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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肩头

爸爸的肩头范文第1篇

小时候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父亲的肩了,那么有力,那么宽厚。坐在父亲的肩上,手被父亲握着,好看的景色便尽收眼底了,而心里也因为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宝贝儿暗自得意,欢喜就因此充满了心底。以下是为大家整理的父亲的肩膀感想资料,提供参考,欢迎你的阅读。

父亲的肩膀感想一

在我的印象中,爸爸的肩膀是厚实的,如果成长中缺少了他,那么我便失去了一半的快乐。

时间返回到七年前,那一年,我还只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那时爸爸的肩膀,是我舒适的行走座椅。

“耶,又是爸爸来接我,太好了!”我站在幼儿园的门口,远远便望见了那个伟岸的身影,是爸爸!爸爸走了过来,准备把我接回家,我看爸爸没有要抱我的意思,便说:“爸爸抱我!”说着还撅了撅嘴巴。可是爸爸望都不望我一眼,扔下了一句“自己走!”我不死心,一个箭步冲上去,张开我的“大魔掌”死死地抱住爸爸的大腿奶奶生奶气地说:“爸爸,你抱我嘛,抱我嘛!”说着还嗯了嗯,哼,你抱也得抱,不抱也得抱。爸爸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搂住我的腋下,像举重一般将我举起来放到了他那宽而又结实的肩膀上,还用双手托着我的背,生怕我一个“后空翻”摔倒在地上。这下我可高兴的不得了,双手拉住我的方向盘,双脚还时不时地乱蹬,把爸爸的耳朵向前拧了两下,“前进,转弯,”对于坐在真皮沙发上胡作非为的我,爸爸也没有半句怨言。

转眼间我已经不再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了,而是一个有情商的大孩子。现在爸爸的肩膀也不再是我的行走座椅了,而是我的后盾。

那天期末考试,原来英语次次一百分的我,这次竟然只考了八十九点五分,那从未有过的低分,使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我身边,把我搂到怀里,将我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用沙哑的声音说:“没关系,这次没考好并不代表你的实力如此,我相信你,只不过下次要更认真对待了。”爸爸的话语,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安心了几分。

这时我才发现,爸爸的肩膀变窄了,也没那么结实了,但我明白,爸爸对我的爱从未减少一分,即使他有了几根闪闪发光的银色的白发……

父亲的肩膀感想二

听着屋里的欢声笑语,我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是嫉妒妹妹吗?还是太怀念小时候?亦或是对时光匆匆逝去,自己慢慢长大,无法再坐在父亲的肩头的遗憾?

呆呆地坐在床上,思绪飘回了小时候,那个幸福温馨的小时候。

记忆中,小时候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父亲的肩了,那么有力,那么宽厚。坐在父亲的肩上,手被父亲握着,好看的景色便尽收眼底了,而心里也因为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宝贝儿暗自得意,欢喜就因此充满了心底。

还记得父亲就这样带着我到处游玩。天黑了,我就坐在父亲的肩头回家,有时候不经意就睡着了。我不知道,当时父亲是如何让我安全地坐着的,就连睡觉都不曾掉下来。

父亲是一个坚毅冷峻的男人,似乎永远不会屈服。但是,父亲却愿意低下头让我坐上他的肩头,而又乐此不疲,这究竟源于什么呢?我想这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吧?!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真后悔,后悔自己和父亲耍脾气,后悔顶撞他,后悔厌烦他的唠叨,甚至把他的说教当笑柄,嗤之以鼻。

如今看到妹妹坐在父亲的肩上,甜甜地笑着,就像看到时光在倒流,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坐在父亲肩头的那些日子。只是父亲的动作更熟练了。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女儿不仅在父亲的肩上,更在父亲的心里。原来,这种感觉不是嫉妒,不是遗憾,而是感激,感激父亲绵绵不绝的给予,幸福于自己的拥有。

