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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央嘉措

桑央嘉措范文第1篇

关键词: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政治内涵

 

仓央嘉措生于1683年,死于1706年,另有一种说法死于1746年,现在传唱的诗歌大都是他二十五岁之前所作,故究竟死于何年,不在本文讨论之内,他出生在西藏门隅一个贫苦的宁玛派僧人家庭,门巴族。

有关仓央嘉措的出身,争议颇多:《仓央嘉措密传》记载,仓央嘉措家族是宗教世家,母亲是王室;但也有学者认为他出生于贫穷的平民家庭,如于乃昌先生《门巴族民间情歌与仓央嘉措》一文认为身为红教的仓央嘉措到他父辈才贫穷了;庄晶先生《仓央嘉措初探》中关于仓央嘉措的家庭出身也提到了这两种观点,但因材料不足,未下定论。但是无论持哪种观点,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他出生在一个宗教世家,从小受到这方面的深刻影响,在三岁被认定五世达赖转世的灵童后,便接受经学教育,一直到15岁迎至拉萨坐床,这期间他一直跟随多位高明的经师学习经学,直到24岁在进京途中至青海湖畔的遁然离去。这位藏族史上的至高活佛以其浪漫离奇的身世给人间留下了无数猜测的空间,他的《仓央嘉措情歌》也是留给后世巨大的精神财富。但是,这部巨著在给人们带来巨大精神财富的同时,如同其作者的身世一样,也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其中有关该诗歌的内涵争议尤多,仅蓝国华先生《对近年来西藏文学体验式批评理论的反思——从仓央嘉措及其情歌研究说开去》一文中就提到了:宗教说、政治说、核实说、民间说、杂糅合一说五种说法:班丹先生认为:“人们稍加注意,就不难发现他的道歌并不全是欢乐、喜庆、奔放、豪迈的,很多地方充满犹豫、悲悯、愤怒和执著,在爱情和宗教的外衣底下闪耀着深邃的思想光芒,对人生给予了人文关怀,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亦不乏对社会和人生的讽咏色彩。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恰白先生、萧蒂岩先生也都支持政治说这一观点,萧蒂岩先生《歌诗百首,心事一桩——读<仓央嘉措及其情歌研究>札记》一文认为,“他的歌诗在表面上不失为爱情诗的上乘,而在实质上则是政治抒情诗的精品,既是那个时代的风云的记录,又是他个人内心矛盾、企望的剖白”当然,在对这一问题发表看法的学者中,认为其诗歌是爱情诗歌的仍然占多数,如降大任先生的《仓央嘉措情歌的思想性和艺术特色》一文即倾向于爱情说,认为“《情歌》现存数量不多,但几乎描写了人们爱情生活的各个方面,囊括了它的全过程。”此外,段宝林、毛继祖、王振华等学者也持此观点。纵观仓央嘉措生活的时代背景及其本人的思想状态,尤其是《仓央嘉措情歌》本身,笔者认为,这部歌集不仅仅是一部“情歌”,而是具有一定政治内涵的政治抒情诗。

首先,从仓央嘉措生活的时代背景看,仓央嘉措出生的年代,西藏历史上正酝酿着一场无声的政治斗争。仓央嘉措出生的前一年,五世达赖喇嘛圆寂,第巴·桑结嘉措和拉藏汗的斗争更加激烈,考虑到当时的政治局势,第巴·桑结嘉措为了手中的权利对此事“秘而不发”,自己又是摄政王,集藏区和和硕特蒙古的权力于一身,暗中选定五世达赖的转世灵童仓央嘉措,因此仓央嘉措从出生就注定了是桑结嘉措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可以说是傀儡。“当时,西藏地方的执政者第巴·桑结嘉措鉴于门隅地区易受外来势力的入侵,不好控制,为加强对门隅地区的实际管理,便决定安排达赖六世在门隅地区转世,于是便秘密选中仓央嘉措。”他从一出生便画上了沉重的政治符号,而桑结嘉措选他为转世灵童“其目的无非是将仓央嘉措作为他的政治筹码,继续掌权。”有学者认为选定转世灵童的原因有二“一是五世达赖死六世达赖选而不立,自己可以大权独揽;二是万一密谋败露,可以抬出一个人来应付,有一个下台的阶梯。”正如有些学者指出的“仓央嘉措一开始就在上述政治斗争背景中被人推上了复杂的政治舞台。这时,他自己并未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仓央嘉措,其诗歌不可能丝毫不反映当时的政治情况及其本身的政治苦闷,而仅仅是表达所谓“爱情”的情歌。

