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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

伤寒论范文第1篇

张仲景把病症分为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种,即所谓“六经”。根据人体抗病力的强弱,病势的进退缓急等方面的因素,将外感疾病演变过程中所表现的各种症候归纳出症候特点、病变部位、损及何脏何腑,以及寒热趋向、邪正盛衰等作为诊断治疗的依据。

主要内容

《伤寒论》全书共10卷,除去重复之外共有药方112个。全书重点论述人体感受风寒之邪而引起的一系列病理变化及如何进行辨证施治的方法。

全书采用条文形式,以三阴三阳为纲,对伤寒各阶段的脉、证、治法、方药,进行了全面的阐述。卷一为“辨脉法”、“平脉法”;卷二分别为“伤寒例”、“辨痓湿喝脉证”及“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上”;卷三至卷四为“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下;卷五为辨阳明病、少阳病脉证并治;卷六辨太阴病少阴病、厥阴病脉证并治;卷七至卷十为辨霍乱、阴阳易差后劳复病、汗吐下诸可与不可脉证并治。

该书总结了前人的医学成就和丰富的实践经验,集汉代以前医学之大成,并结合自己的临床经验,系统地阐述了多种外感疾病及杂病的辨证论治,理法方药俱全,在中医发展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对祖国医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具体地说,它不仅为诊治外感疾病提出了辨证纲领和治疗方法,也为中医临床各科提供了辨证论治的规范,从而奠定了辨证论治的基础,为后世医家奉为经典。

阅读指导

《伤寒论》原文读物及解读版本众多,原文本可选择人民卫生出版社、人民军医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等权威出版社的出版版本。

《伤寒论》相关解读也有很多,其中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思考中医》(又名《伤寒论导论》,作者刘力红)和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的《刘渡舟伤寒论讲稿》尤为上佳之作。

精彩选读

论曰: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賫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嗚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

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年,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乃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虽未能尽愈诸病,庶可以见病知源,若能寻余所集,思过半矣。

伤寒论范文第2篇

目前,我校已为2004级至2011级共8届中医教改实验班学生开设了名医医案精华选讲。此外,从2011级开始,名医医案精华选讲不再局限在中医教改班,扩大到整个中医学专业。通过听取、参与和主讲这8届中医教改实验班及2011级中医专业学生的教学实践,笔者有如下体会。

1.1教学方法的选择

教学方法以课堂讲授与自学、分组讨论相结合为主。具体到个人,仍然有区别。前几届教改班学习名医医案精华选讲,主要是教研室高年资老师授课。他们临床经验丰富,除了能结合教材讲解外,还能结合个人的临床经验予以发挥、拓展,讲解的内容和讨论的内容比重持平,甚至讲解的内容稍占上风。他们更重视学生对知识的接受和理解,选取的病案总量并不是太多。后期本人参与并主讲课程,发现不能完全照搬这种模式。源于自身学识有限,还做不到高年资教师举重若轻,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的程度。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在授课形式上,增加学生参与的积极性,加强学生讨论的比重,降低讲授的比重,更侧重于启发和引导。突出以问题为中心,综合运用讨论式、参与式等多种教学法,注重培养学生的分析能力,并给予更多学生发言的机会。例如:将班上学生分为4组,既可以由4组同时分析讨论一个病案,选出代表发言,最后由教师点评评分;也可以每2组分析一个病案,另2组分析另外一个病案,选出代表发言后再交叉评判评分,最后由教师分析点评评分。通过采用不同的教学法,利用不同的授课形式,让学生对学习保持新鲜感,增强他们学习的兴趣。

