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中心 > 田园诗人

田园诗人

田园诗人

田园诗人范文第1篇

孟浩然(689年—740年),名浩,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

孟浩然的诗已摆脱了初唐应制咏物的狭隘境界,更多地抒发了个人怀抱,给开元诗坛带来了新鲜气息,并博得时人的倾慕。孟浩然是唐代第一个创作山水诗的诗人,是王维的先行者。他的旅游诗描写逼真,《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写得气势磅礴,格调浑成。

2、王维

王维(701年-761年,一说699年—761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河东蒲州(今山西运城)人,祖籍山西祁县。唐朝著名诗人、画家。

田园诗人范文第2篇

关键词:传统文化;休闲思想;分析

中国传统文化有着丰富的休闲思想内涵。无论是儒家、道家,还是佛教都有自己的休闲观。中国的休闲文化可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特别是以士大夫文人为主的休闲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1]中国休闲文化有其独特而又丰富的内涵和表现形式,从诗词歌赋到词曲小说,从琴棋书画到茶道酒道,从山水园林到隐士养生,无不渗透着休闲所独有的文化意蕴。这充分体现了中华民族对休闲持有的特殊认知和体验方式。在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今天,高度重视中国古代的休闲思想,充分挖掘古代休闲的意蕴价值,不断寻求中国传统休闲的现代移植和文化转换,是当代休闲研究学者义不容辞的责任义务,也是当今休闲学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

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历史上是社会政治动荡不安的时期,文人士大夫为了远离政治迫害,纷纷地采取了回避政治,对政治不闻不问及面向自然的生活态度。这些文人士大夫们特别崇尚老子、庄子的哲学思想,寄情于山水之间,追求一种清净无为的生活,美丽的山山水水成为文人、士大夫们从事休闲娱乐、审美静观的消遣对象。文人士大夫的旅游休闲意识比以往更加成熟,人们在游玩山水中领略玄趣,追求与道冥合的境界,力图使自己的精神回到自然状态之中去。当时社会政治动荡不安的现实和文人、士大夫们那种崇尚自然、田园生活的纯洁的心态,也直接促成了这一时期休闲思想的逐渐成熟。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曾对魏晋南北朝的艺术作了一个概括的描绘:“汉末魏晋南北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艺术精神的一个时代。(P.208)魏晋南北朝是一个艺术的自觉的时代,也是一个美学的自觉的时代,也是一个人的自觉时代。

魏晋南北朝时期可以被视为我国古代休闲思想形成的重要时期,丰富的自然与人文旅游资源为休闲思想的产生提供了取之不及、用之不竭的源泉。这一时期的休闲思想主要体现在日益兴起的山水诗及田园诗的创作之中。登山玩水这种休闲方式很早就成为士大夫及贵族阶层享乐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政治上的不得意,往往使这些士大夫们将怀才不遇和怅惘之情凝聚于诗文之中。游山玩水这种休闲方式也常常使他们忘却胸中的苦闷与烦恼。因此,旨在描写山水之美的山水诗以及歌颂美好田园生活的田园诗便成为此时文学作品中最主要的创作素材。这一时期的着名的山水诗人的主要代表有谢灵运、鲍照、谢朓等人,他们是开创山水诗派的主要代表人物。北朝的郦道元、杨衒之的游记散文,不仅生动地描绘了自然景观,而且还描写人文景观,都是很有学术价值的佳作。而东晋末年的陶渊明,则另辟蹊径。他不肯为五斗米而折腰,便转而热爱大自然,赞美大自然,特别向往隐逸生活,“诗书敦夙好,园林无世情”,“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他开创的田园诗充满了对自然而又美好的田园生活的热爱。而他写的《桃花源诗并记》,勾勒出一个静谧、淳朴自然的“桃花源”理想的境界,实在令人神往!而郦道元与陶渊明不同之处在于它注重纪实的创作手法,陶渊明则注重对理想生活的描述。他们不仅为中国古代休闲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对近现代中国休闲思想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中国古代杰出的诗人陶渊明开创的田园诗充满了对纯洁田园生活的热爱。他的散文作品《桃花源记》为我们勾勒出了理想中的“世外桃源”是中国传统隐逸文化所向往的理想社会,历代文人名士和布衣百姓在喧嚣的尘世中都希望寻觅到能够隐逸的“世外桃源”,并以这样的理想社会形态作为独善其身的精神寄托。陶渊明撰写的辞《归去来兮辞》、诗《饮酒》等对倘佯逍遥、怡然自得的隐居生活发自内心的赞美。本文从不同的角度去挖掘陶渊明作品中的休闲思想内涵,希望对丰富和拓展现代休闲学的研究有所裨益。

陶渊明,(约公元365—427年),字元亮,号五柳先生,谥号靖节先生。东晋着名诗人,文学家,辞赋家,散文家。出身于破落官僚地主家庭。曾任江州祭酒、镇军参军、彭泽令等职。因不满当时士族地主把持政权的黑暗现实,任彭泽令不足三月即辞官归隐,作《归去来兮辞》,自明本志。从此“躬耕自资”,直至六十三岁在贫病交迫中去世。他长于诗文辞赋,诗歌多描写自然景色及其在农村生活的情景,其中的优秀作品隐寓着他对腐朽统治集团的憎恶和不愿同流合污的精神,但也有宣扬“人生无常”、“乐天安命”等消极思想。曾做过几年小官,后辞官回家,从此隐居,田园生活是陶渊明诗的主要题材,相关作品有《饮酒》《归园田居》《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桃花源诗》等。他的诗歌创作开创了中国古代田园诗的典范,为我国古典诗歌开创了一个新的境界。从古至今,有很多人喜欢陶渊明固守寒庐,寄意田园,超凡脱俗的人生哲学,以及他冲淡渺远,恬静自然,无与伦比的艺术风格。

