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中心 > 一半丁当

一半丁当

一半丁当范文第1篇

鱼干女,“这明明就是我的生活”

鱼干女源自日本的干物女一词,指的是放弃恋爱,认为很多事情都很麻烦而凑合著过的女性。这个名称源自日语对鱼干的称呼干物。后被用来指无意恋爱的二十、三十岁女性。

一个工作回家后的女人,一个人喝红酒吃晚餐,一个人抱着零食K午夜剧――丁当看到新出炉的《一半》的MV剧情,大呼:“根本就是我的生活!导演干嘛不直接找我演就好了!”首波主打歌《一半》找来知名制作人钟成虎老师为丁当量身打造,由宇恒作曲、管启源作词的《一半》以细腻温柔的曲风及浅白直接的歌词让丁当唱得颇有感触,“没人分享/幸福就只剩一半/就算把日子都填满/节日却提醒我孤单”等歌词让这几年全心忙碌于工作的丁当忍不住大叹何时才会出现属于自己的“未来的情人”!而为了唱出孤单的无奈,在钟成虎老师的建议下,丁当也收起浑厚磅礴的“大港”飙嗓,以轻柔细腻的声线完美诠释《一半》歌词中透露出一个人默然孤单的寂寞,唱片公司在听完成品后也对丁当这首《一半》寄与厚望

。这首歌可以说是相当耐听和慢热的抒情佳作。宇恒的作曲近年来愈见成熟。钟成虎的制作也非常恰到好处的突出了丁当的声线特征。丁当笑说:命理老师曾帮她算今年的事业及感情整体运势,被算出今年感情运将会是“乾柴遇到烈火”,将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让她期待不已。

寂寞做什么,High歌吧

英伦Dance是丁当再一次的新挑战!每张专辑都与国际专业老师合作,比如前几张与碧昂斯、安室惠的舞蹈老师编舞合作,这张专辑丁当特远赴英国伦敦,与小甜甜布兰妮、吹牛老爹的舞曲制作人Pete Martin合作,演唱了Pete2011全新创作、制作、编曲的舞曲《多爱少怪》、《Back-up》(“多爱少怪”英文版),在这首充满电子炫音与朋客的英伦舞曲中,首次体验到丁当时而迷幻时而强劲的性感,Pete Martin配唱时不断惊呼“amazing!”,赞扬丁当的专业与敬业,更看好丁当将会是华人的碧昂斯,这首歌将会是2011舞池国度里HIGH歌新选择。

电音歌曲,在上张专辑的《夜猫》中就有所尝试,《踹来共》虽然是算特别强烈和硬朗的舞曲,但不得不说这种轻快的Euro Dance风格的舞曲很适合丁当,而《踹来共》由电吉他开场拉出的热力摇滚节拍也足以让人在冬日里情不自禁地律动起来,丁当对这两首歌的演绎驾轻就熟,《踹来共》里的高音也飙得十分流畅自然,不像《未来的情人》,多少带有一点造作感。这首歌充分展现丁当能唱能跳的实力,将单身女子寂寞的、麻的心境诠释的直入人心。而摇滚的丁当则在五月天石头、怪兽的制作下呈现倔强、热血的一面。?

灵魂伴侣,只剩音乐

一半丁当范文第2篇

刚听班主人说,残疾人半丁‘先生要来我校进行讲座,我刚听说时还不以为然,以为不就是一个残疾人吗?我见多了。不就是身残志不残的书法家吗?我也见多了。可听了讲座后,却让我为我自己的这些想法所后悔了。

星期五下午,半丁先生来了,来到了我们的学校,来到了我们的中间。我发现了半丁先生是个很乐观的积极的面对人生的人。

半丁先生是个幽默的人,他真是我见过所有残疾人中最开朗的人,他真是值得我敬佩。

他也是个积极面对人生的人,但是他刚失去双腿时,曾经想过自杀,可是死不了,因此他的自杀行动宣告失败了。

当半丁先生讲到他的家庭时,讲到他的年迈父母时,讲到他只有2岁的女儿时,他流泪了。我的眼泪在我的眼眶中一直打转转。

一半丁当范文第3篇

第二天早朝,刘墉往品极台前一跪:

“臣,刘墉见驾,参见吾皇万岁。”

乾隆说:“刘爱卿,有何奏章?”

“启奏万岁,臣上朝之时,走在街市之上,见八旗兵丁甚苦,食不充饥、衣不遮体,请我主万岁,圣明裁决。

那意思是:您给想个主意,救济救济八旗兵丁。

乾隆一听,嗯?心说:不对呀!我封你八旗副都统,就是让和珅管着你呀,省得你见官大一级了。怎么?刚当上副都统,就给八旗兵丁讨赏来啦?就算八旗兵丁真这么苦,你也得跟和珅商量商量啊,你一个来,算怎么回事啊?夺权!多事!好,我再问问:

“刘爱卿,听你之言,是为八旗兵丁讨赏吗?”

乾隆心想,我问完了你要顺口答音,说:“正是”。就打你个“多事”“夺权”。多事、夺权怎么样?降级罚俸!

要换别人,准得顺口答音说“正是”,那刘墉多机灵啊,一听就明白了。等乾隆问完了,刘墉说:

“启奏万岁,臣并非给八旗兵丁讨赏。”

“并非讨赏?那你说这话干什么呀?”

“为得是江山社稷,恐怕我主江山不牢,社稷不稳。”

乾隆当时就火了:

“胡说!我大清江山定鼎以来,各国是年年进贡,岁岁来朝,版图也不在元朝忽必烈之下,我大清怎么会江山不牢,社稷不稳哪,啊?”

“万岁,您说得不错。可如今八旗兵丁食不充饥,衣不遮体,吃不饱、穿不暖。那外国使臣来到中国,一看我大清兵丁这样的苦,必然军心涣散,不堪一击。他们会生侵略之心,挑起战端,犯我疆土,残害百姓啊;如若让八旗兵丁,穿暖了,吃饱了,每日抡刀舞剑,以壮国威,外国使臣看后怎敢轻视中华?臣实为您的江山社稷着想啊。”

乾隆一听,嘿!他还真有的说呀?!明明他来讨赏,还说是为我好,怕我的江山不牢,社稷不稳。话又说回来了,八旗兵丁要衣冠齐整,吃饱喝足,也确实有好处。

“好,既然如此,看在你的面子上,赐给八旗兵丁两个月恩赏,下殿去吧。”

“谢主隆恩。”

可刘墉不走,又说上了:

“万岁,臣还有本奏。臣乃八旗副都统,想那和珅是八旗正都统。八旗兵丁食不充饥,衣不遮体,正都统他能不知道吗?为什么他不上殿讨赏呢?常此下去,岂不是有意吗?”