父亲的肩上始终保存着我儿时的身影,那种感动会永远埋藏在我的心里,注定一辈子。

父亲的肩膀感想三

那肩膀似山,而我是山上的一棵小树,正依靠着山成长;那肩膀似海,而我是海中的一只小鱼,正依赖着水成长。——题记

记忆中,总有父亲那副坚实的肩膀为我遮风挡雨;回忆里,总有父亲那副宽大的肩膀让我挥洒无数的泪;十几年的春秋,那熟悉的肩膀一直伴着我。

疲倦时、那副肩膀任我依靠

昏暗的街道今天显得格外的长,昏昏沉沉的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行尸走肉般在街上缓缓前行。忽然听到一声轻唤,我抬起沉沉的头,看到父亲正向我跑来,我终于坚持不住了,轰然倒塌在父亲的怀中,靠着那副坚实的肩膀,竟如孩子般睡着了。

疲倦时,父亲的肩膀任我依靠。

委屈时、那副肩膀为我拭泪

闷热的天似乎就要下雨了,心情亦如这天空般,乌云密布。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回到家,父亲看出了我的异样,刚走到我面前,我就靠在那熟悉的肩膀上,眼泪涌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向父亲倾倒满腹的委屈。

委屈时,父亲的肩膀为我拭去眼中的泪。

遇难时,那副肩膀为我解难

爸爸的肩头范文第2篇

有一天,我爬上了老黄牛的背,而犁却驮上爸爸的肩膀。雨声中,我反复聆听木屐敲击土地的声音,那是爸爸沉重的步履。就在这颤抖的敲击中,我长大了。

转眼,我到了上学的年纪。爸爸送我上学那天又下雨,我骑坐在爸爸的肩上。然而,淹没了小木桥的河水阻住了我们的去路,爸爸卷起裤管,咬着牙涉过寒冷砭骨的春水,我分明听见他牙关的磕碰并体会到他身体的颤抖。第一次,我感觉江南的雨天是惆怅的。看着爸爸苍白的脸,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便再也不肯让他背了。于是,我拥有了自己的木屐。

一位同学穿着一双半旧的雨靴来上学,引起全校羡慕。回到家,我嚷着要一双雨靴,为了达到目的,几天后我将我的木屐藏在一个山洞里,谎称丢了。从不打骂我的爸爸恼怒了,扬起手打我,落下却轻轻的。在他的天平上,一头是祖辈的财物,一头是儿子。

当晚,堂屋响着不断的咳嗽声和斧头声。我失眠了,发誓再不让爸爸生气,准备第二天取回木屐。然而,当我从黎明的迷糊中醒来,却见一双新的,但做工粗糙的木屐摆在床前。

看到套上牛准备去春耕的爸爸通红的双眼,我的眼泪悄悄地流了下来。爸爸忽然返身,抚摸着我的头说:“孩子,珍惜东西要像爱牲口一样!”

我呆呆地点点头,看着晨曦中爸爸远去的身影和他身后的一个个屐齿印……

终于,我接到了那张从我梦想的地方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当我不合地望着爸爸,他忙挤出一丝笑,自我安慰地说:“放心去吧!孩子,我有乡亲们照顾。”

看着爸爸斑白的头发,我才猛然意识到,他老了。

坐在行将远去的汽车上,我脱下了那双木屐。这时,几次劝不回去,坚持再送送我的爸爸忽然塞给我一样东西,就转身走了。我知道爸爸不忍分离的痛苦,拼命擦亮雨窗看着他那微驼的背消失在江南惆怅的雨地里。

我心里像堵着什么,不觉触到爸爸送我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双新雨靴。

爸爸的肩头范文第3篇

“别太晚回来,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妈妈向爸爸叫道。“哦!”爸爸边走边回答说。

可是,事情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顺利。白天,我邀请了同学来我家玩,我暂时没把爸爸的是放在心上。等他们一走,我突然想起了爸爸。我又跑去问妈妈:“都快4点了,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呀?”突然,电话铃响了,是爸爸打的。妈妈一听,脸马上“晴转多云”,她说“你自己对浩浩说。”说完把电话递给我。“儿子,今天有一批新的人员来上岗培训,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们要加班加点,不能参加你的生日了。”

什么?爸爸的话对我这个小寿星来说,等于对我泼了一盆冷水,有哪一个家长不参加儿子的生日?我又气又难过,冲着电话说:“我不管,你一定要回来。”到了最后,爸爸依然没有回来。生日会结束的时候,妈妈叫我到房间里,对我说:“浩浩,你不能怪爸爸,爸爸是经理,很多事情要等着他处理。爸爸的工作非常辛苦,每天要和数字打交道,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你应该体谅他才对呀!”

