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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诗

余秀华诗范文第1篇

38岁的余秀华,来自湖北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因为出生时倒产,脑缺氧而造成脑瘫,使其走路有些摇摇晃晃,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余秀华无法干农活,也无法考大学,高二下学期便辍学回家。很多年来,余秀华在家中所能做的,就是扫地、做简单的饭菜,“每天割草,喂兔子,为一个兔子的死而悲伤。这就是一个农民在活着”。“我想跑,想飞。可是飞不起来。谁甘心呆在这个地方呢?”余秀华咬牙切齿地说。在这个没有人理解她的村庄,余秀华把理解寄托于“远方”――诗歌,是她穿透平庸生活的唯一的希冀。1998年,余秀华写下了第一首诗《印痕》,到目前为止,她已写了2000多首诗。

“一个无法劳作的脑瘫患者,却有着常人莫及的语言天才。不管不顾的爱,刻骨铭心的痛,让她的文字像饱壮的谷粒一样,充满重量和力量。”2014年《诗刊》9月号重点推荐了余秀华的诗,编辑刘年如是推荐。之后,她被学者沈睿誉为“中国的艾米丽・迪金森”。写了16年诗的余秀华,终于被大众所识。她的两本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月光落在左手上》接连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和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

余秀华为《月光落在左手上》写的短文《摇摇晃晃的人间》,几乎就是她对诗的告白与敬意。她说:“于我而言,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其实我一直不是一个安静的人,我不甘心这样的命运,我也做不到逆来顺受,但是我所有的抗争都落空,我会泼妇骂街,当然我本身就是一个农妇,我没有理由完全脱离她的劣根性。但是我根本不会想到诗歌会是一种武器,即使是,我也不会用,因为太爱,因为舍不得。即使我被这个社会污染得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回到诗歌,我又干净起来。诗歌一直在清洁我,悲悯我。”

在余秀华的诗歌里,你其实读不到热情的讴歌,但你也读不到悲情的控诉。你读到的是对苦难的笑纳,是对命运的不妥协。她写道:“我的残疾是被镌刻在瓷瓶上的两条鱼/狭窄的河道里,背道而行。”“我请求成为天空的孩子,即使它收回我内心的翅膀。”这就是余秀华文字本身的力量――不在于身处苦难,而在于面对苦难的姿态。

就这样,她在每天午饭后的时间,用左手一只手指一字一句慢慢地把诗敲进电脑里。

“我跛出院子的时候,它跟着/我们走过菜园,走过田埂,向北,去外婆家……我们走到了外婆屋后/才想起,她已经死去多年。”

2014日年12月17日,中国人民大学第三教学楼,当余秀华朗诵完自己的诗歌《我养的狗,叫小巫》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对于一名脑瘫患者,仅仅是朗诵也耗费了她许多力气。现场一片安静,短暂的安静后,是热烈的掌声。掌声中,余秀华摇摇晃晃地走向座位,低着头,一滴眼泪滑了下来。

相比于余秀华的诗歌才华,她的人格力量更让人动容。她在现实世界里直接、莽撞、痛感十足。当记者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看待别人总提你的身体疾病”,她立刻打断了,“脑瘫。你直接说呗,修饰什么。”她对自己的身体缺陷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坦然。媒体在的这些日子,她连续三四天都穿着

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素面朝天地对着摄影记者的镜头。那件红羽绒服是去北京参加诗歌朗诵会前,母亲逼着她买的,母亲总说她太土了。她不在意。“随时可以消失的东西,都是不能指望的”,她说。

然而,随着余秀华一夜之间的爆红,她也迅即被贴上了“脑瘫诗人”“农民诗人”“草根诗人”的标签。余秀华不喜欢被强行赋予的标签。她在博客里强调自己的独立:“我身份的顺序是这样的:女人、农民、诗人。这个顺序永远不会变,但如果你们在读我诗歌的时候,忘记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将尊重你。”

