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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的诗

舒婷的诗范文第1篇

关键词:舒婷;女性主义;诗歌

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文艺界呈现全面复苏景象。随着文艺复苏,朦胧诗作为一个新的诗歌潮流而涌现,其代表诗人有舒婷、北岛、顾城、江河等人。朦胧诗作为一个新的流派,主要发掘自我精神世界,采用整体形象象征、逐步意向感发的方式来表现诗人的思想情节,使得诗作处于表现自己与隐藏自己之间,在表达上处于朦胧模糊的意境。作为朦胧派诗坛的重要诗人,舒婷的诗歌长期被读者所喜爱,至今仍然长盛不衰。舒婷的诗歌大多抒发个人内心情感,能够与读者引起强烈的共鸣。在她的诗歌中,诗人能够正视个人内心情感,在表达中透露一种不可知又不可抗拒的外在力量,诗歌的字里行间萦绕着一种女性的哀愁与伤婉,却又不乏智慧与心灵启迪之语,同时从女性的角度去审视所面对的情感困境与人生百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舒婷诗歌的美妙之处不仅在于意境之美,更在于以一种崭新的女性视角来表达诗人情怀,透过这种视角我们不仅可以欣赏女性所特有的婉约与秀丽之美,又可以看到新时期女性所表现的独立与自我的人格之美。舒婷原名龚佩瑜,1952年出生于福建省龙海市石码镇。1969年下乡插队到闽西山区,1972年舒婷以姨妈继女的身份返回城里。然而生活并没有就此一帆风顺,舒婷在家待业整整三年。生活物质的匮乏与身体的劳顿一直折磨着女诗人。1979年舒婷开始独立发表诗歌作品。因此舒婷作品中更多的是从女性眼中所看到的世界的痛苦与无奈,伴随着诗歌中有着更多女性的思考与反抗。笔者从爱情观念、价值观念、家庭观念以及个人情感方面来分析舒婷的女性意识。

一、人格独立的爱情观念

在女性主义浪潮涌现之前,不管在西方还是中国,女性的地位都是从属的、第二性的,女性一直作为弱者出现,对男人是依附关系,女性必须从一而终,对爱情必须是忠贞的。虽然自之后,西方的自由民主与平等观念传人中国,但是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仍然根深蒂固,女性的人格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舒婷在她的《致橡树》中发出了女性在爱情中保持独立人格的呐喊。“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俄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在诗歌的开头,诗人采用比喻的手法给出了一系列世俗的爱情观点,即通常所看到的女性依附、赞美、服务、陪衬等柔弱庸俗的恋爱观,诗人对这些恋爱观点都不屑一顾,诗人认为作为恋爱中的平等对象,女性必须与男性具有同等地位,不能作为一个异类来出现,因此作为与象征男性的“橡树”并肩而立的一株“木棉”出现。此时的女性既不是依附于男性的附庸,也不是凌驾于男性之上的强势女性,而是作为两性平等身份出现的女性,在爱情中互相支持,共同担当困难与责任。“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俄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俄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在诗人的眼中,男性有着男性的刚强健壮之美,女性有着女性的柔韧与温柔之美,在爱情中互相坚守,心心相印又不离不弃。因此舒婷的爱情观点是基于女性独立人格的,既没有依附于男性,也没有超越男性的偏激。这一点应得益于诗人对中国古典文化的继承,即爱情方面“中庸”。既没有西方女性主义的偏激,也没有中国古代传统中的男尊女卑。舒婷的另外一首诗歌《双桅船》则对爱情做了内涵扩充的诠释。在《双桅船》中提到“不怕天涯海角/岂在朝朝夕夕/你在我的航线上/我在你的视野里”。在这首诗里,舒婷化用了秦观的爱隋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将爱情寓意于双桅船,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在结尾处又表明对爱人永不离弃的忠贞表达,既传神地刻画出对爱情的不离不弃,又委婉表达了不惧分别、不为爱情所羁绊的观点,在思想感情上更上一层楼。

