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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铜仙人辞汉歌

金铜仙人辞汉歌范文第1篇

铜仙有泪如铅泻。怅千秋、唐陵汉隧,荒寒难画。此处丰碑长屹立,苔绣坟前羊马。敢轻易、霆轰电打?多少道旁卿与相,对屠沽、不愧谁人者?野香发,暗狼藉。

【简析】

“古碣穿云罅。”墓碑高矗,直若穿破了云边,这个比喻表面看来是夸张的成分,却合乎情理地写出了义士之气,铿锵峥嵘。

“记当日、黄门诏狱,群贤就。”转入对周顺昌被捕具体史实的叙述。

“激起金阊十万户,白霜戈激射。”金阊为苏州的别名,苏州古阊闾城有十五座城门,金门与阊门为其中的两座。“十万户”道众志成城,声势浩大。为棒,戈为兵器,“白霜戈激射”是说武装到位、锐不可当。可一句“风雨骤、冷光高下”却叫形势急转。此句大有舞台剧的韵味。风紧雨急,冷光直落,昏庸无用的朝廷,又一次对人民的义行高举屠刀,进行了疯狂镇压。

“抉吾目,胥门挂。”谈笑提烹,非是将一己之躯看得轻渺如尘,而是舍生取义、视死如归。《史记・伍子胥列传》:“抉吾眼悬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此为伍子胥的铮铮遗言。作为一名亲历历史者,张溥在《五人墓碑记》一文中饱含激情地回忆了五人受刑的情景:“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毛一鹭)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稍)变。”

“铜仙有泪如铅泻。”铜仙之说源于西汉武帝年间。汉武帝醉心长生之道,据传,他曾使人做金人承露盘,以承接天降仙露,服以延年。曹魏灭汉后,魏明帝曹睿诏令此盘由西都长安运至东都洛阳。唐诗人李贺在《金铜仙人辞汉歌》中有“忆君清泪如铅泻”之句,又在诗前的序言中称:“宫官既拆盘,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铜仙泪重,这真是惊动了天人。而在这首词里,令铜仙动容的非是舆图换稿,却是五人的义烈与高秀。

“怅千秋、唐陵汉隧,荒寒难画。”“唐陵汉隧”指古代帝王的陵墓。帝王之陵,那是何等气派。然而词人却一语道破了它的外强中干。千秋功业,都归于黄土风沙。“荒寒难画”,直将生前的繁华兴盛一笔勾销。

再看五人之墓。“此处丰碑长屹立,苔绣坟前羊马。敢轻易、霆轰电打?”这是热忱的礼赞,这是隆重的誉扬。丰碑屹立,恰似地久天长。苍苔有情,绣出坟前羊马。唐陵汉隧虽固若金汤,千秋以来,遭霆轰,被电打时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墓中有几个帝王是干干净净、问心无愧的呢?而五人之墓,素朴质实,反令霆神敬,雷公畏,不敢近前轰打,甘愿绕道而行。

金铜仙人辞汉歌范文第2篇

1、中国古代神话非常丰富,其中以《山海经》中为最多。

2、西汉时期,由司马迁写的《史记》被鲁迅先生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3、宋词主要分为两大派,一是豪放派、一是婉约派。苏轼和辛弃疾是豪放派的代表,李清照是婉约派的代表。

4、中国最早的字典叫《说文解字》,作者是许慎,这是第一部按部首归类的字典,这种归类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

5、清乾隆年间,皇帝下令编撰了一部中国的丛书,收录了18世纪以前3000多种重要着作。全书共230万页,连接在一起,足够绕地球赤道一圈有余,这部丛书叫《四库全书》。

6、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是《诗经》共有305篇,也叫“诗三百”。

7、战国时期大诗人屈原的代表作是楚辞《离骚》。

8、“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是宋朝词人苏轼《水调歌头》中的名句。

9、中国古代最有名的女词人是宋代的李清照,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10、元杂剧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关汉卿,他的主要作品是《窦娥冤》。

11、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表达了对志向的不懈追求。

12、陶渊明《桃花源记》写了一个理想的世界,那儿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人们过着安宁、幸福的生活。

13、唐代最有代表性的文学体裁是诗歌。(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

14、唐代李白被人称为“谪仙”、“诗仙”。

15、李白,字太白,世称“诗仙”“千古一诗人”。

16、唐代杜甫的诗被大家看作“诗史”。其代表性的是“三吏”(《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和“三别”(《新婚别》《无家别》《垂老别》),深刻写出了民间疾苦及在乱世之中身世飘荡的孤独。

17.杜甫的诗《春夜喜雨》很有名:“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18.毛泽东代表作《沁园春·雪》《长征》。

19.中国国歌歌名《义勇军进行曲》,作词田汉,作曲聂耳。

20.“知音”一词来源于战国时期俞伯牙、钟子期的故事。

21.“四书”指:《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

22.“五经”指:《诗》《书》《礼》《易》《春秋》(诗书礼易春秋)

23.古诗名句中点字成金的事例:

