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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将伐颛臾

季氏将伐颛臾范文第1篇

【中图分类号】G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5962(2013)06(b)-0116-01

师:孔子被尊为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初中我们学了《论语十则》,请同学们背诵一下。

生;背诵。

师:同学们朗诵得非常好,这些文字主要反映孔子的教育思想,作为政治家的孔子,安邦治国的思想是什么,这节课我们学习《季氏将伐颛臾》(板书)

一名学生朗读课文

师:读得怎么样?请同学们来评价一下・

生:字音读的比较标准,只是“相夫子”中的“相”应读第四声,读第一声是错误的;“君子疾夫舍日欲之而必为之辞”断句不正确,应读“君子/疾/夫舍日欲之而必为之辞”。

生:孔子三次批评冉有、季路的语调没能很好地读出来。第一次:在听到冉有季路汇报“季氏将有事于颛臾”时,孔子批评说:“求!无乃尔是过与?”,批评的态度还是委婉的。第二次;当听到冉有推脱责任说“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时,孔子怒批道“求!周任有言曰……是谁之过与?”批评的态度是严厉的。第三次:当冉有只能说出实情“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时,再次激怒孔子,孔子强烈斥责到“求!君子疾夫舍日欲之而必为之辞”,随后阐明自己的治国思想。

师:(板书)批评 委婉 严厉(怒批)

生;我认为对第一次和第二次批评的分析非常好,对第三次的分析不全面。第三次:首先是孔子强烈斥责冉有“君子疾夫舍日欲之而必为之辞”,其次阐明自己的治国主张,语重心长“丘也闻有国有家者……既来之,则安之。”再其次是批评冉有、季路“相夫子”的失职,最后“悟空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是孔子看到“季氏将伐颛臾”事件背后季氏的野心,朗读的语调应是深深的担忧。

师:(板书) 斥责(怒批)

师:两位同学分析得很精彩,请掌声鼓励(同学热烈鼓掌)。请同学们按照两位同学对内容的分析,把握好语调,朗读课文。

小组讨论 (四~六人一组)

生:第一段,孔子以“①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②且在邦域之中;③是社稷之臣也”三条理由反对“季氏攻打颛臾”。孔子思想的核心是“礼”“仁”,两千多年前,孔子面对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主张“克己复礼”,要人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这样,社会才会安宁、和谐。孔子反对的三条理由,主要体现孔子思想中的“礼”。

师;孔子反对“非礼”对外用兵。

生:“丘也闻有国有家者……既来之,则安之”这一段话,孔子从反面和正面两个方面阐发了他的治国思想:对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对外“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这几句话显示了孔子热爱和平和以德治国的思想,

师:(板书) 思想 礼和仁 治国以礼,为政以德

师:两位同学分析得怎么样?

生:好!!(齐声)热烈的掌声

师:(小结)孔子生当春秋战国时代,正值中国新旧社会交替之际。周天子已失势,王室衰微,诸侯大夫专权,烽火连年,人民陷入“易子而食,析骸以衅”的境地。所谓“春秋二百四十四年,亡国五十二,弑君三十六”,“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

师:主席就说过“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予总结,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学习《季氏将伐颛臾》,我们了解孔子思想的核心是“仁和礼”,孔子治国主张是“治国以礼,为政以德”,那么,孔子的思想在现实生活又有怎样的意义?