陶渊明的休闲思想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继承了汉魏以来抒情言志诗歌的传统等特点,他所撰写的《归去来兮辞》、《饮酒》、《桃花源记》等“隐逸诗”,对倘佯逍遥、怡然自得的隐居生活发自内心的赞美。流传千年的《桃花源记》构思出一个宁静安谧、纯朴自然的“桃花源”的理想境界,是在令人神往!并以这样的理想社会形态作为独善其身的精神寄托。二是反映隐逸生活的田园诗(山水诗),后人常用质朴、平淡、自然来评价陶渊明田园诗的风格。隐士得意于丘中,倘佯于林间,拥抱美好的山川、赞美大地,形成了大量寄情于景、借景抒情的山水诗。与唐诗、宋词不同的是,六朝的山水诗更多了一分超然物外的意境和逍遥自适的心情,诗风显得更加轻灵、飘逸,文笔则更加隽永,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下面我们就对陶渊明作品中的休闲思想内涵进行具体的分析:

一、陶渊明的《归园田居》

《归园田居》组诗共五首,写于其归隐后的第二年。其中第一首诗集中表达了他那种摆脱无聊的官场生活后的喜悦之情,以及归隐田园生活后所带来的无限乐趣,表现了作者对大自然和隐居生活及休闲生活的向往和热爱。文章将叙事、议论、抒情巧妙地融为一体,创造出生动自然、引人入胜的艺术境界;语言自然朴实,洗尽铅华,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

《归园田居》

其一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P.380)

《归园田居》第一首,诗人只用了短短几句,就表达了他对仕途的厌恶之情。我们在这里看到的不只是榆柳桃李中的几间草房、村落中的几缕炊烟,听到的不只是深巷中的犬吠、树头的鸡啼,所有这些还构成一种境界:宁静安谧、淳朴自然。诗人的田园诗并不仅仅在于客观地描绘了美好的田园生活,更主要的是强调和表现这种美好田园生活中的情趣,他把那些生活中最能引起自己思想感情共鸣的东西表达出来,充分表现了诗人那种热爱自由、淳朴的乡村休闲生活、蔑视尔虞我诈的官场生活的情怀。在饱尝羁绊之苦后,一旦回到自己的田园,感到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因“质性自然”、“本爱丘山”,视仕宦之途为樊笼的陶渊明,终辞职归隐,抛离尘杂,返归自然。心境自然也是悠然自得的。这种守拙返朴的田园生活与丑陋的世俗生活恰好成了鲜明的对照。而且能看到一位洒脱诗人对着这宁静的田园景物,在吟唱“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心声。

其二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

白日掩荆扉,对酒绝尘想。

时复墟曲人,披草共来往。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

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P.380)

《归园田居》第二首,着意写出乡居生活的宁静。先是从正面写“静”。生活在偏僻的乡村,极少有世俗的交际应酬,也极少有车马贵客造访。正因为没有俗事俗人打扰,所以“白日掩荆扉,虚室绝尘想”。那虚掩的柴门,那幽静的居室,已经把尘世的喧嚣俗念都远远地隔绝了。

不过,柴门也有敞开之时,诗人“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常与乡邻们共话桑麻。然而在诗人看来,与纯朴的农民“披草共来往”,不是世俗的“人事”;共话桑麻,也不是“杂言”。与充满机巧虚伪的官场相比,这里别有洞天。

乡村生活也有它的喜乐悲欢。“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令人喜悦;同时又“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然而这一喜一惧,并非“尘想”杂念。相反,这单纯的喜惧表示着乡居劳作使诗人的心灵明净了,感情淳朴了。

诗人或从正面说,或从旁说,让读者去领略乡村的幽静和自己心境的恬静。元好问曾说:“此翁岂作诗,直写胸中天”。诗人在这里正是描绘了一个宁静、纯美的天地。如今,城里人到农村旅游,不也是厌倦了人事的应酬,缓解工作和学习压力,想到农村放松心情吗?

其三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P.380-382)

为了不使豆田荒芜,诗人一大早就下了地,到了晚上才披着月光回来。虽然很辛苦,但他并不抱怨,这从“带月荷锄归”的美景就可以看出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这句诗为农家披星戴月的艰苦劳作增添了浓浓的诗情画意。陶诗的情趣来自于写意。“带月荷锄归”,劳动归来的诗人虽然独自一身,却有一轮明月陪伴。月下的诗人,肩扛一副锄头,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月夜归耕图啊!其中洋溢着诗人心情的愉快和归隐的自豪。让人感觉到一幅耕种之暇享受乡村生活的悠闲乐趣。如今城里人到农村旅游,从事各种各样的休闲活动,如吃农家饭、住农家屋、干农家活儿同样可以体验田园生活得乐趣。

二、陶渊明的《饮酒》

《饮酒》共二十首,都是酒后偶然的题咏,不是一时所作。本篇是《饮酒》二十首中的第五首。该诗的前半部分着重说出“心远地自偏”的道理,后半部分则写出诗人欣赏自然景色的悠然心情。

《饮酒》

其五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P.380-382)