1.2教学内容的选取

教学内容选择部分《伤寒论(案例版)》中名家医案,及自编教材中李培生、梅国强等全国知名中医学家典型医案为重点讲授内容。《伤寒论(案例版)》体例与《伤寒论》教材类似,以六经统括病案。自编教材《名医医案精华选讲》是以医家来统括病案。个人在听取、参与和主讲课程中发现,如果学生事先得知病案,往往会缺乏讨论的积极性。故在授课过程中,打乱原有框架,以症统方,以专题形式讨论病案。例如设立“发热”专题,选择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桃核承气汤、白虎汤、大承气汤、小柴胡汤、大柴胡汤等以发热为其中主症的病案。虽然取材源自以上教材,但是因为打乱了顺序,学生不易找到答案,增加了神秘感,从而提高了讨论的积极性。同时亦是紧扣临床,体现中医药在治疗发热类疾病中的优势,并帮助学生比较分析,掌握辨证的关键,学会辨证的思路。

1.3教学效果的反馈

在名医医案精华选讲授课过程中,学生学习积极性较高,课堂气氛比较活跃,能积极思考,参与讨论发言,并及时完成课上讨论作业。因为在形式上采取与过去授课不同的方式,内容亦紧扣临床,病案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和不确定性,所以学生兴趣较大。学生课下及线上提问较传统讲授课程有提升,部分学生尝试临床并收获宝贵临床经验。其中,教改班学生在导师指导下,积极广泛查阅文献资料,撰写联系《伤寒论》有关内容的心得体会,并形成论文。论文在导师帮助下修改完善,多篇论文在公开刊物上发表,多篇论文在院刊《青菁杏苑》上发表。在和同学们交流中,多数同学认为开设名医医案精华选讲有其必要性,对于深入理解《伤寒论》,体会仲景辨证论治思想,尤其是六经辨证思维有较大帮助。

2名医医案精华选讲的课程反思

作为一门开课时间不长,底蕴不深的新课,需要不断地完善和深入。就教材而言,《伤寒论(案例版)》条目清楚,分析详尽,有自己的特点,但是内容过于细致,不利于课堂的演示和讨论,缺乏一点“神秘感”。而自编教材《名医医案精华选讲》选择的名老中医比较集中,便于学习其辨证思路和用药经验,但亦有选材不广、内容局限的弊端。就授课的规模而言,名医医案精华选讲课程适合小班教学,人数不宜太多,以不超过40人为宜,这样能给更多的同学更多的机会,而不仅仅局限于少数人的参与。就授课形式而言,以课堂讲授与自学、分组讨论相结合,“以学生为主体,以教师为主导”,多给学生发言的机会,教师主要起到启发和引导的作用。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亦会有所提升,因其在课前需要认真备课,并设计好课程的布局。同时教师要加强本学科中西医理论、临床知识及相关学科知识的学习,以便有效解答学生问题,真正做到教学相长,练好基本功,为今后教学、科研、临床打下坚实的基础。

3结语

伤寒论范文第3篇

【关键词】 伤寒论;乌梅丸;方证分析

《伤寒论》中有关乌梅丸的论述共1条,即第338条:“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下面将从本条原文入手,探析乌梅丸方证之本义。

1 原文析义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此处“脉微而厥”,既可见于“脏厥”,亦可见于“蛔厥”。“肤冷”,是指营卫衰败,致全身皮肤皆冷,实为后天之气将竭之兆。躁,肢体躁动不宁,表述外在的动作状态[1],单独出现多提示神志不清。若因于寒者,为阳虚阴盛或有阴无阳之危候。如“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344),“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蜷,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298),两条均现厥逆、躁动,属虚阳浮越,阴阳即将离决之象,故“死”不治。对于同样出现厥、躁且伴见肤冷之“脏厥”,业已无力挽回,仲景亦未示方施治。对照第343条,若“六七日”,“烦躁”而无肤冷之时,尚可用“灸厥阴”以期厥还病退。“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此处说明除“脉微而厥”外,“蛔厥”还应表现有“吐蛔”、“时烦”之症。蛔为阴虫,寄生肠中,既可耗损局部之阳气致阴盛生寒,又能摄取水谷之精微使气血匮乏。“下益寒,上益热”,蛔“遇寒则动”,“上入其膈”(上属阳位;膈当指胃),神明被扰,“故烦”。烦,心烦意乱,表述内在的情志状态[1],单独出现多指邪气不甚。蛔入膈就阳(亦可因他阳施救),“得温则安”,故“须臾复止”,“病者静”,如此反复,可加重阳虚生寒。此处之“脏寒”当指“肠寒”为是。食之气味亦蛔之所喜,故“蛔闻食臭出”。蛔动则“又烦”;蛔欲得食而更上行,胃失和降,胃气上逆,故“呕”、“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蛔厥表现为但烦不躁,且烦有暂安时,亦无肤冷之症,“确与这脏厥差之千里”,“蛔厥者,那是能治的”[2],故仲景示“乌梅丸主之”。此处以“主之”表述,“提示其方证相应关系的紧密程度”[3],说明乌梅丸为治疗蛔厥之主方。