师:板书 现实意义

分小组讨论

生: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出现了许多假冒伪劣商品,如“毒奶粉”“毒鸭血”“假熊掌”“毒大米”“地沟油”等等,谋财好命。做生意需要呼唤诚信,需要弘扬诚信为本的儒商文化,既讲又讲义,义利结合,增强企业的社会责任感。

生:在公安、司法界,出现了刑讯逼供的赵作海案,如何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法制建设,也需要借鉴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格修炼方法,“公生明、廉生成”,可以提高官员的道德境界和人格魅力。

生: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坚持我国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方针中,发扬以“和为贵”、“和而不同”等儒家思想。减少国际间的矛盾冲突,反对霸权行径,澄清“中国”的影响,孔子的思想也有现实指导意义。

生:在中小学的校风、校纪、校园文化建设中,坚持把“尊师重教、重礼仪讲文明和注重人格修炼”放在首位,校园就会和谐,师生的人文品质就会得到提高。这样,一批批学生的人文素养提高了,国家的软实力也提高了。

生:孔子也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富有同情心,乐于助人,待人真诚、宽厚。“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躬自厚而薄责于人”等第,都是他的做人准则。这些准则是值得世人学习的,奉为楷模的。

季氏将伐颛臾范文第2篇

宋朝朱熹《论语集注》按《左传》《史记》所载指出:冉有、子路二人仕季氏不在同一时间,疑子路尝从孔子自卫反鲁,再仕季氏,不久而复之卫也,而冉求却为季氏聚敛,尤用事,故夫子独责之。

近人程树德《论语集释》给出相近的解释:冉有与季路为季氏臣,来告孔子。冉有为季氏宰,相其室为之聚敛,故孔子独疑深责之。

以上两种解释的共同点,就是冉求为季氏宰而行聚敛之事。当是时,三家强而公室弱,冉求又欲伐颛臾以附益之,夫子所以深罪之,为其瘠鲁以肥三家也。关于冉求的这种行为,《论语·先进篇》:“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在这里,孔子愤慨地说道:冉求不是我的学生,你们学生可以大张旗鼓地攻击他。这是因为冉求的做法与孔子“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的儒家理论主张完全背道而驰,孔子在得知“季氏将伐颛臾”时,才不失时机地批驳冉有,或者说故意抛开子路而针对冉有这个不体悟老师思想的学生进行批评。

对于依附季氏集团的冉有,《论语》多次写到孔子对他的不满和谴责。《论语·八佾篇》:“季氏旅行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季氏要去祭祀泰山,孔子要求冉有对季氏的这种行为进行阻止,冉有却说自己不能阻止,而任由季氏胡作非为。在当时,只有天子和诸侯才有祭祀“名山大川”的资格。季氏只是鲁国的大夫,竟去祭祀泰山,因此孔子认为季氏是在“僭礼”。《论语·雍也篇》:“冉求曰:‘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子曰:‘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冉有以自己的力量不够为借口,为他不能严格奉行孔子仁爱的学说进行粉饰,孔子就愤然斥责:“如果你真是力量不够,走到半道会再也走不动了。现在你却没有开步走。”冉有曾向孔子“问政”,死心踏地地追随季氏,沉迷政治和注重个人前途,却丢弃老师的学说不顾,因此他一直受到孔子的责备。

孔子表面上责备冉有,实际上则是责备冉有所附益的季氏集团,这应当是孔子批评冉有的真正意图所在。孔子对季氏无道而富且贵的现象,非常鄙弃和不满。有一次,这个比周公还有钱的季氏,曾经患于贼盗,向孔子求教解决的办法,孔子就说:“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假若您不贪求太多的财货,就是奖励偷抢,他们也不会干。”)孔子虽用假设的话语来回答季氏,但话里面无不透露出对季氏贪求财货行为的不满。可想而知,冉有这个多才多艺的学生当了贪求财货的季氏集团的宰臣后,孔子对他会感到多么失望和悲愤。《唐以前古注》皇疏引蔡谟云:“冉有、季路并以王佐之姿,处彼相之任,岂有不谏季孙而成其恶?所以同其谋者,将有以也,量己揆势,不能制其悖心于外,顺其意以告孔子,实欲致大圣之言以救其弊;是以夫子发明大义,以酬来感,宏举治体,自救时难,引喻虎兕,为以罪相者,虽文讥二子,而旨在季孙,既示安危之理,又抑强臣擅命,二者兼著,以宁社稷,斯乃圣贤同符,相为表里者也。”当时季氏把持着鲁国政治,和鲁国君主的矛盾很大,也知道鲁君想要收拾他以收回,因此怕颛臾凭借着有利地势帮助鲁国,于是要先下手为强,攻打颛臾。孔子所言“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这句话有着深刻的含义,其中的“萧墙之内”应指的是鲁君,可以说,此一语也道出了季氏内心的真正担忧。