这些别人都瞧不上眼的乡村、平凡的事物、乡间生活,在诗人笔下却是那样的优美、宁静,显得格外亲切。归隐后的陶渊明还亲自参加生产劳动,接近劳动人民,歌颂劳动,这使得他的田园诗更具劳动生活气息。

这首诗主要是想展示诗人运用魏晋玄学“得意忘象”之说领悟“真意”的思维过程,蕴含着丰富的哲理思想与高尚的情趣。然而,它不是枯燥乏味、简单的哲理演绎。诗人为我们描绘出它那种悠然自得的心情,也为我们描写了幽美淡远的美景,在这种情景交融的美妙的意境中蕴含着万物各得其所的哲理;这种哲理又被诗人高度提炼、浓缩为“心远地自偏”诗人意味深长地说:“心远地自偏”。心静,境自静。无求名求利之心,即使身居闹市,也宛如在山。这深刻的道理被诗人平淡地说出,亲切感人。诗歌巧妙地运用了象征手法。“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人在悠然自得,怡然自乐的休闲状态中,达到了休闲的本真。“鸟倦飞而知还”,这是诗人无意中看到的美景,在南山那美好的黄昏夜色中,飞鸟结伴返回山林中,万物自由自在,适性而动,正像诗人所向往的那种摆脱官场束缚,悠然自得,诗人在这里悟出自然界和人生的真谛。

《饮酒》其五中的最后一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给读者以理性的启示。“真意”,我们可以理解为人生的真正意义,那就是人们生活的目标不是追求名与利,也不应该被龌龊的官场玷污了自己自然的天性,而应该回到大自然中去,去欣赏大自然无限美好的景色,享受那种怡然自得的休闲生活。整首诗充分表现出作者从大自然美景中悟出人生的真正意义,从而获得恬静的心境。诗的意境是平和的、诗人的心态是淡然处世的。诗人在东篱之下采菊,悠然之间偶一抬头,美丽的南山自然而然映入眼帘。山上的气象到傍晚时分越发可爱,一群群飞鸟结伴而归。看着眼前的自然美景,作者忽然联想到自己的归隐田园,从中悟出返璞归真的哲理,因而不胜欣慰。

第七首诗的倾向与第五首一致,也是咏物寄志,超凡脱俗。

《饮酒》其七

秋菊有佳色,浥露掇其英。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

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

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P.90)

这首诗写诗人饮酒食菊,远离世情。诗人的一生最喜欢的一个是美酒,一个是菊花,这两点都非常突出,这两点在《饮酒》其五中都有生动的体现。菊为傲霜之品,所以食菊能修身自洁。饮此忘忧之酒,使感情更加超凡脱俗。见归鸟之入林,悟人生之归宿。诗人特别喜欢描写青松、秋菊、孤云、归鸟。在这些景物上,体现着诗人自身坚贞孤高的品格和爱好自由、自然的情感。

三、《桃花源记》

《桃花源记》是陶渊明的代表作之一,约作于永初二年(公元421年)。这时作者归隐田园已经16年了。从仕途到田园,再从田园到桃源,这是诗人对理想境界的进一步探求。年轻时的陶渊明本有“大济苍生”之志,可是在仕途上破灭了。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文章在开始部分,先以美好、静谧、“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桃花林作为铺垫,从而引出一个纯朴、自然的世外桃源。在那儿,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美好,简直是个理想的休闲世界。《归园田居》是陶渊明辞官归隐之际与上流社会公开决裂的政治宣言。文章以绝大篇幅写了他脱离官场的无限喜悦,想象归隐田园后的无限乐趣,表现了作者对大自然和隐居生活的向往和热爱。《桃花源记》中所描写的不仅是隐士的小天地,也是千千万万农民的乐土。无论是诗人对理想社会的向往,还是《桃花源记》中反映出的桃源人民纯朴的精神世界,都是源于作者半生田园生活得真切体验。文中描绘的理想社会的美好图景,是对黑暗社会现实的抗议。此后,以“桃源”为主题的诗歌创作层出不穷。唐代王维的《桃源行》、韩愈的《桃源图》、北宋王安石的《桃源行》皆为名作。这说明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长期以来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而当今以“桃花源”名为的旅游景点,更是吸引了无数的中外游客,对促进了当地旅游业的发展起到了极大地推动作用。在那里人们亲身体验诗人笔下美好的“桃花源”景致,从中获得美的享受。

陶渊明的田园诗不仅为中国古代休闲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且对近现代中国休闲思想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开创的田园诗充满了对纯洁田园生活的热爱。他的散文作品《桃花源记》为我们勾勒出了理想中的“世外桃源”是中国传统隐逸文化所向往的理想社会,历代文人名士和布衣百姓在喧嚣的尘世中都希望寻觅到能够隐逸的“世外桃源”,并以这样的理想社会形态作为独善其身的精神寄托。陶渊明撰写的辞《归去来兮辞》、诗《饮酒》等对倘佯逍遥、怡然自得的隐居生活发自内心的赞美。本文从不同的角度挖掘并探讨了陶渊明作品中的休闲思想内涵,希望对丰富和拓展现代休闲学的研究有所裨益。

参考文献

[1]张玉勤.试论中国古代休闲的“境界”[J ].广西社会科学,2005,(10).

卢昌崇、李仲广.从《诗经》到《生活得艺术》——中国古、近代休闲思想探析[J].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 (5).