二、忠自我的价值观点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女性一直以端庄、温柔、贤惠和贞洁著称。封建社会的“三从四德”对女性构成了道德的密网。女性失去了对恋爱、婚姻的选择权利,出嫁后要事事听从丈夫的安排,在家伺候丈夫,照顾孩子,侍奉长辈。在丈夫去世之后,要为丈夫守寡而不能再嫁,而男性则可以续弦。这种不平等对女性婚姻幸福构成了严重的阻碍。在舒婷眼中,男女不仅在恋爱方面平等,在价值衡量方面更要平等,传统的女性价值标准不能在新时期的女性群体中继续下去,女性必须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能受制于传统道德约束,为此舒婷在《神女峰》中发出了如是呐喊。神女峰的传说源于宋玉的《高唐赋》与《神女赋》。两篇歌赋讲述了巫山神女钟情于楚怀王而拒绝了后来的楚襄王的追求,民间传说又增加了神女日夜凝望怀王,日久化为石柱,成为了世人敬仰的神女峰的故事。对于如此美丽的传说,我们的女诗人则发出了不同的见解:“美丽的梦留下美丽的忧伤/人间天上,代代相传/但是,心/真能变成石头吗/为眺望远天的杳鹤/错过无数次春江月明/沿着江岸/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征煽动新的背叛/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舒婷首先肯定了传说的魅力,如此美丽的传说让人们津津乐道,但是却让人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多情的神女难道会永久的悲伤么?一颗多情的心难道真的会不再为爱而跳动了么?诗人为神女停留在思念中不能自拔而惋惜,认为与其整天在那里苦苦思念,化为世人道德的楷模和贞洁的典范,不如去寻找自己的真爱,在爱人的肩头痛哭流涕。诗歌到此戛然而止,一个活生生的现代女性的形象呼之欲出。诗人认为女性大可不必活的那么辛苦,为传统道德所羁绊而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女性要忠于自己的内心,为自我而存在,与其做虚伪的贞洁模范,不如去过敢爱敢恨的生活。诗人不仅呼吁女性为自我幸福而活,更呼吁社会去关注女性所面临的痛苦。她在《惠安女子》中写道:“这样优美地站在海天之间/,令人忽略了:你的裸足,所踩过的碱滩和礁石/于是,在封面和插图中/你成为风景,成为传奇”诗人认为惠安女子的优美成为了人们所追求的风景线,为人们所乐道,但是却很少有人们去关注她们的痛苦。其实不仅是惠安女子,整个中国的女性又何尝不是。在社会两性畸形的审美下,女性为了取悦男性而做出了很多的牺牲,却很少有人真正关注她们的痛苦与无奈。诗歌至此而止,女诗人为女性而呐喊、为女性而不平的情怀跃然而出。

三、有所保留的家庭^念

女权主义者西蒙・德・波伏娃说过:“女人第一件要做的首先是在痛苦和骄傲中去放弃传统,然后在蜕变的过程中从事她的学习:也就是说在自由之中生活。”然而放弃传统对于女性而言是极其困难的,同时对女性而言,放弃传统意味着传统女性的身份与地位将彻底颠覆,同时也意味着对女性身份认同感的消失。正如女性主义批判作家凯利尔・丘吉尔在她的代表作《天之骄女》中讲述的故事:女主人公玛琳成为“天之骄女”职业介绍所的常务董事。之前玛琳自己出身贫寒,她年轻时离开家乡去独自奋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安琪交给姐姐抚养。她很少回去探望父母,以至于当她告诉姐姐“我去看过母亲”时,她的姐姐嘲笑她:“她还认得出你吗”。当玛琳的女儿安琪来投奔自己时,玛琳反应冷淡,对女儿的到来只是感到意外和麻烦。从这个故事来看,西方的女性主义者在成功摆脱女性弱势之后又变成了一个旧式的男权主义者,对家庭没有责任与担当,对亲情冷漠,一心只关心自己的事业,难道这就是女性主义要求达到的目的么?舒婷在她的诗歌中对这种思想予以否认,她在《女朋友的双人床》中写道:“我们就是心甘情愿的女奴/孩子是怀中的花束/丈夫是温暖和舒适的旧衣服/家是炊具、棒针、拖把/和四堵挡风的墙/家是感情的银行/有时投入有时支出”在这首诗歌中,诗人道出了自己对家的认同感,即家庭是女性温暖的港湾,为了这个家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为了丈夫、孩子所做的家务都是温馨的,同样在自己受挫时也渴望从家得到慰藉与温暖。在对待家庭的观念上,我们的女诗人并没有去苟同西方偏激的女性主义的观点,相反,舒婷主张的是男性与女性共同构造温暖的家庭,每个人并不会因为家务的分工而分出男尊女卑,男性和女性都是为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庭而努力。因此,舒婷的女性主义观点是“中庸”式的观点,这种观点比较符合中国的传统文化,更能为广大读者所接收。

四、坚韧不拔的世界观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女性一直是柔弱的代名词。在传统文学中,女性在困难面前表现为软弱、哀婉、随波逐流以及毫无主见等性格。例如古典文学作品如《西厢记》中的崔莺莺和《红楼梦》中的林黛玉。在舒婷的笔下,女性一扫柔弱与附庸的性格,不再是那个在困难面前一筹莫展的软弱之人。女性之坚强比男性更加柔韧更加坚不可摧。在《初春》的诗歌中,舒婷写道:“朋友,是春天来了,/驱散忧愁,揩去泪水/向着太阳欢笑/虽然没有花的洪流/冲毁冬的镣铐,/奔泻着酩酊的芬芳,/泛滥在平原、山坳;/虽然还没有鸟的歌瀑,/飞溅起万千银珠,/四散在雾蒙蒙的拂晓,/滚动在黄昏的林荫道。/但等着吧,/一旦惊雷起,/乌云便仓换而逃,/那最美最好的梦呵。肼会在一夜间辉煌地来到!”这首诗歌写在1975年2月,当时尚处在之中,舒婷在下乡劳动和回城之间徘徊,下乡的艰苦生活使得舒婷饱尝艰辛,而回城的生活也是前途未卜,更兼有那个时代对青年人所施加的精神桎梏,这些都构成了精神上的严冬,让很多人看不到希望。而舒婷一扫女性的忧伤和柔弱,在这样的高压下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对未来充满憧憬。诗人向一切热爱生活的人们发出疾呼,春天就要来了,要驱除忧愁,揩去泪水,为迎接春天做准备。一旦惊雷起,阴霾尽扫,阳光普照,每个人都会享受到快乐而幸福的生活。在这首诗歌里,人们看不到丝毫的悲观,更看不到对未来的迷茫。有的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对光明未来的希冀,读这首诗歌人们分明感觉到了自由与希望的女神在高高地挥舞着旗帜,向被压迫的人们发出号召。因此,舒婷的诗歌中对困难的不屈不挠,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这或许是诗人给予人们的最好礼物,即相信美好的生活即将到来,阴霾即将被驱散,阳光即将普照。