季氏将伐颛臾范文第3篇

这样的分析,比较笼统,甚至可能出现偏颇。“季氏将伐颛臾”这件事发生于孔子周游列国返回母邦之后。十四年的漂泊,孔子的思想更为成熟,意志也更为坚定,言行也更有风范,境界更为高尚,并且在特殊的历史背景下,深受“礼教”影响下的孔子言行有其特殊的规定性和无奈的选择性,在这个充满悖论语境下的“知其不可而为之”,就不是“慷慨激昂”“观点态度却十分鲜明”可以概括的了。烈士暮年,家国天下,修齐治平,壮心不已,孔子的超越,使他成为当时的精神导师和时代的良心,笔者以为用情怀来概括,比较合宜,这个情怀体现在“均”这个为政境界的追求上。

一、“均”字的内涵

均,金文 篆文 ,均,金文 = (匀,使齐平、使相等)+ (土,泥土),匀,既是声旁也是形旁,表示使相等、使齐平。“均”的本义是指制陶时的陶轮。明末清初哲学家方以智曰:“均者,造瓦之具,旋转者也。”[2]庞朴先生注均字曰:“均,塑造陶器毛坯的转盘。瓦,指陶器。”[3]徐灏曰:“〈管子・七法篇〉:‘独立朝夕于运均之上。’〈房注〉:‘均,陶者之轮也。’按:均与钧通。〈淮南・原道训〉:‘钧旋毂转,周而复(同匝,环绕一周也)。’〈高注〉:‘钧,陶人作瓦器法,下旋转者。’〈汉书・邹阳传〉曰:‘独化于陶钧之上。’张晏曰‘陶家名模下圜转者为钧’是也。旋转故有平遍之义。”[4]许慎《说文解字》曰:“均,平遍也。从土从匀,匀亦声。”[5]段玉裁曰:“平者,语平舒也。引申为凡平舒之称。遍者(遍,次也),也。平遍者,平而也。言无所不平也。”[6]

所以,从均字的原初意象看,均不是平均,而是平遍,是无所不平。均在器物方面是陶轮,引申开来,在人心方面的平遍就是仁爱,在政治方面的平遍就是仁政。

二、悖论的语境

孔子的情怀,是一定语境规定下的产物。孔子生活的年代,有着非常特殊的一面,语境中充满了悖论。一方面宗法体制以其强大的生命力顽强地占据主流的意识形态地位,为政以德,为政以礼的思想并没有因为“礼崩乐坏”而被抛弃。这面旗帜不管是谁执政,都必须扛起。另一方面诸侯、卿大夫等“君子”却是德位不一,弑君杀父、手足相残层出不穷。

(一)冉有、子路身份的两面性

冉有、子路,既是季康子的家臣,又是孔子的学生。这两个名分都必须接受“策名委质”的仪式方可生效,这是周礼所规定的。更关键的是,经过这个仪式后,冉有、子路的言行,必须符合“忠”的品德要求。《左传・僖公二十三年》:“策名委质,贰乃辟也。”杜预注:“名书于所臣之策,屈膝而君事之,则不可以贰。”孔颖达正义本此:“策,简策也;质,形体也。古之仕者于所臣之人,书己名于策,以明系属之也。拜则曲膝而委身体于地,以明敬奉之也。名系于彼所事之君,则不可以贰。”