哎,希望爸爸多陪我一会儿,不再那么辛苦那么忙碌呀!

父亲的肩膀

爸的体形有些胖,也可称得上魁梧。偎依在他宽阔的怀中,心里暖暖的,很舒服。曾经幻想着永远躺在他的怀抱中,然而“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告别了他的怀抱。却不知靠在他的肩膀上同样舒服,同样温暖。

一个冬日的早晨,因有事耽搁,爸怕我上学迟到,决定用摩托车送我上学。因走得急,忘了带头盔,爸骑的速度有些慢。“冷吗?”他问。“不冷。”“不冷的话,我再骑的快点儿,万一迟到了不好。趴在我肩上,坐稳了。”当我俯下去那一刻,心里一阵暖流,好长时间没有让爸背过了,曾经,那肩膀是多么熟悉:儿时做游戏,那是我的“战场”;上学时,那是我的“交通工具”;伤心时,那是我的“依靠”;快乐时,那是我的“天堂”。曾无数次地趴在那肩膀上,在爸的耳边私语;无数次地猛扑上去,跟爸搞恶作剧;无数次……儿时的快乐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我觉得好激动,好幸福。?

时光如梭,无论何时俯在爸的肩上,那种感觉都是最舒服的。再次趴在他肩上,无意间,我的手触到了爸的脸,天啊,好凉!我的鼻子一阵酸楚,“爸,我爱你!”一句话就像火山喷发那样毫无准备、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嗯?你说什么?”“噢!没……什么。”我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再重复一遍,我想,对于父亲的爱,还是别用语言,而是用心灵来传递吧!?

校门已映入眼帘,车停了,望着爸那冻得通红通红的脸,我……“总算到了,骑快了点儿,没冻着你吧!好了,快进去吧!我回去了。”我机械般地转身踏进了校门,直到在拐角处,我才偷窃父亲,他还在向这边张望,见我走远了,才转身。看到他蹒跚的背影,不觉想起朱自清先生写的《背影》。爸老了,但从他那双满怀深情的眼中看到的却是无限的爱。

爸爸的肩头范文第4篇

那天我典型中邪,去闺蜜家,遇上他。他从一楼开始,扛着钢管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我莫名其妙地跟在他后面数台阶,当然,他不知道我跟着。我的脚步跟裙子一起飘,云彩一样轻。他走路的声音咚咚响,似乎能感觉到楼道的抗议,吭哧吭哧的,就像耕地的老黄牛那样又粗又重。这时候,我突然就想起老爸,扛着一口袋黄豆,晃晃悠悠往仓库走去的背影。提到口袋,就又想起麻袋,嘿嘿!那两样装粮食的笨家伙跟现在的轻便袋子相比较,感觉那就是石杵与石碾子那般隔世离空的辈分关系,就这两样笨家伙,压在爸的肩上好多年,背已佝偻成的大问号,现在还咳喘在记忆力,无缘由地疼,时常让夜无梦。尤其老爸的肩膀经常被硌得红一块紫一块的,跟现在我们吃的那种又红又紫的大樱桃颜色一样,鲜艳得扎眼又扎心,尤其汗水一腌,爸一激灵一激灵的样子特揪心。那时我就恨自个真的不是小子身,看着老爸脸上淌着汗、弓着腰严重吃累的样子,眼泪就围着眼圈儿转。