舒婷的诗范文第2篇

舒婷和顾城的诗歌中都出现过珠贝这一诗歌意象,本文以此入手,从比较的角度,在内容含义、表达技巧和情感倾向三方面解读和评析作品。

摘录两篇作品如下:

舒婷的诗歌:《珠贝――大海的眼泪》:

在我微颤的手心里放下一粒珠贝,

仿佛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

当波涛含恨离去,/在大地雪白的胸前哽咽,/它是英雄眼里灼烫的泪,/也和英雄一样忠实,/嫉妒的阳光/终不能把它化做一滴清水;/当海浪欢呼而来,/大地张开手臂把爱人迎接,/它是少女怀中的金枝玉叶,/也和少女的心一样多情,/残忍的岁月/终不能叫它的花瓣枯萎。/它是无数拥抱,/无数泣别,/无数悲喜中,/被抛弃的最崇高的诗节;/它是无数雾晨,/无数雨夜,/无数年代里/被遗忘的最和谐的音乐。

撒出去――/失败者的心头血,/矗起来――/胜利者的纪念碑。/它目睹了血腥的光荣,/它记载了伟大的罪孽。

它是这样丰富,/它的花纹,它的色彩,/包罗了广渺的宇宙,/概括了浩瀚的世界;/它是这样渺小,如我的诗行一样素洁,/风凄厉地鞭打我,/终不能把它从我的手心夺回。

仿佛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在我微颤的手心里放下了一粒珠贝……

顾城的《珠贝》:

珠贝被抛到/沙岩上/被踏碎/痛苦而珍贵的心/被挖出/和无数心和痛苦/连在一起

童年的梦/破灭了/幻想的霓虹/布满裂纹/软弱的体躯/在潮水中溶化/尖利的仇恨/却没磨钝

也许/有一个黎明/日影/明晃晃地/又一次威吓生命/贪婪的渔人/又开始新的觅寻/它将变成

一把小小的匕首/让自卫的霞光/涂满刀锋

首先,在内容含义上,同样是珠贝,但是在舒婷和顾城两人的诗作中有着完全不同的象征意义。在舒婷的诗中,珠贝是历史长河中最值得珍惜的闪光事物,是歌颂、赞扬的对象,肯定历史的发展变化。而在顾城的诗中,珠贝是遭遇无情命运悲惨事件的个人,是被践踏被损害,但是最终不屈服命运安排,不断抗争的个体,诗歌肯定了人的自我价值和尊严。

舒婷的诗歌把珠贝比作大海的眼泪,珠贝是一种象征,它代表了历史上有意义的正面事物,象征了美好的感情、崇高的理想和不屈的坚强。同时,诗歌的视野比较宏大,以大海象征历史,以珠贝象征历史中值得纪念的事物和感情,同时表达了作者对历史的感动,文中前后呼应,两次写到“在我微颤的手心里放下一粒珠贝”,这句中的“微颤”一词,含蓄地表达出作者的感情,对事物的态度是感动欣赏。

诗歌来头两节,珠贝是英雄眼中的泪,少女多情的心,她们曾经面对“嫉妒的阳光”和“残忍的岁月”,但最终他们不会随历史烟消云散,而是被铭记。文中正式以大海波涛的“含恨而去”和“欢呼而来”象征了一次次世事的变化。这两节是具体描写,彼此照应,以大海与珠贝,写出了历史和时代的精神。珠贝是一切具体事物中最精华和美好的部分,是值得纪念的象征。

接下来作者以相对短小的诗句,展开议论抒情,是对前两节具体而微的事件描写的概括总结,点明珠贝是“最崇高的诗节”和“最和谐的音乐”,以珠贝的珍贵,说明历史留下的精神财富。其中“被遗忘”和“被抛弃”两处,点明所谓的“珠贝”的命运,仿佛提醒说明历史引人思考,很多应该被纪念被珍惜的事物,还不被人重视,所以才有遗忘和抛弃,也正因此,所以作者一直强调的珠贝是一滴鹅黄色的眼泪,就存在着事实的依托。毕竟眼泪是悲情的,让人难过的象征。

接下来,诗歌以胜利者和失败者,以宇宙世界之大,和诗节之小,对比着写出了珠贝所象征历史的意义,不管是否被铭记,发生的事件不能改变,于是才有了“风凄厉地鞭打我,终不能把它从我的手心夺回”,点明了历史的意义和时代文人的心声。