“又主久利。”此处“又”字尤须详察,其意大概有二:一是乌梅丸为仲景所创,主治蛔厥,又可治久利,或又主久利为后人添加;二是乌梅丸非仲景所制,在仲景之前乌梅丸主治久利,仲景用之治蛔厥。但无论哪一种情况,仲景用乌梅丸之本意都应是治“蛔厥”,而绝非治“久利”。

2 制方分析

从第338条有关“蛔厥”叙述来看,下(肠)寒上(胃)热,且以下寒为本,正气虚损是其主要病机,故治宜温阳祛寒,除热止烦,驱蛔补虚。方中乌梅,味酸气温平,“能敛浮热”(《本草经疏》),“主下气,除热烦满,安心”(《神农本草经》),醋渍以增其酸味及“杀邪毒”之力,重用为主药。黄连,味苦气寒,降“热气”(《神农本草经》),“治烦燥恶心”(《药类法象》);黄柏,味苦气寒,主“肠胃中结气热”(《神农本草经》),上二药共助乌梅除上热,止烦满,降逆气。上热实由下寒引起,而“清上热,正所以救下寒也”。干姜,味辛气温,主“温中”(《神农本草经》),“通四肢关节”(《药性论》),“治沉寒痼冷”(《药类法象》);附子,味辛气热,主“邪气,温中”(《神农本草经》),“脚疼冷弱……心腹冷痛”(《名医别录》);细辛,味辛气温,“主温中,下气”(《名医别录》),“安五藏六腑”(《药性论》);蜀椒,味辛气温,“主除五藏六腑寒冷”,“杀虫、鱼毒”(《名医别录》),《本草图经》谓:“椒气下达,饵之益下,不上冲也”;桂枝,味辛气温,主“温筋通脉”(《名医别录》),“去冷风疼痛”(《药性论》),上五药温阳散寒,下气降冲,通脉除厥,蜀椒兼以杀虫。人参,味甘气微温,主“补五脏,安精神”,“除邪气”(《神农本草经》),“肠胃中冷”(《名医别录》),“止呕逆”,“止烦躁”(《海药本草》);当归,味辛甘气温,“止呕逆,虚劳寒热”,“下肠胃冷,补诸不足”(《药性论》),上二味药补益不足,兼祛寒、止呕、止烦。其中,使用较重剂量之黄连、干姜,意在苦降辛开,升降气机,再加丸以米饭、蜜,可以调和中焦,补虚安中。诸药相伍,共奏温清并用,邪正兼顾之功。

