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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褪色的党员之心

山西省平顺县西沟村有两个知名人物,一位是已故的全国劳动模范李顺达,一位是现年75岁、有着“凤毛麟角”之称的一至十届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

按说,75岁已是颐养天年的年纪。申纪兰做群众工作时也劝上岁数的人想开点,少干点,吃好点。而她惟独不知道心疼自己,仍旧没明没夜地为群众奔忙,为西沟操劳。这些年,很多拜访申纪兰的人,心灵深处都会受到一次洗礼。

来到西沟的当天晚上,正赶上平顺县剧团在这里慰问演出上党梆子《白沟河》。我问扮演佘太君的张向荣:“你为啥唱得如此卖力?”“因为我们是来给申妈妈送戏的。”“可你有所不知,台下黑压压的上千群众里,惟独没有申妈妈。”“啊?……”我告诉张向荣,申纪兰是昨天去的太原,她说明天争取赶回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有人说申纪兰已经回来了,早上看见她清扫街道,还有人说昨晚上见她在戏院里遛了一圈儿。陪同申纪兰同去的乡党委书记告诉我们,昨夜回来的路上几乎和一辆摩托车相撞,可悬了。

见到申纪兰的时候,她满不在乎地说,“只要我活一天,就要为西沟的群众奔波一天。”申纪兰眼不花,腰不弯,走路昂着头,上台阶不用扶,精神头与实际年龄相差甚远。

用不着问她去太原干什么,西沟人心里明白。为了百姓的事,她可以把端起的饭碗撂下,她敢在风雪天上路,乡亲们的事再小也放在心上。她每次外出,邻居自觉地替她照管家务;她回来晚了,乡亲们提着灯去接她。她是西沟人的主心骨,村里老百姓说少了她不行,她说她离开西沟更不行。这位当了10年山西省妇联主任、20年长治市人大副主任的农家妇女有一句金石之言:“在西沟干,比在城里当官更能出上力。”她坚持劳动者本色,不转户口,不定级别,不拿工资,不坐专车,不要福利住房,现在仍然耕种着自家的7分责任田。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她很快实现了从农业劳模向农民企业家的转换。带领群众开办绿色银行,调整产业结构,发展市场经济,南下北上,四处奔忙。

握着这位慈祥的老人的手,听她讲国事村事家事,字字重如石,句句敲心坎。“村里2300多口人,谁家的炕盘在那头儿我知道;谁家的孩娃该说婆姨了我知道。老天爷刮风下雨咱摸不透,老百姓喜怒哀乐咱看得清。有些人当代表当委员,要说不替老百姓说话办事也冤枉他们,见了领导不是拍马屁就是找麻烦,要么给孩子解决个职务,要么特批个指标让儿孙当兵。兵吃香时拥军,警吃香时拥警,看风使舵,脱离群众,不能保持本色。”

“啥叫模范,吃苦在前叫模范;啥叫干部,领先一步叫干部。打铁先要自身硬。如果说的一套做的是另一套,群众就会戳你的脊梁骨。现在有一种人寸官必争,地位,级别,职差,就连括弧待遇也计较。有些人一说到给群众办事,连系鞋带的能力也没有,一说到给七大姑八大姨办事,就长出三头六臂,就能上天摘星星。访问我的人都少不了问我为啥不歇歇脚,坐享清福?我不是劳模吗,我不是党员吗?”

“为人民服务,有一百个理由;为自己盘算,没有任何借口。李顺达在世时,要求大家做到的,他先做到,第二个就瞄着我。纪兰,今天中午地头吃送饭,你要回家,我就冲你说;纪兰,明天上山种油松,有一人不去的,我就冲你说。”每每忆起这些旧事,申纪兰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在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申纪兰是资历最长的全国人大代表,资格最老的劳动模范。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几十年跟党走,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申纪兰这颗共产党员的赤诚之心没有褪色,更加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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