其次,从仓央嘉措自身的情况看,仓央嘉措出生在门巴族家庭,在民间长到15岁才被迎到布达拉宫。“门巴族人民把他们长期以来在社会实践中,对现实的观察、理解、感受和体验,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认识、态度和处理原则,以及一切喜怒哀乐之情,通过情歌创作形象地反映了出来,不少情歌作品,已进行了思想的提炼和更高度的概括,反映了人生哲理,具有格言的性质。”年幼的仓央嘉措生活并不愉快,枯燥的学经生活更是让他极其痛苦,桑结嘉措对他的要求近乎苛刻,他稍有懈怠,他的经师就规劝道“您圣明!劳驾!请别这样。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请坐下来好好听。如果足下您不听的话,第思就该责骂我了。”即使在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之后,“尊者每当述及这段往事时,常常以拳击手,潸然泪下。”可见他当时内心的痛苦与无奈。第思手中的权力和严格的安排让仓央嘉措终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虽然知道自己是徒有虚名的达赖,为了顾全大局,自己在达赖的位子上只能强迫自己学经,俯就桑杰嘉措,哪里还有心思放荡、猎艳这些行为。不管他愿不愿意,当时的政治背景和他的位子决定了他的生活圈子,他生活在政治的高压下,自身难保,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寻芳猎艳、沾花惹草。因此,在这样的环境中所写下的诗歌,也不可能是表现寻芳猎艳、沾花惹草的所谓“情歌”,而只能是作者本人的政治苦闷通过情歌的方式发泄出来,所谓“情歌”,只不过是政治抒情诗的假象而已。

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从仓央嘉措情歌本身来看,它不像一般仅仅表现男女爱情的“情歌”那样简单。我们知道在不少地区,不少民歌从字面意义看是情歌,其实传达了更深的含义,更何况“门巴族民间情歌,虽以男女爱情为基本主题,但它所表现的思想意义不局限于爱情方面了。”上文已经提到,萧蒂岩先生即认为“他(仓央嘉措)的歌诗在表面上不失为爱情诗的上乘,而在实质上则是政治抒情诗的精品,既是那个时代的风云的记录,又是他个人内心矛盾、企望的剖白”从具体作品进行分析,确是如此:

如:“从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未嫁少女的面容,时时浮现我心上。”

在这首诗里,“未嫁少女”比喻成自己心中的政治理想,这首诗歌的意思是说当东方的黎明到来的时候,自己的政治抱负就有了希望,不再是第巴的一个傀儡,这是诗人的美好祈愿,也是对现实的间接逃避。当时的政治环境,让这位特殊的人物连正常人的生活都不上,更别提与自己至高无上的活佛地位相对应的权力了,只能等待政治的黎明,让自己获得新的生活。

“野鸭恋上沼地,心想稍事休息。谁料湖面封冻,理想只得放弃。”

在这首诗歌里,“野鸭”是自喻;“沼地”喻为政教合一的政治地位。自己登上了喇嘛的位子,一切该称心如意,普度众生的思想该实现了。然而,他和桑结嘉措以及拉藏汉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在这里或隐或显的表现了出来。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他又没有能力争取到自己的权力。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谁料湖面封冻,理想只得放弃”两句中不难看出他的政治理想在现实中显得苍白无力,加上桑结嘉措的专权和拉藏汗的威胁形成了双重的压力,让他觉得很难实现自己的抱负,很明显地表现出作者的不满与无奈。