皇上一听,哎,对呀!和珅这东西太可恶了,你是正都统不来讨赏,让刘墉这个副都统来讨赏,嗯?!

“刘墉你下殿去吧,宣和珅上殿!”

刘墉走了,把和珅叫来了,乾隆是狠狠地把他训斥了一顿。

哎,您说和珅挨这顿训多窝心!

刘墉下殿之后,干什么去了?回家睡大觉去了。把赏讨下来了,他没事儿啦。和珅呢?可忙上啦,到户部领银子,点花名册,发放军晌,这是正都统的事儿,他得顶着呀!刘墉睡觉去了,和珅忙得一天一宿没睡!

赶到第二天,刘墉来到品级台前一跪,又说上了:

“臣,刘墉见驾,参见吾皇万岁。”

乾隆说:“刘爱卿,有何奏章?”

刘墉哪,真拉得下脸来。还是昨儿那一套:

“启奏万岁,臣上朝之时,走在街市之上,见八旗兵丁甚苦,食不充饥,衣不遮体,请我主圣明裁决!”

皇上一听,怎么又是这一套哇?你昨儿不是来了一回啦吗?我要再一问他,他又告诉我了——为大清的江山社稷,恐怕江山不牢,社稷不稳。麻烦半天还得依着他。得了,有再一、再二,他不能再三。对。

“好,好,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再赏八旗兵丁,两个月的恩赏,下殿去吧!”

“谢主隆恩。”

刘墉下殿又回家睡觉去啦。和珅接碴儿忙活,户部领银子,点花名册,发放军饷,又一天一宿没睡!和珅光受累还不算哪,还得挨骂。怎么挨骂呀?点花名册领银子的时候,兵丁跟兵丁就说了:

“哎,我说,你瞧咱们这头儿。”

“哪个头儿啊?”

“蜡头儿啊!”

“噢,和珅哪!”

嘿!和珅正巧站他们身后头,他俩也没看见。和珅心里这个气呀,堂堂的八旗正都统,背地里竟有人敢叫我外号儿!刚要发作,一想别忙,听听他们还说什么。

“哎,蜡头儿怎么啦?”

“怎么啦?这个八旗正都统让他当,咱们算倒了霉啦。你看刘中堂多好,人家刚当上八旗副都统,就给咱们讨下四个月的银子来,你说,和珅算干什么吃的?多可恨哪,这个蜡头儿,还是打‘气死风灯’去吧!”

和珅一听,嘿,我这骂挨得多窝心哪!噢,闹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哪,不年不节,皇上赏什么银子呢。赶情是罗锅儿的毛病。好哇,你个刘罗锅儿呀,你去讨赏也得跟我说一声呀,你买好儿也不要紧,让我受累,受累也没关系,挨说,挨说还不算,背地里还得挨骂!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行啦,咱们明儿见着再说!

到了第三天早朝,和珅早早就在朝房等上啦。怎么?他怕刘墉再上殿奏一本哪!等着等着刘墉来了。和珅过来一点头儿:

“啊,刘中堂,早啊?”

“啊,不,今儿您早。”

“刘中堂,我想跟您谈点儿事情,行吗?”

“噢……和中堂,有什么事您请说吧。”

“这个……,我可并不是说我是正都统,您是副都统,看不起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您要想给八旗兵丁讨赏,您可以跟我商量商量,研究研究。咱们俩人儿一块儿上殿讨赏去,多好啊。这样呢,我就省得挨骂啦。我让八旗兵丁骂了一通儿,说我不管事;您这儿呢,落个好人儿。话又说回来了,我和珅也不是不管八旗兵丁啊,到了时候我就该讨赏啦。什么时候啊?每年“冬至”。这天,皇上得去天坛祭天,这时候,皇上头一个穿貂褂。然后,文武百官第二天也跟着穿貂褂。“冬至”天儿冷了嘛。皇上从天坛回来,我给八旗兵丁讨赏。皇上穿暖和了,八旗兵丁怎么办呢?这时候再讨赏,我是不管吗?如今,您先讨了,等到冬至,我还讨不讨?你说,啊?!”要搁别人,让这片话就给问住了。刘墉可不是这种人。要想把刘墉问住,太难了。他不听这套啊。

“哎,和中堂,我也没说您不管哪!您的意思哪,是说等冬至那天再讨?”

“啊,对啦,到冬至那天我讨赏,都多讨。你这两回才讨了四个月的,这怎么算哪!”

“和中堂,听您这话音儿,我讨赏,讨少啦?”

“那,当然不多呀!”

“要到冬至那天,您讨,能讨下多少来呀?”

“我?我讨,我都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恩赏。”

其实啊,和珅这叫吹大话。从来没讨过半年的,没这个规矩。每年冬至那天,讨一个双饷,俩月的,一年就那么一回。如今哪,刘墉已经讨了四个月的了,就比过去多了。和珅故意拿大话吓唬刘墉,说讨半年的。

“和中堂,那不要紧,我跟您这么说吧,看见没有,昨天我给八旗兵丁讨的俩月赏,不算。前天,我讨得那俩月赏,也白饶。除去这四个月之外,今天上殿,我再给八旗兵丁讨半年的赏,您看行吗?”

和珅一听:“啊?!”。心说,刘罗锅儿呀,刘罗锅儿,你可要倒霉呀。我这是“阴”你哪。哪儿有给半年的时候啊。你讨下这四个月的赏,还指不定怎么说的哪。把皇上绕里头啦。再去讨半年的,哼,行了,皇上一生气,到时候打你个多事,就够你喝一壶的啦。这么办,我呀,再拿话“将”他一下子。

“刘中堂,好!我赞成你。怎么着,昨天前天讨的赏都不算?今天你要是上殿,再给八旗兵丁讨下半年的赏来,我和珅呢,半年做官不要俸禄,算给皇上家扛长活,光吃饭,不要工钱,咱把这半年俸禄跟您讨下来的赏,一块儿给八旗兵丁,您看怎么样?”

刘墉一听,说:

“行啊。可以!”

“话可这么说,刘中堂,您要讨不下来半年的呢?”

“讨不下来?讨不下来,我刘墉半年不要俸禄,把我这个钱赏给八旗兵丁,行了吧?”