宗白华.美学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

田园诗人范文第3篇

关键词: 魏晋士人 忧患消解 山水田园诗

魏晋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时代之一,战乱频仍,疫疠丛生,死亡枕藉,即使是贵族士人也难免颠沛流离之苦。更令他们悲痛的是因政坛之祸所导致的人生福祸无常,这种刻骨铭心的生命体验之痛,使魏晋士人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生的焦虑与死的恐惧始终煎熬着他们,“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为了消解内心的忧虑,获得精神解脱,他们或直面人生,建功立业;或炼丹服药追求长生;或谈玄论道,笑傲山林;或淡泊名利,归隐田园,“在生死之间表演着他们的人格,自塑着他们的人格形象,或高亢激越;或低回哀婉地唱着他们的生命之歌”。

“在这一过程中,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宗白华,《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自然景物逐渐进入他们的审美视野,与其精神世界产生共鸣,他们从自然山水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审美享受,诉诸笔端,也使山水诗也呈现不同的发展风貌。

一、建功立业与山水之雄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面对乱离的现实,魏晋之初以曹操为首的建安士人希望“立德、立功、立言”,达到不朽,这使建安时期成为一个崇尚功业、奋发有为的时代。因此,建安诗歌多注重反映黯淡的社会现实,写自然美景极少,多“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样乱离的社会风貌。但是,壮怀激烈抒情之作,偶一为之,山水诗即气势非凡,成为历久弥新的发轫之作,以曹操的《观沧海》最富代表性。

曹操政治抱负远大,当时他率百万军队北征途中登上碣石山顶,居高临海,大海的壮阔景象尽收眼底,挥笔写出中国第一首山水诗《观沧海》。诗中不仅有“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实景,而且有“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这样气势磅礴、格调雄放的句子,传承了儒家《诗经》借景寓情的传统,映衬出诗人包容宇宙、吞吐日月的阔怀。

二、服药游仙与山水之幽

自古以来,山林是道家修仙的首选。《说文解字》段玉裁注:“仙,迁也,迁入山也。故其制字人旁作山。”葛洪说:“为道者必入山林,诚欲远彼腥膻,而即此清净也。”(《抱朴子·内篇·明本》)魏末晋初,为避祸全身,服药修仙成为不少士子化解忧思的途径之一。据余嘉锡《论学杂著·寒食散考·魏晋南北朝人服散故事》所考,魏晋南北朝服药有事迹可寻考者,两晋31例,相当于魏及南北朝所有人数的总和,其中魏7例,宋9例,齐3例,梁4例,陈1例,后魏、北周4例,隋2例。为此,名流文士和道士们一起登山涉水以采药石的记录屡见不鲜:许迈、支遁与王羲之、谢安等人寓居会稽,“出则渔弋山水,人则言咏属文”;陶弘景交好谢朓,以丘迟、江淹、任昉、沈约等为徒。

在畅游之中,他们看到沿路“峰塄隆峻,吐纳云雾,松栝枫柏,擢干竦条,潭壑镜澈,清流泻注”,体悟出了山水之美,发出了“我卒当以乐死”的感叹。正如戴逵《闲游赞序》所云:“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争斗。谅所以翼顺资和,涤除机心,容养淳淑而自适尔——故荫映岩流之际,偃息琴书之侧,寄心松竹,取乐鱼鸟,则澹泊之愿,于是毕矣。”晋宋以前的《游仙诗》,景物多为虚幻之境,如庾阐《采药诗》:

采药灵山票,结驾登九嶷。悬岩溜石髓,芳谷挺丹芝。泠泠云珠落,凗凗石蜜滋。鲜景染冰颜,妙气翼冥期。霞光焕藿靡,虹景照参差。椿寿自有极,槿花何用疑。

藿靡的霞光,参差的虹景,还有葱茏的椿树,鲜艳的槿花,都是幻想中的仙山景致,非人间所有,仅作为游仙背景出现。

由于魏晋士人的加入,采药所登之山不再是虚幻的仙山,所涉之水不再是神话传说中的瑶池之水,而是看得见摸得着感受得到的,可以肌肤相亲、可以为知己的山和水。但这使当时的游仙诗当中也出现了与以往迥异的幽奇风景。

寻阳有庐山者,盘基彭蠡之西。其崇标峻极,辰光隔辉,幽涧澄深,积清万仞。……

——湛方生,《庐山神仙诗序》

诗中的庐山,因其“绝阻重险”,一般之人难得睹其真颜,故能称之为“奇”,涧水流清幽空灵、澄澈清绝,独具幽奇之美,是魏晋南北朝山水诗中幽奇之美的典型代表。

同时,《游仙诗》中山水的描写大大增加,试看帛道猷《陵峰采药触兴为诗》:

连峰数千里,修林带平津。云过远山翳,风至梗荒榛。茅茨隐不见,鸡鸣知有人。间步践其径,处处见遗薪。

全诗十句,六句写景,两句纪行踪,两句发慨,山水在诗中的地位大大增强,与后世真正意义的山水诗别无二致。连绵的山峰、高耸云天的林木、远山笼罩在云雾之中,缥缈朦胧,一阵山风吹来,草木摇曳,一切显得安详而宁静。这时候一声鸡鸣打破了山间的静寂,原来这山间深处也是有人家的,于是沿着小径继续往更深处走。诗人的感情融会在景色描写之中,药及采药者作为背景已被隐去。帛道猷于晋咸安二年(公元372年)前后创作这首诗,13年之后的太元十年(公元385年),谢灵运才出生,后人把改变山水在诗中的地位、创作真正意义山水诗的第一人归于谢灵运,其实这个第一人当属帛道猷。

