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文章中心 > 范雎相秦

范雎相秦

范雎相秦范文第1篇

战国时代,策士说客之风很盛,其中有一些人则由于“伯乐不常有”所致,大多属于“马投伯乐”那伙的。

范雎本是魏国人,在中大夫须贾门下当差,没干成什么大事情,反遭受一场冤枉,几乎丢了性命。那是有一次魏国派中大夫须贾访问齐国,范雎是随员。他们到了齐国,齐国的国君齐襄王迟迟不接见须贾,却仰慕范雎的才华,先给范雎送去一些金钱和礼品。范雎虽有自知之明没有收受,却仍然引起了须贾的疑心,以为他给齐国泄露了什么机密。

回国后,须贾把这件未经证实的事报告了国相魏齐。魏齐偏听偏信,同样不经任何调查分析,就叫来一伙打手把范雎狠狠打了一顿,所谓“折肋摧齿”。众打手见范雎差不多已死,就找来一领破席卷了扔掉。其实范雎并没有死,他缓过来后,改名张禄,辗转逃到了秦国。

当时秦昭王已在位36年,但他并不是势力中心。国中政治上势力最大的有四个人:穰侯、华阳君,都是昭王母亲宣太后的兄弟;泾阳君、高陵君,都是宣太后宠爱的儿子,即昭王的同母手足。穰侯是宰相,把持国政,其余三人轮流掌管军权。党亲连体,互为羽翼。他们仰仗宣太后这个后台,实际权力很大,封邑广阔,家财富足,国王不及。

范雎根据这些不正常的现象,到秦国后先给昭王递上了一封书信,请求面谈。昭王没有摆架子,立马派车接范雎进宫。范雎来到宫中,故意东走走西看看,内侍们吆喝道:“王来了!”范雎故意大声说:“秦国只有穰侯和太后,哪有什么王?”昭王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如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当即特别隆重地接待了范雎。周围人很少见这种隆重场面,惊讶不已。

昭王吩咐左右退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对范雎说:“先生有什么见教?”范雎只是“嗯!嗯!”并不答话。昭王连问三次,范雎也三次以“嗯!嗯!”作答。昭王感到事关紧要,便跪下央求道:“先生终究不肯赐教吗?”

范雎这才开始讲了一番大道理,并且强调:“我现时寄居秦国,同您的关系还很生疏,而我要说的,却是关于君臣之间和骨肉至亲之间的事。今天说了,明天就可能有杀身之祸。死固然没有什么可怕,人总是有死的一天,只要是我说的这些话,对秦国有利,即使因此被杀,又有何惧?我真正顾虑的是,天下有才能的人们,见到我为秦国尽忠,反而被杀,他们就可能从此谁也莫肯向秦了。”

范雎的这次谈话,深深打动了昭王,昭王虽早有察觉,却没有认识到大权旁落的严重性,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范雎的话取得了昭王的认同与信任。昭王拜范雎为相,收回了穰候的相印,让他回到老家陶邑去了;还让宣太后告老,不许她再过问朝政;华阳君、高陵君、泾阳君也都移居到关外。范雎多年为相,一直到老。

这个故事在《史记》、《战国策》中都有记载。同是一个范雎,齐国和秦国都敬重他,景仰他;他虽是魏国人,魏国不但不重用他,反因齐国国君看重他,则偏听小人打小报告而加以陷害。古今中外,人们大多哀叹人才难得,实际上被埋没的人才,什么时候都比比皆是。有的是没碰上机遇,有的则是没遇上真伯乐。

范雎相秦范文第2篇

巴、蜀相攻击①,俱告急于秦。秦惠王欲伐蜀②。以为道险狭难至,而韩又来侵,犹豫未能决。司马错请伐蜀③。张仪④曰:“不如伐韩。”王曰:“请闻其说。”

仪曰:“亲魏,善楚,下兵三川,攻新城、宜阳,以临二周之郊①,据九鼎,按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臣闻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争焉,顾争于戎翟,去王业远矣!”