厥之因在于蛔之扰,驱蛔才可真正救厥。但全方药物仅有蜀椒具杀虫之效。《金镜内台方议》谓:“以其蛔虫为患,为难比寸白虫等剧用下杀之剂,故以胜制之方。”《伤寒缵论》谓:“盖蛔闻酸则定,见辛则伏,遇苦则下也”,这已成为现行《方剂学》教材解释本方治蛔之定论[45]。又《伤寒寻源》谓:“此方主治蛔厥,其妙处全在米饭和蜜,先诱虫喜,及蛔得之,而乌梅及醋之酸,椒、姜、桂、附及细辛之辛,黄柏、黄连之苦,则蛔不堪而伏矣”,《汉方简义》亦谓:“渍梅以苦酒,为丸以蜜者,因蛔性畏苦辛而喜酸甜,即投其所好,引入苦辛以杀之也”,真可谓要言不繁。蛔厥是因蛔虫导致阳气衰微的慢性虚损性疾病[6],难用“下杀之剂”,宜“以胜制之方”,另采用米饭、白蜜为丸,少与渐加的用药方法,是为缓驱蛔虫而设。因此,《方剂学》教材将本方归入驱虫剂是比较妥当的。

3 证候辨析

“脉微而厥”,因于下寒。“厥”者,“逆气”也,故又称“厥逆”。“脉微”为阳虚,即阳虚不能鼓动脉气。而阳虚不能温达四肢,“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但此处的脉微当指脉微微而动、而续,不是“脉微欲绝”。“时烦”,因于上热。烦字从火属热,热则烦。烦和躁是两个不同的症状,“心中郁热不安为烦,手足扰动不宁为躁”。本方证“时烦”因于邪扰,即烦一会发作,一会息止,反复出现。第289条“时自烦”因于阳复抗邪,与本症不同。蛔伏或久利致下寒而上热,故烦常发于蛔动或利前,止于蛔静或利后。“吐蛔”,为乌梅丸证特征性症状之一。“蛔厥者,其人当吐蛔”,明示是否吐蛔可区别蛔厥与脏厥。蛔虫寄生肠中,畏寒就温,上行入胃,若遇食气则可再上而从口出;肠胃以通降为顺,蛔虫滞留肠胃,气机壅塞,亦可致逆上而呕。“常自吐蛔”说明素有虫积,且蛔之数量较多。又《金匮要略》谓:“腹中痛,其脉当沉而弦,反洪大,故有蛔虫”,那为何本方证伴见“脉微”呢?二者虽都会有吐蛔之象,但蛔虫腹痛是为急症,而蛔厥时烦是为缓疾。所以,有人将蛔厥证等同于现代医学之胆道蛔虫症,这是不清楚仲景此方原非为治疗急症所设[6]。

对于“久利”,仲景未予详述,须与“蛔厥”参看。本方证“久利”因于寒邪内侵,而“久利则虚”,又可加重下寒;寒甚逼阳上越,则可化热;正虚邪盛,寒热错杂,可致气血不和。正如《伤寒尚论辨似》所谓:“利起本寒,成于化热,始于伤气,久则脱血。”又方取丸剂,“丸者缓也”,表明“久利”亦须缓治。

综上所述,《伤寒论》乌梅丸方证的主要病因为蛔虫内伏或寒邪内侵,病机为下(肠)寒上(胃)热(下寒为本),正气虚损,兼心神被扰,胃气上逆。“脉微而厥”、“时烦”为必有症状,“吐蛔”或“久利”为特征性症状。乌梅丸方意主要为:乌梅、黄连、黄柏除上热以止烦降逆,兼安蛔、下蛔,止利;干姜、附子、桂枝、细辛、蜀椒祛下寒以温阳救厥,兼伏蛔,止利;人参、当归补不足,兼祛寒;米饭、蜜为丸和中补虚,缓图收功。

参考文献

1]李心机.伤寒论通释[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3:330.

[2]胡希恕.胡希恕伤寒论讲座[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8:488.

[3]刘华东.《伤寒论》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证探析[J].国医论坛,2006,21(2):5.

[4]谢鸣.方剂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2:437.

[5]邓中甲.方剂学[M].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3:346.

[6]曲夷.《伤寒论》乌梅丸方证辨识[J].山东中医药大学学报,1998,22(6):425.