想着,跟着,那个肩膀和背影让我异常着魔,中邪一样跟着他爬。爬着爬着就懵了,因为他,我忘了爬几层,似乎错过了闺蜜家。直觉得腿肚子突然像绑了沙袋,抬不动。盯着他的背影,眼睛发直――扛那么重东西依然保持原来的爬梯节奏,真牛。此刻,蓦然想起老爸扛着一捆蚂蚱腿子爬山的背影,他比老爸的肩膀瓷实白净,他胳膊上的肌肉块,清晰绽放,是常年抓举或扛重物练出来的那种自然美肌,不像老爸那样嶙峋。那时,我总爱诅咒山风比刀子阴毒,切刮着爸的骨头,让爸越来越瘦弱,以至于让老爸身上的衣服总是空荡荡地鼓起来,又如泄气的皮球那样,粘在爸的脊梁上,老爸这时必须要趔趄几步才能稳住。而眼前的他脚步依然瓷实,大概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只是头比原来更低了些,我看不到他的脸。他后背紧贴着背心,像从水里拖出来的藏獒或是刚从泥藻中冲出来的牦牛那样,湿漉漉的,威猛与狼狈同在。转过楼道平台时,光线直射,他肩膀上有一道很深的血口子,大概刚划破的吧?血液很新鲜,也很扎眼。看不到他表情,只看到肩膀不停地激灵,因为汗液不停地流入伤口。我忍不住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连牙印都没有,却钻心地疼。那是对他的感觉,很邪门,来自灵魂的那种。

我紧爬两步,腿在那一瞬间轻盈了,就像当年跟爸扛着蚂蚱腿子,最后一趟站在山顶看太阳的那种感觉。那时的天空着火一样红,太阳蹿着火苗,在蓝宝石一样的天空中蹦Q着,猫到对面的山后,甚至藏于我脚下。那时除了有马上回家的欣喜,还有一半说不明白的痴迷,那时总爱盯着天空发呆,看云彩不停地变幻,有野蛮泼辣的猩红、炫紫、深蓝、青绿,还有因霞光变得七彩闪烁的山泉,带子一样,缠上红彤彤的火球,同时也伴着终于又熬过一天的感想,甚至祈祷――明天的太阳还是不要出来吧!那种渴望是非常强烈的,因为太劳累,就算现在也感觉太阳运转的频率太快,常常因跟不上它的节奏而叹息。此时,我已闯进包裹他的光圈里,粗野地拦下他,将面巾纸按在他的伤口处。他愣了几秒,脸突然红了,连淌着的汗也一起闪烁,想作势绕过我。我蓦然又看到老爸那个红紫相间的肩膀,手哆嗦一下,感觉有液体冲击我的眼睛,我努力关闭闸门,很自觉地把路让开。他冲我笑。哦!那牙齿很白,嘴唇很红,不像老爸那口牙齿被蛤蟆烟熏得又黄又黑,我突然又想起红樱桃,白白的核,红红的肉,于是哧哧地又笑了。

也许我的笑让他觉得不自在,他转过身继续爬楼梯,并加快了节奏。我望着他的背影发呆,这时敲击钢管的声音刺入耳膜,我急忙捂住耳朵,转身往楼下奔,心想,再多待一会儿,耳朵会出问题,何况老爸、红樱桃、家乡、大山、天空与他没理由地杂糅在一起,甚至没一点关联。这思路我得好好捋捋。

跑到楼下时,我顿觉茫然,来干啥?他是谁?我咋就莫名其妙地丢了魂?深回头,楼梯空荡荡的,刺耳的敲打声执拗地追过来,我堵上耳朵。忽然又想起他还有他的伙伴就在这声音里,于是放下手,突发奇想,期待他们能有第三只手来捂耳朵。想着想着,突然眼前旋转起他笑时的红嘴唇,那是男人很少见的红色,熟透的感觉,魅力十足,特像老爸抿酒时的样子。老爸的嘴唇一碰到酒盅,日子里的劳累很快就被吞进肚子里,压在眉头上的那座山,会在那一刻泛起红光,那时全家就都跟着喜悦一阵子。这样想着,就有点迷糊,迷糊中看到一棵大樱桃树,满枝满树熟透的红在风中舞动,确切地说更像红嘴唇,温润得就快滴水了,在空气里亲着,碰撞着,诱惑着。还有咧着嘴露出白白果核的,觉得应该是樱桃树的牙齿,嗑掉了山里人日子上的蛆虫,而护住日子里的完美与干净。