王安石“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绿”字。

宋祁“红杏枝头春意闹”中“闹”字。

贾岛“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中“敲”字,即推敲典故的来历。

这类考试的时候常考:谈一下某句话中哪个字或者词用得好,为什么。

24.陶渊明,名潜,字渊明,世号靖节先生,自称五柳先生,东晋诗人,我国第一位田园诗人。

25.王勃,字子安,初唐四杰之一,唐代文学家,有抒情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五律);名文《滕王阁序》。着有《王子安集》。

26.杨炯,初唐四杰之首,名作有《从军行》。

27.卢照邻,初唐四杰之一,代表作为《长安古意》。

28.骆宾王,初唐四杰之一,代表作为《在狱咏蝉》,另有着名的《讨武檄》,作品集为《临海集》。

29.贺知章,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唐代诗人。所作《回乡偶书》(七绝),为传诵名篇。

30.王之焕,字季陵,唐代诗人。他的《凉州词》、《登鹳鹊楼》是唐代绝句珍品。

31.唐诗中:诗仙李白,诗圣(诗史)杜甫,诗魔白居易,诗佛王维,诗鬼李贺,诗囚孟郊和贾岛,诗豪刘禹锡。

唐诗中风格迥异。李白是浪漫主义诗人代表。杜甫是现实主义诗人代表。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孟浩然是山水田园诗人代表。王昌龄、高适、岑参是边塞诗人代表,白居易、元稹是新乐府运动(即追求语言通俗易懂)诗人代表。

32.宋词一般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豪放派”代表词人是苏轼、辛弃疾等。“婉约派”代表词人是李清照、柳永等。

当时流传有:柳郎(柳永)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苏东坡)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

33.学者王国维《人间词话》中“凡一代有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

王国维认为在特定时期代表文学成就的是:楚辞、汉赋、六代骈文、唐诗、宋词、元曲。(补充:明清小说。)其中唐诗、宋词、元曲并称于世。

汉赋代表作:班固《两都赋》、曹植《洛神赋》。

骈文也称四六文,兴于南北朝,盛于唐宋。代表作:刘勰《文心雕龙》、王勃《滕王阁序》。

34.清·蒲松龄的自勉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其中有两个典故:项羽破釜沉舟,勾践卧薪尝胆。蒲松龄代表作《聊斋志异》。

35.至圣孔子(圣人)、亚圣孟子、宗圣曾子、书圣王羲之·晋、画圣吴道子·唐、词圣苏轼、文圣欧阳修、茶圣陆羽·唐、药圣李时珍·明、医圣张仲景·东汉、草圣张旭·唐、药王孙思邈·唐、田园诗人陶渊明·晋、诗歌之父屈原·战国、历史之父司马迁·西汉。

金铜仙人辞汉歌范文第3篇

关键词:李贺诗歌 死亡色彩 营造技法 原因

李贺,字长吉,世称李长吉、鬼才、诗鬼等,与李白、李商隐三人并称唐代“三李”。他的一生平凡而短暂,命运坎坷,仕途不济,其诗歌大多都在感叹生不逢时和内心苦闷,也都在执着叩问生命本真存在的真正意义,探寻生命的最终归宿和落脚点。正是李贺对生命或者说是死亡的执着追求,才造就了其“鬼诗”真正的价值所在,他描写死亡“鬼境”,通过让人胆战心惊而又触目伤怀的“鬼境”展现出了其诗歌浓郁的死亡色彩。这种浓郁的死亡色彩具体通过以下两个方面得以实现:首先,从诗歌的内容上面看,李贺诗歌超越传统的浪漫主义诗风,大量涉足鬼怪、神仙、精灵怪物等等幽僻意象,诗歌超越传统的诗歌诉求,营造了鬼魅幽僻和冷艳俊俏的诗歌意境和描写死亡“鬼境”以期望死亡永恒。其次,从诗歌的艺术特色看,李贺诗歌则表现在字词的选取上,大量使用冷艳凄苦的色彩词、摄人心魄的声响词和变化万千的通感辞格,诗人以其奇异的想象对人间万象、奇幻鬼蜮及仙界进行了生命真谛和死亡归宿的探索。正是由于他从诗歌形式内容的大胆革新求变之举,才成就了他在中国诗歌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一、李贺诗歌死亡色彩的具体表现

㈠“鬼系列”意象

自佛教传入中原,便因其自身强大的感染力和影响力,成为中国第一大宗教,佛教思想也不知不觉的深入人心,特别是佛教思想中的“人死为鬼”、“万物归为尘土”等等教义深受历代文人墨客笔下留情。李贺便是鲜明的佛教思想影响者,他的诗歌中大量运用到了“鬼”意象。