“达官贵人的千金,长着粉红的脸庞。就像熟透的桃子,高挂在大树顶上。”

特殊的身份,严峻的现实,让他只能把对人间生活的奢想转念成树上的桃子,可望而不可求。作为至高的达赖,像行尸走肉一般,自由于他而言只能像熟透的桃子一样,高高的挂在枝头,可望而不可及。只能把这种追求的渴望融入到诗歌里面。

“住在布达拉时,是瑞晋仓央嘉措。在拉萨下面住时,是浪子宕桑汪波。”

这首诗歌里,“宕桑汪波”有的学者和读者认为是仓央嘉措为了幽会情人,到民间的化名,笔者认为这是诗人在布达拉宫只能在虚有的位子上不能行使该有的权力,而对现实的一种托附,如果在民间,他虽然没有政教合一的权力,没有让人羡慕的荣华富贵,可是那是真实的他,能过自在的生活,不惜用“浪子”来形容想过的普通人的生活,由此可见诗人内心对自由生活的向往。论文格式,仓央嘉措仓央嘉措情歌。要说这样的诗歌仅仅是表达“爱情”所谓情歌,而没有任何政治内涵,相信任何一位读者都不会同意。

通过以上分析,笔者认为,《仓央嘉措情歌》绝非简单表达“爱情”以及放荡、猎艳行为的所谓情歌,而是具有一定政治内涵的政治抒情诗,只是由于当时的政治形势与作者的身份地位,这位政治的产儿注定了是悲剧的命运,他也只能用无言的歌声向人们诉说着心中的政治苦闷。正如萧蒂岩先生所说,“它在自述式的《密传》中,不宜扬自己业已流传的得意之作,是因为世人完全把它当成了‘情歌’在载歌载舞,基本上误解了他在特定的政治环境下所写的政治抒情诗,所以他自己就不屑一提,也无须解释,乐得它自由流传,以待后世的知音。”

桑央嘉措范文第2篇

关键词:仓央嘉措;;情诗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115(2013)10-104-1

一、以《仓央嘉措情歌》为例分析仓央嘉措情歌艺术特点

(一)歌曲创作背景

《仓央嘉措情歌》的创作背景颇受争议,之前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仓央嘉措写的一首情歌,而在后面则有学者提出这是仓央嘉措在被押解进京的时候,在圆寂前写的一首诗歌。在拉藏汗和桑杰加措的斗争中,最终以拉藏汗杀掉桑杰加措为结局,而桑杰加措的也导致了本来就备受议论的仓央嘉措的厄运。仓央嘉措本来就因为流传的风流韵事和浪荡不羁的个性被拉藏汗集团认为是个假活佛,在没有强大政权的庇佑下,拉藏汗要求杀掉仓央嘉措,最后他被康熙要求押解至京,在途中他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写下了《仓央嘉措情歌》中的部分歌词。诗歌中写“洁白的仙鹤啊,借我一双翅膀,不去遥远的地方,去趟理塘就回。”后来人们在理塘找到的第七世转世灵灵童,所以大家都认为这首诗歌是仓央嘉措暗语自己下一世的所在点。

(二)歌词解析

目前流传的《仓央嘉措情歌》有很多个版本,大多是以藏语演唱的,它的歌词其实不是一首诗,而是好几首诗叠加而成的。每个版本中混杂的诗都各有不同。容中尔甲唱的版本中第一段唱到:“白羽的仙鹤,你的双翅借给我吧,我不飞往远处,只到理塘我就折回。”“印度东方的孔雀,公布谷底的鹦鹉,生地各个不同,聚处在拉萨。”还有的版本中唱到:“那一天,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不为来生,只为触摸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途中能与你相见。”洁白的仙鹤借我一双翅膀,不去远方,去趟理塘就回。山顶升起皎白的月亮,你的脸庞浮现在我心上。”这歌版本中有一段歌词和上一个版本是一样的,而这个版本是抽取了长仓央嘉措的三首诗中的部分段落平凑而成的。