相对比,顾城的《珠贝》,诗歌视野不以历史为限,创作具体而抽象。

具体分析,作者采用了拟人的手法,书写了珠贝被发现,采掘的事件,表达了被抛弃被损害的人的心态。

从最开始“珠贝被抛到沙岩上被踏碎痛苦而珍贵的心”直接引入事件,写出了珠贝无助、无告的,不能选择的命运。诗歌巧妙地用渔人采珠这一事件,赋予珠贝生命,强调这不是单个珠贝的悲苦命运,正如诗歌中表达:“被挖出和无数心和痛苦连在一起”,这样诗歌关注的不仅有特殊性而且还有普遍性,在更广阔的范围里,有更普遍的接受空间。同时,通过把这种个体的不幸的命运群体化,达到了更震撼的艺术表达效果。

诗歌中以珠喻人,所以接下来,给珠贝生命的历史,“童年的梦破灭了幻想的霓虹布满裂纹软弱的体躯在潮水中溶化尖利的仇恨却没磨钝”,从“梦”、“幻想”来写个人理想的破灭,写出理想与现实的矛盾。面对命运,作者的情感态度是“尖利的仇恨”,用“尖利”来和所谓体躯的“软弱”形成对比,赋予充沛的张力。同时强调“没磨钝”,体现一种不屈服,不认命的抗争的生命态度。

这样的感情基调为后文中“自卫的刀锋”埋下伏笔。最后一节写的是,当渔人再一次采珠的时候,之前曾经被踩碎、抛弃的贝壳,沉在水底,尖利的贝壳,化作抗争命运的武器,保护生命的尊严。其中“日影”、“霞光”,以景物写出时间光影的变换,强调抗争的决心和毅力不可改变。

其次,表达方式上,对珠贝这一意象,舒婷诗中议论、抒情的表述较多,而顾城诗中记叙、描写、拟人的手法较多。但是两首诗都运用对比、象征隐喻技巧,达到强调意象的作用。同时从舒婷的诗歌结构中可以看出,诗行错落有致,有一种“建筑美”,而顾城的这首诗相对比较平实。

具体来说,舒婷诗歌中几次使用“无数”对前一诗节中的“英雄”“少女”“海浪”的变换进行总结,抒发感情,诗歌中虽然对海浪变换,也有过叙事性的描述,但是,并不是明确的事件的记录,而是充满了象征性。

相反,顾城在对珠贝进行表述的方式是全篇运用拟人,并截取渔人采珠这一生活片段,用类似叙事的表达方式,通过赋予珠贝人的情感体验,达到象征的艺术表现。

另外,虽然两篇诗歌都运用对比,但是舒婷诗歌中的对比,多是成段成诗节的对比,比如“英雄”和“少女”的描述中,在内容和格式上都采用对比,气势开合较大。而顾城诗歌中的对比,多是具体精细而微的对比,比如,形容珠贝躯体的“软弱”与精神上的“尖锐”,通过个别词语,达到对比的表现效果。

最后,情感倾向方面,舒婷的诗歌风格典雅端丽,全诗有激情的涌动,对人生对历史有一种温馨的爱,思想正面肯定积极,诗歌由情入理,有一种开阔的时代情怀和哲思的理性光辉,而顾城的珠贝意象,感情相对激烈,有浓浓的个人意识,思想先锋深刻极端,作为命运反抗者的象征,相对悲情,仿佛是在命运的不可能里寻找可能。

具体来讲,舒婷诗歌中,作者两次表述“仿佛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在我微颤的手心里放下了一粒珠贝”,珠贝是眼泪,而自己对它的心情,是用“微颤”的手接触,一个微颤写出了作者对珠贝的珍视、感动的态度。同时首尾两次使用,更强调了这一感情,表现出一种深沉而温馨的爱。

诗歌中语句长短适中,前后追究一种对称照应,文中出现了“英雄”、“少女”、“胜利者”、“纪念碑”、“光荣”、“罪孽”、“宇宙”、“世界”等词汇,从历史到自然,意境大开大合。同时,从诗节中海浪的离去和拥抱、英雄和少女这一具体的感性描绘,到后来几个间断诗句的“无数”,以及后半部分没有具体事件的抽象概括表述,体现了由情如理的特点。

舒婷的诗范文第3篇

“我嫁你简直像私奔”

中国有个传统,夫妇俩中某一方出了名之后,介绍他(她)的配偶时,常称其为“某先生的太太”或“某太太的先生”。谈到诗人舒婷和她的丈夫,我索性唱个反调,要说舒婷者,陈仲义的太太也,或更直接一点,陈仲义的太太是舒婷。此说非故弄玄虚,理由如是:舒婷有《致橡树》、《双桅船》等绝唱,文艺理论家陈仲义亦有《中国朦胧诗人论》,可称当代研究朦胧诗的一本绝活;再说户口本上户主赫然写着“陈仲义”,舒婷只能附于“骥尾”。诚如纪伯伦所说:“夫妻好比同一架琴上的弦,他们在同一旋律中和谐地颤动,但彼此是独立的。”

陈仲义人高马大,长相一般,穿着随意,朴素得不能再朴素,木讷得近乎迂,属于内秀型。他在一所大学执教,是省内颇有名气的诗评家。本来出席省、全国性的一些诗歌讨论会都有他,自与舒婷结婚之后,全让舒婷给硬挤掉了。