孔子收徒时,学生先要穿上儒服,举行拜师礼。然后郑重地举行仪式,也叫委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记载子路“儒服委质,因门人请为弟子”。东汉服虔说,“古者始仕,必先书其名于策,委死之质于君,然后为臣,示必死节于其君也。”[7]所以,冉有、子路既要忠于季康子,又要忠于孔子。两个身份,一种品质。但当季氏为私利决定伐颛臾时,便与孔子的治国理念发生了冲突,对于冉有、子路,尴尬就在所难免了。

(二)季氏形象的两面性

《论语》中“季氏”的形象,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僭越”: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八佾》,“季氏”为季平子)

朱熹《诗集传》曰:“僭,乱也。”[8]“僭越”即非礼,越级,窃名盗号,在孔子看来季氏真大不敬。

但文中冉说过:“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夫子”是老师,先生,是对男子的尊称。这里面除了冉有作为臣子对主公季氏必须的尊敬外,实际上透露着一个信息,季氏在鲁国,深得民心,在冉有、子路心中是个值得尊敬的主公。这是有依据的,《左传・昭公三十二年》中的“季氏”形象,便与《论语》有出入:

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史墨)对曰:“……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

鲁昭公被季孙意如驱逐,奔齐,终身不复,而内民众顺服,外诸侯认同。晋国正卿赵鞅对此感到奇怪而问史家墨。墨认为,季氏家族自季友在平“庆父之乱”时有大功,获封费邑,被任命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不废旧绩”。史墨对季氏家族的褒奖之意呼之欲出。他甚至讲述了季氏执政之正当性,“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不管赵氏出于何种动机发问,史墨的回答掩盖不住对季氏之认同与称赞。史墨是良史,当有史家明辨是非的能力与秉笔直书的良知。

(三)孔子身份的特殊性

孔子的身份也是比较特殊的。在季桓子时期,孔子做过季氏的家臣。《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孔子贫旦贱。及长,尝为季氏史,料量平;尝为司职吏而畜蕃息。”“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行摄相事”。如果没有季桓子的帮助是不可能的,可以说是季氏造就了孔子。暮年返鲁,孔子以“待问”的方式、“国老”的身份参与政事。与季康子的交往基本上以“答问”的方式进行,同时亦通过门弟子对季氏及鲁国政治施加影响。孔子和冉有、子路一样,面临着“忠”的尴尬。

在季氏将伐颛臾这件事上,孔子三次批评,各有侧重。先是批评冉有、子路失礼,没有遵守治国以礼,为政以德的伦理要求。再是批评两人失责,作为家臣,却“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三是失守,失守于君子之德,心口不一,没有诚信;失守于治家之“患”,不懂得治家与治国一样,“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将会直接导致“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的恶果;失守于治家与治国的关系,没有想到“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缺少政治敏感性。

但是,批评的真正指向,还在于冉有、子路没有真正解除“季孙之忧”。关于“季孙之忧”,苏教版认为指“季氏与鲁哀公间的危机”,言外之意季氏忧虑的是鲁哀公;而人教版认为是“孔子预感季氏将会发生内乱,季氏的忧虑在季氏内部。笔者以为孔子嘴上说季孙之忧,其实讲的是孔子自己的内心之“忧”。其实,孔子和季康子一样,懂得“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的道理。其次“忧”季氏“家政”的稳定,害怕再有“阳虎作乱”。冉有和季路的失职,没有及时而有效地阻止季孙氏的“无道”行为,季孙氏难免要“玩火自焚”,这也就是说,将来坏季孙氏大事的,必是冉有等家臣无疑。三是对冉有、子路的忧愁。孔子欣赏他俩的政治才干,却不欣赏他俩的政治品德。担忧他们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没有“以道事君”,是个备数的“具臣”(《论语・先进》)。