三、谈玄论道与山水诗

正始时期开始,政治风云变化莫测,这摧毁了魏晋士人建安时期那建功立业的志向,他们崇尚庄子“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庄子·天下》),“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庄子·逍遥游》)的洒脱,试图通过笑傲山林、与道逍遥,消弭内心苦痛,“屡借山水,化其郁结”(孙绰,《三月三日兰亭集诗序》);“散怀山水,萧然忘羁”(王徽之,《兰亭集序》);王彬之的《兰亭诗》说得极为明显:“鲜葩映林薄,游鳞戏清渠。临川欣投钓,得意岂在鱼!”临川投钓,不是为了垂钓之乐,不是为了观赏山水,而是为了得老庄之真意。

当然,这里登山临水主要是为了引发玄思,山水是人们藉之体味“道”的工具。士人在自然山水之中优游之时,精神上暂时离弃了世路的羁绊和嚣喧的拘束,进入自由自在的生命境界,而这种自由自在的生命境界,正是他们所追求的。因此,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士人“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水,经日忘归。”正如黑格尔所说:“这里的意蕴并不属于对象本身,而是在于所唤醒的心情。”魏晋士人主动拉近了与自然的关系,与自然在亲和之中获得美感与心情上的适意。冰冷的、静止的自然客体已为热情的、灵动的人格主体所投射。平野林皋,寒泉幽壑,乃至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不再是孤立的存在物,而是一个个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对象化了的自我。可以说,这个时期的自然山水已不仅仅是一种背景,它们成了士人们生命体验的一部分,甚至是其人格风范的一种象征。

早期的山水诗就这样在玄学笼罩之下应运而生,最有代表性的当为谢灵运。谢灵运的山水诗即以山阴(会稽)山水为人文背景,在山水惬意中,诗人体悟到“将穷江海迹,永绝赏心晤”(《永初三年七月十六日之郡初发都》)的洒脱,感受到“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泫”(《从斤竹涧越岭溪行》)的淡雅悠然,享受“林壑敛暝色,云霞收夕霏”(《石壁精舍还湖中作》)的黄昏,惊叹那“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登池上楼》)的早春。他头戴曲柄笠,脚著“谢公屐”,怡情山水,暂忘浊世,“游”得浮生半日闲。幽清、静雅的自然景色使诗人精神顿觉清爽,在这种情境中无疑能获得一种心情平抚、精神和谐的生命力量,虽然诗人所需要的玄学的文化背景使诗歌后面还拖着玄言的“尾巴”,但这“尾巴”在一定程度上已退至次要的地位。

四、归隐与田园诗

“居朝端而慕江湖”、“处江湖而不能忘情于魏阙”,追求二者的和谐统一在魏晋乱世只不过是一种人格理想,一种难以付诸实践的处世哲学。即便是在良辰美景之中,士人们依然感到一种无法排遣的生命感伤。金谷之聚中“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兰亭雅集中“修短随化,终期于尽”的人生顿悟,无不沉重而深情。这种心理焦虑与人格冲突最终被魏晋诗人陶渊明以归隐的方式化解了。

陶渊明在经历了出仕—归田—再出仕—再归田几次入世与出仕的矛盾冲突后,毅然放弃对功名利禄的追求,辞官归隐,开始躬耕南山的田园生活。至此,魏晋士人终于彻底地奉行了山水自然与心灵自然的完全统一,将人之情与山水之情联通起来,使山水之性移入心胸之中,生出另一种“美境”来,在诗歌领域为愉悦情操而使精神找到一个可以长居久安的乐园——它就是田园诗。

虽然距离庐山很近,但陶渊明居然很少浓墨重彩描绘“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的奇山异水,他很家常地将庐山称为南山,所描写的对象多是他居住周围的田园农舍、农耕生活和附近的山水这种生活化的意象。可见陶渊明从内心深处喜爱田园,视自己为真正的农家人,而不是以观赏的态度来欣赏田园之美,这就使他能写出田园农舍中不为人所留意的事物:草屋、柳树、鸡鸣、狗吠、炊烟等。这些已不再是寻常事物,而是心与景的瞬间感应,作者在美好的自然中去感受生命的意义。

参考文献:

[1]李雁.谢灵运研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2]逯钦立辑.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Z].北京:中华书局,1993.

[3]顾绍柏校注.谢灵运集校注[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7.

田园诗人范文第4篇

关键词:王维 山水诗 山水画 诗品 艺术精神

中国传统绘画的历史长河中,文人画时期涵盖了唐以后直至明清一段漫长的历史阶段,就文人画而言,究其源头,唐代的诗人、画家王维当属其一。

溯源山水画史,有将王维作为山水画始祖之说,其实水墨山水画的渊源可推到更早的年代。东汉墓室壁画、初唐敦煌壁画都有水墨山水画的影迹。盛唐时的吴道子已将水墨山水画的艺术形式确立起来了。王维对于水墨山水画的贡献是将诗意融入画中,体现独特的文人气质和诗人的情怀,并开创了与前人山水画不同的“破墨”一体,将山水画艺术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王维的画作并非像诗作那样传世颇多,只有《雪溪图》《江山雪霁图》《辋川图》和《济南伏生像》等流传至今,而山水画作却只有《雪溪图》《江山雪霁图》寥寥几件。我们在解读王维画作的时候不得不想到他的山水田园诗,同时也是顺其自然地借助其诗作来比对和思考。这样在探析诗人王维山水画作的时候就形成了用山水诗解读山水画的方法,借助王维的坎坷不平的仕途生平就可以找出一些解读其山水画作的线索。

