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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狼的传说

饿狼的传说范文第1篇

“呦,呦……”紫葡萄发出凄厉的嗥叫,拼命用舌头舔吻盔盔的眼皮,试图让盔盔睁开眼睛,重新站立起来。

盔盔是一只大公狼,帕雅丁狼群现任狼王。狼是铜头铁腿麻杆腰,狼头十分结实――某些地区的人将铁锤唤作“榔头”,就是从结实的“狼头”演化而来的。

这条大公狼之所以叫盔盔,是因为它的脑袋特别大,也特别坚硬,就像戴着一顶青铜头盔。然而,青铜头盔般的狼头也未能抵挡住孟加拉虎锐利的虎牙,盔盔的脑壳上被咬出两个深深的牙洞,鲜红的血和白色脑浆汩汩而出。盔盔还在呼吸,胸脯一起一伏,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含混不清的声音,但两只眼睛已经闭上,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

假如不是饿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狼是不可能去招惹孟加拉虎的啊!

这是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肆虐的暴风雪连续下了四天四夜,帕雅丁狼群里的每一只狼都饿得恨不能咬下自己的尾巴充饥。盔盔也曾带着几只公狼,顶风冒雪外出狩猎,无奈风雪迷漫,所有的猎物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辛劳了大半日,身体都快冻僵了,却连一只老鼠也没找到。好不容易等到大雪初霁,狼群可以正常外出狩猎了,却依然时运不济,踩着厚厚的积雪跑遍了整个日曲卡雪山南麓,也没能找到可以围捕的食草兽。也许是因为饥寒交迫,也许是因为年幼体弱,紫葡萄膝下那只名叫燕燕的小雌狼开始走起醉步了,东倒西歪,摇摇晃晃,走两步便滑一跤,越走越慢。紫葡萄从小生活在日曲卡雪山,具备雪山生存经验,它明白,燕燕已经饿得体力不支,倘若再吃不到食物,顶多还能再坚持一两个小时,便会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变成茫茫雪野中一具冰冷的饿殍。

就在这个时候,寒风送来血肉的香味。对极度饥饿的狼群来说,这是难以抵挡的诱惑。狼群循着肉香兴冲冲地钻进一片针叶树林,一进去,它们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顿时从头冷到了脚――在一棵苍劲的老松树下,一只色彩斑斓的孟加拉虎正在啃食一头羚羊。老虎进食时,习惯从猎物的腿部开始吃起。此时,羚羊的一条腿刚刚被咬开,羊血漫流,还冒着阵阵热气。孟加拉虎一面大口喘息,一面伸出粗糙的虎舌,津津有味地舔食滚烫的羊血。洁白的雪地里,虎蹄印和羊蹄印向山麓尽头延伸。看得出来,这只孟加拉虎是经过一番激烈的追逐,刚刚将这头羚羊捕获的。假如正在啃食羚羊的是一只熊或者一只山豹,帕雅丁狼群还有勇气设法从熊嘴或豹嘴里夺取宝贵的食物,但眼下是一只孟加拉虎,狼群夺食的勇气便烟消云散了。虎是百兽之王,尤其是孟加拉虎,体格魁伟,性情暴烈,勇不可当。所以,狼群在相距两三百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心虚胆怯、忐忑不安地驻足观望。

孟加拉虎也发现狼群了,停止啃食羚羊,抬起额头饰有王字纹的脑袋,望狼群。

这个时候,如果这只孟加拉虎用藐视的眼神横扫狼群一眼,张开血盆大口发出汹汹低吼,或者弯曲四肢,平举尾巴,摆开跃跃欲扑的架势来,紫葡萄相信,盔盔决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去觊觎老虎爪下的羚羊。

这个时候,假如那只名叫燕燕的小雌狼,没有再次饿晕倒地,紫葡萄相信,盔盔也决不会冒犯虎威随随便便去虎口夺食。

狼与虎,属于两个等级的猛兽,狼是中型食肉兽,虎是大型食肉兽,狼牙没有虎牙锐利,狼爪也不及虎爪尖利,狼的爆发力更远逊于虎;尤其是孟加拉虎,在现今地球上八个虎的亚种里,体格仅次于东北虎,凶猛程度却排序第一,所以,狼遭遇孟加拉虎,第一个念头就是惹不起躲得起,脚底抹油,离得远远的,免得惹虎生气。

偏偏那只孟加拉虎望狼群后,既没有汹汹低吼,更没有跃跃欲扑,而是凝神沉思了半分钟,突然做出了一个让狼群颇感意外的举动――叼起羚羊的脖子,沿着山坡上那条牛毛细路,向树林深处转移。

这只羚羊少说也有六七十斤重,孟加拉虎负重而行,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虎步忽高忽低,显得有点儿吃力,走出三四十步远,便要将羚羊搁在地上,喘一口气,再叼起猎物继续前行。

天晓得这只孟加拉虎为什么要叼起猎物转移撤离。也许,这只孟加拉虎因为肆虐的暴风雪而几天未能进食了,也早已经饥肠辘辘,在捕捉羚羊的过程中又耗尽了体力,没兴趣再与一群饿狼周旋,只想赶紧找个清静的地方,享用这顿羚羊大餐;也许,这只孟加拉虎有基本的数量概念,帕雅丁狼群二十余条狼,散落在雪地里,黑压压一片,它便有了惧众心理,不愿以寡敌众,明智地决定带着猎物撤离;也许,这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老虎,生命的锋芒早已被岁月磨钝,本来就体虚力弱,此时更是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没有信心,也没有能耐再与一群饿狼搏杀,不得不采用转移策略,以求太平……

