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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口下的微笑

枪口下的微笑

枪口下的微笑范文第1篇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鲁路修的唇边漾起一抹醉人的弧度,却残酷到让人无法反驳。朱雀,你是最了解我的啊。

为什么?!枪突然走火,子弹擦着鲁路修的面颊划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ZERO!

为什么?咀嚼他的提问,鲁路修笑的更加灿烂。明明知道的,干嘛还要问我?

仅仅是为了推翻不列颠?为母亲报仇?为了娜娜莉?鲁路修……你,变了……枪晃了晃,始终没有放下。

变了?说的好。墨色的美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如果我不变,那我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下来?

有很多无辜的人啊,他们就没有选择生的权利吗?仅仅是你一个人的意愿,他们就的死……你不觉得这样很自私吗?

因为他们是敌人。战场上没有什么无辜可言。轻描淡写,鲁路修的声音好像秋末的冷风。死亡这种事,他已经麻痹了。

我,也是敌人?微颤的,朱雀问。

明明就是你先用枪指着我的,还用问吗?轻蔑的笑荡漾在鲁路修的脸上,然后他优雅的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向朱雀,完全不理会那黑洞洞的枪口。

呐,朱雀。他依然笑,却犹如涂满蜜糖的毒药,温柔又残酷。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修长的手指拂上朱雀的面颊。那时候多开心啊。

……朱雀没有说话,孔雀石般的眼眸垂了下来。是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都留在那个时间里。有家人,有娜娜莉,还有,鲁路……都过去了。他说。鲁路修。再次抬起头,那碧色的眸中依旧是鲁路修熟悉的色泽。我们是敌人,对吧。

是啊。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抬起,枪口对准朱雀的胸膛。是敌人,不过……微微倾身,鲁路修在朱雀耳边轻语道。你不会杀我的。

是吗?朱雀回眸,那笑容仿佛初春的暖风。不试试怎么知道?

呵呵。鲁路修的莞尔轻柔的恍若堕天使的羽毛。那么,1,2,3……

?纭??馊竦那股??频恼秸?竽训玫钠骄病B陈沸薜母共靠?家绯瞿持中珊斓囊禾澹?嚼丛蕉唷!

你还真开啊……嘴角的浅弧依然没有凋落。

因为我最了解你。朱雀的唇边随着说话的轻微起伏,鲜艳的绯色悄然划过。你肯定会开枪的……然后他的身体慢慢下滑,下滑。别骗我了,鲁路修。手狠狠扯开鲁路修的外衣,露出已经打破的血浆袋和防弹服。我就知道,鲁路修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做这种亏本事……

朱雀……接住他无力支撑的身体,鲁路修嘴角的弧度终于陨落。明明已经料到事情会如此,为什么还会忍不住有些后悔?朱雀……

我,知道鲁路修你就是ZERO后,还是没办法讨厌你。眼中的烛光黯淡的下来,朱雀轻轻的说。我是个呆子,注定要死在你这个聪明人手中。结果就被你猜对了,是啊,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下的了手啊……

你,还真是个呆瓜……

所以才会不怕死。朱雀笑了,灿烂。嘴角轻微蠕动,之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笨蛋,你不知道吗?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唇边牵起一抹淡然的角度,伴随着清澈的液体滑落面颊。

解决了?C.C冰凉的声音传来。

嗯。鲁路修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转身。

如果知道会让你如此动摇,就该换别人来解决他。C.C毫不留情的划开鲁路修的伤口。幼时好友,枢木朱雀。还不忘抹些盐水。

够了。鲁路修有些受不了的抬高音量。闭嘴。

C.C很女王的环抱起双臂。你手里的是什么?

你不感兴趣。背过身,鲁路修点着了一张血染的旧照片。朱雀和……自己。

早知道就不同意你亲手解决了。C.C微讽道。一脸受伤的样子。啊,他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你今天话很多。鲁路修不耐烦的转身。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那样呼唤自己了,不会了。

枪口下的微笑范文第2篇

阿雄笑道:“真是的,一顿不吃又死不了人。”

石中英笑道:“没办法,谁叫我已经跟着阿玉吃习惯了呢?”

阿华好奇地移身过来道:“阿英,给我尝一口。”

石中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盛了一匙送进他张大的嘴巴里。

阿华嚼了几下,道:“虽然味道很香,可这东西根本填不饱肚子啊。”

石中英道:“又不是拿它当饭吃,不过是佐餐的小菜而已。”

阿雄忽然笑道:“喂,阿华,你和阿英用的是同一个勺子,一定吃到他的口水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啊?”说着已跳起来远远躲开。

阿华登时跳起来叫道:“死阿雄你欠扁了是不是?”纵身扑过去挥拳就打。

在哥仔们的哄笑声中,阿雄一边东逃西窜一边笑道:“阿英,你不能偏心吧?我也要你喂给我吃。”

阿欣几人一齐笑着叫道:“对,我们也要吃。”

石中英瞄了瞄正一个追一个逃的两个人,霍地站起一纵身已灵巧地跃过茶几,一式漂亮利落的侧踢,阿雄躲闪不及,“啊哟”一声大叫向后直跌向随后追来的阿华身上,阿华见状敏捷地一闪身,阿雄已脊背着地摔倒在地毯上,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呲牙咧嘴地揉着酸痛的左肩,道:“阿英,你使那么大力气干嘛?”

石中英手中端着的盘子里的花瓣却一片也没掉下来,悠闲地微笑道:“还有没有人要吃了?我十分愿意亲自喂给他。”

哥仔们立刻都停止了哄笑,纷纷摇头道:“不要了,不要了。”

萍姐忍着笑道:“大少爷,你中午回不回来?”