“鬼系列”主要包括诗中明确写到鬼以及与鬼相关的死、坟、墓、冢等内容。在“鬼系列”的诗歌中,李贺集中表现了三类“鬼”:一是女鬼;二是文士;三是帝王。描写“女鬼”的诗有《七夕》、《苏小小墓》、《春坊正字剑子歌》、《李夫人》、《送秦光禄北征》、《塞下曲》、《官街鼓》等。这些“女鬼”,有苏小小、鬼母、李夫人、王昭君、赵飞燕。写文士鬼魂的诗有:《绿章封事》、《秋来》、《感讽五首・其二》、《自昌谷到洛后门》、《箜篌引》、《将进酒》、《许公子郑姬歌》等。这些“文士鬼”,有书鬼、屈原、贾谊、宋玉、鲍照、刘伶、司马相如。描写帝王鬼魂的诗共有4首:《金铜仙人辞汉歌》、《苦昼短》、《上之回》、《昆仑使者》。这些“帝王鬼”,有刘彻、嬴政、蚩尤。除了这三类集中表现的鬼之外,李贺还写了战死沙场的战士:“左魂右魄啼肌瘦”(《长箭头歌》)。又如《南田中行》、《感讽五首・其三》都涉及了“鬼”的描写。

㈡“神仙系列”意象

与歌咏“鬼”意象不同的是李贺还涉及到了道教文化中的神仙意象,李贺诗集中描写的“神仙”大概可以分为两类:居于最高统治地位的神仙和具有一般职能的神仙。于最高统治地位的神仙,有泛指的如: “帝”(《浩歌》)、“天”(《开愁歌》)、“帝”(《公无出门》)、“天公”(《野歌》)、“上帝”(《神仙曲》)、“天帝”(《汉唐姬饮酒歌》)。有指名道姓的如:“紫皇”(《李凭箜篌引》)、“女娲”(《李凭箜篌引》)、“西母”(《浩歌》)。具有一般职能的神仙即掌管某一方面具体事务、掌管某一具体季节、掌管某一具体地方的神,如:“江娥”(《李凭箜篌引》)是掌管湘水的女神,又称“湘神”(《帝子歌》)、“湘娥”(《黄头郎》);“青帝”(《相劝酒》)是司春令者;“羲和”(《天上谣》)是替日神驽龙车的天官;“瑶姬”(《荣华乐》)是巫山神女。

㈢“精灵怪物”意象

李贺描写的这些精灵怪物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吉祥物,即精灵,如“龙”、“凤”、“麒麟”、“驺虞”;一类是不吉祥的,即怪物,如“魈魅”、“毒虬”、“”、“青狸”、“寒狐”、“木魅”、“山魅”。李贺诗中的精灵怪物有的只是装装样子吓吓人,诸如“龙帐着魈魅”(《昌谷诗》)、“青狸哭血寒狐死”(《神弦曲》)、“百年老成木魅”(《神弦曲》),而有的就真的是杀人吃人了,诸如“毒虬相视振金环”(《公无出门》)、“狻猊吐馋涎”(《公无出门》)、“山魅食时人森寒”(《神弦》),“毒虬”、“”、“山魅”等吃人的怪物,正舔着舌头流着馋涎,磨牙吮血,直接危及人的性命。读李贺神仙鬼魅的诗歌,总让人凄切哀婉,甚至毛骨悚然。所以后人有评论说:“李长吉锦囊句,非不奇也,而牛鬼蛇神太甚,所谓施诸廊庙则骇矣”①。

通过对李贺诗歌题材内容和意象情结的了解,我们更多体会到的是他极具哀怨忧伤的死亡气氛。诗人热衷写“鬼诗”,大量营造“鬼境”,就是他死亡色彩的最好佐证。李贺诗歌笔下的鬼境,是黑暗、寒冷、神秘、恐怖的,这是“诗人借以表现他在黑暗、冷酷的现实社会中的切实感受,表达他对死亡的设想猜测、恐惧厌恶,有时也表达他对死亡永恒的期望”②。古人认为,人最终有两种终极归宿,一是死,变成鬼,堕入地狱;一是不死,修成神仙,升上天堂。而李贺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鬼也会死,仙也会死,包括至高无上的天神也会死,所以,在李贺笔下没有不死的事物,死是客观的,一切生命都无法避免。在李贺神仙鬼魅题材的诗歌中,我们看到他将神仙也会长辞与世,比如“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浩歌》)、“几回天上葬神仙,漏声相将无断绝”(《官街鼓》)。从诗中看出,李贺对神仙不死这一点是执否定态度的,在李贺的诗中看不到常人对神仙的那种恐惧,更没有敬畏。李贺认为神仙会死,死后也会被埋葬。不仅是神仙,精灵怪物也难逃死的厄运。前文说到李贺诗中的精灵鬼怪有两类,一类是吉祥物,另一类是不吉祥的。在吉祥物中,李贺描写最多的是龙和凤,龙和凤是吉祥物,它们的出现给人带来祥和与安慰,然而,这些原本吉祥的东西,出现在李贺的笔下却并不显得吉祥,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这些吉祥物在李贺的诗中往往是被斩杀烹煮的对象。“曾入吴潭斩龙子”(《春坊正字剑子歌》)、“吾将斩龙足,嚼龙肉”(《苦昼短》)、“烹龙炮凤玉脂泣”(《将进酒》)。其二,这些吉祥物都带上不安的感彩鸣叫哭泣。“昆山玉碎凤凰叫”(《李凭箜篌引》)、“老兔寒蟾泣天色”(《梦天》)、“雌龙怨吟寒水光”(《帝子歌》)“凉夜波间吟古龙”(《湘妃》)、“湘江半夜龙惊起”(《龙夜吟》)。其三,这些吉祥物或老或愁或瘦,多数带上不健康的色彩。“老鱼跳波瘦蛟舞”(《李凭箜篌引》)、“老夫饥寒龙为愁”(《老夫采玉歌》)、“黄河冰合鱼龙死”(《北中寒》)。因而在李贺大量的涉足鬼怪的诗歌中,不仅记录了其自身的精神诉求、情感体验和现实向往,还真真切切地表现出来生于王权至高无上的封建社会,其内心必然悲愤,必然借物咏怀,并以“鬼境”或者死亡来展现自己的内心莫大悲痛和苦命挣扎,这便是奇幻鬼蜮给予诗人内心的对于生命本真和死亡意义的探索和寻觅。