不管怎么说,当帕雅丁狼群出现时,这只孟加拉虎一声不吭,带着猎物扭头走了。

偏偏这个时候,那只名叫燕燕的小雌狼,饥寒交迫,两眼一黑,软绵绵地栽倒在地,竟然饿晕过去了。紫葡萄是做母亲的,天底下哪有亲娘不疼自己女儿的,它惊嗥一声,立即蹿到燕燕身旁,将燕燕搂在自己腹下,将身体的热量传导给燕燕,又伸出温热的舌头,塞进燕燕的嘴――这是一种特别的“渡食”动作,成年狼在狼崽幼年时,都会以舌对舌、口对口的方式将半消化的食物喂给自己的宝宝,这种喂食方式就叫“渡食”。但遗憾的是,紫葡萄自己早已饥肠辘辘,腹中空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渡给燕燕,只有一点点温热的唾液,滴进了燕燕的嘴巴。燕燕生命力还算顽强,咽了几口妈妈的唾液后便清醒过来,抖抖索索又挣扎着站起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盔盔,翕动嘴唇,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似乎在求救:我好饿,救救我!我真的好饿,请救救我吧!

紫葡萄看见盔盔背脊上的狼毛竖立起来,目光变得坚毅,抬起尖尖的嘴吻,“呦――”发出一声悠长的嗥叫,踩着冰冷的积雪,向孟加拉虎尾追而去。

盔盔是狼王,在帕雅丁狼群里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威,狼群内部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狼王的行为对族群内所有的狼都具有示范效应。于是,除了紫葡萄留在后面照顾六只幼狼,其余的狼都跟随盔盔快速向孟加拉虎逼近。

在紫葡萄呼天抢地的悲嗥声中,盔盔眼皮翕动,狼眼缓缓睁开一条缝来,恋恋不舍地望着紫葡萄。狼眼越睁越大,它的身体慢慢停止了痉挛,微弱的呼吸也没有了,只有那双狼眼,还流光溢彩,还瞪得溜圆。

这叫死不瞑目。

紫葡萄仍不相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盔盔就这样永远离开它了。俗话说:“狗有七条命,狼有九条命”,它守候在盔盔身边,幻想着再过一会儿,盔盔就像睡醒了似的,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站起来,抖掉身上的雪花,精神抖擞地率领狼群继续巡山狩猎。

狼群也都围聚在盔盔身边,哀悼不幸罹难的狼王。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渐渐暗了下来,日曲卡雪山冬季的日头本来就短,寒冷难熬的长夜很快就要来临。

老母狼朵朵菊来到紫葡萄身边,用自己的嘴吻轻轻摩挲紫葡萄的额头,不断发出哽咽的轻嗥,那是在劝慰紫葡萄:狼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瞧瞧你膝下的儿女,个个都在打哆嗦,再不赶紧找到食物,死神恐怕会再次光临我们帕雅丁狼群啊!走吧,活着的比死去的更重要,勇敢地活下去,把儿女抚养长大,才是对死者最好的祭奠!

朵朵菊是帕雅丁狼群辈份最高的母狼,是躺在血泊中的盔盔的妈妈的妈妈,在人类社会被称作“外婆”。朵朵菊一生出来头顶的绒毛就格外茂盛,就像盛开的野,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带点儿诗意的名字。时过境迁,岁月无情,如今年岁大了,它头顶如花般茂盛的绒毛早已秃谢殆尽,那诗意的名字却沿用至今。朵朵菊牙口十四,生活在日曲卡雪山的狼,最高寿限是二十岁,但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生存的野狼,不可能寿终正寝活满二十岁,活到十五岁的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朵朵菊牙口十四了还继续活着,算得上是帕雅丁狼群一个小小的奇迹。

岁数大,经历的事情就多,阅历广泛,经验丰富,加上狼群里多数狼都是与它有血缘亲情的晚辈,朵朵菊自然而然便受到尊重,在帕雅丁狼群也算是有一定威望的老母狼。

紫葡萄抬头望望阴霾的天空,又扭头望望挤在雪窝子里瑟瑟发抖的六只幼狼,再用嘴唇触摸已冻得硬梆梆的盔盔,脑子总算清醒过来,“呦――”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嗥,算是和盔盔的最后诀别吧,然后引领着六只幼狼,带着一颗破碎的心,踏着厚厚的积雪,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荒野走去。

紫葡萄刚走出去二三十步,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咔嚓、咔嚓”的轻微声响,好像是狼牙在啃咬什么东西。说不清为什么,那轻微的咔嚓声,就像惊雷般在它心头炸响,它突然转身狂奔,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盔盔遗体跟前,果然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歪歪脖正在噬咬盔盔的身体,狼牙咬在冰冻肉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那只名叫斜斜眼的大公狼,也垂涎欲滴,不怀好意地向盔盔的遗体靠近。

还有好几只狼,散落在四周,狼眼里闪动着饥馑的绿光,焦躁不安地奔来跳去,大有涌上来分一杯羹的架势。

太恶心了,恶心得令狼发指;太了,得让狼也会觉得脸红。

紫葡萄怒嗥一声,扑向歪歪脖,恨不得狼牙见红,咬它个皮开肉绽。歪歪脖似乎有所准备,敏捷地跳闪开去,发出一串不满的嗥叫:

――抛尸荒野,还不让吃,也太浪费了!