(三)曲式和旋律

(四)艺术特点

就《仓央嘉措情歌》为例,它不仅深受藏族人民的喜爱,而且得到世界诗学界的好评,并已列入世界文学之林;它不仅具有浓郁的民歌色彩和雪域风格,而且情感和技巧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这也是《情歌》的主要艺术特征。

二、仓央嘉措情歌的情感性和技巧性

(一)情歌中的情感性

身居法王的仓央嘉措,每日学经读法,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在也不能像在故乡那样尽情的歌唱,自由的生活,宗教的戒律、政治的挟持,演出了一场爱情悲剧,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只能把一杯愁绪倾泻于哀婉动人的情歌上。例如汉译版的一首诗歌:“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首诗歌展现的仓央嘉措虽身处特殊的地位,但任然坚持着爱情,其景其文,感人肺腑。

(二)情歌中的技巧性

仓央嘉措情歌运用了藏族人民非常熟悉的“谐体”形式,“谐”即民歌,民歌体诗和民歌在早期藏族文献中都称为“鲁”,意味韵律诗歌曲,可见诗与曲之间的密切联系。仓央嘉措的诗句整齐,句法统一,加之藏语本身特有的韵律,读时如行云流水,起止自然。

三、仓央嘉措推动下的藏族情歌发展高峰期

(一)仓央嘉措创作新的艺术手法的诗歌

仓央嘉措改造利用了吐番六音四句体,句中不用衬音“呢”,把三字一顿、六音两顿改为两字一顿、六音三顿,并注重押韵,变化多段,和谐自然,语言又近似白话,通俗易懂轻松易懂,朴素自然。

(二)兴起大众情歌创作、演唱的高潮

由于这些诗歌大多是仓央嘉措改名换姓、易服微行、饮酒对歌时的创作,藏族情歌演唱和创作的一大特点就是根据当时的心情场合、气氛,随兴而发,既有发自内心的,也不乏有助兴的。仓央嘉措的出现推动了藏族情歌体民歌的发展,在群众和文人中兴起情歌创作、演唱的高潮,使这种艺术形式的创作、演唱、流行远远的超出了其他艺术形式,成为藏族文化艺术中的一颗明星。

桑央嘉措范文第3篇

未曾想的姑娘面容,却在心里明明朗朗。

住在布达拉宫,我是持明①仓央嘉措;

行于山下拉萨的民居中,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注: ①持明为对密法有造诣的僧侣。

――摘自《仓央嘉措情歌》,伊沙翻译。

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作为藏传佛教的黄教领袖,24岁的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殃及于的政教斗争,被清廷废除。按照清朝官方的资料说,他是在被押往北京的途中病死的;藏族自撰的史书则称其是在押解途中被拉藏汗派人害死的;不过,在民间,更为广泛流传的说法是,在被解送北上途经今青海湖时,仓央嘉措决然遁去,不知所终。

仓央嘉措谜一般的命运结局,无疑是那个时代最悲情的注脚。但这位“始终未能忘情于世俗生活”的宗教领袖,留下的近百首反映其情爱心路的诗歌作品,至今也为世人广为传诵。

在我游历拉萨的时候,一直试图寻找这位传奇人物留存的点滴。

曾经的寝宫:德丹吉殿

这里是布达拉宫唯一保留有六世达赖喇嘛遗迹的地方。我去的时候是个下午,少有游人。家什多为红木所造,反射着窗外强烈的阳光,使整个屋子都焕发红色的影调。负责看护这座寝宫的喇嘛丹增正在临窗的地方翻弄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一本英语课本。丹增说,他自学英语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其原由是几乎每一个到布达拉宫的中外游客都会到德丹吉殿来看看,“人们或许不知道为重建这座宫殿立下汗马功劳的五世达赖喇嘛的世俗名字,但少有人不知道六世达赖喇嘛的名字叫仓央嘉措的”。所以丹增不仅对他所看护文物涉及的英文单词都“念得出来”,还能用英语背诵仓央嘉措的不少诗作。