“既然这样,咱们击掌得了。”

“来!哎……,可这么着,我讨半年的,和中堂您半年不要俸禄;那比如说,我要讨下一年的赏来,您又该如何呢?”

啊?嘿!斗气儿啊?!和珅心说:什么?讨一年的?半年你也讨不下来!还讨一年的哪?倒霉不倒到家,你是不死心哪!

“什么,讨一年的赏?你讨一年的赏,我和珅一年不要俸禄!”

“好,讨不了一年赏,我刘墉一年不要俸禄!”

“对!”

俩人儿打赌击掌。刚击完掌,就听奏事处那儿喊上啦:

“圣上传旨,有本出班早奏,无本卷帘朝散,请驾还宫啊!”

“臣,刘墉有本。”

皇上一听,得,他又来啦!

“宣刘墉随旨上殿。”

刘墉来到品级台前,往那儿一跪:

“臣,刘墉见驾,参见吾皇万岁。”

乾隆这个气呀!可又不能不问:

“刘墉,今见朕当,又有何奏章啊?”

这刘墉,不嫌贫,也不嫌俗。说:

“启奏万岁,臣上朝之时,走在街市之上,见八旗兵丁甚苦,食不充饥……”

皇上说:

一半丁当范文第4篇

他们一直租房同居,直到2007年,分别经过几次跳槽后,俩人的月薪加起来有了8000元,于是开始有了买房的打算,可是对于均价飙升至1万多元/平方米的深圳房价,还是只能“望楼兴叹”。他们手上加起来的20万存款连付首付都不够。

是继续留在深圳发展,还是打道回府回老家买房?李磊考虑再三,还是舍不得放弃在深圳已经打拼出来的根基,毅然决定留下来。丁春晓一句话:“你到哪我就到哪!”李磊颇为感动,决定跟丁春晓先结婚后买房。

得知俩人结婚的决定后,双方家长不忍看他们还继续租房“蜗居”,于是在2008年春举两家之力买下了一套两室一厅90平米的房子。当然,他们拿出全部积蓄加上李磊和丁春晓攒的20万也只够付一个首付――像他们这种工薪家庭,显然无力承担深圳房价的全款!首付是两家各出一半,月供也是每人出一半。因为他俩都没有经济能力单独供这套房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原因还得从头说起。

丁春晓长相一般,一站到丈夫面前,她就感觉自己像个丑小鸭。而李磊仪表堂堂,高大帅气,很讨女孩子欢心。连丁春晓的闺蜜都开玩笑说李磊找她“太亏了”,虽是玩笑话,可丁春晓却上了心,她总担心李磊也会这么想。

时间长了,李磊因为工作忙碌也顾不上呵护丁春晓,反而他已经习惯了丁春晓的照顾。慢慢地俩人的关系变得像是姐姐照顾弟弟。尽管结婚了,可丁春晓对这段婚姻还是缺乏足够的自信,担心哪天丈夫突然变心,或者被别的女人横刀夺爱,所以丁春晓在家里特别勤快,家务活都是她一个人揽下,丈夫下班后吃着她做的饭菜,她还一个劲地问“这个菜是不是咸了?”“那个菜是不是还不够辣?”

事情往往是这样:当一个人越是放低身架去迎合另一个人,甚至连自我都丢失的时候,另一个人越是不懂得珍惜。丁春晓的不自信终于为她带来了真实的悲剧。

2009年初,丁春晓从李磊越来越晚回家和对她近乎敷衍的态度中感到他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难道丈夫变心了?他在外面不会有了别的女人吧?”每次想到这,她就让思绪赶紧打住,她不敢往坏处想。

2009年8月下旬的一个周末,晚上10点多,出差一周的丁春晓一下火车就直奔家中。她事先没有告诉李磊,为的就是给他一个惊喜。悄悄打开门后,她居然发现李磊和另一个女人在床上着抱在一起!而床上的女人她也认识,是李磊的同事秦莉,他们买房的时候,秦莉曾经跟同事一起来他们家玩过。

丁春晓如遭雷击,但哭闹一阵后,她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退路。以她自尊的个性来说,她的唯一选择只有离婚!李磊欣然接受了这个意见,但接下来的问题是这个婚该怎么离?

按正常程序是婚后财产各分一半,然后分道扬镰,房子就是俩人的最大财产。深圳的房价还在疯狂上涨,这套房子每天都在增值,现在无论是谁放弃一半房产,都意味着是一种损失。而且双方的所有身家都搭在了这套房子上,按揭后都成了“月光族”,得到房产的一方不用说拿出钱来支付给对方另一半房产的等值现金,就算是付全部月供都成了问题。

考虑到这个最现实的问题 经过协商,俩人最终协议离婚,但是离婚不离家。

就这样,无奈的李磊和丁春晓选择做了“蜗婚族”――虽然两个人已经离了婚,但是仍然继续“蜗居”在一起,仍旧一起还贷款。并且,把房子平均分成两部分,卧室一人一间。基本上可以说是和男女“合租”一个性质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共有房子的产权!就像普通朋友合租房子,生活上彼此互不干涉。

本来,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也该是相安无事的,可没过多久,这种安宁就被一个人的突然加入给打破了,这个人就是李磊的现任女友秦莉。

2010年1月3日,丁春晓下班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突然李磊和一个女孩说说笑笑地进屋了,而且带着两大包行李!丁春晓一看,女孩是秦莉,对于这个入侵自己婚姻的第三者,她当然没有好脸。

看到秦莉和李磊正在一起整理东西,甚至连脸盆和漱口杯都带来了,看来是打算搬过来长住。丁春晓原想装做没看见,还自顾自地看电视,可是她明显变得心不在焉起来,她愤愤不平地想,这房子是她和李磊的房子,跟这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她要住进来?她忍不住跟李磊说明这一点,谁知李磊竟两句话就把她给顶了回来:我住的那部分房子是我出钱供的,我想和谁住就和谁住,与任何人无关。

丁春晓一时哑然,让她没想到的是,“三人世界”的尴尬和矛盾接踵而至。

丁春晓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离婚前,家务活都是她一人承担,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李磊从来不动手,下班后他不是看球赛就是上网玩游戏,丁春晓就是家里的小保姆。现在秦莉来了,他却像变了个人,家务活主动干,还整天把秦莉当少奶奶一样侍候着,这让丁春晓心里非常不舒服,自己可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尤其当下班后看见李磊做好一桌饭菜和秦莉一起幸福甜蜜的样子,她心里就十分窝火。更要命的是,热恋中的两个人还边吃边打情骂俏,偶尔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似乎在嘲笑丁春晓这个“孤家寡人”。丁春晓眼不见为净,干脆把房门一关,在里面边哭边啃冷面包。