她有些抵触外界突如其来的对诗的热捧,还有伴随在这热捧之后的猎奇。面对诗歌带来的喧哗和骚动,余秀华选择了用诗歌来回应:“假如你是沉默的,海水也会停止喧哗。”

■热议锐评:苦难和诗歌,是上天给余秀华的两个礼物。是的,她是残疾的、也是孤单的、可能更是忧伤的,但正因有这样了不起的人承受苦难,人类的生命才显出尊严。受苦的人是伟大的,受苦而写诗的人,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因为她不仅找到了自己对世界表达理解与爱的方式,也获得了对自己生命的解释权。余秀华的很多诗,之所以打动读者,我认为是因为它的真实。诗人想展示的是自己生命的姿态,想表达的也是自己对世界的渴望与理解,哪怕这姿态再笨拙、再苦涩、再凌乱,也会因真实而不被各种世俗力量拽得支离破碎。其实,哪个人的青春血液中没涌动过一个诗人?余秀华只是用心灵和词语的力量,让那个诗人活了下来。(叶匡政《新京报》)

余秀华诗范文第2篇

其中一首《我穿过半个中国去睡你》在网上疯传。人们嗨了起来,记者蜂拥而至,甚至惊动了当地宣传部门。一个月前还默默无闻的余秀华,现在百度百科对她的介绍是“当代著名诗人”,评论界甚至为她打起了嘴仗。有人称她为中国的狄金森,有人说她不是一个好诗人。

余秀华为什么一夜成名?妇女,农民,脑瘫,三重弱势,叠加在一起,唤起了普遍的好奇和同情。

无独有偶。前些时候,打工诗人郑晓琼,富士康诗人许立志都曾引起关注,媒体密集报道,人们不吝点赞,奖项纷至沓来。

现在,文学是一件奢侈品,诗歌更是奢侈品中的战斗机,一般人是玩不起的。普通人写诗会被看作“不务正业”。曾有一句讥诮的话:“你全家都是诗人”,就是对“游手好闲”者的不屑和鄙视。可是余秀华、郑晓琼、许立志等,他们不仅写诗,还来自底层,肉体在生存线上挣扎,精神却在自由翻飞。

余秀华说,她爱诗歌,从来不指望它能带来什么。她写的是自己的日常生活,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我从来不想诗歌应该写什么,怎么写。当我为个人的生活着急的时候,我不会关心国家,关心人类。”郑晓琼、许立志也一样,他们写流水线上的螺丝钉,写被机器轧断的手指,写绝望中的希望。

“诗穷而后工”,当年,杜甫在成都的生活失去依靠,沿江而下,滞留夔州,写出名篇《秋兴八首》。而“底层诗人”们的诗,随便拿出一首来,都可使文学教授“非常感动”,文艺青年更是“泪流满面”。于是,理性、务实的人们在微信上惊呼:好诗来了!

余秀华诗范文第3篇

老实说,余秀华的形象从视觉上几乎颠覆了我们所有关于“女诗人”的想象。她一点也不优雅,甚至不免粗鲁;她一点也不含蓄,甚至口无遮拦;她不像风中之烛那样孱弱,和丈夫、母亲吵起架来,她滔滔不绝地骂脏话,愤愤不平地用脚踹门,气呼呼地喘着粗气,每一瞬间都更像是一个莽撞无礼的泼妇。然而,在一个静止的画面中,她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前,用蜷曲的手指断断续续地敲击着电脑键盘,背景处,是一群咕咕叫着悠闲觅食的母鸡。这样一幅“女诗人”的肖像,让人们过往所有的刻板印象破碎一地。

假如没有那些被字幕镌刻在银幕上的短促的诗句,眼前的余秀华就只是一个身有残疾,且言谈举止有些神经质的农妇。她独自一人,蹲在农家院落里剖鱼、洗衣,她铡草饲养兔子,摇摇晃晃地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她身体的姿态跌跌撞撞,说话的声音吞吞吐吐。她的容颜、表情、衣着、发型不仅毫无美感,甚至不免有些粗鄙凌乱和张牙舞爪。这个时候,你忽然与她的诗句不期而遇――