三、孔子的超越

“三分公室”后,鲁公室只控制有郊外的遂地,此外公室还拥有若干公邑(襄公二十九年季武子所取卞邑即公邑之一)。公室就靠这些属地的田税生存,如果再失去“颛臾”,公室的财富更少了。所以,听到“季氏将伐颛臾”的消息后,其实孔子内心非常纠结的:如何真正实现为国以礼(名),解决维护季氏作为正卿的正统(“季孙之忧”)与制止季氏僭越(“萧墙之内”)的矛盾;如何完成家臣忠诚事主的职责(“陈力就列”)与如何尽责(解除季氏“子孙忧”)的矛盾;坚守理想(“均”“和”“安”“文德”)与面对现实(“相夫子”)的矛盾。

但孔子的伟大,正在于对这种纠结情感的超越,他也成为历史一个伟大的家臣。当年“齐人归女乐,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鲁君臣沉溺酒色而不政理事之后,燔肉不至,孔子携弟子门人周游列国,继续寻求实现德政之路。

四、孔子情怀

单从《季氏将伐颛臾》看,孔子与季氏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但实际上季氏连孔子的政敌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孔子的敌人。在宗法社会里,孔子的言论,更像是对姬家家族内部利益矛盾的洞悉者、忧虑者和调解者。

所以“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这句话恰恰体现了孔子的情怀:知其不可而为之。

后人都评价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情怀,就“知其不可而为之”这句话而言,就有“知其不可”的分别和“而为之”的分别。具有非常明确的言语指向的规定性。明确这一限制性语境,对于正确理解孔子的批评的意义非常大。

1.“知其不可”。首先是孔子深知礼崩乐坏的不可“逆”。其次孔子恪守的周礼本身相对于孔子不可能参与政治的不可“逆”转。

孔子及其弟子能够挤进“家臣”的行列,说白了也是得益于礼崩乐坏。到春秋中后期,家主鉴于宗法性家臣易于做大,如季桓子时,大权就曾落入阳货(三桓孟氏支族)手中,出现“陪臣执国命”的现象,转而寻求其他类型的家臣。当时最为引人注目者莫过于孔子的贤能弟子,于是“学而优则仕”的孔门弟子成为各国卿大夫竞相追逐的对象。仅委身于季氏者,就有以勇猛著称的子路、善于处理政事而闻名的冉有、仁慈贤惠的仲弓和明大义的子羔等。《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曾记载季孙氏垂青于以“孝”闻名的闵子骞,想请他做费宰,但终被“不仕大夫,不食污君之禄”的闵子骞所拒。可见,鲁国执政季孙氏深得用才之道。因为这些非宗法性家臣对家主的依附性不强,易于流动,难于形成威慑家主之势。

2.“而为之”,问题之一:“为”什么?

“为”什么,“齐家”。“齐家”[9],据《大学》“先齐其家”注:家,家族。古代卿大夫有一定的地域被他统治,组成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家族。不同于现代意义上的“家”或“家庭”。

所以,孔子不遗余力地推荐自己的弟子入仕。

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曰:“赐也可使从政也与?”

曰:“赐也达,于从政乎何有?”曰:“求也可使从政也与?”曰:“求也艺,于从政乎何有?”(《论语・雍也》)

没想到,冉有、子路到任不久,季氏便决定伐颛臾。冉有、子路一下子处在矛盾的漩涡:“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与“臣”的矛盾,这是诚信问题;赞同“夫子欲之”与“君子疾”(孔子“疾”)的矛盾,这是忠诚问题;解决季氏“后世必为子孙忧”与“有国有家”的矛盾,这是职责问题。

但在孔子看来,冉有、子路在季氏将伐颛臾这件事上,暴露出只知其家不知有国的修身错误。身为家臣,冉有在孔门弟子中还居“政事”科之首,却不知如何“齐家”,更谈不上“治国平天下”,这是孔子最为伤心的。