3 证候辨析

“脉微而厥”,因于下寒。“厥”者,“逆气”也,故又称“厥逆”。“脉微”为阳虚,即阳虚不能鼓动脉气。而阳虚不能温达四肢,“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但此处的脉微当指脉微微而动、而续,不是“脉微欲绝”。“时烦”,因于上热。烦字从火属热,热则烦。烦和躁是两个不同的症状,“心中郁热不安为烦,手足扰动不宁为躁”。本方证“时烦”因于邪扰,即烦一会发作,一会息止,反复出现。第289条“时自烦”因于阳复抗邪,与本症不同。蛔伏或久利致下寒而上热,故烦常发于蛔动或利前,止于蛔静或利后。“吐蛔”,为乌梅丸证特征性症状之一。“蛔厥者,其人当吐蛔”,明示是否吐蛔可区别蛔厥与脏厥。蛔虫寄生肠中,畏寒就温,上行入胃,若遇食气则可再上而从口出;肠胃以通降为顺,蛔虫滞留肠胃,气机壅塞,亦可致逆上而呕。“常自吐蛔”说明素有虫积,且蛔之数量较多。又《金匮要略》谓:“腹中痛,其脉当沉而弦,反洪大,故有蛔虫”,那为何本方证伴见“脉微”呢?二者虽都会有吐蛔之象,但蛔虫腹痛是为急症,而蛔厥时烦是为缓疾。所以,有人将蛔厥证等同于现代医学之胆道蛔虫症,这是不清楚仲景此方原非为治疗急症所设[6]。

对于“久利”,仲景未予详述,须与“蛔厥”参看。本方证“久利”因于寒邪内侵,而“久利则虚”,又可加重下寒;寒甚逼阳上越,则可化热;正虚邪盛,寒热错杂,可致气血不和。正如《伤寒尚论辨似》所谓:“利起本寒,成于化热,始于伤气,久则脱血。”又方取丸剂,“丸者缓也”,表明“久利”亦须缓治。

综上所述,《伤寒论》乌梅丸方证的主要病因为蛔虫内伏或寒邪内侵,病机为下(肠)寒上(胃)热(下寒为本),正气虚损,兼心神被扰,胃气上逆。“脉微而厥”、“时烦”为必有症状,“吐蛔”或“久利”为特征性症状。乌梅丸方意主要为:乌梅、黄连、黄柏除上热以止烦降逆,兼安蛔、下蛔,止利;干姜、附子、桂枝、细辛、蜀椒祛下寒以温阳救厥,兼伏蛔,止利;人参、当归补不足,兼祛寒;米饭、蜜为丸和中补虚,缓图收功。

参考文献

1]李心机.伤寒论通释[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3:330.

[2]胡希恕.胡希恕伤寒论讲座[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8:488.

[3]刘华东.《伤寒论》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方证探析[J].国医论坛,2006,21(2):5.

[4]谢鸣.方剂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02:437.

伤寒论范文第4篇

《伤寒论》第58条云:“凡病,若发汗、若吐,若下,若亡血,亡津液,阴阳自和者,必自愈”。该条文说明在疾病过程中,或因病邪或因治疗造成正气受损,可以依靠自身“阴阳自和”达到自愈。怎样理解“阴阳自和”?“阴阳自和”的实质是什么?历来虽有散见论述,但尚嫌未尽如人意。笔者学习《伤寒论》,拟就此浅述后后,抛砖之举,望同道赐教。

关于“阴阳自和”