巴巴地活着,

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

像放一块陈皮……

那感觉,就像疏阔的夜空划过一颗流星,就像浑浊的泥塘里绽出一朵剔透的莲花――那本是一种极不和谐,甚至尖锐割裂的画面,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肤上出现一道渗血的伤口。

也许这就是导演用影像带给观众的一种独特经验,他把一些彼此对立冲撞的元素,毫无因由地拼贴搅拌在一起,让它们互相角力、撕扯,并以此营造出一道关于个体生命的奇观,然后再毫无掩饰,直不楞登地呈现给观众,让他们诧异地睁大双眼,看到了一个特立独行,又的余秀华。我敢说,如果仅仅用耳朵去聆听,我们的体验应该会更典雅一些、柔和一些。可是,一旦我们张开双眼,直视眼前这位笑得肆无忌惮、龇牙咧嘴的妇人,我们会立刻感到方寸大乱,就如同把林黛玉和刘姥姥硬生生地合二为一。

如果从纯文学的角度,你会认为余秀华的写作策略,是一种对她粗鄙现实生活的典雅化。她的粗鲁和“三俗”一旦被转换成“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文字,她的面目就像被美图秀秀磨过皮一样,忽然变成了一种文学品格上的率真、质朴和惊世骇俗。

其实,从余秀华的角度,这种粗鲁、率直远非仅仅是一种文字的趣味,那也是她抵御和反抗生活困境的一种特殊方式。就如同生长在茫茫荒原上的一棵树,假如没有比别人更加健硕顽强的躯干,想必早就在风刀霜剑的催逼下零落成泥。余秀华绝不是李清照或林黛玉,也绝不是那些举止优雅、衣着考究,接受过良好文学训练,频繁出现在各种沙龙聚会、朗读舞台上的文青名媛。她受困于残疾的身体,无可选择地只能同泥巴杂草,牛羊鸡鸭生活在一起。在她的世界里,不需要那些司空见惯惠风和畅式的社交礼仪。或许,扯开嗓门大声吆喝,用乡野粗话骂骂咧咧才是她最天然最纯粹的说话方式。

余秀华诗范文第4篇

中国古代文学批评颇多对待性范畴,如“形”与“神”、“奇”与“正”、“复”与“变”、“繁”与“简”、“浓”与“淡”,等等,素为论者关注,并做有很湛深的研究。但对“老”与“嫩”这一组对待性范畴的讨论则较少看到,其所涵示的意义也较少为人发扬。其实,它们在宋以后有很活跃的表现,由它们及其所提携起的一连串后序名言,很好地概括了古人力求完粹,高不伤肤、雅不落巧的创作追求,适切地传达了宋以来“后经典时代”中国人独特的文学经验与审美趣尚。“老”原指物事与人的历时久远,用诸论文,指作品的老熟与老成。如杜甫《敬赠郑谏义十韵》之“毫发无遗憾,波澜独老成”。老成的笔法称为“老笔”,如李白《题上阳台》之“山高水长,物象万千。非有老笔,清壮何穷”,刘克庄《刘圻父诗序》之“它日余将求续集而观老笔焉”。由老成笔法构成的佳句叫“老句”,如王世懋《艺圃撷余》称杜甫“故多变态,其诗有深句、有雄句、有老句、有秀句、有丽句、有险句、有拙句、有累句”;