二、李贺诗歌死亡色彩的营造技法

李贺诗歌死亡色彩还表现在字词的选取上,首先是字词的选取,大量选用冷艳凄苦的色彩词、摄人心魄的声响词,通过色彩词营造一个冷艳的视觉世界,通过声响词又营造一个幽冷的听觉世界。其次通过变化万千的通感辞格达到视觉世界和听觉世界的交相辉映,诗人放佛置身于难以辨别的玄幻世界之中。通过在字词上面的精心设计和灵活运用,加之李贺才情出众地融合上文提到的意象,使其诗歌始终笼罩在死亡的危险和氛围中,让人不寒而栗,永远都在担心是否“鬼境”真实的存在,又或者是作为生命本体的人是否会沦落至此,更加让人感叹人生的渺小和无助。本来是虚无缥缈的想象物,李贺笔下生花构建了一副不敢逾越的等级制度,顿觉置身之中,却又难涉事外。

㈠冷艳凄苦的色彩词

李贺诗歌色彩词使用相当丰富,出现频率极高,给读者以色彩缤纷、琳琅满目之感。总的的来说,李贺诗中的色彩可以分为暖色和冷色两大类,冷色使用偏多,如白、青、碧都属于冷色类。而属于暖色的词如红、绿、黄等,李贺也将它们进行特殊处理,从而也和冷色一样,染上了凄冷的韵味。如写红色:“谁家红泪客”(《蜀国弦》)、 “九山静绿泪花红”(《湘妃》)、“愁红独自垂”(《黄头郎》)、 “玉冷红丝重”(《冯小怜》)、“芳径老红醉”(《昌谷诗》)、“秋白鲜红死”(《月漉漉篇》)。红色,本来是灿烂热烈的,诗人却让其染上凄苦的色彩,让它与泪、与愁、与冷、与老、与死联系在一起,使得原本灿烂热烈的红色变得凄冷幽暗。又如写绿色:“寒绿尘风生短丝”(《十二月乐辞十三首・正月》)、 “颓绿愁堕地”(《昌谷诗》)、“长眉凝绿几千年”(《贝宫夫人》)。绿色,本来是生机盎然的色彩,但是在李贺笔下,绿色是寒冷的,是颓废的,更是凝重的。对色彩的艺术加工,李贺是有意将暖色冷化,以构成冷艳的基调。并且为了加强冷色调,李贺还将这些色彩敷以冷光,如“影”、“阴”、“暗”、“昏”等。仅以“光”字使用为例:李贺诗歌中使用光字以冷色调的光为主,如“冷光”、“夜光”、“晨光”、“凉光”、“淡光”、“寒光”,还有冷硬之物体反射的光,如“星光”、“甲光”、“水光”、“剑光”、“露光”、“地光”。冷色彩和冷光线的搭配,就使诗歌显得更加凄苦阴冷。 当代学者罗根泽就写到:“‘冷如秋霜,艳李’,‘冷艳’二字,确可为贺诗评语 ”③。总之,李贺通过色彩和光线,营造了一个极为冷艳的视觉世界,冷和艳本来就是两种互相冲突的风格,所以一般人写冷则暗淡无光,写艳则热烈奔放,很难将冷与艳结合起来而成为一种风格,而李贺却将二者很好地结合了起来,形成了其诗歌独特的冷艳风格。

㈡摄人心魄的声响词

李贺诗歌中声响词,以其幽冷的艺术感染力摄人心魄,勾人灵魂。这些声响词有“啼”,如“春月夜啼鸦”(《过华清宫》)、“左魂右魄啼肌瘦”(《长平箭头歌》);有“吟”,如“雌龙怨吟寒水光”(《帝子歌》)、“鼍吟浦口飞梅雨”(《江楼曲》);另外还有“泣”、“哭”、“咽”等字。值得注意的是,李贺在诗歌中不仅是大量使用带有哀怨色彩的声响词,而且还将带有欢愉色彩的声响词凄冷化。比如“歌”字:“长歌破衣襟,短歌断白发”(《长歌续短歌》)、 “旅歌屡弹铗,归问时裂帛”(《客游》)、“层岫回岑复叠龙,苦篁对客吟歌筒”(《溪晚凉》)。这些歌声不是欢愉畅快的,而是伤感惆怅的。又如“唱”字:“非君唱乐府,谁识怨秋深”(《巴童答》)、“披书古芸馥,恨唱华容歇”(《秋凉诗寄正字十二兄》)、“秋坟鬼唱鲍家诗”(《秋来》)。这里的唱,唱的是满腔怨恨,更甚者有鬼唱的幽怨。再比如“笑”字:李贺诗歌中像正常人一样的笑很少,让人难受的笑则颇多――“缸花夜笑凝幽明”(《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十月》)、“笑声碧火巢中起”(《神弦曲》),此外还有“啼笑”,“强笑”,“讥笑”,“乱笑”,这些笑,都笑出了诗人心中的幽怨凄苦。总之,李贺诗歌中的声响词,都深深地笼罩着“幽冷”的意味。