有时候即使关上门,还是可以听见秦莉在家里大呼小叫,她一会儿喊:“李磊,帮我灌个热水袋来!”一会儿又听见她撒娇 “不嘛,我就要你下楼去给我买卫生巾!”丁春晓忍无可忍,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将电脑的音乐开到最大,以此来抵挡屋外的“杂音”。

没有谁了解丁春晓内心的苦闷,李磊和秦莉活在自己甜蜜的二人世界,对丁春晓视若无睹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他们那甜蜜恩爱的样子刺激了她。特别是秦莉,总是有意无意当着丁春晓的面“秀恩爱”、“晒幸福”,生怕丁春晓不知道李磊对她的好。

久而久之,丁春晓几乎放弃了客厅和厨房的使用权,总是一下班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这样一来,李磊和秦莉在这个家里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俨然一对男女主人,而丁春晓似乎只是一个短期租客。

2月中旬的一天晚上,丁春晓出去上洗手间,看到秦莉正坐在李磊的腿上,俩人一边看电视一边亲热。看到她出来,李磊回避地停止了动作可秦莉偏偏又把李磊的手放到原来的位置,暗示他“继续”。丁春晓上完洗手间出来,看到俩人还搂抱在一起,她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对两个人说:“客厅是公共场所,你们也讲点公德避点嫌,要搂要抱要上床回自己房里去!”李磊没做声,秦莉却以一种慢悠悠,柔中带刺的口吻反唇相讥道:“我们亲热你不舒服,你可以不看呀!”丁春晓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将房门重重一关以发泄心中的怒气。

从那以后,两个女人的矛盾就升级了。秦莉经常含沙射影地揶揄丁春晓。有一次,丁春晓又出去上洗手间,发现秦莉在一旁嗑瓜子,李磊却在洗手间里洗内裤。看丁春晓等在洗手间门口,秦莉装模作样地

说:“李磊,别洗了,还是留着我自己洗吧!免得别人看见了笑话。”丁春晓本来不知道李磊洗的是谁的内裤,经秦莉这一提醒,她心里立马有数了。

女人心里一旦有了疙瘩,便很难消化掉,更何况是两个都把对方当情敌的女人。丁春晓和李磊“同居”的这套房子除了两间卧室外,其他场所基本都是公用的。厨房客厅还好,丁春晓想反正自己一个人,也不想跟他们争,可是卫生间就不行了,洗衣服,上厕所、漱口刷牙都得在卫生间里解决,因为这,两个女人经常发生争执。

这天晚上,丁春晓把积攒了两天的衣服拿到卫生间去洗,掀开洗衣机的盖一看,里面是秦莉和李磊洗好的衣服。已经好几次了,丁春晓发现他们总是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丢,就上床睡觉了,然后到第二天早晨起来才晾。可是这样就等于将洗衣机“霸占”了一整个晚上,搞得丁春晓没法洗衣服。总这样肯定不行,于是丁春晓取来秦莉的盆子,将洗衣机里的衣服腾到盆里,再将自己的衣服丢进去洗。

谁知第二天早上秦莉一起床,认为丁春晓用脏盆装衣服,将他们的衣服也弄脏了,当着丁春晓的面又将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丁春晓百口莫辩,既委屈又窝火。

有很多次,丁春晓都想,既然跟他们在一起住这么不开心,不如搬出去算了。可是如今的房价已经上涨了3D00元/平方米,而且还有升值的空间,守着这个房子,就等于守着一只稳赚不赔的长线投资股,一旦放弃,就相当于“割肉”。如果现在一时冲动卖了这一半房产,到时候耍再买房子,自己拿什么付首付?何况以李磊的条件,也付不起她房款,她的退出最后只能换来一张欠条而已。

思虑再三,丁春晓还是决定继续“忍”下去。

没过多久,秦莉就怀孕了,李磊恨不得把她捧在手上,而秦莉更是拿自己当个宝。恨不得“家”里每个人都顺着她。

这天晚上,丁春晓下班时买了点卤莱,顺手就放在茶几上,却听秦莉说“闻见这味道就想吐”,丁春晓没理睬,就进了洗手间。可秦莉却非要李磊拿走,李磊本来不想动丁春晓的东西,但架不住秦莉撒娇,只好将卤菜拿到了厨房里。

丁春晓出来看卤菜不见了,秦莉明明知道丁春晓在找却偏偏不做声。

丁春晓只好冲到李磊房间里问李磊,他告诉丁春晓卤菜放到了厨房里。丁春晓丢下一句:“以后谁也不许动我的东西!”李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他面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前妻,一个是现任女友,他谁都不敢得罪,只好充当她们的出气筒。

由于只有一个卫生间,秦莉和丁春晓经常为争夺卫生间发生争执。李磊起床时间比较早,刷个牙洗个脸就去上班了,所以一般不会和丁春晓发生冲突。可是秦莉却像和丁春晓作对似的,不管她什么时候起床,秦莉都要和她“抢”。自从秦莉怀孕后,她就在家养胎不再上班了,她不仅在家的时间更长了,而且上卫生间的次数更频了。这让丁春晓原本以为可以缓解的卫生间之争,争得更厉害了。

3月6日这天早上一起床,丁春晓就赶紧去“抢”卫生间,等她到门口一看,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她只好回屋里等,可等了15分钟,里面的人还没有动静。再等了5分钟,她实在憋不住了,就上去敲了门,催里面的人“快点”。秦莉慢条斯理地答道:“这种事能快得了吗?!”没办法,秦莉只好继续等,眼看上班就要迟到了,秦莉却还没有出来。丁春晓只好将头发胡乱梳了一把,下楼去找公厕解决。

第二天,丁春晓吸取教训,提前15分钟就起了床,抢先“占领”了有利地形。她有个习惯,喜欢在厕所里看书。这天她拿了本杂志,还没看完一页,就听秦莉在外嘭嘭嘭地敲门,她有心气气秦莉,就学着她地说说:“这种事哪能快得了呀!”秦莉气鼓鼓地说:“快点快点,再不出来我就用你的脸盆解决了!”丁春晓原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谁知等她5分钟后开门一看,秦莉已经回了卧室,而她的白色脸盆躺在地上,上面居然有黄色尿渍!