石中英道:“到时再说吧。”

***

“好枪法!”

阿华和阿雄几人都在马背上拍手欢呼叫好。

石中英稳稳地坐在鞍鞯上,胯下的乌骓马正在全速飞奔,他身子挺立不动,双手端着长筒来福枪不断地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高杆上的小球就被击落一个,等他纵马驰骋一圈回来时,高杆上的十个小球都已不见了。

石中英回手一勒缰绳,乌骓马减慢了速度,和阿华几个人信马游缰边说笑边向回走,在保安室前下了马。

阿雄笑道:“阿英,幸亏我们没跟你比赛,否则一定输惨了。”

阿欣道:“十个小球我只打下来七个。”

石中英提着来福枪,熟练地拉了拉枪栓,微笑道:“可这个毕竟是死的,游戏而已,做不得数的。”

发叔已在草坪的露天桌椅上摆好了水果、点心和酒品,石中英几人说笑着过来各自坐下来喝酒休息。

发叔忽然道:“大少爷,你还有朋友要来么?”

石中英抬头道:“没有,怎么了?”

发叔指向马场入口处,道:“有一部车子向这边过来了。”

众人一齐回头望去,果见一部的士直向马场的大门驶来,由于这里是私人领地,不能随意进入,的士停在了大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士掉头离去,女孩却径直进了大门,向这边走来。

阿华几人惊异地交换了一下眼色,石中英则怔怔地看着她。

女孩一身轻便的公主衫牛仔裙,高挑的身段更显得袅娜娉婷,长发挽成利落的淑女髻,一张如花似玉的绝色脸庞,明眸皓齿,妩媚端庄,不是杨淑卿是谁?

石中英怔了两秒钟,颇为恼火地转过头去。

杨淑卿缓步走了过来,低声道:“阿英,过来一下好么?”

石中英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没有答话。

杨淑卿叹了口气,道:“阿英,我有话要跟你说。”转身走到一边静静地等着。

石中英迟疑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到她面前,单刀直入地道:“你说吧。”

杨淑卿柔声道:“阿英,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求你别对我这么冷淡,你对我真的就这么不屑一顾么?”

石中英避开她的视线,左手掐在腰间,右手轻晃着酒杯,冷漠地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杨淑卿道:“我不相信你真的是铁石心肠,可你为什么要让自己冷漠得无人敢接近呢?”

石中英剑眉不由微微一皱。

杨淑卿接着道:“其实你对我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你的自尊和骄傲却使你不肯承认,所以你故意冷淡我、故意叫我难堪,你狠着心捉弄我、好残忍的折磨我,而实际上你是在逃避我,你怕我,不是么?”

石中英星眸陡寒,右手一震,酒杯立时被他有力的五指握得碎裂开来,红酒溅上了他的衣襟,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石中英松手丢下掌中残余的碎片,微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杨淑卿毫不退缩地道:“你生气了,这证明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对不对?”

石中英很快已冷静下来,冷冷道:“杨小姐,别把自己想得太高了,你认为你值得我像你所说的那样么?”他边说边拽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手上的红酒,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不止一次了,不要缠着我,你为什么还不肯死心?”

杨淑卿冷静地看着他,道:“阿英,我很佩服你的自制力,能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得这么好,可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不是在欺骗我,而是在欺骗你自己。”

石中英随手扔下手帕,愠怒道:“你说完了没有?”

杨淑卿道:“阿英……”

石中英一摆手道:“够了,记者小姐,我没兴趣和你辩论,请你走吧。”

杨淑卿急道:“阿英,你听我说完,我有事要告诉你……”

石中英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冷冷道:“我没兴趣听你的事。”

杨淑卿追上两步叫道:“阿英,你应该听我解释,因为我是为你……”

石中英旋身怒道:“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为什么不去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杨淑卿懵住了,奇怪道:“为什么?”

石中英星眸中寒光一闪,冷冷道:“那样我就可以抓住你,名正言顺的让你明白惹怒我会有什么结果。”

杨淑卿立刻道:“只要你愿意,我明天就去抢银行,而且是去抢石氏集团的银行。”

石中英被她激得心头火起,顺手拔出了手枪,冷笑道:“如果我要你死呢?”

杨淑卿双目一闭,道:“只要你喜欢,我这条性命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石中英缓缓举起了枪,乌黑的枪口笔直正对着她的眉心。

旁边的人都急了,阿雄跳起来叫道:“阿英,快把枪放下。”其余的人也都吃惊地站了起来。

阿雄正要冲上去,阿华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别急,阿英不会开枪的,你们看他的手。”

几人依言看去,果见石中英握枪的手正迟疑地微微颤动,而不管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他们都知道石中英握枪的手是从来不会发抖的。

石中英终于垂下了手臂。

杨淑卿慢慢张开眼睛,樱唇边漾着一丝喜悦的微笑,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

石中英冷冷凝视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刚走出三步忽地旋身扬臂,也不瞄准便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枪声响起,阿雄几人都吓得差点惊叫出来。

再看杨淑卿,依旧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安然无恙,只是两只耳垂上摇曳着的一对儿水晶连环珠坠已不知去向了。

杨淑卿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优雅地举起手若无其事地掠了掠鬓边的秀发,微笑道:“好枪法。可你为什么不瞄准我的心脏开枪呢?”

石中英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也不由微觉震撼,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竟然如此的无所畏惧?她真的是想以此表明她早已愿意把生命交给他了么?

石中英本能的并不想深究下去,收起枪回身走到座位旁拿起搭在椅上的外衣。

杨淑卿道:“阿英,我的确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以后你不要再叫我记者小姐了,我已经不是记者了。”

石中英刚穿上一只衣袖,闻言意外道:“什么?”