㈢变化万千的通感辞格

通感,就是将日常生活中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交织而彼此不分的心理状态。通感运用得好,便会有“你一面读,一面想象着色彩、气味、声音、感觉......可以非常鲜明地想象着它在一首诗歌里体味出许多活的的形象。”而李贺将通感的修辞手法运用得炉火纯青。比如:

“角声满天秋色里”(《雁门太守行》)(视觉通听觉,声音有色彩)

“银浦流云学水声”(《天上谣》)(听觉通视觉,云有响声)

“黑云压城城欲摧”(《雁门太守行》)(触觉通视觉,云有重量)

“海绡红文香浅清”(《秦王饮酒》)(嗅觉通视觉,颜色有香味)

另外,全体通感的,如“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马诗二十三首・其四》),以铜之全体代了马骨之全体,故骨质如铜质,骨声如铜声,马之精神也是铮铮铁骨,从整个感觉的互换来看,李贺将各种感觉打乱再揉合起来,各种感觉相互交错,这可以反映出李贺是如何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周围事物的体验中去的。中国古代诗歌中,对通感的使用还不是很自觉,故而在评论李贺诗歌时,尤其是遇到通感修辞格的诗句时,能够体会到妙,但是也莫名其妙,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他的诗“奇诡”,或者说他的诗“语奇入怪”。难怪清人叶燮说:“李贺鬼才,其造语入险,正如苍颉造字,可使鬼夜哭”④。不论李贺诗歌中如何使用大量的冷艳凄苦的色彩词、摄人心魄的声响词,还是运用许多变化万千的通感辞格,诗人都在表明一个永不变迁的永恒主题,那就是对于死亡的探索和对生命真谛的追求。诗人运用娴熟的技巧将死亡“鬼境”的阴森恐怖大肆渲染,浓墨重彩地建构出一副让世人既向往又害怕的死亡世界,无非都是诗歌死亡色彩自然而然的流露和展现。总的来说,李贺诗歌主题内容的选取和艺术特色的驾轻就熟,都在为诗歌的死亡色彩添砖加瓦,表露出诗人忧郁的感伤情怀和营造技法的事故随想,倾诉内心所想所感。

三、李贺诗歌死亡色彩的成因

虽说“诗鬼”的诗歌无论从题材内容,还是艺术特色都极具效法模仿,但还是让人会不明为何李贺诗歌会如此的逆反现实?又为何他会将真实人生溶于鬼境,以求死亡达到灵肉合一?更为何诗人会如此钟爱“死亡”这样一个让人不解的主题呢?我们有必要分析一下李贺诗歌中呈现的死亡色彩的原由。

㈠孱弱的身心条件

孱弱的身心条件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体弱多病;二是性格怪癖。李商隐曾写到:“长吉细瘦,通眉,长指抓”。从李商隐的描述中,我们看到李贺俨然就是一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形象。而在李贺自己的诗歌中,他也反复描述了自己的疾病。诸如“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咏怀二首・其二》)、“归来骨薄面无膏,疫气冲头鬓茎少”(《仁和里杂叙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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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纡双绶,遗我星星发”(《感讽五首・其二》)、“咽咽学《楚》吟,病骨伤幽素”(《伤心行》)、“病骨犹能在,人间底事无”(《示弟》)等。总的来看,“糟糕的身体状况,使李贺的五官感受、饮食起居与众不同,同时也使李贺不能拥有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节奏,不利于他融入群体生活,而他的怪癖性格更使他难以合群,这些因素从现实上否定了李贺融入主流的可能”⑤。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孱弱的身心条件是李贺死亡色彩诗歌形成的内在因素。

㈡不幸的人生际遇

李贺,乃唐宗室郑王李亮后裔。青少年时,才华出众,就已名动京师。在21岁的时候,李贺顺利通过河南府试,获得了“乡贡进士”的资格。但李贺的竞争者毁谤他,说他父名晋肃,当避父讳,不得举进士。李贺怀揣着“兼济天下”的宏愿,希望能够为国尽忠,为民谋福,然而造化弄人,李贺没能考取功名,致使他人生梦想归于泯灭。

在古代中国,儒家的人生哲学一直左右的文人士大夫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文人士大夫们将“治国平天下”作为人生的终极追求。这种主流性的人生追求在李贺的身上无法得到实现,所以李贺“扭曲”了,他不再以一个常人的眼光去看世界,因此,我们在李贺诗歌中看到世界也是“扭曲”的。这也正体现了他诗歌始终难以摆脱死亡色彩的笼罩,一言以蔽之,李贺不幸的人生遭际是造成他诗歌呈现死亡色彩根本因素。

综上所述,李贺的身心条件和人生遭际使他成为了被社会遗弃的“边缘人”,他的边缘处境,铸就了他诗歌始终充满死亡烙印,也造就了“鬼才”诗人李贺的诗风创新和诗歌诉求。

注释:

①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8,04.