不错,狼社会确实发生过同类相食的惨剧,但那都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行为,譬如母狼产下一窝狼崽,其中一只狼崽死了,而母狼恰巧又因饥饿而奶水不足,便会狠狠心将已死的狼崽吞吃了以拯救其他狼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整个狼群遭到猎人与猎狗围剿,众狼浴血奋战,这个时候,如果有一只狼不幸中弹,倒在血泊中,饥肠辘辘的狼们便会蜂拥而上将中弹倒地的同伴撕碎啃食,以求更充沛的体力和更旺盛的斗志,在猎人与猎狗形成的包围网中冲开一个求生的缺口……事实上,狼并没有啃食同类尸体的嗜好,正常光景下,即使在野外遇见其他种群的死狼,也引不起它们的食欲。同类不食,早已成为狼共同遵守的准则,假如没这条准则,你吃我,我吃你,毫无顾忌地互相为食,世界上恐怕早就没有狼了。

紫葡萄浑身狼毛竖立,狂嗥乱吼:

――你们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吧,它是狼王,帕雅丁狼群的元首,它活着的时候,你们阿谀奉承,拍马屁唯恐拍得不好;它一死,尸骨未寒你们就要将它大卸八块吃掉,这也太过分了吧!

歪歪脖并没有脸红,更没有心虚胆怯,还在理直气壮地嗥叫:

――不管什么狼,不管生前有多伟大、地位有多高,死了也是一块没有知觉的肉!

公狼斜斜眼也在一边怪声怪调地嗥叫:

――尸骨未寒,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冻得都像一坨冰了啊!

紫葡萄气得浑身发抖,龇牙咧嘴咆哮:

――它为了大家有东西吃,才冒险虎口夺食,死于非命。它的死,说轻了是殉职,说重了是牺牲。对帕雅丁狼群来说,它就是英雄,起码也是烈士。你们好意思把它吃掉?天理何在?真是丧尽天良啊!

歪歪脖是一条油盐不进的恶狼,对紫葡萄的指责充耳不闻,仍一意孤行地嗥叫:

――一坨冰肉,我们不吃,秃鹫也很快会来啄食干净的。我们都快要饿死了,你是存心想让我们也变成冰冻狼吗?

紫葡萄横挡在盔盔的遗体前,颠跳嗥叫,坚决不让歪歪脖靠近。盔盔不仅仅是帕雅丁狼群的狼王,也是它紫葡萄心爱的夫君;盔盔不仅是叱咤风云的狼王,也是十分称职的丈夫和父亲。盔盔强健的体魄和出众的胆略让它着迷,夫妻间的恩恩爱爱,决不会因为盔盔的突然暴毙而烟消云散,感情这种东西,缠缠绵绵,比生命更久远。更让它紫葡萄难以忘怀的,是盔盔对待儿女那份无私的挚爱。在幼狼尚小还不能跟随狼群外出打猎时,每次狩猎归来,盔盔都会将吞进肚里的肉块悉数吐出来哺育膝下六只幼狼,食物来之不易,而一般的大公狼,面对嗷嗷待哺的儿女,只愿意将一半的肉块吐出来喂养后代。就在刚才,紫葡萄在一旁看得非常清楚,就因为小雌狼燕燕饿晕倒地了,盔盔才铤而走险冲上去虎口夺食。如此优秀的狼王,如此称职的父亲,打着灯笼也难找啊。紫葡萄觉得,把光荣倒下的盔盔当做一顿晚餐撕碎啃食,是对已故狼王的一种亵渎,是对生命价值的一种践踏,更是对它紫葡萄感情的一种蹂躏,它是决不会答应的。

可是,狼心隔肚皮,紫葡萄这么想,其他狼可不会这么想。这时,暮色苍茫的天空中响起“呀呀”的鸣叫声,几只秃鹫在狼群头顶盘旋――秃鹫又叫座山雕,嗜食腐尸,是大自然的殡葬工。

那只名叫斜斜眼的大公狼,将嘴吻伸进积雪,“呜哩呜哩”,发出冰凉而阴毒的嗥叫,似乎在说:

――进秃鹫的肚皮和进我们的肚皮,有差别吗?我们都快饿死了,难道你的感受和你所谓的感情,比我们大家的性命更重要吗?

这是一种挑拨,更是一种煽动,果然,好几只狼“呦呦呜呜”朝着紫葡萄发出不满的低嗥。强烈的饥饿感让狼心变得更加邪恶,同类不食的准则变得十分脆弱。

紫葡萄觉得,秃鹫来收拾尸体,也算是万般无奈下的一种天葬,与同类相食进到狼的肚子里,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但除了它与膝下的六只幼狼,别的狼似乎都在对它怒目而视。它把求援的目光投向老母狼朵朵菊:你是盔盔的外祖母,难道你也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外孙被撕成碎片?朵朵菊刚好抬头看紫葡萄,两只母狼的目光短暂交接,朵朵菊立刻移开了目光,身体也趴躺下来,这套形体动作清楚地表明,老母狼朵朵菊在关键时候拒绝了紫葡萄的求援。

朵朵菊饱经风霜,是一只阅历丰富的老母狼。它知道,狼心叵测,欲壑难填。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大部分狼也是这副德性。为了获得活命的食物,许多狼是什么残忍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作为已故狼王盔盔的外祖母,它当然不愿看到刚刚咽气的亲外孙被狼群分而食之,但它明白,狼群饥肠辘辘,想要获得救命食物的欲望是很难压下去的,事实上好几只公狼已经凶相毕露,假如执意不让它们罪恶的企图得逞,必然会引发一场严重的窝里斗。为了保卫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引发种群内部的血腥冲突,引发帕雅丁狼群的互相杀戮,实在有点儿得不偿失啊。所以,它虽然同情和理解紫葡萄,却无奈地选择了旁观。

歪歪脖的气焰变得更嚣张了,它使劲儿张开嘴唇,露出满嘴尖利的犬牙,“噜――噜――”,喉咙深处发出刻毒的诅咒:快让开,我决不是吓唬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再横加阻拦,休怪我爪牙无情啊!

紫葡萄固执地挡在盔盔面前,狼尾平举,全身狼毛耸立,不断用舌头磨砺牙齿,狼在对手面前做出这副姿态,是在向对方表明:我决不后退,不惜流尽最后一滴血!