司马错曰:“不然。臣闻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欲王者务博其德:三资者备而王随之矣。今王地小民贫,故臣愿先从事于易。夫蜀,西僻之国而戎翟之长也,有桀、纣之乱;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广国,取其财足以富民,缮兵不伤众而彼已服焉。拔一国而天下不以为暴,利尽西海而天下不以为贪,是我一举而名实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乱之名。今攻韩,劫天子,恶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义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请论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齐,韩之与国也。周自知失九鼎,韩自知亡三川,将二国并力合谋,以因乎齐、赵而求解乎楚、魏。以鼎与楚,以地与魏,王弗能止也。此臣之所谓危也。不如伐蜀完。”

王从错计,起兵伐蜀。②十月取之。贬蜀王,更号为侯,而使陈庄相蜀①。蜀既属秦,秦以益强,富厚,轻诸侯。

(卷三,周纪,慎靓王五年,公元前316年)

2.范雎献策:远交近攻

按:秦国执政大臣穰侯魏冉“使伐齐,取刚、寿以广其陶邑”。从魏国逃难而来的范雎,化名张禄,求见秦昭襄王嬴稷。

王见之于离宫②。雎佯为不知永巷而入其中③,王来而宦者怒逐之,曰:“王至!”范雎谬曰:“秦安得王!秦独有太后、穰侯耳!”④王微闻其言,乃屏左右,跽而请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对曰:“唯唯。”如是者三。王曰:“先生卒不幸教寡人邪?”……范雎拜,王亦拜。范雎曰:“以秦国之大,士卒之勇,以治诸侯,譬若走韩卢而博蹇兔也⑤。而闭关十五年,不敢窥兵于山东者,是穰侯为秦谋不忠,而大王之计亦有所失也。”王跽曰:“寡人愿闻失计!”然左右多窃听者,范雎未敢言内,先言外事,以观王之府仰。因进曰:“夫穰侯越韩、魏而攻齐刚、寿①,非计也。齐王②南攻楚,破军杀将,再辟地千里,而齐尺寸之地无得焉者,岂不欲得地哉?形势不能有也。诸侯见齐之罢敝,起兵而伐齐,大破之,齐几于亡,以其伐楚而肥韩、魏也。今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夫韩、魏,中国之处,而天下之枢也。王若欲霸,必亲中国以为天下枢,以威楚、赵,楚强则附赵,赵强则附楚,楚、赵皆附,齐必惧矣,齐附则韩、魏因可虏也。”王曰:“善。”乃以范雎为客卿,与谋兵事。

(卷五,周纪,赧王四十五年,公元前270年)

3.李斯:谏逐客书

范雎相秦范文第3篇

当初,狄仁杰曾为并州(今太原)法曹(主管司法的官员)。有一次,他的一位同事郑崇质接到了一道命令,担任使者出使国外。

出国在现代是件美差,可在那时,没有飞机,也没火车,就靠骑马或坐车,走一趟短则数月,长则几年。更要命的是,出国的路途往往充满艰险,有去无回是经常的事。因此,唐朝政府规定,什么级别的使臣出使如果死了,会享受什么级别的抚恤。可抚恤金再高,也没人愿意拿生命冒险。所以只要碰到这种事,官员们都会千方百计地推诿。郑崇质当时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不光是自己生死难料,他还有一个老母亲,体弱多病,无人奉养,这令他十分为难。

狄仁杰听说了此事,对郑崇质说:“太夫人有危疾,而公远使,岂可贻亲万里之忧!”你家老母有病,怎么能让她对万里之外的儿子怀有忧愁呢?狄仁杰年轻时就以孝闻名,他离家赴并州当官时,登上太行山,回头望见南边有一朵白云,忽然潸然泪下:“吾亲所居,在此云下。”我的母亲就住在这朵白云下面啊!悲泣难过了许久,一直等云朵远去才重新上路。

狄仁杰显然非常理解郑崇质此时的心情,便毅然提出申请,要求代替郑崇质出使。这几乎击中了我们内心中最柔软的部位,郑崇质的感动可想而知,而被打动的岂止郑崇质一人呢?当时狄仁杰的上司蔺仁基正与司马李孝廉闹矛盾,听说此事后顿觉脸上发热,便找到李孝廉说:“我们难道自己不感到羞愧么?”从此两人和好如初。(《羊城晚报》2015年4月26日)

【素材解析】 在当今这个世界,许多人都在感叹人情的冷漠,分明是对面而立,却感觉相隔万里。狄仁杰的例子告诉我们,要找到人心最短的距离,既不需要才华,也不需要智慧,只需要一颗善良的心。

【适用方向】 善良的心、心灵沟通、善于沟通、提升素养……

别把简单的事情办复杂

战国时,魏国人范雎提出了“远交近攻”的战略思想,获得了秦昭王的信赖。秦昭王不仅封范雎为应侯,聘请他出任宰相,还把从韩国夺取的汝南赐予他,作为封邑。不幸的是,没过几年的光景,韩国又把汝南夺了回去。

除了关心战争的胜负,秦昭王还很关心范雎此刻的心情。他来到相府,问候范雎说:“贤卿丧失自己的封地汝南以后,是不是很难过呢?”