一、以诗意入画,以画义入诗

宋代大文学家苏轼曾称赞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①。中国古代的山水画和山水诗在构图布局、创造意境方面,确实存在着某些可以互相沟通的美学规律。

诗与画原本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画是存在于空间的形式,诗是存在于时间的形式,画是视觉艺术,诗是听觉艺术。从主体内容来看,诗主要偏重于抒情、写意、表现画主要偏重于理智、写实、再现。所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诗与画的结合,实际上是再现与表现、情感与理智、写实与写意的辩证的和谐结合⑴。中国古代典型艺术以表现、抒情、写意为基础,因此,中国古代典型艺术和美学的基本品格是“诗中有画”,诗的表现性决定了中国古代典型艺术的本质品质。王维作为诗人在诗歌创作上达到了很高的成就,其开先河创立的文人画体作为中国最为独特的和富有魅力的民族绘画,它不仅具有诗的表现性特征“诗中有画”,而其“画”(“诗中有画”的“画”)也完全被诗化了。

坡所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在理解上,有人认为:王维的诗是有声音的绘画,是使诉之于听觉的有声之诗获得了视觉的无声之画的感受;也有人理解为:王维的诗所描写的自然景物,像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面呈现给人们,所画的画,像一首首田园诗那样优美抒情。在我们了解了王维艺术创作实际后,认为这些理解、解释都有偏颇之处。王维的山水诗不是力求勾勒一幅画面,而是表现一种意境,给人以总体的印象和感受。在他笔下,山水不是被肢解的,不是一个个细部的描摹,而是浑然一体的气象。诗人用这种方法唤起读者类似的体验,使他们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如《汉江临眺》:“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诗人从大处落笔,把汉江给予自己的最鲜明的印象和感受写了出来。王维的山水诗是以情韵见长,常表现一派空寂的意境,由此我们来看他的山水画作《雪溪图》,这幅画是画江边的雪景,远处江中的船夫正刺篙前行,姿态非常优美而具有神韵,近景寥寥几棵枯树冬枝与朴素民舍相伴,画幅中大面积皆是寒江白雪,渲染了一片无声空寂的气氛。再看《江山雪霁图》,更是寒山与枯枝相伴,空寂肃穆。这种似有画外之音的诗意悠长使我们真正了解到王维的绘画艺术是以诗的表现性、抒情性、写意性为最高美学原则的。

二、文人“诗品”与画家“逸品”

唐代艺术实践的成就是多方面的,其中文学的成就,特别是“诗”的成就,就其影响来说,是最大的。王维正是盛唐时期的著名诗人,遗留下来的诗歌有四百多首。他的诗独具特色,无论是政治诗、边塞诗还是山水诗,都有很高的艺术成就。对于诗歌的见解,唐代也作了系统的归纳,影响较大的作品,是晚唐司空图的《诗品二十四则》。该作品列出24种品第,它们是:“雄浑”“冲淡”“纤核”“沉着”“高古”“典雅”“洗炼”“劲健”“绚丽”“自然”“含蓄”“豪放”“精神”“缜密”“疏野”“清奇”“委曲”“实境”“悲慨”“形容”“超诣”“飘逸”“旷达”“流动”。就司空图本人对待艺术诸“品”的倔爱而言,似乎是在“含蓄”品中⑵。他在《与李生论诗书》中提出对诗的欣赏要“辨于味”,“辨于味”就必然要对作品再三咀嚼,这就是艺术欣赏的“体会”和“感悟”的特点。实际上,艺术最基本的一个要求,就是“含蓄”。“含蓄”是艺术普遍性的规律之一,因为有“含蓄”才能使人产生“联想”。有“联想”才可能有所“感悟”。《终南山》是王维的山水诗中一首有代表性的作品:“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前六句写终南山的高大雄伟,最后两句撇开山写人,用人衬托山,更显出山的崇峻与广袤。《山中》一首极其富有情趣:“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早行山中,忽然觉得衣裳湿了。以为下雨了,细看原来无雨,只有那不可近察的山岚依稀在目。它翠得太嫩了,太润了,仿佛沾湿了自己的衣裳。一首小诗只20个字抵得上一幅秋山早行图。不难看出,王维的山水诗作尤为体现了诗品中的“含蓄”一品。

唐代除了对于诗歌归纳了品第之外,绘画艺术也从书法引申来了品评方式:“神品”“妙品”“能品”及“逸品”。前三品每品又再分上中下三等,说明这三品的容量范围较广泛,但“逸品”则不分等次,说明“逸品”地位特殊。其次,“逸品”和它们最根本不同的标准是不强调“师承”的“合规入矩”,相反,它必须是“不拘常法”,换句话说,它重视的是作者本人的“独创”。随着文人越来越多地介入绘画艺术创作活动及鉴赏活动,“逸品”地位扶摇直上,成为高居于“神品’之上的最高等级,也充分体现了中国文人阶层艺术思想的基本特色。