对,护住日子里的完美与干净,这种感觉很强烈,尤其俺山里人,宁愿累得浑身退层皮也不让脸上烧一阵的淳朴与倔强,已经烙在骨头里。爸肩膀上的血砂印,一直烙在我念想中,尤其在庄稼进场的日子,爸不想落在任何一家的后面,即便是一帮女孩,帮他的力量几乎是零,但他不气馁,起早贪黑地干,最终,我家的稻谷不比别人家进仓得晚,只是爸肩膀上的血砂印又增加很多,就像满树的樱桃红,红得越来越耀目。此时,一种潜意识从朦胧变得清晰,有一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像经车上的绳子,越绕越紧,让心没了空隙。依稀中,他的唇碰触到老爸的酒盅,烈烈的味道,冲得他站不稳,我也丢了魂。

于是,我跑出去,买了一袋红红的大樱桃。

再回来时,他坐在楼下一堆钢管上抽烟。他吸烟的姿势有点怪,眉峰紧锁,超孤独的那种,一口又一口的烟圈,在他眉宇间雾一样散开。眼睛穿过烟雾透出狼一样的光,不像老爸,深蹲在地上卷旱烟时那样放松自在,虽然眼角被岁月抓伤的条纹很深,却时不时地翘起来,没有孤独之气,因为老爸有我们这帮丫头片子闹腾着。

看到我,他站起来,冲我笑着说,刚才谢谢。

哦!这声音很熟悉,我努力搜刮记忆,没说话,把一袋红樱桃伸到他面前,眼睛是不容他拒绝的坚定。他倒也爽快,直接拿过去,擦都不擦,抓出几粒扔进嘴里,回手又扔给我两枚,我接住,看都没看,随手也丢进嘴里,他直盯着我有五秒钟,我哈哈一笑:看啥?没见过?嘴里说着,脑子里却飘出黄土里埋着人的影子,对,老爸。老爸瓮声瓮气的声音以及老爸吭哧吭哧的走路声,不过老爸没吃过,也没见过大红樱桃,他吃到最好的水果就是自家园子里的黄杏和沙果。记忆中,老爸在杏子或沙果熟透时,总是想尽办法为我们摘到树尖最红的果子,杆子、锄头、钩子,只要爸能利用的都用上,可是爸却从来不吃第一口。

红,在我概念里,是生命熟透的颜色,也包括爸最后离开时的那一片红高粱。红高粱与红樱桃,似乎关系不大,但那熟透的颜色,是血浆最饱满的状态,就像他的红唇,与老爸发紫的嘴唇一样,各自在张合间弥散着生命的魅力,如翕动翅膀的红蝴蝶,越舞越鲜艳。嗬!怎么回事,他与老爸,今天怎么就纠缠在一起了?死去的与活着的,甚至互不相干。是因为肩膀扛起的重量荡着老爸活着的辛劳,还是那点滴血色放大我的记忆?我一时怔怔地盯着他。

他看我直愣愣的状态说,你不像女人,女人很少这样盯着男人看,尤其现在。呵呵!我暗笑,不像女人就对了,老爸可是从小就把我当野小子养大的。为啥给我买这个?看我没反应,他指着红樱桃,眼睛盯着我。我还处于飘忽中,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知道王维的那首《相思》么?他笑,说红豆生南国……我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拣起一粒樱桃,塞到他嘴里,心里泛起苦涩,他不会跟我老爸一样?一肚子故事和诗,一辈子交给了肩膀,一起扛着磨着,然后再用汗水浸泡,跟衣服褪色到灰白,为夯实没完没了的日子,没日没夜的累,终于有一天停下来,脑子里酝酿一生的故事,有机会写下来,情节泉水一样汩汩地冒。然而,对于一个辛劳的男人来说,停下来劳作,其实是灾难,不是轰然离世,就是患上特重的病,不然哪舍得时间让自己停下来。爸那时突然患上脑血栓,在一天早上,整个人毫无征兆地从炕上栽到地上。