仓央嘉措是在他14岁那年入主布达拉宫的。其时,政治斗争错综复杂,加上藏王第司桑结嘉措的专权,名为政教领袖的仓央嘉措实为政教权势的傀儡。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此前作为门巴族的仓央嘉措一直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藏南门隅地区,家中世代信奉的宁玛派(红教)佛教并不禁止僧徒娶妻生子。但现在他被指认为达赖喇嘛,其所属格鲁派(黄教)佛教则严禁僧徒结婚成家、接近妇女。

站在德丹吉殿临窗远眺,稍远处的八廓街一带,桑烟袅绕,民居簇拥。当年的仓央嘉措知道,那里该是有着生动的世俗生活的。更远处,绵延的群山遮挡了视线,当年仓央嘉措知道,视线之外该是更加广阔的天地,那里也该有许多如他家乡一样美丽的地方。但作为至高无上、俯视众生的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并不能随意前往,他只好浪漫而幽怨地祈望于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带他远游:

天空洁白的仙鹤,

请把双翅借我。

不到远处去飞,

只到理塘一转就回。

后来七世达赖转生理塘,即据此诗。

曾经的“密宫”:玛吉阿米

其实,早在家乡门隅,仓央嘉措就有了自己的初恋。而此时虽处深宫诵经礼佛,依然不能阻挡他澎湃汹涌的情思: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流露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世俗的权力高位、严格的清规戒律,没有约束这位渴慕爱情、血肉少年的心,渐渐地仓央嘉措开始出入城中的茶楼酒肆。传说今天地处八廓街的玛吉阿米酒吧所在地就是他幽会情人的“密宫”。那时,这里也作酒家,当炉的是位漂亮的藏族姑娘,仓央嘉措化名“宕桑旺波”,经常黄昏就来,拂晓才去。对此,仓央嘉措毫不隐瞒:

在那东方山顶,升起皎洁月亮。

仙女般的情人脸庞,浮现在我心上。

黄昏去会情人,黎明大雪飞扬。

莫说瞒与不瞒,脚印已留雪上。

看门的大胡子老狗,你的心比人要乖;

别说我夜里出去了,别说我早上才回来。

“仙女般的情人”在藏语中便是“玛吉阿米”,今天的酒吧也因此命名。 几百年过去了,仓央嘉措能否想到“玛吉阿米”成了今天中外旅行者最愿意到访的地方?而布达拉宫背后的宗角禄康(即布宫后面的龙王湖),是否也是他当年与情人幽会的所在?

曾经宴饮之地:拉萨近郊黄房子

正如仓央嘉措自己所说,他与情人幽会的秘密其实早就在拉萨城传开了。当第巴桑结来规劝他时,只愿服从内心召唤的仓央嘉措,却宁愿选择做一个宗教叛逆者。他甚至跑到日喀则,跪在札什伦布寺门前,向曾为他剃发受戒的师傅五世班禅罗桑益西明确宣布:你给我的袈裟我还给你,你加在我身上的教戒我还给你,我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但这位性情中人尚未能脱掉袈裟,便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最终在公元1705年的事变中,被康熙皇帝 “废立”,并降旨要求将其执献京师。至此,仓央嘉措才真正结束了他作为宗教领袖的生活。

这则故事是我在拉萨期间,25岁的小学教师洛丹告诉我的。他认为仓央嘉措“脱掉袈裟”,或许并非完全为了追逐他浪漫的情爱故事,更在于过上一种自由的世俗生活。

洛丹的家就在拉萨近郊娘热乡的山谷一隅,与周边白色藏族民居明显不同的是,那是一栋颇显气派的黄色房子。房子的前面有条四季流水喧哗的溪流,其余三面则林木葱茏。因为离拉萨市区也就两三公里的路程,那时,我时常徒步来到这里,在它洒满阳光的林卡里消磨掉一个下午的时光。我也因此认识了洛丹和他的家。