丁春晓气极了,拿着脸盆就进了秦莉房间,她冲蒙头大睡的秦莉喊道:“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脸盆?”秦莉蛮不在乎地说:“我不是提醒过你了吗7我实在等不及了,谁叫你故意占着马桶不出来。”就这样,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丁春晓坚持要秦莉起床去给她买一个新脸盆,秦莉则说“洗洗不就行了”。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丁春晓一把掀开被子,想将秦莉揪起来。秦莉以为她要动手打人,就抢先一巴掌扇在丁春晓的脸上。丁春晓觉得自己受了侮辱现在还挨打,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喷发出来,一把揪住秦莉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床帮上撞去。秦莉也不甘示弱,一边骂一边还手,俩人扭打成一团。

突然秦莉挣脱丁春晓站了起来,她不断地用脚蹋丁春晓的脸,丁春晓一把抓住秦莉的一只脚,将她从床上倒拖了下来,只听秦莉大喊一声:“哎哟!”便从床上跌到了地上,眼见她捂住肚子不再还手,丁春晓这才意识到她是有身孕的人。很快,丁春晓发现秦莉的睡裤有血浸出来,并且晕染出了一大片红色。她一时有些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叫了声:“不好,该不是流产了吧?”秦莉也意识到了危险正在临近,叫丁春晓快给李磊打电话。

丁春晓迅速拿了手机,先拨了120,又通知李磊赶快回家。10分钟后,1 20急救车将秦莉送往医院抢救,所幸抢救及时,秦莉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

对于这个结果,丁春晓深感内疚,主动要求承担秦莉住院的一切费用,并在秦莉床头留下2000元营养费。眼看一条小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李磊也忍不住哭了,他想指责丁春晓,可是责怪的话他却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和秦莉都有责任,如果离婚后他们不再住在一起,或者即使住一起,不把女友带回“家”,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悲剧。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秦莉恢复出院了。出院后,三个人重新进行了协商,决定将这套房子租出去,每月各收取一半的租金,用于在外租房的开销。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房产卖掉各得一半收益。

一半丁当范文第5篇

关键词 丁银,徭役,一条鞭法,等则,户口食盐钞

自明代后期到近代以前,丁银(亦称“徭银”“丁徭银”“徭里银”等)是各地官府除田赋以外的另一项基本税收。所谓丁银,就是官府按“人丁”计征银两的一种赋税。清代丁银的征收沿袭明制。丁银在明前期尚不存在,“明初但有夏税小麦,秋税粟米,及丝绵之征。百姓皆听役于官。十六成丁而役,六十而免,无所云丁银也。自后乃有银力二差,力差者差役也,银差者雇役也。又其后虽有二差之名,亦皆一例征银而已”。丁银的源头,主要是明代中后期赋役制度改革,将徭役折成银两后照人丁摊派转化而成,此外还有户口食盐钞等税赋的衍化。“一条鞭法”推行后各种按丁计征的税赋合一征收,成为日后的丁银。

一、从徭役到丁银

(一)明代前期:有徭役无丁银

明太祖制定了严格的户丁审编与徭役征发制度。“国初因赋定役。每十年,大造黄册。户分上中下三等。差役照册佥定”,“丁曰成丁,曰未成丁,凡二等。民始生,籍其名曰不成丁,年十六曰成丁。成丁而役,六十而免,又有职役优免者。役曰里甲,曰均徭,曰杂泛,凡三等。以户计日甲役,以丁计日徭役,上命非时日杂役,皆有力役,有雇役。府州县验册丁口多寡,事产厚薄,以均适其力”,《明史》将明代的役归纳为里甲、徭役、杂泛三种,其中徭役(即通常所谓的“均徭”)是“以丁计”,即按照人丁征发。

明代徭役的审编周期,实地来看差异甚大,以广东肇庆府为例:“旧高要、四会、高明、广宁十年一编,新兴、阳江、恩平、德庆、开建五年一编,杨春、封川三年一编,有银差,即宋雇役法;有力差,即宋差役法。亦计银者,准工食也。”由于日后的丁银主要由徭役转化而成,加之明代丁银完全由地方支配,各地徭役编审周期的差异导致了明代后期丁银编审周期的差异。直至清初,各地“凡编审直省人丁,原无定期,或三年一次,或五年一次,或十年一次”,呈现多样化的特点。

(二)明代中期:按丁征银的萌芽

明中叶后,尽管朝廷有煌煌严旨令徭役均平:“凡遇审编均徭,务要查照律例,申明禁约。如某州县银力二差原额、各该若干、实该费银若干,从公查审,刊刻成册,颁布各府州县,候审编之时,就将实费之数,编作差银,分为三等九则,随其丁产,量差重轻,务使贫富适均,毋致偏累。”但实际上,徭役轻重不均,日趋繁扰,人丁隐匿以逃避差徭的现象日益凸现。嘉靖年间海瑞担任知县的浙江严州府淳安县,“查得通县洪武初人七万七千三百七口,嘉靖三十一年册止四万六千口。减额之多若此。自国初至今人口不啻数倍之矣,而以渐减额何?欺隐之弊也。然今日丁多止此差徭,丁少亦此差徭,丁多则散于众人而轻,丁少则积于数人而重。欺隐者为不肯欺隐者之害,为不能欺隐者之害。谓之不能欺隐者,如户有二三百丁,只报五六丁,户有三四丁者报二三丁,户只一丁者尽报之。隐者五六十丁役一丁,不隐者丁丁着役。孤丁得重役,由多丁欺隐者使之。一家隐丁则害及二三甲人,一都隐丁则害及二三都人,淳安县隐丁则害及他县,严州府隐丁则害及他府。”为解决应役人丁负担畸轻畸重的问题,明代中期,不少地方开始实行将徭役折银后按丁派征的方法。

福建各州县原本将官府所需物料责成里甲供应,使基层苛扰不堪。“正德十四年(1519年),沈御史灼欲民易办,始行八分法。每一丁岁征银八分以充岁办等料。唯差役仍旧十年一事。”八分法的最大特点是上供物料的征派形式由十年一轮的里甲徭役,改为每年向全体见在人丁派征银两,具备了丁银的特征。

与此同时,南直隶苏州府开始将徭役折银后按人丁、田地、山荡及其他产业分别派征(表1)。现在尚不能判定按丁、田等分派征银的徭役的具体名目,但从正德《姑苏志》的记载来看,应不包含里甲、均徭等主要役种。各州县分派的情况差别较大,丁银占役银的比例自1.7%至29.7%不等,每丁负担部分州县仅银一分,其他州县则为银三分。后一类县份的丁银比重明显高于前一类县份。明代的徭役征派由各地视具体需要而定,而徭役的折银分派亦是根据各地的具体状况安排,故而一府之内存在较大的差异。