对于“阴阳自和者,必自愈”的理解,历来存在不同的认识。归纳起来为大致有两派:一派认为阴阳能够自和,如尤在泾:“阴阳自和者,不偏于阴,不偏于阳,汗液自出,便溺自调之谓。汗吐下亡津液后,邪气既微,正气得守,故必自愈”。一派认为阴阳不能自和,如柯韵柏:”其人亡血,亡津液,阴阳安能自和,欲其阴阳自和,必先调其阴阳之所自,阴自亡血,阳自亡津。益血生津,阴阳自和也。要知不益津液,小便必不得利,不益血生津,阳阳必不自和。”两种观点虽各有道理,但要知道阴阳能否自和,就要从阴阳自和的实质说起。考仲景原文,“阴阳自和”是指在疾病过程中,或在使用汗、吐、下等治法之后,邪气已(微)去,正气受伤而阴阳失衡的情况下,人体阴阳的自趋调和,疾病因而自愈。对于“阴阳自和”仲景在此并未详细说明。笔者认为,人体阴阳之所以能够自趋调和,是因为人体自身具有一种能力,即阴阳自和力。近人刘渡舟教授亦认为:“阴阳自和,主要靠机体内部的调节。若通过患病机体本身的能动作用,使阴阳得以调整而达到自和,病人就可以自愈”。阳阳失衡则为病,阴阳平衡则病愈。阴阳自和力就是维持阴阳平衡的能力。

关于阴阳自和力

阴阳自和力的产生,《伤寒论》虽无条文明确说明,但认真分析,“阴阳自和”四字可以得到解答。“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对范畴,祖国医学用来解释人体生理功能,病理变化。阴阳之间既是对立的,又同处在一个统一体之中。这就决定了它们之间的矛盾关系。这种矛盾关系《内经》概之“动静相召”,“上下相临”,“阴阳相错”。正是在这相召、相临、相错的矛盾运动中,阴阳对立双方达到了统一平衡。这种阴阳的矛盾关系在人体中亦属同理。正常情况下,人体阴阳维持在一个相对的动态平衡状态之中。所谓相对动态平衡,一是指平衡是相对的,不平衡是绝对的;二是指平衡不是静止的,是此消彼长运动状态下的平衡。既然不平衡是绝对的,就表明人体阴阳之间始终存在着偏差,要协调这种偏差,人体自身必须具备一种能力,这就是阴阳自和力。也就是说“阴阳自和”是一种能力,阴阳平衡是这种能力维持的状态。

在生理情况下,阴阳自和力维持着正常的阴阳偏差,在病理情况下,阴阳自和力受到损伤。维持正常阴阳偏差的能力下降,阴阳偏差也随之加大。阴阳自和力为何下降?究其原因,是产生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受到损伤。那么,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是什么呢?要明确这个问题,首先要明确什么是《伤寒论》六经病证的病理基础。纵观六经病证发生发展全过程。可以说阳气、阴液的损伤是其主要的病理基础。

阳气的损伤贯穿在六经病症的始终。寒邪侵犯太阳,遏伤卫表之阳气,出现恶风、恶寒等症侯,如因治疗不当或因素体阳气不足,又 可造成邪气内传,伤及在里之阳,如过汗伤及心阳的桂枝甘草汤证;伤及肾阳的真武汤证;误下伤及脾肾阳气的四逆汤证等。若寒邪内传三阴,损伤阳气就成为其主要病理,如273条:“太阳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286条:“少阴病,脉微…… 亡阳故也。”故有的学者认为:损阳伤正是《伤寒论》的病理基础。

阴液的损伤亦是贯穿六经病证的始终。或因太阳风温热邪灼津;或因误治损阴耗液;或因呕吐自利阴液亡失;或因寒邪入里化热,邪热煎熬;或因阳气受损不能生化固摄等。如第六条:“太阳病,发热而渴。”186条:“太阳病,若发汗,若下,若利小便,此亡津液,胃中干燥。”384条:“恶寒脉微而复利,利止亡血也”等等。皆是阴液损伤的明证。故有的学者认为:一部《伤寒论》始终均是救津液。 随着病邪的由表及里,阳气、阴液的损伤由微而甚,阴阳自和力,也就逐渐衰减,所以说《伤寒论》六经病的治则始终贯穿着“扶阳气”和“存津液”的基本精神。当阳气或阴液恢复到一定程度。阴阳自和力逐步恢复,自身协调机制就可得以发挥作用。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人体阳气,阴液是产生“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