②翟志娟,李贺诗歌的死亡哲学[J],广西:广西师范学院,2006,7.

③ 杨立群,《秋坟鬼唱鲍家诗 恨血千年土中碧―浅论李贺的鬼诗》[J],宝鸡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4).

④[清]叶燮,《原诗・卷四》[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66.

⑤杨远义,《论“鬼才”李贺诗歌的边缘性》[J],安徽:安徽文学(下半月),2006(11).

参考文献:

[1](清)彭定求.全唐诗[M].北京。中华书局,1999.

[2]杨其群.李贺研究论集[M].北岳文艺出版社,1989.

[3]吉川幸次郎著.中国诗史[M].安徽文艺出版社,1986(12).

[4]刘学锴、余恕诚.李商隐文编年校注:李长吉小传[M].中华书局,2002.

[5]王国维.人间词话[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4.

金铜仙人辞汉歌范文第4篇

关键词:李贺 《古悠悠行》 《马诗二十三首(选四)・其九》

古悠悠行

白景归西山,碧华上迢迢。

今古何处尽,千岁随风飘。

海沙变成石,鱼沫吹秦桥。

空光远流浪,铜柱从年消。

这是一首借古讽今的诗,从日月更替,沙石互易的宇宙变化入手,指出“白景归西山”是永恒不变的自然规律,借慨叹秦皇汉武用以求仙的石桥,铜柱早已随年华的流逝而消失,讽刺当今统治者拜神求仙纯属虚妄。

“白景归西山,碧华上迢迢”两句写景,太阳拖着长长的影子落向西山,碧绿的夜空中白云万里,意境空而远,交代了自然变化的规律。李贺诗中的描写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善于将色彩表现得奇特而鲜明,用特殊的设色来渲染,创造意境,为全诗的主题服务。此句,从红色的太阳的讲起,碧绿的天空,谈谈的白云,作者将几种颜色集中到一起,不但没有重叠的感觉,反倒觉得色彩明快。

“今古何处尽,千岁随风飘”恰似点题“古悠悠行”, 日月循环,从古道今都没有尽头。千年的时间过的飞快,宛如一阵疾风,瞬间而逝。诗人站在另一高度窥视人生,传达了吾生须臾,宇宙无穷的亘古不变的哲理。

接着诗人发挥其奇特的想象,“海沙变成石,鱼沫吹秦桥”细小的海沙变成了巨大的岩石,秦始皇修筑的石桥已变为鱼儿出没的场所。鱼儿吐着泡沫在石桥下自由自在地悠游,来写世间的沧海桑田宇宙的不停变化。语言清新明快风格爽朗,给人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却又寓意颇深极具讽刺意味。李贺的诗歌在进行叙述描写时又善于运用奇特的想象,对客观事物作出生动奇妙、生动的比喻,使诗中所刻画的事物,形象极其鲜明,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空光远流浪,铜柱从年消”最后两句说时光飞逝,汉武帝求长生的铜柱早已不见踪影。这里是借用典故汉武帝刘彻晚年轻信方士的胡言,以为饮服和着玉屑的露水,就能长生不老,因而在长安建章宫造神明台,台上铸有金铜仙人,手捧铜盘,承接高空的露水。诗人用次来讽刺当朝统治者惑于神仙之说,不理朝政。《古悠悠行》是一首借古讽今的诗,从日月更替,沙石互易入手指出“白景归西山”是永恒。

全诗意境优美,韵律有致,白景、西山、碧华、海沙、石、鱼沫、铜柱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图景,却又蕴含深意,以景起兴,借古讽今,押韵使得诗歌朗朗上口。

诗人用典故劝谕当政者关心政治关注民生而不要将注意力放求神上面,历朝历代的开明的、暴戾的君王都在求神这条路上消失了。李贺虽然在仕途的路上屡遭坎坷,但是仍然没有放弃,整个国家放弃了他,他仍然心系君王,这一点与屈原有相似之处。在手法上,李贺对屈原和李白的浪漫主义的传承和发展,在此诗中,诗人为读者勾画了天高地远的景象,从空间和时间上都显示了空旷的精神,诗人的心胸如同这开阔的天地一样,包容一切。在李贺的《马诗》中读者可以看出李贺对于当政者对于人才的抛弃的不满,但是自本诗中,诗人仍旧重拾胸怀天下的气魄,劝谏君王。

马诗二十三首(选四)