他们同居鼓浪屿一条街上,推窗可望,临街可呼。同在文学圈,初闯江湖那会儿,鹭岛文学圈内朋友聚首,众人宏言阔论,唯独陈仲义十有八九沉默寡言,藏锋不露。舒婷暗中观察,若论对手,非他莫属了。每每过海进城以作家、评论家身份出席会议,他们往往“君立船首,我临船尾,同享一江水”。虽相互心仪,但谁也不愿先表心迹。历七八年之久,月老看不过去,终用红丝线将这对大男大女拴到一起。

1981年的一天,舒婷远游三峡归来,还没及抖落一路风尘,陈仲义已树桩般伫立在她面前,“四目相对”,心有灵犀何用点,舒婷说了句“好吧”,一点也不朦胧,这对金童玉女,携手步上了爱情的双桅船。

结婚的那一天,陈仲义5时即起,逆寒风步行3分钟去接新娘子。舒婷的见面礼是拧一把热毛巾去烫熨新郎脑后那撮一年365天都“立正”的耸发。老丈人端来一碗四只荷包汤蛋递给毛脚女婿,陈仲义照规矩吞掉两只,将残余部分留给新娘。舒婷连蛋带汤一口气扫光,扬扬空碗,幽她老爸一默:“今天我还是你龚家女儿,不能浪费。”

龚老先生为享嫁女之乐,备4辆小板车(鹭岛无机动车)运嫁妆,衣物、书稿、桂圆蜜枣、针头线脑三车,压阵的是老人精心培育多年的20盆名品玫瑰花,不乏诗意。车队在一眼见底的小街上游行了5分钟即宣告完毕,大男大女进洞房。婚后多时,两口子逛街,被舒婷当年的二位小姐妹撞见了,悄悄地把她拽到一边审问:你磕朋友啦?乐得舒婷弯腰如大虾。数年后,舒婷忆起一生大事,竟如此草草,总有点遗憾,便数落陈仲义:“我嫁你简直像私奔!”陈仲义诙谐地反击:“那等你将来私奔,我再大吹大擂一番,如何?”

从灰姑娘到灰大妈

据传,陈仲义拜倒在舒婷石榴裙下,正式求婚时,舒婷不忘拿捏他一把,约法三章:一不做家务;二小两口单独过;三交友自由。陈仲义没说半个“不”字,大概是不敢。

可是,一夜间,龚舒婷变成陈龚氏后,“三章”一章也不章,纯属纸上谈兵。

“不做家务”,舒婷当初梦想做闲云野鹤,一心写诗,孰料婚后,她这个“作家”成了“坐家”,旋又升级为“做家”。

一周7天,要分割给年迈的公婆、多病的老爸、不善家务的丈夫和调皮的儿子。属于自己的大概只有七分之一。打儿子上学后,6时起床,为“小皇帝”张罗早餐,整理书包;趁洗衣机在转,扫地抹桌子,心里还要想早上去菜场买什么,中午煲什么汤,晚上烧什么菜。平时,朋友、读者来访,也不得不“看钟说话”(怕误了做饭)。本来与文友通信,可洋洋千言,现在不得不改为电话联系。令她难堪的是,常有电话来得不是时候(正在炒菜),她不得不放下锅勺,关掉煤气,拿起话筒不问张三李四,劈头就说:“对不起,什么事快说,锅里正冒烟呢。”忙得像个陀螺滴溜溜直转。

当年的签约“不做”,早已改革为“全包”了。所谓的“小两口单独过”,更是戏言,具有浓厚传统美德的她,怎么忍心让年迈的公婆享不到天伦之乐?至于“交友自由”,更成天方夜谭,连咳嗽一声都在一家老少的眼皮底下,更别说还有一只“拖尾巴狗”24小时跟踪(儿子属狗),自由安在?

结婚时唯一一件新家具大书桌,她因“用不习惯”转让给丈夫,自己只好伏在一张锁头已坏、抽屉关不拢、四脚摇晃的写字台上“守桌待诗”。今日复明日,她不知不觉中把“诗人”一词遗失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了。

偶尔想起,想划根火柴找一下感觉,舒婷幽默地说,天啦,这才知道5分钱一盒的火柴已涨到一角钱一盒了。

面对陈仲义的滋扰,她也只能认了。他们俩的写字台紧紧相邻,不大讲究整洁的丈夫,时不时地将讲义、书稿等东西乱堆乱放,攻城掠地,占据到她的案头。一见此况,舒婷毫不客气地将之驱逐出境。舒婷爱集图案漂亮的邮票,将其藏在小盒内,先生要寄信,只图方便,顺手牵羊,有时连偷带抢。恼得舒婷向丈夫开火:“看来你这辈子是吃定我了。”话中有怨,更多的却是自豪。

“我们从没吵过架,因为我们互相很了解,再加上我们都热爱文学。我们把文学当做一种信念,因此他非常支持我写作。”舒婷如此向笔者说。

月落日出,舒婷就这样由灰姑娘变为灰大嫂,由灰大嫂晋升为灰大妈了。舒婷说:“我尽量做个好女儿,好妻子,好媳妇,好母亲,只好不惜亏待自己。”