构成的格调叫“老格”,如僧鸾《赠李粲秀才》有“前辈歌诗惟翰林,神仙老格何高深”。由此老格的作品,通常洋溢着“老气”,如谢逸《陈倅席上分韵得我字》之“酒酣涌新诗,老气激衰堕”;故可称“老作”,如曾季锂《艇斋诗话》称“韩文杜诗备极全美,然有老作,如《祭老成文》、《大风卷茅屋歌》,浑然无斧凿痕,又老作之尤者”。“嫩”由物初生时的柔弱样态和事初起时的轻微状态,衍指物之质地不坚实、颜色新鲜浅淡,还有人的青涩不老到,这些都很容易了解。但有时也指事物与人性可贵的本初,譬如宋明理学家就常如此,他们以“仁是嫩物,譬之草木,嫩则生,老则枯”,①在此中投托了自己许多的哲思。用以论文,则指作品字句声色的俊美细腻乃或庸腐华伪。如钟嵘《诗品》卷下之论戴逵诗“嫩弱”即是。要之,“大约‘老’字对‘嫩’看”。②如陆时雍《诗镜总论》评“齐梁人欲嫩而得老,唐人欲老而得75嫩,其所别在风格之间;齐梁老而实秀,唐人嫩而不华,其所别在意象之际;齐梁带秀而香,唐人撰华而秽,其所别在点染之间”。陈绎曾《文章欧冶》以“嫩”为古文病格,又明确地以“不老”释“嫩”。王思任《世说新语序》称刘义庆“本一俗语,经之即文;本一浅语,经之即蓄;本一嫩语,经之即辣。

盖其牙室利灵,笔颠老秀,得晋人之意于言前,而因得晋人之言于舌外”。或论诗,或评文,但大抵都是由这样的对看,来揭示其意义的分野。“老”与“嫩”被广泛用于文学批评,大抵在宋代。特别是“老”这个范畴,可见诸其时各家文学批评。具体地说,它可以是一种“老健”,如朱熹《跋病翁先生诗》称“逮其晚岁,笔力老健,出入众作,自成一家”;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引苏轼论张子野,也有“子野诗笔老健,歌词乃其余波耳”之说。可以是一种“老苍”,如黄庭坚《次韵答邢敦夫》之称“儿中兀老苍,趣造甚奇异”。可以是一种“老辣”,如刘克庄《赵戣诗卷题跋》称“歌行中悲愤慷慨生硬老辣者,乃似卢仝、刘叉”。可以是一种“老练”,如叶适《题难岳诗稿》称“潜夫思益新,句愈工,涉历老练,不止阔远,建大将旗鼓,非子孰当”。可以是一种“老重”,如黄庭坚《答洪驹父书》称“寄诗语意老重,数过读,不能去手”。

以后历代人更将之广泛运用于各体文的批评,成为古代文学批评史上一个重要的理论范畴。“老”与字句有关,所谓“凡下字造句坚致稳当即老也”。①方东树《昭昧詹言》卷一说:“用意高深,用法高深,而字句不典、不古、不坚老,仍不能脱凡近浅俗。故字句亦为诗文家一大事。”他还具体列出“义法粗胚”若干,“转折”、“气脉”之外,就有“不经意助语闲字”,其下注曰:“必坚老生稳”。而像元诗那样,“其词太绮缛而乏老苍,其调过匀整而寡变幻”,②是作诗之下乘,为历代论者所不取。字有字法,除“贵属对稳”、“贵遣事切”、“贵结响高”之外,还“贵捶字老”,要之“总归于血脉动荡,首尾浑成”。

余秀华诗范文第5篇

    论文摘要:晚明女性诗坛崛兴,女诗人不仅振兴闺秀诗坛,而且争衡大家,以其卓绝的诗歌才华,创造了中国女性文学史上一段辉煌的历史。本文考察晚明女诗人的群体分布与构成、时代文化心理、诗歌创作艺术,揭现了晚明女性诗坛的概貌和诗歌创作特征。

    创作特征明万历朝以迄崇祯末涌现的女诗人达数百家之多,女性诗坛崛兴,令士林瞩目。晚明女性诗歌一直是明清文学研究较薄弱的领域之一。近人谢无量《中国妇女文学史》论明代女诗人,仅摘录诗句,粗陈梗概。谭正璧《中国女性文学史》关注一些明代女性曲家,未免轻视了女性诗歌的艺术和精神。20世纪90年代后,学界始较多地关注活跃在晚明文坛的一批女作家,有关研究呈现兴盛之势。本文择论晚明女诗人的群落分布和诗歌创作的时代特征,意在初步显现这一时期女性诗坛的概貌和诗歌艺术特色。