是的,盔盔确实已经变成一具没有知觉的冰冻尸体,但在紫葡萄心目中,无论是生是死,盔盔身上,永远凝聚着它的感情,凝聚着它的温暖,也凝聚着它对生活的美好记忆,它宁肯自己粉身碎骨,也决不会向歪歪脖和其他饿狼的屈服。

此时此刻,只要能马上获得食物,哪怕是一只野兔或一条冻僵的蛇,这些饿疯了的狼也会立即放弃同类相食的罪恶念头,但极目远眺,茫茫雪山,连一个活的物体也看不到,天空倒是有秃鹫在盘旋,秃鹫倒也可以充饥,但它们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真实的野狼,而非童话世界里长着翅膀的天狼,再进化一万年,也无法飞上天空去抓秃鹫。

歪歪脖终于失去了耐心,扑蹿上来,张嘴咬向紫葡萄颈侧,紫葡萄扭腰躲闪,但“咝”的一声,颈部还是被咬掉了一撮狼毛。紫葡萄毫不含糊地进行反击,狼头猛撞歪歪脖的下巴,就像打了一记漂亮的左勾拳;歪歪脖斜倒在地,紫葡萄扑上去,以牙还牙,照准对方的脖颈咬去,歪歪脖是身手敏捷的大公狼,就地打滚,躲过了致命的噬咬……

就在紫葡萄与歪歪脖搏杀之际,斜斜眼在雪地上绕了个圈,贼头贼脑地绕到紫葡萄背后,又匍匐爬过来,抻长脖子,咬住盔盔一条腿,悄悄往后拖拽。盔盔的尸体在积雪上摩擦,发出沙沙声,紫葡萄警觉地扭头张望,顷刻勃然大怒,扭身回蹿,扑向斜斜眼……

一场血腥的窝里斗看来已不可避免。老母狼朵朵菊难过地垂下眼帘,伏卧在地,将脸埋进臂弯,发出悲伤的低嗥。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突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这个谁也没料到的意外,不仅帮紫葡萄解了围,也改变了帕雅丁狼群的命运。

>>未完待续

创作探秘

您在写这些关于狼的作品时,是来自想象的内容多还是来自实际观察的内容多?

鸟需要双翼同时振动才能翱翔于蓝天,如果鸟只有一只翅膀,不管这只翅膀多么强健,也无法飞翔。如果把创作小说比喻成一只鸟,同样需要两只翅膀,一只是生活积累,一只是艺术想象,缺一不可。具体到一部作品,究竟是想象成分多一点,还是实际观察多一点,这很难说得清。无论是怎样的想象,也不能脱离实际去瞎想。艺术想象与胡思乱想的区别,就在于这种想象是否符合生活逻辑:符合生活逻辑的就是艺术想象,违反生活逻辑的就是胡思乱想。说得更直白一点,你想象出来的东西,在生活中是有可能会发生的,则是艺术想象,在生活中不可能会发生的,则是胡思乱想。

饿狼的传说范文第2篇

森林里有一条河,河里有一个经常欺负小动物的坏鳄鱼,现在已经没有小动物敢来河边喝水了,大家要走很远的地方找水喝,这天美丽的小鹿口渴了,小心翼翼的来到河边喝水,很久没有吃到小动物的鳄鱼非常饥饿,正好在附近盯着他,鳄鱼慢慢移动,离小鹿越来越近了,这时,小鹿发现了他,逃跑了。边跑边喊:“鳄鱼、鳄鱼大坏蛋!”鳄鱼气坏了,下决心要吃了小鹿。

鳄鱼躲在小鹿经常去的一个树洞里,等小鹿来。小鹿发现了鳄鱼的诡计,想了一个以恶除恶的好办法。他给专门欺负小动物的白眼狼写了一封信:“你想吃野猪肉吗?去路边的大树洞吧!” 白眼狼已经饿了几天了,听说有野猪肉吃,高兴地手舞足蹈,迫不及待地跑去了。

鳄鱼把白眼狼当成小鹿,白眼狼把黑乎乎的鳄鱼当成野猪,结果他们打起来了,最后因伤势过重而同归于尽了。小鹿为大家除害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大家都夸小鹿真聪明!

饿狼的传说范文第3篇

这次灾荒距今已50多年了,但有关史料记述甚简,有失详尽,难给人以深刻印象。笔者为使人们不忘这次灾荒,遂利用闲暇,与亲历过这次大灾荒的老人们调查了解,录下以下文字。

一、飞蝗蔽日

晋城蝗灾,自古就有,较早而明确的记载是晋愍帝建兴四年(公元316年):“大蝗灾,百姓逃亡,饿死者过半。”唐文宗开成三年(公元837年)之后,记载较少。笔者统计了从元代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至1999年的709年中,泽州境内的蝗灾共15次。确切地讲是公元1290年、1472年、1513年、1528年、1537年、1617年、1639年、1647年、1691年、1837年、1851年、1856年、1857年、1862年、1943年。其中1943年的蝗灾,据今仍健在的老人们回忆,又一直延续到1945年,实际上是这三年内均有。从其发生的历史背景看,在清代社会稳定的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四朝(1662―1820年)的158年中仅出现过一次。而政治腐败的明朝天启、万历年间,社会动荡的明末崇祯至清初顺治年间,清咸丰元年至同治元年,则蝗灾出现频繁,后者11年(1851―1862年)中就出现了四次,平均2.75年一次,1943―1945年的蝗灾,即是每年一次了。从记载灾情的范围及程度上看,严重的蝗灾出现过四次。即1617年(明万历45年)、1647年(清顺治四年)、1862年(清同治元年)、1943年(民国32年),其中又以后两次范围较大。综上所载,笔者读史后初步形成这样一个印象:蝗灾发生必在夏秋温暖之际,旱年多于正常年,乱世多于治世,且甚于治世。因此认为:蝗灾虽是大自然的产物,但又与社会的治乱密切相关。