(三)“四差”的按丁征银与一条鞭法的推行

里甲、均徭、驿传、民壮作为明中叶后四种基本徭役,合称“四差”。嘉靖年间,有不少地方尝试将“四差”徭役折算为银两后按丁征银。“四差”的陆续折银征收,给一条鞭法的推行铺平了道路。

1,驿传的按丁征银

驿传是官府为供官员公务往来和文书邮递设置驿站而征发的徭役。应役者不仅需要为往来人员置备骡马、器具、铺盖,还要为其筹措饮食粮草。而时至明中期,由于兵部滥发勘合,加之官员假公济私,应役者不堪重负,纷纷逃避,驿站系统面临崩溃的危险。一些地方州县尝试改徭役为雇募,将驿传的开支费用按照人丁、田地等摊派征收。按照嘉靖《宁波府志》记载:其时该府各县均实行这一方法,其中鄞县、慈溪、奉化三县是将田地折为人丁后,与实际人丁合计摊征(具体情况将在下文详述);定海、象山二县则是完全照田地摊派。而不涉及人丁。

2,民壮的按丁征银

民壮即为民兵,自弘治起,官府从里甲中拣选田多殷实的成年男丁应役,补充卫所军丁不足。然而到嘉靖年间,“民壮之设专为防守,而近多役占”,与原旨大相径庭。不少地方亦改行雇募。如扬州府仪真县,民壮、兵快等徭役均折银按丁征派。

凡户必计里编审丁银,官为立则。凡户上上每丁银二两,上中银一两五钱,上下银一两,中上每丁银六钱,中中银四钱,中下银三钱。下上每丁银二钱五分,下中银一钱五分,下下银一钱。通计三等人户每年出办丁银共一千一百六十四两八钱,但每审人户上上者仅数户,中三则者颇多,而下三则者为最众矣,此亦可以知土著人民户数之不加于他州邑矣。

凡丁银每岁各输于官,给民壮、兵快工食。

旧额本县民壮一百名,正德以前俱以丁粮编佥,自备衣甲、弓矢、器械差操。岁久累乏。嘉靖间变通,宜民只审丁银以给雇募。每名一岁该银七两二钱,百名岁该银七百二十两,外加巡江快手二十八名,巡捕二十名,巡盐一十名,每名每岁工食如民壮。又把截义官二名岁给工食各十两,俱丁银。

该县的丁银征派方式不是按丁均派,而是将人户根据资产状况分为三等九则,即“按户定丁”,丁银负担随人丁所在户等由高至下而依次递减,一名“上上丁”的丁银负担为一“下下丁”的二十倍。而与之相反,人丁数量则随人丁所在户的由高至下而递增,从上上则“仅数户”到下三则“最众”,呈金字塔状分布,体现了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

3,里甲的按丁征银

里甲在明初负责催征赋税与公事传达,但到明代中叶,官府聚敛苛繁,凡祭祀、宴飨、营造、馈送等负担,都责成于里甲。浙江台州府,“里甲每十户户甲首一名,岁输一户应役,十年而周,谓之递年。旧例,止令输纳物料、供给差使而已。今则百凡官府所需,悉出于此。县取于里,里取于甲,而府又取之县。盖视景泰、天顺间不啻其几数十倍矣。厥后,有愤其弊者,乃更为丁田之制。今田既诡寄,丁亦隐匿而官府但随其现在以为科派。”由此可知,该府在弘治以前,就将里甲银按人丁、田地分派。严州府淳安县,嘉靖年间“里长十年一役,是在催征钱粮,勾摄人犯,他非所与也。流弊至今,官府中百凡用度,一一责之。初年所用尤微,至今则日增一日,每丁多则出银四两,少亦三两。自本县(即海瑞)到任以来,只科银二钱五分应用,百凡用度,尽出于是,用多日以用少日补之,不论阄分日期”。只因知县的更易,丁银的负担仅为原来的十数分之一,可见,当时的丁银完全是由州县自行支配的。

4,均徭按丁征银与一条鞭法的展开

均徭“有力役,有雇役”,雇役也即银差,由应役人丁向官府纳银代役;力役也即力差,由应役人丁承担劳力(亦可自行雇役)。应役人丁的负担轻重由官府参照其经济与家庭状况(北方门丁事产四者兼论,南方偏论田粮)加以征派,“令各处赋役,必验丁粮多寡,产业厚薄,以均其力,违者罪之”。然而,事实上,“所编之差有正银一两而止纳一两者。此必世豪汇缘者得之,有加至一二倍者以至数十倍者,此必平民下户无势力者当之,则患在不均……粮多殷实之家平日则花分诡计以图轻差,及至审编则营求贿嘱以脱重差”。一些力差,如输运贡赋的“解户”重役,本由上则户承担,但由于上户多方避役,多转嫁中下则户承担,令其不免破产逃亡,差役亦无法完成。不少地方官试图采用折价雇役的办法,解决百姓逃避力差的问题。如南直隶松江府:“系力差者计其代当工食之费量为增减,系银差者计其扛解交纳之费加以增耗,又其后派银雇役,力差变为银差,而听差并罢之矣。”

在力差逐渐转向银差的基础上,与其他三种徭役一样,明代中叶,均徭也开始分别按照人丁、地亩分派。正德年间,御史柳应辰奏言:顺天、永平二府“有司均徭当出于人丁,近年兼征地亩”。南方一些府县在嘉靖年间也对均徭役制实行改革,南直隶常州府:“嘉靖十六年,本府知府应槚议得各县丁照黄册,田照实征,岁岁通编,每丁银一分,每民田一亩银七厘。……隆庆四年,复奉巡抚朱大器明文,议将均徭总作一条鞭法,将合县田地每亩派银一分六厘四毫,每丁派银二分二厘八毫(此外又有小人丁银五厘九毫三丝)。”浙江:“余姚、平湖二县,原著有均徭一条鞭之法,凡岁编徭役,俱于十甲内通融随粮带征,行之有年,事尤简便。概以十年之差,而责之一年,则重而难;以一年之役而均之十年,则轻而易。官免编审之劳,民受均平之赐。然人户有贫富不同,复将丁田分而为二:有田之丁及以田折丁者,每丁编银必增其数;有丁无田者,每丁编银量为递减,始于均平之中,曲寓存恤之意。”