    一、晚明女诗人的群落分布

    晚明女诗人的群体分布具有鲜明的区域性,女诗人集中在江南一带,北方籍的作家较少。江南区域人文发达,经济兴盛,文学世家林立,由此构成女诗人的渊致,涌现吴江叶氏、嘉兴黄氏、绍兴祁氏、嘉定侯氏、桐城方氏等女诗人群体,南京青楼女诗人构成的秦淮诗群也格外引人注目。下面分别予以简述:

    吴江叶氏女诗群。明末吴江叶、沈两大文化世家拥有沈憬、叶绍袁、沈自征、沈宜修、叶小莺、叶执执、叶小纵等数十位享誉文坛的作者,两家联姻,以沈宜修和叶氏三姐妹为中心形成叶氏女诗群,聚结着两大家族近20位女诗人,可谓群星璀灿。沈宜修,字宛君,适叶绍袁,率五女八子淡泊自守,诗词赓和,着有《鹏吹集》。宜修长女执执,字昭齐,工书法,有晋人风范,有《愁言集》一卷。次女小纵,字蕙绸,擅作杂剧、诗词,晚年自定诗集《存余草》。三女小驾,字琼章,十七而卒,有《返生香》一卷。以上四人外,叶氏女诗群还包括叶小繁、沈智瑶、沈静专、沈蕙端、张倩倩、李玉照、沈宪英、沈华贫、沈树荣、颜绣琴、红于等。崇祯九年(1636 ),叶绍袁编刻家集《午梦堂全集》。曹学侄读后惊叹不已,《午梦堂集序》中说:“余潜选明诗,如获拱璧。诅惟闺秀,足当大家。

    嘉兴黄氏女诗群。黄居中增辑徐兴公《笔精》卷五《诗文评·宫间》:“先师携李黄学士,家富青箱,人标黄绢,不独子姓为然也。女有闺秀林风,妇有郝法钟礼,玄心夙悟禅机,彤管并标女史。”黄学士指嘉兴名士黄洪宪。黄氏诗群可分作两支:一是黄洪宪子媳沈纫兰为首,黄淑德、黄双蕙、项兰贞、周慧贞等人组成。沈纫兰,字闲靓,有《效擎集》。纫兰仲女双蕙,字柔嘉,髻年喜禅,年十六而逝,诗词才华可比叶小莺,有《禅悦剩稿》。纫兰从妹黄淑德,字柔卿,通文史、音律,早寡,礼佛隐居。项兰贞,字孟碗,嫁黄卯锡,与姑母黄淑德相倡和,有《裁云草》、《月露吟》、《咏雪斋遗稿》。周慧贞,字艳芬,适黄婷,有《剩玉篇》。二是黄洪宪族女黄媛介为首,由黄媛贞、黄德贞等组成。媛介,字皆令,为闺塾师,甘于清贫,娴于诗画,意境简远,着《湖上草》。钱谦益《士女黄皆令集序》:“今天下诗文衰婚,奎璧间光气黯然。草衣道人(王微)与吾家河东君(柳如是),清文丽句,秀出西怜六桥之间。马膛之西,鸳湖之畔,舒月波而绘烟雨,则有黄媛介皆令。吕和叔有言:不服丈夫胜妇人。岂其然哉?媛介字皆德,有《卧云斋诗集》。媛介从妹德贞,字德辉,曾与归素英共辑《名闺诗选》,诗有《冰玉》、《雪椒》、《避叶》、《蕉梦》等集,二女兰媛、蕙媛,亦工诗词。