泽州县南村镇杨洼村王志祥老汉回忆说:民国32年蝗虫来时正是秋前,当地谷已半人高,正秀穗儿。那天我和许多人正站在村中麦场上,忽听有人高喊:“蝗虫老爷来了。”我循着人们的指向朝正东回军、谷堆头方向望去,只见连天接地,黑沉沉地像暴风雨前的乌云般一片,向我们头上压来。三二里地说到就到,不一时,蝗群遮住了太阳,光线变得比乌云遮日还要昏暗。一时间,蝗群下落,比分蜂时的蜜蜂和下鹅毛大雪时的雪片还要密集,好像整个天地间都充满了飞蝗。刹那间蝗虫落得遮严了地皮,树上、墙上、塄上爬得满满的,好像房子和整个村庄都是用蝗虫修成的一样。这时我父亲忙着烧香祷告。我当年17岁,就往俺种的那五亩谷地跑,每一步都踩在蝗虫堆里,扑哧扑哧地响。跑到地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谷子呢?!穗儿叶儿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给吃光了,谷杆儿也倒了,只剩下半截儿硬杆歪斜着,周围地里的情形也一样,什么都给吃光了。不分平地和高坡,全都是蝗虫,沟壕、后塄的蝗虫足有半尺来厚。我敢说就是现代化的大型收割机收割起粮食来也无法与蝗虫比速度,比干净。一时三刻,几十亩、上百亩的庄稼就不见了,连野草、树叶也不见了,其危害程度真是惊人!

同村的蒋甲斗老汉补充说:民国33年闹蝗虫时我才八九岁,好奇心特强。我清楚地记得蝗虫是从南边来的,到咱村时还没有一寸长,初时全身是红色的,还只会蹦。就与平时草地里的蜢蚱差不多,只是显得更健壮有力,蹦得更远。这种虫儿就像是有纪律、有指挥一样,头北尾南,无一例外,一直向前,无一拐弯儿后退的。它们通常是向前爬行,偶尔才蹦,边爬边吃,虫多了吃起来比牛吃草还要响得多。爬着爬着,眼瞅着就脱了红壳,一下子就变得有二寸左右长,长出了翅膀。刚蜕皮后颜色较浅,在地下翻滚蠕动一会儿,眼看着颜色又变深了,变成黄褐色中颈部夹有绿色,这时气力也显得长足了,就会飞了。一旦会飞,蝗虫可就难治了,人只见其飞,看不见其落,估计一气能飞好几里。

两位老人说:蝗虫不拐弯儿,所以其为害情况有点像冰雹,是一吃一长溜。但那时蝗群幅度宽,群数多,连来几回,吃几遍,故周围很少听到有哪家幸免的。又说:蝗虫的食性是不吃瓜秧、小豆、灰蒿(即青蒿)、江豆、蓖麻,主要是危害禾本科农作物。

城区钟家庄乡尧头村的王毓华回忆道:民国33年蝗虫到本村时正好小麦已熟透,小苗有一筷子高。于是麦穗一个不剩地全给咬掉了,小苗直吃到须根上。这次蝗虫是当地出现的,生于核桃洼,五门山口和掩村一带的山头。头年秋后,蝗群飞到那里产卵籽,雌蝗于向阳硬土中以尾凿开一洞,产下一寸余长的卵袋。次年春,遍野跳蝻密出,正值灾荒,又兵荒马乱,谁也不管。致使蝗虫一天天长大,并迅速曼延开来。本村蝗虫是从牛匠方向来的,到这里时才有一寸长,还没长出翅膀。开始村民自发灭蝗虫,只知在地头扑打,后来慢慢就懂得夜里于地里升火,火光一照,蝗虫趋之,这样就省力多了,蝗虫夜间多集于墙上、塄上、灌木丛上,到那里去捉效率较高,但蝗虫多得如同恒河沙数,单靠有限的几个人去扑打太微不足道了,最终还是将庄稼吃净了。民国33年的蝗虫在当地前后共20余日,长出翅膀后,据说飞到河南去了。

老人补充说:民国34年,蝗虫还有,但在当地其数量及为害程度较前小多了。这年,抗战胜利,日本投降,晋城解放,年成也好转了。

二、野狼横行

阅《晋城大事记》,见本市范围内狼群为患的记载间或有之。如:明崇祯九年(1636年),“阳城野多狼,食人无数。”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阳城大旱,无收成,人饿死无数,且狼多为患”。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凤台牛瘟流行,且狼多为患”。细考其历史背景,上述情况无不是出现在战乱或灾荒之后,太平盛世绝无此事。民国32年,兵、旱、蝗灾一齐向晋城人民头上袭来,于是城乡大饥,人死无数,路多饿殍。大量的尸体无人掩埋,听任野狗随便拖吃,真像当年群众所说的那样,变成了“人吃糠,狗吃肉”的年头。在这种情况下,野狼大量繁殖起来,成群结队,危害城乡。

