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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小胡同

老北京的小胡同

老北京的小胡同范文第1篇

在众多的胡同中,谁是辈份最长的老太爷呢?从宣武门向西,穿喧闹的国华商场,你会看到一条毫不起眼的胡同——三庙街。三庙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900多年前的辽代,当时的名字叫“檀州街”。北京城址几经变迁,街巷易位也是数度沧海,而它却始终是一条胡同,历经荣哀,渐趋平淡。

北京的胡同宽窄不一,宽的敞亮,窄的幽深。前门外大栅栏地区的钱市胡同,中间最窄处仅40厘米,是最窄的胡同。胖子朋友到此最好绕路而行,因为不论正行还是侧身,都有可能被卡在那里,动弹不得。胡同多是直来直去,但也有弯曲迂徊的。北新桥附近有个九道湾胡同(现已分为五巷),拐了二十多个弯,走在里面忽左转忽右拐,能从那里面绕出来,你在北京胡同里就不会迷路了。胡同历经数百年的风雨,是老北京人生活历史的象征。今天占据着市中心的主要面积,居住着市区内的三分之一的人口,胡同内的居民们仍保留着许多旧有的生活方式。

今天,北京已在传统民居保存完好,民风民情古朴丰富的什刹海地区开辟了胡同游览专线,旅游者可以坐着旧式三轮车游览胡同,并且到普通百姓家作客。北京地区鸟类资源丰富,而且与之相关的地名也较多,探寻其由来,多有趣闻与掌故。

喜鹊是好运与福气的象征。喜鹊胡同位于东城区西裱褙胡同,始称于明代。据传此地曾有一棵老槐树,喜鹊常在树上筑巢,因此得名。清代改为喜雀胡同,民国时又改称喜鹊胡同。1965年谐音改为喜庆胡同,1990年拆迁后在原址建起北京邮政枢纽等。喜鹊巷是西城区广内定居胡同里的一条小巷,民国时称喜鹊胡同、喜雀胡同,也因此地一棵老槐树上时有喜鹊栖息而得名,1965年改称喜鹊巷。

鹰是北京地区常见的飞禽,早年间饲养这种动物的人不少,俗称“玩鹰”。莺房胡同曾是海淀镇的一条胡同,莺房原为“鹰房”,为清代皇家饲养猎鹰之所。据考,鹰房最晚建于清嘉庆年间。后来在此处建造房屋,形成胡同,谐音为莺房胡同。几年前随着中关村西区的建设,该胡同拆除,但莺房胡同改为道路名称被保留下来。

鹞儿学名叫雀鹰,样子像鹰,比鹰小,北京人多称其老鹞子,是一种凶猛的鸟。鹞儿胡同地处前门大街南半段儿路西,初称“鹞子口”,明代叫“要儿胡同”,清代演变成了“鹞儿胡同”,据传因此地曾有多位养鹞儿的人家而得名。

鸽子是北京常见的鸟类,也称鹁鸽,是和平、友善的象征。北京人自古有养鸽子之好。大鹁鸽胡同位于东城区灯市口附近,明代称鹁鸽市,清代称大鹁鸽市,1965年改今称。这里曾是京城有名的鹁鸽交易市场,胡同由此而得名,附近还有小鹁鸽胡同。

老北京的小胡同范文第2篇

我生在胡同,长在胡同,是满族正红旗人。从民国时期起,我的家族就定居在北京地安门胡同内的四合院,所以在我心里,一直潜藏着对胡同的深深眷恋。

时期,我汇入了当时风起云涌的上山下乡运动,离开北京,前往东北边陲“接受再教育”,每当想家的时候,胡同里的一幕幕就会浮现在脑海:葡萄架下的金鱼缸,小巷里的大枣树,沿街叫卖的小商贩,穿梭在胡同里的车夫……一切都让我怀念不已。

后来返城回到北京,目睹了都城的拆迁改造,当我看到许多胡同被拆,痛楚油然而生,感到北京胡同文化就要被割裂,就要断传。于是我拿起了相机,开始穿行在老北京城的胡同里,用镜头记录有关胡同的点点滴滴,希望用自己的行为,唤起人们对胡同的保护意识。

现在,我依然一如既往地穿行于大小胡同之中,用自己余生的精力,去做胡同文化的守望者和记录者。

儿时的记忆

胡同里的人生百态

北京的胡同,有近800年的历史,与胡同一起保存下来的,就是四合院。

我家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分为外院和里院,一共有14个房间。我见到的奶奶是二房,而我的父亲是头房的孩子,所以在我爷爷去世之后,父亲这一脉在四合院里是不受待见的,因此我家一直住在外院南屋,直到1964年奶奶去世,才搬进了里院。