杨淑卿道:“我们认识的第二天,我就已经向上司递交了辞职报告。”

石中英停了一下才问道:“为什么?”

杨淑卿低声道:“因为……你不喜欢记者,所以……所以我就不打算再从事这个职业了。”

石中英穿上另一只衣袖,依旧没有回头,但声音已不由自主软了一些:“你这又是何必?我并没有让你这么做。”

杨淑卿道:“是的,这完全是我自愿的,因为跟你比起来,其它的事都不再重要了。”

她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流露出的义无反顾的深情令在场的男人们无不动容,石中英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地道:“阿华,我们走吧。”率先走向自己的车子。

杨淑卿追上几步道:“阿英,送我回家好么?”

石中英用摇控器打开车门,道:“sorry,你自己拦车回家吧。”坐进车中伸手要拉上车门。

枪口下的微笑范文第3篇

说起来,反贪局的局长老刘还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平常关系还算不错。可全市的人都知道,老刘是个大黑脸,比包公脸还要黑!老良也没把握他会不会卖自己这个人情。

为拿什么礼物登老刘的门,老良可是考虑了半天,最后他把压箱底的宝贝翻了出来。这是一件防弹衣,是老良头几年出国时,外国朋友送的,据说值一万多美元。回来后老良把什么都上交了,独独把这件防弹衣留了下来,视为镇家之宝。其实老良也清楚,天大的交情也不能把女婿的事化无,他只求老刘下手轻一点,不枉了自己送出这件心头最爱之物。

到了老刘家,老刘见老同学到访,自然置酒相待。喝到一半,老良把防弹衣亮了出来,老刘夫妻果然十分惊奇,老刘接过来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看样子居然是个识货的,点头赞叹说:“真不错,是进口货!”老良感慨地说:“老刘啊,这件衣服之所以留着,是觉得总有一天会用得着它。可看看我现在都退休了,我还留着干什么呢?老刘,你就替我保管吧!”

老刘一听,连忙推辞。老良把衣服塞到他老婆怀里:“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你这几十年专干得罪人的事,退了休,我还真怕有些人回来找你麻烦,这件衣服你留着最合适!”

“老良,看来你有所不知呀!”老刘笑呵呵地说,“其实,我早就有一件了,当然喽,比不上你这进口货!”

老良一听愣了,老刘居然早就有一件防弹衣?老刘的老伴在一旁插嘴说:“可不是么?他干这个工作最招人恨了,哪天都得担心人家来报复,没有个防备咋行?他这件衣服呀,早就穿了十几年了!”

老良脸上笑得很不自然了,这个情况倒是他没料到的。老刘咬着他的耳朵说:“不瞒老同学,这些年我上班都穿着它,以防万一啊!”老良生硬地打了个哈哈:“那是,那是呀!”

那件名贵的防弹衣,又被老良拿了回来。送礼受阻,当然后面的情节也发展不下去了,女婿的事他只字未提。不过就算他没说,老刘也至少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女婿吧!现在就看老刘给不给他这个人情了。

两个月后,老良的女婿挪用公款一案有了结果,实打实被判了个三年半。老良心里很清楚,老刘一点也不买他的账。虽然表面上两人还是跟往常一样,见了面亲亲热热打招呼,可一背脸,老良就忍不住暗暗骂一句:王八蛋!

老良明白了,老刘有个屁防弹衣,他夫妻俩那是唱戏给他看呢!之所以这样做,目的就是不收他的礼罢了。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老刘真有一件防弹衣,传出去干部群众怎么看?他一个穷局长,哪来的钱买?还不是贪来的受贿来的?

老良想想咽不下这口气,不管他是真是假,就有意无意地把这事泄了出去。没几天,全市上下就传开了:反贪局长穿着防弹衣上班!

没想到,连媒体也抓住了这个新闻亮点,凑起了热闹。报上一登,闹得更是沸沸扬扬,一时间引起了激烈的争议,有叫好的,有质疑的,更多的还是把眼光盯在防弹衣的来历上。

老良捂着嘴巴偷乐,心里说你不卖我人情,我就把你搞臭。

说来也怪,老刘明明知道,这个秘密是他泄露出去的,可见了老良,他仍旧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还不时招呼他上他家里喝两杯。这种人可真让老良受不了,想跟他翻脸吧,他却给你一张笑脸。

这天下班后,老良在街上碰见了老刘。打了个招呼,老良就想走,同时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老刘不知好歹跟上了他,说咱们一块走吧,聊聊!

老良心里挺讨厌他,可又拉不下脸说。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拐过一个街角,突然后面有个人喊了一句:“刘局长!”

两人回头一看,都不禁一怔。这人戴着一副大墨镜,嘴巴上还挂个大口罩,把一张脸都挡住了,一看就知道,他不想给人看见他的脸。

“请问,哪位是刘局长呀?”说着,这人的手里多了一把土制手枪。

老良吓得一哆嗦,两腿软软的想跑也跑不了。老刘伸手一拉,把老良挡在身后,正色说:“你枪别乱指啊,刘局长是我!”大口罩又问:“真是你?”

老刘拍拍胸膛说:“是我,如假包换!”

大口罩冷笑说:“对不起了刘局长,我跟你无冤无仇,只不过为了挣点钱,有人要我送你一枪!”说着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枪口喷出一股浓浓的黑烟。

老刘一手捂着肚子,连退几步,又稳稳地站住了。大口罩开了枪,本来掉头就想跑,但见老刘没事一样,不由一愣,不相信地看看枪膛,子弹已经射出去了呀!他失声地大叫一声:“你真的穿着防弹衣!?”