“婚姻是一张”,

舒婷中奖了

像许多中外文人写文章时有癖好一样,舒婷爱集各种不同类型的稿纸,并量才而用。誊写短诗喜用方格疏朗的;著长文、组诗,选行距细密的;打草稿,最爱用长条大白纸,长长的一条,像古戏中蒙冤者上递的状子一般,盈握手中,边双手轮展,边浅唱低吟,有一种莫名的。她的诗作,大抵一气呵成,字写得龙飞凤舞,自嘲为:小者如豆,大者如瓜,信马由缰,好不潇洒。

陈仲义固以朴实憨厚闻名,对舒婷的体贴与殷勤非一般大丈夫所能为。他是舒婷诗作的第一位读者,常以评论家的眼光来挑剔她的诗作。以批评代鼓励,褒奖时不忘批评。在《中国朦胧诗人论》这本专著中,专辟一节评论舒婷的诗。

当年他们之所以相持了七八年,鱼不动,虾不跳,陈仲义是怕高攀不上舒婷;舒婷是因为她的诗和人当时都处在时代的漩涡和风头,怕累及陈仲义。

有诗为证:“我站得笔直/……/理想使痛苦光辉/这是我嘱托橄榄树/留给你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话:都是怕伤了心爱的人。婚后他们荣辱与共。舒婷怀孕期间,反应强烈,呕吐不止。据说看惊险小说能改善病况,陈仲义每日跑图书馆一趟,一连十多天。

舒婷因年轻插队时劳累过度,患严重腰椎疾病,藤椅破了,坐着不舒服,陈仲义先用铁丝加固,舒婷的感觉仍然不好,想买张新的。陈仲义把岛上大小商店转了个遍也没买到。这时适逢一位日本朋友造访,无意之中获悉此事,表示要送舒婷一对皮椅子,舒婷当即谢绝。晚上陈仲义回家听说了,为长国人志气,次日过海到厦门市区转悠了一天,终于扛了两只高背皮椅回来,还不忘向太太报喜:“每只杀价二元五!”

舒婷纤弱,又戴深度的近视眼镜。家事中,她自诩“主内”,有时“主”得叫人难以恭维:7个数字的电话号码,她常常要按错3个。一个电话,不重打两三次是打不出去的。她对数字的概念也很模糊,一万和一千万对她是一个意义。有时陈仲义取笑她缺乏信仰,舒婷反驳:“从前文学是我的信仰,现在你和你儿子成了我的宗教,我还信什么?”

舒婷写诗已届20年,总共不过一百三十余首,这表明她的创作严谨不以量取胜之外,家务的重轭使她不能潜心执笔,也是一个原因。陈仲义“主外”,主外的事儿多辛劳,而且,陈仲义还要过海到学校上课,做学问全在晚上。至于出版社、报刊的约稿、笔会、出书等事,陈仲义一揽子全包。人们笑话说他是太太的生活秘书。出版社出版《舒婷文集》,全由陈仲义选编、复印、剪贴、审订及至校对。舒婷乐当甩手掌柜。舒婷说:“陈仲义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丈夫。”

一位先哲说:“婚姻是一张,男人下的注是自由,女人下的注是幸福。”舒婷是中奖了。

他们的生活仍是丰富多彩的。闲时同儿子踢球、跳皮筋、玩“老鹰抓鸡”;周日,一家三口或购物或郊游或访友或看电影,隔三岔五上饭馆领略一下美味,饱饱口福,一享天伦之乐。

舒婷多病:腰病、胃病、神经衰弱,陈仲义对她的体贴之殷,舒婷不愿多说,她早将那相濡以沫的爱的感受化为诗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分担寒潮、风雪、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舒婷的诗范文第4篇

关键词:舒婷;自我;祖国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4)01-0000-01

和同时期的很多朦胧诗人相比,舒婷很少以一种理性的、功利的眼光来审视外部世界,更多的是以一个女性的情怀来感受和体验现实,这就使她的诗带有感性的成分:清丽、柔婉而哀伤。在很多人纷纷为自己筑起一面墙来阻隔自己与他人的距离、封闭内心的情感、对周遭的环境抱以怀疑的态度时,舒婷却选择了对他人敞开心扉,真诚地与人沟通,理解同情他人的痛苦,并尊重个人的自我价值。

有人曾把舒婷的诗分为“低音区”和“高音区”[1],但是不论是“高音区”还是“低音区”,诗中所表现的核心内容还是对爱的讴歌、对美的不懈追求。

一、“高音区”――关注祖国民族的命运

在“高音区”中,舒婷关注的是祖国民族的命运,代表作有《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一代人的呼声》等。这些感人至深的诗篇显然表现出了诗人对祖国无比强烈深沉的爱,抒发了诗人“大我”的情怀。