关于治愈与自愈

阳气、阴液是产生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那么,其基础的雄厚与否,就决定了阴阳自和力的大小。在疾病的过程中,邪气的盛衰,治疗的当否,影响着阳气、阴液的储备量,进而影响到阴阳自和力。邪气不盛,对人体阳气、阴液损伤较小,对阴阳自和力损伤亦小,自愈的可能性就愈大。如47条:“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寒邪初犯太阳,其邪不盛,阳气损伤较小,阴阳自和力较强,可通过自衄的形式祛邪外出,不药而愈。它如8条、95条等皆是。如邪气较盛,对人体阳气、阴液损伤较大,阳阳自和力损伤亦大,不能发挥协调阴阳偏差的作用,因此,必须借助药物来促使阳气、阴液的恢复。在《伤寒论》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阳明病和少阴病这两个阶段。病至阳明,随着热邪的加剧,临床出现“目中不了了,睛不和”(254条)等危重症侯,阴液有消耗殆尽的趋势,这时仲景强调“急下之”;病至少阴,多表现为全身性虚寒症侯,若在此基础上出现脉沉等症侯,表明阳气大虚,这时仲景强调“急温之”。(323条)为何要“急下之”“急温之”?这是因为阴液、阳气的损伤太大。随着邪势的加剧,产生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将完全丧失,只有“急下之”“急温之”才能力挽将竭之阴液、阳气,重建阴阳自和力的物质基础。当阴阳自和力恢复到一定程度,能够协调阴阳平衡时,仲景又强调“阴阳自和者,必自愈”。药物建立起来的阴阳平衡是不能持久的,只有自身机能的完善,即阴阳自和力的完善,阴阳平衡才能稳定维持。一个“必“字,凸显仲景对阴阳的自和力的重视。

伤寒论范文第5篇

【关键词】 张仲景; 伤寒论 ; 标点; 中医典籍整理

【中图分类号】 R2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8231(2011) 09-0990-02

一、汉代张仲景的伤寒论是中医学的重要经典,它创立了六经辩证和治疗原则、方剂的配伍等基本理论,开创了辩证施治的方法,所载方剂被誉为“经方”,它对文史多科的研究也有重要价值。当代人研究伤寒论首先碰到的是语言障碍,多要借助对白文的句读,标点的到位与否,常就决定了对这部典籍的学习和继承水平。检读建国以后约150多种伤寒论全本、选本、注释本、标点本,多从医学角度探讨其微言大义,常对标点问题大而化之;若干有语言背景的人又易被医学内容所困。笔者先后学了汉语言和中医两个专业,谨将一些学习记录献诸同好。

笔者按影响大小选用了柯雪帆先生主编高等中医院校教材《伤寒论选注》。

二、关于校读、出注

该书用繁体字印刷,很好。但原序《寒病集》一文竟然全文未出注解,似有不妥。而其中“杂病”依然作“卒病”,亦不出注,不利于学生学习。试问今日有几人能不用拐杖直接阅读该文呢?其他一些本子也有类似问题。

作为一本很大程度上供自学所用的教材,究竟是连贯全文讲,还是由选注者任“选”为宜,显然会有多种解释和做法,但受众的希望应是持此一册,相关学问皆备于我。而本书对伤寒论的若干较大问题上未出注是一不小遗憾。如经络学说讲十二经,但伤寒论只讲六经,柯本全然未曾出注。这涉及中医一大问题,六经即十二经,其均为足经,无一手经,盖足经长,手经短,手经功能足经皆可涵盖,故古书径称六经辨证。此本基本理论,可惜今之医藉多略而不谈,其习相沿既久,固非《选读》一家,然而道之不传,医何以继?