老刘微微一笑:“你既然知道我穿着防弹衣,还朝我的肚子打,这不是卖我人情么?”大口罩惊慌失措地又举起枪指着老刘的脑袋。老刘冲他摇摇手:“你这把枪我见多了,每次只能装一颗子弹!你跑不掉了,投降吧!”

大口罩怔了一怔,撒腿就跑。老良一直看得心惊肉跳,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指着大口罩喊:“快抓住他!”

刚好前面来了两个巡警,大口罩一头撞在枪口上,乖乖束手就擒。老良惊魂未定地一拍老刘的肩膀:“老刘,有你的,你还真的穿着防弹衣上班呀!”

“我每天都穿的……”话未说完,老刘往后“咕咚”倒在地上。老良吓了一跳,把他捂着肚子的手拿开,鲜血顿时从一个洞里涌了出来。老良大喊了一句:“老刘,你今天没穿啊!”

幸好老刘挨的是颗劣质弹,而且没有打中要害,送到医院很快就脱离了危险。老良一直陪在身边,见老刘虽然没事了,可到底白挨了一枪,多少有点幸灾乐祸,说:“老刘呀,你今天咋不穿那件衣服呢?多危险啊!”

老刘忍痛笑了笑:“昨天刚脱下的,唉,谁想到……”

没多大一会儿,记者们闻风赶来了,把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穿防弹衣的反贪局长中了弹,这又让记者们找到了亮点。面对记者的提问,老刘的解释是刚巧今天忘穿了!

突然,老刘的老伴挤了进来,大声嚷嚷着:“什么防弹衣,我今天给你们看看!”

老刘脸色一沉:“你这是干啥呢?咱不是说好了吗?”老伴不理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今天非揭你的老底不可!要不然,咱心里明明受着气,可人家还拿那种眼光看你!”

说着,老伴从一个包里翻出一件衣服,当众一抖:“你们看,这就是他的防弹衣!”

大伙一瞧,眼睛都瞪直了,这哪里是什么防弹衣,分明是一破抹布。衣服早分不清啥年代的了,只见上面补丁叠补丁,而且颜色又不统一,倒是五颜六色的挺好看。

事到如今,老刘也只好承认了,一脸真诚地对老良说:“老同学,请你原谅,我不能犯错误呀!”

老良勉强笑了笑:“别说了,老同学,你把我骗得好啊!”老刘微笑着说:“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有一件防弹衣嘛!”

枪口下的微笑范文第4篇

我看过的动作片里主角逃亡时都意气风发,开着怎么也打不散的高级跑车,并无一不化险为夷地躲开近距离击穿,更还有着那令人艳慕的恋情。

在成为清道夫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停地想象我逃亡那一天的壮烈身影,就算不大义凛然,也一定要威风十足。

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是真的想多了。

追捕的脚步声因为第一个牺牲者的出现变得谨慎了许多,我一边在心里咒骂流年不利一边借助楼梯扶手大幅度跳跃下楼,然后在又一个转体的瞬间看到一张兴奋的笑脸。

Shit!

就在我松开扶手的瞬间高速的子弹贯穿了几毫秒前我手掌紧握的地方。焦黑的弹孔散发着空气燃烧的焦臭,令人后背发冷。

果然是老手,不但知道空间跳跃的局限性和致命性,还能准确地抓住我跳跃滞空的那一秒选择直线开枪,光这一份绝佳的观察力都让我想要膜拜他。

只可惜,他很有可能是送我去见阎罗王的牛头马面。

“杀手小姐,我好像爱上你了!”陈在楼梯上方不知羞耻的大声喊道,还一边火力压制把我阻挡在转角的视觉死角内。我只要稍有动作,子弹就擦着我的身体斜飞入我身边的墙壁,留下一个又一个坑洞。

我听着他往下移动的脚步,将MP5K拨到了自动档,高速连射虽然破坏力大了些,但至少我不会成为他解气的活靶子。

啪,啪,啪。

就是现在。

我借助墙壁的反冲力横飞至对方视线射程,同时开火。金红色的火舌舔舐着转角处的人影和墙壁。激起的粉尘像是漫天的沙尘暴,瞬间迷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时候,相信视力真不如依靠求生本能,虽然经常性的,这两者都不怎么靠谱。

我就地一滚,却对形式的估算有所不足,一步踏空就从楼梯上毫无情调可言地跌了下去,我在翻滚中缩紧身体,尽量减少坠落可能造成的伤害。

十几级的台阶说短不短,摔到最后时我竟然眼前出现了幻觉。总觉得有一双手想要把我拉入天堂。

“我还不想死。”我嘟囔地说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只用手撑了一下,就觉得痛楚像过电一般传了下来。

“清醒一点!”

随着一声大叫,清脆的巴掌声在我耳边炸开,我觉得脑袋轰地闷响了一番,眼神再次聚焦时看见直木直冷淡的双眼。

“现在清醒了?”他冷笑着放下手,不由分说地扯着我的背包,带我推门进了住宅层,我被突然一拉有点踉跄,差点又丢脸地摔倒,还好在墙上扶了一把。还算稳住身形。

身后的追兵已经再次临近,我顾不得擦掉墙上的血手印,就拉着直木直向前奔去。

“臭小子,你抽我那一下会暴露我们的位置你知不知道?”我扯掉他的手,反身对着走廊一通扫射,再也顾不得环境法一类的限制,只要能拖住他们就好,否则在这段没有掩饰物的走廊,我们就是待宰的猎物。

上膛音。

虽然薄弱,仍被我捕捉,我推了直木直一把,还没来得及缩手,那枚子弹就贯穿了我肩胛上的旧伤,带着火烧火燎的疼痛,溅起血花。

“跑,折线跑!”我冲直木直吼道,端起枪冲身后点射,陈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极其迅速又精确地避过我的子弹,手里的枪口指向地面,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在再次击穿我之前,一定会说上一个笑话一类的博我一笑。