1979年,让经历过“”浩劫的国人感到身心俱疲,受到的伤害和打击还未平复和消失,对前途的困惑和迷惘使人痛苦、不知所措。但诗人舒婷还来不及抚平内心的伤口,就迫不及待的写下了《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织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摸索/我是干瘪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膀/祖国呵……”全诗的抒情主体即“我”和“你(祖国)”,诗人用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直接倾诉和呼唤,表达了诗人的一份怎样的感情啊,这完全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不离不弃的、深沉浓烈的挚爱,“那就从我的血肉之躯上,去取得,你的富饶、你的荣光、你的自由……”,感人肺腑的诗句中传递着诗人对祖国的热忱和无私,诗人愿意舍弃自己的肉体去成全、去换取她深深爱着的民族的未来,不愿再看到她沉沦下去。舒婷,这个文弱的女子,用坚强、用大爱、用宽广博大的胸怀来呼唤祖国的沉寂,来融化人们心中的冰峰。《一代人的呼声》同样真挚:“我决不申诉/我个人的遭遇/错过的青春/变形的灵魂”。诗人呼吁:“为了孩子们的父亲/为了父亲们的孩子/为了各地纪念碑下/那无声的责问不再颤栗/为了一度露宿街头的画面/不再使我们的眼睛无处躲避/为了百年后天真的孩子/不用对我们留下的历史猜谜/为了祖国的这份空白/为了民族的这段崎岖/为了天空的纯洁,和道路的正直/我要求真理!”读着这段令人为之动容的诗句,跟随诗人,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时代的种种画面:不幸破碎的家庭,无家可归、露宿街头的孩子,妻离子别的无奈,还有一座座纪念碑下的冤屈……在不幸面前,我们应该何去何从?是逃避?是隐忍?还是让不幸变得更加不幸?然而舒婷用她的“大爱”告诉我们: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的幸福,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应该选择包容,应该选择更好的生活,自怨自艾只会让我们错失改变现状的机会。纵然我们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个体,但只要我们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就可以战胜一切!

二、“低音区”――普通人的自爱和爱人

在“低音区”中,诗人重返个体,表现的是普通人的爱:自爱和爱人。这一部分的诗篇代表诗人更高的水平。比如《致橡树》、《神女峰》、《双桅船》、《呵,母亲》等等。

首先,作为一位女性诗人,舒婷更加关注女性的命运,这一类诗歌的代表作有很多。以《惠安女子》为例,鲜明深刻地表现出了现代女性的觉醒,诗中的“惠安女子”有着“琥珀色的眼睛”,望着远方的野火,“把头巾的一角轻轻咬在嘴里”,在心中隐藏着对于幸福的强烈渴望和遍体的忧伤,没有人真正想要读懂她的心,也没有人试着去真正了解女子的过去、她的现在、她的明天……人们对她的印象是肤浅的,仅仅停留在那个封面的插图上,她只是人们眼中的一抹风景罢了。诗人借“惠安女子”的遭遇,表达了对她们不幸命运的同情,对她们勤劳隐忍的美好品格的赞美以及为女性命运不被关注而鸣不平。在《神女峰》一诗中,这样的感情表现的更加真挚。“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晚”,这是诗人替自己的同胞发自内心的呐喊:“神女”们为了所谓的道德,甘愿在寂寞和痛苦之中挣扎着。与其如此,倒不如抛开道德的约束和捆绑,享受世俗的生活乐趣,向身边的爱人倾诉心事,感受爱人的无尽关怀。不做无用的展览品,做丈夫身边的妻子,随时在爱人的怀中哭泣、释放……

其次,对母亲的深切怀念在舒婷的诗歌中也随处可见。一首《读给妈妈听的诗》写得异常动人:“时隔多年,我才读懂了/你留在窗玻璃上的字迹/你被摧毁之前的满腔抗议/呵,无论风往哪边吹/都不能带去我的歌声吗?妈妈/愿所有被你宽恕过的/再次因你的宽恕审判自己”。1957年,舒婷的父亲被遣送到偏远的山区劳动,她的母亲带着年幼的孩子和一个破碎的家庭回到了厦门老家。在这样艰苦的岁月里,母亲义无反顾选择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不堪重负的家庭,尽量保护孩子使他们免受摧残。可以说,是母亲的坚强、母亲的呵护伴随舒婷的成长,是母亲的不幸教育着她。母亲是一棵树,她就是这棵树近旁那一方泥土中的一粒种子。没有树的遮风挡雨,哪里有它的发芽成长?舒婷诗里所写的,全是对母亲无声的怀念。在那个荒唐的年代,母亲的心中定是写满了委屈和伤痛,还有堆积在胸中的说不出的抗议和愤怒。但是母亲竟用宽恕和仁爱的心去包容不幸的现实。这首诗里,没有难懂的字眼,没有空洞虚伪的赞颂,有的只是浓的早已化不开的深情,和诗人在失去母亲之后的孤苦伶仃之感。诗人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呼唤自己的母亲,我们读出了诗人真挚的感情。这首令人伤感的诗极为准确地描绘出了“润物细无声”的母爱,那不是激流,不是瀑布,而是潺潺的小溪……