后来,政府动员让我家将外院南屋腾出,作为街道的服务站。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加之腾房是为了给胡同邻里做善事,所以他们爽快地答应了。我记得服务站设有一部公用电话,那时打一个电话4分钱,传呼一个电话3分钱,晚上8点以后是5分钱,而谁去传呼,这几分钱就归谁。对于当时十来岁的孩子,这很有诱惑力,所以我常常跑腿,挣了不少零花钱。正因如此,我对住在胡同里的人十分熟悉。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著名演员田华,她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胡同口。以前在胡同里总是和她擦肩而过,后来因为我经常给她送传呼单,她也就认得我了,见到我总是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这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关于胡同的记忆还有很多,这个由一条条巷道和一座座四合院构成的世界,尽显人生百态。俗话说,百姓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话放在胡同里十分贴切。无论哪个季节,胡同里的叫卖声总是不断。早点、水果、蔬菜、日用品……售卖各种物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也有的商贩用响器代替吆喝:吹糖人的铜锣、卖布人的拨浪鼓、算卦人的小锣儿……各种声响杂糅在一起,热闹非凡。

夏日的傍晚,胡同里的穿堂风吹走了白天的暑热。此时,人们端着热茶,拿上小凳,夹把芭蕉扇,来到巷子里乘凉。每到这时,常有鼓书艺人走来献艺,胡同便成了“露天曲艺场”。而到了冬季,人们常常在中午聚在胡同里向阳、背风的地方“晒暖儿”(晒太阳),文雅的说法叫“负暄”。老人或“负暄闭目坐”,或低头抽旱烟,年轻人有说有笑,数九寒天的胡同,

也就不再寂寞、冷清。

正是儿时美好的记忆,让我对胡同眷念不已。所以,我要用镜头将它们留住。当我拿着相机行穿行在大大小小的胡同里,那些留在砖缝里的音容笑貌,仿佛立刻就鲜活、灵动了起来……

按图索骥寻找胡同

拍摄钱市胡同遭人殴打

胡同记载着历史,也传承着文化,胡同存储的市井万象,构成了容量最大的北京文化辞典,读懂胡同,才能读懂北京。所以,在早年拍摄胡同时,为了清晰、全面地了解老北京文化,我利用在书店工作的机会,广泛阅读相关书籍。我还特意找到老北京地图,按图索骥,前往地图上标注的所有古都旧城地区。每次去到一个地方,走过几条胡同,回来之后除了将图片文件归档,我还会在地图上作标记。

回想这些年来的拍摄经历,有许多让我难忘的故事,而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有一次为了拍摄钱市胡同,我竟被人殴打。

钱市胡同位于北京前门外大栅栏旁的珠宝市街,这条胡同长50多米,最宽处不过80厘米,最窄的地方仅有40厘米,是北京最窄的胡同。在清代,钱市胡同是官办的银、钱交易市场,用如今的话说,就是当年老北京的“金融街”。在钱市胡同的最里面,有一座清朝光绪年间的建筑,面积约 100 平方米,房子中间有天井,两侧开有天窗,据说这里曾是当年钱市交易最热闹的地方。

由于媒体的不断报道,钱市胡同颇具名气。或许因为这里曾是老北京最繁华的地方,一些多事之徒竟想着来此行盗,胡同里许多院落的门牌都被摘走了,因此,胡同里的居民对于外来人员非常排斥。有一次我去那里拍摄,赶上一个院子里正在举行家庭聚会,一名喝醉的男子见我走进胡同,便询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回答说是来拍照的,他不由分说便朝我大骂,说就是我们这些拍照的把他家的门牌给偷走了,说完竟向我动起手来。因为胡同过于狭小,

我只能用身体护住相机,任凭他捶打,见我的嘴被打出了血,怕把事情闹大,他的家人才将其阻止。警察闻讯赶来,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问我要不要向他索赔,想着照片已经拍摄完毕,相机也没有损坏,我也就放弃了追究。

其实,在多年的拍摄中,被人误解或遭人谩骂时有发生,我早已习惯。因为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收获精彩的照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与三轮车车夫的友情