城区钟家庄乡南田石村的李敬达说:荒年过后,家家无粮,我家也毫无例外地为这几张嘴整日发愁。民国33年秋后,那年我才7岁,为饥饿所迫,有天我和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到距家不太远的村东地里挖野菜。那一带是丘陵区,土地是层层的梯田。姐弟俩除篮子外,姐姐手里还拿着一支长约3尺、前面有尖儿、尖儿后两侧各有一根倒钩的铁枪尖锚子。正挖菜间,忽听得下面地里“呼啦呼啦”响声大作,我跑到地塄边一看,妈呀,真能吓死人,下面满满―地都是狼!它们走着,嗅着,其中有些还仨仨俩俩,蹦跳翻滚,扑咬相戏。我一见大惊,喊声:“狼!”拉上姐姐就往家跑。可狼群转眼就到了我们身边,几乎所有的狼仍然照样跑着,耍着,蹦跳着,好像根本没看见我们一样。只是内中有一只健壮肥大、虎头虎脑、只有半截子尾巴的狼,跟着我们撵来了。小孩子哪能跑过狼,三窜两蹦,眼看这只大狼就要咬住我了,这时姐姐急了,拿着手里的铁钩锚回身刺去。看来狼还挺怕这玩意儿,姐姐一扎,它返身就往回逃,于是我俩又赶紧跑。这时,狼又撵来了,姐姐就又扎,如此反复几次,我俩总算跑进院子,进了家门,这时大狼才不再撵我们了。见了大人,姐弟俩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过了约半个钟头,外面跑进俩中年男人,每人手里拿着根尖担,腰里别着圪瘩镰,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我父母:“孩子出事了没有?”当他俩知道我们平安后,都高兴地大叫:“好险,好险,,我们是岗河村人,刚才在耿窑村坡上割笆条,站在高处,看得清清楚楚,这群狼共有57只,看见冲着你家孩子这边来了,赶来救人,多亏没有出事,真是老天帮忙啊!”说完还气喘吁吁的。

那时的狼真是多啊!我家就住在村边岭子上,经常能听见窗外过狼群。那呜咽声、撕咬声、嗥叫声,伴随着杂乱的狼蹄子奔跑声,往往过好一阵子才能静得下来。通常三五只就不算回事儿,十只八只也极平常,几十只才算有了点规模。

王毓华老人回忆说:那时城关一带死人很多,半下午狼群就从乱石峰、岗河、泉头、苇园、金匠一带的岗子上进了我们村,所以半后晌就没人敢下地了。狼群还有头儿,见多了人们还给头狼起了名,有只瘸狼,名叫“兴泉”;另一只半截尾巴的,叫“没尾巴来臣”。那年头,难听人的狼嗥声日夜不绝,狼不仅吃过小孩、女人,甚至还发生过一个带枪的大个子当兵的也被狼吃掉了的事。狼不仅在野外吃人,还要跑进院子、家里,甚至会场吃人。那几年,几乎每个村里都有被狼吃了的,不仅农村是这样,城里西大街还发生过白天狼衔走儿童的事。有次,如今酒厂一带众人吆喝着撵狼,狼竟在大中午从大街上行走的人群中奔窜而出了西城门。

王志祥老汉说:俺村富根他娘当时有三个孩子,大的刚会走、会爬,小的才几个月。不多久,狼两次破门而入,进家衔走了两个大的。第三次,小的在炕边坐着,一只狼叼起来正要走,被富根她娘一把抓住尾巴不放。当时他娘吓得话也说不清了,只会直着嗓子“噢”、“噢”地喊,最后还是让狼把孩子给叼走吃了。野狼为害之甚,由此可见一斑。

泽州金村镇南村的刘文俊老汉说:当年我们五个男人挑着担子,正好遇见路边塄下地里9只狼撕吃一个十几岁的闺女。人早咬死了,群狼还嘴伸在腔子里掏吃肠肚,糊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还不时相互发生抢食撕咬,那样子真是怕人。我们五个人停下来,手里抽出扁担,想下去又不敢下去。那时人肚中无食,狼却吃得膘满肉肥,真是人气衰,狼气盛。平时狼怕人,那年头的狼不怕人。邻村就有父子俩大白天在地里锄豆子,一只狼冷不防从后面咬住了儿子的脖子,其父猛听得“哎呀”一声,回头见状,举锄就刨,狼就趁其双手举锄的瞬间,扑上去当胸腹一蹄子,就把其父给划开了膛。就这样,一只狼大白天咬死了父子俩。

水东乡砖垛岭村的冯玉珍大夫说:那时我在白洋泉河行医,被狼咬住的人太多了,荒年暴月,人哪有钱延医,所以大人被咬了,也就不管了。小孩被咬了,人多惜子,还常有人拿点糠、柿皮之类的吃食找我给治。经我手救活、治好的人不少,我这一家也因此没有给饿死。

晋城民国32年以来的狼灾,一直延续到之后才渐渐消失了。

三、疫疠肆虐

考诸《晋城大事记》第251页,1944年(民国33年)载:“本月(注:7月)士敏、沁南县伤寒、疟疾、霍乱、梅毒等传染病流行。”又同书第271页载:“3月29日(注:1946年,民国35年),《新华日报》报道:入春以来,时疫流行。如阳城、沁源、屯留等地之伤寒、麻疹、天花等甚为严重……”由此可见,当时在晋城及周边县城,瘟疫流行时间长,范围大,为害重。

尧头村的王荣堆老汉告诉笔者:1944年,当地伤寒流行,沿门阖户,无分老幼,均表现为高烧不退,畏寒身重,头胀胸闷,有的恶心呕吐,发不出汗来,一时病死者极多。王荣堆之母罹病日久,偶然喝了麦粒粉碎做的煮圪瘩汤,侥幸得汗而愈。

王志祥老汉说:俺院仅害伤寒就死了好几口,内有其父、叔、婶、堂弟。最严重时周边村子里每天病死者多达数十人。荒年前,杨洼村人口有700多,灾荒过后,仅剩80人。灾异之烈,于此可见一斑。

严重的传染性与极高的病死率使当时群众十分恐惧不安,但因缺乏科学常识,仍成群结队地到祠堂庙院或村中的古槐树下烧香磕头,求神拜药。结果“神药”不神,疫情更重,染病者越来越多。

王志祥老汉回忆说:1944年春闹伤寒时他正被抓到日本劳工队里当苦力,修城墙。大概是日本人怕中国人传染上他们,也许是考虑到中国苦力都病倒了会耽误工程进度,于是给苦力们每人注射一支防疫针,所以他那次未被传染。