问题之二,是如何“为”。孔子及孔门弟子可说是相对独立于鲁国君臣这股血缘的、世袭的力量。周公制礼作乐的核心观念,除尊尊、亲亲外,还有贤贤。虽不在其位,君子思必出其位。德行与知识是士之为人师、为王者师,匡君之失的凭依。《大学》经一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10]宗法制度的实质是“家国同构”,“修身在齐家”,检验“修身‘的成效,在于你能否“齐家”。“齐家”就是把家庭以至家族治理得有条理,包括内部和谐美满和外部的良好形象。这是对季氏等的修身要求。而帮助季氏“齐家”,这才是冉有、子路的真正职责。因为,在春秋时期,宗法制度之下,孔门子弟“齐家”,既是检验修身成效的试金石,也是孔门弟子庶民子弟“学而优则仕”所能达到的最高的社会地位,在“齐家”的层面上实现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冉有、子路作为家臣,尤其是冉有作为“相”(宰),孔子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实现自己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可是冉有、子路“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所以,批评的背后的要求也非常明确:

“齐家在修身”,要求冉有、子路走出“只知其家不知其国“的道德情感误区,帮助季氏“克己复礼”。“治国在齐家”,要求冉有、子路胸中要有从治国的高度去治家的意识。“平天下在治国”,期望冉有子路有治国平天下的境界。

五、孔子为政境界的追求

让我们再回到文本,探讨孔子的为政境界。

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何以伐为“是说季氏师出无名。依据宗法制度的嫡庶、长幼、亲疏等项关系,确定贵贱、大小、上下各种等级区别,形成各种名分。“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名。”(《左传・桓公二年》)就是说,“礼”和“政”的目的是“正名”。孔子主张“正名”,就是依据宗法制度的规定,使君臣父子各安其位,遵守各自的名分,不越位,不僭礼。

孔子希望重建的“天下有道”的文武周公的事业,是有理想蓝图的。“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这句话的落脚点就在“均”字上。朱熹《四书集注》曰:“寡谓民少,贫谓财乏,均谓各得其分,安谓上下相安……是时季氏据国而鲁公无民则不均矣;君弱臣强,互生嫌疑则不安矣。”[11]“均”含义是“各得其分”。

前面说过“均”在器物方面是陶轮,在人心方面的平遍就是仁爱,在政治方面的平遍就是仁政。“仁政”在孔子时期,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层次,但在不同的层次,境界要求也不同。

儒家推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高的境界是“平天下”,“平天下”的“平”,有两个含义,一个是使动用法,使天下“平”,是指治平之后的天下的状态;一个是指能使天下“平”的政策措施。所以,“家齐”就是家“平”,“国治”就是国“平”,“天下平”就是天下致“平”。在《季氏将伐颛臾》中就是“均”。由此看来,孔子对冉有子路的批评,实际上是对季氏执政的评论。既然是评论,必然蕴含了更高的境界。所以我们站在孔子的境界来审视这起事件。

1.形而下层面――各得其分。朱子的诠释其实是落在形下层面来解释的,这是“均”之境在物质层面的后天技巧。孔子一生坚持“以礼治国”的政治主张,“礼”是孔子思想的重要支柱。形而下层面指的是在政策执行层面主张“有国有家”(即治国治家)要“各安其分”,不能超过礼制的规定。

孔子说:“民之所由生,礼为大。”“为政先礼,礼其政之本与。”(《礼记・哀公问》)又说:“贵贱无序,何以为国?”(《左传・昭公二十九年》)

董仲舒还说:“孔子曰:‘不患贫而患不均’,故有所积重,则有所空虚矣。大富则骄,大贫则忧。忧则为盗,骄则为暴。”(董仲舒《春秋繁露・度制》)

这是因为孔子所处的时代,生产力水平很低,社会财富自然贫乏。所以,孔子所说的“患不均”的“均”,形而下层面,也可以特指社会财富分配中量的比例关系要保持平衡和协调,即不同阶级、不同阶层的人占有的财富应该“各得其分”,彼此之间量的差别应维持某种协调的比例关系。所以,当“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