曹队长和松四爷的故事

要展现胡同的全貌,除了建筑和静物,生活在胡同里的人也是重要的拍摄对象,而我最喜欢拍摄的,便是胡同里的三轮车车夫。

什刹海地区是北京市允许合法经营三轮车的地方,我经常到那里去拍片。拍摄中,我发现了一位形象非常突出的三轮车车夫,但在我拍摄时,他并不愿意配合,几次抓拍都没有获得满意的画面,这令我非常失落。也许是老天眷顾,有一次我开车上班路过东四美术馆时,发现门口有一群十分特别的练武之人,便停车下去观看,谁知武术队的老师竟是我的一位发小,更惊喜的是,我一直想拍摄的那位三轮车车夫也在这里练大刀。有老友搭桥,他也就开面了,一番交谈后,答应了我的请求。离开时,我让他坐我的车走,没想到他自己是开着一辆桑塔纳来的。等他走后,老友告诉我,他在什刹海非常有名,人称“曹队长”,他并不差钱,蹬三轮车一是为了锻炼身体,二是为了解闷交友。

为了对曹队长多些了解,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买了些水果到他的住所找他。他家住在什刹海南官房胡同,屋里的布置充满了典型的老北京气息,最吸引我的是墙上那些镶嵌在镜框里的相片和剪报。见我对此感兴趣,他便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原来他是北京一家大纺织

厂的技术人员,厂子外迁,他也就提前退休了,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便做起了三轮车车夫。他有知识又会外语,脑瓜灵活,且在形象包装上下了一番功夫,所以当时很多来北京采访胡同游的英美著名媒体,都点名要坐他的车,墙上的这些相片、剪报就足以证明他的“厉害”。因为他很讲面子,有活也常照顾同行,于是圈里人就尊称他为“曹队长”。我告诉他我准备出一本名为《胡同行吟》的画册,希望他能给予支持,他欣然答应了。所以,后来我的摄影作品里,就有许多他的特写。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曹队长名气大了,便招来了许多非议。一次在和别人争吵时,他没能压住火,抄起练武术的刀把对方砍伤了,因此被判入狱两年。出狱后,他家搬出了什刹海胡同,我便再也没有和他联系。

曹队长谢幕后,我的《胡同行吟》的下一位三轮车车夫主角是松四爷。松四爷比我小十来岁,很聪明,曹队长出事后,他秉承了曹队长的作法,在形象包装上狠下功夫,冬天一身青,夏天一身白,而且脖子上总是戴着小拇指粗的金链子,加上他浓眉大眼,光头倍儿亮,如此特别的形象招揽了很多生意。

接触松四爷,源于朋友的介绍。当我真正了解他后,发现这个外表粗狂的男人内心却十分细腻。由于他的母亲爱吃北京菜,但他的媳妇又不是北京人,所以平日里不管拉车有多辛苦,他都会按时回家给母亲做饭,是个大孝子。因此,每次给松四爷拍照,我心里都怀着敬佩之情。

“老北京拍记队”

镜头里的情怀与责任

其实,这些年来我并不是一个孤独的拍摄者,和我一起走在胡同摄影这条道路上的,还有很多具有胡同情怀的人,我们自发地走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支队伍,名为“老北京拍记队”。

拍记队里,既有专业的摄影工作者,也有在校大学生,还有退休后闲不住的老人。每个星期,我们都会在网上发帖相约,走街串巷,一起拍摄记录日渐消失的北京胡同,堪称“京城胡同护卫队”。

拍记队成立以来,影响力不断扩散,越来越多的胡同爱好者加入进来,每周末的胡同拍记,由最初的三五成群发展到后来的几十人结队,浩浩荡荡。随着人员的增加、经验的积累,拍记队渐渐分成了两部分:拍记组和专业摄影组,我是专业摄影组的负责人。无论阴晴雨雪,我们的脚步都不会停下来。在拍记队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下雨下雪天你没去拍,别跟我说你是拍记队的。这足以证明队员们的执着与热情。

在拍摄记录老北京胡同文化的同时,拍记队也给许多人带去了欢乐。例如队里有一位母亲,跟着我们拍了十多年。她的女儿身体一直不好,性格也十分内向,她就决定带着女儿一起拍胡同。小姑娘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跟着我们拍摄,现在她已经上高中了,身体在长期的锻炼中有了很大改善,性格也变得开朗,身边的朋友也多起来。不仅如此,她还在学校办讲座,讲述老北京的故事,自信而快乐。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再如拍记队里工科出身的船舶检测工程师佟广平,不仅在北京798艺术区举办了关于老北京胡同的摄影展,还出了书。一些年轻人在队里拍摄多年后,摄影技术突飞猛进,最后去了佳能北京总部工作,由爱好到专业,获得了意外的收获。