最后,是舒婷的爱情诗。“舒婷有着充满现代气息的爱情观”[2]。爱情双方应当是两个独立的主体,相互为彼此留有一定的空间,又要不失柔情无时无刻给予对方关怀。尤其是女性,更应该在爱情中抱有自尊自爱,不能完全依附于自己的丈夫。要有自己的想法,决不能任由他人的操控和摆布。在爱情里,要做自信的人,要追求与男性平等的地位。舒婷的一首脍炙人口的名篇《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绝不是“凌霄花”、“鸟儿”、“源泉”、“春雨”,而应该是一株“木棉”,与你平等。“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你有你的“铜枝铁干”,“我有我的“红硕花朵”,你我交相辉映,一起迎接未来。诗人的这种理想的爱情观念是建立在对人的自我价值确立的基础上的。她一改当时社会上延续下来的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呼吁男性应当发自内心尊重女性。同时身为女性,更应懂得要以独立的心态面对生活。

舒婷的诗歌追求深刻而又明确的主题,鲜明的倾向,使她的诗虽给人朦胧之感却也明朗。“‘爱’是自始至终贯穿在她的诗歌中的主旋律”[3],没有爱的表达、爱的抒写,就没有诗歌情感的升华。有人说,“‘爱’是舒婷情感和意识供养的神明”[4]。诗人虽深陷那个缺乏爱的年代,但舒婷却用手中的笔、用笔下的诗毫不吝惜地播撒着爱的种子,让我们的内心从此有了温暖和力量。

参考文献:

[1] [4]孙艾葵,孙麦青.爱的宣言――浅谈舒婷诗的思想[J].现代语文(理论研究版),2005(10)

舒婷的诗范文第5篇

1919年9月,郭沫若开始在上海《时事新报》由宗白华编辑的副刊《学灯》上发表诗作;

1921年,冰心开始文学创作,3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诗作散见于《新月》和《诗刊》;

1928年,戴望舒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了他的成名作《雨巷》,之后戴望舒创办《新诗》杂志;

1979年,《诗刊》第4期舒婷公开发表的处女作《致橡树》;

1980年代,《青春》陆续发表顾城、北岛、王家新、韩东、车前子、路辉、杨炼、王小妮等诗人的作品。

中国新诗诞生近百年之际,在南京市委宣传部、江苏省作家协会指导下,《青春》杂志献礼新诗之魂,联合金陵晚报、南京大学团委、先锋书店共同主办“中国新诗100年·翠屏两岸诗会”,于今年6月-10月期间,举行诗人评选、诗歌评选、诗歌朗诵会、诗人见面会、诗歌颁奖礼等活动。6月6日至7日间,已经成功举办的三场活动,引起社会广泛参与和热烈讨论。

两岸诗人学者“华山论剑”

6月6日晚,两岸诗会开幕仪式暨高峰论坛在南京大学礼堂举行。南京市委宣传部长徐宁、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范小青、南京出版传媒集团董事长《青春》杂志社长总编辑朱同芳、南京日报报业传媒集团董事长王留平等领导出席本次诗会的揭幕仪式。诗人舒婷、台湾诗人鸿鸿、南京大学教授王彬彬、台湾诗人杨小滨、诗人黄梵、《扬子江》诗刊主编子川、《青春》杂志执行总编辑育邦、梁雪波、孙冬等诗人亲临现场,为人们奉献一场诗歌盛宴。拥有百年历史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听众既有白发苍苍的长者,也有身穿校服的中学生,更多的是社会中坚力量的文艺中年和依然一脸稚嫩的大学生。整场活动由上海交通大学教授何言宏和南京广播电视总台知名主持人叶帆共同主持。

舒婷的出场掀起了活动的高潮,诗人鸿鸿讲述了台湾诗歌与大陆诗歌的区别和进程,并现场朗诵自己的诗歌《诗人节放假》。来自高校的学子们用歌声唱出海子的《九月》,歌声回转,诗意悠然。谈及本次活动的中心议题“我们的生活是否还需要诗吗”,诗人舒婷是这样说的:“诗歌离你的生活有多远,视乎个体的心情和天性。在当今社会,表面上诗歌似乎离我们很远,其实不过是存在的方式发生了变化而已,变成了招贴画、广告。”内心存有诗意,那么诗歌必然长存,正如诗人鸿鸿所言:握紧我,我便在你手掌中呼吸/忘记我,我便永远在你心底。

台湾诗人鸿鸿“跨界的诗意”

6月7日下午,在活动主办方之一的先锋书店,举行台湾诗人、导演鸿鸿“跨界的诗意”主题分享会,参与活动的嘉宾还有学者何言宏、诗人黄梵。诗人鸿鸿从《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电影的缘起和创作谈起,说从事编剧和电影很偶然,学舞蹈才是自己最喜欢的事情。鸿鸿还回忆了当年跟杨德昌学习拍电影的经历,杨德昌说,拍电影其实没那么难,一个月就可全部说清。但当导演,最重要的就是有话要说。

作为诗人,最重要的是什么?鸿鸿2004年迄今多次担任台北诗歌节策展人,致力于诗的跨领域交流,近作多反思全球化现象,鼓吹社会革命。2008年创办《卫生纸》诗刊,持续号召现实性鲜明的写作路向。在讲述自己的创作经历及台湾诗歌发展的过程中,鸿鸿似乎给出了答案。

翠屏百年经典诗歌朗诵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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