均徭改革的关键在于:原本一般是十年一次结合资产状况对人丁编审差役,现改为每年分别按丁、田征派银两来进行雇募。“一条鞭法”的展开是在“四差”折银照丁、地摊征的基础上应运而生的。应当指出,不同地域徭役分摊人丁、地粮的情况各不相同。如江西:“查得本省各项差徭,自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该前任巡抚都御史张酌定《赋役总汇文册》,内开南北京库漕运本折米银起运存留宗藩司府仓米皆出于粮,户口食盐起存钱钞则出于丁,唯里甲、均徭丁粮兼派。里甲一丁折米一石,均徭二丁折米一石,及查各该州县,有以粮独编驿传,有以丁粮配编民兵,有以丁折米独编民兵、全不编驿传者,各因丁粮之轻重而为之调停以免偏累。”这自然导致了日后各地丁银的来源、数额等的复杂多样。正因为丁银很大程度上由徭役转化而成,因此晚明及清代的许多记载中,丁银亦称为“徭银”或“丁徭银”。除均徭外,一些其他徭役也改为折银雇役的方式。在一些地方,丁银主要包括由均徭转化成的“均徭银”和由里甲派生的“里甲银”,故又被称为“徭里银”。

最早大规模推广“一条鞭法”的省份是江西,“(隆庆)四年(1570年)题准:江西布政司所属府州县各项差役,逐一较量轻重。系力差者,则计其代当工食之费,量为增减。系银差者,则计其扛解交纳之费,加以增耗。通计一岁共享银若干,照依丁粮编派。开载各户由贴,立限征收。其往年编某为某役、某为头户贴户者,尽行查革。如有丁无粮者,编为下户,仍纳丁银。有丁有粮者,编为中户。及粮多丁少,与丁粮俱多者,编为上户,俱照丁粮并纳,着为定例。”此后,随着“一条鞭法”的推广,丁银征收制度也在全国范围普遍确立。

明代以来“天下农民之病自江而南由粮役轻重不得适均,自淮而北税粮虽轻,杂役则重”,即大体说来江南田赋重而徭役轻简,北方田赋轻而徭役繁重。徭役折银后丁田分派,南北地域差异亦十分明显。“户口已载之黄册矣,此外复有审编丁则者,以江北税役比江南不同。江南田地肥饶,诸凡差徭全自田粮起派,而但以丁银助之。其丁止据黄册官丁,或十而朋一,未可知也。江北田稍瘠薄,唯论丁起差;间有以田粮协带者,而丁长居三分之二。其起差重,故其编丁不得不多;其派丁多,故其审户不得不密。期以三年为限,而法以三等九则为准,有不足九则者,亦不妨变通之以便民,此审编之大较也。”大体上,长江以北诸地徭役折银后大部分转化为丁银,比重通常在三分之二以上;而长江以南则大部分摊人田赋,仅少部分派于人丁。这就造成明代后期直至清代前期北方诸省人丁编审执行严格,且丁银负担普遍较重;而南方多数地方丁银负担相对较轻,且人丁编审日益形式化,以至在晚明即有若干州县试行丁银完全摊人地亩或田赋征收,成为摊丁入地的先行者。

徭役转化为丁银是赋役制度史上的一大进步,“嘉(靖)、隆(庆)后,行一条鞭法,通计一省丁粮,均派一省徭役。于是均徭、里甲与两税为一,小民得无扰,而事亦易集”。徭役改行雇募,不仅使官府的行政效率得以提高,民众对国家的人身依附大大减轻,这对于发展生产、促进社会流动都有正面作用。

(四)特殊意义的人丁——“余丁”和“半丁”

1,田地折丁与余丁的出现

无论是明代还是清代,一些州县中人丁都有分、厘等零尾余数,称作“余丁”。“余丁”的出现,一般来说是以田折丁后合征丁银的结果。如宁波府 鄞县、奉化、慈溪三县采用以田折丁,与实际人丁合计的方式,因此人丁总数中均有余数。嘉靖《宁波府志》卷十三《徭役》记载如下:

鄞(县):该征四明驿水夫工食、船只铺陈什物支应等项银八百五十二两九钱七分三厘八毫并河南马价银四千五百八十六两五钱四分三厘八毫。本县人丁除免、逃、绝等丁外大约该七万八千七百四十五丁。民田地七千九百一十四顷六十九亩,每田地十亩折人一丁,共七万九千一百四十六丁九分。官田地一千三百三十八顷一十三亩五分,每田地二十亩折人一丁,共六千六百九十丁八分五厘。三项共一十六万四千五百八十二丁七分五厘,每丁派银三分三厘五丝五微一尘。

慈溪:该征车厩等驿水夫工食、船只铺陈什物支应等项银一千四百九十四两五钱五分九厘七毫并河南马价银九百六十两二钱四分六厘六毫,二项共银二千四百五十四两八钱六厘三毫。本县人丁除免、逃、绝等丁外该二万四千三百七十五丁。原额民田地四千七百五十六顷四十一亩五分九厘,每田地十亩折人一丁,共四万七千五百六十四丁一分。官田地四百六十七顷五亩七分,每田地二十亩折人一丁,共二千三百三十五丁二分八厘五毫。三项共七万四千二百七十四丁三分八厘五毫,每丁派银三分三厘五丝五微一尘。

奉化:该征连山、西店二驿步轿夫工食、铺陈什物支应等项银二千二百五十三两九钱四分三厘三毫四丝并河南马价银四百七十四两三钱三分六厘,二项共银二千七百三十两二钱七分九厘三毫四丝。本县人丁该三万九千一百四十一丁。原额民田地四千一百六十三顷五十八亩一分,每田地十亩折人一丁,共四万一千六百三十五丁八分一厘。官田地五百九十二顷九十一亩。每田地二十亩折人一丁,共二千九百六十四丁五分五厘。三项共八万三千七百四十一丁三分六厘。今议扣减逃、绝等丁银三百八十一两八分四厘,扣除该丁一千一百三十二丁六厘四毫,外实该丁八万二千六百九丁二分九厘六毫,每丁派银三分三厘五丝五微一尘。

这三县统一将民田地十亩折为一丁,官田地二十亩折为一丁,与实际的人丁合计通派丁银。同样,浙江新昌县亦是将田地亦折成人丁:

田土折丁则例:每民寺职田一十亩准丁一丁,民寺地五十亩准丁一丁,民寺山一百亩准丁一丁。均徭则例:每折丁一丁派银五分四厘八毫。均平则例:每折丁一丁派银一钱二分八厘。

田地折丁后,“人丁”一词已经与成丁男子的本意脱钩,纯粹作为一种纳税单位,其具体所指,必须结合具体的语言环境加以判断。清代前期鄞县、奉化等县的人丁长期含有零尾余数,其历史的源头便在此处。