四、世间惨象

“夺吃鬼”是当地群众对民国32、33年间街头夺食者的蔑称,也是那种特殊年代内出现的特殊现象。那年头,连吃东西都得操心。一些不知情的乡下人进城,或带点儿干粮,或买个窝窝头之类,一边吃,一边走路。这时,就可能有人从身后跑上来,冷不防地劈手一把夺去,在当时食物奇贵(王志祥老汉回忆说,他家当年离开杨洼外逃时,卖东西无人要,三间房子换了一顿饭,两个姐姐在北路总共卖了五斗米)、饥饿难耐的情况下,被夺者多要去追打夺要。但不管追也好,打也好,“夺吃鬼”总是一边逃,一边挨,一边“呸”、“呸”地将口中唾液不断地吐到食物上,人以其脏,也就不再要了。而“夺吃鬼”正中下怀,一边抚着伤痛,任人辱骂,一边狼吞虎咽地享受着这夺来的“美餐”。

王毓华老人回忆说:“夺吃鬼”多是城内的饥民,七八岁至20岁以下者居多,偶有青壮年人。又说:民国31年年成不好,32、33年又连遭灾荒,天灾是一方面,其实人祸则更甚。除了日本人、的四十三军等要粮催款外,铺头乡寨上还住着十三支队,他们半下午到了南田石,夜里则挨家挨户地抢。粮食都被要光抢光了。老百姓先是挖野菜,吃糠,吃枕头里装的莠糠。后来野菜、糠吃完了,就吃榆皮、草根,又往后什么也没得吃了,就出现了大批饿死人和逃亡的事。“夺吃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

笔者曾与一个当年幸存下来的所谓“夺吃鬼”在一起工作过。其人乃城内人氏,无文化,父母兄弟姐妹均饿死于那场灾荒。提起旧社会的苦楚,他十分感伤动情,却缄口讳言当年夺吃的事,可能是深以为耻。其实那怎么能怪他呢!

旧社会,晋城城外还有“万人坑”。几位老人回忆说:“万人坑”在晋城有两处,一处在古校场之南,今泽州县种子公司之西,晋城市三中之东,市粮食二部之东北。坑其实并不大,但最有名。另一处则是在尧头村以东,今木料加工厂一带,当时叫“阁老坟”。坟早年已被挖掘,仅剩下个二亩多大的土坑。“万人坑”是当年的杀人场,被杀者无人收领时,则暴尸其中。民国32年、33年饿死的人,有时也扔在那里。故群众称之为“万人坑”。王毓华老人说:有一次日本宪兵队在“阁老坟”一批就砍了26个所谓的“中国兵”。日本人军刀极快,杀人时以酒喷被杀者之面,然后挥刀砍之,极其凶残。正缘于此,所以当年人们路经此处时,无不毛骨悚然,紧走几步,离之唯恐不速,又有几个敢停下脚来细看的!

其实上述两个小小的“万人坑”哪能放得下当年饿死的人。那时,每每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突然跌倒死了。死人多时,不多远就能见到一个,大多都被扔进路两边的沟壕里,然后由负责清理的人抬出去扔到城壕里。王老说,他就见过那场面:两个清理人拿根绳子,拴住死者两腿,杠子一搭,死人头朝下,连抬带拖,招摇过市,路人掩面而行,真是惨不忍睹。城壕里死尸天天都有,引得狼群不到天黑就到了城边。所以确切地讲,当年城四门附近的城壕真正称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万人坑”。

五、人肉大案

允宪伍、原依仁、王毓华三位老人回忆说,民国32年间,粮食奇缺,人吃大糠、观音土(一种白粘土,质软,饥民磨粉为食,食后便秘难出,大便每每必须用棍子才能挖出)、草根、树皮。1944年前后,在小东关栅栏外东顺店粮食市埸及黄华街一带,一度竟有人卖起熟肉来。肉以瓦盆盛之,形同冻了的瘦肉,内夹丝丝黄油,卖者诡称羊肉(当时猪肉早绝迹了)。其叫卖曰:“一斤一毛六(注:“一毛六”系当时的日本币,上有“中日联合准备银行”字样),一圪瘩瘩肉。”时人或有买而食之者,正当饿死人的年景,难得还能买到这样的肉吃,其饥不择食、狼吞虎咽的情景可想而知,还有谁去细辨其滋味与真假!谁知这吃的竟是人肉!

饿狼的传说范文第4篇

地震的第二天,袁玉松和几个死里逃生的人,带着伤口、饥饿、劳累,在迷宫般的群山里茫然地走着。上午10点多,他们碰到一队矿工,那只狗就跟在矿工后面。那是一只体形庞大的公狗,足有五六十斤重,毛色漆黑,四肢粗壮,牙齿尖利,令人生畏。这不是矿工养的狗,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跟上来的。

它看上去也很疲惫。到处是陡坡、塌方、泥石流,人们吃力地左躲右闪,而狗的动作也像人一样笨拙,失去了兽类应有的敏捷和矫健。它的目光也不凶猛,只有受过惊吓的恐惧和慌张。它不叫,就那么亦步亦趋地跟在人身边,人们最初的态度是既不驱赶,也不欢迎,就让它若即若离地跟着吧。

突然,狗狂吠起来,大家心一惊。狗站住不走了,仰着头叫个不停。人们正在奇怪,一波余震来了,大家赶紧蹲下。回过神来,人们对狗刮目相看。下午,忽然狗又叫了,这回叫声更大,而且趴在地下,两爪前伸,全身紧绷。大家有了经验,赶紧停下。不到一分钟,一波更强的余震来了,山摇地动,泥土裹着巨石翻滚下来,吞没了眼前的必经之路。后怕之余,人们对狗心生感激。他们根据这条狗的样子,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狼”。