起初我并没有惊诧于它的堂皇,直到藏历新年前,洛丹一家精心地为它重新粉刷外墙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它曾经经历的辉煌――那是仓央嘉措在此宴饮过的地方。洛丹的祖辈曾是最大商号邦达苍的祖尼(秘书),发达之后便修建了这所掩映于树林之中气派的三层楼民居,也就因此被喜欢游走民间的仓央嘉措选做秘密宴饮的绝好场所。从此之后,洛丹家便将房子的颜色涂成黄色,且代代相传,每年涂新一次(在藏族习俗中,只有大活佛居住或者到过的房子,才能涂成黄色)。洛丹说,为了使墙体的颜色看起来更加鲜艳,他家在粉刷的时候,甚至还加了牛奶。

在洛丹的理解中,仓央嘉措正因为“不喜欢过高贵的生活”才更为大家接受,“在我们藏区,不少人都会背诵他的诗”。洛丹同时还有一个大胆的论断:并不能把仓央嘉措的诗作完全看成是“情诗”,其中也不乏有宽泛的宗教意义和深刻的政治含义。

曾经的诗歌――谁解“文字密码”?

在认真品读那些诗歌之后,我发现,洛丹的话是对的。

仓央嘉措的情歌在藏族及门巴族作家群中实属罕见,几百年来口耳相传,传唱不衰。而这些情歌早在1930年就有中英译本出版。藏民族、门巴族都是爱唱歌的民族,所以无论走在今天的何处,总能听见男女老少哼唱着他的情歌。

其中有这样几首引起了我的注意:

与我相恋的情人,

已被人家娶走;

心儿被相思折磨,

人比黄花瘦。

第一最好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

如此便可不相思。

无论虎狗豹狗,

喂饱了就不咬;

家中斑斓的母老虎,

熟透了却更加残暴。

没有特殊经历和体验的人怎么可能写出上述这样的情歌?更令人称奇的是仓央嘉措还对人性中的很多弱点看得相当清楚和透彻。看了这些情歌,尤其是第二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的爱情确如我们想象那样美好纯洁吗?再往深层次地想,他真的是因为爱情而去写诗的吗?

更愿意相信洛丹的判断,尤其是拜读了仓央嘉措最初的作品之后。

当年过15岁的仓央嘉措在藏历十月二十五日燃灯节被迎请进布达拉宫时,已经比任何一世达赖喇嘛都晚“入宫”十几年。不过此前他8岁就已经开始写字,11岁时突然开始写作。他写的第一首诗饱含宗教色彩:

马头明王/大灌顶/慈悲法力,

摧毁诸魔/粉碎一切/为害之敌。

他写的第二首诗依然是赞美马头明王的,他写的第三首诗依然是赞美马头明王的,他写的第五首诗还是赞美马头明王的……

桑央嘉措范文第4篇

--题记

怦!怦!怦!

这心跳声离我如此之近,似在耳畔一般清晰、有力,有似乎是在远方一般辽远、浑厚,在草原上,在拉萨中,在那一方门隅,不管怎么听,都是一股宁静豁达的味道,那是一种经历了沧桑,被时光所宽容的回响。

我们的生活是忙碌的,充斥着喜喜悲悲,前方的路总是遍地生荆,或是弯弯曲曲令人彷徨,我们尚不明白那种淡然,因为我们激情四射活力扬天的,年少的仓央嘉措也是这样的吧。

在藏族人的习俗中,人的一生就是一个轮回,所有人都不会消失,但都会迈向死去,所有人都不会远去,但都会有别离。不管你是谁,成什么样,上天总是会安排你去做你该做的事,身上会带着前世的影子走向下一世,普通人并不会去刻意追寻,而你不一样,你是五世达赖的转世,生来就是雪域的王,你是仓央嘉措。( 散文网: )

