肖邦一生中创作了尽18种体裁的音乐作品,肖邦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民族音乐体裁的创作,以波罗乃兹为例,大多充满浓郁的波兰乡土气息和强烈的波兰民族感情,而波罗乃兹又是体现民族精神最强烈的体裁。波洛奈兹舞曲又叫“波兰舞曲”,最早的波罗涅兹舞曲就是为舞蹈伴奏的、带歌词的舞曲,后来成为一种无歌词的由乐队演奏的纯粹的器乐曲。它是一种具有贵族气息的三拍子舞曲,乐句大多结束在第三拍上。肖邦把这种体裁运用到钢琴作品上,肖邦的伟大功绩在于对波洛奈兹舞曲的高度发展,使之成为独特的具有戏剧性的音乐诗,同时由于肖邦对祖国的热爱,对民族特质的高度理解和认同,使它在“波洛奈兹舞曲”的创作数量上远远超过其它作曲家。

肖邦的波罗乃兹创作也可以分为两个时期,一是在祖国的时期,一个是在法国的时期。它们创作特点分别是:前一个时期创作基本成熟,也初步形成了个性与风格,表现出了明朗的情绪。风格上也是优雅华丽、辉煌灿烂,和声语言比较简单。后期的波罗乃兹的创作就已经完全成熟,也是创作最旺盛的时期,这个时期,波兰正饱受着战争的悲惨命运。风格上具有了更深刻的内涵,完全英雄主义的悲壮激昂、史诗般的博大宏伟气势的情感色调为主。

肖邦《幻想波洛涅兹》舞曲,作品61 号,创作于1845 年到1846 年期间。这是肖邦作品中富有独创色彩的杰作之一,作品显示了他的晚年作风。《幻想波洛奈兹舞曲》op61是这个时期的重要作品。 在这首曲子中幻想曲的成分要比波洛奈兹舞曲的成分多的多,它的主题素材繁多、形象丰富,不似以往的波罗涅兹那样形象单一。

兰波的诗范文第5篇

菲尔多西于940年出生在呼罗珊(Khorasan)的一个村庄,《列王记》是他用一生著就的伟大史诗,记述从创世开始到被伊斯兰帝国征服之间的波斯历史。《列王记》最初是为呼罗珊的萨曼王朝(874年-999年定都布哈拉的一个割据王朝,信奉伊斯兰教)的王公们所作。这部史诗的内容虽以传说居多,却是了解大波斯文化区历史的重要史料,其影响所及不仅在今天的伊朗地区,还辐射到中亚、土耳其、阿富汗与印度,在历史上的突厥、蒙古等其他民族中也产生过广泛影响。

《列王记》出现之时,悠久的波斯文化正摇摇欲坠。7世纪中叶,阿拉伯人征服波斯,长期致力于消灭波斯文化,最主要的就是消灭波斯语。在此背景下,重视自身波斯文化认同的萨曼王朝统治者努力复兴波斯传统,这才有了菲尔多西创作《列王记》之事。

进入波澜壮阔的20世纪,《列王记》的命运历经沉浮。1921年之后的巴列维王朝对《列王记》分外尊崇,因为其所传诵的内容是伊斯兰教之前的伊朗历史与文化。通过王朝的不懈努力,菲尔多西之影响深入伊朗日常生活,在德黑兰就有菲尔多西广场、菲尔多西地铁站、菲尔多西大街、菲尔多西街头塑像、菲尔多西国际大酒店,等等。

在巴列维王朝看来,伊斯兰教之前的波斯历史具有头等重要的地位。1971年10月,伊朗举行了波斯帝国建立2500年庆典,一个重要的目的就在于凸显伊朗历史的悠久和辉煌,当然少不了宣扬巴列维王朝在当时的成就。盛典相当于向世人宣告,巴列维政权与历史上伟大的波斯帝国实为一脉相承。

1979年革命后,新政府有了不同的意识形态导向,那就是伊斯兰主义。菲尔多西的作品在一段时期内不再盛行,书店里也难以买到。

对本国历史的态度,往往与一个国家的发展导向有关。近代以来落后于欧西的民族,普遍面临现代化的任务。而现代化不光是要富国强兵,更要从制度和文化上实现变革。这样一种倾向进步的巨大转型,需要一整套意识形态作为支持。它至少要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落后了?

落后的原因当然会部分地归罪于某种传统和历史,但又不能彻底变成。如果把所有的历史都否定,会造成思想意识的混乱,因为现代化还要增强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为解决这一内在困境,需要对历史进行分类,即有些是好的,有些是不好的。

在历史上,笼统地说,除了阿拉伯人,伊斯兰教对其他民族而言在接受初期算是外来的。所以,这一历史节点容易成为民族主义者大做文章的地方。倾向世俗化的伊朗国王时期,当政者无法像土耳其的凯末尔党人那样大力排斥宗教力量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倾向性,即彰显另外一种传统,那就是远比伊斯兰教在伊朗的历史更为久远的古波斯传统。它可以证明伊朗人在皈依伊斯兰教之前就已创造出辉煌的文明成就,已是非常伟大的民族。

菲尔多西的《列王记》作为古波斯历史的叙事史诗,受到极大推崇,正是上述逻辑中的重要一环。当然,还跟它对波斯语的传承和发展的巨大贡献有关。

20世纪的伊朗经历了两场大变革:1921年-1979年是走现代化道路的专制王权时期,1979年后走的则是伊斯兰主义道路。两场性质截然不同的大变革塑造了伊朗人不同的历史观,国王时期强调的是伊斯兰之前的波斯历史,伊斯兰共和国时代强调的则是伊斯兰之后的历史。这在当代伊朗人中制造出身份认同的冲突与危机。这也是为何菲尔多西的《列王记》在霍梅尼革命之前与之后有截然不同遭遇的原因。

两种历史观的冲突,代表的恰恰是伊朗发展的两种导向:世俗化还是伊斯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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