老北京的小胡同范文第3篇

胡同记录了历史的变迁,时代的风貌,一条条有数百年历史的北京老胡同,

目睹了北京城以及中国的历史沧桑。

胡同亦作“”,与里弄、巷意思基本相同,指的是居民区的内部比较小的街道,只可步行通过,或者只容得下一辆车经过。

各地都有这样的小街道,而北京这样的小街被称为胡同。对于胡同的由来,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胡同来源于蒙语忽洞,指两边高中间低的狭长地形。北京的胡同纵横交错上千条,形成于元、明、清三个朝代。公元1276年,元代在金中都原址的东北部,遵照《周礼》建立了“状如棋盘”的都城。1285年2月,元朝廷正式下诏迁都:“诏旧城居民之迁京城者,以高及居职者为先,乃定制以地八亩为一分;其或地过八亩及力不能作室者,皆不得冒据,听民作室”。之后,贵族、官员、百姓逐渐住进了新都,把住房建得整整齐齐,一间挨着一间,而后令起一排,为了采光与进出方便,便有了胡同。元大都时有记载的胡同有29条,另外当时明确规定,宽6步的通道叫胡同,宽度达到12步叫小街,宽24步叫大街。

大部分胡同从外表上看都是大同小异的青灰墙瓦,但其百年的经历让每条胡同都各具特色。胡同现已成为北京的文化载体。若想说北京胡同里的趣闻掌故,恐怕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小胡同 大人物

别看北京的胡同小,可住在里面的却经常有大人物,贵族、高官、文人墨客中也喜欢住在胡同的大有人在。

三不老胡同里曾经住过郑和。郑和原姓马,名和,小名三宝,因立下战功被朱棣赐姓郑。在他32岁时,受朱棣的太师道衍引导其受善萨戒,成为佛门弟子,取法名福善。佛教以佛、法、僧为“三宝”,故人们也以“三宝”为佛教的尊称。因为郑和皈依了佛教,所以人们尊称他为“三宝太监”。郑和还被称为三保老爹,他居住的胡同也叫三保老爹胡同,后来称为三不老胡同。

在礼士胡同,每年都要举办一次胡同文化展,记录历朝历代居住在此的名人,以及胡同的变迁。

其实,礼士胡同原来是贩卖骡子和驴子的集市,被人们称为“驴市胡同”。如今的礼士胡同宁静清幽,墙上还装饰着精美的清代砖雕。可当年,这条热闹的驴市胡同里到处竖立着用来拴驴子和骡子的木桩,牲畜的叫声与商人们的谈话声不绝于耳,整条胡同嘈杂、凌乱。驴市胡同除了买卖之外,也形成了一条产业链,衍生出一些其他产业比如钉掌、兽医等等。直到宣统年间,牲口集市被废除,胡同安静了,人们也觉得这个胡同名字欠缺文雅,于是便改成了谐音的礼士胡同。

乾隆年间的宰相刘墉就住在驴市胡同。刘墉的府邸在驴市胡同的西边,横跨胡同的南北两侧,面积也算不小。刘墉贵为宰相,却住在整日喧哗的牲口集市胡同里,是因为在清代官儿再大的汉人也不能跟满人做邻居,只能被分配到离皇宫“遥远”的南城。

刘墉的父亲刘统勋也是个大人物,内阁学士,官拜刑部尚书。刘家有清廉的传统,这位刘统勋也是清官一枚,不争不抢地在驴市胡同安居乐业。因为距离故宫太远,加上年事已高,在乾隆三十八年的十一月,年逾古稀的刘统勋在上朝的路上驾鹤西游。“是日夜漏尽,入朝,至东华门外,舆微侧,启帷则已瞑。”如此一位得力部下过世,乾隆皇帝痛心不已,在办丧之日,亲自来到驴市胡同,祭奠亡者。刘宅的门框太低,皇帝的轿子进不去,最后只好把轿子的顶盖给揭了,乾隆才好不容易进去。这在当时是轰动整条胡同的大事。后来,刘墉官拜宰相,又住进驴市胡同。于是就有坊间传言,“驴市胡同里,一门两宰相。”

另外一条与礼士胡同更名经历有些类似的胡同叫吉兆胡同,原名为鸡爪胡同。别看鸡爪胡同这个名字不够风雅,从前东城、西城竟然有两个胡同都名为鸡爪胡同。

东城的鸡爪胡同,位于东四牌楼东边,长不过200多米,整条胡同里只有十几个门牌。因为胡同有三个分支岔道,鸟瞰像一只鸡爪,故而得名。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府成立后,段祺瑞临时执政,搬到鸡爪胡同居住。鸡爪胡同也被老百姓称为鸡罩胡同。住在鸡罩胡同有如被扣在鸡笼子里,迷信的段祺瑞认为这非常不吉祥,于是他把“鸡罩”的谐音“吉兆”改为胡同名。可惜,如今这条吉兆胡同已不复存在,被改建成了住宅区。