其九

叔去匆匆, 如今不豢龙。

夜来霜压栈, 骏骨折西风。

《马诗》是通过咏马、赞马或慨叹马的命运,来表现志士的奇才异质、远大抱负及不遇于时的感慨与愤懑,其表现方法属于比体。而此诗在比兴手法运用上却特有意味。

这是一首托物言志诗,作者以骏马自喻,表现了一种怀才不遇的无奈。

前两句叔去匆匆,如今不豢龙是说深知龙性、善养龙的叔早已不在了,如今已经没有善于喂养龙的人了。这两句是用典。叔是传说中善于养龙的人。借叔已去,感叹事无伯乐。“匆匆”二字体现了作者对叔不在的无限惋惜与极度无奈。如今不豢龙表示对于世人不识才子的讥讽。

“夜来霜压栈,骏骨折西风”两句借马抒情:黑夜降临时冰霜压向马厩,骏马被寒风吹得筋骨都要折断了。《马诗》其一云:“龙背铁链钱,银啼白踏烟。无人织锦,谁为铸金鞭”“谁为铸金鞭”二句的慨叹与“骏骨折西风”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就是期盼当政者把良马当良马对待,以效大用。以自然环境的恶劣暗喻政治环境的昏暗,有志在千里的骏马,因无人赏识,也只能拴在寒风凌冽的破马棚里,李贺自己不也就是这样一匹西风中的骏马吗?

“夜来霜压栈”中的“压”有压迫之意,让人读后徒生压迫沉重之感,诗人生活与一个不得志的年代,而古代的知识分子向来是先国后家,将民族的、国家的责任主动的承担起来,但是诗人空有报国之情,却无报国之门。这种“压”不仅来自诗人自我的约束更多的外在环境给自己的压力――一种压抑人才,排挤人才的压力。“骏骨折西风”中的“折”字是折断之意,“折西风”意为“在西风中折断”,被折断的不仅是骏马的脊骨更是作者一腔报国的热心、热情。骏马是被无情的西风折断的,西风并不识骏马的威力,但是世人有眼,诗人也早有诗名但是仍然处处碰壁,以一小官聊慰远大的志向,对诗人来说是一种亵渎和侮辱。在诗中诗人李贺用“西风”来比喻当政者,来说明他们的目不识丁。

李贺从少年时代开始就把自己的主要精力贯注于诗歌创作,并表现出为世所重的才华。但嫉恨他的人,借口他父亲名晋肃,“晋”与进士的“进”同音抓住避家讳不放,说他不可参加进士考试,切断了他仕途上进的唯一出路。后来他虽然在京城里做了管宗庙祭祀司仪一类事物的奉礼郎,终因官卑职冷,不能施展抱负,三年毅然托病辞官回乡。在封建制度的摧残下,李贺一生怀才不遇,遭逢坎坷,政治理想始终无法实现。

时事维艰,当李贺面对宦官,藩镇割据等日益深重的社会危机,当坎坷的人生与被剥夺施展抱负的痛苦拧结在一起的时候,他写下如此充满忧郁和悲愤的诗篇也是必然的。

全篇虽仅有四句话,但寓意较深刻,讽刺了当时统治者对人才的弃置,抒发了内心的愤慨,前两句押韵,简洁明快,后两句语言凝重,格调沉郁,从龙到马,选择新的寄托之物来承担复杂而丰富的情感,物象与心象之间的链接,使诗产生了跳跃性的节奏。

金铜仙人辞汉歌范文第5篇

【关键词】学生;语文教学;古典诗歌;人文思想

1 联系背景深入把握作品思想内容

优秀的诗篇总是现实的反响、时代的回声,蕴藏着博大精深的人文思想。它或者反映一定的社会生活现象,或者表现政治领域中的重要斗争,或者抒写诗人在一定现实环境中的命运遭遇,无不深植根于时代的现实生活土壤中,与社会矛盾息息相关。抛开诗作产生的背景,就诗论诗,既不能触及作品的思想底蕴,也无法体会其艺术上的创造性,更无法感受到作品中的人文情怀。以李白的《早发白帝城》为例: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如果就诗论诗,很容易把它理解为单纯的写景之作,丝毫没有触及诗的内质。只有联系背景加以考察,才能认识其真正意义。

这首诗写于唐肃宗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安史之乱”暴发后,永王李璘奉玄宗之命,在长江流域主持军事,当时李白正隐居在庐山。永王以平叛定国为号召,召请李白。诗人激于爱国热情,遂入其幕府,不料由于统治阶级内部矛盾,肃宗李亨以永王为叛乱,将其消灭,李白也被牵连入寻阳(江西九江)狱中,经人援救,得以免死,但流放夜郎(贵州铜梓一带),乾元元年(758年)诗人只好忍痛抛下妻子和儿女,踏上流放旅程。本来怀抱满腔抗敌救国热情,献身平乱定国事业,却壮志未遂,陷身冤狱,远流僻地,其极度压抑的冤苦心境是不难想象的。乾元二年,当诗人行至夔州时,忽逢朝廷大赦,得以还归。摆脱了流放囚的地位,不啻枯草逢春,诗人感到一种空前解放的狂喜,“有似山开万里云,四望青天解人闷”。诗人一向热烈追求的济世功业的前程似乎又露出曙光,远方的亲人也似在频频向诗人招手。当诗人从夔州掉身踏上江路归程时,解放的心境、狂喜的感情、事业的展望、似箭的归心,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奔放激情,它与江行迅疾之感适然相合,凑泊成境,熔铸成这首具有强烈艺术感染力的诗篇。