没想到,范雎很淡然,回答说:“我没什么可难过的。”

昭王很奇怪,问:“为什么不难过?”

为了让秦昭王明白其中的道理,范雎先讲了一个故事――“梁国有一个叫东门吴的人,他的儿子虽然死了,可是他并不感到忧愁,因此他的管家就问他:‘主人你疼爱儿子,可以说是天下少见,现在儿子不幸死了,为什么不难过呢?’东门吴回答说:‘我当初本来没儿子,没儿子时并不难过;现在儿子死了等于恢复没儿子时的原状,我为什么难过呢?’”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当初只不过是一个小民,当平民的时候并不忧愁,如今失去封地汝南,就等于恢复原来的平民身份,我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范雎的话,让人有得失两忘的圣人之感,不由人不肃然起敬,可秦昭王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回到皇宫,他就命人叫来将军蒙傲,对他说:“如果有一个城池被敌人围困,寡人就会愁得寝食不安,可是范雎丢了自己的封土,反而说自己毫不难过,寡人认为他这话不合情理。”

蒙傲回答说:“我去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到范雎后,蒙傲唉声叹气地说:“我想要自杀!”

范雎吃了一惊:“将军你怎么说出这种话呢?”

蒙傲回答说:“君王拜阁下为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现在我蒙傲侥幸成为秦国将军,眼看弱小的韩国竟敢违逆秦国夺走阁下的封土,我蒙傲还有什么脸活着?还不如早点死了好!”

听到这话,范雎忙不迭地向蒙傲拜谢说:“我愿意把夺回汝南之事托付您!”

蒙傲就把范雎的话回奏给了秦昭王。秦昭王从此疏远了范雎,因为他觉得范雎口是心非,不说实话。(《读书文摘经典》2015年第4期)

【素材解析】 为了掩饰小小的私心,而故意展现出高远的境界,最后不仅失去了土地,更失去了君王的信任。范雎的智谋,足以左右国家的盛衰,可有时又难免聪明过头。生活里,我们最容易犯的错误,不是破解不了复杂的难题,而是总是把简单的问题办复杂。

【适用方向】 简单生活、从简做事、生活素养、人生境界……

趴下,是为了更好地站起来

天授元年(690年),武则天改唐为周,登基做了女皇,她的侄子武承嗣想立为太子,结果遭到了地官尚书狄仁杰等人的强烈反对,最终没能如愿。武承嗣恨之入骨,便勾结侍御史来俊臣诬陷狄仁杰谋反,想置他于死地。做这种事,来俊臣十分拿手,他网罗罪名,在如意元年(692年),将狄仁杰逮捕入狱。

武则天明白了,于是亲自召见狄仁杰,问他说:“你为什么要承认反叛呢?”狄仁杰回答说:“臣熟知法律,知有一条‘一问即承反者例得减死’,我承认谋反,可以减轻罪行,赢得申辩的时间;假如不承认,恐怕早死在来俊臣的枷棒下了,还怎能有机会再见到皇上呢?”武则天点了点头,又问他说:“那为什么要写谢死表呢?”狄仁杰说:“臣没有写过。”武则天拿出谢死表,这才发现签名等全是假的,于是释放了狄仁杰。

狄仁杰官复宰相原职,凭借出众的才能,愈加获得武则天的信任,武则天称他为“国老”,很少直呼其名。(《意林》2015年第9期)

【素材解析】 每个人的一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有高潮,也会有低谷,问题在于,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放弃。就像狄仁杰,遭人暗算时,顺势趴下,但趴下不是为了屈服,而是为了更好地站起。正因如此,狄仁杰至今还时常成为影视剧的主角,不仅因为他办案的神奇,更因为他教给了我们成长的智慧。