胡同名里见千秋

北京的胡同名包罗万象,起得真是看似不讲究,实则颇有讲究。胡同名与胡同共同经历百年的时代变迁,如今有的与时俱进,有的已然面目全非。

胡同的得名有很多种缘由。比如,某种行业集中的地方以这种行业命名,如驴市胡同、手帕胡同等。驴市胡同是牲口集市,手帕胡同专卖手帕。西城区有条斜街,名为烟袋斜街,从清代到民国直至解放,这条街上开着许多家卖烟袋的商店,因此被定名为烟袋斜街。烟袋斜街东起地安门外大街,东北西南走向,全长232米。当时居住在北城的满族旗人有一些嗜好抽旱烟或水烟,他们把烟叶装在烟袋中,烟袋的需求逐渐增多。看到了市场需求,斜街上的人们就做起了卖烟袋的生意,不少商店还在店门前悬挂一根大木制烟袋为幌子。除此之外,烟袋斜街鸟瞰的形状也似一只烟袋:细长的胡同像是烟袋杆,东头入口处像烟袋嘴儿,西头入口折向南边,通往银锭桥,看上去像是烟袋锅。

有的胡同是因为里面住过的名人而得名,如无量大人胡同原名为吴良大人胡同,里面住的是朱元璋手下悍将吴良。永康侯徐忠所在的胡同就叫永康侯胡同,即今天的永康胡同。现在的力学胡同原名为李阁老胡同,是因为明代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曾住在这里。刘兰塑胡同以元代著名塑像家刘元的名字命名,曾讹传为刘銮塑或琉璃塑。文丞相胡同的名由文天祥的祠堂而来。文丞相祠建在文天祥被囚的地方,东墙在文丞相胡同,大门在府学胡同。文天祥被押在元大都城兵马司土牢里4年,誓死不投降,最后被处死。文丞相祠所在胡同老名叫巴儿胡同,乾隆时代称作靶儿胡同。新中国成立以后,祠堂东墙外的这条小胡同改回叫文丞相胡同。

有的胡同命名与帝王家有关,比如织染局胡同、酒醋局胡同、钟鼓司胡同等。有胡同以皇家储存物料的地方命名,如存宫中需要的柴炭的惜薪司胡同,存放裘皮的皮库胡同。帘子库胡同因为帘子库所在而得名。慈禧垂帘听政所用的竹帘采用南方的上等慈竹,经过十几道工序精工编织而成。这些竹帘被换下后的去处是个难题,因为帘子是皇家用过的,不能卖给平民百姓,扔掉又觉可惜,于是就专门设立个地方存储,取名帘子库,帘子库所在的胡同就成了帘子库胡同。灵境胡同的由来也与帝王有关。据史料记载,一次明成祖朱棣患病,晚上梦见两位道士赠药,病症很快就好了。朱棣于是下令为梦中的两位道士修建宫祀,并且封其为玉阙真人和金阙真人,将宫殿赐名为灵济宫。灵境胡同因“洪恩灵济宫”而得名。灵境胡同里住着灵济官,因为受到了皇帝的器重,地位也随之而提升。民国后,灵济宫所在胡同,取其谐音称为灵境胡同。

有的胡同因肖形得名,如高义伯胡同,原来叫狗尾巴胡同,因其状似羊尾得名。有的胡同以地形特色、景物命名。广安门外元代以前有莲花水域,因而留下了莲花池。还有的胡同为求平安福气以吉祥语命名,比如新华门附近的安福胡同,此外还有喜庆胡同、福盛胡同、寿长胡同、福顺胡同等。

老北京生活的缩影

北京胡同两旁的建筑大多都是四合院。大大小小的四合院一个紧挨一个排列起来,它们之间的通道就是胡同。老北京的生活气息弥散在胡同的每个角落里,一砖一瓦满载邻里之间的故事,把民俗风情娓娓道来。

胡同,纵然不能动、不能言,却蕴含着浓郁的地方特色。胡同一般距离闹市很近,但没有车水马龙的喧闹,可谓闹中取静。走进一条还没有染上太多现代商业气息的老胡同,就会发现其中浓浓的生活气息。到了上下班时间,胡同里人来人往,做饭炒菜的声音,邻里之间问候、调侃的声音,融汇成一幅老北京的生活写照。

无论是从外观还是居住的舒适性上看,未经改造的胡同与现代建筑相比都相差甚远。老胡同低矮、拥挤、杂乱,可不少老北京人却更喜欢胡同生活。

汪曾祺在《胡同文化》一文中写道,胡同文化是一种封闭的文化。住在胡同里的居民大都安土重迁,不大愿意搬家。有在一个胡同里一住住几十年的,甚至有住了几代人的。胡同里的房屋大都很旧了,“地根儿”房子就不太好,旧房檩,断砖墙。下雨天常是外面大下,屋里小下。一到下大雨,总可以听到房塌的声音,那是胡同里的房子。但是他们舍不得“挪窝儿”――“破家值万贯”。