“杀手小姐,没人能对我说‘不’。”他咧嘴微笑,举枪的动作快到我都看不太清,又一声钝响后我肩胛的同样位置再一次被击穿。

这是什么变态的精准度。

不但预测了我的后退步伐,还能在移动中捕捉我的身影。

我的冷汗顺着鬓角流进了脖子里,很痒,我却连擦一把的时间都没有。

一个不小心,我就得去见上帝了。

正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身边紧闭的房门内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一用力就把我拽进了屋内,瞬间又关上了门。

“哟。”拉着我的人并没有松手,一脸轻松地冲我打了个招呼。

我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企图在他一丝不苟的穿着上寻找破绽。可惜做的全是无用功。

他对我的迷茫毫不意外,冲我扬扬下巴,指了指站在屋内专用电梯门口的直木直,“好走不送。”

我迟疑的看着他,却被他一脸不耐烦地推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紧前的一秒钟微笑挥手,“14号,我们还会见面的。”

电梯迅速下降。我的心却被一系列的谜题困扰,直木直盯着我看了两眼,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钥匙。“会开车么?”

“他刚说了他是谁么?”我接过钥匙看也没看的揣进兜里,给手里的枪换上一个新弹夹,“他为什么帮助我们呢?”

他意外地紧张了一下。随即又开始沉默了,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我深呼了一口气,这才想起伤口还未止血,刚想找点绷带凑合一下,直木直就伸出手来从兜里拿出一卷绷带,熟悉地替我重新包扎,打上一个还算漂亮的结。

“谢谢啊。”我揉揉鼻子。活动了两下肩膀。还算结实。

叮。

电梯停在地下三层的车库。

门开的瞬间我下意识把直木直护在身后,微微探出头向外看去,Lucky,追兵还没有到。

直木直在我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12点方向停着的跑车,又点了点我的肩膀示意我移动。我警戒地环顾四周,绕过车辆和支柱,全速奔跑的话只要30秒就可以到达车边,问题就是这里视野开阔,很容易成为靶子,我倒是不怕被打成筛子,可是他就……

我扭头看了看正在做着热身活动的直木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你看我做什么?”他放松着手腕脚踝,一脸要去度假的轻松。

“……你这是准备?”

全速向前!

他用行动诠释里心动不如行动的真理,侧身如一尾鱼一样从我身边滑出,全速向车跑去,我连骂人的话都来不及说,就追在他屁股后头,趁机再将他诅咒个几十万的次方遍。

God,正在我祈祷不要被人发现的时候,2点钟方向就闪过了狙击枪的反光镜。

我把枪顺势往身后一甩,一跃将直木直扑倒在身下。

未装载消音管的狙击枪发出的轰鸣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被无限量的放大,震得我耳膜奇疼。我的手为了护住直木直的脸磕在冰冷的石灰地面,火辣辣地烧。

脚步声在一点点地接近,我压着他不敢轻易有所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发抖,觉得如果我一抬头,就会有什么东西要消失了一般。

what's you feeling?

脚步声停在身边,不用看我都知道是陈那个不论何时都要微笑的变态。

带着火热灼伤感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肩胛。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在我的白纱布上烧出一个焦黑的圆印。

“嗨,杀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陈兴高采烈的给我打着招呼,就好像我会很高兴见到他一样。

“……”我决定沉默。

“真无聊,”陈这样说着,下一秒我就感觉到刺痛从肩胛消失,“不能反抗的猎物死得太难看了,我于心都不忍。”

说罢,脚步声就奇异地在我身边消失。

过了好一会,我才抬起头看看身边,确定无危险后才把这期间一动不动的直木直给拉了起来。

“走吧。”我率先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等直木直也上了车后发动了汽车。开出了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等看到冲破黎明黑暗的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我有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我扭头看了看直木直仍旧别扭的脸,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开始燃烧,没错,那种感觉,就像那场大火一样。

“我们去哪?”我闷声闷气地问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理我。

他果然沉默,我也懒得再问,就直接加速,在清晨罕有不堵车的时候飚一把。

“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直木直突然转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很亮,瞬间让我有不能直视的恐惧。

“……呃……”我被问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用说了,”直木直挥挥手,仿佛我是什么苍蝇似的,“去青山墓地,最北边的那个。”他自顾自地说完,又扭过头看窗外风景去了,过了好一会才不情愿地补了一句,“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现在轮到我来沉默。

我不知道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我没有过这样的牵挂。而我看着直木直的脸,突然觉得这是件会让人悲伤的事。

可现实不会留给我感受情绪的时间,我扫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左后方追来了不明车辆。

“抓紧!”我冲直木直吼了一句,就一脚油门踩到最大,全速变道到超车道,一鼓作气地闯起红灯来。

追兵也是训练有素,不紧不慢的贴上来不说,还能在我要变道的时候迅速加速,扼杀我的预期动作。

“你会开车么?”我把车换到自动挡,从包里抽出枪,“你要不会开,今儿就也是咱俩的忌日。”

直木直眼睛都没眨。从我手里接过枪,“想死你一个人死就行了。”

我呆呆地余光里看他站起来打开天窗,熟练地上膛,端枪的姿势标准得就像是特种兵。

“愣着干吗,加速。”他伸出一条腿踢了踢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狠下心来又一次将速度提升到极限,努力和身后的追兵拉开距离。

头顶上的枪响了,极具有节奏的连射音不断打在正后方的车上,金属剧烈摩擦后发出了刺耳的狰狞。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后的车居然没有开枪反击。