三、诗画绝迹与生平仕途

王维生于长安元年(公元701年),卒于上元二年(公元761年)辋川别墅,太原祁县人,19岁取进士,奉使出塞,官至尚书右丞,世称王右丞。作为一代才子,王维少年得志,名传遐迩,但终其一生,仍然多遇坎坷,极不顺利,甚至险遭杀头之祸。作为一个诗人,王维以自己的优秀诗篇,为盛唐诗 坛大增光辉,是唐代乃至中国古代的重要诗人。他才思横溢,多才多艺,又精通音律,擅长书法,更是一代山水画宗师。王维曾自制诗说:“当世缪词客,前身应画师;不能舍余习,偶被时人知。”大概是他诗名太大,几掩了他的画名,所以,他要吟诗自叹一番。

诗人、画家王维为了摆脱官场倾轧,隐居于“辋川别墅”,里面竹洲花坞,亭台轩榭,辋水环绕,淙淙流淌。王维就在这里过着徜徉山峦林壑的隐居生活。就在这种情形下,王维创作了一首首极富魅力的山水诗,又创作了一幅幅意境深邃的山水画。

王维爱画雪景,画的别出心裁。《雪溪图》表现雪天平远景色,房舍、人物、船篷等不慎却切,但在表现雪景上却造成一种富有诗意的境界,于画中小屋边,画枯树数株,权桠挺立,饶有雪意。他的《雪山图》、《江山雪雾图》,写雪景都不一般,均表现了一派冬雪乍晴、气象萧瑟的画面。此种画境与王维仕途生涯中体会到的凄凉、朝不保夕境地有一定关系。

王维闲居长安时,即他34岁那年,赴洛阳,献诗中书令张九龄,希求汲引,随后便隐于嵩山。嵩山地近东都洛阳,隐于此正可待机而出。次年他便拜右拾遗,又为朝官,做了两年右拾遗,又为监察御史,40岁时,迁殿中传御史。就在闲居和这样的官职变换中,他度过了许多年的时光,而进入中年,此后或隐或官,所为官为左补阉、库部郎中,品阶虽稍高了点,但仍为侍从闲官,总不得意,这样又过了10年。王维50岁时,丁母忧,离朝屏居辋川,服满后,又做了几年的文部郎中。进一步使他仕途失意的,是安史之乱中曾陷于叛军中,得罪了唐王朝。唐玄宗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六月,安禄山叛军陷潼关,随之攻入长安,玄宗仓皇逃往四川,王维没来得及逃走而被俘。被俘后,他曾吃药取痢,假称患病,以逃避麻烦。但因为他的诗名很大,安禄山派人将他迎到洛阳,拘于菩提寺,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硬委之以伪职。无奈之中,王维当了安禄山的给事中。但他的心依旧追随唐王朝。安禄山宴其部下于凝碧宫,王维闻之而悲,暗中作了一首诗:“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至德二年(公元757年)九月、十月,唐军相继收复长安、洛阳,王维与其他陷贼之官,均被收系狱中,随后押到长安。这些人按律当死。有人提出王维凝碧宫诗可证其忠于唐王朝之心,加之他的弟弟王缙请求削己官职以赎死罪,唐肃宗特批原谅了他,不但不杀,而且还给了个太子中允之职,可谓不幸中之大幸。这时,王维已57岁,接近暮年了,接太子中允不久,加集贤殿学士,后又迁太子中庶子,中书舍人。上元元年(公元760年)夏,60岁的王维转尚书右丞,这是他一生所任官职中最高的官阶,也是最后所任之职,只任了一年,第

四、王维诗、画体现的艺术精神

中国远在诗经时代,即可发现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孔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古代文人的文学皆源于五经。这是与政治、社会、人生密切结合的带有实用性很强的大传统。因此,庄学思想,在文学中的山水田园,依然会带有浓厚的人文气息。这对庄学而言,还超越得不纯不净。庄学的纯净之姿,只能在以山水为主的自然画中呈现。

王维作为文学家、诗人,其文学修养中饱含根深蒂固的庄学思想。山水的基本性格,是由庄学而来的隐士性格。性情不能超脱世俗,则山水的自然不能入于胸次,所以山水与隐士的结合乃是自然而然的结合。

王维的山水画作是以水墨代青绿,采用“破墨”山水的技法,大大发展了山水画的笔墨意境,他对水墨鼓染的追求,影响了唐以后文入画的创作。玄乃五色得以成立的“母色”。水墨之色,乃不加修饰而进于“玄化”的母色。由此可知水墨是颜色中与玄化最相近的极朴素的颜色,也是超越于各种颜色之上,为各种色彩之母的颜色。这是颜色的“自然”。所以说是“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王维的名字本身就深含禅机,他名维,字摩诘,连读恰为“维摩诘”。稍通佛学的人,都会知道有一部《维摩诘所说经》,其中通达甚深般若智慧,神通广大的维摩诘长者,是一位得到释尊称许的大居士。又此经专说般若,是禅宗的根本经典之一。王维既以维摩诘作为自己的名与字,可以观见他对其人的仰慕之情,又可透露出他与佛教、尤其是与禅宗的深厚缘分。王维一生遍访名僧大德,“以玄谈为乐”,颇有所证悟。其山水画之所以以水墨设色,这与玄学思想背景是分不开的。这种玄的思想所以能表现在颜色上,是由远眺自然山水所启发出来的。因为由远处眺望山水,山水的各种颜色皆混同一体成为玄色。同时,水墨画之所以能具五色,而称之为“墨彩”,不仅是观念上的,并且也需要技巧上的成就。水墨的出现,是艺术家向自然的本质追求。

注释:

①(东坡志林)