三、句逗献疑

柯本标点有需斟酌处。

1、辨太病治上。太之病,浮,痛而寒。 1

案:“强痛”之间应加一顿号,理由是头只有痛而无强,项则临床有痛而不强者,亦有强而不痛者,加一顿号有助于学生准确理解。如汪苓友《伤寒论辩证广注-辨太阳病脉证并治法上》即径称“太病即上文云浮痛强是也”,句逗不明易引起不同理解。本条为太阳病之纲,理解不确有碍理解其他太阳病症。

又本条及后附各条之文献摘要均未加任何形式的注,实不便于自学,其中学生需索解者甚多。

2、太病,,汗出,,缓者,名为中风。2

案:在现代汉语里,逗号连接的前后两句话之间不是简单并列,常有递进、因果等关系,考“中风”各证之间并无必然的逻辑联系,是简单的并列,故这里逗号应规范为顿号,即“发热、汗出、恶风”。

本条之上条释义第二款称“外感病初期,寒常与发同见,但寒起病即见,发往往出现较迟,卫为寒所郁闭,乃见发。故本条为太病的早期表现。”那么作为第二条的“发热”,即应是太阳病较后的表现。引此足证“发,汗出,,脉缓”并非先后递进关系,而对此柯本全然不提,会使缺少临床经验的学生忽视本病的发生时机。

3、太病欲解时,巳至未上。9

案:逗号可否放在“时”字之后?因直观看“欲解”并无修饰时间的必要,而时可以和“巳至未上”组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但这是古来沿用的做法,各位注家一般都如是,且两用亦皆可说通。“欲结时”是六经辩证中一个很重要的范畴,各经皆然,如

明病欲解时,从申至戍上。193

少病欲解时,从寅至辰上。272

太病欲解时,从亥至丑上。275

少病欲解时,从子至寅上。291

厥病欲解时,从丑至卯上。328

以现代人阅读习惯看,标为“太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当更上口。

4、太病,背强几几,无汗,葛根主之。31

案:无汗与恶风间为并列关系,故应有一顿号断开。

5、太病,痛,发,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35

案:盖“痛至汗”之间系并列关系,当用顿号。

6、太中风,浮紧,热寒,身疼痛,不汗出而躁者,大青龙主之。若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此为逆也。38

(方略)上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温粉粉之。一服汗者,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遂虚,,躁,不得眠也。39

太病,浮,汗,发,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仍在,此当其汗。服已微除,其人目暝,者必衄,衄乃解。46

案:大青龙汤证首句当作顿号,后凡同类不赘。“去上沫”多见,但其后标点不一,如(33)条葛根加半夏汤“去白沫”则加句号,虽句意可通,两说亦当择一。

又“遂虚”后若加冒号,则语义更显豁,总分亦趋清晰。

“汗,发,”其间当顿,非逗也;证之“释义”亦然,或更扩及“浮”等,惟余以为柯本可通即不另改。“发烦目暝”依此。

7、浮者,法当汗出而愈。49

浮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50

案:“法当汗出而愈。”应在“汗”后逗断,意始明;“法当身疼痛,”“当”字后应脱一“汗”字,”汗”后亦以逗断开,否则句意难明,有关考证详另文。

8、太病,汗后,大汗出,胃中干,躁不得眠,欲得饮水者,少少之,令胃气和则愈。若脉浮,小便不利,微消渴者,五苓散主之。71

案:“太病”后逗若去,文意尤晓畅。“少少”后应加逗号,“之”后去逗号,“胃气和”后应加逗号。盖“与”者,给也,“少少”即少给点,语义已完即当断;“之”使动用法,读作四声“yin”,使其喝也,“令胃气和”为使动谓语之补充说明,故“饮之令胃气和”间不当断;“则愈”乃前一举措之结果,其前当断。

9、淋家不可汗,汗必出血。84

家,虽身疼痛,不可汗,汗出。85

案:此处“淋家”与“疮家”后标点或有或无,柯本体例不一,何者为宜,似业界似无定论,且多为断,大有见词即断倾向。惟余以为标点古文当以文通字顺,妥达文意为佳,古文甚美,若见词即断,甚为凌乱,似不合其美学风格。故统一体例之余,望保障原意后略减标点,以全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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