    绍兴祁氏女诗群。祁彪佳家族为绍兴文化世家,彪佳之妻商景兰,女德渊、德琼、德菌,子妇张德蕙、朱德蓉,率工诗词。黄运泰、毛奇龄《越郡诗选·凡例》:“闺秀则梅市一门,甲于海内。忠敏擅太傅之声,夫人孕京陵之德。闺中顾妇,博学高才,庭下谢家,寻章摘句。……闺阁风流,莫此为盛。”商景兰,字媚生,吏部尚书商周柞之女,着《香囊集》。在闺阁时与姊景徽倡和,及嫁祁彪佳,乡人目之金童玉女,《静志居诗话》:“祁公美风采,夫人商亦有令仪,闺门唱随,乡党有金童玉女之目。”1645年,清兵攻陷南京,彪佳投水殉国,景兰率祁氏妇孺“拈题分韵,推敲风雅,或尚溯古昔,衡论当世”。景兰长女德渊,字强英,着《静好集》。次女德琼,字修嫣,有《未焚集》。小女德茵及儿媳张德蕙、朱德蓉,亦工诗词。值得一提的是以祁氏家族为中心所聚结的一批越中女诗人:商景徽,字嗣音,有《咏雏堂集》;王静淑,字玉隐,有《清凉集》;王端淑,字玉映,辑《名媛诗纬》,着《吟红》、《留筐》、《恒心》等集。祁氏女性诗群的影响延至清初诗坛,严迪昌先生《谁翻旧事作新闻》冈一文已揭示一斑,此不赘述。

    嘉定侯氏女诗群。侯炯曾家族为明末嘉定文化旺族,拥有夏淑吉、姚妨俞、章有渭、盛蕴真、侯蔡宜等女诗人。淑吉,字美南,华亭人,夏允彝之女,嫁侯玄询,年二十一而寡,入佛门,更名神一,着《神一龙隐遗稿》。有渭,字玉演,出身华亭闺门唱和之家,嫁侯掇,有《燕喜楼草》。妨俞,字灵修,长洲人,嫁侯玄演,明亡,礼佛,法名再生,有《再生遗稿》。蕴真,华亭人,适侯澈,自号笠道人,有《寄笠遗稿》。蔡宜,字俪南,炯曾之女,有《宜春阁集》。1645年,酮曾携子玄演、玄洁坚守嘉定抗清,城破遇害。侯氏女诗人在明亡后共筑岁寒亭以唱和,并守节三十余年,先后卒。

    桐城方氏女诗群。明代桐城方以智家族,乃伐阅之家,一门清华,女性雅负诗文才能。方以智姑母方如耀,字孟式,工书画,嫁山东布政使张秉文,崇祯十二年(1639),清兵攻济南,张秉文率军抵抗,城陷,孟式投水而死。有《纫兰阁集》八卷、《纫兰阁诗集》十四卷。孟式之妹维仪,字仲贤,早寡,守志清芬阁,致力文史,有《清芬阁集》八卷、《楚江吟》一卷,编《宫闺文史》、《宫闺诗史》、《宫闺诗评》等。方以智早年丧母,由维仪抚教,其《合山栗庐占·慕述》云:“惟我二姑,一节一烈,《纫兰》、《清芬》,世传双绝,不负家学,伟哉闺阁!”孟氏从妹方维则,有《茂松阁集》,与孟式、维仪共称“方氏三节”。方以智生母吴令仪,字棣倩,琴棋书画,种种精妙,三十而卒,维仪搜其逸稿,刻传《献佩居遗稿》。方以智妻潘翟,字副华,桐城人,有《宜阁诗文集》四卷。此外,桐城方氏女诗群还包括吴令仪从兄吴道谦之女坤元,字璞玉,十岁能诗,与方维仪、章有湘齐名,有《愁添集》、《松声阁三集》。章有湘,华亭人,字玉筐,章有渭之姊,嫁桐城进士孙中麟,有《澄心堂集》、《望云集》等集。