“滚回来你。”我吼了一句,一脚刹车后180度掉头,在甩出一个扭曲的刹车线后拐去了隔壁的车道。可是等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追击车辆驾驶座上那个有着淡淡微笑着的男人居然是不久前从陈手里救了我们的不知名男士。

在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竟然还冲我挥了挥手,然后迅速的拐上了分道,不见了踪影。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确认着周围的情况,直到确认安全后才拐回原路,朝城北开去。

“算是个故人。”

我眯了眯眼睛,他明显在说谎,我却没有能力让他给我解释这一切。

“算了,当我没问。”我看着他卸下弹夹,把枪扔回后座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时候觉得你弱得一无是处,有时候有觉得你强得令我觉得恐惧。”

“你杀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他又问我同样的问题。

“Guity,I feel guilly,但是我并不后悔。”我将车转下高速,向着已经能看到边缘的墓地开去。“杀人就是杀人,不论是以任何看似合理的借口为理由的杀戮。都是不可饶恕的。我说过。我不后悔作为杀手重生,因为这是我生存的全部理由,能活着,对我有着致命吸引力。”

“我曾被称为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实际上我却觉得自己死了。”他无头无尾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过来看着我的脸,“你明白这种感觉吗,就像你开枪的瞬间。自己也被击穿了一样疼。”

我沉默地把车停在了停车场。

墓园到了。

不能说的事

我以前不知道墓园是这个样子的,整齐的石阶,葱郁的树木。

在我说了我的疑惑后直木直鄙视地抽了抽嘴角,极其自然的拉着我的袖子向石阶上走去。

“你以为墓园是什么样子的?”他一步一步地拉着我走着。却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一直走在生与死最模糊的边缘,却没有机会知道死后的模样。当任务终结在一片血光后,于我剩下的就只是一个名字和一段会出现在梦里的记忆,然后会随着时间,渐渐地只剩下一张曾惊恐或不甘的面容。

而现在有一张脸在一片火光里逐渐清晰,又逐渐和身前拉着我走路的直木直重合。我突然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我怕自己的猜测最终变成现实。尽管潜意识里,我早就知道现实残酷。

直木直并没有看见我的表情,仍旧一味地向上走去。他牵着我袖子的手一点点滑下,最后拉住了我的手。

我挣了一下,意料之外居然没有挣开。

“干吗你?”我问道。真想不明白他又想要干什么。

“没事,就这么坚持一会就好。”他不回头,也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是何表情。“我小的时候,爸爸就是这样拉着我去野营的,他比我高那么多,我站在好几节台阶上才能和他一样。”直木直突然开始回忆往事,“后来他因为工作很少回家。我就和妈妈搬了家,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直到那一年,我终于和他一般高,也再不用看别人脸色地去看他的时候,他却死了。”

“……”

“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直木直这样问着,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比我高一级的台阶上看着我,整张脸都埋在背光的阴影下,变成一团黑夜笼罩着我全部的表情。

两年前,具体说是两年前的今天,我站在目标直木翔的门外,静静地戴好手套,撬开了房门锁。

直木翔是我成为清道夫后的第一个目标。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设计师,设计了包括政府大楼,医院等众多基础建设的建筑。

我仍旧记得合同书上他戴着眼镜的照片,那句近身抹杀下划着的红色着重线。

在我伸手环住直木直的脖子把他拉低的瞬间,子弹就贴着我的头发打在了原处的草丛。我闻到头发传来的焦臭味,心下一凉。

现在可不是回忆往事的好时机。

我猫腰护着直木直躲在墓碑后,大理石的墓碑形成了极好的屏障。虽然这么做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人,但是为了保命,牺牲下已经不会再死一回的人,已经是损失最少的办法。

“杀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陈的声音在石阶下传来,说句实话,我已经完全没有意外,我从裤兜中抽出USP上膛,对着声音发出地打出一枪。

“啧啧,精度有待提高。”子弹从他左脸擦过,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陈不怒反笑,伸手用大拇指抹了抹伤口,又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个干净,

“你没有告诉你身后的男人他爸爸是怎么死的么?他死前是如何求饶,是如何挣扎在死神的手里么?”陈残忍地笑着,我明显感到身后的直木直僵了一下,我回头看去,他一脸死灰地屏住了呼吸,双拳握紧,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不敢么。怕他知道真相?怕他知道是谁杀了他的爸爸?还是你太过好心,舍不得他难过?”他继续说着,有一枪没一枪地把我们困在墓碑后。

“还能跑得动的?我去拖住他,你从另一边回车里。”

“想跑?”我话音未落,面前的墓碑就被人空手击碎,高个模特打手的脸就隔着漫天粉尘出现在我面前。

我堪堪躲过他的横踢,推了一把惨白着脸的直木直,踩着身边的墓碑跳起来直冲着打手一个下劈。

不出意料,他轻松挡住了我的下劈,他作势想要抓我的脚踝,我便在他肩头借力,跳到了他身后,在他转身的瞬间,狠狠挥起一拳打在他的胃上。

他干呕了一声,随即挥起一拳直直打中我的脸。

有个瞬间我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直直撞在冰冷的墓碑上。

我咳了几下,吐出一口血来,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看来这一下想必是连头骨都要出现裂痕了吧。

“小心!”直木直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还没等我反应,高个打手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一脚踢在我的胸口,我瞬时喷出一口血来,得在落地的时候用手臂撑那么一下。才不会摔得太过丢脸。可还没等我喘过气,又一波的袭击凌空而下,却被生生停在我面前。

血从他眉心的洞缓缓流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轻视,然后又像是雪崩一般瞬间不复存在。

我迅速回头。直木直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手里是那把我丢下的USP。

我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枪,他仍旧愣在那里。

“说不定他爱上了你,连这种事都肯替你做。”刚才开始就在一边看好戏的陈转过身去,毫不依恋的走下台阶,在我冲他背后开枪之前反手甩过一个U盘来,“毁了这个,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做过什么。”