我的童年浸泡在故事里,爸爸满脑子故事,直到他离去,都没讲完。爸的毛笔字在小村子里也算数一数二。爸病倒了,他想,不能干活,总能写点啥吧,可是当他拿起笔时,就像拿着不听话的铁杵一样,颤抖着,歪歪斜斜,写下古兰经似的符号,谁都看不懂。看着那些没人懂的符号,爸哭得呜呜的,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那样,哭得一家人站不住脚,泪水都跟着哗哗淌,连过往的云彩都受不住了,豆大的雨滴砸在破铁盆、破罐子上,叮叮当当,节奏凌乱,风摇着电线,也呜呜咽咽的没完没了。直到那个晚秋爸走了,在透骨的风中埋了他,也埋了爸的诗和故事。唯有一首诗,爸亲笔写在我的日记本上,没跟爸一块睡在土里,活在了我的日子里,那一页还有爸身体的味道,我经常在午夜抱紧它跟流星一起回家。再过几十年,也许连土堆都平了,爸的故事和诗也断了人间的念想,永久地融入土堆周围岁月呼天抢地挣扎的声音里,想到这些,我心里越发拥堵起来。

他似乎读出了我眼中的飘忽,吞咽着那枚樱桃时,看我一眼,故意打岔说,这算不算你爱我?表情很坏。我说算是吧,但不是你,是这个,我掂了掂手中的一个大樱桃,放在唇边亲亲,丢进嘴里。心说,老爸,我替你收下这枚种子,他应该是你喜欢的那种男人,你的诗,你的故事,我确定能在他这里开花!因为他重合了你的影子以及我莫名其妙的关爱。这枚樱桃核我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土壤,要他剔除跟你不一样的累,却能延续你匆忙的脚步,还原另一种蓬勃,长出日子之上的甜和红火,让日子很快就茁壮成一棵开花的树,我甚至已经听到花骨朵打苞的声音。他一脸错愕。

该开工了,我指指钢管。他还真站起来,俯身抓起钢管,一共三个放在肩膀上,依稀中,我看到老爸肩膀上扛着大口袋晃悠悠地走着。那个……那啥……我能帮你么?

他一手搂着肩上的钢管,一手指着邻单元:麻烦你到那个五楼平台帮我拿凳子,送过来。我?五楼?一上一下,然后还得给送上去?我指着自个的鼻子。他没理我。我吐一下舌头自嘲,好歹一个半来回,跟他上上下下比较,连热身都不够。他先指指邻单元楼口,后指指他的楼口,然后自顾自地上去了。

这让我想起跟老爸砍青蚂蚱腿子作柴火的事,那年月,人拉饥荒不只是钱,还有粮食、烧柴。烧柴养活炊烟,是庄户人千百年来没变过的模式,那个年月,除了少得可怜的庄稼秸秆作烧柴,还有马粪、牛粪,再就是蚂蚱腿子。瘦年瘦月瘦山水的日子,想活着,不挑山,得扛山。翻过山洼,越难爬的,越是富裕地,蚂蚱腿子也能成片,容易爬的地方,早被牛羊啃得精光。老爸领着我跟姐,赶着马车,每天起早出去,到山那边,也就快小晌午了。没空歇,任凭中午的太阳烘烤着,有时都觉得头皮晒得吱吱直冒油,但也得坚持放倒足够下晌倒腾的青柴火。因为爸说过,晌午热,正好能把青稞子晒蔫,背着能轻快点。若实在太累,就吃点干粮喝点山泉水,那时的山泉水特别甜,至今口齿悼念着,因为泉水早已经旱干瘦死。那个年代,幸亏山泉水还活着,还能供养大山的植被,淙淙水声,是任何弦乐都无法企及的天籁,总能让人忘记疲劳。躺在一块大石上,有时会无端幻想出自个是神狐,衣袂飘飘地蹲在泉水旁,泉水白练子一样捧在手里,无论是声音还是味道,都能美到极致,苦累瞬间便跟云彩溜达走了。就这样,有时也免不了把我跟姐累得哭哭唧唧,就恨老爸不知道心疼闺女,眼睛里寒光带怨,刀子一样,剜在爸身上。老爸倒不在乎,自顾自吭哧吭哧地一趟趟翻过去,再返回来,衣裤贴在身上,能拧出水。但老爸还是不停脚地倒腾,腿累得打颤时,就拿出旱烟颤悠悠地卷上,蹲在那儿吧嗒吧嗒抽得有滋有味。爸说,累乏时的一袋烟,比吃饺子都香。