住在交道口北头条胡同的陈大妈已经年近90岁了,老太太独居在一个大杂院里。陈大妈的儿女早已搬到了高档小区,也想把老太太接过去同住。可陈大妈却坚持住在胡同里,她说,这是平房,出门方便,邻居之间都熟悉,有事可以互相照顾。在胡同里能找到满足生活需求的小铺,补鞋的、修车的、卖零食的、卖早餐的,能满足日常生活的基本要求。为了方便老太太生活,子女给陈大妈的房子内安装了上下水,可以在屋内上厕所和洗澡。老太太每天早上自己溜达去买早点,或者自己做点简单的早餐。如果是阳光好的午后,陈大妈会在院内的老树下乘凉。吃过晚饭,老太太经常找住在隔壁的老邻居聊几句闲话。

过去北京的胡同就相当于现在的民宅,里面住着平头百姓也住着名人。名人居住过的故居被改成了纪念馆或陈列馆,用以缅怀先人。

坐落在后圆恩寺胡同13号四合院是茅盾故居,茅盾临终前7年居住于此,现在对外开放。入门,有茅盾半身汉白玉塑像,门内影壁上镶有邓颖超题的“茅盾故居”金字黑大理石横匾。前院有房屋15间,西厢房原是会客室和藏书室,布置维持原状,室内陈设为茅盾生前所用旧物。

老舍故居位于北京市东城区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老舍在北京解放后居住于此。这里是老舍在北京居住时间最长的一处,长达16年。故居为硬山隔檩,纯木结构,正门坐西朝东,灰瓦门楼。老舍就在这里创作了《龙须沟》《茶馆》《全家福》等作品。

胡同的百年变迁

胡同属于地域、建筑范畴的名词,可北京的胡同却不仅仅是交通的衢道。从最初的几十条到现在的几千条,胡同历经了几百年的历史。百年之间,中国从封建社会走到现在的社会主义社会,沧海桑田,胡同里老百姓的生活也随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胡同记录了历史的变迁,时代的风貌,一条条有数百年历史的北京老胡同,目睹了北京城以及中国的历史沧桑。

位于东城区建国门街道的总布胡同,形成于元代,明代属明时坊,因总捕衙署设于此,故称总捕胡同或总铺胡同,后来改为总布胡同。总布胡同分为东西两条,以南小街为界,西为西总布胡同,东为东总布胡同。中国近代史上的许多重大事件发生在总布胡同。1900年6月20日,清兵神机营领崔恩海将德国公使克林德击毙于西总布西口外。这一事件成为八国联军入侵北京的主要导火索。在八国联军的胁迫下,光绪帝亲写“克林德碑”安置在西总部胡同,被国人视为国耻。1918年11月13日,一战结束后,“克林德碑”改名为“公理战胜”,由西总布胡同迁至中央公园(现中山公园)。

1911年,由卢绮园任经理的玉泉山酿酒公司,在西总布胡同17号生产出啤酒和汽水,这是京城第一个啤酒汽水厂。1913年,家住东总布胡同、时任财政总长的周自齐,捐资修建了东总布胡同柏油马路,这也是北京的第一条马路。1950年,人民教育出版社成立,社址定在东总布胡同10号。

胡同中随处可见名胜古迹,可能不起眼的一块砖、一片瓦都有它自己的历史。胡同虽没有新建的,却不乏被翻新的。原本灰墙灰房的胡同,添加了现代设计元素,立刻就变得不一样了。

五道营胡同位于北京市东城区北部,被地坛、雍和宫、孔庙、国子监包围着。这条老胡同,现在已经被彻底西化了。整条胡同左右两旁的店铺林立,几乎每家都文艺范十足。店铺的设计个性分明,有地中海阳光沙滩的热情,有中式的宁静素雅,也有美式的狂野奔放。店铺经营的商品更是多种多样,有宠物店,有咖啡厅、西餐厅,有创意艺术,还有一些专卖新奇商品的小店。

像五道营胡同这样融合了东西方文化,把传统与创新结合起来的胡同已经成为北京新风貌的一景。

老北京的小胡同范文第4篇

羊坊店与西客站

今天位于北京西客站北面的“羊坊店”,早在金代曾经是公元1153年兴建的中都城的内、外西北隅。金中都时,每日要消费大量黄羊、羚羊、绵羊、山羊等,逐渐成为一个有关贩卖羊及其客店、车马店、各种作坊等相关产业的集市可见羊市的规模之大,所以称为“羊房店市”。