你本来是佛,却因前世未能来得及悟道便因功德圆满而成佛,终于,佛要你来历难,让你降生在身处乱世却远离尘嚣的桃源。

生在凡尘,本就该拥有凡尘该有的一切。你都拥有,父亲给了你最喜爱的诗歌,母亲给了你最柔的情怀,仁增旺姆给你眼中的山水云月抹上了最夺目的色彩,这该是多么地欢乐,你的生活是平静的,只是这平静,在十五了岁的盛开的雪莲花中止步不前。

你是雪域的王,是藏民们的神和信仰,在政治与杀戮的茵茵大地上,谁都没有忘记你,终于该走了,戴着一层光环,带着从没经历过的不舍告别了故乡,也带走了仁增旺姆的思念和携手一生的约定。

你有着所有草原人所共有的不羁性格,入住布达拉宫的那一天,你是被雪域人所知的王,也走上了吗第巴桑杰嘉措和拉藏汗政治斗争的棋盘,成了世间最尊贵的囚徒,你却坚定地对着他说不!你挑战了第巴桑杰嘉措的,代价是一段雪一般晶莹的感情。

这是一场情与佛的角逐,你肩上的责任不能放下,你又心藏净土,舍不去那些同喝过的干冽的青稞酒,一起围着篝火跳舞的月色。不负如来不负我卿,是你从胸膛中溢出的叹息。

你属于佛,这是命运为你做的抉择,那个女子从小酒馆消失了,在拉萨在雪域,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了,这里再没有属于你的格桑花,你的心突然就明净了。神奇的顿悟总是在一瞬间。你的一切忧与乐都赠予了时间,你终于可以站在别人触不到的王座上细看你的信民,那是一颗颗愿意将所有的光华都赠予你的明珠。你终于在你脚下的泥潭中开出一朵别样的莲。

我想,若你不是转世灵童,若你不是雪域的王,我想,任谁都舍不得你凋谢吧,包括拉藏汗,亦包括康熙帝。

你的一生有一半是悲伤覆盖着的,是一种我从未体验又是不想体验的悲伤,你用一颗跳动着的赤子之心,去看身边人的坎坷历程和生死离别,直到自己无悲无喜,直到这颗心只为了某个信念而动,幸而这悲伤也只属于你从凡人到佛的过程。

有记载,仓央措于青海辞世。

这是最好的结局。

桑央嘉措范文第5篇

真金不怕火炼,美丽的传说却经不起考验。

仓央嘉措,一个神秘美好的名字,一个英年早逝的喇嘛,世间最美丽的情郎,雪域高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漫漫的日子,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去到他的故事里。关于他的诗和情,关于他的故事,翻译诗和书已经数不胜数。从于道泉先生开始,关于他的诗和书可谓一直风靡。各式各样的版本,各有各的说法,但只有一个大的定义,他是一个情圣。我也一直为之动容,关于他的书《不负如来不负卿》,我觉得越读他越神奇。

当一本《仓央嘉措圣歌集》摆在我面前,满怀期待地翻开,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我傻眼了,找不到仓央嘉措。他突然陨落了,不再是一个情圣。

无意间看到一首似曾相识却俗不可耐的诗:

若要符和心人心愿,恐将失去此生佛缘。

若要隐居山里修行,又会背离女子芳心。

这是这本书一首唯一给我点印象的诗。面对这样的书,我只能无语。顺手扔了一边,双手托住额头。心里暗暗骂道:这也叫诗么?现在的商家赚钱真是不眨眼啊!我是不喜欢生气的,所以尽量去想些美好的东西。不知不觉,脑中什么东西一闪,哦,是曾缄翻译的他的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呀!舒服多了。读这样的诗,简直是一种享受。