我伸出手接过了U盘,体积虽小,却一直沉到我的心口上。

Because I Love You

直木直是直木翔的儿子,从梦里的醒来的第二天我就想了起来。

我认不出他的理由其实也有很多,比如我并没有认真看过他。或是当年的他和现在的变化太大。可是最基本的一条,那就是我自己不想认出他来。

内疚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理,让我对他有莫名的亲近。可有莫名的提防。

他的手仍旧在抖,我的手伸了一半,又收了回来。

“恶心么?”我问。

他直着眼睛目无焦点,下一秒就背过脸去呕吐了起来。

我拍着他的后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写着直木翔名字的墓碑被子弹打缺了一角,露出繁琐的石头花纹,也许直木直现在也一样,心的某处被开了个口子,嗖嗖漏风。

“这就是杀人的感觉?”他哑着嗓子问,时不时被自己的干呕呛住。

我沉默着,越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世界上。是真有连语言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扶他坐回车里,拧开矿泉水瓶子给他,他冷着脸接过去,猛地灌了一口,还洒了不少在身上。

“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突然开口问。

我的手一抖。差点连火都没打着。

“你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我镇定下来,扭头看着他。

直木直的眼眸出奇的亮,盯着我的时候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我给他的GLOCKl8C顶着我的太阳穴,“知道么千叶晴子,你真是个怪物,那个给你写评语的心理学家在看到你的内心后甚至精神失了常。”他的手指慢慢推开保险,扣在了扳机上,“是,没错,我是知道你是杀了我爸爸,我也知道是你救了我一命,可是你知道我看着大火吞没一切时候的心情吗?你知道为了复仇而活下来我经历了些什么吗?如果你真的想要救我,当年还不如让我死掉算了。”

我把握在手心的U盘递给他,“你有选择看和不看的权利。”

他伸出另一只手接了下来,期间端着枪的手连抖都没有抖一下,仿佛那个因为杀了人而害怕的直木直。只不过是我的自我想象。

“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人死不能复生。”他声线依旧平静,“可是我却没法杀了你,好像正如那个人说的那样,我爱上你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就在他话音滑落的瞬间,他的手就垂了下去,他自己也失去了知觉。

我伸手在他额头摸了一把,烧得滚烫。我拍着他的脸,可他却全然没有一丝反应。

我把车开的飞快,就像当年从火海里将他拖出来后一样。

我又一次想起来了直木翔在火海里一脸平静的样子。

当年在我撬开门的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弥漫着的一氧化碳浓度已经达到了致死密度,果不其然。我在卧室里发现了躺在床上的直木翔,已然过世。

可我仍有需要完成的工作,在我点燃他成箱设计图后站在门口看烈火舔舐屋子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响。

那个时候的直木直没有现在这样冷淡的眼神,他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随即转为仇恨。

因为也吸入了一氧化碳的缘故,他冲过来的步伐相当的不稳。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板,眼底被火红的烈焰点燃。

我击中了直木直的后颈,把昏迷后的他拖上了车,在打了电话通知火警后一路飞奔将他放在医院门口后才离去。

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也许是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种欲望,叫做求生,或者是他眼中那种仇恨,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模样。

我切换着车档,将车速又提高了一截,这时候“守法”这个字眼,已然被我抛弃。

我其实并不能理解“爱”这个字,从字面和深层都不能理解。

Boss曾说我没法对人类产生依赖的情绪,也就是俗称恋爱的第一步,信任。

我信以为真,也这样坚持。

而我却不能停止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脸颊,在心中期盼下一秒他能睁开眼睛。哪怕那双眼睛里毫无温度也罢。

鬼使神差,我将他带回了家,带回了我和他羁绊开始的地方。

Alive&Death

不久前我租下的这间公寓曾在刚建成的时候发生过火灾,是被人称为很不吉利的地方。

我清楚记得那场大火,因为不曾被找到的纵火犯,就是我本人。

我背着直木直上到顶层的时候,门并没锁上,我伸手轻轻一堆,门就无声无息的滑开。

“欢迎回来!”沙发上坐着的自然不会是被我用奇怪借口骗出门的兰斯博士。我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握紧了腰间的手枪。

“我说过吧,14号,我们还会见面。”他没有一丝慌乱,反倒是伸手帮我放下了直木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目光温柔的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他说着,从屋里拿出医药箱,熟练地拿出温度计测量直木直的体温,然后居然不知从何变出生理盐水帮他吊瓶。

“重点是他。”他微笑地指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直木直,“知道么,他才是那些建筑物的真正设计师。他的父亲。不过是偷窃了他的才华。”

“什么?”

“直木直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被领养的孩子。”男人十指交叉,半窝在沙发里,“只可惜这孩子太重感情,给我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我皱了皱眉头,对这个说法很不满,“他是个人,不是个麻烦。”

“哼,”男人轻轻地哼了一声,“难道你还能产生什么感情不成?就和你一样,他就是我的工具,只是不够听话而已。”

“所以你要杀掉他么?”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开什么玩笑,能保护他的人只有我,而你的用处,就是把那些威胁他生命的人全部消除掉。”他这么说着,仿佛在他眼里,生命就如蝼蚁。

“你在这里做什么?”直木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有些脱力地想从沙发上坐起来。

“小直,不要不听话,和爸爸一起回去吧。”男人笑着说,完全无视我因为吃惊而睁大的双眼,“你明明知道自己逃不掉,为何还要悖逆我的心意呢?”