【适用方向】 不离不弃、审时度势、学会变通、成长智慧……

富弼的计较与不计较

有人说富弼爱较真,是性格使然,其实并非如此,他气度恢弘,胸怀之宽阔,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他年轻时,有一次在大街上走,有人过来悄声说:“某某在背后骂你!”富弼头都不回地说:“大概是骂别人吧。”那人又说:“人家指名道姓在骂你呢!”富弼想了想说:“怕是在骂别人吧,估计是有人跟我同名同姓。”骂他的人“闻之大惭”,后来登门向富弼道歉。

富弼当了宰相后,对为官的尊严也毫不在意。按照唐朝以来的规矩,百官谒见宰相,都要行叩拜之礼,宰相只需要站着受礼,稍稍用手扶一下叩拜的人;接见时如坐得稍久了些,那么宰相手下的人就会在旁边提醒说“宰相尊重”,客人赶快不安地站起来退席;而送客时,从来不用走下台阶。可到了富弼这里,即使是小官甚至百姓前来谒见,他都用平等的礼节,带引客人坐下与他们从容谈话,走时送客人到门口,要看着客人上马走了才转身。

晚年辞官回家后,他闭门不出,许多宾客慕名来求见,他都以有病为借口谢绝了。身边的人问他原因,他回答:“凡是待人,无论他富贵低贱有才能还是愚蠢,礼貌应当一样的。我几代居住在洛阳,亲戚朋友大概可以用千百来计数,如果有的见有的不见,这不是公平的道理;但如果人人都会见,吾衰老有病也不能忍受。”大家了解了他的想法后,没有一个人对他有意见。(《天津日报》2015年4月13日)

范雎相秦范文第4篇

廉、李二人之史书地位评价自不待言,然而名列在前的白、王二人却史传简略,评价多低下。尤其名列其首的白起,虽然“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但同时更被贬称为“杀神”、“人屠”,后世帝王所赞历代忠臣良将,白起更是无缘入选。

白起初次崭露头角,是在公元前294年攻韩之役,攻下新城的白起被晋升为“左更”。次年伊阙之战,白起又大败韩魏联军,连拔五城,斩首24万,生俘魏将公孙喜,一战成名。

公元前280年,秦军大举攻楚,攻楚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白起率领,攻向楚国重镇鄢(今湖北宜城西南):另一路由蜀守张若率领,直至巫地、黔中,然后沿长江顺流而下;两路互为声援,使得楚国不能首尾相顾。

楚军主力在鄢与秦军大战,白起攻城不下,遂采用水攻,在鄢城百里之外建立水坝,壅西山长谷水为渠以灌鄢城,滔滔大水从鄢城东北角冲开城墙一贯而入,“百姓随水流,死于城东者数十万,城东皆臭”。

次年,白起再次乘胜攻楚,夺取安陆,并攻陷楚国郢都,大举进兵洞庭湖边,遂迫使楚国仓皇迁都于陈(今河南淮阳)。从此,秦国以郢为南郡,白起因战功而被封为武安君。

此时的战国大格局中,曾经一度的超级大国魏、楚已经日暮西山,东方唯一的超级大国齐国因秦国连年的连横外交,也始终不与秦国正面为敌。

在阻碍秦国一统六合的道路上,最主要的强敌只剩下了一河之隔、经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后民风彪悍、军力齐整的赵国。

公元前260年,秦军在左庶长王率领下,进攻上党,虽然秦军主帅为王,但赵国朝堂之上,真正恐惧的还是白起。

平原君认为,白起之善战,简直到了“无解”的程度,上策是“可与持久,难与争锋”,为此平原君推荐了心目中最佳的统军将帅人选――勇鸷而爱士、知难而忍耻的老将廉颇,并制定了避免与秦军野战、坚守不出的正确战略。

廉颇率军抵达上党地区后,直赴长平,这里是上党至邯郸西南交通要津,只要长平不失,秦军则不能涉足上党,更遑论直扑邯郸。

这里地势为丘陵,丹河及其支流分布其中,西有高平关、长平关、故关等群塞可固守,河谷平川便于大军调度辎重运输,极端利守而不利于攻。

老成持重的廉颇,将自己的大营设在今高平东南丹河东岸大粮山一线,并预计高平西北丹河一线为主战场,并设下空仓岭、丹河与百里石长城三道防线。

秦军在王率领下,于六七月间突破赵军第一道空仓岭防线,一鼓作气抵达丹河西岸,然而在此却未能再进一步,整整对峙了3年之久。秦军远道而来,粮食辎重运送不利,士气越发低下。