据史料考证,明嘉靖年间成书的《京师五城坊巷胡同集》记:“羊房北店”,“羊房南店”万历年间成书的《宛署杂记》记为“羊望店”。《行国录》去:“白云观西六里羊坊店市西有崇寿寺。”清《五城寺院册》称:“观音庵在羊坊店路南。”民国年间有文称“羊房店”。新中国成立后称羊坊店。随着历史的变迁,曾经是一个乡间作坊的集市,变成了一个经济繁荣的现代化地区。而今这里因为地处北京西客站的“门前”,而越来越繁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羊市的样子……

小杨家胡同(小羊圈胡同)与老舍

小杨家胡同就是小羊圈胡同,位于西城区中部,新街口以南。只要读过老舍先生的《四世同堂》,就不会忘记他笔下的小羊圈胡同。老舍先生就生在前面那小院里,小院已经不是当年那样了,不过那棵枣树还是解放前就有的。《四世同堂》里有祁老人、有祁瑞宣、有白巡警、还有冠晓荷、蓝东阳,最绝的就属大赤包了,您看看,这里头好人坏人都全了。

小杨家胡同面向新街口大街的出口非常窄小隐蔽,仅有大约三块方砖宽窄,人们往往不能注意到它的存在,另一端的出口也很狭窄。但在胡同内有两个相互分离的葫芦型的空场,非常宽阔,这种格局颇似羊圈,因此被命名为小羊圈胡同。今天在这里行走,依然能够感受到老百姓的记忆,甚至去寻找老舍出生的那个小小的院落。

羊肉胡同与《沙门岛张生煮海》

羊肉胡同是最有名、历史最悠久且今尚存的羊肉胡同当属西四那一条。它东西走向,连接太平桥大街与西四南大街。这是一条自元大都时就有的胡同,是大都城三大闹市之一。那时西四一带有米市、面市、马市、羊市、骆驼市等,到了明朝,它属咸宜坊,名羊肉胡同。今天这里,除了因为地质博物馆、地质礼堂的有名之外,已经很难把它和胡同联系在一起,说它是一条大街也没什么异议。胡同东口很多买珠宝、鉴定珠宝的,让这条胡同多了太多的商业气息。

元代杂剧《沙门岛张生煮海》讲述了书生张羽和小龙女的一段恋情。剧中有一句台词,当张羽的家童询问小龙女的丫环梅香“我到哪里寻你”时,梅香答道:“你去兀那羊市角头砖塔儿胡同总铺门前来寻我”。“羊市”,直到1965年以前还叫羊市大街,今为阜成门内大街白塔寺至西四的路段。

羊皮市胡同与邵飘萍

羊皮市胡同位于西四南大街,它西段与西四南大街相交,东段与大酱坊胡同相交。胡同走向,略呈直角状,曾经住过中国报业的先驱邵飘萍。1918年10月邵飘萍与汤修慧投资在南城珠巢街创办了《京报》及附刊《北京报》,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闻知邵飘萍、汤修慧夫妇办报成功的经验,决心在北京大学成立一个“北大新闻学研究会”,对新闻学进行宣传和推广。同年10月14日蔡元培邀请邵飘萍、汤修慧夫妇来北京大学共同创办了“北大新闻学研究会”,邵飘萍为了培养学员的办报经验,在《京报》又创办了《新闻周刊》。十分敬重师生情谊,他时常到羊皮市胡同的邵府拜访两位老师,亲切的称呼邵飘萍为“先生”;称呼汤修慧为“师娘”。

羊角灯胡同与侯宝林

羊角灯胡同出现在乾隆年间,名字一直延用至今。羊角灯又叫气死风,是古时候贵族府第门前挂的或者出门提得一种照明工具。一般都会在上面写上宅子的主人姓氏或者官称。可以说这种灯是一种地位的象征。据说,胡同原来有很多制作明角灯也就是羊角灯的作坊,这里当年要么是有制羊角灯的作坊,要么是有经营羊角灯的商人居住。

侯宝林5岁时曾在这里生活过:“从龙头井这间小东屋搬到羊角灯胡同去住,是个路北的吞头门,院里有两棵大柳树,我们住两间小东房。这是我到侯家以来历史上唯一的一次住过两间东房的时候,尽管只有几个月,但我们也算住过两间东房了。”羊角灯和龙头井是相连的,搬来搬去,其实也不过是丈许长的距离了。