直木直看着男人,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然后突然就开始发狂,拔下手上的针头,毫无预警开始摔起了东西。

男人亳不在意西服上被溅上了药水,甚至连药瓶砸过来的瞬间都没有躲闪。

“我告诉你,我宁愿被他们杀死,也不想活在你的监控之下!”直木直冲着男人大吼,又扔过花瓶椅子一类。

我的脑子已经理解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疯狂地破坏我的家。

男人仍旧带着得体笑容站在那里,仿佛一个包容的家长一般。一言不发。

我忍不住伸手去抓已经暴走了的直木直,“你给我冷静点。”

他疯狂地大笑,“千叶晴子,你也是他雇来的人吧,为了监视我对吧!亏我想要原谅你!想忘记一切然后去爱你!”说着,他狠狠推开了我,力量之大,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病歪歪的他。

直木直再一次掏出手枪指着我的眉心,“我要你死,我要你死!”他笑得表情都开始抽搐,举着枪的手不断的抖动,冰冷的枪口不断的磕碰在我的额头。

咔。

直木直扣下了扳机。

却没有意料中的血溅三尺。

我一脸平静的夺下他的枪扔去一边。从他兜里翻出U盘来,“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关于这件事,我也困扰了很久。”

直木直一脸不置信的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怪物似的。

“GLOCK是双保险系类,你只打开了一层,是没有办法开枪的。”我对他解释道,“我不是他雇来的人,也不想杀了你。至于你说的爱,我无法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的心情,所以只能说一句对不起,承蒙厚爱。”

我举着U盘,继续我的话,“我想活着的心比谁都强,而且我也不想活在谜团里。”

说罢,我就从屋里翻出常年开机的笔记本电脑,准备一探究竟。

“如果我说‘不’呢?”

另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说话的同时子弹击穿了我手中的U盘。

“真可惜,杀手小姐,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给你了。”陈举着的枪口微微冲下。带着微烫的余温。击碎了我最后的希望。

“又见面了,宫野先生。”陈向男人微微颔首,“不过您这样的举动是不符合游戏规则的,你们说好的,这24个小时内,我们享有对直木直的绝对追杀权。”

“我并没有插手,你如果现在开枪杀了他。那也是他的命。”男子抬了抬手看了眼表,“你们的幼稚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过我与你们也说好了,如果他活下来了,你们将永久放弃对他的追杀。”他顿了一顿,自信地继续说道,“我只不过是接他回家的。”

陈不可置否地点点头,突然歪着头笑了笑,“不过您知道么,对上面的人来说,东西也许是最重要的,可于我而言,游戏才是我关心的全部。”说罢,他就抬起了手腕,冲直木直连开了六枪。

我想都没想地扑了过去,有子弹击穿了我的手臂和肋骨,可有更多的穿过了我的身体打向了窗边的直木直。

“不!!!”我大声吼道,挣扎着从血水里伸出手,却只来得及看见直木直脸上还残留着的那点生命力,随着巨大破碎音坠落的落地窗一起消失在空气里。

刺骨的疼痛传来,我甚至听不清陈附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接着,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自由的代价

“愁眉苦脸的做什么?”陈伸出手去在直木直的眉头一点,“就不能冲我笑一下?”

坐在咖啡店里的直木直搅拌着手中的咖啡。表情仍旧冷淡的像是冰块。

“有什么不好,宫野以为你死了,上头的人也以为你死了,更重要的是,千叶晴子会为你的死自责一辈子。你还有什么不满,难道你终于人性发现,觉得对不起她么?”

直木直终于抬起了头,“她说困扰了她很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陈挑了挑眉,没有立即回答。

“哼,不要说你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也不过是个利用了我的自私鬼罢了。”直木直继续问道,“那个U盘里到底有些什么。”

“放肆。”陈重重放下咖啡杯,苦涩的棕色液体飞溅起来,洒在直木直的手背。

直木直要缩回手去,却被对面的人按住手腕,陈掏出手绢仔细帮直木直擦干手背上的咖啡渍,刚才的暴怒仿佛就如昙花一现,“直木直,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直木直冷笑一声,缩回手坐直身体,“没错,你的确伪造了我的死亡,也让所有人放松了警惕,甚至将来你还能利用千叶晴子对我的愧疚,可是……”

“可是她一旦知道你不过是利用了她仅存的那点人性,就会彻底忘记对你的那点惭愧了吧?”陈继续说完。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直木直,“我说过,没人能对我说不,你也是一样。而且如果我得不到的,就一定会毁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低下头嘬了一口咖啡,笑容洋溢到无法掩盖,“目的?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他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对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其实杀了你父亲直木翔的人。真的不是她,就像你拿着她最重要的文件一般。这个秘密,我会闭紧嘴巴保守起来的,直到有一天,心甘情愿地告诉你。”

直木直一拳挥了过去,却被他轻易地抓住,“不要反抗我,教你杀人的是我,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说罢,陈在桌上留下咖啡钱,“你自由了,却会永远陷在内疚之中。”

枪口下的微笑范文第5篇

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寒秋。

已是黄昏。

艾克的枪无情地指着艾雪的脑袋。

艾雪的枪伤心地抵着艾克的胸膛。

艾克和艾雪是知交。

艾雪和艾克是挚友。

现在虽然是初秋,但已经很冷很冷了。

冷得就像他们的话语一样。

艾雪冷笑道:“我们本是朋友。”

艾克同意:“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知己,是挚友。”

艾雪再冷冷的道:“但这次,你若不去,我就杀了你!”

艾克平静的说:“在你杀了我之前,只怕你会先死在我的枪下!”

艾克拿枪的手微微紧了紧,冷静的开口:“你去还是不去?”

艾雪拿枪的手也紧了一紧,冷静的回答:“我死也不去!你去还是不去?”

说完,两人立即死盯住对方!

局势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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