至今还记得老爸叮咛的那句:爬山别看山顶,看脚下,走一步就靠近山顶一步。那时这句话在山里回荡,嗡嗡的。后来一直在脑子回荡,轰隆轰隆,打雷一样。这么多年,我也真的学会低着头赶路,让里程在心里,眼睛留着收获路旁风景。

说来也真邪门,我还真乖乖地爬五楼去给他拿凳子,又给他送上去,只是两条腿似乎特别不争气,爬到他面前时,居然打起摆子,跟多年前扛一天蚂蚱腿子一样。当然,他不知道,我故意撑着,一如跟老爸犯拗一样。那时我累得栽在蚂蚱腿子堆上就睡着了,什么最怕的蛇呀,毛毛虫的,统统来不及计较,但嘴里还是死扛着不说累字,心里恨恨地想,累死得了,省着这样天天爬山,扛山。

看着我端着凳子站到他面前,这回是他吃惊了,他那一起干活的哥们也一愣一愣地看着他,那眼神,被问号给挤兑得严重变形。我歪着头,看戏似的表情,想知道他咋跟哥们说,就像那年跟老爸扛山,突然猫起来,想证明这个“狠爹”是不是真不顾我们姐妹死活。我躲在一堆波栎棵子后面,故意发出惊叫。老爸那时已经快翻过山头,听到我的叫声,扔下肩上一捆蚂蚱腿子,转身就往回奔,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一边喊着我的乳名,声音打着颤,可能以为我滚砬子了,就连那捆已经扛到山顶的蚂蚱腿子又滚回半山腰,他都没看一眼。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爸紧张,姐也吓坏了,背着蚂蚱腿子,傻杵着,一动不动。那一瞬间,我泪水夺眶而下,冲出波栎棵子对着奔来的老爸喊,没事,爸!就让蛇吓一跳。爸跑过来,紧紧搂着我,有液体浸入我的头发里,泪水还是汗水?说不清。温热得有点淹心,因为我不敢抬头看,心里那个愧悔呀,骂自个,骂天骂地,骂那些挤兑老爸是挣钱不要命的人,直到现在,我一句谎话都不敢说,因为老爸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和那捆被老爸汗水浸透的蚂蚱腿子一直扎在我心里、眼里、记忆里,刺一样。

来,大力,见过你嫂――他把这个字拉得很长,我被他拉回现实,愤怒地盯着他。你嫂子的闺蜜,叫姐。这小子真鬼,我想。这点他比老爸圆滑,老爸是暴脾气,直性子。

哦!那俺一会儿有饭店喽。大力一副吃大户的模样。

爸爸的肩头范文第5篇

小时候爸爸的肩在我眼里就是一座山,坚固而又庞大。每次把我抱起在他肩头上骑大马,我可以牢牢地坐在上面不被摔下来。而长大后爸爸的肩或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固,他也会变老而那座山也会跟着变老。

那年哥哥病的,原本经济还可以的家一下子变得不堪一击爸爸肩上的担子也重了起来,而那年的爸爸变得苍老了许多。哥哥被查出病后每天爸爸都在医院和工作岗位上徘徊,把车卖了来垫哥哥的医药费。原本大方的爸爸变得对自己很小气,不愿意打出租车去跟很多人去挤公交车。吃饭时把肉都给我跟哥哥自己却只吃饭。

后来转了很多家医院做了各种大大小小的手术,当医生说哥哥可以出院时医生转身走开时我看见爸爸留下了眼泪。这也许是高兴的眼泪,这一年来对哥哥的担心跟压力在医生说可以出院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然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爸爸,但是压抑了这么久的眼泪把他哭出来何尝不是一种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