2,半丁

明代差徭,视应役人丁的家庭资产情况区别佥派。时人何孟春在记述马役时写道:“前项丁地论丁则分乡逐里三等九则,务见某人、有何事产。除京官、军匠人等户内例优免外,其余不问豪民、黠胥逐一审实,各照养马丁数添编允佥。某应堪作一丁,某应减作半丁,与某朋作一丁,共若干丁,补足原额领养一马。”这里,资产殷实者一人视作一丁,承担全份徭役;次者减为半丁,徭役赋担亦相应减半,与另一人合力承担一份徭役。逃亡人丁与不成丁的差徭也照一般人丁减半,“至于逃绝人丁,原额注于实征册内,有据者照旧免编外,其新开逃绝遽难概免,合照不成丁则例,比实丁减半编差”。

当徭役衍化为丁银后,对于某些特殊情况的人丁,丁银减半征收,这就出现了“半丁”。“今载在《会典》者各项差役由银力均徭等件,近岁始通融为一条编,而有无粮者仍纳丁银,有粮有丁及粮多丁少、丁粮俱多一切照丁粮办纳,夫绝户逃亡既有所以处之矣,其余所征之丁亦乞大张告示,开载某郡某甲某户某人,或数丁或一丁或半丁,使人人自晓,不至有里递诳骗。”由此看来,一个实际纳税人,可能承担一份丁银,也可能承担多份丁银或仅缴纳半份丁银。这实质上同样说明,纳税册上的“人丁”在一些具体场合下是纳税的单位,与实际的人丁不完全等同。

(五)丁银的等则

明代后期丁银的派征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人丁不分等则,每丁承担相同的负担,江南诸府大都属这一类型;二是按照资产状况将户分为不同等则,不同等则户内的人丁丁银负担轻重不等,北方州县多属此类。“北畿州县审编均徭,初止审三等九则户门,并不注定差银多寡数目。审定户则,然后通算三等人户,除役占优免外,该当差者共有若干丁,却算本州县银力差该用银共计若干两,方令三等九则户丁差等出银,期足供银差、力差之用而已”。

丁分等则,北直隶、山东等地一般是分“三等九则”。而即使在一府之内,丁银征派也会大相径庭。山东兖州府曹州下属曹县、定陶两县:“顾条鞭丁银……曹县丁不论贫富,每丁止编银七分二厘;定陶丁虽论九则,然上户一丁止于九钱;两县者外无余差,亦无余征矣。独(曹)州上户一丁编银九钱,兼编门银三十两;其余八则,每一户丁,门银各不下一二十两;至下户人丁,尚编银一钱。”随着明后期一条鞭法的深入推行,不少州县由“三等九则”渐转为单一等则。如山东青州府益都县,旧制户分九则,“自万历二十年条鞭之法行,户不分则,均之田亩,每丁例编银一钱七分,后因加派兵饷,增至二钱七厘。”而在江淮流域的凤阳府、淮安府、徐州,根据清代顺治年间《江南赋役全书》,明代晚期,徐州所属州县与凤阳府的多数州县人丁系分三等九则,定远、蒙城、盱眙系一则编丁,除此以外还有颍州丁分三则,颍上县丁分四则,泗州丁分五则的情况。淮安府更为复杂,多数州县人丁超过了九则(见表2):

清初的编丁制度沿袭明代。淮安府除赣榆县一则编丁,桃源县人丁分为“成丁”“朋丁”“寄丁”三项外,其余各州县的编丁均是在“三等九则”的基础上进行的,但将其继续细化,如山阳、安东、盐城、宿迁等县将“中下”“下上”“下中”“下下”则人丁各进一步分为三则。清河县在将人丁分为九则的基础上在一至七则中划出“半则”。更有甚者,海州将“下中”则人丁进一步分为中、下二则,将“下下”则人丁进一步分为上、中、下三则,其后再将每则丁分为三则,总共15则。邳州将“下中”“下下”则人丁进一步分为上、中、下三则,随后再将每一则细分为三至四则,加上“上中下”丁二则、“下上下”丁三则,总共有28则之多。人丁的等则如此繁杂,势必给吏胥放富差贫、敲诈勒索制造了条件,进一步促使逃避编审、隐漏人丁现象的产生,给官府的编审人丁与丁银征缴增添困难。时至清初,凤阳府除颍州外的所有州县均改行单一等则编丁,而淮安府、徐州所属州县则大多沿袭多等则编丁的旧例。

二、从户口食盐钞到丁银

明初虽无“丁银”名目,但存在按丁口征收的“户口食盐钞”(也称“户口食盐课”,简称“盐钞”“盐课”),这是丁银的另一来源。

户口食盐钞在明之前存在已久。明收始于永乐二年(1404年),“令两京官吏人等,及各处官民户口食盐,每岁大口纳钞一十二贯,支盐一十二斤;小口纳钞六贯,支盐六斤”。永乐四年,明确

规定“大口”为十五岁以上者,“小口”为十岁以上者,均须纳钞支盐(日后亦一度规定以米、钱代钞,数额亦有变化)。可见,户口食盐钞起初乃是官府计口配售食盐之法。不久以后,官府虽不再支盐,但仍旧向民众征钞。除了“未出幼男女,及孤寡残疾、充军当匠亡故人口,免征盐钞”,其他全体官民均有缴纳义务,户口食盐钞衍化成为一种对全体丁口征课的人头税。

户口食盐钞与夏税秋粮一样,有相当部分需要起运上缴中央。“嘉靖六年诏,各处起运京库户口盐钞,今后每钞一贯,折银一厘一毫四丝三忽。每钱七文,折银一分。计钞一块,共折银四两。经收大户人等,不得分外科敛,侵欺入己。”在万历《会计录》中各州县的户口食盐钞额度均详细载明,而徭役折银则悉数由地方自行支配,故不见于《会计录》中——这是两者之间的重要区别之一。

“一条鞭法”推行后,徭役折成银两按丁征派,从而与户口食盐钞在实质上具有相近之处,唯相比之下,户口食盐钞的额度低于徭役折银。为便利征缴,官府往往将户口食盐钞并人徭役转化而成的丁银一并征收,如福建泉州府等地,“嘉靖七年,御史聂豹议将户口钞价并人八分料银内征纳”。由此,时人往往将户口食盐钞视为徭役的一种。“今日之徭役,其类有六:日银差,日力差,曰里甲,日额办,日杂办,日盐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