(二)形而上层面――政教均平。这是“均”之境在道德层面的先天原则。“均”的原初意象是平遍,是无所不平,所以“均”还可以看做是具体杂多之物作为存在的公平、公正、普遍性的前提。因此,政治、政教意义上的普遍公正是指分配原则的先天公平、先天公道。“仁者爱人”,不均就是不仁,“均”是道德的先天原则。

孔子的政治理想是“有道”。孔子曾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论语・季氏》)“……‘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者,政出于一也;‘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者,民志定于下而无所私议也。”[12]何谓一?许慎《说文解字》曰:“惟初太始(极),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13]一即是道,一即是太极,政出于一即是政出于道,即政出于太极。冉有不知彼道、太极为何物,当然就“昧于几微,暗于远大”[14]。季氏将伐颛臾,说大了与天道相违。

(三)均境――天下大同

《论语・尧曰》曰:“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孔安国曰:“政教公平,则民说矣。”[15]公,是“均”的注脚,即指政治、政教的公平。刘宝楠曰:“是言政教宜公平也。公平则举措刑赏皆得其宜,民服于上,故‘说’也。”[16]又《吕氏春秋・贵公》曰:“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正也。公则天下平矣平,和也。平得于公得,犹出也。尝试观于〈上志〉,古记也,有得天下者众矣,其得之以公,其失之必以偏偏,私不正也。凡主之立也,生于公生,性也。故〈鸿范〉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荡荡,平易也。〈诗〉云:鲁道有荡。无偏无颇,遵王之义义,法也。无或作好,遵王之道或,有也。好,私好,鬻公平于曲惠也。无或作恶,遵王之路恶,擅作威也。’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书〉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故曰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一物私,犹异也;万民之主,不阿一人阿,亦私也。”[17]可知,若能做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则先天原则立,先天原则立则政教公平,政治公平则天下和谐、万民同乐。这样治平境界则为“均”境,即天下为公的大同之境。《礼记》载孔子语曰:

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孔子的大同社会的特点可以归结为以下六个方面:(1)“天下为公”的民主政治;(2)尊老爱幼、充满仁爱的社会风尚;(3)“讲信修睦”,高度文明的道德水平;(4)“人尽其才,地尽其利”,藏富于民的社会经济;(5)人人安居乐业的和谐社会。天下“大同”,正是对均境社会最精辟而又最美妙的概括,也是孔子批评季氏为政的道德的制高点。

六、余论

“修齐治平”落脚点在修身,试金石是“齐家”,起飞处是“治国”,归宿处是“平天下”,即“天下大同”的“均境”世界。

然而善道之不得行于斯世久矣。但孔子并没有墨守成规,他深明混乱之世当从自身、家庭救起。孔子看到了好的政治生活与良好有序的家庭生活最初是一体的,家而国,国而家,关系牢不可破。他虽然“述而不作”,但他重整松弛之亲亲之维,引尊尊向尊贤;援仁入礼,重新为周公所创礼制之“尊尊”、“亲亲”之和谐运转注入新机。孔子强调修身为本,“‘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论语・为政》)。他多么希望君子大夫、弟子皆能孜孜于学,为文质彬彬之君子,正己正人,则郁郁周文或可部分地再现。在此意义上,孔子对季氏僭越之批评便不仅仅是站在宗法制之内了,而是朝向一个更加生气蓬勃的政治世界。这就是孔子的情怀。

孔子的殷切期望,可以朱子的评论作结:“君子必当因其所同,推以度物,使彼我之间各得分愿,则上下四旁均齐方正,而天下平。”[18]

注释:

[1]教学参考书・语文必修四[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12,p2.

[2][清]方以智.东西均・开章[M].庞朴.东西均注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1,p1.

[3]庞朴.东西均注释[M].北京:中华书局,2001,p1.

[4][清]徐灏.说文解字注笺[M].丁福保.说文解字诂林(第十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p13171.