当时,人们背着的那5公斤大米,是从倒塌的工棚里抢搬出来的。这就是这个逃难队伍的所有粮食。有人瞟着“黑狼”说:“咱们饿成这样,什么都可以吃吧?”话虽委婉,可意思谁都明白。

包工头唐兴高说:“不行!”一阵争论之后,“不吃”的意见占了上风,“黑狼”暂时逃过一劫。

“黑狼”很有灵性,很快就明白了“黑狼”是自己的名字,谁一喊,它就马上跑过来。人们吃饭时盛一点儿给它,它似乎也懂得节省,舔掉碗里的米粒就不吃了,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卧着。它比人吃得更少,干米粒它是吃不下的,人们可以挖野菜充饥,它也不能吃,因此体力下降得很快,比较高的坝坎上不去,人们就把它抱上去。它知道人在帮它,就非常温顺地趴在人怀里,伸出厚软的舌头舔人的手。

13日夜里下了雨,很冷,人们无处藏身,浑身都淋透了,只能瑟缩着紧靠在一起。起初“黑狼”趴在一旁,后来慢慢挪到了人们中间,挨着人的腿,蜷成了一团。

袁玉松惦念着山外的妻儿,沉重的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黑狼”正在他身边,一股热气透过狗的皮毛传过来,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温暖。从这一刻起,他真正把“黑狼”看作是一个同命运的伙伴。

14日,“黑狼”开始掉队,有时还得停下来等它。有人再次提出把它杀了吃掉,话也不再委婉:“都这种时候了,人命最重要啊!”可是反对之声也更激烈。袁玉松停下脚步,盯着那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黑狼’的命也是命。”

夜里,精疲力竭的人们点了一堆篝火,围在旁边取暖,特意让“黑狼”紧靠火堆卧着。它更虚弱了,卧下就不想再动,嘴里发出婴儿一样尖细的低嚎。袁玉松注意到,它的眼神变得混浊了,眼角挂着一颗大大的泪珠。

震后第四天,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条河边。有个20多米高的断崖,体力较好的人先爬上去,然后用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把后面的人一个一个往上拉。人们把绳子捆在“黑狼”身上,垂直地吊上去。它懂得这是在做什么,一声不吭地等着人们摆弄它。

忽然,上面有人说:“前面的路断了,大家都撤回去吧。”“黑狼”又被吊了下来。它的脚步格外蹒跚,一边走一边打晃。这时袁玉松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黑狼’不行了!”

这时,“黑狼”眯成缝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它还想伸舌头舔袁玉松,却没有力气够到了……

袁玉松和几个人都哭了,他们失去了一个同伴。

这时,又有人主张吃狗:“狗都死了,还不能吃吗?咱们也快饿死了。”

袁玉松低声说:“它是我们的家人!”他的意见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

人们找到一个洼坑,把狗抬进去,放平,用手捧来土,撒在它身上,再压上些石头。这群受困者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困境,围着“黑狼”的坟,肃穆地站了一圈。

这一天,大家决定体力好的人寻路先走,袁玉松等人在后面照顾伤员和老人。共8个人留下来,他们互相鼓励:“‘黑狼’就是不吃野菜饿死的,咱们再大的苦也得吃!”13天后,他们终于等来了救援部队的直升机。

饿狼的传说范文第5篇

时势和视野你们觉得哪个重要?我常听我身边的大人们说,这个机会可真不错啊,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把握住了说不定能赚大钱哩,又如,哎呀,这次我这个机会没抓住,后来它竟然涨价了,后悔死我了啊,唉唉!我的耳边真的是经常听到这样的话,都颇有些见怪不怪的感觉了。

是的,从大人的话语中,我总能听出来,他们真的很在乎机会,好像机会就是成功的关键,好像没有了机会他们就不可能成功一样,这样扭曲的观念让我有些不解,好在我的父母真的很明智,他们从不强迫要求我接受我不愿意接受的一切,他们总是想着为我考虑,也同样尊重我的个性发展,而且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一些影响我三观的话,这点让我对我的父母的感恩之情又涌上了新的高度。可言归正传,为什么现在的人们都认为时机比较重要呢?我却觉得并不,一个品学兼优并且肯努力的人,哪怕他家境贫寒,这样的人在城市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从不分时机。可有时候人们就是知道很多事情都要去靠自己的努力 ,而并不是依靠时机,可人们却总是不想去努力,从来只知道守株待兔的人就算把握住了好的时机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成就。

我记得我看过一则故事,让我感触颇深。有两只狼来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只狼十分失落,因为在茫茫一片的草原上,他却没有看到肉,这让他很伤心,以为自己又来错了地方,也很迷茫,这是时机;另一只狼却很兴奋,脸上都是喜悦之情,因为他知道有草的地方就一定有狼,只要坚持一下一定能看到肉的存在,这是视野。后来,这只狼找到了肉,并且凭着自己的智慧在这片草原上生活的很好,可那只狼却因为离开了这片草原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的草原而饿死了。这个故事其实给们了一个很透彻却也很现实残酷的道理。时机永远比不上视野,只有你有着开阔的视野,你能预期到这里以后的情景,你能预期到你做出这个举动后,会收获什么?哪怕现在你还没有获得什么客观的利益,可默默潜伏,总有一天是能吃长上“肉”的。可那只被饿死的狼却只是因为提前走了一步,没有遇到肉,就被饿死了……

看过这则故事后,我不禁想,是时势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造就时势,我不禁深思。这可能就取决于你看到的东西吧,一切还是未可知的,你是想要做一个懂得把握时机的人,还是愿意做一个有着开阔视野的人?如果是我,那么我肯定会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