    钱塘女诗群。晚明钱塘女诗人辈出,其中田玉燕、梁孟昭、顾若璞称誉一时。田玉燕,字双飞,田艺蕃女,与妹田飞燕俱能诗,有《玉树楼遗草》。梁孟昭,字夷素,有《墨绣轩吟草》一卷、《山水吟》一卷。《名媛诗纬》评曰:“夷素一代作手,为女士中之表表者。其长短诗歌,皆清新幽异,大小墨妙,远过前人。”虞净芳,虞淳熙之女,有《镜园遗咏》。顾若璞与梁孟昭相齐名,字和知,嫁黄汝亨之子茂梧,茂梧病段,若璞自称未亡人,有《卧月轩集》六卷。在顾若璞周围,又聚集着数位黄氏家族的女诗人:若璞子黄璨之妻丁玉如,字连璧,不仅能诗,且慷慨好大略;若璞弟顾若群之妻黄鸿,字鸿耀.有《广寒》、《闺晚吟》集。除以上数人外,钱塘女诗群还包括翁桓、陆么凤、张琼如等人。

    秦淮女诗群。万历朝以后,南京青楼女子喜耽诗词,参与文人唱和,构成秦淮诗群,其中以秦马湘兰、赵彩姬、朱无瑕、郑如英、董白、顾媚、卞玉京为着。马、赵、朱、郑四人号为“秦淮四美”。马守贞,字月娇,善绘兰,人称湘兰,性喜轻侠,与吴中名士王稚登相知,稚登评其诗“字字风云”、“闻者神飞”。有《湘兰子集》。朱无瑕,字泰玉,歌舞、文史、诗文、绘事无不兼擅,才华倾人,而性格沉静,有《绣佛斋集》一卷,诗意清新情至。赵彩姬,字今燕,有《青楼集》一卷,《笔精》卷二评其“五绝楚楚风流,音谐句适,亦平康之秀也”。郑妥,又名如英,字无美,丰姿冶丽,有《寒玉斋集》一卷、《红豆词》,小诗婉而多风,颇具匠心。

    吴门二大家。长洲陆卿子和徐媛,出身名门,嫁与名士,并擅文辞,相互唱和,时称“吴门二大家”。《列朝诗集小传》载:“小淑多读书,好吟咏,与寒山陆卿子唱和。吴中士大夫望风附影,交口而誉之。流传海内,称吴门二大家。”陆卿子,名服常,陆师道女,嫁松江赵宦光,偕隐苏州寒山别业,着有《云卧阁集》、《考架集》四卷、《玄芝集》四卷。徐媛,字小淑,徐时泰女,嫁范允临,着《络纬吟》十二卷。董斯张(徐姊范夫人诗序)称:“相敬如宾,或回文唱和,扬论古今;或亮月半天,川岩在览;或名花照槛,节序关心。每拈一题,夫子辄书之。”

    此外,晚明还有一些较值得注意的女诗人群体,包括三水文氏:文翔凤之妹工诗能文,有《君子堂集》、《九骚》;翔凤之妻武氏,三水人,能诗,卒于崇祯初;翔凤继室邓氏,敬慕翔凤才名,伉俪唱随。华亭张氏:王凤娴,字瑞卿,华亭人,嫁宜春知县张本嘉,有集《焚余草》、《续草》;凤娴长女引元,字文妹,又字蕙如,着《贯珠集》;引庆,字媚妹,与姊引元唱和,有《双燕遗音》一卷。上元卞氏:吴山,字文名,当涂人,嫁上元卞琳,以诗闻名四十徐年,有《西湖》、《虎丘》、《广陵》等集,汇编《青山集》,魏禧作序;吴山长女卞梦任,字玄文,号篆生,工诗词,母女唱和,有《绣阁遗草》、《西怜闺咏》;吴山次女卞德基,上元人,诗词之外,兼善绘事。

    二、晚明女诗人的时代文化心理

    在阳明心学、三教合一、市民思潮流行之下,晚明形成张扬个性的社会思潮,给女性解脱历史的束缚带来新的机遇。总体而言,晚明女诗人的人生态度、价值观念,相较明初、中叶,变化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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