羊房胡同与厉家菜

羊房胡同位于北京西城区,什刹海南,柳荫街西。胡同不算小,比周边不少胡同要宽阔一些,但是11号院厉家菜的院门却小得要用袖珍来形容,细细长长的一个小门,很不起眼。它唯一醒目的就是门外有一个门牌:羊房11号。厉家菜,讲究不用味精,不用香料,不用苏打,不用高压锅,不用微波炉,吃的就是原味正宗。克林顿、盖茨、金庸、成龙……来这吃饭的名人如过江之鲫。

羊管胡同和朱元璋后代

羊管胡同是京城东北角的一条老胡同,“羊管”原为“羊馆”,是羊进京暂时等待买主的场所。有资料说,羊管胡同曾经住过大明王朝皇帝朱元璋的后代、清朝最后一个被封为“延恩侯”的朱煜勋。清朝灭亡之后,朱煜勋仍然靠从溥仪小朝廷领取微薄的津贴过活。1924年这位大明王朝的皇帝后裔与清王朝的废帝溥仪,在紫禁城内养心殿实现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会面。会面当天下午,朱侯奉旨特来感谢庄士敦,他递上的名片写着:“明裔延恩侯朱煜勋,炳南,东直门北小街羊管胡同。”朱婉言谢绝了庄士敦回访的要求,说自己住得非常简陋,没有会客厅。为证实家境,这位侯爷告之这位洋人:“我外面穿戴的这套冠用是为这次谒见特地借来的。”他掀起长袍让庄士敦看他里面的烂衣服。

大羊毛胡同与副食店

大羊毛胡同,呈南北走向,北起小羊毛胡同,南至盔甲厂胡同,东与柳罐胡同相通,西与老钱局胡同、丰收胡同、东绶禄胡同、抽屉胡同相通,八十年代末开辟北京站东街,把大羊毛胡同分为南北二截,全长349米,宽8米。

老北京的小胡同范文第5篇

北京市除开辟奥运广场之外,还有其他别的奥运主办城市所没有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胡同民居。

因为奥运会,北京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众多目光。这些目光中很多是好奇和探索:好奇的是发展,探索的是文化。

翻开元大都、明北京、清北京三张地图,三个朝代里皇家宫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北京的中轴线没有变,街道依然是元大都定下的九经九纬纵横十八条道路;北京的胡同文化也没有变,在长安街以北它们整齐地排列着,东西两道城门之间,平等布置着22条东西向平行的胡同。胡同之间的距离是相等的,都是79米,靠大街的同一条胡同宽一些,达100米。这条规律就如同音乐的主旋律一样,在长安街以北的旧城内反复出现。

昔日被称为“ 李铁拐斜街”的铁树斜街和六合胡同,在这些纵横交错的线路中,都可以找到,但更多的胡同已不复可寻。

在2005 年初的北京“ 两会”上,北京市张妙弟等7位政协委员提出了“为奥运会客人开设四合院家庭旅馆”的建议。他们认为北京旧城现在有1000多条胡同,如果平均每条胡同有5个院落用作旅馆,可以提供1万到2万张床位。

其实,重要的不是床位,而是胡同深处千年古文化的传递。在这里,客人通过与主人自然地交往,通过在一起摆弄花草、下棋、唱京剧、打拳舞剑、烹调等,通过身处的那个凝聚着3000年文化的建筑形态,会触摸到中国的民族之魂。而当客人迈出院门,在胡同里漫步时,又会走进那永远走不到头的历史。

依托传统四合院建成的旅馆,某种程度上是对胡同文化的一种延续和维护。2007年,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和市长一起视察旧城改造和保护工程时,就专程来到了铁树斜街的远东国际青年旅舍,在不破坏原有风貌的基础上,保护性利用传统民居成为政府古城保护的一个新策略。

2007年冬日,有一批胡同的灯灭了,这些胡同的背后都有着或长或短的故事。在这些胡同存在的几百年里,住过王侯,但更多的是住着寻常百姓。老北京原汁原味的四合院已经不多了,它们隐藏在一条条古老的胡同里,等待着被人发现,被人保护,被人关注。

大红灯笼、送水的工人、电线杆下抽着烟袋的老头,背包的外国小伙是铁树斜街这条老街上司空见惯的风景。梅兰芳祖居、小凤仙的鸳梦、沈从文的落脚点、四大会馆、京城首家女浴所、胡同、琉璃厂..这些几乎浓缩了老北京的所有文化民俗元素。

远东国际青年旅舍就藏在斜街的深处,一扇小红门开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的院落。旅舍是在四合院的基础上改的,旧日格局未作大动,进门,穿过游廊,走过天棚,才到屋内,好像回到了旧日时光。奉上名帖,才能见到主人。可惜现在天气还冷,旅人们都躲在屋内,若是夏日,院子里的天棚下,每晚都聚齐了一群喝酒谈天的异国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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