2 多侧面体会诗中的人文情怀

2.1 看诗的选材

诗是最精炼的文学形式,所以选材贵精。一首诗总是通过一定的题材表现主题的,如李白的《早发白帝城》,诗人的丰富的激情是通过江行的题材表现出来的。陶渊明的名作《饮酒》(其五)“结庐在人境”一首,写诗人弃官归田后的生活情态和心灵感受。离开脏污倾轧的官场,回到纯洁淳朴的田园,诗人进入了悠闲安宁的生活境界,感到一种获利人生归宿的自足。诗写在田园中悠闲自得的生活情境,只用了两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归田赋闲,长日无事,便到东篱下采摘;采菊之中,偶一抬头,秀逸的南山又闯入眼帘。虽只选取了采菊见南山两个行动,优游闲逸之气已力透纸背。篱有菊则采之,山入目则任之,采菊既非有意,见山更属无心,一切均在不期然而为之而得之之间,深传闲远自得之神。

2.2 诗的结构

结构的合理与否,是衡量艺术表现高低的尺度之一,同样的材料,安排不同,艺术效果大不一样。叙事诗只有匠心独运,才能将事件、情节组织穿插得波澜曲折,摇曳生姿,引人入胜。如《木兰诗》没有按照事情发生的过程平铺直叙地写来,而是从木兰当窗纺织、停机愁叹拦腰而起,一开始便引起人们强烈的好奇心,不免追寻木兰为什么如此愁怀深重,作者不立即做答,而是用“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的衬笔,将木兰的愁思点染得更加浓足,也增重读者的焦灼的期待情绪。然后才端出叹息之由,补叙可汗点兵,父列名籍的事。如此结构,迭宕多姿,读来津津有味。

抒情诗的结构比叙事诗单纯,但好的抒情诗往往能做到层层递进,将感情抒发得浓郁感人。如杜甫的《春望》抒发诗人在安史叛军占领下的长安城中忧国思家的深情。首联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山河依旧,但唐帝国的都城已沦于敌手,国家已颠沛离析;春光依旧,但经过敌人的洗劫与蹂躏,人烟萧瑟,东风不过带来杂草丛生。先将这种客观境况一摆,深沉的感慨已经喷薄欲出。下面很自然地接入抒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句忧国一句思家,忧国与思家并列推出,又都紧密结合季节风物,触物伤怀,情思浓郁。第三联再推进一层:“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不仅两地阻绝,陡增恨别之情,而且战火连延,信息也难通。这种状况自更增人愁绪了。末联说:“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以愁摧人老的形象结束,意完神足。全诗层折而下,承接紧凑,愈转愈深。

2.3 诗的构思

古典诗歌中多有巧妙的艺术构思,使诗歌的艺术表现变化无端、丰富多彩,具有新鲜引人的力量,耐人品味咀嚼。如王之涣的《出塞》(亦名《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诗写塞上的荒寒景象,虽已是春满大地的季节,却丝毫不见春光的踪影。前两句实描塞上风物,远望黄河源头,好像从天而下,一片孤城镶嵌在万仞高山丛中。高山、长河、孤城,已现出鲜明的广漠荒凉气象。三、四句不再继续实描笔墨,突转笔锋,另辟蹊径。乐府《横吹曲》中有《折杨柳曲》,诗人抓住羌笛吹奏哀怨的《折杨柳曲》,即景生情,移花接木,风趣地劝说道:羌笛不必怨叹杨柳不发青,因为春风是不度玉门关的呀。构思新颖别致,也将塞外的春迟、春意萧索的气象表现得十分突出,远非实描一两笔风物可比。

在民歌中,丰富多彩的艺术构思,很难显出民间歌者生活体验的丰富和善于选择生动的生活细节以表情。如《子夜歌》中下面一首: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欢呼声,虚应空中诺。

女主人公长夜痴想几乎到了入迷的程度,竟从无声中听到了情人相唤的声音,并且应答起来。这一情思痴迷的幻觉的描写,不是有实际生活体验,很难凭空悬拟出来。

文人诗中新颖的构思则与追求艺术表现上的创新密不可分。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以唐代宗室之后写离都感情,不直抒己怀,而借魏明帝搬迁汉宫捧持承露盘的铜铸仙人的故事构想成篇。将金铜仙人拟人化,深切地刻画出金铜仙人出宫时对旧宫旧君的恋恋不舍的哀痛之情:“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拂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新颖奇特的构思,将诗人的恋都之怀抒发得深沉感人。

2.4 诗的意境

诗以富有意境为高。意境突出地体现在那些画面鲜明、情景交融的诗作里,一般说来,情与景能达到水融、浑然一体,才具有意境美。如王维的《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风物的幽僻清寂、诗人的孤芳自许,融而为一。风物的幽洁与诗人的高洁,相映益彰,不知何者为情,何者为景。如孟浩然的《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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