然而,就在廉颇的战略即将开花结果的时候,秦国的外交战略再次成为了决定战场天平倾向哪方的“场外因素”――秦王令人“使千金至赵为反间”,成功地使赵孝成王将廉颇的正确战略视为畏缩不战,以名将赵奢之子、年轻气盛而又缺乏实战经验的赵括取而代之。在得闻消息后,秦国朝堂大喜过望,迅速秘密派遣白起至前线取代王。

在整个长平战役之中,白起率领秦军共歼灭俘杀赵军45万之众,使得在东方六国之中当时军力最为强盛、抗秦意志最为坚强的赵国从此一蹶不振。

白起经长平一战,名声大振,然而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他的赫赫战功,很快引发了秦相国范雎的嫉妒,他唯恐在崇尚军功的秦国朝堂之上,出现一个危害自己专权的跋扈将军。恰逢其时,心惊胆战的韩赵两国此时才匆忙拾起外交离间这个武器,试图阻止战场上步步紧逼的秦军。

传说著名纵横家苏秦之弟苏代,特地受命抵达咸阳,与范雎密谈,言白起若乘胜灭赵,“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确实,长平之战后,赵国生力军已经基本覆灭。公元前259年10月,秦军再次攻占上党,王率军一路攻击武安、皮牢,司马梗率军一路进攻太原,白起自领中路准备直下赵都邯郸。

没想到两月后,秦王听从范氏之言,下令退兵,理由是秦兵在外久战疲劳,应班师休养,并应允韩赵两国割地求和“割韩垣雍,赵六城”。

然而秦退兵后,赵国撕毁了和约,不愿献出六城,更派虞卿前往齐国,准备联齐抗秦。秦昭襄王自然勃然大怒,准备起兵再度伐赵,令白起再次统军出征,但白起却出乎意料地抗命不遵。之所以会发生这样违抗君命的犯上之举,一方面固然是对范雎不满,更深层次原因是出于纯军事形势的考虑。

白起认为,秦国已经失掉全胜之机,他对秦王说:“长平之战后,赵军大败,秦军士气旺盛而赵国恐惧沮丧,正好一气呵成。然而大王却选择退兵,厚葬死者,厚养伤者,重赏有功将士,大宴功臣,举国上下一片欢庆,已经失去了长平之战时的同仇敌忾、视死如归的气势。而赵国自长平之战后,以哀兵必死之志,大修战备已经一年,又用丰厚的财物与外交游说交接燕、魏、齐等国,此时伐赵,实不属最佳时机。”

道理虽然明晰恳切,但秦王已经拿定主意,依旧派五大夫王陵率军伐赵,于前258年正月败于邯郸城下。

秦王后以王取代王陵,并再次增兵,但依旧无法攻克邯郸,又遭遇魏国公子信陵君率领各国联军来救。情急之下,昭襄王两次派范雎前往白起府上求其出马,然而白起竟托病不出。这种消极怠工之举,再加上范雎落井下石,大进谗言,使得秦王暴怒不已,亲至其府邸,要求其承接虎符,领兵出战。

范雎相秦范文第5篇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灭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夫秦之所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蔽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

昔者范雎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见矣!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耶?委区区之韩、魏,以当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遍受其祸。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方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选自《四部丛刊》本《栾城集》

【翻译】

我曾经阅读《史记》的六国世家,私下里感到奇怪的是,天下的诸侯国凭借五倍于秦国的土地,十倍于秦国的民众,全力向西攻打殽山西面方圆千里的秦国,最后竟然不能免于灭亡。我常常对这个问题深思远虑,认为一定有可以使他们保全自己的策略。因此未尝不责怪当时六国那班谋臣,他们对于祸患的考虑太粗疏,谋求利益的眼光太短浅了,而且不能明察天下的形势啊!

秦王与诸侯争夺天下的地区,并不在齐、楚、燕、赵,而是在韩、魏的区域;诸侯与秦国争夺天下的地区,也不是在齐、楚、燕、赵,而是在韩、魏的区域。对秦国来说,韩、魏的存在就好比人有心腹之患。韩、魏两国阻塞着秦国的往来要冲,掩护着殽山以东的各诸侯国,所以天下最重要的地区,没有比得上韩、魏两国了。

相关期刊更多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北大期刊 审核时间1-3个月

河北省教育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