正在此时,刚刚摔开扉页上几个字冲撞了我的眼睛,“龙冬译”。顿时让我好生奇怪,记得我曾读过点他的《河源散记》,是很有韵味的文章啊。带着我这点仅有的好奇心再次翻开这本书。

还在读序时,一些文字就让我心里发毛,很不是滋味。

“迄今为止最忠于仓央嘉措的译诗,排除误读,还一个真实的仓央嘉措。”这样的评论,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当我仔仔细细读完序时,我才明白,龙冬先生是作为一个汉藏文翻译者来作这本书的。想来真是羞愧。

当神秘不再那么神秘,传奇不再那么传奇,情圣不再那么情圣时,这便淘到真金了。这就是真实,也是龙冬先生所说的,天上的歌和人间的诗。

当然,可能龙冬先生也更希望他是一个情圣。大浪淘沙这么些年,终于揭开一点他神秘的面纱。寻觅了几个世纪,终于淘出些真金来。那么,先前那么多人的心血又算什么?

我想,无论是谁翻译的,撰写的,为人们所青睐的都不是赝品。真实或者虚假,毕竟,关于他的一切都是有所寄托的,也是后来一切人有所寄托的。仓央嘉措,只是一道美丽迷人的风景,是神,是人们心中永远的美好。

一部文化作品,是否优秀,是否有价值,在于它内在的东西,而不是多么权威。

曾拼凑过一首诗,《致文字耕耘者》中有这样句:多少文章陶浪沙,时光荏苒出真金。如今,我在思索另一个问题:大浪淘沙,何为金?

真金不怕火炼,美丽的传说却经不起考验。

仓央嘉措,一个神秘美好的名字,一个英年早逝的喇嘛,世间最美丽的情郎,雪域高原上最美丽的格桑花。漫漫的日子,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不知多少文人墨客去到他的故事里。关于他的诗和情,关于他的故事,翻译诗和书已经数不胜数。从于道泉先生开始,关于他的诗和书可谓一直风靡。各式各样的版本,各有各的说法,但只有一个大的定义,他是一个情圣。我也一直为之动容,关于他的书《不负如来不负卿》,我觉得越读他越神奇。

当一本《仓央嘉措圣歌集》摆在我面前,满怀期待地翻开,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我傻眼了,找不到仓央嘉措。他突然陨落了,不再是一个情圣。

无意间看到一首似曾相识却俗不可耐的诗:

若要符和心人心愿,恐将失去此生佛缘。

若要隐居山里修行,又会背离女子芳心。

这是这本书一首唯一给我点印象的诗。面对这样的书,我只能无语。顺手扔了一边,双手托住额头。心里暗暗骂道:这也叫诗么?现在的商家赚钱真是不眨眼啊!我是不喜欢生气的,所以尽量去想些美好的东西。不知不觉,脑中什么东西一闪,哦,是曾缄翻译的他的诗: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呀!舒服多了。读这样的诗,简直是一种享受。

正在此时,刚刚摔开扉页上几个字冲撞了我的眼睛,“龙冬译”。顿时让我好生奇怪,记得我曾读过点他的《河源散记》,是很有韵味的文章啊。带着我这点仅有的好奇心再次翻开这本书。

还在读序时,一些文字就让我心里发毛,很不是滋味。

“迄今为止最忠于仓央嘉措的译诗,排除误读,还一个真实的仓央嘉措。”这样的评论,无疑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当我仔仔细细读完序时,我才明白,龙冬先生是作为一个汉藏文翻译者来作这本书的。想来真是羞愧。

当神秘不再那么神秘,传奇不再那么传奇,情圣不再那么情圣时,这便淘到真金了。这就是真实,也是龙冬先生所说的,天上的歌和人间的诗。

当然,可能龙冬先生也更希望他是一个情圣。大浪淘沙这么些年,终于揭开一点他神秘的面纱。寻觅了几个世纪,终于淘出些真金来。那么,先前那么多人的心血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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