参考文献:

[1]彭修银.中国绘画艺术论[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01.122-125

[2]刘道广.《中国古代艺术思想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 998.11 9-123

[3]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289-295

田园诗人范文第5篇

关键词 田园山水诗 社会风气

什么是田园山水诗呢?顾名思义,田园山水诗指的是以反映田园生活、描绘山水为作品主要内容的诗,这类诗被统称为田园山水诗。在这一类诗的杰出代表诗人有王维、孟浩然、陶渊明等。其中又以王维与孟浩然两人在田园山水诗方面最为出色,可以说这两位是田园山水诗的最具代表性人物。

一、田园山水诗的特点

所谓的山水诗,是以山水等自然景观为主要描写对象的诗歌;所谓田园诗是指歌咏田园生活的诗歌,大多以农村的景物和农民、牧人、渔父等的劳动为题材。中国山水田园诗渊源流长,诗人们以自然山水或农村自然景物、田园生活为吟咏对象,把细腻的笔触投向静谧的山林,悠闲的田野,创造出一种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借以表达对现实的不满,对宁静平和生活的向往。山水田园诗属于写景诗的范畴,这类诗歌的主要特点就是“一切景语皆情语”,亦即作者笔下的山水自然景物都融入了作者的主观情愫,或者借景抒情,或者情景交融。

唐代形成了山水田园诗派,主要有王维、孟浩然、储光羲、常建等。到了盛唐时代,我国山水田园诗进入了繁荣时期。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主要成就有三:一是将山水与田园二者结合得更紧密了。二是形神兼备,物我契合。三是具有更深厚的思想内涵,寄托了高尚情操和身世之感。 盛唐诗人继承了前代山水田园诗人的成就而又有新的发展,其笔下景物不仅具化工肖物之妙,又能以清新自然的语言传田园之趣味、山水之精神,在山川风物中融入诗人的感情,即景会心,浑然天成。比如王维的《渭川田家》: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g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夕阳的余辉映照着村落(墟落),归牧的牛羊涌进村巷中。老人惦念着去放牧的孙儿,拄着拐杖在柴门外望他归来。在野鸡声声鸣叫中,小麦已经秀穗,吃足桑叶的蚕儿开始休眠。丰年在望,荷锄归来的农民彼此见面,娓娓动情地聊起家常。这美好的情景使诗人联想到官场明争暗斗的可厌,觉得隐居在这样的农村该是多么安静舒心;惆怅之余不禁吟起《诗经》中“式微,式微,胡不归?”的诗句,意思是:天黑啦,天黑啦,为什么还不回家呢?表明他归隐田园的志趣。

王维精通音乐、绘画、书法,艺术修养深厚;坡评他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上面这首诗就可以说是一幅田园画。

山水田园诗派赢得了古代文人的普遍共鸣,虽然王维、孟浩然等代表人物没有李杜那样的盛誉,但在精神上可能更接近于传统的文人。从严羽《沧浪诗话》看,虽然他标举 李、杜,但实际上倾向于王、孟。李白的豪放飘逸无人能及,因此虽然在诗坛地位颇高,但在后世却很寂寥,实在是座不可攀登不可模拟的高峰。相对于李白,杜甫可以说是 另外一种情形,同为诗歌的巅峰,杜甫却成为后世师法的楷模,无数追随者争相模仿,成就了一批大诗人,也造就了一批只知道模拟甚至剽窃的庸人。无论怎么样,李杜在后人的眼里,地位都是那么高高在上的。而王孟不同,同作为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人物,他们的诗歌以恬淡清幽的意境和平和近人的风格吸引着一代一代的文人。

山水田园诗重在意境与淡然的处世风格,不管在任何时期,都对社会的风气有深远的影响。

二、田园山水诗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从古至今,世人对于权利、名望、金钱的追逐就从来没停止过,可以说,在任何时代,这种欲望都是一种社会风气的主流。但也并不能说这种风气是好或者坏的,诚然,这种风气会让人迷失自我,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名为利者何其多,却仍是前赴后继,他们并非不清楚,而是人类本性的贪婪在作祟。这种社会风气似乎全是不利的影响,实则不然,从另一面看,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社会风气,时代才在进步,社会才能够发展。

不管追逐名利的社会风气影响是好是坏,对于世人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然而总有着那么一群人,在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整个社会风气,在与无形的风气较量着,田园山水诗就是其中之一。

田园山水诗的意境在于淡泊名利,鼓励人们从追逐名利脱离出来,进而留意周围的风景,将诗人的情怀完美的融合进去,洗涤人的灵魂。所谓“诗的意境”又称“诗境”,它是诗人在反映生活时从现实生活中提取最能激起人们感情的要素,进行高度的集中和概括,形成的饱含思想感情,极富感染力的具体境界。诗的意境是诗的灵魂所在,也是诗人“情动与中而形于外”自然宣泄,是感染读者共鸣的关键。由于篇幅所限,诗总是以情动人,以情感人的,故而诗的语言要求简炼而生动,要在廖廖数字中包孕深刻的感情,以达到“以约总博,寓万里与尺幅间”的艺术效果。

田园山水诗的意境美、精神美,能够使人感受到万物生生不息的生之乐趣,使人的精神升华到空明无滞碍的境界,自然的美与心境的美完全融为一体,创造出如水月镜花般不可凑泊的纯美诗境。而这种美的穿透力,使它具有了生生不息的魅力,穿透历史的尘埃,美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