[5][东汉]许慎.说文解字[M].丁福保.说文解字诂林(第十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p1310.

[6][清]段玉裁.说文解字注[M].丁福保.说文解字诂林(第十四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p13171.

[7]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司马贞索引服虔注《左氏》。《左传》僖公23年孙颖达疏说有不同。

[8]宗邦福、陈世铙、萧海波主编:《故训汇纂》,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年,p157.

[9]刘俊田等译注.四书全译[M].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

[10]朱熹.四书章句集注・大学句章[M].北京:中华书局,2005,p3.

[11]【宋】朱熹.四书句章集注・论语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5,p 170.

[12]【宋】张.论语解(卷八)[M].四库全书(199册)[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p295.

[13]【东汉】许慎.说文解字[M].丁福保.说文解字诂林(第二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6,p977.

[14]【宋】张.论语解(卷八)[M].四库全书(199册) [M].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p296.

[15]【清】刘宝楠.论语正义[M].诸子集成(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54,p416.

[16]【清】刘宝楠.论语正义[M].诸子集成(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54,p416-417.

季氏将伐颛臾范文第4篇

可指代人、事、物等,通常充当句中的宾语。例如:

(1)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季氏将伐颛臾》之:指代所行之事,可译作“这样做”,分别充当“欲”和“为”的宾语)

(2)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寡人之於国也》之:提到动词“有”之前的宾语,指代前面所说的情况。)

(3)野语有之曰。(《庄子 秋水》之:指代“野语”的内容,可译为“这样的话”,充当“有”的宾语。)

(4)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冯谖客孟尝君》之:指代冯谖,充当“见”的宾语)

(5)公赐之食,食舍肉。(《郑伯克段于鄢》之:指代颍考叔,充当“赐”的近宾语。)

用于宾语前置的结构中,复指提到动词之前的宾语。此时原有的代词词汇意义消隐,只起提宾的语法作用。例如:

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庄子 秋水》我之谓:谓我。)

《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郑伯克段于鄢》其是之谓乎:大概说的就是这吧。)

其李将军之谓乎?(《李将军列传》其李将军之谓乎:也许说的就是李将军这类人吧。)

惟陈言之务去。(《答李翊书》陈言之务去:务去陈言。)

连词(结构助词)

1. 置于名词性偏正结构(定中结构)的修饰语和中心语之间,表示多种修饰关系,通常可译为“的”.例如:

(1)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代为?(《季氏将伐颛臾》)

季氏将伐颛臾范文第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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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词

可指代人、事、物等,通常充当句中的宾语。例如:

(1)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季氏将伐颛臾》之:指代所行之事,可译作“这样做”,分别充当“欲”和“为”的宾语)

(2)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寡人之於国也》之:提到动词“有”之前的宾语,指代前面所说的情况。)

(3)野语有之曰。(《庄子 秋水》之:指代“野语”的内容,可译为“这样的话”,充当“有”的宾语。)

(4)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冯谖客孟尝君》之:指代冯谖,充当“见”的宾语)

(5)公赐之食,食舍肉。(《郑伯克段于鄢》之:指代颍考叔,充当“赐”的近宾语。)

用于宾语前置的结构中,复指提到动词之前的宾语。此时原有的代词词汇意义消隐,只起提宾的语法作用。例如:

野语有之曰,“闻道百,以为莫己若”者,我之谓也。(《庄子 秋水》我之谓:谓我。)

《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郑伯克段于鄢》其是之谓乎:大概说的就是这吧。)

其李将军之谓乎?(《李将军列传》其李将军之谓乎:也许说的就是李将军这类人吧。)

惟陈言之务去。(《答李翊书》陈言之务去:务去陈言。)

连词(结构助词)

1. 置于名词性偏正结构(定中结构)的修饰语和中心语之间,表示多种修饰关系,通常可译为“的”.例如:

(1)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代为?(《季氏将伐颛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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